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禮記》解讀儒家典籍中的統戰文化

摘" 要：《禮記》以“禮”教化規范人的言行，使其達到“中和”之境界，乃至于形成“天下為公”的社會意識。在當下中國文化“兩創”的助力之下，統一戰線工作者可以汲取《禮記》中的“中和”“禮敬”“人文關懷”“藝術關懷”等統戰理念，開拓新的工作思路，完善統戰文化傳播與弘揚工作。

關鍵詞：禮記；統戰；中和；藝術關懷

中圖分類號：B22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8135（2023）05-0062-08

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和社會的發展，新的社會階層在我國不斷涌現，統戰工作的對象增多，社會各方面的成員在根本利益一致的同時，呈現出不同的思想觀念、價值取向、行為方式和利益要求，統一戰線的開展面臨諸多新情況、新問題。新時期統戰工作的新特點，要求我們創新統戰工作的方式方法，文化統戰就是適應這種新特征而進行的工作方法的創新。

一、《禮記》與統戰工作的新思路

從文化統戰的角度來看，我們亟須一個文化根源的“落腳點”。在源遠流長的中國文化思潮中，點綴著許多重要而豐富的“統戰”內涵。正是這些隱藏在典籍中的文化精髓，作為統戰文化新的支撐點，更是源源不斷的統戰文化資源。

新時代，如何有效地開展新時期統戰工作，不妨嘗試“儒家政治”中的一些方式和方法，利用傳統文化開展新時期的文化統戰工作。將《禮記》中的儒家文化精髓靈活運用于統戰宣傳之中，拓展新的工作空間，對統戰工作具有重要意義。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我們說要堅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說到底是要堅定文化自信。”[1]我們為什么需要文化自信呢？文化自信是一個民族、一個國家以及一個政黨對自身文化價值的充分肯定和積極踐行，并對其文化的生命力持有堅定的信心。正如《禮記》中就包含很多進步的思想內核，深深地影響著中華兒女的精神世界，浸透在社會的各個領域，浸潤著每個中國人的心田，增強了做中國人的骨氣和自信心。

二、“禮”對統戰工作的影響

唐凱麟先生認為，中國儒家倫理體系的總體構建包括四大方面：一是天人合德的倫理理論基石，二是推己及人的道德思維方法，三是樂群貴和的基本價值取向，四是修齊治平的實踐操作程序[2]。《禮記》作為儒家經典之一，對民眾行為中的人格之“禮”與“德”進行了詳細闡述。《禮記》之禮乃是將重點放在人與社會上的，其人文關懷中蘊涵著豐富的社會精神價值。習近平總書記所言“統一戰線是做人的工作”，以人文關懷深入人心，以禮為準繩做事，以禮為常態待人，久之人心自然凝聚，統戰對象們會形成堅實的統一戰線隊伍。

（一）將“禮敬”融入統戰工作

儒家思想和《禮記》凝聚了中國千年的傳統智慧。《禮記》中的“禮”，其意義之一即維護國家的典章制度。《禮記·禮運》提出“禮義以為紀，以正君臣，以篤父子，以睦兄弟，以和夫婦，以設制度” [3]420，可見典章與制度是治國的重要準繩，它是維系在社會和人之間的規則與規范，上可使國家社稷穩定，下可使人們生活有序進行。從個人之禮、家庭之禮、宗族之禮、社會之禮乃至于國家之禮，統戰文化之重要意義亦是希望國家與社會和睦穩定，民眾之間和諧共融。

《禮記·曲禮上》言“禮不逾節”[3]4，唐代孔穎達認為：“禮者所以辨尊卑，別等級，使上不逼下，下不僭上，故云禮不逾節，度也。”朱子曰：“禮主于恭敬退讓，逾節則上僭，侵侮則不讓，好狎而不敬。”[3]68儒家文化主張人與人交往要注重“禮”。

《禮記·儒行》言：“儒有內稱不辟親，外舉不辟怨，程功積事，推賢而進達之，不望其報，君得其志。茍利國家，不求富貴。其舉賢援能有如此者。”[3]1155一個真正的君子，他在向朝廷推舉賢能時，只考慮被推舉者有無真才實學，而不管他是否是自己的親屬還是自己的仇人。在充分考慮到被推舉者的業績和才能以后，才向朝廷舉薦并使之得到任用，而這并不是為了得到對方的回報。只要國君能因此而遂其志，只要能為國家造福，自己并不希望得到什么賞賜，儒者的推舉賢能有如此者。為了更好地發揮統一戰線的作用，經過仔細考察和審核，就應該積極向國家推薦有才能的人。用寬厚博大的胸懷去容納各方面人才，同黨共建良好的合作共事關系，以優化國家干部隊伍結構，增強黨和國家的活力。

（二）“禮敬”之統戰人文關懷

儒家之禮倡導人與人之間的互相尊重與關懷，尤其是上級與下級之間，長輩與后輩之間。前者對于后者，不僅僅是下達指令，更重要的是人文關懷，久而久之，就形成一種和諧融洽的社會環境，讓統戰工作不再是任務式的“工作”，而形成“自然常態”。《禮記·曲禮上》中的“禮”，不僅是講求尊敬天地，禮敬君王，更講究禮敬所有人。“夫禮者，自卑而尊人，雖負販者，必有尊也，而況富貴乎？富貴而知好禮，則不驕不淫；貧賤而知好禮，則志不懾。”[3]7自我的謙卑，不是真正的人性卑微，而是真正的高雅富足。只有以“禮”要求自己，以“禮”對待他人，才是懂禮之人。禮敬尊貴之人不難，難能可貴的是面對所有階層的統戰對象，都能夠一視同仁地以禮相待。統戰工作者只有這樣，才能完成統戰工作中的禮尚往來。

《禮記·大學》明確提出了儒家最基本的道德修養原則，即“三綱領”和“八條目”。“三綱領”指明明德、親民、止于至善；“八條目”指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三綱領”是儒家道德修養的綱領和目標，“八條目”是為了達到“三綱領”而設計的具體步驟。“八條目”又包括了“內圣”和“外王”兩個方面：格物、致知、誠意、正心是“內圣”；齊家、治國、平天下是“外王”，而“修身”是連接“內圣”和“外王”的樞紐。從《禮記·大學》可以看出，想要治理好國家，想要成為對社會有貢獻的人，首先得從個人修養做起。中國的知識分子始終堅守這個信念，不斷地追求自我修養并且力行實踐。《禮記》中要求的道德修養鑄造了一代又一代中國知識分子的人格心理，即使到現在仍舊發揮著潛移默化的作用，“修齊治平”的觀念總是或多或少地影響著人們的思想，左右他們的行動。

在完成了“禮”的修養之后，“敬”隨之體現出來。“禮”是身體外在的表現，“敬”是發自內心的品格表現，是嚴肅而莊重的狀態。“以禮待人，以理服人，不得侵犯侮慢于人。”在統戰工作中，對統戰工作對象應充分尊重和積極引導，引導新的社會階層人士做合格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建設者，把新的社會階層人士更廣泛地團結和凝聚在黨和政府周圍。面對統戰工作對象，尤其是對于高級知識分子來說，尊重是開展工作的首要前提。

在《禮記》一書中，用《曲禮》《禮器》《禮儀》等幾個章節論述了關于“敬人”的問題。“自卑而尊人”，用謙卑的態度、恭敬的語言來感化人，比用強硬的態度來命令人要更加有效。例如，開設“統戰成員之家”，為統戰對象排憂解難，盛情之禮使人心溫暖了，接下來的工作開展自會順利。“禮敬”是人與人、人與社會之間所必要的關系，用真切的態度和禮敬的熱情接待八方來客。從事統戰工作，首先要學會對人的恭敬和尊重，這是“禮”的根本精神。懷有赤子之心，才有誠敬之心，才會有恭謹之色。忠敬發于內，感動才能應于外。無恭敬心、尊重之意，禮儀就成了虛情假意的表面應酬，非但無益而且有害。

（三）“禮尚往來”中的統戰內涵

《禮記·曲禮上》云：“禮尚往來。往而不來，非禮也；來而不往，亦非禮也。”[3]7當代學者楊向奎認為“禮源于交往”，“交往”是統戰工作必不可少的方式之一。昔年鄧小平同志在統戰工作中，就特別重視對各個階層統戰對象的交往，其廣泛性、前瞻性和真誠性值得今人借鑒。鄧小平同各民主黨派和無黨派人士的代表人物建立起相互信任、親密無間、推心置腹、以誠相待的同志式關系，互相作為諍友摯友。他在擔任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五屆全國委員會主席期間，率先垂范，與黨外人士平等地進行協商，認真地聽取和尊重黨外人士的意見，了解他們的思想情況和具體要求，幫助他們解決應該解決的問題。

《禮記·檀弓上》記載：

孔子之衛，遇舊館人之喪，入而哭之哀。出，使子貢說驂而賻之，子貢曰：“于門人之喪，未有所說驂，說驂于舊館，無乃已重乎？”夫子曰：“予鄉者入而哭之，遇于一哀，而出涕，予惡夫涕之無從也。小子行之。”[3]7

孔子在衛國的時候出于禮，祭拜舊相識，當他發現主人哭得特別真切哀慟，對自己是真情流露，受到感動也跟著流下眼淚。既然人家對孔子表現出如此真摯的感情，又怎么能夠沒有相應的助喪財貨贈予他呢？這正是禮尚往來的精神。“禮尚往來”并不是追求繁文縟節，而是做人的最基本教養，更是人與人之間最起碼的尊重。沒有禮節，人與人之間就會矛盾重重。有了禮節，交流才有規矩和分寸。禮節維系著黨和黨外人士之間的關系，不僅起到一種交際作用，更能體現出雙方在交際過程中的平等精神。

以周到之禮數，廣交天下朋友，是統戰工作者應具有的胸懷和氣度。交往在先，思想宣傳續后，方能顧全大局。運用《禮記》中所具有的文化象征，以四兩撥千斤之力完成對統戰工作對象的宣傳工作。

三、“中和”理論對統戰工作的影響

《禮記·中庸》云：“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天地位焉，萬物育焉。” [3]1007“中”作為一個個體的心理渾然狀態，當它“發”為喜怒哀樂且情感表現適當就是“和”，也就是說“和”是“中”的外在顯現。二者平衡協調，就是“中和”。儒家思想希望人們都能達到“中和”境界，處理事情合情合理、公平適度，進而使社會秩序井然、天下太平繁榮。

“中”是天地萬物的本根，即“中者，天地之所終始也”。“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在“國本”和“正道”的映射之下，“中和”之力顯得尤為重要。“和而不同”是統一戰線形成的前提和發展的現實基礎，也是統戰工作的要點。“和而不同”又是儒家思想的精髓。

《禮記·中庸》：“萬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小德川流，大德敦化，此天地之所以為大也。”[3]1036天地的偉大之處在于萬物共同繁育、生長其間而不相互損害，道路各自同行而不相沖突。《論語·子路》：“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4]中華文化有突出的包容性，孔子的偉大之處在于他能夠把維護自己的獨立人格和尊重學生和諧地結合在一起。不是輕易否定，而是相互促進。孔子弟子三千，卻能針對他們因材施教，所以他的弟子們，尤其是其中的七十二賢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性格與獨到的見解，都能找好自己的社會角色。統戰工作完全可以從中得到借鑒。統戰文化是和諧文化的產物，統戰工作也要面對不同的社會群體。依托“中和”思想，學會“中和”之態，同中求異、異中求同，對于團結更多的統戰對象頗為有益。儒家《禮記》之“中和”不意味著只“求同”，“和而不同”是禮記，更是統戰工作的要點。在發展個人個性的同時，用“禮”的準則加以規范，使其達到和諧而共融的狀態。

“和”乃是統一戰線工作的核心所在，有“和”，方有聯合、有團結。“中和”是將不同信仰與階層的群眾匯集到一起的唯一方法，它能夠團結起廣大的人民，維護國家的利益，擁護政治統治，形成一股強大的統戰力量。那么在推進統戰“中和”的過程中，需要用什么來引導和貫穿呢？那就是“德”。《禮記·中庸》：“誠者，天之道；誠之者，人之道也。誠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從容中道，圣人也；誠之者，擇善而固執之者也。”[3]1026真誠是天的運行之道，天道是出于內在純然的本性，是不經過任何思考而發出的，當然只有圣人能做到。但是在統戰工作中，要努力做到真誠，以德服人，從內心傳導出真誠、仁愛的態度，從容不迫的氣度。《周禮注疏·卷》注：“德行，內行之稱。在心為德，施之為行。”[5]開展統戰工作中的主導者，首先要有內在之德。正如孟子所說：“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贍也；以德服人者，心悅而誠服也。”[6]用內在之德，行動于自身，影響于他人，進而完成凝心聚力的統戰工作。

四、《禮記·樂記》中的情感引導

中國素稱“禮樂之邦”，古代音樂歷史悠久，極其發達。孔子編訂的“六經”中有《樂經》（已失傳），《禮記》中有《樂記》，可見孔子很重視音樂的教化作用。《樂記》中“子夏論樂”把樂與音做了區分，“樂”蘊含了倫理道德和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道理，而“音”只是為了滿足人們的感官欲望，容易使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我控制。“樂”是正聲，與禮、德有密切關系，古代賢明的君主會合理使用樂來教化百姓：“是故治世之音安以樂，其政和；亂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國之音哀以思，其民困。聲音之道與政通矣。”[3]714音樂表達的情感和社會政治有密切關系，樂一直被儒家作為社會政治和倫理道德教化的工具和手段。

當然，禮樂是一個和諧辯證的整體，不可分割。禮樂分家了，就是禮樂崩壞。“先王為之樂以法治也”，禮和樂在治理國家、教化百姓方面要相輔相成、相互節制。音樂雖然有教化作用，但是脫離了禮，就缺少了理性。只有禮樂結合在一起，才能起到道德教化作用。禮樂在今天的統戰工作中仍舊有重要意義。

（一）以樂動人

《禮記·樂記》載：“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動，物使之然也。”[3]712“凡音者，生人心者也，情動于中，故形于聲：聲成文，謂之音。”[3]714肯定了音樂是表達情感的藝術。《淮南子》也認為音樂能感動聽眾，“使人為之哀樂”。

《論語·八佾》記孔子評《韶》樂“盡美矣，又盡善也”，又論《武》樂“盡美矣，未盡善也”，不僅重視音樂的感官之美，更重視音樂中的教化作用。古代音樂往往詩樂舞一體，用這種形式來演繹儒家思想的教化理念更易被接受。音樂以其極富感染力的表演形式，寓教于樂，而這正是孔子終身推行“禮樂制度”希望能達到的效果。

現代心理學家的研究證明，音樂與情感之間的確存在緊密聯系。“音樂的樣式正是用純粹的、精神的聲音和寂靜組成的相同形式，音樂是情感生活的音調摹寫。”[7]這更證明了《禮記·樂記》強調情感與音樂之間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

“情感效應”在統戰工作具體開展的過程中會起到非同凡響的作用。為凝聚各個階層統戰對象之心，要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才能保持和諧穩定的政治環境。《禮記·樂記》中的禮樂教化將儒家的政治理論與藝術理論完美結合，用藝術手段移風易俗完成整套教化內容，使其“順其自然”達到“國安民定”的狀態。在今天看來，具有深刻的統戰理論指導意義。

（二）以樂移人之情

《禮記·樂記》云：“是故志微噍殺之音作，而民思憂，啴諧慢易、繁文簡節之音作，而民康樂。粗厲、猛起、奮末、廣賁之音作，而民剛毅。廉直、勁正、莊誠之音作，而民肅敬。寬裕肉好、順成和動之音作，而民慈愛。流辟邪散、狄成滌濫之音作，而民淫亂。”[3]731音樂具有改變人的性情之功效，運用合適的音樂來移人之情，就可以主導聽者的情感意識，甚至可以移風易俗。

在統戰工作中，可以運用音樂這一非語言符號，為嚴肅的語言符號作輔助。在不同場合，選擇不同的音樂。有的音樂具有很強的政治隱喻，有的音樂具有濃厚的情感意識，有的音樂能夠讓人肅然，還有的音樂能約束人的道德。20世紀30年代，我國著名的作曲家黃自譜曲、韋瀚章填詞的四部合唱《旗正飄飄》，發表在1933年1月的《音樂雜志》，后被有聲故事片《還我山河》用作插曲。在外敵凌辱，國家處于危難之時，這樣的歌曲“猛起、奮末、廣賁，而使民剛毅”。即便是在今天，聽到此曲依然能感受到血脈僨張。“團結、奮起”是我們永恒的主題，也是統戰工作永恒的內容。

五、潤物細無聲的《禮記》統戰教化

《禮記·禮運》借孔子和子游的問答反映了儒家的正式思想，尤其是“大同”和“小康”思想，對后世影響特別深遠。大同社會是人類追求的理想社會，為了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不同階級的人民一直在為之奮斗。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是中華民族自近代以來魂牽夢繞的期盼，是所有統戰工作對象的夢想，所有中華兒女都為之緊密聯系在一起，團結奮進。傳統文化是優良的沃土，滋養著每一位中國人。《禮記·經解》：“溫柔、敦厚，《詩》教也。”[3]951溫柔敦厚是儒家傳統詩教的方式，強調“止乎禮義”、潤物而無聲，不能尖銳的批判。

《禮記》中的仁愛、中和、禮敬、忠誠形成一股溫暖的春風回蕩在不同階層、不同民族之間，溝通不同的統戰工作對象的情感。《禮記》的教化功能，是將政治和文化傳播給不同階級的人民；統戰工作的要點，是將統戰文化以及統戰的重要性傳播給統戰工作對象[8]32-35。“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是最好的工作方式和絕佳的工作效果。探究《禮記》中那些豐富的文獻記載，可以幫助我們探索、尋找一條統戰工作的新路徑。

“潛”和“細”是著力的要點，也是統一戰線工作的重中之重。“潛”是循序漸進的手法，統戰理念需要借助“風”力，才能順利到達目的地。《說文》段注：“隨，從也。行可委曲從跡，謂之委隨。”[9]在面向一個新的群體開展統戰工作之初，需要有“隨”的精神。先隨之而走，方能夠細致了解該群體的生活狀態、社會地位、家庭情況乃至于思想動態。而“隨風潛入”的“風力”，即《禮記》中記載的與統戰文化意義有共性的文獻，是在“文化自覺”和“文化自信”大環境中的國學意識。

“潤”與“細”是統戰工作另一個著力的要點。“水曰潤下”指用水滋養萬物曰潤。暴雨狂風不能成大事，“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統戰工作要如同涓涓細流一般深入人心，水可以滲入到任何一個微小的空間，統戰工作同樣需要深入人心、滋養人心，方能長久。“細”指細致入微，是統戰工作另一個要點。唯有用細膩的手段潤澤蒼生，方是統戰工作的大義所在。

文化是魂，任何事業的最終成功都離不開文化的支撐，統一戰線的鞏固和發展也不例外。新時代，隨著黨的統戰工作發展到“大統戰”“大宣傳”階段，黨的統戰宣傳呈現諸多新特點[10]。統一戰線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和祖國統一大業服務，需要高舉社會主義、愛國主義旗幟，達到團結方方面面的目的。但要團結人、爭取人、凝聚人，需要各級黨組織及統戰部門扎實工作，需要各種統戰工作載體，更需要發揮統戰文化獨特的凝聚功能和“黏合劑”作用[11]。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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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段玉裁.說文解字注[M].北京：中華書局，2013：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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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趙文丹，孫旭鵬.道家視角下的儒家道德[J].重慶三峽學院學報，2021（3）：67-75.

（責任編輯：滕新才）

Interpreting the United Front Culture in Confucian Classics：

A Perspective from the Book of Rites

SONG Yujing

（Shenyang Conservatory of Music，Shenyang 110818，China）

Abstract： The Book of Rites promotes the cultivation of proper words and deeds through the teachings of “rites” in order to achieve a state of “moderation and harmony”， which ultimately fosters a collective social consciousness of “the world as a community for the common good”. Against the backdrop of" the “Two Innovations” of chinese culture， united front workers can draw insights from the Book of Rites， such as the concepts of “moderation and harmony”， “courtesy”， “humanistic care” and “artistic care” to develop new approaches and enhance the promotion and dissemination of united front cultures.

Keywords： the Book of Rites; united front; moderation and harmony; artistic care

作者簡介：宋玉靜（1971—），女，遼寧朝陽人，教授，主要研究馬克思主義理論與思想政治教育。

基金項目：遼寧省社會科學規劃基金重點項目“習近平總書記關于統一戰線工作重點論述研究”（L20ADS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