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振興視域下重慶民族鄉發展研究

【摘" "要】 重慶市散雜居少數民族居住地由渝東北向渝中部和渝東南蔓延，散布在與湖北交界的巫山山脈的余脈地帶，于2001—2009年時間段建立了14個民族鄉，地處山區，交通不便，產業結構單一，屬重慶市的主要脫貧地區。重慶市政府通過加大改善民族鄉基礎設施、傳承民族傳統文化、發展民族特色產業等措施實施鄉村振興戰略，使當地經濟有所改觀。未來還需在政府主導下通過加強與周邊區域合作與互動、培育和規范民族特色產業、引進和留住高素質人才等路徑促進民族鄉可持續發展。

【關鍵詞】 鄉村振興；重慶民族鄉；鄉村發展

中圖分類號：F327.8" " " 文獻標志碼：A" " " "文章編號：1673-8004（2023）06-0001-13

一、引言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最艱巨最繁重的任務依然在農村，最廣泛最深厚的基礎依然在農村?！保?］黨的十九大提出的鄉村振興戰略，就是把農業農村農民的問題置于全黨工作的重中之重，堅持鄉村全面振興，堅持城鄉融合發展。鄉村振興戰略實施以來，鄉村建設迎來了新時代，鄉村面貌也大為改觀，“三農”問題的解決取得了一系列可喜成就，農村絕對貧困現象也得到根本好轉。但現階段貧富差距問題仍然存在。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讓人民群眾過上更加幸福的好日子是我們黨始終不渝的奮斗目標，實現共同富裕是中國共產黨領導和我國社會主義制度的本質要求?！保?］人民群眾既包括城市居民，還包含鄉村農民；既包括漢族人口，還包括少數民族人口。如果沒有少數民族地區的發展，就不可能有中華民族的整體復興；如果沒有少數民族地區的鄉村振興，也不可能有鄉村全面振興和全體人民群眾的共同富裕。目前，部分少數民族地區在鄉村振興實踐中仍處于相對滯后的狀態，其中不乏少數民族本身的原因，諸如歷史上受驅趕被迫遷徙到環境惡劣、交通偏遠的地方，受教育程度低等。鄉村振興戰略中少數民族地區作為一抹亮色，理應作為重要支撐和關鍵內容。近年來，少數民族地區的發展問題逐漸受到學界關注，集中體現在對民族地區的脫貧狀況調查、鞏固脫貧成果研究以及民族產業振興等方面。如畢晶晶采用科學層次分析法和AF法為少數民族地區建立了多維貧困識別體系并進行測算，提出要針對性地解決民族地區的貧困問題［3］；田富、姚元和在調查渝東南民族地區產業現狀的基礎上，強調產業發展需要實現脫貧成果與鄉村振興相銜接、傳統與新興相適應、政策支持與風險防范相耦合，實現引“智”服務與利益聯結兼顧，才能達到生態效益與經濟效益兼具的目的［4］；朱海英、張琰飛以湘西鳳凰縣菖蒲塘村為例，分析了鄉村產業生態系統的結構特征和關系特征，構建了鄉村振興背景下鄉村產業生態系統協同運行的理論機制，提出要從治理體系完善、市場主體成長、產業融合創新、發展環境優化等層面發展鄉村產業［5］。這些研究關注的對象主要是聚居民族地區的貧困和發展，而散雜居民族居住地的貧困和發展還需投入更多關注度。

我國是由56個民族組成的多民族國家，各民族形成大雜居、小聚居、交錯聚居的居住格局。故散雜居民族的貧困現狀和發展也應成為少數民族發展的重要組成部分。針對民族分布態勢和居住格局，我國實行了獨具中國特色的少數民族自治制度，再輔以民族鄉制度。在地域廣、少數民族人口數量多且相對集中的聚居區，實行少數民族區域自治制度，設立自治機關，行使自治權。目前我國民族自治的行政區域有自治區、自治州和自治縣。而在一些非少數民族自治行政區劃內，也有少數民族居住，一般都在縣級以下的行政區域里分散居住。對于這部分散雜居的少數民族則實施民族鄉政策。民族鄉人口相對少、地域相對小，但依然享有和其他民族自治地方一樣的由少數民族自主管理內部事務的權力?？梢?，民族鄉是對民族區域自治制度的一種有效補充形式。從20世紀50年代到80年代，民族鄉的數量曾高達2 944個［6］。后來民族鄉的政策做了調整，如民族自治地方由于不再設民族鄉鎮或在實際操作中撤鄉并鎮等原因，現在全國民族鄉的數量減少到1 100個左右［7］。民族鄉作為民族區域自治制度的補充，在維護散雜居地區少數民族平等和發展權益方面，在解決中國民族問題和社會治理方面，發揮了重大作用。1993年國務院頒布的《民族鄉行政工作條例》和《城市民族工作條例》規定，民族鄉比一般的鄉擁有較大的經濟社會發展自主權以及更多的優惠政策，以上條例在財政、稅收、資源利用和上級政府責任等方面均做出了具體的要求和規定，這給新時期民族鄉的發展帶來了切實有效的保障。民族鄉制度經歷了政策指導、制度保障、法規監督等措施，在長期的實施過程中不斷調整和適應，取得了長足進步。尤其在鄉村振興戰略實施過程中，我國民族鄉事業也呈現出蓬勃發展的良好態勢。

學界對民族鄉的系統關注始于20世紀末21世紀初。如金炳鎬從民族鄉的性質、地位、作用、保障等方面進行界定，為理解民族鄉提供了清晰的思路［8］。沈林梳理了民族鄉產生、發展的歷程，解析了民族鄉相關政策、法律、法規及制度［9］。李安輝在剖析當前民族鄉政策面臨問題的基礎上提出了完善和健全民族鄉政策法規體系等建議［10］。這一時期的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對民族鄉的概念、建立以及國家民族鄉制度的解讀和闡釋等方面。

隨著鄉村振興戰略的提出，學者也在思考新時代民族鄉的處境和發展。陳永亮探索出“適時修訂民族鄉相關法律”“分類思考發展模式”“出臺民族鄉專項規劃”等路徑，以貫徹落實“一個民族都不能少”的精神，助力民族地區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不斷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11］。朱玉福等調查了西藏伊珞巴民族鄉鄉村振興總體情況，剖析其面臨的問題，并提出值得借鑒的全國人口較少民族的鄉村振興經驗［12］。郝帥考察了鄂倫春族民族鄉文化旅游的現狀，從優勢、劣勢、機會、威脅等方面進行分析，從政府支持力度、民族文化內涵、文旅融合、宣傳營銷等四個角度提出建議［13］。鄉村振興戰略的提出裹挾著民族鄉加入變革潮流，對民族鄉的研究聚焦在變化記錄和創新路徑探尋上。

還有學者對我國不同區域民族鄉社會發展中的具體情況展開研討。許才明分析了中部地區民族鄉在全面建設小康社會進程中所面臨的利弊，并提出了對策建議［14］；對東部民族鄉實現共同富裕的路徑也進行了分析［15］。舒展在對黑龍江不同民族鄉的實際調研基礎上，總結了新型城鎮化建設中取得的成就和面臨的問題，并提出相應的建議［16］。鄧崇專對廣西民族鄉法治狀況進行了調研，提出完善民族鄉法律法規體系的對策［17］。孫軍針對大連市民族鄉發展中出現的問題從完善政策、健全機制、規范程序、加強建設、提高素質等方面提出了對策和建議［18］。王俊基于城鎮化和工業化進程中民族鄉撤鄉建鎮和改辦出現的政策失效、措施缺位等現實問題提出要健全民族鄉法律體系、制定措施、加大扶持、保護民族文化等建議［19］。民族鄉個案研究給民族鄉理論研究提供了豐富的實證支撐，但對其發展的建議多集中在宏觀政策、制度和法規建設等層面，而對微觀層面的具體實踐還有待更加深入仔細的調查分析。

重慶民族鄉的研究著述有《重慶民族鄉概況叢書》，其作者在實際調研的基礎上從民族鄉的歷史、經濟、文化、社會發展等方面全面記錄了重慶14個民族鄉的基本情況，為本項目進行更深入的調查提供了參照［20］。李虎征對重慶武隆縣石橋苗族土家族鄉的實際調查提出了對民族鄉經濟跨越式發展的對策［21］。唐雙林則從經濟學角度論證旅游業對重慶庫區民族鄉發展的重要意義［22］。雖然以上成果已關注到重慶民族鄉，但重慶作為唯一擁有民族鄉的直轄市，對其民族鄉的鄉村振興和持續發展理應受到更多關注。重慶的民族鄉成立時間相對較短，但其發展呈現出上升之勢。為了解和掌握重慶民族鄉自成立以來的發展狀況以及當前所面臨的主要困難和問題，探索重慶民族鄉未來發展的新路徑，筆者利用2019—2022年寒暑假期間對重慶11個民族鄉①進行了實地調研，采取深度訪談和網上聯系對接政府等方式對鄉村振興背景下重慶民族鄉的發展變化進行摸底式調查，在此基礎上形成重慶民族鄉發展調研報告。

二、重慶市少數民族及民族鄉概況

重慶市是我國唯一轄有民族自治地方的直轄市，既轄有民族自治地方，又擁有大量散居少數民族人口。重慶市少數民族人口主要聚居在渝東南5個少數民族自治縣內，尤以土家族、苗族為主，約占全市少數民族人口總數的93%。散雜居地區的土家族、苗族、仡佬族等少數民族則主要分布在現有的14個民族鄉中②。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數據顯示，重慶市少數民族人口217.08萬人，其中人數最多的是土家族，共148萬人，集中分布在酉陽、石柱、黔江、秀山、彭水等地，另外萬州、忠縣、云陽、奉節、巫山、武隆土家族民族鄉也有零星分布。苗族人口是重慶市僅次于土家族的少數民族，約為50萬人，主要分布在酉陽、秀山、黔江等地，綦江也有少量分布?；刈宓染哂星逭骘嬍沉晳T的穆斯林群眾近萬人，其中以渝中、沙坪壩兩區分布最多，榮昌清流鎮也有聚居回族分布。重慶全市彝族有6 336人，主要在綦江石壕等地聚居，其他各區縣也有少量散居。全市現有54個少數民族（缺烏孜別克族）。

重慶14個民族鄉分別是萬州恒合、地寶兩個土家族鄉，忠縣磨子土家族鄉，云陽清水土家族鄉，奉節云霧、龍橋、長安、太和4個土家族鄉，巫山紅椿、鄧家兩個土家族鄉，武隆文復、石橋、后坪3個苗族土家族鄉和浩口苗族仡佬族鄉。共10個土家族鄉、3個土家族苗族鄉和1個苗族仡佬族民族鄉，如表1所示。這些民族鄉大都在2001—2009年之間建立，除奉節云霧土家族鄉是20世紀90年代成立以外③，其他民族鄉都成立于21世紀初期。重慶在1997年才成為直轄市，故重慶民族鄉成立的時間相對較短。在地理分布上，重慶民族鄉主要分布在6個區縣：巫山、奉節、云陽、萬州、忠縣、武隆，圍繞周邊少數民族聚居地由渝東北向渝中和渝東南蔓延。重慶少數民族人口聚居在渝東南地區，近鄰與渝東南接壤的湘西、鄂西和黔東地區的土家族、苗族、仡佬族等少數民族傳統聚居地。重慶民族鄉的散雜居少數民族大都是由周邊地區聚居的少數民族通婚或遷徙而來。因此形成圍繞聚居區向北向南和向西延伸的分布格局。由于山大人稀、環境偏僻等原因，散雜居地區的少數民族也較好地保存了本民族的風俗習慣。

三、重慶民族鄉鄉村振興措施

重慶14個民族鄉由于大多處于高山地帶，在經濟發展方面充分發揮地理優勢，在高山特色農業、特色養殖業、藥材種植、鄉村旅游等方面取得了可喜成績。少數民族群眾在民族優惠政策扶持下，積極探索科學發展的途徑，使民族鄉（鎮）經濟和社會事業都有了長足的進步與發展。近年來，重慶市十分重視民族鄉少數民族的發展，積極采取措施推動民族鄉經濟、教育和文化發展，制定了一系列方針政策，幫助少數民族加快發展。

（一）狠抓民族鄉基層政府職責，改善貧困狀況，促進民族鄉各項事業發展

一是改善民居環境。重慶市委、市政府十分重視民族鄉的發展，多次到民族鄉視察并現場辦公，就高山移民、易地搬遷、危房改造、交通改善等工作進行指導，制定相應的扶貧政策，著重解決高山移民和易地搬遷問題。如巫山紅椿鄉和鄧家鄉、奉節太和鄉和長安鄉等地的高山移民安置率達96%。市政府先后投入2 000多萬元，建設民族鄉的居民安置點，完善基礎設施④。

二是交通不斷升級。重慶大多數民族鄉位于高山地帶，道路崎嶇，坡陡彎急，一直以來，交通是個大難題。近年來，重慶市各級政府在實施“村村通”工程的同時，加大了對民族鄉鎮交通建設的投入。據統計，近5年來，重慶市共投入資金約6 000萬元，完成各民族鄉至縣城以及鄉鎮之間的道路硬化工程，總里程超過1 000千米⑤。

三是生活設施的改善。為改善人民生活條件，重慶市每年為民族鄉安排一定的轉移支付經費，用于鄉鎮建設。重點建設民族鄉用水、用電、電視入戶以及網絡入戶等問題，通過這些建設項目的實施，改變了民族鄉落后的面貌。目前，位于海拔較高地區的民族鄉人畜飲水和農田灌溉等問題基本得到解決，有線電視入戶率達到81%，網絡入戶率達到40%。

四是醫療衛生條件得到改善。在改善民族鄉醫療衛生條件方面，重慶市政府多次投入專項資金，改善民族鄉“看病難、就醫難”的狀況。如市政府近3年來累計投入資金282萬元，幫助忠縣磨子鄉衛生院等10個基層醫療機構改善醫療衛生條件，培養民族鄉醫務人員，解決偏遠地方“看病難”問題。近3年來，重慶各民族鄉在上級政府的支持下，通過基礎設施、住房保障、醫療衛生環境改善、人居環境整治以及產業發展等一系列措施，有效地改善了群眾生活條件，民族鄉曾經貧困落后的面貌得到很大改善。

（二）重視少數民族教育，加大扶持傳統文化傳承的力度

重慶市近3年來累計投入資金380萬元，改善民族鄉的中小學辦學條件。此外，積極幫助民族鄉少數民族貧困家庭大學生完成學業，3年累計資助360人，每人資助9 000元。落實少數民族考生高考優惠政策，民族鄉少數民族考生在參加高考錄取時，由降低投檔分數線投檔調整為加10分投檔，為少數民族考生爭取更多的教育機會，逐步提高民族鄉人口的文化素質。在助力提高學生素質和教學質量的同時，推進民族文化進校園等活動，力爭培養民族地區孩子們對家鄉文化的認同和傳承。武隆浩口苗族仡佬族鄉中心小學在政府資金扶持下，讓美術老師跟隨蠟染傳承人學習傳承蠟染，在學校建立蠟染工作室，不定期地請傳承人進校園，讓小學生近距離接觸家鄉非物質文化遺產。在奉節長安土家族鄉中心小學，擺手舞作為課間操也在踐行之中。在政府主導下，包括萬州區恒合民族學校等16所中小學辦學條件和基礎設施逐步得到改善，結合本民族的文化傳承也在有序進行。

（三）特色產業初步形成規模，形成良好發展勢頭

重慶大多數民族鄉海拔高，自然環境好，氣候涼爽，這為發展特色產業和旅游業創造了條件。一是旅游業發展態勢良好。在14個民族鄉中，重慶市政府和地方政府先后在土家族鄉集中之地，結合當地自然環境，打造土家風情寨，開辦土家農家樂和民俗客棧，每年接待游客達數十萬人。在一些海拔較高，夏季氣候涼爽的民族鄉，開辦“民族團結進步活動暨消夏避暑推介會”，修建“度假房”，具體指導農戶有計劃有規模地開辦“農家樂”，引導一部分人先致富，吸引周邊縣市乃至重慶主城區的避暑和旅游人群，為居民增收創造條件。巫山紅椿土家族鄉海拔1 430米左右，曾經是個高寒、邊遠、特困少數民族鄉，近幾年經過精心打造，紅椿鄉已發展成具有土家族特色的高山避暑養生基地，近3年每年平均接待游客6萬人次左右。奉節云霧、長安、太和和龍橋四個土家族鄉，擁有石林、濕地、石洞、峽谷等自然景觀，這4個鄉結合自己的土家文化特色和自然景觀，聯合推出慶?！巴良遗畠簳被顒?，并輪流舉辦，借此推介本地自然景觀和民族文化。至今已舉辦6屆“土家女兒會”，這項舉措不僅增加了當地居民的經濟收入，還有力地促進了民族鄉的經濟發展。又如云陽唯一的民族鄉——清水土家族鄉，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域內的龍缸景區和岐山草場，近年來也結合土家風情表演對外宣傳，圍繞“發展特色生態產業，建設旅游土家名鄉”為總體目標，著力發展鄉村旅游、種草養畜、觀光農業三大產業，居民年收入人均增長達3 100元。

二是特色種植業已成規模。民族鄉高海拔的自然環境、氣溫和濕度等條件適合藥材、茶葉、烤煙等特色農作物的生長，但同時這些地區地廣人稀、基礎設施薄弱，場鎮設置集中又不利于經濟發展。這就要求政府集中出資改善基礎設施和經濟發展環境、統籌規劃產品種植和銷售，并進行技術指導。近3年來，重慶市累計安排民族鄉資金5 259萬元，支持民族鄉改善基礎設施條件和特色產業發展。巫山紅椿土家族鄉人均耕地面積極其有限，土壤呈酸性，且保水能力弱。根據土壤情況，全鄉推廣種植烤煙，發展黨參、牛膝等中藥材的種植，逐漸形成傳統種植業向鄉村旅游與特色產業的轉型。目前，在政府統籌規劃下，紅椿土家族鄉烤煙種植面積達3 200畝，中藥材耕種面積達1.27萬畝（耕地面積3.3萬畝）。大面積種植的中藥材就有6種，其中黨參8 600畝、牛膝2 550畝、貝母1 038畝、云木香180畝、大黃112畝、引進的太白貝母220畝。政府依托廟黨地理商標，培植中藥材種植微企村，發展微企316戶，中藥材年產值約6 350萬元，全鄉從事藥材產業人員超3 000人，146戶貧困戶種植中藥材4 800畝，收入2 400萬元，人均增收4 700元，真正實現了貧困戶脫貧致富。政府組織的藥材公司和藥材種植專業合作社聯合模式，有效推動了藥材的栽種和銷售，形成產銷良性循環。

四、制約和影響重慶民族鄉鄉村振興的主要問題

近年來，重慶市民族鄉大力實施鄉村振興戰略，鄉村風貌大有改觀，經濟社會發展有了長足進步。但依然存在一些問題，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各地民族專項資金有限，上級投入占很大比例

雖然重慶市對民族鄉每年有一定的專項投入資金，但對于發展滯后的民族鄉來說遠遠不足以在短時間內扭轉其落后的現狀。在對重慶所有民族鄉經濟發展的投入上，重慶市級層面所給予的優惠扶持政策是一樣的，到縣級層面后，會根據所在縣的經濟狀況給民族鄉配套資金，優先支持民族鄉的經濟社會發展。但有的民族鄉所在縣經濟欠發達，在上級安排民族地區的項目需要配套資金時，地方拿不出相應的配套資金，只能純粹依賴上級撥付的民族專項資金，致使一些項目無法落地民族鄉，導致該民族鄉基礎建設、新項目引進和建設等方面遠遠落后于其他鄉鎮。目前，重慶民族鄉的“輸血式”幫扶還占有相當大的比例，“造血式”幫扶這方面還需要動腦筋、花心思。

（二）民族鄉經濟落后現象雖有所緩解，但脫貧戶發展后勁不足

由于民族鄉大多地處偏僻山區，長期以來，產業單一，經濟發展后勁不足，制約了發展的步伐。從位于巫山山脈和武陵山一帶的巫山、奉節、萬州、云陽四地的9個民族鄉來看，第一產業比重占77%左右，第二產業占13%左右，第三產業占10%左右，第一產業比重明顯過大，這在其他地區的民族鄉中也普遍存在⑥。重慶市民族鄉中的主導產業還是以種植業和養殖業為主，缺乏科技含量高的各類工業企業和農副產品的精加工企業。雖然各民族鄉也在種植業和養殖業上下了些功夫，但依然沒有形成穩定的支柱產業，部分民族鄉依然處于脫貧邊緣。主要存在以下方面的原因。一是群眾經濟基礎薄弱。特別是小規模種植養殖戶多，大戶少，傳統產業多，特色產業少，抗風險能力較弱，缺乏有效的支柱產業，集體經濟發展困難。農村留守人員老人居多，受教育程度普遍偏低，初中及以下文化程度占脫貧戶比例高，生產經營能力較弱，缺乏致富能力和發展門路。二是農民素質偏低，把注意力集中在“等靠要”和爭當幫扶對象上，不思進取。部分群眾存在占便宜心理，等著國家來幫扶，存在一定的攀比現象，不思考自身原因，反倒埋怨基層政府及領導辦事不公平。三是部分幫扶和造血的產業不具有可持續性。如武隆浩口鄉在引進櫻桃和楊梅種植初期時，有穩定的銷售渠道，后隨著村干部換屆，原銷售渠道沒有能夠繼續。巫山和奉節個別民族鄉的藥材種植和收購由于沒有統一管理的加工包裝和集中規劃的銷售渠道，藥材價格常常波動較大，這大大挫傷了藥材種植戶的積極性，很多農戶紛紛放棄種植而南下打工。

（三）基礎設施建設相對滯后，影響民族鄉整體經濟發展

1.基礎設施建設滯后

一是交通落后。重慶大多數民族鄉位于山區，受地理環境所限，交通嚴重受阻。由于民族鄉涉及面較廣，道路建設點多面廣，改善交通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和財力。高山峽谷山路崎嶇，斷頭路多，道路通行能力不強，嚴重影響民族鄉與外界物資和人口的相互流動。二是水電設施落后。雖然民族鄉很多人口已從散布的高山地帶搬遷至集中居住的集鎮，但由于距離水源地遠、供水設施不齊全等原因，很多地方自來水入戶問題還沒有得到解決。高山地區電網建設也較為落后，直接影響產業發展。三是通信設施落后。很多民族鄉位于高山地帶，是移動通信信號的盲區，有線電視和網絡信號也不能全覆蓋，這嚴重影響了群眾的生產生活，影響鄉村旅游發展的進度和老百姓獲取新信息和新知識的速度。

2.社會事業發展相對滯后

由于重慶民族鄉大多在邊遠地區和高山地帶，交通不便、條件較差，社會事業相對滯后，福利和社會保障也相對較差。雖然國家和重慶市每年都對民族教育進行了一定投入，但由于民族鄉歷史欠賬多、基礎差，所以與先進地區相比，還是有很大差距。當地培養的大學生不愿意回自己家鄉工作，招考進來的大學畢業生往往因工作環境差、工資待遇不盡如人意而在這些地方待不久，只是把在這些地方工作作為提干和調動的跳板。這導致民族鄉的科教文衛人才匱乏。特別是民族學校音、體、美和英語教師嚴重不足，大多數民族鄉中小學的這些課程由兼職教師代課，使少數民族地區的孩子缺乏全方位的素質教育。由于師資缺乏，很多經濟狀況稍好的家庭都把孩子轉至縣城的學校接受教育。這樣又導致民族鄉少數民族文化傳承面臨斷層的問題。雖然很多基層政府對民族鄉的文化藝術事業給予了一定的投入，各民族鄉也有綜合文化站，但由于經費較少，缺少必要的器材、設備和場地，文化站工作人員大多身兼數職，因而民族文化的傳承也只能應一時之需，而沒有形成長效機制。

（四）民族鄉青壯年外流人員增多，老齡化現象嚴重

重慶民族鄉跟其他地區一樣，面臨青壯年人員外流嚴重，留下老弱病殘人士守村，村落空心化和人口老齡化現象在高山地區的民族鄉尤為嚴重。我們調查的奉節長安村、太和村，巫山紅椿村、鄧家村大都是60歲以上的老年人在家。目前大多數的藥材種植業，雞鴨牛羊養殖業多是靠老人支撐。課題組利用暑假調查時，所到達的巫山、奉節等縣的民族鄉正值收獲藥材和烤煙的季節，所見到的大都是60歲以上的老人在忙著收獲和晾曬。其原因是年輕人看不起掙的這點小錢，也吃不了這個苦，嫌種地麻煩。據訪談情況粗略估計，目前老齡人口約占重慶民族鄉常住人口的60%左右，人口老齡化極其嚴重。老齡人口的整體素質已不能適應農業產業化和不斷更新的創新產業的要求，他們思想觀念陳舊，習慣傳統農業的種植模式，對一些新興效益農業接受程度低。一些藥材及其他經濟作物的種植需要學習和掌握現代種植技術的基本知識，這些對于老齡人口來說有一定難度。此外，有些失去勞動能力的老弱病殘人口由于青壯年人口的外流而缺少相應照顧，民族鄉養老問題也日益突出。

（五）產業發展差距明顯，特色產業效應需加強

重慶民族鄉之間存在產業差距，就是同一個民族鄉內部也存在因海拔、地理位置、發展歷史等因素而導致的產業差距。以我們調查的奉節長安鄉為例，全鄉“高中低”山區產業分明，高山帶種植各類藥材2.5萬畝，中山帶種植烤煙1 200畝，低山帶種植蔬菜300畝、蠶桑327畝、小水果2 000畝。一反傳統種植業占上風的趨勢，長安鄉高山區中藥材和中山區煙葉等產業附加值相對較高，另外高山區因其風景優美，開辟了滑雪場和釣魚湖等鄉村旅游業，其群眾收入比低山區收入要高得多。低山區雖然交通相對方便，但很多時候群眾收入還得靠高山區的游客和生意人來消費得以支撐。低山區雖說有蔬菜、水果、蠶桑等傳統種植業支持，但相比之下，低山區產業空虛、缺乏產業支撐，發展后勁不足，增收有難度。作為以黨參類藥材種植為主要產業的奉節長安鄉高山區，其藥材種植和銷售相對來說沒有巫山紅椿鄉成熟。巫山紅椿鄉曾經隸屬巫山廟宇鎮管轄，舊時黨參在巫山廟宇鎮種植歷史悠久，加之良好而又獨特的品質，巫山廟宇鎮種植的黨參獲“廟黨”美譽，打上了地理標簽。至今《中華藥典》中還有這樣的評價：“黨參尤以巫山廟黨為佳”。紅椿鄉“廟黨”的種植在國內已形成產業規模，且不愁銷路，給當地群眾帶來了可觀的經濟效益。紅椿和長安等民族鄉位于高山的地理位置和良好的氣候條件適合種植藥材和烤煙等作物，特色產業初具規模，但位于低山地區的武隆浩口、萬州恒合、忠縣磨子等民族鄉還是以傳統種植業為主，近幾年雖引進茶樹、水果等經濟林的種植，但效益不明顯，且可持續性不強，經濟支柱依然是青壯年的打工收入，在特色產業培育方面沒有形成規模。

五、鄉村振興視域下重慶民族鄉的發展對策

綜上所述，重慶民族鄉具備很多自身發展優勢，如優美的自然環境、獨特的民族特色文化、豐富的資源等；但是也有很多客觀因素制約其產業的發展和壯大，如交通、政策等。因此，在鄉村振興背景下探討重慶民族鄉發展對策時，我們要揚長避短，充分挖掘民族鄉自身潛力，發揮區位、資源和文化優勢，探索民族鄉發展的重要突破口。為此，提出以下幾個方面的對策建議。

（一）發揮各級政府主導作用，調動多方力量

在發展方向上，各民族鄉地方政府應充分發揮主導作用，確定民族鄉總體發展思路。可通過邀請民族學、人類學、民俗學、歷史學和特色產業發展等方面的學者作為咨詢專家，深挖民族鄉地方資源、文化特色和特色產業潛力，幫助凝練民族鄉特色產業化路徑及發展方向，歸納出發展主題，制定出五至十年發展規劃，并將其上報上級政府部門，論證其可行性，并力求得到上級政府政策、資金上的傾斜和扶持。

在解決發展資金問題上，也要堅持政府主導，多方力量參與。上級政府要認識到民族地區發展關系到整個重慶和諧社會構建和發展的大局。由于地理和歷史的原因，民族鄉要趕上其他發達地區，單靠市場力量難以做到，必須采取有所傾斜的民族扶持政策，從財政、金融和產業政策等方面進行幫扶，加大財政轉移支付力度，為民族鄉先“輸血”，逐漸增強其“造血”功能，提升經濟發展速度，縮短其發展時間，拉近與其他地區發展的差距。除政府加大對民族鄉的投入外，民族鄉自身也要在不破壞環境的情況下吸引更多民營企業前來投資，發展產業。

（二）加強區域合作和聯動

重慶市大部分民族鄉分布在渝鄂和渝黔交界地帶，彼此接壤或相距不遠，如奉節四個土家族鄉、巫山兩個土家族鄉、云陽云霧土家族鄉和萬州兩個土家族鄉不僅相互毗鄰，而且離湖北利川和恩施都不遠。在這一大片區域內，自然風景名勝多，有許多著名景點，如云陽龍缸景區和岐山草場、利川大水井古建筑群、恩施大峽谷、奉節天坑地縫、三峽中的巫峽等。這些著名景點的成功運營，為民族鄉發展旅游產業提供了豐富的經驗借鑒。各民族鄉在打造鄉村旅游產業時，可依托周邊著名旅游景點的影響，推介本鄉特產和本地旅游資源，擴大本地旅游資源和旅游產品的影響力，也可利用民族文化和自身所特有的自然美景，將周邊景點游客吸引到本鄉，或把本鄉土特產品推銷到旅游景點。需要注意的是，本地自然美景的開發和鄉村旅游的打造需結合本土資源特色，避免和其他景點風格雷同。各民族鄉要相互溝通、取長補短、主動出擊，采取有力措施，在開發本土旅游產業的同時，實現與區域外旅游熱點線路對接、客源互送、促銷聯手、管理協調，并逐步把本土內的旅游精品項目有機融入大區域的旅游熱線中，與其他景點相互聯動、相互促進，進而帶動本地區旅游業快速發展。

（三）培育特色產業，引導和規范特色產業可持續性發展

重慶民族鄉一部分處于高山，一部分位于低山，可依據地理環境、自然資源和區位優勢規劃和開發特色產業。

一是發展特色種植業。高山地區不具備大片平坦的農田和豐富的灌溉用水，不適合大面積種植傳統農作物，限制了傳統農業的發展。但高山地區的氣候、陽光、水分、土壤等因素為藥材、煙葉、果樹等作物種植提供了良好的生長條件。重慶大部分民族鄉也在做這方面的嘗試。特色種植業的發展可以聯系地方院校進行指導和規劃。目前在重慶本地的地方院校，如地處永川的重慶文理學院、萬州的重慶三峽學院、涪陵的長江師范學院等都有特色植物相關的研究人員和科研院所，建議地方政府主動加強和地方院校、科研院所的聯系與合作，舉辦定期培訓班、周期性的研討會和特色植物合作社等形式，讓種植戶能及時學到先進的科學技術，也讓地方院校、科研院所研發的特色植物科研成果應用到民族鄉的發展實踐之中。通過這些平臺，密切種植戶與專家學者、政府與需求方等多方聯系，達到技術指導種植、市場指導銷售的目的，讓種植戶有更多機會學習科學種植，保障種植效果，增加收入，還能及時掌握市場信息，避免價格波動帶來的損失。

二是發展特色養殖業。山區大片森林和草地同時也為養殖業提供了廣闊的場地條件，可發展林下養雞、魚塘養魚、草場放牧牛羊等項目，在此基礎上還可加工附加產品，如牛肉干、土雞蛋以及一些方便食品等。盡可能培育地方獨有產品和民族風味產品，要利用遠離都市、環境污染小、生物品種多的優勢，盡量選擇具有市場前景、適應當地土壤氣候生長條件、能形成規模種植效益的品種，形成種植、加工、貿易、技術服務一條龍的產業鏈。可采取政府扶持和鼓勵等辦法發展部分農戶成立養殖合作社。地方政府需承擔向外推銷土特產品的職責，打開土特產品的銷路，在加工、包裝和銷售上下功夫。民族鄉政府參與管理，引導農戶自愿參與種植、運營與銷售，并可將此項工作與幫扶和鄉村振興有機結合，長遠規劃，形成可持續發展的長效機制，切實提高農戶收入。

三是發展鄉村特色旅游業。重慶民族鄉大多位于遠離城市的地方，有山有水，山區是中國典型的傳統鄉村，有著得天獨厚的鄉村旅游優勢。2015年中央一號文件提出“積極開發農業多種功能，挖掘鄉村生態休閑、旅游觀光、文化教育價值”［23］。因此鄉村旅游要打破以往依靠開發旅游景點來吸引游客的慣性思維。重慶民族鄉可以嘗試把富有地域特色的鄉村風光、民族文化、鄉村風情和禮儀風俗一起精心包裝打造，盡可能多地留住游客在鄉村度假，滿足人們回歸鄉土的需求，讓城市人流、知識流反哺鄉村。獨特的鄉村土產、多彩的鄉村風光、悠久的歷史傳承、多樣的農產品種植等，還可激發學生探索更多人文和科學知識的興趣，民族鄉也可成為學生假期體驗農村生活、學習實踐知識的地方。這些都可成為發展鄉村旅游的重要內容。

（四）重視地方干部的選拔和培養，引進和留住高素質人才

重慶民族鄉的經濟能否得到快速發展，民族地區的社會能否穩定和諧，這與民族干部的管理和引導息息相關，也與高素質人才的智慧和才干緊密相連。可采取以下途徑優化民族地區干部和人才隊伍。一是動員本地考出去的大中專畢業生返鄉搞建設。家鄉在本地的畢業生可能服務家鄉年限更長且具有家鄉情懷，更加安心投身家鄉建設。對這部分人才可采取優惠政策吸引他們回到自己家鄉，加入建設家鄉的隊伍。二是在本地大中專畢業生中，對于品德優秀和能力突出者，可以發展成民族干部，并有意識加大對他們的培養力度。通過輪崗交流、下派上掛鍛煉或赴外地學習等方式，拓展他們的工作視野，提高他們駕馭全局的能力，讓他們盡快上崗熟悉鄉情。對于政治可靠、表現好、能力強、有潛質的干部，要采取破格提拔、大膽任用的方式，給他們施展的平臺，讓其盡快成長。三是把本地業務技術能力強的大中專畢業生或一些自愿學習的本土居民也可通過代培、進修等模式，讓他們學習先進的管理知識和科學技術，回來發揮模范帶頭作用，對當地群眾進行“傳幫帶”，提高群眾整體素質，進而培養一批致富能手和科技新手。四是邀請旅游策劃專家和科技專家到當地舉辦講座，長期充當本地對口產業的咨詢專家，定期進行咨詢和技術指導，定期舉辦培訓班。以此增強地方旅游服務人員、管理人員、銷售人員以及科技種地能手隊伍。五是盡可能改善已經在民族鄉工作的大學畢業生的社會福利待遇，比如提供住房和伙食，適當增加邊遠地區工作人員補貼，或為他們爭取更多提升機會，盡量留住人才。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人才是民族鄉發展的關鍵。

六、結語

散雜居少數民族作為少數民族的一部分，其脫貧后發展情況也關聯著全國鄉村振興的效果。重慶民族鄉的脫貧發展和鄉村振興是一項復雜的系統工程，涉及面廣，延續時間也長，需要內外兼顧，多方參與，重視人才，另辟蹊徑。內外兼顧，是指各民族鄉要在充分認識自身實際的基礎上，挖掘內部資源和獨特文化，同時與周邊區域聯動，整合資源、凝練思路、互促發展；多方參與是指全憑民族鄉自身力量或政府單方面“輸血式”幫扶，是遠遠不夠的，要擅長發揮政府主導作用，調動多方力量，共同解決發展資金問題，還包括資源、科學技術等問題；重視人才是指在探索跨越式發展過程中，重視民族干部的培養，重視高級管理和技術人才的指導和培訓，可帶動提升本地群眾人口素質，進而達到加快發展的目的；在具備上述條件基礎上，轉變思路，突破傳統產業桎梏，另辟蹊徑將是重慶民族鄉跨越式發展和鄉村振興的突破口。

注釋：

①" " 忠縣磨子土家族鄉、萬州恒合土家族鄉、武隆后坪苗族土家族鄉因故未到實地，調查組以郵箱和電話形式聯系鄉政府相關人員得以獲取相關研究資料。

②" " 根據重慶市民宗委資料整理。

③" " 云霧鄉是1993年經原四川省人民政府批準成立的少數民族鄉，也是重慶直轄后最早成立的土家族鄉。

④" " 數據來源于課題組在民族鄉鄉政府收集的2018—2021年的工作總結。此次民族鄉調查采取實地訪談和收集文獻資料的方法，訪談對象是各民族鄉負責脫貧、統戰和文化工作的專干，并拷貝各民族鄉近三年來的工作總結。14個民族鄉中，忠縣磨子土家族鄉、萬州恒合土家族鄉、武隆后坪苗族土家族鄉的資料通過郵件和電話聯系相關工作人員獲取，其他民族鄉的具體數據均來自此次收集，依行文需要采用相關數據，不一一注釋。

⑤" " “重慶市民族宗教委員會2015—2020年民族鄉五年工作情況報告”（內部資料），有關民族鄉總的教育扶持、項目建設、設施改造等情況均來自該報告，不一一注釋。

⑥" " 數據依據巫山、奉節、萬州、云陽9個民族鄉的2018—2020年“鄉村產業發展總結”中的第一、第二、第三產業比重計算而來。

參考文獻：

［1］" "習近平.論“三農”工作［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22：3.

［2］" "習近平.在全國勞動模范和先進工作者表彰大會上的講話［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0.

［3］" "畢晶晶.基于多維識別體系的民族地區貧困測度［J］.重慶文理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22（5）：13-28.

［4］" "田富，姚元和.民族地區產業振興的困境與出路——以渝東南少數民族聚居區為例［J］.重慶文理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21（5）：1-11.

［5］" "朱海英，張琰飛.鄉村產業生態系統結構與協同運行機制研究——以鳳凰縣菖蒲塘村為例［J］.重慶文理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23（1）：1-14.

［6］" "吳凱松，張中祥.民族鄉治理之道［J］.華中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8（4）：18-24.

［7］" "劉木球.民族鄉治理研究［D］.恩施：湖北民族學院，2011.

［8］" "金炳鎬.民族理論通論［M］.北京：中央民族大學出版社，1994.

［9］" "沈林.中國民族鄉［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1.

［10］ 李安輝.堅持和完善我國的民族鄉政策［J］.中南民族大學學報，2012（4）：38-42.

［11］ 陳永亮.鄉村振興視域下新時代民族鄉發展路徑探析［J］.西南民族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20（3）：23-27.

［12］ 朱玉福，廉潘紅.西藏伊珞巴民族鄉鄉村振興戰略實施情況調查與思考［J］.西藏民族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0（2）：67-73.

［13］ 郝帥.黑龍江鄉村民族文化旅游發展研究——以大興安嶺十八站鄂倫春族民族鄉為例［J］.黑龍江民族叢刊，2021（2）：51-56.

［14］ 許才明.關于我國中部地區民族鄉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思考［J］.黑龍江民族叢刊，2004（3）：113-116.

［15］ 許才明，許日祥，袁慧玲.東部地區民族鄉實現共同富裕的路徑研究——以浙江省為例［J］.鄉村論叢，2021（1）：28-35.

［16］ 舒展.黑龍江民族鄉（鎮）新型城鎮化建設的理論思考［J］.黑龍江民族叢刊，2014（5）：5-13.

［17］ 鄧崇專.廣西民族鄉散居少數民族特有權益保障的落空與實現——“廣西民族鄉法治狀況研究”之一［J］.廣西民族研究，2014（4）：54-60.

［18］ 孫軍.城鎮化背景下遼寧省民族鄉發展面臨的問題與對策建議——基于大連市民族鄉的案例研究［J］.滿族研究，2016（1）：10-18.

［19］ 王俊.民族鄉撤鄉建鎮、改辦的思考——基于昆明市6個民族鄉的案例研究［J］.云南民族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5（7）：13-19.

［20］ 滕新才，陳興貴.重慶民族鄉概況叢書［M］.北京：金城出版社，2012.

［21］ 李虎.民族鄉經濟跨越式發展對策研究——以重慶武隆縣石橋苗族土家族鄉為例［J］.黑龍江民族叢刊，2012（6）：67-72.

［22］ 唐雙林.重慶庫區民族鄉旅游發展的經濟學思考［J］.重慶文理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09（6）：67-68.

［23］ 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加大改革創新力度加快農業現代化建設的若干意見［EB/OL］.（2015-02-01）［2023-03-03］.http：//www.gov.cn/zhengce/2015-02/01/content_2813034.htm.

責任編輯：吳" "強；校對：楊" "釗

Research on the Development of Ethnic Township in Chongqing Under the View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XIANG Shi

（Research Center for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Chongqing University of" Arts and Sciences， Yongchuan Chongqing 402160， China）

Abstract： Most of the 14 ethnic township in Chongqing were established between 2001 and 2009， spreading from northeast Chongqing to central Chongqing and southeast Chongqing around the surrounding ethnic minority settlements， and spreading in the Wushan area at the border with Hubei. Due to its mountainous location， inconvenient transportation， single industrial structure and other reasons， ethnic township in Chongqing has always been in poverty. In recent years， Chongqing Municipal Government has improved the local economy by taking measures such as improving the infrastructure of ethnic township， inheriting traditional ethnic culture， and developing industries with ethnic characteristics. In the future， it is also necessary to scientifically plan the development of ethnic township by mobilizing various forces led by the government， strengthen cooperation and interaction with surrounding regions， cultivate and standardize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industries with ethnic characteristics， and introduce and retain high-quality talents to promote the leapfrog development of ethnic township.

Key words： rural revitalization； ethnic township in Chongqing； rural development

收稿日期：2023-04-18

基金項目：重慶市教育委員會基地項目“鄉村振興戰略中巴渝傳統村落活化研究”（21SKJD087）。

作者簡介：向軾（1972— ），女，土家族，湖北來鳳人，副教授，博士，主要從事民族文化與社會發展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