周春英
(山西金融職業學院,山西 太原 030008)
全球金融危機爆發前,美國等發達國家所主導的金融資源跨境流動在全球金融空間秩序方面的塑造作用極為重要。在全球金融危機爆發后,凸顯了現代金融體系的脆弱性,銀行等金融機構的業務實施變得謹小慎微,對于金融零售市場業務而言,通常集中于低風險、高收入客戶群體。由發達國家的金融優勢上看,受到金融排斥的影響轉向收縮,之前過度依賴路徑所表現出的剛性金融空間結構有所變化。但在這種情況下,數字金融拉動的“金融包容”在發展中國家表現出良好態勢[1]。由本質上看,金融包容指的是個體、企業、群體、組織等更好地融合于金融系統。相較于只重視包容寬度的金融普惠,金融包容也側重包容寬度、包容深度,強調在充分信息的基礎上,使各參與主體有自主選擇的空間,便于互利共贏目標的達成。數字金融的發展及使用,讓金融服務不受空間束縛,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服務費用,減少了信息不對等所引發的相關費用,避免出現違約問題。這體現了數字金融的金融包容效應[2]。市場經濟背景下,我國經濟開始轉變為以優化經濟、轉換增長動力為主,突出統籌發展,拉近收入差距,鞏固我國經濟質量成效,所以,包容性經濟增長發揮著重要作用,這是一種新興的經濟增長方式,更突出經濟和社會的協調發展,這符合經濟發展的要求。
2005 年,聯合國提出了“金融包容”,由于這一概念是一種多維度的復雜概念,不同組織機構對其定義存在差異[3]。Ahamed(2019)將其定義成包容性增長在金融領域的運用,而在金融包容的持續優化下,金融包容和銀行體系發展間的聯系難以進行簡單的概括[4]。在金融包容作用下,銀行體系能夠更加穩定。相關數據顯示,金融包容處于高水平時,對銀行體系具有積極意義,能使其保持穩定。此外,兩者之間的正向相關關系通常產生在金融服務邊際成本低、存款比例高的銀行[5]。
Morgan、Pintines(2018)提出在對金融包容和銀行體系穩定間關系的驗證中,使用兩種不同的金融包容指標可能會得到不同的結果[6]。Cihak 等(2016)在進行了分析和研究后,最終所得出的結果進一步確定了金融包容和金融穩定的權衡關系,結果發現,只憑借衡量兩者之間的指標無法確定該權衡關系的程度,還需要利用估計值的協方差。當社會經濟處于平穩,兩者呈正相關[7]。金融包容的持續發展背景下,將直接引起金融體系的信貸擴張,當監管難以產生作用的時候,則會增加其經濟體系金融風險。此外,在分析和研究金融包容和銀行市場所存在的關聯時,如果研究所調取的數據來自不同地方,那么最終得到的結果也具有一定的差異。Jacoiln(2017)通過結合多個發展期經濟體數據得出,在銀行業的集中度較低的情況下,公司業績由于受到金融包容的影響,呈現出增長的良好態勢。在金融包容水平低的情況下,當銀行業集中度相對較高時,對國有企業、外資企業的業績增長起積極影響[8]。孟娜娜(2018)通過實驗分析得出,在銀行集中度降低的情況下,普惠金融受到其影響,呈現出良好的發展態勢[9]。由金融包容和銀行盈利性關系的問題上看,對于相鄰經濟體金融包容的正向溢出效應而言,能夠有效改善銀行為獲取利潤,和金融包容之間出現排斥行為的這一問題。
由此可見,當前許多文獻都是基于金融包容發展和銀行體系的聯系,從而展開相應的分析和探討。不過因為全球性統計數據的收集較為困難,再加上樣本出現的時間不長,在構成金融包容指數的不同維度里,面臨只關心如何使用數字金融技術,以及只關心用戶的數量等現象,造成研究結果過于強調金融普惠性。
數字金融是指通過將傳統金融服務業態與先進的信息技術手段進行融合的新一代金融服務,包括手機銀行、電子錢包、移動支付等。通過把傳統金融市場、信息渠道和終端、金融工具等進行網絡化。在全球金融體系中,為不同收入群體提供服務,在一定程度上擴大了金融包容的范圍[10]。當前,在發展中國家和地區,越來越多的人使用數字金融服務,這在很大程度上,增加了金融包容的深度。2007 年后,我國政府部門陸續頒布了多項指引數字金融發展的政策,并要求金融機構嚴格秉持我國政策標準向企業分類放貸。長期以來,我國的金融發展形成了以經濟標準為重要指標的績效考核體系,對于這一體系而言,其并未統籌考慮數字指標商業銀行在開展信貸業務時,重點考慮銀行資產的期限配置,一般情況下,難以發放大量的中長期貸款。總體上看,由金融總量上看,由于出現了金融資源期限錯配的問題,所以,金融項目難以實現和足量信貸產品的有效對接,難以滿足金融項目的資金需求。由信貸結構上看,很多中小企業獲取綠色金融服務存在一定的困難,這種情況不利于這些企業的長遠發展[11]。
金融包容發展,主要體現在將電信和支付網絡聯系在一起。針對無法上網的部分區域,將電信網絡和支付結算緊密聯系起來,能有效推動與之有關的商業支付服務和信貸發展[12]。近些年來,非洲和亞洲的移動支付賬戶得到了明顯增長,其中,2019 年印度的移動支付賬戶增長至每千人1 250 個。2015—2019 年,對于中低收入的國家和地區而言,互聯網銀行業務和移動支付交易額呈現出持續上升的態勢,尤其是泰國等地區,其交易額上升趨勢更為明顯[13]。
為了對金融包容體系的發展進行更好地觀測,本研究將數字金融技術融入建立金融包容指數的過程中。在建立金融包容指標體系深度的過程中,融入已經成功進行登記注冊的移動支付賬戶的相關數據;在建立該指標體系廣度的過程中,融入和數字支付有聯系的數字支付交易數量等指標[14]。在選取樣本時,本研究更傾向選擇金融空間內存在社會性關聯的經濟體。全球性的金融危機爆發后,出現越來越多的金融性金融中心,而且都擁有不同的特點。所以,本研究通過結合20 個來自不同國家或地區的金融包容數據,分別對2018 年、2019 年、2020年、2021 年的金融包容綜合指數進行計算,從表1可以看出,建立金融包容綜合指數的過程中,利用變異系數法賦予各項指標權重值,和數字金融相關的移動支付賬戶、數字支付交易數量的變異系數較大,并且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有所變化。

表1 金融包容綜合指數建構指標的權重
若金融包容綜合指數的離散度,隨時間變化而降低,即金融包容水平差異會伴隨時間的變化而減小。本研究利用Sigma 收斂度量指標,對20 個具有全球金融中心的國家和地區的金融包容收斂性進行檢驗。結果表明,2021 年全球金融包容水平的RMD 值、CV 值顯著低于2018 年。
通過對不同經濟體指數測算發現,盡管2018—2021 年帶有傳統金融優勢的發達地區和國家(美國、德國、英國)的金融包容指數位于前沿,但增速不高。對于比利時、盧森堡、荷蘭等國家和地區而言,產生了負增長的情況。但是,對于金融包容指數增速為正的經濟體而言,發展中國家占絕大多數,其中中國內地、俄羅斯、印度的新興市場經濟體的金融包容指數的增速較高。由上述結果得知,2018—2021 年新興市場經濟體的包容指數呈增加趨勢,這種情況下,進一步拉近了與全球金融包容水平之間的距離,使其內部能夠進行自由選擇,互利共贏[15]。
金融機構是金融服務的主要對象。新形勢下,各金融機構都在借助先進的網絡信息技術來擴大經營業務的范圍,以獲取更多的經濟利益。大數據技術的支持下,能夠實施智能化資信評估,使得客戶能夠享受到更精準的服務和相應的定制產品。圍繞數字金融技術,金融機構能使得不被傳統金融接納的客戶,也有機會可以享受到金融機構的服務,并且在這種金融包容服務中,由銀行主導進行。這種情況并非是指金融機構在進行相關服務的過程中,可以將其他風險和成本排斥在外,而是增加了對銀行體系能否促進金融包容發展的判斷難度。
Sarma(2011)在研究中指出,針對銀行較高的不良貸款率而言,這對金融包容的影響并不明顯,但農戶貸款而產生的不良貸款率會提高金融包容水平。當前相關數據指出,金融機構所呈現出來的穩健性越高,那么就意味著金融包容的發展程度越低。例如,銀行為了確保充足的資本以便于更好地應對金融風險,可能會對資信和收入較低的人群增加門檻,使本區域的金融包容水平有所下降。另外,盡管基于數字金融的金融包容在某種程度上,補充了欠發達區域的金融服務,不過現有的相應設備仍難以滿足實際的需求。
對于金融包容的發展而言,必須要處理好商業屬性、公益屬性之間的關系,而對于銀行這一金融機構來講,它的商業屬性更強。數字金融技術下,金融外包在進行空間擴張過程中,銀行體系不僅要抓住機遇,還應拓展更多的盈利路徑,更要主動肩負起金融體系的社會責任。
本研究的解釋變量為金融包容指數(IFI),控制變量、解釋變量為其他影響因素,主要如下:
1.銀行發展水平指標。出于資本趨利性、壟斷性的考慮,對銀行集中度、存款利率等進行實證分析,對銀行內部的壟斷性等進行相應的權衡。通過世界銀行提供的相關資料,能夠收集所需要的關于存款利率和銀行集中度的數據。借助和建立金融包容指數相同的方法,對資本充足率、流動性、資產質量、盈利性等進行整合,具體結果如表2 所示,銀行體系經營指標數據大多源自IMF。

表2 建構銀行體系穩健指數的指標權重計算結果
2.制度因素。政府監管具有重要作用。在銀行等金融機構和金融包容體系中,為了實現其提供金融服務過程中可以實現良性競爭、健康發展,必須要發揮出政府監管的價值。所以,在研究過程中,應考慮政府監管的作用。在進行回歸分析時,金融自由指數通過交互項的方式融入進去,進一步分析金融開放借助銀行體系對金融包容實施作用的方法。
基于數字金融的金融包容,除了表現為地理距離,更體現了空間的社會性。2008 年金融危機爆發前,在之前的國際貨幣金融體系中,金融機構一般集中于少數全球性金融中心城市,這說明發達區域在金融流通的走勢方面占據主導作用。通過研究其導致的國際政治經濟變化,可以發現,受到這一主導因素的影響,形成了全球金融空間的結構,即“中心—外圍”,然而,全球金融中心多極化的態勢,正在嘗試扭轉這一空間分布的不均衡狀態。
根據杜賓模型回歸結果可知,銀行體系的資本充足率,在一定程度上,對金融包容的發展呈負相關,并且這種負面影響除了會在這一時期出現,還具有一定的空間滯后效應。此外,負向影響的空間溢出效應來講,它表現得較為明顯。當銀行資本的充足率比較高時,銀行體系的發展也越穩健。
當前背景下,尋求實現金融對外開放的途徑,有助于推動金融包容性的發展。所以,在今后的發展中,在數字金融服務普及率和金融自由度上要盡可能地實現進一步的提升,這種情況下,在促進金融包容空間拓展時,才能夠提升銀行的穩定性,并充分發揮其在金融包容中的主導作用。
基于數字金融的金融包容與銀行體系發展并不是競爭關系,而是朝著競合方向不斷發展。本文的主要研究結論如下:
一方面,某一經濟體銀行體系發展狀況,能夠對金融關聯國家或地區的金融包容產生正向的空間溢出效應,銀行集中度能夠有效促進金融包容對外擴張,而且還可以降低資本充足率和盈利能力等方面的不利影響,促進金融包容的健康發展。
另一方面,通過應用數字金融技術,能夠在推動金融包容發展的同時,保證銀行資產的質量。當銀行資本充足率和盈利能力提升時,就會對金融包容空間擴張產生負面作用,反之亦然,兩者呈負相關關系,而在促進金融包容發展時,通過提高金融開放度能夠有效降低銀行對自身盈利能力的不利影響。
近年來,中國不斷加大金融對外開放力度,對金融包容性發展具有積極意義。根據本文的結論可以得到如下建議:
首先,在促進金融包容空間擴張過程中,數字金融服務普及率與金融自由度的提升,能夠讓銀行更加穩健,進一步凸顯銀行的主導作用。
其次,金融包容的發展,可能會對銀行穩健性造成一定的沖擊,特別是資本充足率和盈利能力,能夠直接影響到金融包容空間溢出效應的產生,所以,在應用數字金融技術時,需要盡可能地優化社會誠信環境,不斷提升信息透明度,從而實現銀行資產質量的有效提升,而非把邊緣地區、企業以及人群都歸入到銀行的資產負債表,使得銀行體系金融風險進一步加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