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 的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現狀與趨勢研究★

劉興情 周賢能 范婭梅

（云南大學經濟學院）

一、引言

1992年6月，中國編制了《中國21 世紀人口、環境與發展白皮書》，首次把可持續發展戰略納入我國經濟和社會發展的長遠規劃。這是我國經濟可持續發展的最早追溯，由此開啟了我國經濟可持續發展的道路探索。此后在2015年9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生態文明體制改革總體方案》，指出生態文明建設必須放在突出地位，融入經濟建設、政治建設、文化建設、社會建設各方面和全過程，該方案成為了我國生態文明建設的重要里程碑，也為我國的生態文明建設構建了“四梁八柱”。在2016年8月，中國人民銀行聯合七部委共同發布了《關于構建綠色金融體系的指導意見》，明確要建立健全綠色金融體系，發揮資本市場優化資源配置、服務實體經濟的功能，支持和促進生態文明建設，該文件成為了構建我國綠色金融體系“四梁八柱”的綱領性文件。生態文明的“四梁八柱”配合上綠色金融的“四梁八柱”為我國經濟可持續發展構筑了發展框架，由此我國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的研究逐漸多了起來。

在生態文明建設和綠色金融體系背景下，如何將綠色金融的發展更好融入到生態文明建設，以加快我國綠色金融對經濟可持續發展的服務效率，這成為新時代綠色金融改革發展必須要思考的問題。相關學者認為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要重視綠色金融產品創新、綠色金融法治建設、綠色金融市場建設等方式，較少結合綠色金融、環境保護和綠色產業分析，而綠色金融的發展目的是提高對經濟綠色發展的服務效率。本文為厘清我國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的研究情況，采用CiteSpace 軟件來對2000年1月—2022年5月中國知網（CNKI）主題為“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的期刊文獻進行知識圖譜分析，這種方法相較于傳統綜述類研究方法更加直觀和系統。本文運用該軟件分別分析了“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領域的發文數量、核心作者和研究機構合作、領域研究熱點和研究前沿等。

二、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本文以2000年1月—2022年5月中國知網（CNKI）主題為“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的文獻作為數據，檢索該主題的文獻共有1874篇（檢索時間截至2022年5月20日），剔除會議、報紙和學位論文等類型文獻，只選擇學術期刊類的文獻，最終得到文獻1284 篇，后文將以此數據作為研究對象來分析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的研究情況。

采用CiteSpace 軟件中的作者和研究機構合作分析、關鍵詞共現、類聚和突顯分析等功能來研究我國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的研究進展。CiteSpace 是一個由美國德雷塞爾大學資訊科研與技術學院陳超美教授所研制的，采用Java 語言環境下的文獻可視化數據分析軟件系統。利用“共引分析理論”和“尋徑網絡算法”等方法，對一定范疇內文獻信息開展計算數據分析，以探尋出學術研究領域發展的重要路徑和知識拐點，并以科學計算與可視化研究圖像的新形態剖析學術發展的潛在動力機理，從而探索學術發展的前沿。CiteSpace軟件中作者和研究機構的分析功能可以研究該領域的核心作者和核心機構的分布情況以及他們之間的合作緊密度，關鍵詞分析功能可以分析出該領域的核心研究熱詞，這將能更好度量研究領域的側重點。

三、研究結果與分析

（一）文獻計量分析

1.文獻數量分布

學科研究領域在某段時間的發文數量可以體現出該領域的受關注度，也可以反映出對應時間段的學科研究熱點及相關政策背景。本文從中國知網（CNKI）收集并整理了從2000年1月—2022年5月以“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為主題的全部發文數量并做了發文趨勢圖（圖1）。

圖1 2000年1月—2022年5月發文數量

從圖1 所示，以“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為主題的發文數量在2000—2019年逐年攀升，從2000年發文數1 篇到2019年達到頂峰224 篇。在2020年下降到130 篇又反彈到2021年173 篇（2022年僅統計到5月20日）。去除2020年由于“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可能導致的發文數量下降，從總體來看發文數量是呈現上升趨勢。以“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為主題的發文量整體上升趨勢反映了我國對綠色金融支持可持續經濟建設的重視度，也體現我國“五位一體”總體布局的歷史演進。

從局部上看，2000—2008年的發文數量呈現出個位數，究其背后原因這段時間我國處于節能減排的初始階段，對于“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的理念不是特別明顯。但從2007年中國銀監會出臺的《節能減排授信工作指導意見》，到2010年中央政府出臺《“十二五”節能減排綜合性工作方案》，再到2015年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了《生態文明體制改革總體方案》以及2017年國務院會議審議通過建立五省（區）的綠色金融改革創新試驗區總體方案。這些政策背景可以解釋2008年以后我國“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發文量的增長原因。

2.文獻學科類別分布

文獻學科類別分布可以看出研究領域的學科交叉程度。本文統計了“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主題相關的學科類別（表1），取排名靠前的前五項，分別為經濟與管理學科、工程科技I 輯、社會科學I 輯、基礎科學和工程科技II 輯。其中發文數量占比最多的是經濟與管理學科，占比高達97.6%，緊跟其后的是工程科技I 輯，占比20.7%。

從表1 中我們可以發現排名前五的這幾類學科加總得到122.9%，說明“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領域存在學科交叉現象。僅有22.9%的學科類別溢出率，說明“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的學科交叉不是特別明顯。文獻主要集中在經濟與管理學科類，工程等理工科類涵蓋的很少，這反映出我國“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涉及的領域比較單一，綠色金融與其他領域的融合發展還有待提升。可持續發展需要綠色金融的加持，更需要其他學科與綠色金融配合才能夠產生活力，“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應是全面性的而非局部領域的發展。

表1 文獻學科類別統計

（二）核心作者與機構分析

1.核心作者可視化圖譜

相關領域核心作者合作的緊密程度可以反映該領域的交流程度以及研究規模。本文對核心作者進行了可視化圖譜操作（圖2），分析出該圖呈現出448 個節點，節點的大小程度反映作者的訪問數量，越大發文量越多，反之越少；連線數159 條，連線的數量反映作者之間的聯系密切度，線條越粗表明聯系越頻繁，反之越缺乏；該圖的密度僅為0.0016，反映出該領域的核心作者比較分散。

從圖2 可以分析出，“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領域的核心作者大致可以分為四類：一是以張巍瀚、劉剛、李昭、王漢鋒、齊偉和寇玥為代表的合作者（圖中心、圖右側、圖下方菱形部分），他們是該領域合作相對密切和廣泛的作者；二是以錢立華、魯政委和方琦為代表的三角形合作聯系，他們之間的聯系僅此于第一類合作者；三是以王遙和任玉潔作者為代表的“線段式”合作，他們之間的合作是很單一的；四是最后一種沒有體現合作的作者，他們基本上是孤軍作戰，代表人物是王波和田海龍等作者。基于以上分析，我們可以了解到該領域的核心作者合作是比較散亂的，反映出我國“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領域還未形成規模巨大的研究團隊以及顯示出該領域的發展還處于基礎階段。

圖2 核心作者合作圖譜

2.研究機構可視化圖譜

研究機構的合作緊密度與否直接影響相關研究領域的發展進程。本文對“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領域的研究機構做了研究機構合作可視化圖譜分析(圖3）。結果顯示節點有384 個，連線僅有86 條，密度很小，只有0.0012。節點大小、連線數量與粗細以及密度的大小反映結果顯著情況，數據越大表明該領域的研究機構合作越良好。

從圖3 中我們可以明顯看到，研究機構的合作是很分散的，他們之間幾乎沒有連線，意味著機構之間非常缺乏合作。發文數量和聯系比較明顯的幾乎都在以中央財經大學為主的金融和財經研究院以及國家層面的研究機構（中國社會科學院金融研究所和中國金融學會綠色金融專業委員會等），其余的基本上是個銀行機構和高等院校承擔研究機構，他們大都過于分散、缺乏合作。總體而言，我們可以得出結論：第一，該領域的研究機構過于分散，且機構之間合作極不密切，合作的機構主要以中央財經大學和國家金融研究機構為主；第二，高等研究機構合作不明顯不利于我國綠色金融理論層面的研究。

圖3 研究機構合作圖譜

四、研究熱點與前沿分析

（一）研究熱點分析

1.關鍵詞分析

（1）關鍵詞共現圖譜分析

為了直觀呈現研究領域的關鍵詞分布情況，本文用CiteSpace 做了關鍵詞共現圖譜（圖4）。首先，圖4 中結果呈現出的節點數有541 個，節點的文字和節點越大表明關鍵詞的頻次越高。圖中綠色金融、綠色信貸、綠色債券、商業銀行、綠色發展和興業銀行等的節點和文字是比較大的，說明“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領域的研究主要以綠色金融為主，其中又以綠色信貸為主要的投融資形式，以興業銀行為主要代表的商業銀行作為投融資中介。其次，圖中連線有1672 條，連線越多說明關鍵詞整體之間的聯系很緊密，連線越粗說明關鍵詞之間的聯系較為頻繁。圖中連線緊密且比較粗壯的主要還是以“金融業——商業銀行——綠色產業——環境風險——綠色保險”這一網絡為主，說明“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研究領域是以金融作為工具來促進產業綠色發展，并重視綠色發展過程中的環境風險，其中綠色保險是作為綠色可持續發展的金融保障基礎。其三，整體的網絡密度為0.0114，密度越大說明關鍵詞分布緊湊，他們之間存在緊密的牽連關系。圖4 中大大小小的節點和粗細不一的連線共同縮進了關鍵詞的密度，說明在以“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為研究主題的背后涉及很多行業領域。

圖4 關鍵詞共現圖譜

（2）關鍵詞詞頻和中心度分析

本文還做了排名前十的高頻關鍵詞的詞頻和中心度統計（表2）。首先，從圖中可以看到排名靠前的關鍵詞詞頻依次是綠色金融、綠色信貸、綠色債券、商業銀行和綠色發展等。關鍵詞詞頻越大說明它被提及的次數越多，表中關鍵詞詞頻主要還是以金融行業為主，其他行業特別是有關環境保護、碳中和、綠色產業的頻率較為靠后，說明“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研究處于初級階段，對金融與綠色可持續發展的整合有待加強。其次，排名靠前的高頻關鍵詞中心度分布是綠色金融、綠色產業、金融業、碳金融和啟示等。關鍵詞中心度代表節點在網絡圖中的媒介能力，其中心度越高說明其在網絡圖中的影響力越大。縱覽表格中的中心度情況可以發現，“綠色金融”關鍵詞中心度排第一，“綠色產業”的關鍵詞中心度排第二，可以說明綠色金融和綠色產業對于“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研究至關重要，它們對于整個中心度起到支撐作用。

表2 關鍵詞詞頻與中心度統計

（3）關鍵詞突顯圖譜分析

關鍵詞突顯圖譜上的突顯強度和突顯時間可以反映相關領域在對應時間的研究熱點，本文統計了排名前十的關鍵詞突顯圖譜（圖5）。從縱向來看，“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研究領域突顯強度較大的是“低碳經濟”（10.1），其次是“綠色證券”（9.88），排名第三的是“金融工具”（7.12）；排名靠后的主要有“轉型金融”（5.95），“金融業”（5.88），“環境保護”（5.69）。關鍵詞突顯強度總體來說還是比較均勻的，沒有出現強烈的波動，說明我國“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的研究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從橫向來看，從圖譜中看關鍵詞突顯的持續出現時間，總體來看絕大部分突顯關鍵詞的都至少跨度十年，如“高碳行業”“綠色證券”和“碳市場”等，而近十年才逐漸顯露的關鍵詞有“低碳經濟”“赤道原則”和“環境保護”，由此可以厘清我國“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的研究歷史，即“高碳行業”日益污染，發行“綠色證券”來節能減碳，推進“碳市場”與“金融業”發展，構建“低碳經濟”發展方式來促進綠色可持續發展。

圖5 關鍵詞突顯圖譜

2.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研究的熱點

為直觀反映關鍵詞在對應時間區間的分布情況，本文繪制了關鍵詞類聚時區圖譜（圖6）。結果顯示其網絡模塊化（modularity）的評價指標Q為0.8533（Q＞0.3，表現聚類良好），網絡同質性平均值 Mean Silhouette 為0.9731（平均值大于0.5，說明同質性比較高），可知該圖譜網絡聚類較好，同質性優良，聚類結果合理。

圖6 關鍵詞類聚時區圖譜

本部分為更好分析“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的研究熱點，將結合關鍵詞共現圖譜（圖4）、關鍵詞詞頻和中心度圖表（表2）、關鍵詞突顯圖譜（圖5）以及關鍵詞類聚時區圖譜（圖6）來共同分析。通過綜合分析，本文將2000年1月—2022年5月“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為主題的研究歸納為三個發展階段：

第一階段：金融轉型，加快綠色金融多維發展。“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其中主要的一環就是“綠色金融”，其中“綠色金融”又包含“綠色信貸”“綠色債券”“綠色保險”和“綠色證券”等方面，通過從整理的文獻中發現：包含“綠色信貸”關鍵詞相關的文獻有196 篇，“綠色債券”相關的117 篇，“綠色保險”相關的39 篇，“綠色證券”相關的16 篇。根據關鍵詞檢索到的文獻分布，我們可以看到在我國綠色金融發展過程中，以“綠色信貸”和“綠色債券”的綠色金融發展為主，而“綠色保險”和“綠色證券”的發展稍有不足，說明我國的綠色可持續發展過程缺乏“保險意識”和“效率”，因為“綠色保險”對于綠色發展從某種程度上有金融保護的作用，而“綠色證券”是在二級市場的買賣交易，是一種直接金融，有利于提高金融運轉效率。

第二階段：環境保護，推進企業綠色轉型發展。“環境保護”和“綠色發展”是“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的第二部分，環境是否得到保護，企業是否綠色發展對經濟綠色可持續發展起到關鍵性作用。同樣，從整理的文獻中篩選以“環境保護”和“綠色發展”為關鍵詞分別搜索到了47篇和39 篇。可以明顯看到這類文獻在整理的1284篇文獻中占比非常少，說明“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的研究對于環境保護，綠色發展的側重不夠。從篩選到的文獻中可以找到原因：其一是缺乏環保意識培育和相關人才培養，缺少實施持續性、全程化的環境影響評價；其二是金融機構增加“綠色”偏好的經濟價值尚未凸顯；綠色信貸業務風險管理能力與風險分擔機制不足等發展瓶頸仍需進一步破解。

第三階段：低碳經濟，增強金融服務綠色產業。“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說到底是“綠色金融”與“綠色產業”的結合，其中“綠色金融服務綠色”又是最為關鍵的一環，綠色金融服務效率可以推進我國綠色可持續發展的進程。本文針對這一部分從整理的文獻中篩選關鍵詞為“低碳經濟”“綠色金融效率”和“綠色產業”，最終分別得到文獻38 篇、6 篇和39 篇。可以看到“綠色金融效率”的文獻非常少，說明我國在綠色金融服務效率這方面的研究較少，這也可以說明我國“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出現了兩極分化，非常偏倚對“綠色金融產品”的研究，而對于綠色金融如何更好、更高效率服務產業綠色發展的研究卻很少。

（二）研究前沿分析

為了進一步分析分析當前我國“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的前沿熱點，本文從中國知網（CNKI）檢索從2020年1月—2022年5月的期刊文獻。為體現文獻的質量僅篩選了中文社會科學引文索引（CSSCI）期刊的文獻，并根據“被引量”和“下載量”進行排序，選取排名前十的文獻作為本文的研究目標（表3）。根據顯示結果，可把前言熱點研究分為三類：

表3 CSSCI 文獻被引量和下載量

第一類：綠色金融的理論溯源與實踐研究。“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研究的前提是綠色金融的發展要緊跟時代發展需求，綠色金融的理論是否與實際相符合成為關系綠色金融服務綠色產業的基礎條件。為此相關學者對其基礎理論進行的回顧，以探索出符合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綠色金融發展體系。中國銀保監會政策研究局課題組洪衛表示，一要結合馬克思主義理論綠色發展基本立場和中國傳統文化生態思想以及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哲學意蘊來發展我國綠色金融；二要學習國外相關綠色金融與實踐結合的案例，來反觀我國綠色金融發展出現的問題，以探索出適合我國的綠色金融發展體系。

第二類：綠色金融對可持續發展的服務效率研究。追根尋底“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的關鍵就是怎么將綠色金融與綠色產業有機結合，綠色金融的發展不能獨善其身，必須與經濟社會的發展相一致，為經濟可持續發展注入源源不斷的活力。綠色金融的效率提升可以從發展形勢上來革新，如由以“綠色信貸”為代表的間接式金融過渡到以“綠色證券”和“綠色基金”等為主直接式金融，這樣可以提高綠色金融資本市場活力，減少各種審批環節的阻礙，大大提高金融資本對綠色展業的服務效率。

第三類：“雙碳”目標下的綠色金融與經濟高質量發展研究。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經濟的發展需要與時俱進。2020年9月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碳達峰”“碳中和”目標。“雙碳”目標下綠色金融的金融創新尤為重要，涉及到綠色金融未來的發展走勢和質量，“碳金融”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孕育而生。此外，經濟高質量發展也需要綠色金融注入發展活力，綠色金融是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加快新舊動能轉換和引領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途徑。

五、結論與展望

（一）研究結論

本文以2000年1月—2022年5月中國知網（CNKI）主題為“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的期刊文獻作為研究對象，通過運用CiteSpace 軟件對核心作者與研究機構合作圖譜分析、關鍵詞共現圖譜分析以及關鍵詞類聚時區圖譜等分析，得出以下結論：

從發文時間和發文數量來看，可把我國“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分為兩個階段，即2000—2014年和2015—2022年這兩個階段，前者發文數量為188 篇，后者為1096 篇。從發文數量的轉折點我們可以看到，在2015年9月，國務院頒布了《生態文明體制改革總體方案》，該文件提出了樹立“六大理念”，秉承“六個堅持”和構建“八項基礎性制度或體系”的方案，這個方案可以堪稱我國生態文明建設的頂層設計。生態文明頂層設計的制定為我國“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的研究指明了發展方向和激發了內生動力。

從核心作者和研究機構來看，我國在該領域的核心作者之間缺乏交流合作，深度交流融合的局面還未全面展開。核心作者幾乎是“單兵作戰”，而且他們之間的分布比較分散，對該領域的研究欠缺緊密聯系。此外，該領域的研究機構也很分散，主要的研究機構集中在頂尖財經院校和國家機關下屬研究院，普通高等院校對該領域的合作交流不明顯，以及主要銀行機構的研究成果不突出。核心作者和研究機構缺乏深度的合作研究，對我國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影響不利。

從研究熱點與研究前沿來看，我國在該領域的研究熱點主要集中在綠色金融的創新研究方面，且對于金融與環境保護以及綠色發展的研究相對較少。在綠色金融對經濟可持續發展的服務效率方面的研究不足，而綠色金融服務效率的高低對我國經濟可持續發展起到關鍵作用。未來我國“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研究將緊密結合國家發展戰略，積極探索符合我國國情的綠色金融發展方式，以促進我國新時代高質量發展的需求。

（二）研究展望

截至2020年我國綠色債券的存量規模已經位居世界第二位，截至2021年我國的綠色信貸規模已經居世界第一位。但是，綠色金融的規模并不代表其在發展質量上的高效，綠色金融作為一個“舶來品”未必能適應我國特殊的經濟發展方式。我國在新時代的綠色金融發展應該緊扣綠色可持續發展主題，一方面優化綠色金融發展體系，另一方面注重對提高服務效率的研究，以促進高質量發展的新發展理念。未來“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將可能集中在以下方面：

中國特色的綠色金融理論體系研究。“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的發展需要綠色金融的有力推動，然而綠色金融的發展需要綠色金融其本身的體系得以健全，以適合我國國情的綠色金融體系。未來綠色金融體系將在風險評價、市場規范、審計監督以及綠色評估等方面展開研究，讓綠色金融在源頭預防、過程監督、結果評價等成體系的發展才能促成綠色經濟可持續發展。

綠色金融對綠色產業服務效率研究。綠色金融的本質是通過運用金融手段來服務于環境保護和產業綠色發展，綠色金融必須服務于實體經濟綠色發展，而不是單純的開發綠色金融產品炒作。其中綠色金融對綠色產業的服務效率高低是對是否履行經濟發展責任的評估，未來綠色金融的研究范疇將更加重視其如何更高效率服務于實體綠色產業發展。

綠色金融促進經濟高質量發展研究。綠色金融不僅要提高其對綠色產業的服務效率，更要緊扣時代發展方向，如此“綠色金融與可持續發展”才能長盛不衰，與時俱進。自生態文明建設正式提出以來，我國更加重視經濟高質量發展新理念，提出了一系列可持續發展方式，諸如“五位一體”全面發展、建成“雙碳”目標和“三新一高”經濟發展等新時代發展新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