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沃爾分析法的公立醫院績效評價探析

周愛香（副教授） 查梓含（佛山科學技術學院 廣東佛山 528000）

在新發展格局下，廣東省醫療行業要緊抓粵港澳大灣區建設機遇，以塑造“健康灣區”為核心目標，大力發展地方醫療衛生健康產業、向各層次居民提供優質的多樣化醫療保健服務、統籌優化衛生醫療資源灣區配置，全力融入粵港澳大灣區建設、吸引境內外高端人才、推動地方經濟發展，以健康帶動產業、以醫藥促進醫療，提升地方核心競爭力，對地方醫療行業未來的發展具有重要的意義。本文以A 市公立醫院為基礎，選擇42 家公立醫院，設計出適用于A 市公立醫院的經營效率評價體系，以便客觀評價A 市公立醫院的經營效率狀況。

一、概念界定與相關理論

（一）績效評價。績效是一定時期活動或行為的經濟后果，主要是活動或業務主體從事社會經濟活動取得的成果。財務績效是經常使用的評價體系，它能夠全面反映企業的經營能力、償債能力、盈利能力以及發展能力等方面的效果，有助于了解企業整體運行情況，對不足之處進行改進，最終達到促進企業健康發展的目的。

（二）沃爾評分法的概念。本文在傳統計價方法的基礎上，參考廣東三級公立醫院現行績效考核指標，綜合運用多種方法對A 公立醫院進行評分，并從中對傳統的計價方法進行更全面的探究。評分系統共選取若干財務指標，組成 100 分總值。確定A 市公立醫院的實際得分與行業的平均得分（某項指標在整個行業的平均值），然后就可以得出二者之間的相對比值，再將若干項財務指標各自的權重與相對比值相乘，得到的就是一個企業的總得分。簡易計算公式如下：

實際得分=∑（［ 實際值/標準值）×權重］

（三）沃爾評分法經營效率評價標準值確定。沃爾評分法是企業較早運用到財務管理評價方面的一種方法，周綠林等（2012）、鄭琳莎（2012）、姜薇薇等（2019）等研究表明，沃爾評分法可以運用到醫院的財務管理評價中去。蔡艷驕（2018）認為傳統的沃爾評分法重點在簡單的指標計算和分析，難以全面評價企業的財務經營狀況，應該將獨立的報表聯合起來分析，與多張報表相結合。梅元清（2016）以33 家上市家電公司為研究對象，合理選擇財務指標，形成綜合沃爾評分體系，驗證綜合沃爾評分法的有用性。

本文使用沃爾評分法對公立醫院的經營效率進行分析評價，按照發展能力、資產運營、成本管理、收支結構這四個維度，根據其重要性，且經過專家打分，對各項指標進行賦權。如果總評分值與標準分100 分的差值為正數，且該數值越大，該公立醫院的經營效率就越高。指標選擇主要參考《廣東省加強二級公立醫院績效考核工作實施方案》《廣東省加強三級公立醫院績效考核工作實施方案》，具體分值如上頁表1 所示。

表1 沃爾評分法指標及權重

二、A 市公立醫院績效評價

（一）A 市公立醫院綜合得分排名。本文選取A 公立醫院的相關數據，再結合沃爾評分法原理，綜合評分越高，表明公立醫院的經營效率越好。借助沃爾評分法對數據進行處理，按得出的最終評分值對研究樣本——A 市42 家公立醫院，按評分值由高到低的排列順序進行最終排名，可以得出2020 年A 市各公立醫院經營效率的排名情況。在42 家公立醫院中，有16 家三級醫院、26 家二級醫院，14 家市屬醫院、28 家鎮街醫院；既有綜合醫院，又有?？漆t院。樣本屬性較復雜，無法用一個標準來衡量42 家公醫院，需要細分樣本進行比較，才能充分發揮沃爾評分法的作用。因此，本次評價把醫院級別、片區作為主要作業動因對樣本進行分組。

（二）公立醫院根據不同級別得分排名。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對三級醫院和二級醫院做了詳細的區別：二級醫院一般是市、縣醫院及省轄市的區級醫院，以及相當規模的工礦、企事業單位的職工醫院；三級醫院一般是全國、省、市直屬的市級大醫院及醫學院校的附屬醫院。三級醫院和二級醫院的規模及功能定位也不相同：三級甲等醫院病床數要在501 張以上，是向所在地區以及周邊輻射區域提供高水平醫療衛生服務和執行高等教育、科研任務的區域性以上醫院。二級甲等醫院病床數在101 張至500 張之間，是向多個社區提供綜合醫療衛生服務和承擔一定教學、科研任務的地區性醫院，二級其他醫院是直接向一定人口的社區提供預防、醫療、保健、康復服務的基層醫院、衛生院。

1.全市三級公立醫院得分排名。A 市共有15 家三級公立醫院，本文運用沃爾評價法對其進行評分，最高值不超150 分、最低值不低于50 分。三級公立醫院指標描述如表2 所示，人才培養經費投入占比、成本管理三項指標之間的差距比較大，其他10 項指標較均衡。沃爾評價法綜合得分結果：第一，有4 家醫院高于100 分，6 家醫院在99 分至90 分之間。優秀率達到71.43%。第二，得分最高者為A市婦幼保健院，綜合得分為110.86 分，發展能力為21.28 分（106.4%）、資產運營為45.5 分（150%）、成本管理為20.36分（92.5%）、收支結構為23.72 分（112.97%）。A 市婦幼保健院的資產運營能力最高，但成本管理得分只有標準分的92.5%。第三，得分最低者為A 市水鄉中心醫院，綜合得分為77.89 分，發展能力為17 分（85%）、資產運營為32.2 分（87.03%）、成本管理為11.11 分（50.5%）、收支結構為18.58分（88.47%）。通過四項維度比較，A 市水鄉中心醫院的收支結構比其他三項強，達到標準分的88.47%；成本管理項得分最低，只有標準分的50.5%。詳見表2、表3。

表2 三級公立醫院指標描述（2019 年）

表3 A 市三級公立醫院得分及排名

2.全市二級公立醫院得分排名。A 市共有28 家二級公立醫院，A 康復醫院與其他醫院的業務完全不同，不具有可比性，因此剔除在外。運用沃爾評價法對A 市二級公立醫院進行評分時，最高值不超150 分、最低值不低于50 分。第一，有15 家醫院高于100 分，8 家醫院在90—99 分之間，4 家醫院在80—89 分之間?？傮w優秀率達到85.19%。第二，得分最高者為A 市寮步醫院，綜合得分為127.69 分，發展能力為28.39 分（142%）、資產運營為46.62 分（126%）、成本管理為29.07 分（132%）、收支結構為23.6 分（112%）。A 市寮步醫院的發展能力最強，達到了標準分的142%，成本管理能力在單項中排第二，但比其他二、三級醫院的成本管理都高，達到了標準分的132%。第三，得分最低者為A 市望牛墩醫院，綜合得分為84.07 分，發展能力為22.91 分（115%）、資產運營為27 分（72.97%）、成本管理為14.28 分（64.89%）、收支結構為19.89 分（94.7%）。通過比較四項維度，A 市望牛墩醫院的發展能力比其他三項強，達到標準分的115%，但成本管理項得分最低，只有標準分的64.89%。

（三）公立醫院根據片區得分排名。為了構建完善的衛生健康服務體系，形成有競爭力的?？迫汉秃侠淼娜瞬盘蓐牐袚鷧^域內急危重癥和疑難疾病的診治，A 市根據行政區域成立了5 所公立區域中心醫院，以此對周邊鎮街有較強的醫療服務輻射力和影響力。各片區衛生資源具有較強的流動性、服務對象具有趨同性，為了強調樣本的可比性，課題組對5 個片區1 個中心分別進行了沃爾評分，5 片區1 中心沃爾指標均值如表4 所示。各區人才培養經費投入占比、門診就診人數、成本管理能力5 項指標相差較大；其他各項均值區分度不明顯，尤其是職工平均業務收入相差不大。

1.城區片區。城區片區共有12 家公立醫院，A 市康復醫院業務與其他醫院不同、A 市第九人民醫院建制還不完整，因此，只對其余10 家公立醫院進行比較分析。比較樣本，市屬的三級醫院3 家、市屬的二級醫院3 家，鎮屬的二級醫院6 家、鎮屬的三級醫院有1 家。具體情況如下：第一，有3 家醫院高于100 分，4 家醫院在90—99 分之間，3 家醫院在80—89 分之間?？傮w優秀率達到70%。第二，得分最高者為A 婦幼保健院，綜合得分為110.08 分，該醫院在三級醫院里面也是最高得分。在城區醫院沃爾分析中，其發展能力為26.30 分（131%）、資產運營為45.76 分（124%）、成本管理為14.94 分（68%）、收支結構為23.09 分（110%）。其中，A 市婦幼保健院發展能力最強，達到標準分的131%。成本管理水平最差，只有標準分的68%。第三，得分最低者為A 高埗醫院，綜合得分為84.07 分，是鎮屬二級醫院，其發展能力為15.84 分（79.20%）、資產運營為27.68 分（74.81%）、成本管理為23.41 分（106.41%）、收支結構為19.32 分（91.98%）。通過比較四項維度，A 市高埗醫院的成本管理能力比其他三項強，達到標準分的106.41%，但資產運營得分最低，只有標準分的74.81%。

2.東部產業園片區。東部產業園片區共有7 家公立醫院，其中，市屬的三級醫院1 家、鎮屬的二級醫院6 家。具體情況如下：第一，有3 家醫院高于100 分，1 家醫院在90—99 分之間，3 家醫院在80—89 分之間?？傮w優秀率達到57.14%。第二，得分最高者為A 東部中心醫院，綜合得分為108.37 分，該醫院是市屬三級醫院。其發展能力為28.06分（140.32%）、資產運營為42.99 分（116.19%）、成本管理為18 分（81.82%）、收支結構為19.31 分（91.97%）。在該片區醫院沃爾分析比較中，A 市東部中心醫院發展能力最高，達到了標準分的140.32%，值得學習與推廣。由于醫院資產規模大、人力資源較充足、總收入多，給醫院成本管理帶來了挑戰，成本管理水平較差，只有標準分的81.82%。第三，得分最低者為A 市謝崗醫院，綜合得分為88.30 分，是鎮屬二級醫院。其發展能力為20.41 分（102.07%）、資產運營為27.21 分（73.54%）、成本管理為21.32 分（96.90%）、收支結構為19.36 分（92.19%）。通過比較四項維度，A 市謝崗醫院的發展能力比其他三項強，達到標準分的102.07%，但資產運營得分最低，只有標準分的73.54%。

（四）四類指標得分情況分析總結。本次評價根據醫院屬性，打破垂直級別關系，分成組，對各組進行對比分析，結論如下：

1.二級公立醫院平均得分高于三級公立醫院。二級公立醫院平均總分是101.79 分，三級公立醫院平均總分是94.36 分，總體表現都優秀。二級公立醫院發展能力、資產運營、成本管理三類指標平均得分比三級公立醫院高，而三級公立醫院收支結構得分略高于二級公立醫院。其中，二級公立醫院的成本管理得分比三級公立醫院高出很多。從結果來看，三級公立醫院的發展能力、資產運營能力比二級公立醫院強。但是，成本管理和收支結構兩方面，二級醫院比三級醫院控制得更好。例如，二級醫院百元醫療收入藥品消費比較小，人員經費支出比率、管理費用比率、藥品收入占醫療收入比重都控制得比三級醫院好。

表5 各組四維度平均得分

2.臨深區公立醫院平均得分高于其他片區。6 大片區平均得分從高到低依次為：臨深區、濱海區、松山湖區、東部產業園區、水鄉區、城區。在優秀率得分情況上，排名從高到低依次為：臨深區、松山湖區、城區、濱海區和水鄉區并列、東部產業園區，分別是100%、71.43%、70%、66.67%、66.67%、57.14%?？傮w表現優秀。臨深區有4 家醫院，在沃爾評分中，優秀率為100%，平均得分為102.58分。臨深區發展能力平均得分排第3 名、資產運營平均得分排第2 名、成本管理平均得分排第1 名、收支結構排第2名。城區有12 家醫院，優秀率為70%，平均得分為97.20 分。發展能力平均得分排第5 名、資產運營平均得分排第6 名、成本管理平均得分排第6 名、收支結構平均得分排第1 名。

3.市屬公立醫院平均得分高于鎮屬公立醫院。在所評價公立醫院樣本中，鎮屬有26 家、市屬有15 家。這些醫院分列于二級、三級樣本集合。鎮屬平均得分98.70 分，市屬平均得分100.22 分，市屬公立醫院平均得分高于鎮屬公立醫院。分類比較，鎮屬醫院得分最高類是發展能力，平均得分21.06 分，是標準分的105.29%；市屬醫院發展能力平均得分21.05 分，是標準分的105.26%。發展能力包括人才培養經費投入占比、凈資產率、每名職工平均業務收入，這些指標計算過程包括財務數據、人力資源數據，反映醫院未來的發展潛力。鎮屬醫院、市屬醫院發展能力得分都高于標準分。因此，鎮屬醫院、市屬醫院的平均發展能力都很強。市屬醫院得分最高類是資產運營，平均得分39.65 分，是標準分的107.15%；鎮屬醫院資產運營平均得分38.59分，是標準分的104.29%，低于市屬醫院。資產運營包括門診就診人數、人年均服務住院人次、人日均診療人次、病床周轉率、總資產周轉率，這些指標計算過程包括財務數據、人力資源數據，反映醫院資產周轉情況。市屬醫院、鎮屬醫院資產運營能力得分都高于標準分。因此，鎮屬醫院、市屬醫院的資產周轉水平較快。鎮屬醫院、市屬醫院收支結構得分分別為21.11 分、21.82 分，與標準值的比例分別是100.54%、103.92%。

鎮屬醫院、市屬醫院得分最低者都是成本管理類，前者平均得分17.94 分、占標準分的81.55%，后者平均得分17.69 分、占標準分的80.43%。成本管理包括醫療盈虧率、每元衛生材料消耗產出的醫療總收入、每元藥品產出的醫療總收入。醫療盈虧率=本期盈余/醫療總收入，該項指標核算結果相差非常大，A 市水鄉中心醫院醫療盈虧率達到31.62%，而A 市康復醫院醫療盈虧率是-19.99%。另外，衛生材料收入核算種類繁多，有些醫院核算口徑不一致，影響了評價效果。這是成本管理類得分低的原因，既有制度因素，也有核算技術因素。

五、提升公立醫院績效的建議

（一）探索醫療機構多種合作模式，鼓勵社會辦醫。A市位于粵港澳大灣區，可以在大灣區率先鼓勵商業保險機構投資辦醫，與社會辦醫聯合開發多樣化、個性化健康保險產品，與基本醫療保險形成互補。打造數字平臺，拉近公立醫院與病人的關系，形成良好的醫患關系，商業保險機構信息系統與社會辦醫信息系統對接，方便為商業保險患者就醫提供一站式直付結算服務。同時，醫保部門要研究加強監督執法的政策和管理措施，明確報銷條件，靈活處理醫保問題，將更多符合條件的社會辦醫納入定點醫保報銷單位，進一步擴大社會辦醫納入醫保定點的覆蓋面。

（二）加大研發、創新方面的投入。創新是公立醫院發展的動力。公立醫院應不斷加大研發、創新的投入，重視產學研融合，配備先進的醫療設備，積極引進先進技術和人才，與醫藥制造業企業保持良好合作關系，研發生產新藥，降低藥品生產成本。同時提倡數字化管理，智能行政辦公，引導群體通過機器或者線上辦理掛號、問診、付款等手續，既減少不必要的人工成本，又可以使醫院運行穩定有序，避免人流量高峰。

（三）提高資產利用效率。在對42 家公立醫院績效分析后發現，部分醫院資產周轉率還有很大的改善空間。基于此，部分公立醫院可以考慮提高資產的利用效率，例如提高病床、儀器等設備的周轉次數，減少資源占用的情況。同時要提高盈余資金的使用率，政府撥付財政資金給公立醫院，在有閑散資金剩余的情況下，要正確合理考慮閑散資金的使用，從而達到合理優化資產結構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