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運動時期婦女解放運動發展實踐探析

摘要：五四運動是歷史上一次前所未有的巨大變動，產生了意義非凡的深遠影響，中國婦女解放運動也逐漸登上歷史舞臺。文章通過對五四運動的回顧與探索，針對五四運動中不可忽視的一部分，即婦女解放運動進行研究，進一步探究五四時期婦女解放運動的重要價值。

關鍵詞：五四運動；婦女解放運動；女性意識；無產階級

五四運動是中國歷史上的一件重大事件，對于推動歷史進程具有重要意義。婦女是五四運動的一股重要力量，為促進五四運動發展發揮了重要作用。深入研究五四運動時期婦女解放運動的發展實踐，對于正確理解婦女解放運動的特點與內容，貫徹落實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婦女工作重要論述，做好新時代婦女工作大有裨益。

一、五四運動前中國婦女的歷史境況

在我國璀璨悠久的歷史中，勤勞智慧的中國婦女創造了豐富的物質財富和精神文明，但其地位始終相對低下。在封建時期，婦女是男權社會的附屬品甚至犧牲品，長期處于被壓迫、被束縛的地位。雖然在唐朝時期，婦女地位曾經達到過封建王朝的頂峰，但也只是曇花一現。明朝以及清朝前期，推崇貞潔烈女之風盛行，“統治階級不僅用沉重的思想枷鎖禁錮婦女，還將纏足列為女性美的第一標準”[ 1 ]，明朝至清朝前期的婦女所受的壓迫和束縛，可謂是登峰造極。

1900年2月起，天然足協會勸導婦女放足。1903年8月，近代第一部關于婦女的專著《女界鐘》在上海發行。著名的巾幗革命家秋瑾是這一時期的杰出代表人物之一，她沖破封建綱常的束縛，開展愛國救亡運動，提倡男女平等，并在1907年1月創辦了我國第一份婦女報刊《中國女報》，號召婦女為爭取解放而斗爭。唐群英、沈佩貞為主的一批先進女性組織了“女子參政同盟會”，積極爭取男女平等和婦女參政權。雖然，辛亥革命使得婦女運動引起了一定的社會波動，但是“《臨時約法》、國民黨政綱中依然削去了男女平權條款”[2]以及被選舉權。

新文化運動時期，婦女解放問題十分受重視，先進分子們就男女平等、“一夫一妻制”的婚姻制度、女性政治權利、女子教育等問題對婦女解放展開了探討，同時涌現出一大批女性知識分子，如李張紹南、梁華蘭、陳華珍等人，她們積極投身于各種社會活動中，展開對婦女問題的大討論從而爭取權益。總之，新文化運動推動了女性意識的覺醒，為五四運動中的婦女解放提供了一個良好的開端。

二、五四運動時期中國婦女解放運動的主要特點

五四運動是一場徹底的反對帝國主義、封建主義的愛國運動，廣大婦女沖破了層層封建禮教的束縛，也投身加入了這場偉大的戰斗，將這場運動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一）五四運動中婦女解放運動以橫向展開

五四運動初期北京女子高等師范學校的女學生掙脫“男女禁止交往”的校規，積極響應男校的愛國行動，聯合其他學校的女學生舉行罷課游行，喊出了振聾發聵的口號：“我女界同胞，投袂而起，惠然肯來，和群策群力以濟難關，向政府陳告力爭，保全我領土”[3]，全國各地的女學生受到了極大的鼓舞和激勵，紛紛加入進來。女學生的愛國行動極大影響了整個婦女界，上海市的工廠女工積極響應學生，同男工人一起沖出廠門，開展了聲勢浩大的工人罷工示威，拉開了女工參加五四運動的序幕。全國各地有女學生及不同階級的婦女參加運動，范圍之廣、人數之多，形成了中國婦女解放運動的一次高潮。

（二）五四運動中婦女解放運動的縱深發展

五四運動后不久，有關婦女解放的諸多問題逐漸受到社會各界的重視，中國女性的女性意識達到了一個空前活躍的局面。首先體現在婦女問題成為一切進步階級的主要關注點，各個階層各個政治派別的進步人士對婦女問題以詩歌、文章、論文、小說、話劇等多樣形式展開了熱烈的探討與呈現。其次，五四運動時期涌現出了一大批進步團體，將婦女問題視為社會的主要問題之一；社會各界的進步女性還成立了各式各樣的婦女組織。此外，大量婦女刊物和重視婦女問題的刊物猶如雨后春筍般遍布全國各地，如《新婦女》《婦女評論》等。可以說，到了五四運動后期，“除了一般保守派以外，沒有人不承認‘女子應該解放’”。

（三）五四運動孕育出了無產階級婦女解放運動

十月革命一聲炮響，給中國送來了馬克思主義，也送來了馬克思關于婦女解放運動的進步思想，使中國婦女解放運動向無產階級的方向轉化。在此期間，列寧的《論社會主義建設與婦女的解放》、斯大林的《論勞動婦女》等著作被翻譯成中文流傳開來。李大釗是最早關注中國婦女解放運動的共產主義者之一，他撰寫了《戰后之婦人問題》《現代的婦女解放運動》等文章，為馬克思主義的婦女解放思想在中國的傳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毛澤東也對婦女問題十分重視，并發表多篇文章抨擊封建制度對中國婦女的摧殘，號召婦女應該聯合起來開展斗爭。五四運動后，涌現出了大批優秀的女性無產階級革命家，如鄧穎超、蔡暢、向警予等人，她們后來都成為了中國共產黨人，投身無產階級婦女解放運動，帶領中國婦女加入革命，為中國婦女解放運動史書寫了光輝燦爛的一頁。總而言之，五四運動開創了中國婦女解放運動的新時期，也是無產階級婦女解放運動的開端。

三、五四時期中國婦女解放運動的主要內容

五四時期的婦女解放運動此起彼伏，所倡導的女權思想也是豐富多彩的，主要內容有女子的自我價值、婚姻自由、教育平等、經濟獨立等方面，不僅道出了當時婦女迫切求解放的心聲，也彰顯了獨特的歷史魅力。

（一）追求獨立人格的實現

五四運動期間，伴隨著反帝反封建思想的層層深入，先進人士以及婦女界意識到封建社會的廣大婦女受控于神權、父權、夫權，俯首帖耳地遵從著“三綱五常”，要解放婦女、實現男女平等，就必須要實現女性人格的獨立，在社會上實現女性的自我價值。同時，先進知識分子對封建時期的“貞節烈女”思想進行了猛烈的抨擊，胡適甚至指出女子如果被強暴玷污，不但不必自殺，而且“貞操”也沒有因此而損失。當時社論報道的風向一度變成了：女子應自愛自尊，再不要做軟弱可欺的受迫害者，只有這樣，才能使自己與男子平起平坐；只有自己重視自己，旁人才不會輕視自己。由此可見，五四運動時期對女性意識的探討在當時可謂是驚世駭俗的歷史性創舉，時至今日都有其不可忽視的影響力。

（二）提倡婚姻自由以及新式家庭

對于五四運動期間的婦女而言，“婚姻和家庭”是與其關系最為密切的問題之一，也是先進人士激烈探討的問題之一。1919年5月，湖南的青年女子趙五貞因不滿包辦婚姻而在花轎中自殺以示抗議；不久后湖南女子李淑欣因不滿包辦婚姻而離家出走。這兩件事引起了劇烈的社會反響，還在青年時期的毛澤東深受震動，在其文章中大聲疾呼“社會萬惡”。1921年，覺悟社一名女成員因長期在舊式家庭中受婆婆虐待，最終抑郁而死。這一事件引起了鄧穎超領導的進步婦女團體“女星社”的重視，借此提出“改造舊式家庭”的主張。進步人士也紛紛發表社論提出見解，顧誠吾在《對于舊家庭的感想》中形容男尊女卑并奉行“家長制”的舊家庭就像一座“閻羅殿”。進步人士對于舊式婚姻制度及舊式家庭的抨擊言論數不勝數。

（三）追求教育平等

五四運動的爆發，發起于學生，學校自然也成為了婦女解放運動的主要戰場之一。盡管近代以來，女子受教育的機會有了一定程度的增加，但是男女不能共校，所受的依然是傳統的、封建的教育。隨著五四運動徹底的反帝反封建意識層層深入人心，女子迫切追求受男女教育平等的浪潮也逐漸涌動。1919年5月19日，甘肅女學生鄧春蘭受五四運動的鼓舞，寫信給北大校長蔡元培，要求北大解除女禁，并在刊物上發表文章呼吁男女教育平等，后來她成為了甘肅省第一個女大學生。自此，各大高校開始招收女學生，“男女共校”不再被視為禁忌，諸多進步人士為婦女爭取教育權而發聲，男女教育平等進入了一個嶄新的局面。

（四）提倡女性經濟獨立

五四運動時期，隨著婦女解放運動在中國的不斷深入，越來越多的婦女開始探求婦女解放的新出路，于是，人們把目光投向了“婦女經濟獨立”這一問題上。恩格斯曾說過：“婦女解放第一個先決條件就是一切女性重新回到公共的勞動中去”。婦女解放的基礎就是婦女實現經濟獨立，才能擺脫其所處社會的附屬身份。隨著社會上呼吁婦女經濟獨立的風氣愈加濃厚，一些幫助婦女謀求職業的組織也逐漸興起，比如女子共作社等。此時，盡管阻礙重重，但是仍然有許多思想進步的女性紛紛走出家門，尋找就業機會。五四運動后，逐漸形成了大規模的女性就業形勢，婦女走上工作崗位，擁有了各種各樣的社會角色。

四、結語

五四運動是一次偉大的徹底的反帝反封建的愛國主義運動，也是中國婦女通過無產階級道路謀求自身解放的開端。五四運動時期，馬克思主義關于婦女解放的思想傳入中國，給中國婦女解放運動指明了前進方向、提供了全新選擇，進步女性高舉馬克思主義大旗，壯大了無產階級的革命隊伍，積極投身愛國救亡運動。歷史和實踐證明，只有堅持馬克思主義，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高舉無產階級婦女解放思想的旗幟，才能獲得婦女解放運動的勝利；只有在社會主義制度的強有力保障下，才能使婦女獲得徹底的完全的解放。

參考文獻

[1] 劉世圣.中國古代婦女史[M].青島：青島出版社，1991.

[2] 王躍.變遷中的心態——五四時期社會心理變遷[M].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2000.

[3] 五四愛國運動資料[M].北京：科學出版社，1959.

（作者簡介：楊悅明，西安醫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助教，從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