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環境對關稅傳導的影響研究

摘 要： 選用1994—2018年中國內地31個省份10種商品的價格指數、制度環境與進口關稅數據進行匹配。基于貿易自由化，從理論與實證兩方面研究關稅削減對消費者福利的提升作用以及制度環境對于關稅傳導機制的影響效應。研究結果表明：關稅削減可以顯著提升消費者福利，但是這種不完全傳導效應受制度環境影響；制度環境優化對于關稅傳導機制具有促進作用，且對于一般消費品而言促進作用更為顯著；制度環境對關稅傳導機制的影響效應在沿海地區和內陸地區之間存在差異，主要體現為制度環境優化對于沿海地區的關稅傳導促進作用更為顯著。

關 鍵 詞： 進口貿易； 關稅傳導； 制度環境； 消費者福利

中圖分類號： F 752""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 1674-0823（2023）03-0245-09

黨的十八大報告中提出的“要使人民獲得感、幸福感、安全感更加充實、更有保障、更可持續”已成為經濟發展的重要目標之一。“十四五”規劃和2023年政府工作報告等系列文件中，也指出了在穩步推進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同時兼顧民生問題，著重強調了改善民生的重要性，消費者福利的提升便是民生改善的重要體現。貿易作為福利提升的一個重要來源，吸引著大量學者投入研究，但是現有研究大多關注出口貿易和企業生產者福利，對進口貿易和消費者福利關注不足，故研究進口貿易與消費者福利之間的內在聯系成為新時代經濟社會發展的必要舉措。在研究進口貿易與消費者福利之間的內在聯系時，主要考慮在進口貿易中關稅下降1％，所引起的國內商品最終零售價格變動并不等于1％，即關稅不完全傳導［1-2］。這種不完全傳導機制說明，雖然關稅削減為擴大進口、降低進口成本創造了有利條件，但是商品最終零售價格還是由市場內部因素決定。

與此同時，國內政治局面穩定、基礎設施完善、市場活力強勁、法律機制健全等制度因素，對關稅傳導也起到了重要作用。在黨中央領導下，制度環境的優化提升了我國國際貿易能力，同時也對消費者福利的提升產生了間接作用。制度環境作為一種涵蓋多種社會因素的綜合性指標，其指標的選取也需要從多個角度考慮。采用樊綱的市場化總得分來表示制度環境狀況具有一定合理性和可靠性，該指標從政治、市場、法制等多個角度考慮了整體制度環境。

那么，關稅傳導如何影響消費者福利，以及國內的制度環境優化對關稅傳導機制有何影響？這兩個問題具有較高的現實意義和研究價值。基于此，本文將對上述問題進行理論機制分析，并對中國實踐問題進行經驗分析。

一、文獻綜述

隨著國際貿易理論的不斷發展，以企業為對象的研究將國際貿易理論拓展到了微觀層面［3-4］，而學者們也基于不同的理論框架，從不同的研究角度對不同的研究對象進行了研究。其中，涉及民生的進口貿易中貿易福利問題便是國際貿易理論歷久彌新的話題之一，但是尚未形成體系，缺少“關稅傳導”相關串聯。

1. 關稅傳導機制

貿易自由化的不斷加深對消費者福利的提升產生了深遠影響，其途徑主要包括降低進口商品價格［5-6］、豐富進口商品種類［7-8］、提升進口商品質量［9-10］。其中，貿易自由化下關稅削減對于消費市場商品零售價格的影響被稱為關稅傳導效應［1-2，11］。Rezitis等在考察關稅變動在美國進口商品價格中的傳導程度時發現，未經加工的希臘香料、煙關稅通過率約為0.185［12］。這種關稅不完全傳導的現象激發了大量的后續討論，如Nicita發現，貿易自由化的總體積極作用掩蓋了收入水平和地理區域之間收益分配的重大差異［1］；與此同時，地理區域的差異所蘊含的運輸成本，也抵消了一部分消費者從關稅下降中獲得的潛在盈余［13］。

雖然這些研究都說明了地區差異會影響關稅傳導機制的發揮，但僅僅是驗證了地區差異下的運輸成本會阻礙關稅傳導機制發揮作用，沒有結合具體的微觀數據考慮市場異質性如何影響成本加成，進而影響關稅傳導機制發揮作用。隨著微觀數據的不斷豐富，基于關稅不完全傳導，學者們開始將關稅和商品零售價格聯系起來，考慮市場異質性對關稅傳導機制的影響，進而對商品零售價格產生影響，其中包括研究房價、高鐵建設等基礎設施以及國際外部需求對關稅傳導機制的影響［14-15］，但是該類研究并未從整體上考慮市場制度環境，僅僅針對房價、基礎設施等個別市場異質性特點進行了研究。

2. 制度環境對貿易福利的影響作用

制度環境一般是指包含經濟、政治和法制等多個方面在內的綜合性社會因素［16］。本文所選取的樊綱測算的市場進程總得分包含政府與市場關系得分、非國有經濟發展得分、產品市場發育得分、要素市場發育得分以及中介組織發育和法律得分，涵蓋了經濟、政治和法制等多個方面的制度因素［17］。因此，用市場化總得分來表示制度環境具有一定的合理性和可靠性。目前我國市場制度環境不斷完善，其對經濟貿易的發展也越發重要。而現有研究主要從國家層面的制度環境改善出發，研究其對貿易福利的影響。

在國家層面，大部分學者研究了基礎設施建設對貿易福利的影響，其中主要包括高鐵建設、產業集聚程度和知識產權保護力度。貿易自由化下，高鐵建設的快速發展縮短了進口商品進入國內市場的時間，同時也降低了進口商品運輸到國內市場產生的貿易成本，提高了進口商品的競爭能力，從而更大程度地影響商品零售價格［18］。中國作為高鐵事業發展最快的國家，高鐵建設更是對貿易福利產生了深層次的影響。基于此，孫浦陽等從貿易自由化角度出發，建立了“關稅高鐵建設商品零售價格”三者之間的聯系，得出高鐵建設的快速發展會對關稅傳導產生正向效應，且不同商品、不同地區影響效應存在差異的結論［15］。隨著基礎設施建設的不斷完善，基礎設施水平的高低在決定貿易成本的同時，也間接影響一國的產業空間布局。改善發達地區基礎設施建設、推進產業向發達地區集聚，可以使地區發展更具效率、提升貿易福利更加容易［19-20］。除了基礎設施等硬件制度環境的改善，知識產權等軟件制度環境的改善也會對貿易福利的提升產生正向影響。健全的知識產權保護體系在激勵企業進行科技創新的同時，也為科技創新充分發揮其正外部性提供了良好的環境，進而促進貿易福利的提升［21］。張奕芳發現，中國的知識產權保護與貿易福利的提升并不是單純的正向線性關系，而是存在一定門檻效應，對中國知識產權的保護仍存在進一步加強的制度空間［22］。

上述研究雖然表明改善制度環境的某一方面對于貿易福利的提升具有積極作用，但是卻只考慮了單一市場異質性特點，并未考慮整體市場異質性特點對貿易福利的影響。故本文采用樊綱等測算的市場化進程總得分來表示制度環境變化歷程，該體系是目前相對完善的測算制度環境的指標體系［18］，從多角度考慮了市場異質性，具有一定的可靠性和代表性。

3. 關稅傳導、制度環境與貿易福利的關系

有關貿易自由化對于進口貿易福利的研究，往往會忽略市場固有的異質性特點［23］，因此從市場異質性角度研究貿易自由化對于國內商品零售價格的影響尤為重要。相關研究主要從房價、高鐵建設以及產業集聚等單個市場異質性特點出發，具體分析了制度環境某一方面的發展對貿易福利的潛在影響。然而，與以往研究主要針對單個市場異質性的特點不同，本文主要討論的是整體市場異質性特點，即制度環境對關稅傳導機制，進而對國內商品零售價格的影響。此外，本文將交易成本理論納入研究，以便更好地解釋三者之間的關系。該理論認為，買賣雙方在達成市場交易的過程中會進行信息搜尋等經濟活動，該行為將通過消耗經濟資源產生交易成本［24］。因此，良好的制度環境意味著較低的交易成本［25］。交易成本的降低會使同質進口商品競爭能力增強［26］，企業之間由商品的競爭效應導致其定價能力減弱、市場加成降低，進而對關稅傳導機制產生調節作用。

綜上，基于貿易自由化，本文在現有的基礎上從制度環境的視角出發，將“關稅制度環境商品零售價格”三者聯系在一起，考察關稅削減對于商品價格下降幅度的影響程度、制度環境對貿易福利的影響以及對關稅傳導機制的作用機理。

二、理論模型與機制說明

在一個開放體系中，假設僅存在兩個國家，分別為進口國和出口國。進口國會存在一個實現消費者效用最大化的消費需求，出口國基于該消費需求會得到一個實現企業利潤最大化的出口價格。

三、數據說明與計量模型設定

1. 數據說明

（1） 地區商品年份維度的價格指數（P）：由于數據收集受限，本文采用1994—2018年省際商品零售價格指數表示10類商品零售價格，數據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其中10類商品分別指食品、服裝鞋帽、紡織品、醫藥、燃料、報紙雜志、文化體育用品、電器、金屬制品和建筑材料，涵蓋了居民生活必需品和一般消費品，與居民日常生活息息相關，具有較高的代表性。

（2） 地區年份維度的制度環境指標構建（Institution）：制度環境指標是基于地區年份維度的市場化進程總得分獲得的。市場化進程總得分是樊綱等采用比較分析的方法構建的相對完善的市場化指標體系，包括政府與市場關系得分、產品市場發育得分、非國有經濟發展得分、要素市場發育得分、中介組織發育和法律得分，在衡量制度環境時具有一定代表性和可靠性［27］。在數據處理上，由于現有指標不能反映制度環境具體變化程度，本文在原始數據的基礎上將市場化進程總得分轉化為市場化進程得分變化值，使其在衡量時更能體現制度環境變化程度。

（3） 商品年份維度進口關稅（Tariff）：各分類商品的進口關稅數據來源于世界銀行WITS數據庫。為準確檢驗關稅傳導機制的作用機理，本文將各分類商品名稱與HS四分位編碼的簡單平均加權關稅進行匹配，以準確反映商品年份維度的進口關稅信息。

2. 計量模型設定

中國制度環境存在的區域差異會對消費市場產生重大影響［27］，因此在構建計量模型方程時，本文引入制度環境變量與進口關稅的交互項來反映區域制度環境對關稅傳導機制的潛在影響，計量模型可表示為

ln pcit=α0+α1ln（1+τi）+α2ln（1+τi）ln insc+

α3ln insc+α4Xt+μt+εit（11）

式中：ln（1+τit）ln insc為進口關稅與制度環境的交互項；Xt為影響商品零售價格的其他控制變量；εit為估計方程的殘差。與此同時，對模型進行經典Hausman檢驗，以確定是否適用固定效應模型。考慮到序列自相關和異方差的影響，進行基于Bootstrap法的Hausman檢驗，最終檢驗結果表明固定效應模型優于隨機效應模型，因此在回歸分析中加入固定效應（μt）以消除商品和地區特征對回歸分析的影響。因為數據獲取受限，價格指數并不能體現具體的價格，導致個體間價格差異不大，故價格只在時間上有變化，而并未控制時間的固定效應。同時，為了避免自相關、異方差以及統計量聚類特征造成的影響，本文的回歸結果考慮了省際層面的聚類穩健標準差。

在回歸分析中加入其他控制變量以避免由于遺漏重要解釋變量帶來的估計偏差：

（1） 高速公路里程數（Highway）：基礎設施建設和高效發達的交通網絡系統能夠有效降低商品的運輸成本，進而降低商品零售價格［11］。因此，高速公路里程數與商品零售價格呈負相關關系。

（2） 消費需求（Need）：本文采用居民消費支出占GDP的比重來衡量地區的消費需求，比重越高表示消費者消費需求越旺盛，物價水平越高，越會拉高商品零售價格，因此消費需求與商品零售價格之間呈正相關關系。

（3） 人均收入（GDP_Per）：因為增加人均收入會刺激居民的消費需求［28］，進而推動物價水平的提高，因此人均收入與商品零售價格之間呈正相關關系。

3. 描述性統計

本文的觀測值為7 750個，標準差均較小，說明數據之間沒有太大差異。制度環境存在0值是因為所使用的數據存在個別缺失值，因此進行了取0處理。而高鐵里程數存在最小值0，是因為個別省份早年間沒有開通高鐵（如新疆）。具體描述性統計結果如表1所示。

四、實證分析

1. 基本回歸

本文通過匹配中國內地不同省份的商品零售價格指數、進口關稅以及各省份制度環境數據，對進口關稅與國內零售商品價格之間的關系以及制度環境對關稅傳導的影響進行檢驗，結果如表2所示。由表2可知，控制變量加入前后，進口關稅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均為正且小于1，說明關稅下降會降低國內商品零售價格，但是零售價格的下降幅度小于關稅下降的幅度，即關稅傳導是不完全的，這與Nicita、Marchand和Han的研究結論一致。列（2）、（3）中引入制度環境得分變量后，制度環境的系數在1％的顯著水平上為負，說明制度環境優化后，國內商品零售價格下降的幅度加大。而列（3）、（4）中引入消費需求和高速公路里程數變量后，其系數顯著分別為正、負，同時關稅系數出現小幅下降。這主要是因為隨著消費需求的提升以及運輸方式的升級，消費者購買商品所需要支付的搜尋成本和運輸成本降低，間接拉高了消費品的價格。與此同時，關稅傳導能力進一步削弱，關稅壁壘對國內價格影響程度下降，從側面印證了制度環境優化的事實。關稅與制度環境的交互項系數均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為正，表明制度環境優化會促進關稅傳導機制發揮作用，進而使國內商品零售價格下降幅度更大。這種影響主要體現在制度環境的優劣決定了消費者搜尋成本和交易成本的高低，制度環境較優的地區可以通過降低消費者的支付成本來增加商品零售價格的下降幅度。

上述回歸分析只控制了地區固定效應，與列（4）、（5）相比可以發現，各變量的系數變化不大，如關稅變量系數出現了小幅上升，制度環境變量出現了小幅下降，說明模型穩定性較好，通過控制固定效應可以更好地減少參數估計中的偏誤。

2. 異質性檢驗

本文將地區劃分為沿海地區和內陸地區進行分組異質性分析，結果如表3所示，其中沿海地區包括遼寧、天津、山東、江蘇、上海、浙江、福建、廣東和海南。由表3可知，沿海地區的關稅傳導更加完全，這主要是由于在國內市場中除了交易成本外，還存在一定運輸成本。相對于內陸地區，沿海地區與出口國之間的距離更近，國內運輸成本更低，故對關稅傳導機制的阻礙作用較小。基于固定效應模型，制度環境的交互項系數在1％顯著性水平上為正。對比沿海地區和內陸地區交互項系數可知，制度環境對沿海地區關稅傳導的促進作用大于內陸地區，原因在于我國對各地區的政策傾向存在差異，沿海地區具有獨特的區位優勢，為了吸引外資，其政策開放度更大。尤其是在2009年之后，沿海地區制度環境指數提升速度加快［27］，因此，制度環境對關稅傳導機制的調節作用也就更為明顯。

在進行商品異質性分析時，一般將商品劃分為一般消費品和生活必需品。一般消費品作為生活必需品的補充，包括電器、金屬制品、燃料、報紙雜志、文化體育用品和建筑材料；生活必需品是人們維持日常生活的基本需求，包括食品、服裝鞋帽、醫藥、紡織品。

相對于一般消費品，居民對生活必需品（如食品、服裝等）的需求彈性較小，因此制度環境優化導致這部分商品的需求變化相對較小；而制度環境優化會使一般消費品（如電器、燃料等）需求變化加大，因此對一般消費品關稅傳導機制的促進作用也更為顯著。采取固定效應模型進行分組回歸分析，結果如表4所示。由表4可知，制度環境交互項的系數均在1％的水平上顯著為正，且通過對比一般消費品和生活必需品制度環境交互項系數可知，制度環境優化對一般消費品關稅傳導的促進作用大于生活必需品。其原因在于：相對于生活必需品而言，居民對一般消費品的需求彈性更大，當制度環境發生變化時，一般消費品的需求波動更為顯著，制度環境優化對這部分商品關稅傳導的促進作用更為明顯。

3. 穩健性檢驗

（1） 主要進口國檢驗

由于我國對于不同國家所征收的關稅存在差異，因此本文將樣本按照進口國分組后進行穩健性檢驗，結果如表5所示。由表5可知，整體而言，結果跟預期是一致的，直接項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為正，交互項的顯著性為正。相較于德國、日本和韓國，美國的關稅傳導更加不完全，主要在于中美之間貿易長期失衡，對中美乃至世界經濟都造成了很大的負面影響。為減輕負面影響、改善貿易關系，我國從美國進口大量產品。然而其進口價格是政策導向的結果，而非市場機制運行的結果，因此相對于其他國家，我國從美國進口的價格并非最優、反而更高，關稅傳導更不完全。

（2） 擴充樣本檢驗

在原有商品的基礎上，增加化妝品和日用品類商品，豐富居民消費品后進行擴充樣本檢驗，結果如表6所示。由表6可知，在1％顯著性水平上，直接項與交互項系數均顯著為正，表明關稅削減引致國內商品零售價格下降，而制度環境變好會對關稅傳導產生正向調節作用。這與預期的結果一致，也證實了本文結論的穩健性。

五、結論和建議

1. 結 論

本文在制度環境視角下探討了進口關稅下降對國內商品零售價格的影響效應，以及制度環境優化對關稅傳導機制的促進作用，從微觀上構建了制度環境和國內商品零售價格的聯系，就制度環境優化對關稅傳導機制的促進作用進行了實證檢驗。結果表明：一方面，進口關稅下降能夠通過競爭效應降低國內商品零售價格；另一方面，制度環境優化也會通過降低消費者的交易成本，進而對關稅傳導機制產生促進作用。此外，本文對地區和商品進行了異質性分析，發現相對于生活必需品，居民對一般消費品的需求彈性更大，制度環境優化所帶來的交易成本下降對這部分商品的需求影響更為顯著，對關稅傳導機制促進作用也更為明顯。通過進口國、擴充樣本的檢驗，也證實了結論的穩健性。

2. 建 議

貿易自由化視角下結合制度環境研究進口關稅削減對國內商品零售價格的影響程度，對提升消費者福利具有重要的意義。本文提出建議如下：（1）應進一步降低關稅和非關稅壁壘，因為推動貿易自由化的最終目的就是讓利于民。消費者如何從進口貿易中實現效用最大化，一方面得益于商品價格的下降，另一方面得益于進口產品的多元化。產品種類的多樣化、產品質量的提升都會豐富消費者的選擇，滿足不同消費群體的偏好。（2）政府應充分重視制度環境對于關稅傳導機制的影響效應。從產權制度、市場制度和法律制度等多維度來考慮制度環境，針對不同地區的差異化發展需求以及資源稟賦條件，制定更加適宜的制度政策，推動沿海、內陸協調發展。尤其要避免政策過分傾向問題，平衡沿海、內陸消費者福利，提高居民的實際購買力。（3）提升消費者福利，一方面需要政府健全市場體制，另一方面需要國內企業提高科技創新能力。強勁的科技創新能力可以更好地應對進口商品的競爭，進而充分發揮貿易自由化對國內消費市場的積極作用，確保居民在貿易自由化進程中真正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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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influence of institutional environment on tariff transmission

GAO Xin， DONG Zhao-yan

（School of International Trade and Economics， Anhu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Bengbu 233000， China）

Abstract： The price index， institutional environment and import tariff data of 10 commodities are selected and matched from 31 province-level regions in mainland China from 1994 to 2018. Based on trade liberalization， the effect of tariff reduction on consumer welfare and the impact of institutional environment on tariff transmission mechanism are studied from both theoretical and empirical aspects. The results show that： tariff reduction can significantly improve consumer welfare， but this incomplete transmission effect is affected by the institutional environment; the optimization of institutional environment can promote the tariff transmission mechanism， especially for general consumer goods; the effect of institutional environment on tariff transmission mechanism is different between coastal areas and inland areas， which is mainly reflected in that the optimization of institutional environment plays a more significant role in promoting tariff transmission in coastal areas.

Key words： import trade; tariff transmission; institutional environment; consumer welfare

（責任編輯：張 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