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脂蛋白C3在代謝性心血管疾病中的研究進展

李俊 李春霞 陳瑞瑞 張夏林 楊志明

【摘要】載脂蛋白（Apo）C3參與血脂代謝致動脈粥樣硬化的作用是肯定的。近年來，研究還發現ApoC3通過參與炎癥反應、內皮細胞功能障礙、凝血反應、胰島素抵抗等過程進一步促進動脈粥樣硬化的形成。隨著對APOC3基因及信號通路的深入研究，反義寡核苷酸和小干擾RNA的出現開啟了降脂治療的新篇章?，F就ApoC3在代謝性心血管疾病中的作用機制、基因多態性及新治療策略做以下綜述。

【關鍵詞】載脂蛋白C3；動脈粥樣硬化；基因多態性；反義寡核苷酸

【DOI】10.16806/j.cnki.issn.1004-3934.2023.12.000

Apolipoprotein C3 in Metabolic Cardiovascular Diseases

Li Jun1，Li Chunxia2，Chen Ruirui2，Zhang Xialin2，Yang Zhiming3

（1.Shanxi Medical University，Taiyuan 030000，Shanxi，China；2.Shanxi Bethune Hospital，Taiyuan 030000，Shanxi，China；Department of Cardiology，The Second Hospital of Shanxi Medical University，Taiyuan 030000，Shanxi，China）

【Abstract】It is an indisputable fact that apolipoprotein（Apo） C3 is involved in atherosclerosis caused by blood lipid metabolism. In recent years，studies have also found that ApoC3 further promotes the formation of atherosclerosis by participating in inflammatory reaction，endothelial cell dysfunction，coagulation reaction，insulin resistance and so on. With the gradual understanding of the gene sequence and signal pathway of APOC3，the emergence of antisense oligonucleotides and small interfering RNA opened a new chapter in lipid-lowering therapy. This article reviews the mechanism，gene polymorphism and new therapeutic strategies of ApoC3 in metabolic cardiovascular diseases.

【Key words】Apolipoprotein C3；Atherosclerosis；Gene polymorphism；Antisense oligonucleotides[基金項目：山西省基礎研究計劃（202103021223409）

通信作者：楊志明，E-mail：Zhimingyang800@sina.com]

載脂蛋白（apolipoprotein，Apo）C3是位于人體11號染色體長臂q23區（11q23.3），由APOC3基因編碼的一種相對分子質量8.8×103的載脂蛋白，主要在肝臟和腸道中合成后釋放到血液循環中，在C族Apo中濃度最高[1]。ApoC3因與血漿中甘油三酯（triglyceride，TG）濃度呈強正相關性而受到廣泛研究，其主要是通過抑制脂蛋白脂肪酶（lipoprotein lipase，LPL）和肝脂肪酶（hepatic lipase，HL）等富含甘油三酯脂蛋白（triglyceriderich lipoproteins ，TRL）的水解關鍵酶，從而抑制肝臟對TRL的水解以及減少肝臟對TRL代謝殘余物的攝取，使血漿TG水平升高[2]。近年來發現ApoC3是一種多功能蛋白，不僅在調節脂代謝過程中十分重要，也在炎癥反應、內皮細胞功能障礙、糖代謝、動脈粥樣硬化等代謝性心血管疾病中起關鍵作用。因此，如何使ApoC3降低是代謝性心血管疾病治療中的潛在目標。

1? ApoC3與脂代謝異常

TG在吸收、儲存、再包裝、使用等過程中受到高度的調控。ApoC3作為TG合成代謝過程中的關鍵調控蛋白，在血脂正常的人群中大部分ApoC3與高密度脂蛋白（high density lipoprotein，HDL）結合，而在高甘油三酯血癥（hypertriglyceridemia，HGT）人群中則與TRL中的極低密度脂蛋白（very low density lipoprotein，VLDL）、乳糜顆粒（chylomicron，CM）結合，說明ApoC3可以在TRL和HDL之間交換，在機體內處于一種動態平衡狀態[3]。Borén等[4]研究表明在肥胖人群的血漿中ApoC3升高是TG水平的主要決定因素，然而Tang等[5]研究發現ApoC3的缺乏可使肝臟中TRL的分解代謝增強。目前研究表明ApoC3主要通過以下途徑影響TRL的代謝：（1）ApoC3通過其C末端的芳香族殘基競爭LPL與TRL的結合，從而抑制LPL的活性，減少TRL降解[6]；（2）ApoC3通過干擾ApoE與肝臟中內吞TRL殘余物的低密度脂蛋白受體等主要受體結合，從而導致TRL殘余物的延遲分解代謝[7]；（3）ApoC3促進肝臟中VLDL的組裝和分泌，其主要是通過增加富含TG的VLDL1的產生[8]，ApoC3的抑制作用增加TRL及其殘余物在血漿的濃度及停留時間（見圖1）。此外，ApoC3還可能與HDL功能障礙有關，Luo等[9]研究發現血漿中ApoC3-HDL與ApoC3之比與膽固醇流出能力呈負相關，ApoC3的存在會損害HDL介導的膽固醇流出能力；Morton等[10]研究表明HDL上的ApoC3強烈減弱HDL介導的膽固醇逆向轉運。因此，ApoC3的增加導致HDL的功能障礙，從而促進動脈粥樣硬化的發生。

目前大多數研究都集中于對肝源性APOC3的轉錄調控及對TRL代謝的影響，而腸道中APOC3的轉錄調控及對血脂的影響研究甚少。肝臟中ApoC3表達通過多種途徑進行調節，葡萄糖通過激活轉錄因子肝細胞核因子4α（hepatocyte nuclear factor 4 alpha，HNF-4α）和碳水化合物反應原件結合蛋白（carbohydrate-responsive element-binding protein，ChREBP）上調APOC3 mRNA的轉錄；相反，胰島素通過磷酸化肝臟叉頭框蛋白（Fork head Box O1，Fox1）從而抑制APOC3 mRNA的轉錄[11]。然而，動物實驗研究[12]表明腸道中ApoC3的表達不受葡萄糖、胰島素或脂肪酸濃度改變的影響。研究[13-14]發現基底外側脂質底物轉運通路在維持膳食脂質吸收和乳糜微粒分泌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ApoC3的過量表達會抑制基底外側脂質底物轉運通路和CM的分泌，導致分泌更小、密度更低的CM，腸道在膳食脂質吸收過程中分泌更小的脂蛋白，則更易穿透動脈壁致動脈粥樣硬化的發生。

注：ASO，反義寡核苷酸；LDLR，低密度脂蛋白受體。

圖1? ApoC3影響TRL的代謝機制及反義寡核苷酸靶向降低ApoC3的作用機制

2? ApoC3與動脈粥樣硬化性心血管疾病

脂質代謝紊亂、血管內皮損傷和血栓形成，是動脈粥樣硬化性心血管疾病發生發展的主要原因。ApoC3與心血管疾病存在因果關系，Framingham心臟研究表明血漿ApoC3水平每升高0.01 g/L，心血管疾病風險增加4%，并獨立于傳統的心血管疾病危險因素[1]。有研究[15]表明APOC3基因罕見突變攜帶者與非攜帶者相比較，其血漿中TG水平降低39%、、ApoC3水平降低46%、高密度脂蛋白膽固醇（high-density lipoprotein cholesterol，HDL-C）水平升高22%，同時他們患冠心病的風險降低40%。ApoC3通過抑制LPL的脂解作用以及阻止肝臟對TRL殘余物的清除，導致血漿中TRL和TRL殘留物的水平上升。TRL及其殘余物可穿透動脈壁到達內皮下間隙，導致內皮細胞脂質沉積，而較小的TRL殘留物不僅通過動脈壁運輸，還促進與結締組織基質的結合，二者在動脈中的潴留與動脈斑塊的形成和進展相關[16]。此外，TRL殘留物與低密度脂蛋白膽固醇（low-density lipoprotein cholesterol，LDL-C）相比，其膽固醇含量約高出40倍且更易誘導巨噬泡沫細胞的形成[17]。

ApoC3參與單核細胞與內皮細胞的黏附和平滑肌細胞（smooth muscle cells，SMC）的增殖進一步促進動脈粥樣硬化的形成。ApoC3誘導的內皮細胞激活和單核細胞黏附是導致動脈粥樣硬化的主要機制之一。核因子κB（nuclear factor-κB，NF-κB）是200多個炎癥反應的關鍵調節因子，可驅動各種致動脈粥樣化分子的表達[18]。Kawakami等[19]研究首次證明ApoC3通過激活NF-κB，從而增加血管內皮細胞中血管細胞黏附分子-1（vascular cell adhesion molecule-1，VCAM-1）和細胞間黏附分子-1（intercelluar adhesion molecule-1，ICAM-1）的表達，進而激活內皮細胞和促進單核細胞黏附；NF-κB還促進單核細胞中β1整合素的表達，從而進一步促進單核細胞與內皮細胞的黏附，加快動脈粥樣硬化的進程[20]。相反，Zheng等[21]研究表明NF-κB是ApoC3誘導的內皮細胞激活的中央調節因子，臨床上一定濃度的他汀類藥物可抑制ApoC3誘導的VCAM-1表達和單核細胞黏附，NF-κB信號通路的抑制可能是他汀類藥物減少ApoC3誘導的內皮細胞激活的主要機制。脂蛋白相關磷脂酶A2（lipoprotein-associated phospholipase A2，Lp-PLA2）是心血管疾病的新生炎癥生物標志物和潛在治療靶點，ApoC3還可通過NF-κB信號通路上調Lp-PLA2的mRNA和蛋白表達，并促進單核細胞釋放腫瘤壞死因子-α、白細胞介素-6等炎癥因子進一步促進動脈粥樣硬化的發生[22]。ApoC3還參與內質網氧化應激反應和SMC增殖促進動脈粥樣硬化的發生，Yingchun等[23]在APOC3轉基因小鼠模型中發現含有ApoC3的TRL，會以劑量依賴的方式誘導氧化應激以及內皮細胞和巨噬細胞中內質網應激相關蛋白的表達，且含有ApoC3的TRL比不含有ApoC3的TRL在上述細胞中能誘導出更高的炎癥水平。蛋白激酶B磷酸化的改變是SMC增殖的主要途徑之一，氧化應激是SMC增殖的重要促進因素，富含ApoC3的TRL可通過蛋白激酶B磷酸化和增加活性氧的產生促進SMC增殖導致動脈粥樣硬化[24]。

ApoC3通過調節外源性和內源性凝血途徑促進血管內血栓形成，進一步導致動脈粥樣硬化性心血管疾病的發生。凝血因子VII（factor VII ，FVII）-抗凝血酶復合物是反映外源性凝血途徑中活化的凝血因子VII（activated factor VII，FVIIa）-組織因子促血栓形成的潛在生物標志物，Martinelli等[25]研究發現在未服用抗凝藥物的心血管疾病患者中ApoC3和FVII-抗凝血酶復合物水平之間存在很強的相關性，在ApoC3血漿濃度較高的患者中血管內FVIIa-組織因子復合體的數量增加且與其他危險因素無關。凝血因子II，（factor II ，FII））G20210A基因突變是目前公認的靜脈血栓形成的遺傳性危險因素，Olivieri等[26]研究表明ApoC3濃度增加與內源性凝血酶活性呈正相關；此外，一定濃度的ApoC3使FII活性增加的程度與G20210A基因變異的攜帶者相當。Olivieri等[27]研究還發現，即使在使用華法林抗凝的高危心血管患者中，高濃度的ApoC3依然會增加患者發生缺血性腦卒中的風險。因此，ApoC3濃度升高是動靜脈血栓形成的危險因素，但其中的復雜調節機制還需進一步研究。

3? ApoC3與糖尿病相關心血管疾病

糖尿病不僅只是糖代謝異常，而且是一種血糖血脂紊亂性疾病，ApoC3參與糖尿病致動冠狀動脈粥樣硬化的形成。循環中ApoC3的表達受葡萄糖、胰島素的調節，在糖尿病患者中血糖升高、胰島素抵抗和胰島素缺乏都會上調APOC3的基因表達，導致血漿中ApoC3濃度增多，而ApoC3的過表達則會使胰島素信號轉導減弱和胰島β細胞凋亡，加劇胰島素抵抗和高血糖的發生[28]。糖尿病患者的胰島素抵抗、高血糖和氧化應激等復雜的病理生理過程導致冠狀動脈血管內膜的鈣化，Yahagi等[29]和Buckner等[30]研究表明，糖尿病患者血漿中ApoC3與胰島素敏感性呈負相關，與冠狀動脈鈣化呈正相關。糖尿病患者相比于非糖尿病患者，其冠狀動脈斑塊負荷增加且具有更大的壞死核心區域，盡管糖尿病患者應用他汀類藥物后血漿中LDL-C水平顯著降低，但仍有很高的殘余心血管疾病風險，其主要表現為殘余脂蛋白膽固醇（residual lipoprotein cholesterol，RLP-C）的增加[31]。RLP-C是含ApoB48的CM和含ApoB100的VLDL持續脂解的動態產物且其膽固醇含量高于LDL-C，生理情況下胰島素刺激新合成的ApoB的降解，但糖尿病患者的胰島素抵抗使肝臟對含ApoB的攝取減少以及相對胰島素缺乏使血漿中ApoC3的水平升高，共同來阻止肝臟對TRL及RLP-C的清除，使其在血漿中濃度增加促進動脈粥樣硬化的形成[32-33]。然而動物實驗研究[34]表明經過ApoC3的反義寡核苷酸（antisense oligonucleotides，ASO）治療后的糖尿病小鼠，病變處壞死核心區域顯著減小。ApoC3水平升高會加劇糖尿病的程度和阻礙血漿中TRL及RLP-C的清除，導致冠狀動脈粥樣硬化心血管疾病的發生。因此，如何降低ApoC3可作為糖尿病相關心血管疾病治療的新靶點。

4? APOC3的基因多態性

APOC3基因中常見的單核苷酸多態性包括啟動子胰島素反轉錄元件中的T-455C（Rs2854116）和C-482T（Rs2854117），外顯子3中的C1100T（Rs4520）和3‘-非編碼區的SSTI（Rs5128）等基因多態性位點在代謝性心血管疾病中被廣泛研究[35]。SSTI是APOC3基因中發現的第一個多態性位點，其形成是因為APOC3基因的3‘-非編碼區中核苷酸3 238處從胞嘧啶（cytosine，C）到鳥嘌呤（guanine，G）的轉換，導致限制性核酸內切酶的識別序列丟失，從而產生兩個獨立的等位基因S1（常見等位基因）和S2（稀有等位基因）[36]。研究[37]表明APOC3等位基因SSTI的多態性與發生冠心病風險顯著相關，G等位基因增強了APOC3的轉錄活性并導致血漿中更高的ApoC3水平，使S2攜帶者的血漿中總膽固醇、TG和LDL-C水平顯著升高。APOC3基因啟動子區域中T-455C和C-482T之間的序列與負性胰島素反應元件有很強的同源性，T-455C和C-482T可抵抗胰島素介導的APOC3基因轉錄下調，導致ApoC3過表達、血漿中TG水平升高和胰島素抵抗的發生；且研究表明T-455C多態性與冠心病的風險顯著相關，C等位基因使冠心病風險增加22%[36，38]。將多個單核苷酸多態性的信息聚合到一個遺傳風險評分中，這已經成為檢驗已知基因座遺傳變異對心血管疾病結局和相關表型的累積預測能力的有用工具[39]。有研究[15]發現編碼APOC3基因編碼中存在4個罕見突變，分別是一個無義突變（R19X）、兩個剪接位點突變（IVS2+1G→A和IVS3+1G→T）和一個錯義突變（A43T），APOC3基因中的罕見突變，使血漿中TG、ApoC3水平和心血管疾病的發病風險降低。Reyes-Soffer等[40]研究表明無義突變（R19X）攜帶者血漿中ApoC3水平降低50%、TG水平降低35%。因此，APOC3基因中的罕見突變是基因層面治療高脂血癥、心血管疾病的基石。

5? 降低ApoC3的治療新策略

ApoC3是TRL代謝中的主要調節因子，傳統的他汀和貝特類降脂藥物僅使血漿中ApoC3濃度平均下降約20%，這使得發生心血管疾病風險依然很高[41]。隨著遺傳學、分析技術的進步以及對信號通路的深入了解，單克隆抗體、ASO和小干擾RNA（small interference RNA，siRNA）的工程改造已成為調節脂質代謝的現實。ApoC3的單克隆抗體通過促進其與脂蛋白的解離和清除來降低血漿中ApoC3，但由于ApoC3在人血漿中含量高導致單克隆抗體難以靶向作用；因此，ASO和siRNA在如何降低ApoC3中被廣泛研究[42]。ApoC3 ASO通過Watson-Crick雜交與ApoC3 mRNA互補結合，激活核糖核酸酶H1使ApoC3 mRNA降解，減少ApoC3的產生；ApoC3 siRNA通過形成RNA誘導沉默復合物，與同源反義序列的ApoC3 mRNA分子結合，導致該mRNA的切割和降解，從而減少ApoC3的生成[42]。

Volanesorsen是一種經2'-O-甲基修飾和硫代磷酸酯取代的第二代抗ApoC3 ASO，相比于第一代ASO具有更高的RNA結合親和力、更高的核酸酶降解抵抗性和更低的免疫刺激活性[42]。一項對Volanesorsen的2期和3期臨床試驗薈萃分析[43]表明與安慰劑治療的對照組相比，在接受Volanesorsen治療的嚴重HGT患者中，其血漿TG平均降低約74%、VLDL-C平均降低約71%、ApoB48平均降低約69%、并且發生急性胰腺炎的風險明顯降低，而HDL-C水平升高約46%。Volanesorsen于2019年已被歐盟批準用于治療成年家族性乳糜微粒血癥綜合征[44]。Volanesorsen不僅抑制肝臟中ApoC3的產生，同時也使糖尿病患者的全身胰島素敏感性提高，降低糖尿病致動脈粥樣硬化的發生[45]。在3期臨床APPROACH試驗研究中發現與安慰劑治療相比，Volanesorsen治療與血小板計數減少相關，而AKCEA-APOCⅢ-LRx的出現使ApoC3 ASO的安全性得到提高。AKCEA-APOCⅢ-LRx是一種與N-乙酰半乳糖胺偶聯，靶向肝細胞中去唾液酸糖蛋白受體的ASO。研究[46]表明APOCⅢ-LRx在降低血漿ApoC3和TG水平方面具有與Volanesorsen相當的力度，但其更強的靶向性不僅降低給藥頻率和劑量，也顯示出更少的副作用。ApoC2通過激活LPL促進脂質代謝，其與ApoC3具有拮抗作用。然而，研究[47]發現ApoC3 ASO除降低血漿ApoC3外，還將血漿中ApoC2降低大約一半。ApoC2模擬肽的出現則彌補ApoC3 ASO降低血漿中ApoC2這一弊端，動物實驗研究[48]表明ApoC2模擬肽通過激活LPL和拮抗ApoC3來降低TG。ARO-ApoC31001是一種抗ApoC3的siRNA，在目前的1期臨床試驗中也顯示出對ApoC3、TG的明顯降低作用。然而，目前的臨床試驗尚缺乏靶向降低ApoC3的心血管疾病終點試驗。

6? 總結

ApoC3不僅是血脂代謝過程中的關鍵調控蛋白，同時也參與炎癥、內皮細胞功能障礙、凝血級聯反應、糖代謝等致動脈粥樣硬化形成的過程。近年來，降脂不僅只局限于無機物分子水平，ApoC3的ASO及siRNA已經表現出明顯降低血漿TG和殘余膽固醇的積極作用。然而，ASO和siRNA在體內的靶向遞送技術較為困難，以及其安全性和不同患者的耐受性研究相對空缺。未來，需要進一步明確ApoC3在代謝性心血管疾病中的不同作用機制，闡明藥物抑制ApoC3在治療HGT、糖尿病和心血管疾病方面的有效性和安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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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02-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