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稟賦對農戶綠色生產行為影響研究進展

蘭嘉雯　王磊

摘要：為促進農戶綠色生產，實現農業綠色轉型和增強農業可持續發展，理清并掌握資本稟賦與農戶綠色生產行為之間的影響關系，增強研究成果對行為決策的輔助作用，在農業生產污染的現實背景下，系統整理了綠色生產行為的內涵以及影響因素、資本稟賦的內涵及分類、資本稟賦中各要素指標對綠色生產行為的影響，并對未來的研究提出展望，進一步促進我國農民參與綠色生產和提升農業綠色發展。

關鍵詞：資本稟賦；綠色生產；農戶行為；研究進展

中圖分類號：F323.6? ? ? ? ? ? ? ?文獻標志碼：A? ? ? ? ? ? ? ?文章編號：2097-2172（2023）03-0213-07

doi：10.3969/j.issn.2097-2172.2023.03.004

Abstract： To promote farmers' green production， achieve the green transformation of agriculture， enhanc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e， clarify and grasp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apital endowment and farmers' green production behaviors， and to enhance the auxiliary role of research results in behavioral decision-making， this paper， under the reality background of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pollution， illustrated the concept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green production behaviors， the connotation and classification of capital endowment， the impact of various factor indicators in capital endowment on green production behaviors and future research prospect， so as to further promote farmers' participation in green production as well as to enhance agricultural green development in China.

Key words： Capital endowment; Green production; Farmer behavior; Research progress

生態文明建設是整體推進“五位一體”和“鄉村振興”全面發展的一個重要內容，是關乎民生、關乎國家前途的重大工程。農業是我國國民經濟的基礎和核心產業，而農村又是與農業緊密聯系的地區，因此，農村生態文明的發展對環境的保護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近年來，由于中國高投入、高生產的農業生產方式，農業的環境污染問題越來越突出［1 - 2 ］，使人與自然的關系出現了嚴重的不平衡，成為制約我國現代農業發展的重要因素。十九大報告提出中國要實現的是人類與自然的協調發展，實現綠色可持續發展，并明確提出要實施最嚴格的生態環境保護制度，實現綠色的發展方式和生活方式，實現原以產量為主導的農業政策目標向以質量為中心的轉變。農民是我國農業生產的主要參與者，也是污染治理的關鍵，其認識和生產行為直接關系到農業的生態環境，因此，要從源頭抓起處理農業環境污染問題，使經濟與生態效益協調統一，轉變傳統的農業生產模式，促進農民的綠色生產行為［3 ］。

1? ?農戶綠色生產行為研究進展

1.1? ?綠色生產行為的內涵

農戶生產行為是指農戶為實現收獲農產品以滿足自我消費或出售盈利的目的而所采取的一切產出活動的總和。綠色生產行為，是指農戶在農業生產過程中所采用的有關保護環境、減少污染和節約資源的生產行為［4 ］，學者們認為綠色生產行為的內涵與親環境行為、低碳生產行為內涵差別不大，都是強調生態環境保護和資源節約。郭利京等［5 ］認為親環境行為的內涵指農戶在農業生產過程中對化肥農藥的施用符合標準，并對農業廢棄物進行合理處置。樊翔等［6 ］認為農戶低碳生產行為指的是農戶嚴格按照使用說明書的標準以及聽取當地農業合作社的指導意見科學使用化肥農藥、合理處置秸稈、灌溉農用耕地，從而減少碳的排放。

1.2? ?綠色生產行為的影響因素

學者們從多個不同視角對農民采用農田深松、化肥減量施用、有機肥、測土配方施肥技術、農藥減量施用、病蟲害綠色防控技術、秸稈還田技術、廢棄物回收等方面選擇一種或多種指標來分析影響農民的綠色生產行為，并取得了大量的研究成果，大致可以分為個體特征、家庭特征、認知特征以及外部特征。

1.2.1? ? 個體特征? ? 過往研究發現個人特征是一個重要的影響因素，并將性別、年齡、受教育程度、務工經歷等因素用來測量農戶的個體特征。張成玉［7 ］在研究測土配方施肥技術推廣中發現農戶的受教育程度、村組織發給農戶的關于化肥和農藥的施用建議卡以及化肥價格等因素會對農戶采用綠色技術的行為產生顯著影響，熊鷹等［8 ］研究表明農戶受教育水平越高就越愿意采納綠色防控技術，文長存等［9 ］、蔣琳莉等［10 ］研究得出外出務工和務農年限等因素，對農戶綠色生產行為具有顯著負向影響。除此之外，在綠色生產行為的認知上存在著性別和年齡上的差異，余威震等［11 ］研究認為在農業生產上男性比女性能作出更為理性的決策，是因為承擔主要生產性工作的大部分為男性勞動者，他們更懂得農業生產的真實狀況，并且隨著勞動者年齡的增長，其對有機肥技術的接受程度和實際行為的偏離程度也會降低。張紅麗等［12 ］認為女性農戶的觀念相對于男性農戶來說比較保守，很難去接受新事物，因而在化肥的選用上往往偏向于常規化肥。劉洋等［13 ］的研究結果顯示，在農業生產中，勞動者年齡并不會影響農民采用綠色防控技術。而楊志海［14 ］通過分析長江流域農戶的調研數據發現，老齡化與農戶采納綠色生產技術之間具有顯著的負向關系，老齡農戶雖然在種植農作物上經驗豐富，但與青壯年農戶相比，知識體系顯得較為陳舊，對新技術的認知能力和學習能力較差。

1.2.2? ? 家庭特征? ? 劉冬蕾等［15 ］提出家庭勞動力數量越多，有利于提高人們對農事的認識和提供農業生產所需的勞動力，有利于推動農業規?；洜I；耕地面積的大小會影響農戶進行綠色生產和采用農業機械化的積極性；家庭收入會影響農戶的生產行為，高收入的家庭越愿意采用綠色生產行為并且能更快地接受農業技術的更替。李昊等［16 ］在研究農戶農藥施用行為時得出農戶生計壓力的大小是由家庭成員的多少所決定的，由于生計壓力的作用，為提高農業收入會積極采納綠色生產技術。黃炎忠等［17 ］通過對湖北省632個農戶的綠色生產意愿調研數據進行分析，認為在農戶家庭中農業的重要性可以從農業收入占家庭總收入的比例中得以體現，農業收入所占比例越大，農業的變化對農戶家庭的影響越大，農戶會更傾向于對農業進行投資，對農業產量也有著更高的要求，會積極采納農業綠色生產技術來提升產量，楊志海等［18 ］指出，經營面積和種植強度較大的農戶家庭因為對農業收益的期望值高，為了提高農地產出率，會更傾向于對耕地采用可以提高生產效率的綠色生產技術。徐志剛等［19 ］研究得出規模農戶和小農戶相比，規模農戶采納秸稈還田技術的積極性更高。

1.2.3? ? 認知特征? ? 農戶認知是整個農業生產過程的源頭，學者們從不同角度出發探究了認知對農戶的綠色生產行為的影響。鄧正華等［20 ］發現農戶對生活環境的認識與其采取的環境行為存在明顯的正相關關系。孔凡斌等［21 ］研究得出農戶認為過量施用化肥對耕地的影響越大，其越可能選擇施用危害較小的有機肥。肖鈺等［22 ］學者通過以長江流域的農戶施肥行為為例，研究得出農戶的生態認知越高，對不合理施肥造成農業生產環境損害的認知程度越高，越有利于促進農戶進行合理施用肥料。侯林岐等［23 ］認為農戶對生態環境重要性認知影響農戶的地膜回收行為，認知程度越高影響越大，熊鷹等［8 ］研究表明農戶對農業生態環境質量的認知程度對采納綠色防控技術有一定的影響，生態環境質量越不好越愿意采納綠色防控技術。高昕［24 ］研究得出農戶采取綠色生產行為的積極性與農戶對鄉村振興戰略和發展綠色農業潛在效益的認知具有很強的關系。

1.2.4? ? 外部特征? ? 學術界關于外部特征的研究主要側重于社會資本、補貼政策、技術培訓等方面。李明月等［25 ］認為農戶作為社會人，社交網絡對農民選擇綠色農業技術有一定的影響，并且受到農戶自身的知識水平和決策判斷能力的制約，農戶可能會跟隨周圍農戶選擇同樣的生產方式，薛姣姣等［26 ］將網絡信息化技術融入農業生產中，通過構建社會化網絡，構建農村基礎信息化資源，促進農戶綠色生產。張童朝等［27 ］、劉可等［28 ］認為農民社會網絡越廣泛，社會信任越強，社會參與程度越高，則越能獲得更多的信息，更便于知識的傳遞，并且合作社良好示范效應能夠有效地將分散的農戶聯系并組織起來，可以降低農民的使用成本和技術風險，從而提高農民生態生產行為。李芬妮等［29 ］認為，通過對農戶的生產給予一定的財政補助、物質獎勵等措施，既能減少農戶參與綠色生產的交易費用，又能保證農民得到最低的補償或收益，促進形成比較穩定的經濟預期，由此激發農民的綠色生產熱情。王建華等［30 ］、儲成兵［31 ］研究證明了技術培訓的作用，技術培訓的次數越多越有助于農戶掌握或采用綠色生產行為。

2? ?基于資本稟賦的綠色生產行為的研究進展

2.1? ?資本稟賦內涵及分類

在西方經濟學理論中，資本指的是在生產過程中所能使用的一切生產資料，埃莉諾·奧斯特羅姆［32 ］將資本分為物質資本、社會資本、自然資本和人力資本等，并把資本這個概念概括為自然界本身所具有的和經過加工處理而產生的生產要素。稟賦最常見的含義指的是人的智力、體魄等，但從經濟學角度來看，主要指的是土地、技術、勞動力等，這是根據俄林［33 ］的要素稟賦所提出的。布迪厄作為最早提出實踐理論的學者，首次將客觀條件和主觀行為結合起來進行研究，并從主觀和客觀兩方面來解釋資本是如何影響人類行為的。布迪厄的實踐理論認為，資本是可以利用的資源和權利的集合，是在社會這個大環境中所必需的生存條件，并與所處的地域以及自身生存系統共同決定人們的決策行為。

資本稟賦的內容和表現形態十分豐富，不同學者對其概念和分類方式也有著不同的看法。資本稟賦最早是以國家為單位，但隨著資本稟賦理論的推廣和應用，越來越多的學者開始對資本稟賦進行測量并劃分，Bourdieu［34 ］認為不同類型的資本稟賦之間是相互聯系的，而且能夠互相轉換，他提出資本稟賦可以分為經濟資本、知識資本和社會資本，能用貨幣去測量的為經濟資本、研究對象的教育情況為知識資本、研究對象的社會關系為社會資本。Coleman［35 ］和布迪厄對于資本稟賦的劃分整體一致，他認為資本稟賦主要包括社會、人力、經濟三方面。楊云彥等［36 ］指出家庭資本稟賦指的是一個家庭所擁有的全部資源，其可以劃分為自然條件、物質資產、受教育程度、社會關系、金融借貸能力，張童朝等［27 ］在研究分析資本稟賦對農戶秸稈還田投資意愿的影響時，將資本稟賦分為社會、物質、自然、經濟和人力資本五方面進行探討研究，李芬妮等［37 ］研究資本稟賦能否促進農戶參與村域環境治理行為時，將資本稟賦分為社會、物質、自然、經濟和人力資本五方面進行研究。黃曉慧等［38 ］在資本稟賦對農戶水土保持技術價值認知的影響研究中，將資本稟賦分為自然、社會、人力、物質、經濟和信息資本五個方面。

2.2? ?資本稟賦對綠色生產行為的影響研究

通過對資本稟賦內涵以及分類的整理，為了更全面地了解資本稟賦與農戶綠色生產行為之間的關系，本節將從自然資本、物質資本、人力資本、經濟資本和社會資本五個方面對農戶綠色生產行為的研究成果進行提煉總結。

2.2.1? ? 自然資本? ? 自然資本是農民從事農業生產所必需的資源和環境要素，較好的自然資本稟賦對于增強農戶的長遠預期具有重要作用，進而影響到農業生產方式的選擇。地形地貌、土地數量、土地質量等是大多學者測量土地資源的指標。尚燕等［39 ］通過收集農戶采用綠色生產技術的情況探討家庭經濟狀況能否喚醒農戶的生態意識中指出耕地規模大且地塊集中、家庭收入中農業收入較多的農戶更有可能采取綠色化生產，夏雯雯等［40 ］以家庭農場經營者為例得出種植大戶作為職業農民，經濟依賴性強，投資大、風險高，因此相較于小規模種植的農戶來說這些大戶更希望響應綠色生產可以帶來長期的經濟效益，所以耕地面積大的農戶才更傾向于采用綠色生產，劉冬蕾等［15 ］以保定滿城地區的草莓種植戶為例，認為耕地面積與農民的綠色生產行為之間存在著一定的負向關系且不顯著，這是因為調查的對象為小規模農戶，耕地面積較小且相差不大，另有研究指出，農戶在較少的耕地范圍內更傾向于精耕細作，更傾向于采用綠色生產方式。崔悅等［41 ］提出耕地的破碎程度就是指土地地塊的多少以及其分散的距離。李福奪等［42 ］根據對南方稻區地研究指出農戶所擁有的耕地規模越大，土地越集中，越有可能實現規?；洜I，對農業技術需求也越大。豐軍輝等［43 ］認為由于土地分散，農民進行機械化生產、規?；洜I、農業生產較為困難，不利于提高農民的生產積極性；李功奎等［44 ］認為土地的分散有利于多樣化種植和減少自然風險帶來的損失，有利于分散勞動強度并有效地利用時間。

2.2.2? ? 物質資本? ? 物質資本主要是指農戶在生活生產中所需要的各種配置和條件等，例如農用機械、家用電器以及房屋的居住面積和房屋狀況來整體測量農戶的物質資本水平，農民的物質資本越豐富，就越能更好地滿足生產活動所需的生產資料和基本設施，使農民擺脫繁重的體力勞動。張童朝等［27 ］從農戶的生產和生活兩方面衡量物質資本，利用農用機械生產可以提高生產效率，農用機械是生產過程中最重要的物質資本，家用電器的數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農戶的生活水平，生活水平越高，人們對生活品質和環境的要求就越高。并得出物質資本與農民秸稈還田的投資意愿存在著顯著的正向關系。黃曉慧等［38 ］基于黃土高原農戶實證分析得知農業機械數量顯著作用于農戶水土保持技術采納行為，農戶所擁有的農用機械數量越多，表示農業生產對農戶的重要程度越大，采用水土保持技術的積極性越大。尚燕等［39 ］研究發現，在農民收入穩定、生活水平高的情況下，農民對綠色生產技術的認知程度也比較高，同時綠色生產技術在生產和生活中的影響也能得到很好的預估，因此，他們愿意采取綠色生產技術，但房屋結構對農民綠色生產技術的采納沒有產生影響。

2.2.3? ? 人力資本? ? 人力資本是影響行為的關鍵因素，能夠為綠色生產行為的采用提供知識儲備和生產能力。人力資本指的是勞動者數量和質量，勞動者數量指農業生產所需的勞動力，勞動者質量指的是受教育程度和技術培訓。溫丹等［45 ］研究發現勞動力數量多的農戶對采納生態耕種行為的態度消極，可能是因為大多數農戶的農業生產為小規模經營，家庭勞動力越多的農戶越傾向于從事非農產業轉移剩余勞動力獲得更高的收益，由于其主要精力放在非農產業，把農業作為副業經營，所以對綠色生產保護耕地的積極性不高。聶彎等［46 ］從農業生產的中期和后期來綜合分析農業綠色生產行為的影響因素，得出農戶的務農年限、身體健康程度、參與農業技術培訓等因素顯著影響綠色生產行為采納，羅磊等［47 ］通過研究四川省836份柑橘農戶綠色生產技術采納行為，得出農戶接受農技培訓次數越多，越可能采納綠色生產技術。但是王學婷等［48 ］在研究農業技術培訓對農戶實施綠色生產行為的影響中表示，農戶參與農業技術培訓不僅有外部條件的作用還有家庭因素的影響。

2.2.4? ? 經濟資本? ? 經濟資本是一種最基礎的資本，能反映出一個家庭的經濟狀況和經濟能力 ［41 ］，張童朝等［27 ］將經濟資本視為農戶承擔風險、進行生態生產活動的重要前提和保障，農戶所擁有的經濟資本越多，有利于增強農戶的風險承擔能力，有利于滿足農戶進行生態生產行為的資金需求。目前已有的研究將家庭總收入、農業收入、農業收入占家庭總收入的比例等作為衡量經濟資本的指標。李坦等［49 ］指出，小農戶的經濟資本通常指的是一個家庭的全部財產，收入狀況等是保證綠肥種植的重要經濟支柱，家庭經濟資本是否充足對農戶的經營決策有很大的影響。尚燕等［39 ］用家庭經濟負擔、家庭經濟收入和家庭生活水平來衡量經濟資本，得出家庭經濟資本水平對促進農民自愿進行綠色生產具有重要作用，農戶家庭經濟水平的提高，有利于農戶積極主動實施秸稈還田、降低使用普通農藥的頻率。郅建功等［50 ］研究秸稈還田意愿和行為之間的關系時得出，農業收入比重越大，說明農戶越重視農業，對農業生產投入較多的資金，具有較長遠的收益期望，則該農戶采用秸稈還田綠色生產技術的可能性越大，當然也會因為農業本身特殊性導致生產慢、收益低、抗風險能力弱，農戶會抑制還田意愿向行為的轉變。劉美玲等［51 ］基于東北水稻種植戶的調查數據中發現，經濟資本充足對農戶綠色生產行為的資金需求更容易滿足，農戶有能力承擔由普通化肥向有機肥轉變而產生的經濟支出，因而更愿意使用有機肥。

2.2.5? ? 社會資本? ? 在布迪厄看來，社會資本是個體通過與他人的交流、認識并建立起的社會關系網絡所產生的現實或潛在的資源。鄭黎陽等［52 ］認為社會資本作為農戶掌握的重要社會資源，是農戶獲取綠色農業技術信息、環境政策信息乃至進行環境監督的重要渠道，信息是一個重要的因素，它對一個人的發展有重要的影響，農戶社會資本越多，獲取農業綠色生產的技術和信息的交易成本會降低，更容易促進農戶采納綠色生產行為。張翠娥等［53 ］認為家庭成員所擁有的政治背景是測量家庭社會資本的重要因素，因為其與相關部門之間的關系密切，農戶可以得到更多的可用資源和信息，為其采用綠色生產行為提供了可能，還有一個原因是家庭成員的身份所產生的帶頭示范的作用，提高農民的積極性［54 ］。不同維度的社會網絡對農戶綠色技術采納行為的作用不同，楊志海［14 ］研究證明了在宗族性網絡和朋友圈網絡之間農戶的信任程度是不同的，并且農戶對綠色生產技術采納會受到信息傳播者、信息獲取速度、對已采納綠色生產技術的農戶信任程度以及兩者之間的來往程度的影響。何可等［55 ］發現，無論是人際還是制度信任，都可以有效地推進農戶農業廢棄物的資源化利用。張童朝等［27 ］研究得出人際信任、社會參與和互惠規范對農戶秸稈還田投資意愿無顯著影響，是因為隨著社會變革，農村傳統的熟人社會關系正在逐步減弱，而且農村居民的環保意識整體不高，所以農戶之間的交往和參與社區活動對還田意愿的影響十分微弱。劉昂［56 ］在研究農藥包裝廢棄物回收行為中，認為社會制度可以分為正式制度和非正式制度，并發現農戶的行為很容易受到非正式制度的影響，非正式制度對農戶行為管理的作用要大于正式制度的管理，王曉煥等［57 ］認為社會參與度高的農戶對于信息的理解和接受能力也較高，有助于促進農戶采用綠色生產技術。

3? ?評述與展望

3.1? ?評述

通過閱讀和學習農戶綠色生產行為相關的文獻資料，可以發現在同一問題上可以從不同的視角來進行研究，隨著關注此問題的學者越來越多和研究深度的不斷推進，相關理論研究也在不斷地完善。我們首先對綠色生產行為的內涵以及影響因素進行歸納，在現有文獻中，大多學者從個體、家庭、認知、外部特征作為影響農戶綠色生產行為的因素進行研究，并有了大量的研究成果；其次梳理了資本稟賦的內涵和分類、資本稟賦各維度對綠色生產行為的影響研究，根據資本稟賦理論，從自然、物質、人力、經濟、社會五個角度進行總結，其中物質資本、經濟資本和人力資本對農戶的綠色生產行為得到了一致的結論，但在自然資本和社會資本中學者們得出的結論各有不同。自然資本中耕地面積的影響有些差別，有的學者認為耕地面積大的農戶為了帶來長期經濟效益，而采納綠色生產行為，但是也有一些學者認為耕地面積越小，越容易引入綠色生產行為;社會資本中關于社會信任、社會參與、互惠規范的影響有不一樣的看法，根據農村社會變革以及農民的環保意識參差不齊，社會資本的影響也會隨之改變。

3.2? ?展望

基于上述豐富的研究成果提出未來研究重點，第一，目前已有的文獻多集中于研究具體一種或多種綠色生產行為，在綠色生產過程中各環節之間的聯系不緊密，因此，在研究過程中需從源頭、中端、末端各方面綜合考慮，并量化綠色生產實施過程的各個環節，從而全面推進農業綠色生產發展。第二，我國人口眾多、土地遼闊，全國各地區之間的農業綠色發展水平存在明顯差距，各區域農村環境污染所產生的原因不同，研究得出的結論對全國各地的農村綠色發展缺少普適性，所以應對各區域之間的發展進行對比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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