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催型指導模式在研究生教育培養中的應用研究

高建華

摘? ? 要：研究生導師指導模式對研究生教育質量培養具有重要影響。研究生主動尋求導師指導、導師也主動提供指導的雙向互動式指導模式是最好的指導模式。督催型指導模式對于不主動尋求導師指導的研究生來說是一個必要的選擇，對于不主動尋求導師指導的研究生的教育質量提升具有推動作用。督催型指導模式要提前介催，要注意督催的方式和頻次，可以通過組建導師團隊、組織學術沙龍等方式實現督催。

關鍵詞：督催型指導模式；研究生導師；研究生教育質量

中圖分類號：G643? ? ? 文獻標識碼：A? ? ? 文章編號：1002-4107（2023）04-0079-03

2020年，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研究生教育大會上提出，研究生教育在“培養創新人才”“提高創新能力”“服務經濟社會發展”及“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等方面具有重要作用[1]，自此，研究生教育質量問題再次成為社會關注的焦點。文章主要以研究生導師的指導模式對研究生教育質量的影響為例，探討研究生教育質量提升的指導模式和方法。

一、研究生教育質量問題的提出

研究生教育質量問題一直以來是研究生培養過程中需要解決的一個核心問題。研究生教育屬于我國國民教育的較高層次，擔負著高端人才供給和科技創新的責任使命，必須樹立研究生培養質量意識。1980年，我國頒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學位條例》中規定，必須具有一定的學術水平的公民，才可以申請相應的學位。2000年，教育部《關于加強和改進研究生培養工作的幾點意見》提出，要強化全面質量關，要把保證和提高研究生教育質量放在突出的位置。2020年9月25日，國務院學位委員會和教育部根據新形勢制定了《關于進一步嚴格規范學位與研究生教育質量管理的若干意見》，對研究生教育質量問題進行了進一步規范和細化，并把預防和處置學術不端等行為納入到國家教育督導范疇，以達到“努力提高研究生教育質量”的目的[2]。

近年來，研究生教育質量問題越來越引起學界、社會和國家的重視。每次學術不端行為的曝光，都引起人們對研究生教育質量的擔憂。如2019年轟動互聯網的翟某某學術造假事件，不僅導致翟某某學霸人設坍塌，而且導致翟某某的博士后進站資格被取消、博士學位被撤銷，還導致研究生學位論文降低查重率的學術“地震”。此外，湖南某大學也屢次被曝學位論文抄襲事件，其處理結果是學生學位被撤銷、導師被取消指導教師資格。2020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聯合印發《關于深化新時代教育督導體制機制改革的意見》提出，要“繼續實施高等教育評估”“開展博士碩士學位論文抽檢”“嚴格處理學位論文造假”等學術不端行為[3]。

此外，研究生教育質量問題受到廣泛關注，還與近幾年研究生招生規模擴大有關。以前的碩士研究生鳳毛麟角，一年一個專業只招收幾個人，導師把研究生當精英來培養，而且一個導師帶的研究生人數不多，研究生教育質量得到有效保證。但如今，經過幾輪的研究生擴招，研究生招生人數和規模大幅度增加。據相關統計，我國研究生2017年招生80.61萬人，2018年招生85.80萬人，2019年招生91.65萬人，2020年招生110.66萬人，2021年招生111.4萬人。研究生擴招帶來多方面影響，一是研究生導師帶的學生越多越沒有時間和精力對每個學生都進行精心指導；二是研究生擴招使得研究生培養從精英培養變成大眾培養，導致有些培養單位工作重心沒有完全轉變到內涵發展上來，出現個別培養單位已畢業學生的畢業論文被抽查不合格的現象[4]。

質量是學位與研究生教育的生命線。沒有高質量的研究生教育，學位就會有水分，所授予的學位就沒有含金量，就會影響社會對研究生教育質量和水平的認可及整個國家研究生水平在世界上的排名和影響力，最終也會影響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實現。我國要實現從研究生大國向研究生強國的轉變，必須樹立質量意識。研究生教育質量也是衡量國家綜合實力的重要因素。只有加強質量意識和質量思維，嚴格進行研究生培養“全過程質量管理”[2]，才能促使研究生教育質量穩步提高。

二、研究生導師指導模式與研究生教育培養質量的關系

研究生教育培養質量與眾多因素有關，除了與研究生本身的素質有關以外，還與研究生培養階段的整個環節有關，包括教學方案的設計、任課教師的選擇、指導教師的指導、各個質量環節的把控（如開題、答辯資格的確定、預答辯、論文外審、論文答辯及論文抽檢抽查第三方評審等）。這里，只分析研究生導師指導模式與研究生教育培養質量的關系。

研究生與研究生導師是研究生培養過程中的一對重要關系。研究生是研究生導師的指導對象，研究生導師是研究生的指導教師。研究生導師在研究生培養過程中起到重要的作用，直接影響研究生的培養質量。主要表現在以下三方面。第一，研究生導師是研究生的學術引路人。沒有學術引路人，研究生的學習就會盲目，找不到方向。導師的“導”就在于引導和指導。第二，研究生導師在研究生培養過程中發揮核心作用。根據研究生導師的職責任務，研究生導師對研究生培養實行全天候管理，不僅指導研究生選課、科研及完成學術論文，還需要對其言傳身教，引導研究生如何做人做事，是整個研究生培養體系中最直接、與研究生打交道最多、影響最大的指導主體。第三，研究生導師是研究生培養的第一責任人。所謂第一責任人，就是作為研究生導師不僅要對研究生的論文質量負重要責任，而且還要對研究生的學術不端行為承擔連帶責任，因此，研究生導師必須嚴格把控研究生學術論文質量，不得把不合格論文送審。

研究生教育培養中必須充分發揮研究生和研究生導師這兩大參與主體的協同作用，才能完成相應的指導和培養任務。如只有研究生努力，研究生導師不管，就成為放羊式指導，研究生教育質量難以保障；只有研究生導師督促，研究生不當回事，船上人不急，岸上人急，也終究成不了事。文章根據研究生和研究生導師在研究生教育培養中的表現，借用領導學中的定規維度（以工作為中心）和關懷維度（以人為中心）的框架，構建研究生與研究生導師的行為矩陣分析框架，并以此構建研究生導師指導模式圖（圖1）。

三、督催型指導模式對研究生教育培養的作用

根據圖1所示，研究生導師指導模式有4種情形。（1）放羊型指導。即教師不主動找學生，學生不主動找教師，教師不主動提供或很少提供指導。這種指導模式很容易引發教育質量問題。（2）被動介催型指導。即學生主動找教師，教師不主動找學生，教師在學生催促下才提供指導。這種指導模式盡管比放羊型指導模式稍好點，但也沒有從根本上解決指導不足的問題。（3）雙向互動型指導。即學生和教師都很積極主動，配合較好。要么學生主動找教師，教師積極回應；要么教師主動找學生，學生積極響應。這種指導模式是一種最理想也是最好的指導模式，能夠充分發揮學生和教師的積極性和主動性。（4）督催型指導模式。即學生不主動，教師主動督催學生完成指定任務。

現實中，盡管有少數學生會主動找指導教師尋求指導，但也有部分學生不會主動找指導教師指導。有一項研究表明，“超過1/4的研究生承認自己很少或從不主動與導師交流；有1/4的導師指出其指導的研究生只有少數能夠經常主動與導師進行交流”[5]。在研究生不主動找指導教師指導的情況下，指導教師主動督催型指導模式就成為必要的選擇。

指導教師之所以選擇督催型指導模式，有以下幾方面的原因。

第一，督催型指導模式可以改變學生拖延型行為方式。拖延癥是當前包括研究生在內的學生的一種行事方式，“以推遲的方式逃避執行任務或做決定的一種特質或行為傾向，是一種自我阻礙和功能紊亂行為”[6]，是一種應該主觀避免的、不利于事情發展的推遲行為。研究生拖延癥的形成演化機理表明，不按照計劃的安排，拖拉到最后階段，就可能產生心理恐慌，然后在極短時間內為了應付交差，亂寫一通，論文的質量可想而知。督催型指導模式，即把論文撰寫的端口前移，在論文撰寫的各個階段督催研究生按照計劃或早于計劃完成任務，提前或及時開展相應的科研工作，使研究生有足夠的時間撰寫、思考和完善論文，保證論文撰寫質量。

第二，督催型指導模式可以解決研究生學習研究過程中的工作與學習或其他與學習有關的矛盾。以MBA研究生培養為例，MBA研究生大部分有工作單位，是邊工作邊學習。有些研究生忙于工作，沒有足夠的時間開展科研和論文撰寫工作，要么倉促撰寫論文，要么延遲畢業。有些延遲到最后期限，論文也是倉促完成。此外，如果一個人第一次延遲畢業，就有可能破罐子破摔，對于第幾次延遲畢業無所謂，從而導致另一種形式的拖延。督催型指導模式在關鍵的時間節點上督催研究生完成相關的研究任務，讓研究生在學習研究和工作中找到平衡，防止出現拖延完成論文和延遲畢業現象。

第三，督催型指導模式是一種“督—催—導”的指導模式。督是督促、監督，催是催促，導是指導。在研究生不主動尋求導師指導的情況下，導師主動督促、催促研究生按時完成各個階段的研究任務。督催型指導模式是導師完成指導責任的不二選擇。當然，導師的督和催，最終目的是導。如果只是督和催，而沒有導，導師的督催是沒有意義的。通過多次的督催和指導，研究生的學術論文質量得到保障。

四、督催型指導模式在研究生教育培養中的實踐應用

督催型指導模式應該在督催和指導環節加以創新性應用，在督催中加以指導，在指導中督催，使督催和指導發揮合力。

第一，加強對研究生指導環節的提前督催。在研究生入學之初，就要給研究生講述研究生階段的各個環節、畢業條件、注意事項等，使研究生一開始就明確自己的學習任務和努力方向，特別是有些高校要求研究生發表核心期刊論文作為畢業資格條件，更要提前介催。在研究生在讀的其他階段，導師也要對研究生各個階段的工作進行督催和指導，如督催學生是否完成了開題報告約定的各個階段的任務、應該怎么完成，等等。

第二，講究督催型指導模式的督催方式。大部分研究可以直接督催，特別是在任務初期和中期，可以直接督催研究生提前做或按時做；在研究后期，如果研究生沒有完成既定的研究任務，可以不用直接督催的方式，而是采用間接督催的方式，如在所帶的研究生QQ群或微信群中對任務完成好的研究生進行表揚，以此來激勵尚需要努力的研究生。此外，不能頻繁地督催研究生，防止引起研究生反感和防止研究生形成督催依賴癥。當然，特殊情況下的不督催也是一種督催，給學生一種壓力感。

第三，在組織學術沙龍中加強督催。要把督催放在組織學術活動和布置任務中。如要求所帶的研究生每月至少組織或參加一次學術沙龍，每次指定一名研究生做學術沙龍主講，其他學生參與討論；然后其他研究生匯報自己當前所做的學術研究工作情況并討論，等等。通過這種布置任務的督催方式，使得研究生為了學術沙龍不得不提前準備主講內容，同時其他研究生也可以從朋輩學術沙龍中得到啟發。

第四，建立導師團隊，以團隊實施高質量指導。建立導師團隊的目的，就是以導師團隊的合力共同作用于需要指導的研究生。導師團隊可以克服單一導師知識儲備和能力不足的問題，可以解決學科交叉、融合、創新的問題，多方面提升研究生的學術視野，提高研究生研究能力[7]。研究生在研究過程中遇到單一導師解決不了的知識問題時，導師或研究生可以請教導師團隊（可建立導師團隊QQ群或微信群等），導師團隊對研究生相關知識問題開展聯合指導，達到共同提高研究生教育培養質量的目的。

總之，研究生指導模式對研究生教育培養具有重要作用。從研究生與導師的關系和行為模式看，研究生主動尋找導師指導、導師也主動提供指導的互動型指導模式是最好的研究生導師指導模式。督催型指導模式是在研究生不主動尋找導師指導的情況下，導師的一種必要的指導模式選擇。督催型指導模式的發展目標是提高學生的主動性，使督催型指導模式向生師互動型模式發展。

參考文獻：

[1]? 習近平對研究生教育工作作出重要指示強調? 適應黨和國家事業發展需要? 培養造就大批德才兼備的高層次人才[EB/OL].（2020-07-29）[2022-04-17].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leaders/2020-07/29/c_1126301069.htm.

[2]? 國務院學位委員會，教育部.關于進一步嚴格規范學位與研究生教育質量管理的若干意見[A/OL].（2020-09-28）[2022-04-17]. http：//www.moe.gov.cn/srcsite/A22/moe_826/202009/t20200928_492182.html.

[3]? 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關于深化新時代教育督導體制機制改革的意見[A/OL].（2020-02-19）[2022-04-17]. http：//www.gov.cn/zhengce/2020-02/19/content_5480977.html.

[4]? 劉延東.在全國研究生教育質量工作會議? 暨國務院學位委員會第三十一次會議上的講話[EB/OL].（2015-01-05）[2022-04-17]. http：//edu.people.com.cn/n/2015/0105/c1053-26325103.html.

[5]? 周文輝，張愛秀，劉俊起，等.我國高校研究生與導師關系現狀調查[J].學位與研究生教育，2010（9）：10.

[6]? 楊程媛.研究生拖延癥現狀調查及應對策略分析：以長春市某師范學院為例[J].現代交際，2020（15）：130.

[7]? 李冰，運新兵，楊大龍.基于導師團隊的研究生創新能力培養模式的研究與實踐[J].教育教學論壇，2018（24）：229.

編輯∕李夢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