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國興,鄭宏香
(1 《江蘇高教》編輯部,江蘇 南京 210036;2 常熟理工學院高等教育研究協同創新中心,江蘇 常熟 2155002;3 南京中醫藥大學附屬常州市中醫醫院,江蘇 常州 213000)
目前,我國已經進入全面推動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的新階段,大健康的理念逐步深入人心,人民群眾的健康衛生需求不斷提升,社會形成的大健康需求對醫療衛生供給服務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同時,新冠肺炎疫情也直接考驗了我國的衛生健康服務體系和醫學教育體系,“對醫學人才培養提出了更高的要求”[1],傳統的醫學教育體系和醫學人才培養模式面臨挑戰。教育部、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國家中醫藥管理局在《關于加強醫教協同實施卓越醫生教育培養計劃 2.0 的意見》中指出:“要緊緊圍繞健康中國戰略實施,樹立‘大健康’理念,深化醫教協同,推進以勝任力為導向的教育教學改革,優化服務生命全周期、健康全過程的醫學專業結構,促進信息技術與醫學教育深度融合,建設中國特色、世界水平的一流醫學專業,培養一流醫學人才,服務健康中國建設。”[2]臨床醫學人才是我國醫療衛生供給服務的中堅力量,培養卓越的臨床醫學人才是新時期我國醫療衛生事業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支撐,也是推進新醫科建設的核心內容。加快推進新醫科建設,推動“醫教協同”向“醫教產研”協同育人模式變革,改革頂層設計,創新育人理念,優化體制機制,構建多元協同的人才培養模式,培養適應我國高質量發展階段社會大健康需求、具備新時代知識能力結構的卓越臨床醫學人才,成為我國醫學教育改革的重要課題,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論價值和現實意義。
新醫科是在我國《“健康中國2030”規劃綱要》發布、醫學學科高質量發展、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對醫療衛生事業賦能重塑的時代背景下提出的國家醫學教育戰略,旨在探索全球工業革命4.0和生命科學革命3.0背景下的醫學教育模式,實現醫學從“生物醫學科學為主要支撐的醫學模式”向以“醫文、醫工、醫理、醫X交叉學科為支撐的醫學模式”轉變,培養能夠適應以人工智能為代表的新一代技術革命,能夠運用交叉學科知識解決醫學領域前沿問題的高層次醫學人才[3-4]。新醫科建設是對傳統醫學教育體系的升級和變革。原教育部高教司司長吳巖指出:“加強新醫科建設,一是理念新,實現從治療為主到生命全周期、健康全過程的全覆蓋;二是背景新,以人工智能、大數據為代表的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撲面而來;三是專業新,醫工理文融通,對原有醫學專業提出新要求,發展精準醫學、轉化醫學、智能醫學等醫學新專業。”[5]新醫科是在堅持“醫”的本質和把握“新”的特質的語境下對傳統醫科的全面反思和“守正創新”,推動傳統醫科的模式創新、范式轉換、知識更新、路徑優化和學科升級,以尋求自身的新變革、新發展和新作為,培養“醫學+”創新性、復合型、高層次醫學人才[6]。
新醫科建設的發展邏輯具有兩重性,一方面是社會發展的外在邏輯,另一方面是醫學學科發展的內在邏輯。首先,新醫科發展要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醫療衛生新需求。隨著我國經濟社會的快速發展,人民群眾的健康需求不斷升級,大健康理念廣泛普及,這對醫學人才培養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其次,新醫科要契合健康中國戰略下醫科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新要求。“健康中國”建設需要大量優質衛生健康人力資源的支撐和保障,這對我國醫學教育規模、結構、質量提出了新要求,“高質量”一定是新醫科題中應有之義[7]。再次,新醫科要扣住國際醫學教育發展的新趨勢。國際醫學教育的發展實踐為我國新醫科建設提供了參照,要立足國際醫學教育改革發展前沿,緊扣國際醫學第三代改革最新提出的“以系統為基礎的崗位勝任力培養改革”[8],優化培養質量標準體系,完善醫學教育專業認證制度,提升我國醫學人才培養的國際競爭力。最后,新醫科要抓住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的契機。以人工智能、大數據、新一代信息技術為代表的新技術革命為醫學教育帶來挑戰和機遇,網絡信息技術改變了傳統的學習和教育方式。新技術催生了新業態、新理念和新模式,醫療衛生服務進入數據化、智能化、精準化階段,對整個醫學教育體系進行了重塑和賦能,這就要求行業從業者具備更高的科技素養、業務水平和創新能力。
在理念上,要樹立融合發展理念,實現從科學導向向需求導向的轉變。由“以疾病治療為中心”向“以促進健康為中心”轉變,旨在建構以預防、診療、康養等服務生命全周期健康全過程的人才培養體系[9]。在模式上,要突破傳統醫學教育思維,在現有臨床醫學、基礎醫學培養體系優化升級的基礎上,推進多主體協同育人機制,構建科技型、復合型、創新型醫學人才培養體系。在內容上,要從注重對專業知識的培養提升到對知識結構、技術水平、實踐能力、創新素養全方面素質的重視,以培養高素質型、可持續性發展的新醫科人才。這不僅能解決現有問題,還能面對未來的問題,并能對未來的發展起到創新和引領作用。在路徑上,要運用頂層設計思想,優化體制機制,創新培養模式,推動醫學教育體系自上而下的體制重塑和結構優化; 加強醫學教育系統各利益相關主體的協同合作,統籌規劃人才培養的目標和任務,通過醫學教育系統各資源要素的有效整合,實現新醫科人才培養的目標。
醫學是一門實踐性很強的科學,具有周期長、分階段細、連續性強等特點,高素質的合格臨床醫師培養需要經過嚴格的院校醫學教育、規范化的畢業后醫學教育以及終身的繼續醫學教育,這是醫學教育規律和人才成長規律決定的[10]。“醫學人才培養是一項復雜的系統工程,改革推進離不開方方面面的協同配合”[11],在這個長期的過程中涉及多個利益主體。因此,醫學教育改革要放在全面深化醫改和教育改革的大局之中,增強改革的整體性、系統性和協同性,加快建立和完善適應行業特點的醫學人才培養制度[12]。
“醫教產研”協同是在“醫教協同”的基礎上按照新醫科建設的要求進行的升級與變革,“醫教產研”協同育人是指圍繞新醫科人才培養目標,在政府的政策支持和引導下,醫院、高校、企業、科研院所等相關利益主體共同參與、優勢互補、相互配合,將教育教學、實踐培訓、產業開發、科研創新結合起來的人才培養模式。政府作為治理調控和制度環境的建設主體,通過頂層設計和宏觀管理,制訂政策法規,發揮統籌、引領和引導功能,為多元主體的協同搭建政策框架。醫院是醫療衛生服務的供給主體,同時也是醫科人才的主要需求方,為新醫科人才培養提供實踐平臺和應用場景,需要深度參與制訂和修改人才培養方案。高校作為醫學人才培養體系的教育主體,應以行業發展需要和社會實際需求為導向,聯合其他主體深化教育教學改革,落實和完善人才培養方案,為新醫科人才培養提供基礎保障。企業是醫療衛生產品和服務產業化、市場化的運行主體,醫藥產品、醫療服務以及醫學教育軟硬件技術設備開發應用都離不開企業的市場化平臺。隨著以互聯網、大數據和人工智能等新一代科學技術在醫療衛生服務中的廣泛應用和深度融合,出現了一批頂級的科技型醫療企業。它們掌握先進的行業理念和技術,為高校、醫院和科研院所運行提供強大保障,在醫科人才培養中的影響越來越大。科研院所是專業科研機構,具有一流的科學研究平臺和科技創新資源,為人才培養提供科研專業支持,同時也是高新科技創新成果轉化的重要載體。“醫教產研”協同育人機制需要不同主體在理念目標、制度環境、資源平臺等方面的協調與配合。
理念目標的契合是實現“醫教產研”協同育人的前提,“醫教產研”涉及眾多的利益主體,需要各自投入相應的培養資源和要素,建立深度合作的關系,這種一體化協作的基礎是對理念目標的價值認同。不同主體的組織性質不同,必然存在利益訴求和價值訴求的差異。但在科學技術交叉融合和實踐應用創新發展的時代背景下,培養精通醫學、掌握科技、善于創新、引領發展的卓越醫學人才是多元主體實現協同的契合點。“醫教產研”協同培養機制在新醫科建設的理念下,根據經濟社會發展需求,以融合交叉學科知識、掌握現代科學技術、具備實踐創新能力的復合型人才培養為共同目標,有利于把多元主體聚合在一起,共同制訂培養標準和方案,構建政府政策支持、高校專業教育、醫院實踐培養、企業產業開發和科研創新引領一體化協作體系,為新醫科建設共同發力,培養卓越醫學人才。
在協同育人過程中,圍繞人才培養目標,需要構建協同運作的制度環境,建立協同運作的體制機制,規范和引導合作各方的行為,明確各方的權責,保護各方的利益,以便充分發揮各自的優勢和作用,保障協作機制高效運行。完善的法律法規和政策體系是改革“醫教協同”育人、實施“醫教產研”協同的制度保障,解決醫療、教學、產業、科研協同發展問題,需要一系列制度機制的改革創新和突破。比如建立醫教協同機制、產教協同機制、科教協同機制,構建服務于教學、醫療、科研和產業全過程的協同育人體系,需貫通各個環節和各個階段,完善教學支撐科研和醫療、科研反哺教學和醫療、醫療提供教學實踐和科研問題的良性互動機制[13]。實現制度環境協同,尤其需要加強國家層面的“醫教產研”協同中心的規劃與建設,從而有力推動教育教學創新、實踐培訓深化、產業應用推廣和科研創新聯合。
“醫教產研”協同育人機制離不開各類資源的整合共享,新醫科人才培養需要政策、教育、實訓、產業、科研等資源要素的支撐,這些資源分別被醫教產研不同主體所掌握。有效發揮各類資源要素效力,實現價值最大化,就需要對政府、醫院、高校、企業和科研院所各自擁有的教育培養資源和要素進行系統整合、有效配置與合理使用,達到資源要素效用最大化,為卓越的醫科人才培養提供保障。搭建深度合作的載體平臺,需要共建聯合培養實體,共同開展人才培養和科研創新項目,對不同的教育培養資源和技術創新要素進行優化配置,從而構建新醫科卓越醫學人才綜合能力培養體系,實現人才培養專業知識結構的升級、實踐應用水平的提升與科研創新能力的突破。同時,需要建立“醫教產研”協同育人的長效機制,這種長效機制必須在時間計劃上保持連續的動態匹配,在空間結構上保持緊密的系統銜接,從而推動政策引導、專業教育、實踐培養、產業應用、科學研究的有效協作,實現人才培養目標。
近年來,我國陸續出臺了《關于醫教協同深化臨床醫學人才培養改革的意見》《關于深化醫教協同進一步推進醫學教育改革與發展的意見》等專項政策,推動“醫教協同”的臨床醫學人才培養模式改革,取得了很大成績。迄今,已經基本建成院校教育、畢業后教育、繼續教育三階段有機銜接的具有中國特色的標準化、規范化臨床醫學人才培養體系,為我國醫療衛生服務提供了基本同質化的合格臨床醫生人才保障[14]。但從新醫科建設角度看,“醫教協同”育人實施過程中相關利益主體的合作層次還比較低,多元主體協作育人的效率和效益不高,運行體制機制仍面臨一些瓶頸和障礙。盡管我國政府正在積極推進“醫教協同”,但在政府層面仍然缺乏強有力的教育部門和衛生行業部門的有效協同機制。醫學教育作為一項復雜的系統工程,統一領導、職責明晰、監督獨立的國家醫學教育體系尚未建立[15]。
傳統的“醫教協同”側重于政府主導下的學校教育和醫院實訓,政府作為引導、支持和推動的主體,有“越位”也有“缺位”,既有領導和指導作用發揮過多的問題,也有重事前、輕事后長效推動不足的問題。高校是醫科人才培養教育體系的主陣地,偏重規定學科課程的理論教學,容易忽視社會需求、應用實踐和科研訓練。醫院兼具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注重人才使用的結果導向,容易忽視人才培養過程,對通過人才培養和科研創新來增強競爭驅動不足。企業作為市場化主體主要追求經濟效益,在傳統醫學教育模式下,企業在醫學人才培養體系中參與不足,缺少話語權。科研機構是醫學技術進步與創新的重要源泉,但一些科研機構傾向于把控科研項目設計、研制甚至生產的全過程,忽視企業、學校和醫院本應在基礎研究和原始創新方面的作用,人才培養相對封閉。由于新醫科建設從理論到實踐還處于探索階段,相關的政策法規不完善,特別是與臨床醫學人才培養相關的多元利益主體在協作育人方面的專項制度體系缺失,導致多元主體在協作育人中各自為政,缺乏實施有效合作的具體規范和指導。各主體的權責不明晰,就難以做到高效的優勢資源互補與共享。
多元主體協同育人需要借助一定的機制才能實施,目前我國“醫教協同”育人機制還不健全,合作選擇、聯合培養、多元交流、協作驅動、考核評價等機制欠缺,深度合作的協調機制還未建立。“醫教協同”實施過程中各相關利益主體在合作中存在不同的價值和利益訴求,目標定位和利益機制存在差異。特別是在聯合培養人才和科研項目開發過程當中,各方對人才培養目標的側重不同,人才培養合作還停留在常規培訓、科研交流和委托培養上,協作機制不夠靈活,圍繞高層次人才聯合培養的深度對接合作層次低。高校、醫院、企業和科研院所在人才培養的教學、培訓、科研、應用等環節之間的融合和滲透不夠,難以為卓越臨床醫學人才培養提供跨學科、跨專業、跨領域的新醫科綜合能力教育。各主體人才培養機制之間的整合銜接度不高,圍繞新醫科人才培養目標,高校、醫院、企業和科研院所一體化人才培養的完整鏈條還未形成。
多元主體協作開展人才培養的評價機制缺失,政府和教育部門的相關政策往往只強調形式上規定動作的考核,缺乏從評價體系導向層面對深度融合進行科學合理的引導,高校、醫院和科研院所的評價指標體系也缺少對協調育人方面的考核。高校現有的教學及科研考核評價體系重點關注的是學術成果產出和科研項目經費,重科研輕教學,在與醫院的合作育人中也往往忽視醫院的實踐地位和社會的應用需求,導致學生的科研創新能力和實踐服務能力不足。醫學人才能力評價過分倚重課題論文等量化指標,缺乏對基礎研究、創新研發、過程應用的考評。雖然近年來高校、醫院和科研院所發表的研究論文數量大幅提升,各種課題和專利的申請量也快速增加,但真正具備學術價值和市場價值的高質量學術成果有限,成果轉化應用率和國外發達國家相比差距還比較大。科學督導評價的缺失導致多元主體協作育人的內驅力不足,成為完善“醫教產研”協同育人模式面臨的一個重要障礙。
卓越的臨床醫學人才培養需要整合多方資源和力量,繼續提升臨床醫學人才培養在健康中國建設中的戰略定位。建議進一步加強醫教協同的制度和組織建設,建立國家層面有效的協調部門,領導包括臨床醫學在內的整個醫學教育與衛生服務的協同發展,統籌醫學教育院校教育、畢業后教育和繼續教育全過程[16]。“在傳統‘醫教協同’的基礎上,引入‘醫教產研’協同育人機制”[17],進一步完善多主體協同育人體系,推動多主體聯合辦學,構建多元協同的人才培養模式。
加強頂層設計,建立健全“醫教產研”協同育人的政策法規,明晰和規范各主體的權利義務,以便統籌各方資源,協調各方行動,為“醫教產研”協同育人提供制度保障。首先要明確政府的主體辦醫責任,由政府牽頭加大對多元主體協同育人的支持力度,為醫學人才培養提供專項支持。設立“醫教產研”協同育人合作專項經費,面向醫療衛生行業實際需求,鼓勵高校、醫院、企業和科研機構聯合開展臨床醫學人才培養項目和科研項目,積極參與聯合人才培養,調動各主體參與聯合培養實踐的積極性。其次要優化“醫教產研”協同育人的管理體制,堅持政府統一標準,教育和衛生行政部門統一管理,推進醫學教育改革,整合智能化醫療機構、醫療人工智能大數據企業、人工智能實驗室等最新資源,調動專家協會、醫療AI企業、行業人才、醫療機構的積極性,著力培養大批量高質量的新醫科高端人才[18]。最后要構建交叉實踐培訓體系,培養優質師資隊伍。統籌理論教學、實踐培訓、產業應用和創新教育,根據學生的知識和業務水平組織實踐培訓和科研訓練,推動“醫教產研”培養體系各環節的無縫銜接,構建科學高效的交叉實踐培訓體系。醫院、企業和科研機構作為人才培養實踐培訓平臺,具有豐富的實訓資源,高校聘請醫院、企業和科研機構杰出人員擔任學生的導師,發揮他們實踐經驗豐富的優勢,通過建立優質資源“雙向流動”機制培養卓越的臨床醫學人才。
建設新醫科學科專業體系,制訂新的人才培養方案。人才培養方案決定著人才培養的質量和效果,構建“醫教產研”協同育人模式,需要相關利益方共同制訂新的人才培養方案。要以醫療衛生行業發展需求為導向,以臨床醫學崗位勝任力為目標驅動,以提升教育教學質量為核心,引入市場機制,掌握行業人才需求信息,制訂培養目標、實施培養過程和構建評價體系。首先要建設融合創新的學科專業體系。順應多學科交叉融合的發展趨勢,推動醫學學科內部專業的整合,滿足醫療衛生行業全生命周期、全健康過程的服務需求,構建醫理、醫工、醫文等“醫學+X”多學科發展模式。其次是推動課程體系升級和教育教學優化的組合創新,探索新學制,縮短培養周期,提升培養成效。成立課程聯合開發小組,多方聯合開發教學課程,對教學大綱和設置標準等內容進行重新編定,在鞏固專業知識的基礎上,突出實踐應用和創新導向,建立厚基礎、重實踐、能創新、有個性和模塊化的課程教學試點班。積極整合以器官系統為主線、以疾病為中心的“醫學+”多學科交叉課程體系,探索設立臨床醫學崗位勝任力輸出導向型課程。改革教學模式,推進以問題為導向、以學生為中心、以探究為基礎、以勝任力培養為目標的教育教學改革。充分利用信息網絡技術整合線下優質醫學教育資源,開發基于人工智能、大數據的線上學習平臺,建立學生可以自由選擇課程內容和學習方式的學分制。
醫科人才培養涉及政府、高校、醫院等多個環節,以及教學、科研和醫療服務等多個階段。構建“醫教產研”協同育人模式,需要創新協同合作機制,設立多方參與的辦學行動機構,凝聚推動醫學教育事業持續發展的合力,提升人才培養和健康服務能力。首先是政府要發揮組織引導作用,牽頭各方成立“醫教產研”協同育人合作機構。比如設立協作委員會,成員可由利益主體的相關人員組成,統一規劃和協商有關“醫教產研”協同育人過程中的問題,委員會實行科學民主決策,提升合作效率。其次是構建臨床醫學技術研發與創新合作組織。比如成立臨床醫學人才培養實驗班、聯合實訓基地、臨床醫學技術創新聯盟等,充分發揮醫院、企業和科研院所在人才培訓、產業應用和研發創新中的作用,推進深度合作,共同組織臨床醫學專項人才培養項目和創新研發項目,鼓勵臨床醫學學生參加,緊緊圍繞醫院和企業實際需求解決技術難題,建立項目化人才培養模式。最后是實施分階段分層次的人才培養管理。“統籌本科生臨床教學、住院醫師規范化培訓以及持續醫學教育管理,形成在校教育、畢業后醫學教育、持續醫學教育的完整教育管理系統”[19],利用互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等先進技術建立臨床醫學人才培養數據系統,實現不同階段的教育教學和培養管理之間的有機銜接。
考核評價是實施“醫教產研”協同育人,保證卓越臨床醫學人才培養質量的重要環節。學習借鑒國際醫學教育質量評價和認證制度,探索建立分層、多元、動態的考核評價體系,核心是構建客觀科學的考核指標體系。可以從以下4個指標維度切入:首先是環境指標,包括協同育人的法律法規、政府政策、機構數量和服務體系等;其次是投入指標,包括專項經費、臨床醫學師資和平臺載體建設等;再次是運行指標,包括資源信息共享情況、人才培養方案的執行情況等;最后是產出指標,包括臨床醫學人才就業、科研創新成果、產業應用和國際國內榮譽等。由政府管理部門牽頭,鼓勵和引導醫學行業相關協會成立第三方評估機構,建立全國統一的指標體系,形成行業評價和質量標準,增強質量評價和認證活動的獨立性和科學性。對“醫教產研”各主體協同育人情況進行綜合考評,加強全過程督導,以質量考核管理為抓手,促進科學評價、公正評價的監督約束機制。建立和完善以評價結果為導向的獎懲機制,質量評價和認證制度要與醫院、高校、科研院所,以及產業單位的資源投入和分配緊密掛鉤,充分發揮評價結果在“醫教產研”協同育人中的激勵和督導作用,從而確保卓越臨床醫學人才培養的質量和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