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森
遠近觀光旅游者,無不為共和盆地生態建設巨構而動容,特別是對龍羊峽水電站建設和為之付出巨大奉獻的曲溝人表示由衷敬佩。
龍無尺水,無以升天。以龍羊為名的水電站,盼望著沉睡已久,傷痕遍體的東方巨龍,在雷霆萬鈞的百萬千瓦級水輪機的旋轉中矗立在淵,一騎絕塵,一飛沖天。
在國家建設“求電若渴”的時代,青海大地“日黃昏以為期兮,羌中道而改路”,鴻蒙渺遠人少識。上世紀50年代中期,毛主席高瞻遠矚,發出“要把黃河的事情辦好”的宏偉號召,1958年又在最高國務會議上提出,“還有兩個先行官,一個是鐵路,一個是電力。”開發利用黃河水電清潔能源,抓好大生態建設,一切為了給民造福,一切為了社會發展,使人不由想起列寧的那句名言:“共產主義就是蘇維埃政權加全國電氣化。”
治水就是治國。今日長纓在手,何時縛住蒼龍?
大氣磅礴的龍羊峽,從青灰霞色中升起的遠古地殼生命,接納了從江河之源奔涌而來的黃河水。黃沙和著黃河,本來生成黃金,但黃龍在曲溝查納山下的大峽口,像火山地震噴放熔巖轟鳴,裹挾著戾性的冰塊巨石,在狹長的峽口至積石峽一路恣意蹦跳,給下游大半個華夏大地屢屢造成巨大災禍。早在大禹治水時,相傳積石峽被鑿開得到初步治理,但作惡的龍羊峽黃龍并未徹底縛住。破解清潔能源開發和生態建設的重大難題,嚴峻地擺到新時代人們面前。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高筑壩,深蓄水,“蓄”“泄”結合,擋住峽口翻滾的激浪,讓黃河給華夏北方大地以澆灌舟楫之利;“堵”“ 疏” 并舉,聚黃河水形成巨大落差發電,讓西電東輸照亮祖國山川。打好曠古未有的保護黃河、治理黃河之戰,開國領袖們高度關注,周總理精心布局謀劃,人們眼前一亮。從那時起,共和人與全國肩負重任的水電科技人員一道,一舉20多年之功,觀察、測量龍羊峽上下游近百公里的地殼結構、水文變化,全方位長期進行嚴謹的科學考量,探究建設大水電站的得失成敗。
舉國之大力辦大事,龍羊峽大電站終于在上世紀70年代開建。新華社及地方記者幾十年密集地追蹤報道,令人動容;從1952年起,即建國后,我國地質人員就著手勘探黃河部分河段;1954年,全面勘查選擇從龍羊峽至海口3000多公里河段上的建壩地址,共和人全力支援地勘人員完成了任務;1956年共和人協助北京、蘭州水電勘測單位測量籌建龍羊峽水庫工作;1976水電部笫四工程局承擔起建電站重任,共和人參與電站修路、采石、運輸、構筑工程,和數萬名水電工人、解放軍及全國五湖四海的人們,輪班奮戰;1977年,開挖導流洞,筑壩工程開始, 如山大壩日漸隆起;
1989年7月亞洲功率最大門式起重機安裝就位,電站機組相繼調試運行……
電站與昆侖并肩矗立,單機發電量在全國水電站中最高,壩高為當時亞洲地區巨型水電站最高。龍羊峽以黃河上游第一壩的優勢地位,天河鎖蔭,保障下游得以建起系列大型梯級電站,調控中國北方五省區黃河全水域防洪、防凌、灌溉、供水、航運、發電、氣候調節、飲用水源、生物多樣性保護,桀驁不馴的“黃龍”終于緊鎖在龍羊峽。
進入新千年,龍羊峽水電站和后建的塔拉灘光伏、風力發電場,陡然走在全球同類型前面。電站還利用庫區冷水養殖的天然優勢,建立起養殖基地。庫區水面波光蕩漾,水質潔凈,有黃河鯉魚、鯽魚等野生魚類,養殖虹鱒魚、高白鮭、小銀魚等。養殖被國家8部委認定為中華特色農產品優勢區,形成“政府+龍頭企業+農戶”合作模式,助力共和盆地實施鄉村戰略規劃。
龍羊向日金麟開,顛天覆地的世紀工程,塑造出順應自然、改造自然的浩蕩龍羊精神。電站建成要下閘蓄水,庫區淹沒狹長地帶上布滿共和、貴南、興海3縣31個村莊及眾多大型農場及相關單位。堅守百姓和地方單位本分,落實國家建設大計,義無反顧地整體搬遷,這場以曲溝人為主的搬遷壯舉,彪炳史冊,為世矚目。
龍羊峽電站建設,瀟灑地書寫出開發清潔能源、營造生態華章的上篇。自然,與電站精神塑立起來的曲溝人,同樣用整體搬遷的大手筆,要書寫保護黃河、治理黃河的下篇精彩華章。
隨著時日漸遠,人們似乎淡忘了當年他們的奉獻和人性搏斗的不凡,那就有點對不住歷史了。他們的付出,超過金子成色,哪能輕易忘了?
原曲溝史稱大允谷。龍羊峽水庫淹沒前考古發掘,曾出土大量文物。表明距今一萬年以來,這里分別留下舊石器、中石器時代遺址,馬家窖文化、齊家文化、卡約文化遺址,呈現出青藏高原與黃土高原交匯地帶古羌文化的輝煌,曲溝因此成為絲綢南道和唐蕃古道重要節點,歷朝歷代修路筑城,漢、藏、回、蒙古等各民族融合發展,講述著農耕文明與游牧文明的故事。
自古以來,在黃河孕育的這片土地上,曲溝人巧用黃河水灌溉,使龍羊峽岸邊瓜豆麥菽無不豐富,村巷柳成蔭,田疇鋪綠毯,煙雨輕籠處,桃杏花點染。遠郊牛羊布野,祥和、美麗,人間仙境莫過如此。農耕技術和中原文化的結合,使曲溝地區因此成為青海高原傳承華夏文化的福田寶地之一。
舍不得米糧川,放不下花果園,搬遷,到哪里生活?安置,又在哪兒扎根?畢竟故土難離,曲溝地區單是從唐宋以來流傳久遠的《小放牛》《韓湘子》等民間戲文說唱,濃厚的儒學教育、年頭節下宏大的群眾性社火表演、花樣繁多的民族體育競賽、茶馬互市久遠的繁忙,甚至有關黃河、龍羊峽、梨花城、瓦里關山的傳說和宗教故事,把人們的心撩撥得都亂了。他們的根扎在這里,祖輩生生不息,血脈相連,今日庫區大搬遷,心底有多少摯愛和情懷難以割舍。老年人青年人紛紛側過臉,深情地望一眼金浪翻滾的麥田,再看看秋光點染的多彩果園,那花瓣綴滿枝頭的田野,那風閑風靜草黃草碧的山坡,那齊刷刷溫柔招手的黃河岸邊“加什達”(喬灌林)叢林,難舍,令人都拔不動腳步了。
不能拖累國家發展的后腿,搬遷也帶給人們理想化的浪漫和神秘,安置會產生壯美的色彩嗎?當時僅曲溝地區整體搬遷的就有31個村莊,2955戶,18084人,尚不包括農場與相關行政企事業單位。當時主持共和縣政府工作的才郎安加縣長意識到,為群眾安居樂業的根本生計著想,搬遷,地方政府首先要確保落實國家大布局的嚴肅性,搬遷群眾單位對此都不含糊。但搬遷講究合乎人情機緣,要一村一策,一戶一方,分兩大塊實施:一塊是按照統一規劃,充分利用本縣土地資源,做好安置搬遷。另一塊是選擇鄰州縣生態建設新區,做好易地安置搬遷。
干部正確落實搬遷規劃,群眾才能接受人性化搬遷洗禮。不料部分搬遷戶安置后又返回了,他們說,搬遷是一定的,雖然電站淹沒庫區的周邊坡地寸草不長,但我們情愿留下來墾荒安家,女人孩子的心離不開生命誕生的地方。
故土情結,同樣使承擔組織搬遷的村社干部李德、趙恒倫、楊世芳、朱文良們的心戰栗了。他們肅穆沉思,堅信小道理終歸大道理管著,返遷戶除了有故土難離的情結羈絆,確實存在五花八門的實際困難和問題,搬遷強求 “一刀切”,忽視搬遷人實際困難和內在的顧忌,似存天理,實違人性。只有大處著眼,小處克難,大生態文明建設必定會饋贈更大的價值回報。縣上認同他們的認知,在前后十數年的搬遷安置工作中,才郎安加和后來接手主辦搬遷工作的副縣長尼瑪,組織工作組,及時深入村社,了解群眾的不同訴求,堅持茍以國利百姓生死以趨之的態度,給縣鄉社負責搬遷的干部反復詮釋一切為人民謀福祉的執政理念,解讀政策,溝通理解,化解矛盾,他們的工作,及時得到上級部門全力支持。縣領導果斷拍板,堅持科學調整完善搬遷大規劃,按各村各家實情再作出小調整。組織搬遷安置10多年,從省州縣到鄉社各級各屆政府部門干部,堅守一切從群眾切身利益出發的信念,鍛打黨魂民魄,嘔心瀝血,感天動地。
搬遷等同參與大生態建設,是義務也是責任。搬遷群眾對縣上搬遷規劃的小調整心服口服。搬遷時村頭巷尾,人們哭著、笑著,更多的是互相叮囑鼓舞著,一撥撥人出發了,一撥撥人又跟上,那場景,猶如當年送親人上戰場打仗,人間正氣在男女老少心中激蕩。加什達、前后菊花、托勒臺、曲溝村,哈汗土亥村的搬遷戶們信心滿滿,他們覺得腳下的大地變得堅硬起來,身子矯健,喘息均勻,搬遷速度加快。這種情況,使我們對中國傳統文化的歷史觀產生了新的認識。當歷史著眼于民族興衰的時候,他們不是滿腹經綸的學界賢哲,不是叱咤風云的弄潮兒,也沒有什么權重的地位,都是蕓蕓眾生,一介草民,因此很難成為彪炳歷史的大人物。而當歷史把著眼點更多地轉向民生、環境、生態文明建設的時候,他們的形象就一下子凸顯出來。他們牽心國之重器的安放,講究的是家國情懷,看重的是對江河湖海的保護和治理,為此放棄個人的全部利益,追求多數人的生態福祉。
終于如人類創世紀時掀起的生命潮涌起,原曲溝庫區搬遷工作一撥接一撥順利推進,趙久蓮在她的紀實文章《曲溝回憶》中,對搬遷村社人口進程有準確的記載:
1980年1月5日,原曲溝鄉的查那村、加什達村、前菊花村的238戶1582人,第一次搬遷到了昆侖山下的柴達木盆地大格勒。但對故土深深的眷戀,其中的150戶1042人陸續返回共和縣。后經反復權衡諸多條件,他們中的17戶215人重返大格勒,其余65戶460人安置在塘格木鎮多尕當、鐵蓋鄉七臺村等地,另余68戶367人自行搭建簡易房,住在龍羊庫區西北山坡。這68戶人家,因不在當時政府規劃的安置區,承受落寞和困頓,一邊撿拾廢品打工,一邊開荒種植。
1993年,政府對庫區移民就地再次安置,龍羊鎮設龍羊新村,楊世放擔任了龍羊新村第一屆村長。186戶670人重新劃分了土地。
1998年國家投資提水灌溉工程,使龍羊新村的2535畝耕地澆上了黃河水。
從2011年開始,國家分期實施危房改造項目,為移民新建不小于120平方米二層小樓,或不小于90平方米磚木結構平房,并發放移民后期直補資金,龍羊新村農牧漁業、餐飲旅游業齊頭并進,一派升平興旺景象。
為龍羊峽水電站建設作出巨大奉獻的移民得到豐厚補償。現在,每當夏秋季節,你來到龍羊新村,沿著平坦蜿蜒的黑色油路,迎面高樹葳蕤,花樹噴香,還有大片的花椒、枸杞、白刺果林,把你引到丹霞地貌的褶皺山下,綠樹叢中隱現幢幢氣派華美的小二樓,花園般的庭院中桃杏蘋果掛滿枝頭。有的小樓院辦起了農家樂,陳設雅致干凈,場院開滿了一身喜氣的大蜀芪、千谷穗,碗口大的紅、白、紫色牡丹芍藥。香氣襲人的洋竹蘭花下,荷包牡丹爭奇斗艷,路邊大片鋪展開來的芫荽梅叢中,太陽花昂首歡笑,鳴翠的小鳥飛過頭頂,蜜蜂嗡嗡地歡唱生活的甜蜜。
這時你站在鮮花簇擁的庭院前放眼遠望,高天下浩渺的龍羊峽庫區湖面碧波蕩漾,溫柔平靜,排排捕魚的小鐵皮船停靠湖邊。巨大的輸電鐵塔高聳沿湖山坡,一道道高壓線氣派地劃過湖面,成就西電東輸的世紀跨越。高峽平湖人家,色彩濃淡相宜,活活一幅現代版的大油畫,意蘊十足,賞心悅目,只要看上一眼,心緒會陡然寧靜下來,感到透心的敞亮和愜意。
還是在湖邊的搬遷村里,8月龍羊峽庫區開湖捕魚時節,小漁船掛起盞盞明燈,多彩的晚霞扯來滿天星星,似乎全拋灑在偌大的湖面上。星斗漁火連成一片,令人激動驚嘆。記得上世紀90年代參加地區報業協作會活動,有上海同行介紹上海一帶一盤小銀魚上千元,聽了令人咋舌。如今在龍羊新村,只花幾十元就能吃到烹飪方法不同的油炸小銀魚。高原人真有口福,小銀魚遠銷大江南北,極受熱捧。剛從庫區打上來的黃河鯉魚、三文魚,肥美細嫩,沒有一點土腥味,自然成為農家樂游客最受歡迎的佳肴。全村少數開辦農家樂的村民,年均收入在6至10多萬元不等,絕大多數村民除了種植,以捕魚為主,年戶均收益在10至30余萬元左右。2018年龍羊新村被農業農村部推介為“中國美麗休閑鄉村”,名副其實,是觀光客們特別向往留戀的網紅打卡地。
龍羊新村因庫區搬遷煥發新生機。再看當年第一次搬遷到昆侖山下的大格勒村人,在天高地闊,極具開發價值的柴達木盆地,在國家全力扶持下,加大安居、生產基礎設施建設,全村建起全套衛生、文化、教育等服務機構。共和縣委、縣政府像娘家人,年年派人遠赴那里看望慰問搬遷戶,協助當地政府解決諸多生產生活難題。搬遷戶們努力適應新環境,克服氣候干燥海拔高帶來的不適,安心安居,勤勞創業。短短幾年,他們純熟地運用從青海東部農業區帶去的先進種植技術,在遙遠的西部柴達木盆地,生產出優質小麥,鮮美果蔬,源源不斷地供給大漠石油城、鉀肥基地乃至遠供西藏軍民。他們還開發出規模枸杞園,產品參與國內大市場競爭,與寧夏枸杞爭高下。大小產業進戶,統計顯示戶均收入比搬遷前普遍增加了,家家住進別墅式小院落,小車代步,家用電器俱全,創造了大漠深處的人間樂園。
生態建設給予榮光的地方太多了,許多搬遷安置村很快成為重塑生態建設的新高地,只要看上一眼,馬上會看到搬遷人追求信念的自尊和高貴。早在1979年,水庫蓄水淹沒了拉才、吾雷、鐵蓋、拉干等村的農業點。鐵蓋鄉著手庫區移民搬遷。從1984年起,其中鐵蓋、拉干等村由農業轉為牧業。整村搬遷安置的鐵蓋鄉,一面是連綿的沙漠荒原,另一面是浩蕩的黃河龍羊峽電站庫區。他們接受歷史的安排,在國家的整體規劃布局下,用富有旋律的生命激情,豪邁地鼓蕩起二次創業的雄風,引水上山進灘,艱苦創業開新天,短短幾年建設,全鄉每個村白墻紅瓦的小四合院連成一片,大田里高大的防風沙林帶中間,油菜花翻金浪,黃澄澄的麥穗齊刷刷地迎風搖擺,搬遷村社栽種的櫻桃、杏子、蘋果、葡萄全熟了。庫區邊上的“小江南”為曲溝招引來遠方游客,那里西瓜翠綠,燈籠椒點頭、線椒惹人注目,架上掛滿西紅柿,腳下藤蔓連著鮮嫩的西葫蘆,花椒結成串串。更令鐵蓋人歡愉的是,荒原上國家大規模開發清潔能源產業,在海浪般騰起的光伏板下,有的村還養起光伏羊,這個新鮮事,被省長帶貨上了央視新聞網。雄渾的山鄉風光,寫下人與自然和諧共存的優美詩篇,鐵蓋鄉上合樂寺村獲得“全國民族團結進步村”殊榮。
原來相繼安置在共和盆地的恰卜恰鎮、沙珠玉鄉一帶的搬遷戶,著力改良貧瘠的土壤,各村根據自身條件優勢,在砂礫裸露的大灘蓋起日光節能溫室,種植有機生態果蔬,養羊養牛,開辦溫泉洗浴、農機維修、磚瓦生產,鄉村旅游趁勢而上,百工六藝,各展技能。短短幾年,安置在湖邊、山洼、沙區、戈壁灘的搬遷村里,被描繪的草綠、花紅、天藍、水清,極為壯麗。晚霞中涼風依舊如搬遷前黃河邊那么溫柔,戶均收入4至6萬元。他們昔日為建湖搬遷奉獻,今日因搬遷享受到生態文明豐碩果實的回報。人們立刻相信了面前的事實:人間炊煙本就是人類追逐生態文明建設而裊裊升起。搬遷人熱血的創造力,甘灑汗水的榮耀,變得不可思議了,每處搬遷的地方都呈現出產業興旺、生態宜居、鄉風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新風貌,這種態勢,真切地詮釋了開發清潔能源,抓實生態文明建設,提振鄉村振興的優勢和前景。
近些年人們拜謁龍羊峽水電站建設的不凡,探尋庫區搬遷工程的艱辛,成了領受心理良知的生態文化膜拜。如今在共和盆地走到哪里,提起龍羊峽電站數萬建設大軍及淹沒庫區搬遷人付出的努力,人們紛紛向他們致敬,滿滿的榮耀。環湖生態文明建設史冊,會寫下他們作出的巨大奉獻犧牲,共和盆地重塑的山川河流,會永遠感念傳揚他們。
用充滿哲思的筆調,為青海湖及共和盆地生態建設吶喊的著名作家楊志軍,用清麗婉約的筆鋒,為龍羊峽電站庫區搬遷移民謳歌的趙久蓮,從共和盆地走出的優秀書法家王永洲等,他們抓取生活的精彩典型,藝術地詮釋一切從人民出發的社會重大主題,寫有溫度的作品,做有情懷的人應該做的事情。激情的浪花增加大河的豪壯,江流不拒清冽的小溪,社會感謝他們的付出努力。人們感謝是因為存在缺失,更多的人思忖著找回應找回的缺失,付出應付出的努力。
蒼穹之下,黃河之濱,高聳的阿尼瓦彥、瓦里關雪山,深情地傳說龍羊向日金麟開的前世今生,這永恒的精神絕響。
注:文中引用的龍羊峽建壩發電規模及建設歷程,見當代中國出版社《龍羊峽水力發電廠》第一章第4節。原曲溝鄉搬遷村及人口數據情況,同時參照了《龍羊峽水力發電廠》一書第2章第4節。
葉 森 男,青海日報社退休干部,資深媒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