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文脈：明清小說中茶文化的挖掘和傳播＊
——《西游記》《儒林外史》《鏡花緣》例舉

◎閆茂華

（連云港師范高等專科學校，江蘇連云港222006）

文脈是一個國家或地區文化、文明生成、衍生、演化、傳承等文化現象的地理空間表征，即文脈是文化的靈魂，具有傳承性、獨特性、不可移植性，文脈必須依托一定的物質載體來表現，并存在于一定的地域空間中，較強地展示地域個性與特色。[1]

地方文脈是地方文化的靈魂，地方文化包括歷史文化和地方民俗文化等，挖掘歷史文化和民俗文化元素加以傳播，有助于地方文脈建設。[2]連云港市（古稱海州）歷史悠久，文化底蘊深厚，山海景觀秀麗，風土人情濃郁，明清時期是小說創作的溫床，也被稱為神話故鄉，曾誕生《西游記》《儒林外史》《鏡花緣》三部經典小說。其中，花果山是《西游記》創作的原型地，小蓬萊是《鏡花緣》寫作的背景，皆取材于“東海勝境”“蓬瀛仙境”的神話傳說，刻著海州烙印，具有獨特的地域歷史文化特色。三部小說中“茶”事頗多，挖掘其中的茶文化，可以架起云臺山云霧茶與明清小說的茶文化橋梁，傳承海州文脈。

李立國與鮑學全的交集，出現在2006年左右。李立國早年在遼寧工作，后赴西藏，歷任自治區黨委常委、副書記，2003年，進京任民政部副部長。2006年，李立國分管彩票工作時，鮑學全正是福彩中心主任。

一、云臺山及其云霧茶的歷史變遷與海州文脈

云臺山呈西南—北東走向，形成5條排列有序的群山，包括朐山（錦屏山）、南云臺山、中云臺山、北云臺山和鷹游山（東西連島）及沿海10座島嶼，長約60公里，寬20公里，周圍延亙100公里，除朐山（錦屏山）始終與大陸相連接外，其他群山在第四紀最后一次海浸時沉陷為海中島嶼。[3]從地貌特征看云臺山東南平緩，西北陡峭，臺階狀的單面山形如云梯浮于海上，云霧繚繞，明代命名為“云臺山”。云臺山逶迤相接，峰高谷深，怪石嶙峋，含43座山體157座山頭，平均海拔500米，最高海拔為625.3米的玉女峰。南、中、北云臺山間的深溝大壑被海水分割，成為海上三山：南云臺山與朐山（錦屏山）之間被寬約10公里的黑風口海峽相隔；中云臺山與北云臺山間被長15公里、寬4公里的五洋湖所阻隔；北云臺山與鷹游山（東西連島）之間被寬約4公里連云港海峽相隔。[4]現代地質科學研究表明：秦嶺—淮河—云臺山是我國真正意義上的南北分界，云臺山是南北物種的過渡帶，動植物生活的南緣北界，因此多有南方物種生長。[5]67康熙七年（1668）郯城大地震后，海峽消失，云臺山成陸，滄海變桑田，距今有300多年。

云臺山盛產云霧茶，歷史悠久，始于唐，盛于宋，存于明，毀于清，興于今，其名稱經歷了“海州茶—云霧茶—連云港云霧茶”的嬗變。在宋代，海州為全國六大榷茶所之一，是著名產茶區和茶葉集散地，[4]咸淳年間列為貢品。現龍洞庵內仍有一株健壯的老茶樹，樹齡已逾800年。明代“宿城山頂，庵多茶樹。東起陶庵風門口，西至西山，數十里山場遍生茶樹，曰茶山。”“所產之茶，風味不減武夷，曰云霧茶。”（〔道光〕《云臺新志》）宿城山位于后云臺山的東部，三面環山，一面臨海，氣候溫和，光照充足，土壤肥沃，雨量充沛，是云臺山獨具特色的江南小氣候，茶樹經年籠罩在“曉云未散，海霧又起”的云霧中，芽葉柔嫩，肉質肥厚，青翠欲滴，成為云霧茶的發源地。明朝在宿城法起寺還設立征收茶稅機關，經營茶業。清末海州士紳沈云霈等興辦樹藝公司，于云臺山地擇68處栽種茶樹，所產云霧茶曾獲“南洋勸業會”金獎。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云霧茶生產更趨輝煌。1980年，云霧茶在江蘇省品茶會上，以“條索緊圓、形狀似眉、鋒苗挺秀、綠潤顯毫、湯色清明、香高持久、滋味鮮濃、耐泡多汁、葉底勻整”等優點，與南京雨花茶、蘇州碧螺春并列為江蘇省三大名茶。2000年獲南京國際茶葉博覽會金獎。2010年“連云港云霧茶”成為國家地理標志商標。據統計，2019年連云港云霧茶的主產區種植面積有2萬余畝，分布于連云區、云臺山景區與高新區的山區。茶葉年產量共453噸，產值達1.26億元。[6]

以茶園為載體，以茶旅游為主題，以茶創意為動力，開展“茶區變景區、茶園變公園”活動，傳遞茶文化。《西游記》中孫悟空的出生地傲來國花果山，“丹崖上，彩鳳雙鳴；削壁前，麒麟獨臥。峰頭時聽錦雞鳴，石窟每觀龍出入。林中有壽鹿仙狐，樹上有靈禽玄鶴。瑤草奇花不謝，青松翠柏長春。仙桃常結果，修竹每留云”，[8]2“此山乃十洲之祖脈，三島之來龍。”《鏡花緣》第1回：“海中有三座名山—‘蓬萊、方丈、瀛洲’。”李汝珍把“小蓬萊”描繪成從人間飛升天庭的必由門戶。[14]第43回描述蓬瀛仙境：“唐敖到小蓬萊山后，吃了仙草，斷了塵緣，再沒有下山。唐小山思父心切，也跟隨林之洋到海外去尋父，歷經艱險，一直尋到小蓬萊。”以此將蓬瀛仙境現實版的花果山茶場、宿城茶場改成茶園農場、休閑茶莊，開辟“蓬瀛仙境”茶旅路線，為游客提供茶元素的特色民宿和食材，提供采茶、制茶、品茶等系列茶文化體驗活動，感受“花果山”“小蓬萊”仙境，體驗“人在草木間，心至天地和”意境，領略海上云臺山茶文化的獨特魅力，打造最舒適“茶文化慢生活體驗區”。

明清時期的戲曲表演平臺是供人喝茶、吃點心的茶館，在海州城內重現茶館唱戲的景象，推動海州戲曲文化與茶文化融合，將茶樓與戲臺結合，讓游客邊欣賞表演，邊品茶，邊借坐敘談、小憩解乏。茶館的開放，還原了明清時期的生活場景，提供豐富的茶文化素材，如將三部名著中的部分內容改編成戲劇搬上舞臺：《西游記》第64回“木仙庵三藏談詩”中，唐僧被十八公綁架到木仙庵，四大樹精十八公（松樹精）、孤直公（柏樹精）、凌空子（檜樹精）及拂云叟（老竹精）邀請唐僧談茶論詩，講禪論道，由赤身鬼（楓樹精）獻上五盞香湯，奉上一盤茯苓膏，最后杏仙（杏樹精）出場獻茶，杏樹精微露春蔥，提一把黃銅茶壺，壺內香茶噴鼻，斟滿了茶，奉獻三藏，又賣弄了一番詩詞，試圖引起唐僧注意。這場賽詩會以茶作“紅線”，老樹精做媒，杏仙聯姻三藏，卻被八戒破壞了姻緣。[8]752將該內容改編為淮海劇《月老的紅線》，該劇表演滑稽，令游客捧腹大笑。《儒林外史》第22回，董孝廉拜訪牛浦（假牛布衣），因妻舅丈卜誠、卜信不懂茶規矩，“不換三遍茶”，引出牛浦和妻舅丈打茶官司鬧劇，這場官司以茶起因，最終以茶說和，“成也是茶，敗也是茶”。若將該內容改編為海州五大宮調《打茶官司》，該劇表演能使游客了解茶藝過程，起到茶文化科普作用。再如《鏡花緣》第61回，才女們伶牙俐齒，口若懸河，介紹茶學知識，引經據典，盡顯茶文化內涵：“《本草》言，常飲茶去人脂，令人瘦。上古之人多壽，近世壽不長者，皆因煙酒之類日日克伐，潛傷暗損，以致壽亦隨之消磨”。[12]448將該回內容改編為花鼓戲《小才女論茶》，鄉土氣息濃，方言韻味足，表演中提倡飲用保健茶，表演結束后才女們走下舞臺，為游客們獻上一杯杯云霧茶，同時獻上大麥茶、金銀花茶、菊花茶、槐角茶等保健茶，讓游客品嘗云霧茶芳香的同時，也品嘗各種保健茶，學到養生保健知識，產生賓至如歸的感覺。

連云港云臺山景區的云海美景（圖片來源：視覺江蘇）

二、三部明清名著中的茶文化與海州文脈

（一）《西游記》中茶文化與海州文脈

振興云臺山的云霧茶，對于海州地區茶文化的形成、海州文脈延續有重要作用。第一，發展好茶產業，堅持綠色發展方向，突出創新發展理念，強化云霧茶品牌意識，優化營銷流通渠道，壯大茶經濟，使小茶葉變成大產業，讓茶產業成為鄉村振興的富民產業，打牢鄉村振興的產業基礎。第二，做好茶科技，隨著科學技術發展和市場經濟調整，中國的茶產業由第一產業（茶葉種植業和初加工業）向第二產業（茶葉深加工產業如茶飲料、保健茶等）和第三產業（茶文化、茶旅游等）方向延伸擴展，做好茶葉深加工產業，提取茶多酚，應用于食品、保健品中。第三，統籌做好茶文化，推進“互聯網+茶旅”融合體，整合茶鄉的自然景觀和人文環境，對茶葉基地進行生態旅游開發，為游客提供茶觀光體驗、休閑養生等服務，以美麗茶園和地緣性茶葉為載體，讓游客“聞著茶香尋茶園”[13]163。挖掘海上云臺山“海、古、神、幽、奇”的資源優勢，拓展“洗海浴、嘗海鮮、登仙山、品名茶、探西游、泡溫泉”的旅游思路，秉承連續幾屆“連云港市茶文化博覽會”的創新成果，以茶為媒、以茶會友、以茶促商，實現云霧茶、茶文化和生態旅游、經貿合作的有機結合，擴大云霧茶知名度和美譽度，[4]使“三茶”事業（茶產業、茶科技、茶文化）和諧統一，穩步前進。

（二）《儒林外史》中茶文化與海州文脈

《鏡花緣》作者李汝珍，因入贅而在海州生活。《西游記》寫的向西天取經，《鏡花緣》則寫的是去東海貿易，東進西去，與今天“一帶一路”構想不謀而合。《鏡花緣》全書100回中就有31回關于茶的描寫，其茶文化內容豐富，既有單純的品茶活動，也有借飲茶從事其他活動，如“庵堂茶”“寺廟茶”等佛教活動。“以茶待客”“以茶贈友”“以茶為聘”反映了當時茶文化的普及。第61回“小才女亭內品茶”以整章篇幅介紹茶，側重女性論茶，講述了茶樹特性、“茶”字來源、飲茶利弊、假茶危害、代茶飲等，還創新“鮮葉泡茶法”，充分顯示茶學、茶藝學、中醫學、養生學知識，盡顯茶文化內涵。[11]把茶文化作為專題討論，在古典小說中絕無僅有，開辟文學作品新方式。因此，魯迅將《鏡花緣》歸于“以小說見才學者”，屬于“博物多識之作”。第79回中“成氏夫人因寶云的奶公才從南邊帶來兩瓶云霧茶，命人送來給諸位才女各烹一盞，盞內俱現云霧之狀。眾人看了，莫不稱奇”。[12]387這里的云霧茶就出自海州的云臺山，這多少暴露了作者的創作斧痕，表明《鏡花緣》中的茶文化與云臺山云霧茶密切相關。

《儒林外史》是一部以諷刺見長的經典小說，其茶事描寫內容豐富，反映了明清時期茶文化現狀，全書56回，有51回描寫茶事，“茶”字出現300余次，小說以茶諷刺，情偽畢露：以茶充饑、以茶量人、以茶謔人、打茶官司、人走茶涼、挑糞工飲茶夕照、清涼山奇人論水等，宜壺錫瓶，雨水煨茶，茶香氤氳中揭示出一個隱秘的茶世界。《儒林外史》中介紹的茶品有10余種，清茶、陳茶、貢茶、果茶、新鮮茶等，[10]這些茶品在海州地區極為常見。茶事活動中借坐敘談、安頓流寓、好友邂逅、同行聚會、洽談生意、商議事情、排解糾紛、靜室密謀、小憩解乏均是海州地區習見茶事活動。在茶禮方面，“換三遍茶”共有7回描寫，反映明清時期從官府到民間對茶禮的重視程度，更體現出海州地區茶禮活動的最高規格。“茶”始終貫穿各章節中，如草蛇灰線，伏延千里，氤氳在茶煙的氛圍里，以茶為媒介，《儒林外史》所留下的豐厚茶文化對于海州文脈的延續是一種助力推進。

（三）《鏡花緣》中茶文化與海州文脈

《儒林外史》作者吳敬梓是安徽全椒人，他14歲隨嗣父吳霖起來贛榆（隸屬海州府管轄），吳霖起任贛榆縣教諭，曾出資修建贛榆縣學堂。吳敬梓在贛榆度過7年的青春時光，接觸到形形色色的儒生，為小說《儒林外史》寫作積累了豐富素材，如范進中舉、周進中舉等形象刻畫，栩栩如生，均有其生活原型。吳敬梓運用春秋筆法描寫文人茶事，傳達愛憎褒貶，顯露諷刺鋒芒，誠如魯迅所說通篇“婉而多諷”“無一貶詞，而情偽畢露，誠微辭之妙選，亦狙擊之辣手”。[9]

三、挖掘名著茶元素，傳播海州茶文化

（一）統籌“三茶”發展，延續海州文脈

《西游記》的作者吳承恩是明代淮安人，曾在海州生活過，受海州風物熏陶，以記游方式，記錄奇談怪論，影射當政，諷刺現實，游戲筆墨中寄寓嚴肅主題。《西游記》以茶為紐帶構建茶世界，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人、神、妖各階層的生活文化，《西游記》“仙茶”“清茶”“果茶”“棗茶”“銀杏茶”“榆葉茶”，以及吳承恩發明的“頭茶”都與云臺山的云霧茶有千絲萬縷聯系。小說中客來敬茶、以茶聯姻、以茶治病等與海州習俗相似，以茶殺人（毒藥茶）是其獨創。《西游記》“蓬瀛仙境”描寫共有23回28處之多，“蓬瀛仙境”演繹最完美的范例在小說第24—26回，以整整3回內容詳細敘述了唐僧師徒留宿萬壽山五莊觀引發的人參果糾紛案，[8]265-267鎮元子的住所萬壽山“乃是仙山真福地，蓬萊閬苑只如然”，這與花果山三元宮極為相似。云臺山自古被認為是海上三神山，現實版的蓬瀛仙境，可以說《西游記》的“蓬瀛仙境”是以海上云臺山即花果山為藍本，“蓬瀛”一詞反復出現凝固成某種文化符號，成為小說敘事線索。《西游記》全書100回，有60回共125處關于茶的描寫，其中第64回、73回內容均寫茶，小說中出現頻率最多的“香茶”12次，其次“香湯”出現5次，其他有“素茶”“胡桃茶”“山茶”“茶芽”“陽羨仙茶”“茶紅”，甚至吳承恩發明的“毒藥茶”等15種，[8]853飲茶成為小說人物一日三餐不可或缺的生活要素：從人皇到神皇，從國王到龍王，從驛丞到方丈，從員外到大仙，從樵夫到妖魔都喝茶。茶飯成為人判斷是否生病的標準，如第9回海州狀元陳光蕊之妻殷溫嬌想與兒子（玄奘）再相聚，心生一計：“忽一日推病，茶飯不吃，臥于床上”。[8]41茶飯成為神對自由生活一種渴望，如第94回孫悟空奏道：“（俺）被困壓五行山下，五百年未嘗茶飯。”茶飯也是妖怪的生活必需品，在吳承恩筆下妖怪也要吃飯,第76回三怪獻計捉唐僧，三魔怪（大鵬金翅雕）道：“給他(小妖)些精米、細面、茶芽、香蕈，搭建窩鋪，準備茶飯，管待唐僧”。[8]898茶可以成為月老的“紅線”、毒藥的“載體”，飲茶還可以成為問候語和時間標記，甚至精美的茶具也成為主人公身份和地位象征，等等。誠然，吳承恩關于茶的想象力極為豐富，《西游記》中出現的茶也并非都是海州茶，但大多數與海州有關，因此《西游記》中的茶文化亦然能為海州文脈的延續提供豐富素材。

陳忠林教授認為：“在如何理解適用法律的問題上，不應當是人民聽我們的，而是我們應當聽人民的。由于普通民眾只可能以社會普遍認同的常識、常理、常情作為自己判斷是非曲直的標準，因此，堅持以民眾認同的常識、常理、常情為基礎指導我們系統全面地理解適用法律，不斷地檢驗我們對法律的理解和適用是否符合社會普遍認同的常識、常理、常情，不斷地使我們理解適用法律的結果向民眾的普遍認同靠攏，是確保我們的司法得到人民認同的根本性措施。”[4]1-12這是對民意極端追求的表現。我們確實需要關注民意，但是不可以盲從民意，更加不可以將民意作為唯一的考量因素。若是過分的關注民意，存在實行人治的危險。

（二）茶區變景區，傳遞茶文化

云臺山特殊的地理地貌和氣候條件，孕育出品味獨特的云霧茶，歷經千年的歷史變遷，形成了人文底蘊深厚的海州茶文化。海州歷史悠久，蓬瀛仙境近在咫尺，吸引無數文人騷客登山觀海品茗，留下諸多墨寶，延續海州文脈，豐富了當地的茶文化。據史料記載：李白登云臺山曾作《哭晁卿衡》遙祭日本僧人；劉長卿《登東海龍興寺高頂望海，簡演公》：“朐山壓海口，永望開禪宮。煙開秦帝橋，隱隱橫殘虹。蓬島如在眼，羽人那可逢。”蘇東坡三次游覽海州云臺山，留下十余首詩詞，如《次韻陳海州書懷》：“郁郁蒼梧海上山，蓬萊方丈有無間。舊聞草木皆仙藥，欲棄妻孥守市寰。”這里的蒼梧山就是云臺山，其中的“草木”之一云霧茶也是一種“仙藥”。傳說云霧茶的芳香甚至吸引了“君不可一日無茶”的乾隆皇帝注意，“滄海變桑田”的奇跡更激起其到此一游的決心，弘歷登上宿城山悟正庵，品嘗云霧茶，賦詩稱贊：“宿城山上有仙庵，上有仙庵云霧間。云霧間生香四溢，生香四溢宿城山。”并御筆題寫“龍團鳳餅”和“題宿城山云霧茶天書”。[5]322清道光年間，海州才女劉清韻（1841—1915）與丈夫錢梅坡煮雪烹茶，隔窗對詩，賭書潑茶，傳為佳話。另據《中國狀元譜》載：“光緒十八年（1892）壬辰科武狀元卞賡（1868—1911），授予御前侍衛。后因護駕慈禧、光緒有功，晉升為三品一等侍衛官。”卞賡曾進獻家鄉云霧茶給太后，慈禧品茗后，大加贊賞：“狀元茶，撲鼻香。”于是歇后語“卞狀元的茶葉—撲鼻香”便在海州地區廣為流傳。[7]27清末民初，海州學堂流傳一首打油詩：“曾是星期結伴游，楊家花園謝家樓。歸途汲水雙龍井，沏好香茶上自修。”海州學子皆懂得品茶論水，可見海州地區茶文化底蘊之深。海州風物中，在茶禮茶俗方面，客來敬茶，換三遍茶為最高禮節；以茶待客，再加一點糖，香甜可口，多為女賓客禮節；姑娘定親曰“下茶”，以茶為聘，取“茶不移本，植必子生”之意，寓意婚姻從一而終；新郎婚房中衣柜床下要放茶，驅邪避穢；在婚禮上，新婚夫婦向雙方父母奉茶，以示孝敬。每年驚蟄，茶農們要祭祀茶神，并擊鼓喊山：“茶發芽了，茶發芽了！”祭神儀式已過，茶農開山采茶。海州大慈禪寺僧侶在佛像肚內存放云霧茶，為百姓治病，藥到病除。[4]41海州民間還有飲金銀花茶、流蘇糯米花茶、銀杏茶、槐角茶、柏葉茶、蟲茶的習慣，這些豐富的習俗，增強了文化認同感，見證了海州茶文化的多樣性，所有這些都散發著海屬地域別樣的茶文化芳香。海州的茶民俗文化，在《西游記》《儒林外史》《鏡花緣》三部小說中皆有體現。

宿城云霧茶傳承人手工制茶（沈庚年 攝）

（三）文化搭臺，茶館唱戲

1 ml樣品溶液加入2.5 ml磷酸緩沖液和2.5 ml 5%的鐵氰化鉀溶液，震蕩混勻，50℃反應20 min，向上述反應物中加入三氯乙酸，震蕩混勻，離心，取上清液。向上清液中加入三氯化鐵（0.1%），700 nm處測吸光度。

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二胎政策的開放,越來越多的家庭選擇要二胎,而且隨著醫療水平的提高,以現在的人口結構為基礎,我國的人口總量還會持續增加。在近段時期內,可能會出現生育高峰期,分娩人數不斷增加。而隨著分娩人數的增加,護理人員的工作就會變得更加繁重,護理人員的數量也會相對缺乏。而由于二胎政策的實施,導致之前積累的生育需求在一段時間內集中爆發,就更加突出了護理人員缺乏的情況,導致了二胎政策下產科護理存在了一定的風險。

（四）茶文化與美食結合，打造茶食一條街

推動茶文化與海州美食結合，建設具有地域特色的茶食一條街，讓游客品嘗到最地道的海州美食和云霧茶，如能養生的“海州辣黃酒”、能解酒的“云臺山葛藤粉”，能接骨的“云臺山的山螃蟹”，賽羊湯的“海州灣沙光魚”，風味獨特的“灌云燒豆丹”，特色灌腸“板鋪香腸”，特色小吃“板鋪涼粉”“土城狗肉”等，了解“穿海州、吃板浦、南城古財主”風俗民情，以茶生活為主題營造生活氛圍，用品茶的方式引導人們的慢生活節奏，放下生活壓力，打造遠離塵囂、奔向寧靜的慢生活。

（五）創新大健康產業

中國的傳統制茶，春季采摘茶葉初加工，夏秋季粗老茶大多廢棄，造成茶資源巨大浪費，《鏡花緣》中就有小才女“采茶樹鮮葉，汲水烹茶，供人品酌”的創新茶葉沖泡方法，為我們如何科學利用茶鮮葉提供思路，圍繞“提高茶樹鮮葉資源利用率”這一課題，充分利用連云港市新醫藥優勢，以政府、科研院所、高校和知名茶企聯合研發，從鮮茶葉加工中提取、分離茶多酚、兒茶素等有效活性成分，制成食品添加劑、美容護膚品、茶飲料、茶食品、保健茶、抗衰老保健品等，應用于醫藥業、食品業等方面，促使茶葉利用率由目前的31%提高到80%以上，不失為一種廢物利用、變廢為寶的茶資源利用方法。保健茶是一種以茶為主要原料，配以其他食藥同源的中草藥精制而成的保健飲品，制成金銀花茶、菊花茶等中藥袋泡茶，將茶科技與茶產業結合，創新大健康產業，促進茶產業向大健康發展。[15]

云臺山是現實版的蓬瀛仙境，云臺山成陸又是滄海變桑田的人間奇跡，小說《西游記》的“蓬瀛仙境”來源于云臺山，其豐富的茶文化也源自云臺山；《儒林外史》中的“清茶”“貢茶”也有云霧茶的身影；《鏡花緣》的寫作背景“小蓬萊”取自東磊山（云臺山之一部分），小說中的“云霧茶”就出自云臺山。云臺山的云霧茶作為貢茶歷史悠久，海州地區的茶文化深深影響著吳承恩、吳敬梓和李汝珍三位作者，他們不約而同將茶文化映射在小說中。爬梳三位作者的作品，考察其茶事活動與海州文脈關系，為開發生態旅游提供素材，借此乘連云港作為“絲綢之路經濟帶、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交匯點和核心區城市的東風，將連云港獨特的茶文化與《西游記》《儒林外史》《鏡花緣》中的茶世界聯系起來，讓連云港云霧茶走向世界、走向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