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麗莎
(山西鐵道職業技術學院)
經濟發展新常態以創新驅動與優化經濟結構為主線,實現質量統一,落實到具體實踐中應不斷推進企業各方面精準化轉型,通過技術創新與進步實現質量提升,通過效率要素增長實現數量激增。當前,我國正處于轉變發展模式與提升發展動力的關鍵時期,由于我國中小微企業多是民營企業,作為我國稅收的重要來源,其貢獻了中國五成的稅收、六成的GDP、七成的創新和八成的就業[1],已成為社會經濟發展的重要推動力與社會穩定的保障。因此,民營企業必須改變傳統的粗放式發展模式,實現產業結構精準化轉型,才能向高水平發展方向邁進。此外,以大數據、人工智能等為代表的數字技術正深刻影響著世界經濟的發展[2]。數字技術與傳統經濟的深度融合,驅動了數字經濟的發展與更新。數字經濟是新技術、新產品、新業態、新模式的綜合體現,在特殊時期展示出強大的抗沖擊能力和發展韌性,并在維持消費、保障就業、穩定市場等方面發揮了積極作用。民營企業精準化轉型的成功實現,離不開數字經濟的強有力支撐。鑒于此,基于經濟新常態的發展需求與數字經濟發展的背景,分析數字經濟對民營企業精準化轉型的推動作用,并從融資環境、信息均衡程度以及市場格局的調整方面研究所存的可行策略。從數字經濟的視角出發為研究民營企業精準化轉型提供了全新方向,也為進一步落實創新驅動戰略提供理論支持。
數字經濟依托數字技術的便利性可改善民營企業的融資環境。民營企業大多因為盈利能力差、缺乏抵押擔保財產等原因,普遍面臨融資難的問題[3]。融資難會在極大程度上影響企業的創新技術產出和創新成果轉化[4]。在數字經濟的支持下,企業融資渠道更為多元,尤其是被傳統金融機構所排斥的民營企業獲取了更多融資機會。數字經濟通過提升資金獲取性減小了民營企業的融資難度。民營企業能夠以低時耗實現與金融機構的對接,高成本的傳統信用媒介逐漸被取代,數字操作極大減少了融資活動的時間成本與其他費用,使融資效率得到提高。數字經濟幫助民營企業優化投資效率,減少投資不足,為民營企業提供精準化轉型的機會。數字經濟通過改善融資環境推動民營企業精準化轉型,且預期在融資環境欠佳的民營企業中效果更為顯著。鑒于此,提出第一個假設。
H1:在融資環境欠佳的民營企業中,數字經濟對其精準化轉型的推動作用更大。
企業信息失衡時投資會受到影響。從信息角度分析,數字經濟有助于降低交易雙方的信息失衡程度,尤其是在信息失衡程度較高的民營企業。首先,數字經濟帶來諸多技術變革,有利于提升市場主體的信息收集與挖掘能力,打破信息壁壘,提高環節透明度,從數量層面降低信息失衡程度。其次,數字經濟可提升市場主體的信息處理能力,讓市場主體在冗雜信息中提取有價值信息,規避信息源擴大帶來的風險,提高信息的準確性,從質量層面降低信息失衡程度。同時,信息失衡程度削弱后,溢出效應會變得更為明顯,民營企業投資風險逐步減小。若數字經濟能通過降低信息失衡程度推動民營企業精準化轉型,那么可預期這種效果在信息失衡程度較高的民營企業中更為顯著。鑒于此,提出第二個假設。
H2:在信息失衡程度較高的民營企業中,數字經濟對其精準化轉型的推動作用更大。
數字經濟可通過改變市場格局來激勵民營企業精準化轉型。首先,數字經濟借助移動互聯與電子商務能夠發揮“求生效應”,通過多樣化的平臺與交易形式,改變市場整體格局。尤其是數字經濟以其便利性與低成本極大促進了創業活動,使競爭者顯著增加,市場份額迅速被搶占,市場競爭性開始提高。面對激烈競爭的市場環境,民營企業必須通過精準化轉型來確保自身具有競爭力。其次,數字經濟帶來的技術與效率變革為行業發展提供了新的機遇,民營企業為了把握機遇必須進行精準化轉型。尤其在競爭程度高的行業中,民營企業會更為積極地尋找發展機會,那么可預期這種效果對該部分民營企業精準化轉型的推動作用更為顯著。鑒于此,提出第三個假設。
H3:在競爭程度高的民營企業中,數字經濟對其精準化轉型的推動作用更大。
1.數字經濟(De),采用數字經濟發展指數衡量某地數字經濟發展程度,并根據民營企業所在地區的數字經濟發展程度與企業數據進行匹配;2.數字經濟指數(Dei),從覆蓋面(Cl)與使用率(Ur)體現了數字經濟的獲取性與便利性;3.民營企業精準化轉型(Pt),民營企業精準化轉型應圍繞高水平發展與創新效率提升為主線,實現質量統一。本研究設計技術投入(Ti)和生產效率(Pe)兩個變量。技術提升可改變民營企業的生產模式,生產效率的提高可增加產品數量,為民營企業帶來新的增長點,加速民營企業精準化轉型;4.融資環境(Fe),采用Fei指數度量,數值越大表明融資環境越惡劣;5.信息失衡程度(Li),采用特征波動率度量,數值越大表明信息失衡程度越高;6.市場格局(Mp),采用HHI指數度量,數值越高表明市場競爭度越高;7.企業規模(Es),通過企業資產的對數進行衡量;8.企業利潤率(Epr),以利潤與資產的比值進行衡量;9.企業產權屬性(Epa),以企業控制人進行劃分。此外,除去民營企業自身因素,還應合理控制民營企業所在地區的經濟增長率(Rgr),從而排除宏觀經濟帶來的影響。
為分析數字經濟與民營企業精準化轉型之間的關系,特構建模型(1)對H1進行驗證。其中,Pt分別使用Ti與Pe進行衡量;De分別使用Dei、Cl、Ur三個變量進行衡量。在公式中,控制企業類型(Et)與時間(T)的固定效應。若H1成立,那么系數δ應為正值,表明數字經濟發展程度越高,越對民營企業精準化轉型有利。具體模型可表示為:
為分析數字經濟推動民營企業精準化轉型的機制,特構建模型(2)對H2與H3進行驗證。其中,機制變量分別使用Fe、Li與Mp進行衡量。在公式中,控制企業類型(Et)與時間(T)的固定效應。若H2與H3成立,那么系數δ應為正值。具體模型可表示為:
在對上述模型進行回歸分析前,對部分變量進行統計分析,如表1所示。Dei的平均值為5.32,最大值為6.13,最小值為3.76,表明該民營企業的數字經濟發展程度存在差異。Cl與Ur的分布也較為類似,從不同角度展示了數字經濟發展程度的不協調。Ti的平均值為3.53,最大值為24.57,表明民營企業技術投入約占營收的3.53%,而技術投入最高的資金支出約占營收的24.57%;Pe的平均值為8.91,最大值為11.38,最小值為5.92。

表1 部分變量統計
為了驗證H1,即數字經濟對民營企業精準化轉型的影響,通過模型(1)對其進行回歸分析,具體如表2所示。當民營企業精準化轉型以Ti度量時,數字經濟的各個子變量Dei、Cl、Ur的系數δ均在1%顯著為正,表明當數字經濟發展程度整體提高時,民營企業愿意投入更多技術資金來進行精準化轉型。同樣,當民營企業精準化轉型以Pe度量時,數字經濟的各個子變量Dei、Cl、Ur的系數δ也顯著為正,表明當數字經濟發展程度整體提高時,民營企業通過提高生產效率來進行精準化轉型。由此可知,數字經濟的發展可有效推動民營企業的精準化轉型,H1得到了充分驗證。

表2 數字經濟與民營企業精準化轉型
為了驗證數字經濟推動民營企業精準化轉型的機制,運用公式(2)進行回歸分析,結果如表3所示。A列與B列對H1的融資調整機制進行了檢驗,δ系數在1%上顯著為正,表明當民營企業面臨高層次融資時,數字經濟對民營企業精準化轉型的推動作用更為明顯,H1得到了充分驗證;C列與D列對H2的信息不均衡機制進行了檢驗,δ系數在1%上顯著為正,表明在信息失衡程度更高的民營企業中,數字經濟對民營企業精準化轉型的作用更為明顯,H2得到了充分驗證;E列與F列對H3中的市場格局機制進行了檢驗,當變量是Ti時,δ系數在5%上顯著為正,當變量是Pe時,δ系數在1%上顯著為正,表明在市場競爭程度高的民營企業中,數字經濟對民營企業精準化轉型的推動作用更為明顯,H3得到了充分驗證。
基于國情開展相關研究,無法忽視產權屬性帶來的各項影響。從投入角度分析,企業精準化轉型所需的技術研發投入往往需要投入大量資金,金融機構尤其是大型銀行會采取信貸區分對待,與國企相比,民營企業獲得融資的難度更大,精準化轉型過程更為艱難。數字經濟的發展極可能會改變這一傳統資源配置結構,推動民營企業的精準化轉型。從產出角度分析,企業技術創新活動需要持續的資源投入,且具有高風險、長周期及投資不可逆等特點[5],民營企業面對技術創新帶來的高風險與高產出所需的高投入時,其精準化轉型的意愿和條件與國企相比更為高漲。所以,研究數字經濟對民營企業精準化轉型的作用時,應當對產權屬性帶來的異變效果引起重視。表4展示了產權屬性對數字經濟推動民營企業精準化轉型的調控功能。系數在1%上顯著為負,表明相比國企,數字經濟在民營企業中對企業精準化轉型的推動作用更為顯著。

表4 產權屬性驗證
綜上所述,經濟粗放式發展既缺乏創新也使環境受到污染,導致經濟發展狀態“大而不強”。為了構建“雙循環”發展格局,應以企業精準化轉型為出發點,通過優質產品與質量統一實現企業創新效率的提升。研究可知,當數字經濟發展到高層次時,有利于民營企業的精準化轉型。同樣,該結論在數字經濟覆蓋面廣、使用率高時依然成立。此外,對數字經濟助力民營企業精準化轉型的機制進行研究后發現,微觀層面的企業融資能力與中觀層面的市場結構均在一定水平上發揮作用,即數字經濟可通過對融資環境、信息均衡程度以及市場格局進行合理調整的形式來賦能民營企業的精準化轉型。
根據上述結論,特提出如下幾點建議:(1)數字經濟可助力民營企業精準化轉型,民營企業應緊抓數字經濟快速發展帶來的機遇,充分利用好數字技術與數字平臺,快速實現高水平發展;(2)數字經濟可調整融資環境與信息失衡程度來促進民營企業實現精準化轉型,即便外部經濟發展水平無法掌控,民營企業也能在改變自身的情況下獲取紅利。在融資方面,民營企業合理利用各類政策,選擇合適的金融產品,以優質化的資金源推動民營企業精準化轉型;在信息方面,民營企業可通過溢出效應以低風險與低成本實現精準化轉型;在市場格局方面,數字經濟可通過改變其格局來實現民營企業精準化轉型,政府與部門機構應及時關注市場結構出現的變化,在防止行業過度集中而出現的壟斷問題的同時,也要持續扶持小微企業與新創企業的發展;(3)數字技術的發展目前已成為必然趨勢,但數字經濟的風險規避、監管等體系仍有待完善,政府與部門機構應當積極構建系統化、數字化以及規范化并存的配套體系,為民營企業發展提供安全有序的數字經濟生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