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智如?袁宜帆?王健
【摘 要】文章概括了教育領域融合出版產品的內涵、外延,從協同論的文化伺服原理、支配原理的理論角度闡釋了教育領域融合出版產品的研發機理,介紹了AR出版物、VR出版物、紙電一體化出版物三種教育領域融合出版產品的常見模式,并提出強化融合出版理念、擴大優質教育內容供給、提升先進技術應用含量、發揮重大項目帶動作用、建強教育融合出版隊伍的教育領域融合出版產品研發策略,以期為出版業深度融合發展提供有益參考。
【關? 鍵? 詞】融合出版產品;教育出版;協同論
【作者單位】魏智如,地質出版社;袁宜帆,上海理工大學;王健,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
【基金項目】國家新聞出版署出版融合發展(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重點實驗室開放課題基金資助項目“基于深度融合的智能教育出版研究”階段性成果;國家新聞出版署教育領域融合出版知識挖掘與服務重點實驗室研究成果之一。
【中圖分類號】G230.7 【文獻標識碼】A 【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23.04.011
一、教育領域融合出版產品的內涵
2022年1月,全國科學技術名詞審定委員會將“融合出版”納入編輯與出版學名詞術語表,并給出定義:“將出版業務與新興技術和管理創新融為一體的新型出版形態。”2022年4月,中共中央宣傳部印發的《關于推動出版深度融合發展的實施意見》(以下簡稱《意見》)提出,出版融合發展是傳統出版與新興出版“融為一體、合而為一”的體制機制。這里的新興出版多數情況下是指數字技術加持的數字出版形態。
由此,教育融合出版的內涵可表述為:先進技術、創新管理與教育出版內容融為一體、合而為一的出版形態。這種出版形態的最終產物和集中體現即教育融合出版產品,包括有形的產品,也包括無形的服務。狹義上,教育融合出版產品是有形且具體的,如常見的融媒體電子教材、增強現實教材教輔、虛擬現實教材教輔等。廣義上,提供給用戶的無形的教育知識服務也屬于教育融合出版產品的范疇。
從融合出版產品的外延角度來看,融合出版產品在發展過程中曾歷經音像出版物、電子出版物等形態,并于當下衍生出AR出版物、VR出版物、紙電一體化圖書(一書一碼、紙數融合、增強型電子書、富媒體電子書等)、基于圖書強關聯的數據庫等常見的融合出版產品類型,產品形態豐富。未來,隨著技術的進步,融合出版產品將不斷產生新的載體形式。這些融合出版產品在不斷更新迭代的過程中體現了兩種特征:其一是先進技術應用,先進技術是出版深度融合發展的支撐[1],技術的發展方向、研發投入比例、應用推廣力度等會從源頭影響融合出版產品的載體形式、內容質量和價格成本;其二是管理模式創新,新興出版方式在傳統出版領域的融合發展,對國家、出版企業都提出了更多、更新的創新管理要求,如國家和出版企業亟須對教育融合出版產品進行數據治理、數字化治理等。
二、教育領域融合出版產品的研發機理
教育融合出版產品是教育出版深度融合發展的集中體現和核心標志。赫爾曼·哈肯于20世紀70年代創立了協同論(又稱協同學),又推出《協同學導論》《高等協同學》等著作,逐漸成為系統科學的重要支撐性理論。出版系統作為一個與外界進行物質交換和信息交換的開放系統,其發展適用協同論的基本原理,尤其在出版融合發展方面,協同論具有方法論層面的啟迪作用[2]。教育出版深度融合發展亦可用協同論的理論進行表征層和本質層的分析。
從表征層來看,教育融合出版是教育出版和新興出版在內容生產、運營管理、資本籌措等方面相融、交融、互融的結果,既蘊含著傳統出版的元素,又包含了新興出版的功能或價值。從本質層來看,因為教育出版本身就是出版系統和教育系統融合的結果,是出版系統與教育系統協同產生非線性融合效應的結果,因此教育融合出版是出版系統(文化子系統、經濟子系統)與教育系統、技術系統協同發展的出版新形態。具體表現為:教育融合出版是教育出版系統與技術系統、管理系統之間的協同發展結果;教育出版系統吸收、內化技術系統,數字技術越發融入教育出版系統,技術賦能教育出版產生新的教育出版物形態;管理系統同時受技術系統、教育出版系統影響,推動產生教育融合出版效應。
筆者用協同論中的文化伺服原理來界定融合出版的概念,旨在更清晰地從機理角度解釋融合出版的定義。融合出版是出版系統的文化子系統和科技、旅游、管理等其他系統的子系統相互協同的結果。基于非線性的相干效應(融合效應,即不是簡單相加),文化子系統吸收、內化技術子系統和管理子系統等,進而推動宏觀層面出版狀態向高級有序的融合出版狀態轉變,融合出版由此誕生[3]。此時,已經被吸收的部分技術子系統、管理子系統等,已不單是科技系統的子系統,而是出版系統的技術子系統和管理子系統。
在協同論中,支配原理是另一個重要機理。赫爾曼·哈肯認為,協同論中的量是序參量,與支配原理聯系在一起。在不同的系統中,序參量所遵循的演化形式是相近的。由于發展速度快慢不一,慢變量處于支配地位,各個序參量支配著子系統,決定系統發展的方向,在新的質態誕生后,各序參量又再次各自引導子系統進行獨立運動。在出版系統中,文化子系統處于支配地位[4],具體體現為:內容建設是教育出版物發展的根本遵循,是教育融合出版產品創作的首要原則。一是因為教育規律和教育原則的要求,現代認知學習理論是數字教育的理論基礎[5]。教育融合出版產品的大部分受眾是有個人發展目的和能力提升目的的學習者,是認知發展的主體,借助融合出版產品的形式享受出版物實際的內容服務。二是內容質量是出版工作質量的生命線,教材、教輔的內容直接決定了產品能否進入教育出版市場,進而影響其能否獲得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
開放性原理是系統論的另一主要特征。系統的開放性原理是指系統與環境發生交換關系,系統內部各個子系統之間同時產生相互作用,以此維持平衡發展。人類社會是最高級的開放系統,思維領域是世界上最復雜的開放系統[6]。出版系統作為人類社會的組成部分,其發展需要同外界進行物質能量交換,適用于開放性原理。在以創新管理為保障的新型出版傳播體系中,政府系統與出版管理系統相互作用,政府系統指導出版管理系統的發展,同時出版管理系統由多元主體參與,其及時反饋的信息又能影響政府系統的決策。反饋環節是系統開放性的重要組成部分,世界上的一切系統本質都是反饋系統,出現近似直線性的因果序列是十分特殊的情況。
三、教育領域融合出版產品的模式分析
基于教育出版實踐,教育領域融合出版產品最典型、最常見、最能體現兩種出版形態深度融合發展的形式有以下三種。
1.AR出版物
AR出版是將AR技術與傳統出版技術相結合產生的融合出版模式。它保留了傳統出版物的載體形式,搭配可掃描的圖片或二維碼,同時需要可穿戴式AR設備作為信息轉換的中介。當讀者掃碼閱讀時,穿戴式AR設備將會識別AR信息,把傳統出版物上的2D信息轉換成三維立體的呈現形式,給讀者帶來虛實相融的沉浸式閱讀體驗。
傳統的閱讀模式是一種“專制”模式[7],要求讀者專注于圖書內容,且內容完全占據大腦思維,需要人腦聯想圖書描繪的場景信息。比如在閱讀一本詩詞集時,讀者無法通過單純的文字描述感受詩詞營造的環境氛圍。而AR出版物保留了以傳統出版物為載體的特色,在此基礎上架構3D模型,兼具音視頻的形式,豐富了出版物的使用形式,更具視覺和聽覺沖擊力,敘事效果更加直白且富有交互感,進而使讀者擁有全感官沉浸的體驗。目前,AR技術已運用在教材、雜志、畫冊等不同類型的出版物中,這類出版物特有的內容呈現方式使其比較適合與教育出版產品融合,以便為學生更好地展現教學內容,幫助學生理解知識點,達到寓教于樂的效果。
AR出版主要由3D模型庫的研發、AR編輯器的應用、輸出展示系統、市場銷售四個環節構成。從模型庫的搭建到編輯器的加工和VR設備的生產,現階段AR出版物的生產成本相對較高,導致其價格居高不下,不利于大范圍推廣。另外,AR出版物的質量監管和安全性評估仍不夠完善。值得肯定的是,出版業在AR出版標準體系建設方面已展開相關探索。2019年,由中國大地出版社有限公司、中國新聞出版研究院等單位牽頭起草發布了行業標準《出版物AR技術應用規范》,該標準規定了應用增強現實(AR)技術的出版物的出版、制作、管理與應用要求,為AR出版物的出版和管理提供了參考。
2.VR出版物
與AR出版對應,VR出版是VR技術與傳統出版技術有機結合產生的融合出版模式。VR出版物的基本原理是將數字化虛擬環境、VR編輯器和輸出展示系統三者有機融合,實現VR內容與相關教育知識點的緊密結合。VR出版物的功能在于除提供靜態的圖文知識外,還能將教育知識和VR視頻、軟件內容進行精準結合,為用戶提供虛擬數字化環境,以強化用戶身臨其境的沉浸體驗感。
VR技術的情景再現性、多感官調動性和交互性使其在教育出版業得到了快速發展。2016年起,教育領域的VR出版物開發如火如荼,并逐漸從少兒啟蒙讀物拓展至中小學教材教輔、高等教育、職業教育甚至是人文社科領域的其他類型出版物。其中較為典型的有人民衛生出版社與四川大學合作打造的“人衛3D系統解剖學”系列教程。利用這套教程,學生能夠以第一人稱視角沉浸在VR技術打造的環境里,直觀地選擇任意角度觀察解剖模型,甚至可以模擬一些解剖操作。
與AR技術類似,VR技術在發展中也面臨突出的問題。如對網絡環境的高要求性,無論是可穿戴式VR設備還是無線顯示屏都依賴高速的信號傳輸,否則很容易產生畫面卡頓、系統延遲的情況,影響用戶體驗感。同時,這種對網絡傳輸的高要求也增加了產品開發的成本,造成產品價格昂貴,普及困難。可喜的是,隨著5G技術的迅猛發展,在其加持下的教育融合出版產品有望解決卡頓問題,提升產品的流暢性,更大限度地優化使用者的體驗感。此外,5G技術降低了VR硬件設備的生產要求,降低了出版企業的生產成本[8]。除傳輸問題和硬件設備生產問題外,VR教育出版產品還需要在細分市場方面努力,針對教育出版的不同受眾群體如學齡前兒童、家長群體、中小學生、高等教育和職業教育學生,以及社會人員等,開發出能滿足不同用戶需求的個性化的產品,或針對技術特點開發獨立的知識體系[9]。
以AR、VR技術為代表的數字技術與傳統出版業融合產生的新的出版模式對出版物產品的形態產生了較大沖擊,雖然部分產品保留了傳統出版物的形態,但研究開發的重點多在新形態的出版物上。因此,就教育融合出版產品而言,占據其主體的教材教輔的編寫創作也需要考慮新形態。新形態的教育出版物編寫應突出媒體融合的特點,融入數字思維,側重于塑造知識講解的情景,將知識與案例、音視頻結合,最大程度發揮新形態教育融合出版產品的創新型優勢。
3.紙電一體化出版物
除AR、VR技術與教育融合出版外,紙電一體化出版物是出現時間早、最常見、普及率最高的教育融合出版產品。紙電一體化圖書可被稱為融媒體圖書、富媒體圖書。出版融合發展是動態性、階段性概念,是出版業發展的階段性結果。紙電一體化的代表電子書是初代的數字出版物,如漢王科技公司以電子書為主營業務,2010年3月上市后市場表現良好。在教育出版領域,數字技術與教材教輔相結合的形式不僅有電子書,還有教學光盤。在語言學習方面,磁帶等形式的電子出版物仍與教材緊密結合。這類紙電一體化教育出版物都是教育融合出版模式下的典型代表產物。
當下,二維碼技術在教材中的運用是最常見、最直接的教育融合出版形式,這也促使新型教材在編寫過程中產生了不同以往的特點。傳統教材的優勢是制作成本低、知識介紹重基礎、理論性強、教材體例邏輯清晰明了,但教育內容不應局限于課本知識,學生在學習中應該得到更好的實踐和鍛煉,這可以由其他媒體形式補充。二維碼技術能夠將多媒體展現的優勢內容與紙質教材結合起來,形成多媒體教學資源的整體解決方案。無論是紙質教材與多媒體資源的融合還是基礎理論知識與實踐訓練的融合,都不是原有資源的單向度數字化融合,而是從理念到整體選題策劃,再到各類資源的協同配置。二維碼關聯技術較好地實現了對數字原創內容的再利用[10]。
從地質學的學科特點和地質教育的規律來看,地質學融合出版產品更符合市場需求。地質學是研究地球起源及其發展演化規律的一門自然科學,學生需要在地質學的學習過程中建立超常的時空觀。從時間上說,地球有46億年的歷史,地質現象、地質作用通常是數萬年、數百萬年乃至數億年發展變化的結果。從空間上說,研究礦物需要借助顯微鏡進入物質的微觀世界,研究區域地質通常需要超大視域乃至全球視野,遠遠超過人類目力所及的范圍。融合出版技術、多媒體信息技術的運用對地質教育而言,可以極大地拓展學生的視野,生動形象地展示地質作用發生、發展、變化的過程和機理。
由南京大學舒良樹主編、地質出版社出版的《普通地質學》在教材行業的認可度和發行量都是名列前茅的。經測算,其發行量幾乎占地質類專業入門課程教材總發行量的50%,可謂一騎絕塵。2021年,地質出版社推出《普通地質學》第四版,仍隨書配一張光盤,內容包括20章的電子課件和10多年來本課程的測驗試題庫,且教材的電子課件和本課程的測驗試題庫均已上傳地質出版社的“地質高教服務”微信公眾號,供讀者免費下載使用。
四、教育領域融合出版產品研發的路徑思考
在教育融合出版路徑方面,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提出四條融合路徑,分別是生產環節要素的融合、消費對象需求的融合、內容呈現方式的融合、出版與外部產業的跨界融合[11] ,這些經驗能為出版業提供借鑒。筆者認為,教育領域融合出版產品研發路徑可從強化融合理念、優化內容供給、提升技術含量、重大項目帶動及建強融合隊伍五個方面著力。
1.增強融合出版理念
理念是出版融合發展的指引。出版深度融合發展的深度,其核心是理念的融合。在全媒體時代,互聯網信息裹挾著生產生活的方方面面,改變了人們的思維方式,也在潛移默化地影響社會認知角度。而教育融合出版產品所具備的文化屬性、教化屬性不僅在產品生產和運營方面與其他行業迥然不同,也在深刻影響出版的社會功能、社會價值和社會觀念。如果教育出版企業缺乏對教育出版與技術融合的理念和認知,就難以掌握技術與內容的比例,一個極端是故步自封拒絕接納新技術,另一個極端是走向技術沙文主義,即認為技術可以解決一切問題。融合出版是一種趨勢,數字化轉型是一種歷史潮流,教育出版企業只有轉換理念,才能在行動上更好地推進融合出版的各項政策、指示落地實施。
教育融合出版的發展必將引起教育形式和學習方式的重大變革。2018年4月,教育部在《教育信息化2.0行動計劃》中提出積極推進“互聯網+教育”,堅持信息技術與教育教學深度融合的核心理念,堅持應用驅動和機制創新的基本方針,建立健全教育信息化可持續發展機制[12]。在教育融合出版領域,教育出版企業更要貫徹融合發展的理念,以研發出更多符合技術要求和教育要求的高水平融合出版產品。為廣大師生提供高質量的學習工具,研發個性化、智能化的產品,是教育融合出版發展的核心追求。教育出版企業應保持開放學習、與時俱進的理念,通過創新驅動融合發展。
2.擴大優質教育內容供給
教育領域閃爍著與時俱進的知識、思想火花,因此,教育出版物內容的更新迭代頻繁。對傳統教育出版企業來說,高質量的內容資源是其發展的天然優勢,將現有的傳統教育出版物通過融合數字技術打造成數字圖書是最簡單的融合出版方式,也是教育融合出版產品研發最簡單有效的一步。這樣不僅可以在延長現有產品產業鏈的同時擴大產品銷售市場,而且可以增加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
傳統教育出版企業面臨以下幾點挑戰。其一,在融媒體時代,媒介化生存的方式深入生活的方方面面,數字技術助力大眾展開媒介互動,媒介主體的個性化不斷增強,UGC(即用戶生產的內容)越來越多地出現在各種內容平臺上。其二,大眾的閱讀習慣向碎片化閱讀方向轉變,教育出版物的主體用戶逐漸變成隨著互聯網的發展而成長的00后,數字化新生代崛起,知識的傳播方式脫離了單向傳播,跨越了社會階層。其三,信息獲取渠道的多元化使得新興的內容生產機構獲取資源更加容易,專業教育內容生產的主體更加多元化,與傳統教育出版企業產生競爭關系。
面對上述三種挑戰,《意見》從擴大優質內容供給、創新內容呈現傳播方式、打造重點領域內容精品方面指導教育出版企業開展內容建設。具體而言,教育出版企業可從如下三個方面著手。其一,以內容建設為根本,統籌規劃解決內容同質化問題,將傳統出版資源轉化為內容豐富的出版融合發展資源池和項目庫。其二,堅持效果導向,把握數字時代不同分眾群體的差異化需求,積極運用大數據技術,開發適合網絡傳播的內容和個性化用戶服務。其三,打造內容精品,在實施精品化戰略的同時,注重融合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和時代精神。無論知識傳播的方式如何產生變化,教育融合出版受眾群體的核心訴求都是獲得感的切實提升,即希望優質內容能夠提供對應的價值。這一點是教育融合出版發展不變的宗旨,優質的教育內容供給可以使出版企業在市場競爭中占據領先地位。
3.提升先進技術應用含量
出版業運用的數字技術多種多樣:宏觀而言,有人工智能、5G技術、區塊鏈等;中觀而言,有數字圖書館技術、知識服務、大數據、云計算、VR/AR技術、智能機器人等;微觀而言,有電子書制作的格式技術、數字版權保護技術、數字印刷技術等[13]。技術的應用在出版融合發展過程中起到了關鍵作用。出版融合發展挑戰的根源在于多元化的傳播與媒介環境帶來了傳播效果的巨大差異[14]。
衡量融合出版產品質量、水平高低的關鍵評價指標之一是出版企業應用了多少先進數字技術。衡量融合出版產品深度的關鍵評價指標在于,數字技術是否有助于知識呈現、知識表現和知識傳播,是否和教育知識點、知識體系進行了有機關聯和良好適配。《意見》針對技術的使用,提出“緊盯技術發展前沿,用好信息技術革命成果”,“重點支持出版新型業態和融合技術等領域的標準研制,以高質量標準促進技術成果產業化應用”,“促進各類創新要素整合集聚,形成以企業為主體、市場為導向、產學研用相銜接的技術創新體系”。
4.發揮重大項目帶動作用
教育融合出版的發展有賴于國家的政策扶持。在數字出版領域,財政支持項目以文化產業發展專項資金、國有資本經營預算、文化產業投資基金等政策為代表。2022年4月8日,財政部下達了2022年文化產業發展專項資金(重大項目方面)預算,北京、河北、云南、浙江等19個省(自治區、直轄市)累積獲批支持資金達7980萬元[15]。北京市積極宣傳文化引導基金,2022年度出版類擬資助項目征集涉及數字出版類網絡文學類項目、數字音樂項目、知識服務項目、原創精品網絡游戲項目、數字閱讀類出版物(包括電子書、有聲讀物、網絡音頻、網絡漫畫等)項目。《出版業“十四五”時期發展規劃》從完善出版經濟政策體系方面,對財稅政策進行了詳細規定。上述政策為出版深度融合發展提供了充分的制度保障和資金支持。教育出版企業在研發融合出版產品時要搭上政策的快車,積極申報項目獲得財政支持,為產品的研發營造良好的環境。
5.建強教育融合出版隊伍
數字技術對傳統出版行業的生產方法、運營模式和管理要求等產生了深刻的影響。傳統出版行業在數字化、專業化和國際化發展方面的趨勢是不可逆轉的。在出版發展的內外部矛盾之中,人才資源是第一資源,人才與數字化之間的矛盾是主要矛盾[16]。出版人才培養要堅持守正創新,出版學科建設和人才培養所要堅守的是培養以產業運作方式實現社會文化構建目的的專業化出版人才這一“正道”或“根基”[17]。《意見》指出,“夯實人才培養基礎。發揮高校人才培養重要作用,在出版學科建設中加強融合發展理論與實踐人才培養”。除了做好專業化出版人才培養,出版企業應對已在出版業從事工作的人員繼續開展培訓、研修,重點圍繞融合發展新趨勢、新理念、新技能,著力培養“一專多能”的出版融合發展人才。
教育出版順應出版融合發展是國家戰略發展的需要,也是行業發展的必然要求,而作為教育出版活動最終產物的教育出版產品體現了融合發展的水平和成果。教育出版企業只有探索教育領域融合出版產品的研發機理、模式和路徑,才能不斷提升教育融合出版的先進性,保持與時俱進,從而為出版業的高質量發展積蓄能量,為出版業深度融合發展提供有益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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