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賦能Z世代大學生核心就業能力提升的應用前景探析

戴雯,紀旭,楊志華,曹秀軍

(安徽理工大學化學工程學院,安徽 淮南 232001)

0 引言

2022年11月15日,教育部、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召開的2023屆全國普通高教畢業生就業創業工作網絡視頻會議指出,2023屆全國普通高校畢業生規模預計達1 158萬人,同比增加82萬人,再次創下歷史新高。畢業生增量壓力疊加下行的經濟環境與新冠疫情3年帶來的存量就業群體結構性矛盾,使大學生就業形勢愈加嚴峻復雜。在高質量發展背景下,社會對大學畢業生的能力和綜合素養提出了更高要求,除過硬的專業知識技能外,以學習和創造性解決問題能力、管理能力、社會交往能力、自組織能力和溝通能力等為主要內容的軟技能的重要性愈發凸顯。全面提升大學生的技能素養已經成為迫在眉睫的現實任務。高校要以“十四五”規劃為契機,遵循Z世代大學生成長規律,充分洞察Z世代大學生就業行為變化的新特點,精準把握當今大學生就業力的本質和未來發展的關鍵,教育和引導學生樹立終身學習的理念,主動學習與職業目標相匹配的知識,提升能力。要充分挖掘數字技術有益于大學生核心就業能力提升的良性因子,擴大就業競爭優勢。這對解決好高校畢業生這一重點群體的就業問題,推動大學生實現高質量充分就業,促進大學生實現自身全面發展,促進高等教育和社會經濟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1 經濟社會轉型升級對大學生的知識結構和技術能力提出新要求

經濟社會轉型升級為高校畢業生提供了更加廣闊的就業空間,同時也加速了勝任工作所需知識和技能的迭代。中國人民大學職場研究項目組聯合北京思維造物信息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發布的《2022年中國職場人群發展建議白皮書》指出,當前我國結構性就業矛盾日益尖銳,究其原因在于勞動者技能素質的更新滯后于經濟結構的調整和產業的轉型升級。新的發展格局對勞動者能力體系的升級換代提出了新的要求,職場軟技能提升已經成為就業者和用人單位的迫切需求[1]。大學生數字素養培訓與其職業成功呈顯著相關,許多大學生因在校期間受到的數字素養培訓而在職業上更有成就感,對在工作中利用技術技能、保持與職業領域的相關性以及提高溝通和協作技能有了更大信心[2]。數字經濟背景下的青年人才不僅僅是技術概念,更是創新重組的新人才[3]。 掌握專業知識和先進技術、精通產業轉型升級運作模式、具備數字素養和技能已成為大學生成功求職和未來職業發展的關鍵。

2 Z世代大學生在就業過程中呈現新特點

2.1 知識和技能更新迭代加速,“泛知識”學習成為新潮流

“‘泛知識’學習是指個人基于自身需求,借助互聯網平臺所提供的各種資源,自行安排學習場景與內容的新型學習類型,也可稱為‘泛知識’消費。”[4]自2015年以來,中國知識付費行業用戶規模從0.5億人快速增長到2021年的4.8億人,預計2025年知識付費用戶規模將突破6.4億人,2021年35歲以下群體購買知識付費的比例達58.8%[5]。數字化時代加速了知識的更新迭代,傳統的知識傳授模式已難以滿足學生獲取知識的需求。Z世代大學生作為數字時代的原住民,擁有突出的數字化生存能力、信息技術駕馭能力,愈來愈多的Z世代選擇借助互聯網平臺所提供的各種資源,通過“泛知識”學習主動培養與自己期望的工作相匹配的知識和能力,提升自己應對未來職業挑戰的能力。

2.2 求職備戰行為前置,實習和職業技能培訓激活就業新動能

經濟社會轉型升級下的新經濟、新技術、新業態、新職業對高校畢業生的素質、能力、技能提出了全新要求。高校畢業生初次求職時普遍擔心自身的能力和素質與崗位不匹配,知識儲備不足,技能水平不夠,易產生惶恐不安的情緒,這種“本領恐慌感”也在向非畢業生蔓延。艾瑞咨詢發布的《2022年后疫情時代大學生求職者洞察報告》[6]顯示,87.7%的畢業生有在校實習經歷,其中超半數的學生在大一或大二參加了首次實習,學生的實習起始時間呈現較為明顯的前置化趨勢,參加實習的目的比較明確,主要是想要接觸和了解意向行業,加深對崗位的認識,并提升專業能力,減少職業生涯試錯成本。此外有57.3%的大學生通過參加專業技能、求職技能等方面的培訓來提升自身競爭優勢。大學生知識技能提升等自我驅動需求涌現,職場內容逐漸成為大學生的必修課,參加實習和職業技能培訓的意愿普遍強烈。

2.3 求職線上化進程加速,數智化招聘成為求職新途徑

Z世代大學生的求職方式伴隨著社交娛樂遷移路徑發生變化。智聯招聘發布的《2023大學生就業力調研報告》[7]顯示,2023屆畢業生中,選擇招聘網站求職的達87.4%,較2022年小幅提升,連續3年呈上升態勢,更有88.4%的應屆生在求職中使用過視頻面試、直播招聘、企業及職位視頻介紹等可視化求職方式。為探索人才招引新模式,企業也在積極融入Z世代大學生的成長過程,解構大學生的求職新訴求,關注畢業生的求職體驗,創新招聘方式方法。線上宣講會、宣傳展示+直播帶崗、直播探企、 AI面試、元宇宙沉浸式求職等新型數智化招聘模式不斷涌現,并因具有求職成本低、效率高、跨越時間和地域限制等優點,逐漸成為當下大學生的主流求職方式。

2.4 新職業不斷涌現,跨專業就業成為新常態

2019年以來,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已經正式公布了4批共56個新職業。新職業為大學生帶來了廣闊的就業空間和多元化的職業選擇。智聯招聘調研顯示,76%的00后愿意或正在從事新興職業。58同城招聘研究院發布《2022中國大學生就業趨勢調研報告》[8],圍繞畢業去向、崗位選擇、求職心態等方面對高等院校2021、2022及2023屆畢業生的就業現狀和趨勢進行了對比研究,指出高校畢業生跨專業就業的比例正在逐年增加,求職心態正在發生轉變。Z世代大學生思想活躍,開放自信,他們不再局限于傳統的“專業對口”就業觀念,“學什么不一定干什么”的理念被普遍認可,職業選擇上呈現出多元化、個性化趨勢,跨專業就業已成為新常態。

3 元宇宙為Z世代大學生核心就業能力的提升帶來新機遇

3.1 元宇宙的概念

元宇宙(Metaverse)一詞最早出現于尼爾·斯蒂芬森1992年出版的科幻小說《雪崩》,描述了一個平行于現實世界的網絡世界。從字面意思理解,“meta”即“元”,也有“超越”的意思,元宇宙是一種由數字技術創造的超越現實世界的、更高維度的新型世界。盡管學術界與產業界尚未對元宇宙的概念形成共識,但從技術角度看,元宇宙是數字化發展到高級階段的必然產物,是融合發展相對成熟的大數據、人工智能技術、交互技術、區塊鏈技術、物聯網技術、內容生成技術等數字化技術進行集成創新的產物[9]。

3.2 元宇宙帶來教育數字化創新應用發展新機會

2022年教育部實施“國家教育數字化戰略行動”,指出要把教育信息化作為發展的戰略制高點,以教育信息化推動教育高質量發展,以教育信息化引領教育現代化。黨和國家對教育、科技、人才一體化的統籌部署,賦予了新時代教育發展新使命,加速了數字技術創新應用。打造高水平人才培養體系和科研機制,聯合企業共建實習實訓基地,推進科教融合與產教融通,已成為構建高質量教育體系不可或缺的創新要素。《福布斯》雜志提出的教育數字化轉型六大趨勢包含增強虛擬混合現實、游戲化學習、學習空間再設計、個性化學習、人工智能和數字教室裝備。元宇宙概念與教育數字化轉型高度重合,以其沉浸式體驗、虛擬身份、永續性、開放性、互動性、多元性等主要特征,結合教育理論和數字技術賦能教育的新方式,讓教育數字化創新應用擁有更多的可能和更為廣大的發展空間。

3.3 元宇宙推動大學生就業工作數智化升級

國務院印發的《“十四五”就業促進規劃》[10]提出,要聚焦高校畢業生這一重點就業群體,健全校內校外資源協同共享的高校畢業生就業服務體系,加強職業生涯教育和就業創業指導,加大就業實習見習實踐組織力度,開展大規模、高質量畢業生職業技能培訓,提高畢業生就業能力,實施常態化高校畢業生就業信息服務,精準組織線上線下就業服務活動,提高供需匹配效率。要強化擇業就業觀念引導,推動高校畢業生積極理性就業。元宇宙可以從就業數據數字化、就業流程數字化、就業服務數字化3個維度,推動人力資源信息庫建設、就業創業培訓課程資源建設與應用、求職招聘等場景的數字化創新,為畢業生提供全方位、精準化、智能化的就業創業服務,促進大學生實現高質量充分就業。

4 元宇宙賦能Z世代大學生核心就業能力提升的具體應用

4.1 創設智慧學習環境,滿足Z世代大學生學習新需求

從學習原理來看,元宇宙提供的形態是空間和場景,這是一種有別于課堂學習的認知方法,情境成為認知的主要渠道,體驗成為認知的主要策略,這對強化以學習者為中心的核心理念、推進自主學習具有重要意義[11]。智慧學習環境重塑了知識的存在形式及傳播模式[12],可以滿足Z世代大學生多樣化的終身學習需求和沉浸式、交互性、游戲化學習偏好。智能開放、泛在互聯的屬性允許學習者自由進入與編輯創造,多方角色協同參與提供學習資源,突破傳統課堂知識灌輸的局限性,實現學習資源的流轉與共享,使學習者在認知、身體和環境一體化上拓展得比以前更加豐富,真正做到“做中學”,滿足Z世代大學生依據自身認知風格和職業發展規劃開展自主學習與個性化學習的需要。

4.2 搭建虛擬仿真實訓中心,拓展Z世代大學生技能訓練空間

在社會生產和服務等各領域,都需要一大批理論知識過硬、操作水平精湛的高技能人才,他們在解決關鍵技術和工藝的操作性難題方面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13]。但很多高等學校面臨在實驗、實訓中涉及高危或極端環境、高成本、高消耗、不可逆操作等問題,加之校企合作不夠深入、技能培養模式落后,導致畢業生能力與行業需求脫節,實踐能力不足,專業技能不夠扎實,不能滿足工作崗位的實際需求。元宇宙可以通過具身想象、數字孿生等方式,實現實物與模型的全要素數字化映射,搭建理想的場景實驗室,促進大學生技能訓練場域的構筑與完善。

場景實驗室教學有效地建立起了課堂與崗位間的密切聯系,提高了學習的實用性和學生的崗位實踐能力[14],利用元宇宙技術搭建虛擬仿真實訓中心,學習者可以通過各自的終端在共同的環境中進行操作訓練、創新研發,企業專家也可以進入平臺與學生分享實踐經驗,及時糾正學生出現的錯誤并給予針有對性的指導,可以有效破解大學生技能培養存在的“學用脫節”難題,推動產學研用深度融合一體化發展,提升學生數字素養和技能,強化專業技能和創新實踐能力。

4.3 建設全方位就業服務平臺,提升大學生職業生涯規劃與求職能力

1) 開發職業體驗、遠程實習平臺。比虛擬現實更加極致的元宇宙,追求沉浸式體驗的極致性和真實性,能更加細膩、逼真地呈現參與者化身、虛擬的人和動物的基本特征及情緒心理等,而且能在更大程度上代替現實生活中人與人、人與無生命的物、人與有生命的物等的交互關系, 高度接近真實物景[15]。元宇宙職業體驗平臺通過模擬未來職業場景,給大學生一個沉浸式體驗未來的工作環境、工作屬性的機會,讓大學生在就業之前就能全方位體驗未來職業場景和職業生涯的發展過程,關注性格、愛好、能力與職業的匹配,根據模擬職業體驗探索職業方向,及時調整職業規劃,將求職試錯成本降到最低。遠程實習平臺把遠不可及的真實企業場景投射到虛擬世界中,學生可以根據自己的專業、愛好和職業規劃,選擇在不同的企業進行實習實訓,真實感受企業的生產經營狀態,打破時空的限制,在元宇宙的世界里完成交互學習,提升職業技能和素養。

2) 搭建人力資源信息庫,整合就業資源。以元宇宙技術對就業大數據進行統計、分析、整理、歸納,精準把握人才成長規律、學校學科專業布局、高校畢業生和用人單位供需雙方信息。推動政府、學校、企業、畢業生、服務機構之間形成合力,良性互動,實現就業資源互通共享,為畢業生高效匹配就業、創業、培訓等資源,實現就業資源高質量供給,促進就業工作提質增效。

3) 構建元宇宙招聘服務空間,強化就業價值引領。從學生求職體驗、用人單位需求、用戶互動形式等多維度著手,通過構建元宇宙招聘空間可以再現線下招聘會的真實招聘場景,解決傳統線上招聘會缺少參與感、互動方式少等問題,實現虛擬與現實空間同質等效。數字化已成為企業人才引進工作及人力資源管理發展的必然趨勢,高校畢業生通過參加元宇宙招聘可以提高求職效率,更好地適應數字化招聘趨勢并掌握數字求職技能。同時充分利用元宇宙空間自由可塑的特點,可以圍繞“立大志、入主流、上大舞臺、干大事業”“到西部去、到基層去、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去”的就業理念,設置宣傳元素,營造元宇宙空間就業引導氛圍,在潛移默化中引導學生樹立正確的就業觀念。

4.4 打造沉浸式具身社交網絡,豐富大學生社會化學習空間

提升大學生的社會能力,加強對大學生社會能力的培養對大學生成才成長、適應社會以及提高職業能力,實現和諧就業有著重要的意義[16]。社會化學習是發展學習者社會性素養的學習活動,學習者在社會文化情境中通過充分的社會互動,促發、優化自身社會化進程,從而實現社會性素養的全面提升。Z世代大學生處于一種二元對立的生存之中,網絡社會與真實社會并存的基本環境使得Z世代大學生在社會心態上呈現出多重矛盾性的特征,即在個人自我關系方面呈現出佛系、躺平與內卷并存,在與他人的關系方面呈現出社交恐懼和“網絡曬”并存,在與國家的關系方面呈現出政治冷漠與政治熱情高漲并存的現象[17]。

將數字替身當作現實中的自己在虛擬社會形態中的再造,數字替身能夠反映人在現實中的觀點態度、心理活動、精神意識等,其與現實中的人保持高度一致。人在元宇宙中能夠通過數字替身的行動對其所處的現實世界進行模擬再現[18]。元宇宙具身社交網絡的突出優勢體現在感知社交、共在效應和情感體驗[19],參與元宇宙沉浸式具身社交場景,用戶的視覺、聽覺、觸覺、嗅覺等感官知覺被充分調動起來,營造出一種深度共情體驗。通過深度共情的高品質社會互動,大學生可以全面感知社會生活,融入社會,了解社會,促進社會性情感和技能的培養,強化價值引領,推動個體性和社會性的協同發展。

5 結語

教育數字化對教育最大的貢獻,就是實現人的個性化,也就是因材施教。在當前教育數字化轉型戰略背景下,探索元宇宙技術賦能Z世代大學生核心就業能力提升的具體路徑,這既是時代的呼喚,也是高校教與學適應社會變遷的必然。但我們也應清醒地認識到元宇宙只是一種技術和工具,大學生核心就業能力的提升終要以就業為導向,以素質提升為核心,以能力提升為本位,技術的研究與應用是為了更好地服務高質量充分就業的目標。伴隨著元宇宙技術的日趨成熟,一方面,高校就業工作者要關注元宇宙帶來的變化,進一步拓展元宇宙賦能大學生高質量充分就業的深度和廣度;另一方面,也要對元宇宙賦能大學生就業的內容開發、技術攻關、風險規避等問題開展更為深入的探索研究,并使其在未來的實踐中不斷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