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障中職生運用國家通用手語問題分析及應對策略探究

摘要：手語是聽力障礙者使用的語言，是聽障中職學生交流、學習、溝通的重要手段。國家通用手語是國家語言文字的重要組成部分，特殊教育學校的師生是學校推廣使用國家通用手語的重要主體。《國家通用手語常用詞表》作為語言文字規范發布并推廣使用以后，得到了特殊教育學校廣大師生的支持。該文聚焦聽障中職學生國家通用手語運用情況，分析當前聽障中職學生運用國家通用手語存在的問題及原因，進而提出聽障中職學生國家通用手語運用問題的應對策略，對激發聽障中職生學習和使用國家通用手語的內驅力，提升手語溝通效果和特殊教育教學質量，推動特殊教育教學改革具有積極作用。

關鍵詞：特殊教育；國家通用手語；聽力障礙；中職生；問題分析；應對策略

中圖分類號：G762"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文章編號：2096-4110（2023）05（b）-0151-06

Analysis of the Problem of Hearing Impaired Vocational School Students Using National Common Sign Language and Exploration of Corresponding Strategies

MA Lili

（Guangdong Peiying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School， Guangzhou Guangdong， 510000， China ）

Abstract： Sign language is a language used by hearing-impaired individuals and an important means for communicating， learning， and exchanging among vocational school students with hearing impairments. The national common sign language is an important component of the national language， and teachers and students in special education schools are important subjects in promoting the use of the national common sign language in schools. After the release and promotion of the National Common Sign Language Vocabulary List as a language and writing standard， it has won wide support from a large number of teachers and students in special education schools. This article focuses on the use of the national common sign language by vocational school students with hearing disabilities， analyzes the problems and reasons for the current use of the national common sign language by vocational school students with hearing disabilities， and proposes corresponding strategies for the effectiveness of the use of the national common sign language by vocational school students with hearing disabilities. This has a positive effect on stimulating the internal drive of vocational school students with hearing disabilities to learn and use the national common sign language， improving the communication effect of sign language and the quality of special education teaching， and promoting the reform of special education teaching.

Key words： Special education; National common sign language; Hearing impairment; Secondary vocational school students; Problem analysis; Coping strategies

2018年6月，中央宣傳部、中國殘聯、教育部、國家語委和國家廣播電視總局制定了《國家通用手語推廣方案》《國家通用盲文推廣方案》，要求教育部門要安排好教師和在校聽力殘疾學生的國家通用手語學習，鼓勵各級各類學校探索科學的教學方法，鼓勵開設國家通用手語校本課程。2019年3月，在國家語言文字規范《國家通用手語常用詞表》基礎上，由華夏出版社出版了《國家通用手語詞典》。《國家通用手語詞典》增加了大量手語詞滿足新時期聽力障礙者溝通交流的需要，同時增加了手語句法列舉附錄，使讀者更加全面了解手語。為更好地推廣國家通用手語，華夏出版社同步推出與《國家通用手語詞典》匹配的App“國家通用手語”以方便讀者檢索和使用。2019年，湖南、湖北、江蘇、四川、青海等省級殘聯，以及濟寧、沈陽、成都等市級殘聯紛紛發布本區域國家通用手語推廣方案，通過開展各類活動營造國家通用手語學習氛圍[1]。

從2018年《國家通用手語常用詞表》正式發布以后，以宣傳、培訓、展示為主要形式的國家通用手語推廣活動在一定范圍內產生了影響，激發了相關人員學習興趣。筆者在聽障教育工作中發現，到目前為止，特教學校教師通過國家、省市、校本3級培訓了解了國家通用手語研制過程和特點，促使大部分教師能有意識學習國家通用手語。聽障學生在教師的組織下進行國家通用手語學習，部分聽障學生能有意識地主動學習，并參與學習、展示活動。國家通用手語以手語語言學為理論基礎，與聽人教師漢語思維方式以及師生以往使用的《中國手語》差異較大。該文對聽障中職學生運用國家通用手語情況進行分析研究，剖析聽障中職學生運用國家通用手語存在的問題及影響因素，首先，期望可以豐富關于國家通用手語的運用研究，彌補國家通用手語運用研究的空白。其次，研究國家通用手語運用情況可為政策制定與實施提供實證依據。最后，開展國家通用手語運用研究可以找出聽障教育中手語運用存在的問題，對提高師生手語運用效果，提升手語溝通和特殊教育教學質量，對推動特殊教育教學改革具有積極作用，也是滿足聽障學生學習、生活需要的必然要求。

1 當前聽障中職生運用國家通用手語的現狀

1.1 運用效果明顯但運用意愿不強

對聽障中職學生運用國家通用手語情況進行調查研究發現，聽障中職學生國家通用手語運用總體平均分為63.15分；再對運用意愿、運用頻率、運用范圍、運用效果4個維度進行分析發現：運用效果gt;運用范圍gt;運用頻率gt;運用意愿。說明聽障中職學生運用國家通用手語溝通表達效果是很明顯的，而在運用過程中，運用意愿的水平又是比較低的[2]；進一步對4個維度進行相關分析，運用意愿、運用范圍、運用頻率、運用效果4個維度均呈現中高度相關，聽障中職學生運用意愿越強，其運用范圍越廣，運用頻率越高，運用效果越好。

1.2 課堂主要用語是國家通用手語

對聽障中職學生情境運用情況進行觀察研究發現，在課堂中國家通用手語運用頻率大于地方手語、中國手語和自編手語，整體趨勢為國家通用手語gt;自編手語gt;地方手語gt;中國手語，國家通用手語是聽障中職學生課堂交流的主要用語。同時也發現，有288個漢語詞在國家通用手語中沒有對應的手勢，聽障中職學生在課堂中選用地方手語、中國手語和自編手語滿足溝通交流需要。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國家通用手語將與地方手語、中國手語和自編手語長期共存。

2 聽障中職生運用國家通用手語存在的問題

2.1 對國家通用手語的認知不足

《國家通用手語常用詞表》自發布起，明確定性為“在聾人語言生活和有關聾人的公務活動、各級各類教育、電視和網絡媒體、圖書出版、公共服務、信息處理和手語水平等級考核中通行的手語”[3]。國家通用手語在語言交際中具有雙重性：其一，國家通用手語作為新發布的通行性手語是目前與聽障群體語言生活相關的新語言，與中國手語、地方手語具有差異，是需要學習的目標語言。其二，國家通用手語是與聽障人士進行溝通交流的工具，是工具性語言。從聽障中職學生國家通用手語運用存在的問題來看，首先，學校教師對國家通用手語的地位、運用的必要性認識不夠，運用意愿不強。部分教師能有意識地主動學習國家通用手語并在課堂中運用，但是在運用教學語言時會習慣性選擇自己熟練掌握的手語。其次，聽障學生受到教師的影響，會在課堂、課余根據交流對象運用的手語選擇性地運用對方常用的手語進行表達以達到溝通的目的。教師運用國家通用手語的情況直接影響聽障學生運用國家通用手語。最后，在面對家長時，聽障學生雖在主觀上愿意運用國家通用手語與其交流，但現實情況是因大部分聽障學生在聽人家庭，聽障學生因父母未掌握國家通用手語，而運用口語、書面語，以及其他類型手語與其交流，因此不會在實際交流情景中選擇運用國家通用手語。

2.2 國家通用手語習得效果不佳

2.2.1 聽障學生家長未習得國家通用手語

調查結果顯示，聽障中職學生主要在學校運用國家通用手語，在家則運用家長熟練掌握的語言進行溝通。因此可以推斷出，聽障中職學生家長學習、掌握國家通用手語的較少，從側面反映出，家長群體國家通用手語習得情況不佳。

2.2.2 特教學校教師的國家通用手語水平有限

在課堂觀察和調查中發現，聽障中職學生運用國家通用手語情況會根據交流對象發生變化，課堂中，如果聽人教師運用大量的其他類型手語，聽障學生為“配合”教師，會隨即改變運用的手語類型。通過在課堂中觀察教師的語言記錄發現，聽障教師運用國家通用手語的數量最多，頻率最高，師生溝通效果最好。聽人教師掌握運用國家通用手語的水平參差不齊，個別教師在課堂中運用大量的自編手語來替代國家通用手語，說明在教師群體中，國家通用手語的推廣僅停留在倡導學習運用層面，聽人教師國家通用手語掌握運用水平有待提高。

2.2.3 聽障中職學生國家通用手語學習不充分

中職學生國家通用手語學習不充分主要表現在學習內容單一、學習時間沒有保障、習得欠佳、缺乏學習資料等方面[4]。在調查中發現22個學生沒有學習過國家通用手語。通過對聽障學生和聽障教師進行非正式訪談得知，樣本學校中國家通用手語的推廣人以聽障教師為主，由聽障教師利用中午1h學生休息時間組織集中學習國家通用手語詞匯。部分聽障學生只是按照教師要求坐在教室里，并沒有認真學習。在非正式訪談中，有聽障學生反映“學了就忘”的問題，也可以印證這些學生僅是參加學習活動，并非真正習得國家通用手語。部分聽人教師能有意識地在課堂采用滲透學習的方式，遇到學科常用詞進行即時教學達到讓聽障學生掌握國家通用手語的目的。個別班主任雖能間斷性利用早自習時間讓學生自己組織學習，但不具備延續性。而聽障學生的習得效果也無從得知，個別聽障中職學生也表示想進行自學，但是缺乏學習資料。

2.2.4 國家通用手語詞匯量不夠

《國家通用手語詞典》相對于《中國手語》（修訂版），新增詞目約2 900個，總計收入詞匯達8 000余個，基本能滿足聽障學生日常溝通需要。盡管如此，通過課堂觀察發現，聽障中職學生在課堂中有表達需要，但是國家通用手語沒有相應表達方式的詞288個，聽障學生運用了96個地方手語、27個中國手語和165個自編手語詞滿足溝通需要。這些詞匯中包含大量比國家通用手語收錄的手勢動作更為簡單的詞，隨時代變化出現的新詞、地名、漢語副詞、數學符號等。在自編手語中存在區分詞語色彩的新詞、學科專有名詞等。而這些地方手語、自編手語的大量運用不利于達成“聽障人士平等參與社會生活創造無障礙的溝通條件”的目的。

在美術課中，聽障學生運用國家通用手語的頻率明顯高于其他課堂運用頻率，究其原因是美術教師擁有《美術常用通用手語》，解決了美術專業術語手語表達的問題。據悉，華夏出版社已經出版《國家通用手語詞典》《美術常用通用手語》《計算機常用通用手語》《體育和律動常用通用手語》《數學常用詞通用手語》，但是語文、物理、化學等學科常用通用手語詞典尚未正式出版[5]。因此學科通用手語的缺失也是造成大量自編手語、地方手語、中國手語與國家通用手語混用的原因。

2.2.5 聽障中職學生自身客觀因素

語言的學習運用與語言使用者自身客觀因素密不可分。第一，語前失聰與語后失聰的差異。在國家通用手語運用調查中，語前聾和語后聾的聽障中職學生雖在運用現狀上不存在顯著差異，但是由于國家通用手語更接近聽障人思維，因此語前失聰的聽障中職學生在學習時更容易接納國家通用手語，習得國家通用手語更快。語后失聰的聽障中職學生，特別是接受過口語訓練的學生，他們的手語運用會在有聲語言上進行（哈平安，2002）或者受到有聲語言干擾，更容易選擇與有聲語言能對應的中國手語[6]。第二，A校高一年級中，有22名聽障學生是從普通學校考入該校，其聽力損失程度較輕，之前從未接觸過手語，從入學到參與調查，學習國家通用手語時間較短，國家通用手語運用情況受到影響。第三，語言使用習慣。在非正式談話中，個別聽障中職學生表示，更習慣運用地方手語進行溝通。因此，國家通用手語與地方手語長期共存是文化因素決定，也是客觀必然。

2.2.6 教師教育教學理念的影響

在與聽障學生、聽障教師交流中了解到，A校聽人教師教育教學理念存在差異：部分教師使用“口語教學法”，在課堂中與聽障學生運用口語、書面語進行交流，聽障中職學生與聽人教師主要交流用語為口語；部分教師使用“手勢教學法”，在課堂中仍運用手指語代替手語；部分教師使用“雙語教學法”，以手語幫助聽障學生理解，以習得漢語為目標。教師教育教學理念不同，運用的教學語言也不同，對待國家通用手語的態度，運用國家通用手語的意愿、頻率、范圍和效果也存在差異。聽障中職學生順應交流對象的語言，運用的課堂語言也不同，因此，教師教育教學觀念間接影響聽障中職學生運用國家通用手語。

2.3 將國家通用手語與其他類型手語混合運用

課堂觀察發現，聽障中職學生國家通用手語詞的運用數量占詞匯總量的61.49%，高于其他類型手語，但仍使用了8.13%的地方手語，4.48%的自編手語，4.40%的中國手語來滿足溝通交往需要[7]。77個被觀察個案，均存在國家通用手語與其他類型手語混合運用的情況，沒有一個個案完全運用某一種手語進行表達。在調查研究中也發現，聽障中職學生國家通用手語運用意愿不夠強烈，會借用或者摻雜其他類型手語，以滿足溝通表達的需要。

3 提高聽障中職生國家通用手語運用效果的策略

3.1 改變觀念，提高運用意愿

教師應改變已被摒棄的教育理念，引導聽障中職學生在社會生活中積極運用國家通用手語進行表達，提高聽障中職學生國家通用手語運用意愿，避免運用大量指語來“自編”手語，以及避免不區分聽障學生聽力程度，采用“一刀切”的方式使用口語教學法，或者運用大量指語代替手語。教師在課堂中，應積極運用國家通用手語進行溝通交流，以提升聽障中職學生國家通用手語運用意愿，提高國家通用手語運用效果，培養“雙語”意識。教師要在教學中充分利用手語對漢語的正遷移影響，指導聽障學生利用國家通用手語的優勢理解漢語，減少或者消除國家通用手語對漢語學習的影響。而要達到這種目的教師應幫助聽障中職學生建立“雙語”意識，充分認識手語和漢語是兩種不同的語言，兩者具有不同的語法體系，應該重視手語和漢語差異，形成國家通用手語和漢語之間“隨時切換”的意識，而不是為了進行學科教學運用“一一對應”的自編手語或者指語進行表達[8]。強化對國家通用手語價值的認識。國家通用手語作為與聾人生活和公共活動相關的通行手語，是手語“普通話”。聽障中職學生應充分認識到國家通用手語作為手語“普通話”的重要意義，在意識上強化國家通用手語在手語中的地位，正確看待國家通用手語與地方手語的關系，在公共場合積極運用國家通用手語進行表達交流。

3.2 加強國家通用手語學習和運用指導

3.2.1 明確國家通用手語學習重點

國家通用手語在詞匯研究過程中改變了《中國手語》采用手指字母創編詞匯的方法，更多地從表形表意的角度采集、匯總，國家通用手語詞匯保留的與《中國手語》（修訂版）手語動作完全相同的詞目約占原書總數的42%，部分改動約占30%，完全改動約占25%。對有手語基礎的聽障中職學生習得國家通用手語，改動的、新增的詞是重點，這不僅是手語課、溝通與交往課應承擔的任務，同時也是學科教學應承擔的任務。學科教師應根據學科任務選取與本學科相關國家通用手語進行重點學習。

3.2.2 提高國家通用手語習得效果

在學科教學中，教師在備課時一定要加入備手語的環節，明確哪些是新詞，哪些是有改動的詞，哪些是國家通用手語和地方手語都有的詞。教師要在課前熟悉掌握教學內容中的國家通用手語，熟知同一漢語詞對應的國家通用手語、地方手語和中國手語存在的差異。學科教學中首次出現的國家通用手語詞要適時教授，在聽障學生運用過程中要反復強調，加深印象。在課前單獨開辟小時段來學習國家通用手語，利用國家通用手語學習環節將聽障學生的注意力吸引到課堂上。針對低段聽障學生也可以利用游戲來鞏固學習效果，以了解其國家通用手語詞匯習得情況。

3.2.3 教師應適時引導和訂正

學習國家通用手語并不是要消滅地方手語，摒棄地方手語，而是要讓聽障中職學生既掌握手語“方言”又能運用流利的手語“普通話”進行溝通交流。在課堂中，教師可以在聽障學生運用自創或者其他類型手語進行表達時，及時指出錯誤或者差異，幫助學生區分哪些是國家通用手語，哪些是地方手語，哪些是中國手語，引導聽障學生在正式場合運用國家通用手語，而不是根據漢語語音隨便編造聽障學生不能理解的手語以應付教學活動。在國家通用手語運用中，引導聽障中職學生根據漢語語境對《國家通用手語詞典》中多個手語詞進行篩選，選擇更符合句意的手語詞匯用于學科學習。

在學科學習中，聽障中職學生會遇到與國家通用手語無法對應的，甚至也無法運用地方手語進行表達的詞語，那就需要教師開展手語新詞的研討。在研討過程中要充分發揮學科教師的智慧，特別是優秀聾人教師的智慧和優勢進行自創，形成在校級范圍內通行的手語詞，“自創應有一定的科學依據，遵循區別性、準確性、形象性3個原則。自創手語不是閉門造車，無中生有，而應根據手語的構成原則，創造出合情合理、易于理解的手語詞匯”。

3.3 增加國家通用手語能力評估

適當的壓力能激發學習動機，增進學習效果。國家通用手語考評機制的建立從制度上能促進國家通用手語的學習，為提升運用效果給予制度保障。

3.3.1 教師層面

首先，需要建立特教教師準入手語能力等級考核制度，從源頭上保證特教教師掌握并運用國家通用手語。其次，是形成教師賽課手語能力考評制，將課堂國家通用手語的運用作為教師賽課的重要指標。最后，是與教師評優評先掛鉤，作為教師專業技能衡量標準之一。通過提高教師國家通用手語運用效果間接提高聽障中職學生國家通用手語運用效果。

3.3.2 學生層面

建立國家通用手語能力入學評價制度，以便教師在聽障中職學生入學時就能了解其手語水平，方便入校后能根據學生手語水平進行分層教學和輔導。鼓勵聽障中職學生參與手語等級考試，獲得等級資格證的可以免除校內手語能力測評[9]。

3.4 拓展學習途徑，擴大國家通用手語運用范圍

將國家通用手語納入課程體系。從“口語”“手語”“筆談”“其他”4個板塊構建課程內容，并將“口語”“其他”兩個板塊細化為3項具體內容[10]。將國家通用手語納入“手語”這一板塊，作為“手語”學習的主要組成部分，同時開展手語語言學理論及聽障人士文化學習，以便聽障中職學生能夠通過國家課程系統習得國家通用手語，滿足廣泛溝通的需要。

營造家庭運用國家通用手語氛圍。手語是聽障人士的母語，是他們的第一語言，是“表達自我并獲得外界信息輸入的有效媒介，亦是聽人父母與聽障人士交流情感建立親密關系的重要途徑”，但對出生在聽人家庭的聽障學生而言，聽人父母不僅不能為其構建良好的手語習得環境，同時還會因為“想讓孩子變成聽人”的固有思想影響孩子習得、運用手語進行表達。利用全國各地全面推廣國家通用手語的契機，將國家通用手語培訓納入家長培訓體系，從觀念上改變聽人家長對手語的認識，認同手語是與漢語具有同等地位的一門獨立的語言，是聾人的第一語言，是聽障學生表達思想的主要語言之一，幫助聽人父母接納、學習國家通用手語，并運用國家通用手語與聽障學生進行溝通，改變聽障中職學生居家運用國家通用手語頻率低的現狀，提升聽障學生與家長運用國家通用手語進行溝通的效果[11]。

3.5 持續豐富國家通用手語

形成國家通用手語定期修改、增補、公告制度；加大地方手語采集，為國家修訂國家通用手語提供地方語料，持續豐富國家通用手語。

3.5.1 編制出版更多學科常用的國家通用手語詞匯手冊

在線新華字典現已經收錄20 959個漢字，52萬個詞語，較之《國家通用手語》常用詞典8 000余個詞語在詞語數量上有巨大差異，手語表達與漢語表達存在詞匯總量差距。聽障中職學生生活在聽人環境中，學習的目標語是漢語，掌握的知識是以漢語為載體的各類知識體系，因此聽障學生在學習的過程中勢必“呼喚”能滿足其各學科學習要求的國家通用手語出現。在國家層面編制出版更多學科常用國家通用手語能解決課堂教學語言混雜的問題，能真正體現國家通用手語作為手語“普通話”的地位，能有效提升聽障中職學生國家通用手語運用效果，解決目前運用中存在的問題。

3.5.2 定期將地方手語詞匯納入國家通用手語

各地要加大地方手語詞匯采集力度，特別是各地殘聯、特殊教育學校要充分調動聽障人士的積極性，聽障教師和聽人教師要密切合作，收集與教學相關的地方手語，形成教學語料庫，各地聾協與通用手語研究推廣中心要積極收集與聽障人士生活密切相關的生活手語語料庫。殘聯與教育部門通力合作，收集在地方流通較廣的新增地方手語，為國家手語研究中心提供更加豐富的一線手語語料，以便將新增的、具有通用意義的手語詞納入國家通用手語中，不斷豐富國家通用手語詞匯。

3.5.3 定期對國家通用手語詞匯進行增減

國家相關部門應形成定期采集、修改、公告制度，對采集到的地方手語詞匯進行研究，將適宜的詞匯納入國家通用手語，同時對原有的、不適宜的國家通用手語詞匯進行修改、刪減，并及時呈現在國家通用手語App中，對《國家通用手語詞典》中出現變動的詞匯定期向社會公告，以便聽障人士和特教工作者知曉并在溝通中運用。

4 結束語

本文在查閱相關文件、政策的基礎上，以提高國家通用手語運用效果、促進特殊教育質量提升為最終目的和導向，借鑒國內外相關研究成果，通過問卷調查和課堂觀察的方式，研究聽障學生對國家通用手語的學習和運用情況及存在的問題、教師教育理念對教學語言的選擇、教學任務與教學語言之間的關系，以及不同的教學任務中，教學語言對聽障學生運用國家通用手語產生的影響，期望幫助更多人探討教師教學教育理念，以及不同教學語言對聽障學生國家通用手語運用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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