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解決人民利益問題擺在首位

陳航

黨的二十大報告把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確定為中國式現代化本質要求的一項重要內容，強調全過程人民民主是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本質屬性，對“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保障人民當家作主”作出全面部署、提出明確要求。2019年11月2日，習近平總書記在上海虹橋街道同正在參加立法意見征詢的社區居民代表親切交流時首次提出“人民民主是一種全過程的民主”。2021 年 10 月，黨中央召開中央人大工作會議，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人民代表大會制度是實現我國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重要制度載體。”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全過程人民民主的一系列重要論述，豐富和發展了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理論，進一步拓展了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的時代內涵和實踐要求，同時也為做好新時代人大財經監督工作指明了方向。新時代的人大財經監督要在如何實現最廣泛、最真實、最管用的全過程人民民主進行深入研究，以不斷增強人大財經監督工作實效。

一、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是做好人大財經監督的必然要求

人民當家作主是我國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本質特征、核心內容和基本要求。人大財經監督，是憲法和法律賦予各級人大及其常委會的重要職責，是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的重要組成部分。推進全過程人民民主是保障人民當家作主的重要制度安排。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是做好人大財經監督的必然要求，做好人大財經監督也是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具體實踐，二者相互融合，高度統一。

（一）人民立場是人大財經監督的落腳點

人民是國家的主人，國家的一切權力屬于人民，以人民為中心是黨的根本立場。全過程人民民主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制度優越性的生動體現，是最廣泛、最真實、最管用的社會主義民主。最管用，是因為它始終把維護人民群眾根本利益作為根本目標，始終把解決人民群眾最關心、最直接、最現實的利益問題擺在首位。隨著我國經濟持續快速發展，國家實力顯著增強，預算收支規模持續擴大，2021年，從全國看，GDP達到114.37萬億元，一般公共預算支出規模已經達到24.63萬億元；從大連看，GDP達到7825.9億元，一般公共預算支出規模達到近980億元[1]。經濟發展與財政資金是實現幼有所育、學有所教、勞有所得、病有所醫、老有所養、住有所居、弱有所扶的重要支撐和基本保障。經濟發展與預算支出是不是真實維護了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就需要人大加強財經監督，彰顯人民代表大會制度在國家治理體系中的基石作用。

（二）廣泛參與是人大財經監督的著力點

中國民主是廣泛真實管用的民主，民主不是裝飾品，更不是走過場。從制度看，國家制度圍繞人民當家作主構建，國家治理體系圍繞實現人民當家作主運轉，具有完整的制度程序[2]。從實踐看，堅持選舉民主與協商民主相結合，實行民主選舉、民主協商、民主決策、民主管理、民主監督，國家政治生活各環節、各方面都體現人民意愿、聽到人民聲音。而人大財經監督，就充分體現了民主的真義。從制度保障看，監督法、預算法針對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計劃、預算審查監督作出不同規定，要求設區的市、自治州以上各級人民代表大會有關專門委員會進行初步審查、常務委員會有關工作機構研究提出意見時，應當邀請本級人民代表大會代表參加；人民代表大會舉行會議審查國民經濟計劃、預算草案前，應當采用多種形式，組織本級人大代表聽取選民和社會各界的意見。從實踐情況看，每年在審查政府國民經濟計劃、預算草案編制前，都通過召開多種會議的形式，認真聽取市人大代表、專家智庫等社會各界關于國民經濟計劃、重點支出、重大投資項目、重大支出政策等方面的意見建議，積極發揮人大代表和專家作用，切實提升財經監督能力水平。

（三）全面覆蓋是人大財經監督的立足點

我國全過程人民民主是全鏈條、全方位、全覆蓋的民主，實現了過程民主和成果民主、程序民主和實質民主、直接民主和間接民主、人民民主和國家意志相統一[3]，貫穿了從選舉、決策、管理到監督的全過程，實現了民主選舉、民主協商、民主決策、民主管理與民主監督的完整閉環鏈，使得民主成為一個有機的系統[4]。人大財經監督也是全過程、全覆蓋的審查監督。從審查監督的對象看，五年發展規劃、年度經濟社會發展計劃，一般公共預算、政府性基金預算、國有資本經營預算、社會保險基金預算“四本預算”全部囊括在內，并把國有資產、政府債務的審查監督也一并納入。從審查監督的環節看，五年發展規劃及中期評估，國民經濟計劃安排與執行，預算安排與執行、預算調整、決算全過程納入審查監督范圍，實現事前、事中、事后全面覆蓋。

二、人大財經監督踐行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實踐發展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高度重視、全面加強黨對人大工作的領導，對人大財經監督工作提出了許多新任務新要求。全國人大常委會分別對預算法、審計法、全國人大常委會議事規則、關于加強經濟工作監督的決定、關于加強中央預算審查監督的決定進行了修改，新制定了關于加強國有資產監督的決定，建立預算審查前聽取人大代表和社會各界意見建議機制，建立改進審計查出突出問題整改情況向人大報告機制，建立政府向人大報告國有資產管理情況制度，提出人大預算審查監督重點向支出預算和政策拓展的指導意見，向全國各省推廣預算聯網實時監督的經驗[5]。地方人大在建立經濟監督區域協作機制、加強政府投資項目跟蹤監督、開展全口徑預算審查、提高群眾對人大財經工作參與度方面做了很多創新實踐，在增強人大財經監督剛性的同時，也生動體現了人大財經監督踐行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政治性、針對性、規范性和人民性，為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積累了豐富的經驗[6]。

近年來，大連市人大財經監督在擴大人民有序政治參與，保證人民的知情權、參與權、表達權、監督權落實等方面也做了積極實踐和探索。

（一）堅持黨的領導，為人大財經監督全過程人民民主提供政治保證

大連市人大財經委牢固樹立宗旨意識，把堅持黨的領導作為人大財經工作必須遵循的政治原則。每年謀劃年度工作時，財經委都做到“三個對標”。一是與黨的決策部署對標。緊緊圍繞中央、省委、市委確定的重大方針政策和決策部署，以及黨代會、經濟工作會議提出的要求，確定年度工作計劃。如，圍繞黨的中心工作對培育完善內需體系進行視察，對做好結構調整“三篇大文章”、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裝備制造業新舊動能轉換聽取專項工作報告。二是與上級人大工作對標。密切與全國人大財經委、省人大財經委的溝通聯絡，結合上級人大年度工作計劃確定工作方向。2022年結合省人大開展優化營商環境條例實施情況開展大連市法制化營商環境的視察。三是與發達地區人大對標。與上海人大、深圳人大財經委溝通聯絡，參考借鑒好的工作思路。2022年深圳人大開展政府債務管理情況的專項監督，大連人大也對標中央要求和先進地區做法，協助常委會聽取政府債務管理情況的報告。此外，在開展工作的過程中，財經委還做到“兩報告”。一是法定審查提前向市委報告。在開展年度預算、決算、預算調整審查時，將審查結果報告和決議草案提前向市委報告。二是重要工作及時向市委和人大常委會黨組報告。貫徹落實中央、省委、市委以及全國人大、省人大重要部署和文件要求，工作中需要市委、常委會黨組掌握的情況都及時報告。

（二）傾聽人民呼聲，為人大財經監督全過程人民民主拓寬表達渠道

大連市人大財經委在監督調研過程中最大限度地深入實際，吸納民意、匯集民智、凝聚民力。過去的4年時間里，市人大財經委共邀請46人次全國、省、市人大代表參加立法座談，邀請160人次市人大代表和30多人次社會各界人士開展工作調研，廣泛吸納社會各界對人大財經工作的意見建議。在“十四五”規劃綱要編制和審批過程中，兩次開展“我為家鄉‘十四五高質量發展建言獻策征集”活動，收集廣大群眾、社會各界的意見和建議4600多條；組織常委會委員、人大代表深度參與規劃制定，圍繞規劃若干重要問題開展專題調研，形成調研報告26篇，切實把社會期盼、群眾智慧、基層經驗充分吸收到綱要中。在2021年開展審計查出問題整改情況專題詢問的前期調研過程中，前往7個區市縣和先導區、與35個市及縣區級政府部門召開座談會，實地察看了4個鄉鎮、9家村衛生室的基層公共衛生服務情況，聽取30多名基層群眾的意見建議，將群眾的呼聲轉化為審計整改監督的發力點和落腳點。

（三）重視外腦智慧，為人大財經監督全過程人民民主搭建諫言平臺

大連市人大財經委著力搭建諫言平臺，建成由計劃預算審查聯絡代表、社會各界人士、財經咨詢專家組成的“三維一體”外腦智慧網絡，廣泛聽取對人大財經審查監督工作的意見建議。一是成立計劃預算審查代表聯絡小組。十六屆人大期間，市人大財經委在12個代表團400多名人大代表中，選取有相關專業背景和工作經驗的代表30余名，確定為市人大預算審查聯系代表，并進行專業培訓，使他們更加熟悉人大計劃預算審查工作，成為人代會審議計劃預算報告的“領頭雁”和“宣傳員”。二是廣泛聽取社會各界意見建議。2016年11月全國人大常委會辦公廳印發了《關于建設預算審查前聽取人大代表和社會各界意見建議的機制的意見》。2017年開始，市人大財經委連續五年召開計劃預算審查前聽取人大代表和社會各界意見建議座談會。每年都會邀請大連高校、科研機構和關注人大財經工作的群眾代表參與其中，開門納諫。三是組建大連人大財經咨詢專家顧問團隊。2022年，市人大常委會聘請了11名具備相關專業背景的財經專家顧問，為人大財經工作注入更強智力支持。

（四）強化科技賦能，為人大財經監督全過程人民民主提升工作效能

大連市人大財經委注重將科技成果應用到人大財經監督工作中，推動民主發展提質增效。一是不斷創新大連人大預算聯網監督。2017年全國人大、省人大常委會部署預算聯網監督工作后，大連市人大便迅速行動，一年一個臺階，一年一個目標。2020年市及10個區市縣人大全部設立預算聯網監督系統。2021年建成具有大連特色的大連人大財經審查監督網絡平臺，實現查詢、分析、預警、服務功能，居于全省領先地位。二是實現計劃預算線上線下同步審查。2020年起，市人大財經委在“代表履職”App上增設了“財經監督”模塊，代表可以隨時查詢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計劃草案、預算草案等，通過“審查意見”欄提交審查意見。計劃、預算報告在提供紙質版的同時，還被轉換成二維碼，供代表隨時掃碼閱讀。2022年針對換屆特點，編輯了3分鐘的線上審查教學短視頻。通過一系列科技成果的運用使代表履職更加便捷、高效。

三、人大財經監督踐行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問題初探

人大財經監督踐行全過程人民民主，應重點做好兩個方面。一方面要增強人大財經監督的剛性，從程序性監督向實質性監督轉變，使人大能夠更好地代表人民行使國家權力。另一方面要體現人大財經監督的民主性，積極擴大人大代表和人民群眾的有序參與。從目前的工作實踐看，還存在一些問題和不足，需要我們不斷加強改進。

（一）聽取和審議工作報告制度有待健全

1.計劃預算報告存在重疊。根據憲法和法律規定，各級人大在會議期間開展財經監督工作主要有三種形式：聽取和審議政府工作報告有關經濟工作部分；審議計劃執行情況和計劃草案報告，審查計劃草案，批準計劃；審議預算執行情況和預算草案報告，審查總預算草案，批準本級預算。政府工作報告、計劃報告、預算報告構成一個整體，計劃報告、預算報告實際上是政府工作報告的重要補充。從實踐看，政府工作報告內容十分廣泛，涵蓋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環保、政府自身建設等各個方面，計劃報告、預算報告與政府工作報告有關財經工作內容存在部分重疊，報告的針對性弱化。此外，目前計劃報告和草案中關于政府預算內投資計劃的內容是粗線條、框架式的，細化程度不夠。

2.財經專項工作報告模式化。根據憲法和法律規定，各級人大常委會要聽取關于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計劃、預算執行情況的報告，關于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五年規劃綱要實施情況的中期評估報告，決算報告，審計工作報告，審計查出問題整改情況的報告，國有資產管理情況的報告等。每年或一定時間內都會聽取和審議這些報告，成為常態性工作，容易出現重點不突出、內容雷同、監督方式單一等情況。

（二）五年規劃和年度計劃審查監督有待加強

1.專項規劃編制和監督全面性不夠。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規劃、計劃是加強和改善宏觀調控的重要手段，重點解決“干什么”，專項規劃和區域規劃重點解決“怎么干”，城鄉規劃和土地利用規劃重點解決“在哪里干”，中期財政規劃重點解決“靠什么干”[7]。目前，我們依據監督法開展了五年規劃和年度計劃的審查監督以及五年規劃執行的中期評估，但是在專項規劃、區域規劃、城鄉規劃、土地利用規劃、中期財政規劃的監督方面做的還比較少，參與度不足。

2.發展指標體系建設動態性不足。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五年規劃、年度計劃主要由指標體系構成，包括約束性指標和預期性指標。指標體系是動態的，總是隨著時代變化而不斷發生變化。但是目前報送人大審查的指標體系比較固定，與時代和經濟社會發展的匹配度、適應度不夠，能夠反映高質量發展指數的指標較少。人大在審查時，對指標尤其是對完成不夠理想的約束性指標監督力度還不夠大。

（三）預算和決算審查監督有待改進

1.重點支出監督有待深化。從預算支出看，政府重大投資、重要建設項目、專項資金是經濟社會發展的載體和動力，也是人民群眾關注的重點和熱點[8]。近年來，大連市人大一直在加強重點支出的監督。但在審查批準預決算報告和草案時，對政府投資基金、產業引導基金的重點審查還不夠深入，對重要建設項目的專項審查及后續進一步通過視察、執法檢查、專題調研等形式開展跟蹤監督還比較少。

2.政府債務監督有待強化。2021年6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印發關于加強地方人大對政府債務審查監督的意見，對地方人大加強和改進政府債務審查監督提出了新的要求。從大連市來看，政府債務已經納入審查范疇，但是由于部分專項債項目目前還處于建設期，因此，對項目收益平衡、項目實施等的監督還需要跟蹤跟進，對債務資金管理績效的監督也需要加強。

3.預算聯網監督有待拓展。2017年6月，全國人大對推進人大預算聯網監督工作進行了部署。2017年開始，各級人大常委會實施預算聯網三年行動計劃，取得了初步成效，大連市也建成大連人大財經監督網絡平臺。從大連市的情況看，目前聯通的主要是財政數據以及國民經濟發展的時點數據，與政府發改、國資、審計等經濟部門還未聯通，線上發現問題的反饋落實機制尚未建立，平臺的分析、預警功能還不完善等。

（四）國有資產管理監督有待完善

1.報告內容有待進一步充實。2017年中共中央印發關于建立國務院向全國人大常委會報告國有資產管理情況制度的意見，2018年大連市委也印發了相關意見。大連市從2018年起陸續聽取了企業、金融企業、行政事業、國有自然資源資產的專項報告，2022年聽取了綜合報告并開展專題詢問。從幾年的報告情況看，部分報告內容不夠全面和細化，對國資運營管理的未來趨勢、潛在風險等內容報告較少，對問題的分析不夠深入。

2.評價指標體系有待建立。長期以來，國有資產數據不完整不充分、管理情況缺乏量化評價等問題一直影響著人大國有資產監督效果[9]。報送人大審查的國有資產數據不夠充分，對管理情況定性多，量化評價少，相應的報表體系和管理指標評價體系尚未建立，沒有將全口徑國有資產信息報送人大財經聯網監督平臺，信息共享不充分。

（五）人大財經監督的人民參與度有待提高

1.代表參與財經監督的能力有待增強。人大財經監督尤其是預算監督專業性較強，大部分代表對預算“看不懂、審不清、督不實”的痛點依然存在。雖然近年來，大連市人大預算工委編印了《人大預算審查監督指南》，財政編寫了《預算解讀》，為代表提供了財經監督APP，也開展了多次培訓，但是代表對預算報告的關注熱度低于政府工作報告，對預算監督的參與熱情也不夠強烈。

2.人民群眾參與財經監督的渠道有待拓寬。在開展國民經濟計劃、預算草案編制過程中，邀請了部分財經專家學者參與其中，但是對普通民眾的開放程度還不夠，群眾直接了解和參與人大財經監督的渠道較少。

四、人大財經監督踐行全過程人民民主的路徑探索

人大財經監督要在黨的領導下，在法律框架下，不斷增強監督實效，提升履職能力，擴大人民有序參與，使全過程人民民主理念貫徹到人大財經監督的全過程。

（一）健全聽取和審議工作報告制度

1.避免計劃、預算報告與政府工作報告內容重疊。依照法律和工作慣例，政府、計劃、預算報告第一部分分別為上一年度政府主要工作、計劃執行情況、預算執行情況，報告第二部分分別為下一年度政府工作任務、計劃草案說明、預算草案說明。代表大會審議報告第一部分實質上是行使監督權，審議報告第二部分實質上是行使重大事項決定權。人大需要監督政府處理好計劃報告、預算報告與政府工作報告的關系，特別是要避免計劃報告、預算報告與政府工作報告有關財經工作內容的過多重疊，使審議更具針對性。

2.豐富財經專項工作報告內容和形式。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計劃、預算執行情況的報告、五年規劃實施情況中期評估報告、決算報告、審計工作報告、審計查出問題整改情況的報告、國有資產管理情況的報告要緊密結合當年或當階段的工作實際拓展報告范圍、改進報告方式、完善審議審查程序，突出報告和監督重點，增強監督實效。

（二）加強五年規劃和年度計劃審查監督

1.積極參與規劃編制和實施監督。依照法律規定和工作慣例，人大及其常委會要積極參與專項規劃、區域規劃的編制和實施監督，增強各項規劃的科學性、民主性。人大在審查批準計劃及計劃執行情況報告時，應當加強對土地利用年度計劃執行情況的監督。要結合審查批準年度預算報告、預算執行情況的報告，探索參與中長期財政規劃的監督，實行中期財政規劃管理，建立跨年度預算平衡機制，推動中期財政規劃與其他中長期規劃銜接協調。

2.督促建立高質量發展指標體系并加強監督。人大要督促有關政府部門研究增加反映經濟運行質量的水平指標、結構性指標，增加貫徹新發展理念的總量指標、速度指標，增加高質量發展指數的指標，建立高質量發展指標體系[10]。人大對約束性指標的監督具有強制性，對完成得比較好的指標可以適當加碼，對完成得比較勉強的指標維持不變，對完成得不夠理想的指標加大工作力度，提出更加嚴格的要求。

（三）改進預算和決算審查監督

1.加強重點支出監督。人大及其常委會在審查批準預算報告、草案以及決算報告、草案時，要對重大投資特別是政府投資基金、產業引導基金的預算安排、資金來源、投資周期、投資管理進行重點審查，逐步實現重大投資審查監督規范化、制度化；要對重要建設項目的預算安排、建設規模、招投標程序、資金到位情況、工程建設進展情況、工程竣工后使用情況進行重點審查，通過聽取報告、視察、專題調研、專題詢問等形式加強重要建設項目的跟蹤監督。

2.開展債務全過程監督。加強債務使用、管理、償還方面的監督。人大及其常委會批準政府債務收支預算，要統籌當前和長遠，統籌債務資金用途、收益測算、償還資金來源、最終償債責任，發揮資金作用，提高使用效益；準確把握政府債務的限額和余額、債務期限結構、項目安排、債務資金使用管理，提高債務資金管理績效；強化政府債務決算審查批準，加強債務審計查出問題整改監督，督促到時還本付息。

3.完善預算聯網監督。充分發揮預算聯網監督系統的作用，特別是實時監測、預警、智能分析等功能，把線上發現問題與線下推動問題解決緊密結合起來，把監督工作做深入、做扎實。建立信息共享機制，拓寬聯網部門和數據范圍，切實解決預算執行監督存在的信息不對稱、監督手段有限等問題。推進公開透明，除依法不予公開的內容外，市政府及其部門應按規定及時公開國有資產報表，接受社會監督。

（四）完善國有資產管理監督

1.充實報告內容。國有資產管理情況報告要緊扣“全口徑、全覆蓋”要求，努力將各種類別、各種形態的國有資產全部納入報告范圍，如有重大投資項目還應另行報告，使人大全面掌握相關國有資產家底。報告內容要真實、全面、準確、細化，既能反映一定時期的國資運營管理情況，又能反映國資運營、管理的未來趨勢；既要反映現實的國資狀況，又要能提示潛在的風險。企業（不含金融企業）國有資產、金融企業國有資產管理情況報告主要著眼于保值增值，防止流失[11]。行政事業性國有資產管理情況報告主要著眼于有效使用，避免浪費。國有自然資源資產管理情況報告主要著眼于節約集約使用，保護生態。

2.建立指標體系。人大及其常委會要督促政府建立健全國有資產報表體系、管理指標評價體系，建立全口徑國有資產信息共享平臺，并通過預算聯網監督系統向預算工委報送相關數據信息，推進人大監督由定性向定量拓展[12]。常委會可以圍繞國有資產管理問題、國有企業改革問題，對企業國有資產法開展執法檢查，增強監督實效。

（五）提高人大財經監督的人民參與度

1. 增強代表參與財經監督的能力。人大代表是人民代表大會的主體，履行代表人民當家作主的職能，是實現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重要方式。由于代表任期為5年一屆，且來自社會不同領域、不同層級，因此，可以將代表按照專業背景、從業經歷分為財經專業代表和非專業代表，按照不同的目標導向，分別提高履職能力。對于財經專業代表，著眼于加強國民經濟計劃、預決算、國有資產等方面的深度培訓，使他們能較好參與專業性較強的財經審查監督工作。對于非專業代表，著眼于調動參與財經監督履職熱情，能夠代表所屬職業或行業群體，參加調研、視察等活動，提出促進經濟社會發展的具有針對性、建設性、可操作性的意見建議。同時，加強預算聯網監督平臺的宣傳，使代表能夠利用現代信息技術手段更好地履職，提高履職專業性。

2. 拓寬人民群眾參與財經監督的渠道。除了通過人大代表反映人民群眾的利益訴求，還可以進一步拓寬群眾直接參與財經監督的渠道。一是監督議題公開征集。可在每年10月，向社會公開征集第二年財經監督議題。同時，依托人大代表工作站、人大代表之家等平臺，廣泛了解群眾所思所想所急所盼，把群眾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列入議題安排。二是財經監督過程請公眾參與。完善“開門監督”機制，擴大人大代表和人民群眾對監督工作的有序參與，探索建立人民群眾旁聽常委會會議、參與常委會活動的機制，保障人民群眾的知情權、參與權、表達權和監督權。三是監督情況向社會公布。通過新聞媒體、微信公眾號、代表接待選民等適當方式，定期通報財經監督工作情況。對社會關注度較高的議題，通過各類媒體進行跟蹤報道，主動接受人民群眾的監督。

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實踐無止境。人大財經監督作為人大監督的重要組成部分，要在常委會黨組的領導下，不斷豐富實踐內容，創新實踐形式，擴大人民有序政治參與，保證人民依法享有廣泛權利和自由，切實發揮人民代表大會制度作為實現全過程人民民主重要制度載體的作用。

注釋：

[1]數據來源：《2021年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2021年大連市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

[2]《中國的民主白皮書》，新華社，http：//cn.chinagate.cn/。

[3]趙淑杰：《積極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載《中華魂》2022年第9期。

[4]劉樂明：《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新論）》，載《人民日報》2021年8月26日。

[5]席文啟：《十八大以來人大制度實踐的新發展》，載《新視野》2022年第1期。

[6]付宇程：《如何在基層人大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載《人大研究》2021年第11期。

[7]尹中卿：《聚焦重點任務 強化監督重點 增強新時代人大財經監督工作實效》，載《人大研究》2022年第9期。

[8]許美群：《加強人大監督助推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載《人大研究》2016年第11期。

[9]史耀斌：《貫徹落實習近平法治思想 修訂加強中央預算審查監督的決定 制定加強國有資產管理情況監督的決定》，載《中國人大》2021年第9期。

[10]尹中卿：《依法審查批準“十四五”規劃和2021年計劃》，載《瞭望》2021年第1期。

[11]曹華：《加強人大國有資產監督職能的思考》，載《人大研究》2014年第3期。

[12]鄧力平：《 “以人民為中心”發展思想與新時代人大對預算國資監督》，載《財政研究》2018年第1期。

（作者單位：遼寧省大連市人大常委會預算工作委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