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華
從音樂審美接受與表達的真實性講,很多愛樂者與石倚潔在現實生活中是并無機緣相熟識的。確切地說,此次寫作石倚潔之前,筆者和每個喜愛他歌聲的人一樣,站在一個鐵粉情懷的角度,一直以來都在默默地贊嘆、艷慕著聚光燈下石倚潔的各色舞臺形象。石倚潔作為中國當代享譽國內外的著名男高音歌唱家,也是當之無愧的、優秀的聲樂教育良師,致使很多新生代歌者、學子真心地奉他為藝術偶像之君和歌唱典范之士,私底下還昵稱他為“石哥”,一些樂迷更會為他精心制作卡通版本的專屬表情包……,由于他所面對和意識到的是包括世界各地廣大愛樂觀眾在內的整個藝術受眾群體,對此,石倚潔大概不會確切地知道,熱愛著他聲樂藝術的主體們是在怎樣地擁戴著他。
而從藝術審美主體意識的理論上說,在吾等一眾接受者的心目中,在聲樂表演與審美接受的學科典型化意義上,石倚潔又已然是一位和我們藝術相貫通的熟知者。僅從國內受眾范圍而言,他已是中國聲樂界、中國男高音中的透著溫暖光輝、又鼓舞激勵藝術心靈的某種美學標簽,他也是國人從內心審美情感上熟悉著的、愿意親近的、卓越的聲樂表演藝術家。愛樂者們會自然而然、發自內心地關注和追隨他的各種演唱、訪談信息動態,會關注他演出現場的每一個精彩瞬間,亦會對他的表演音、視頻去反復地觀摩和聆聽,久而久之,石倚潔歌唱時的每次發音和吐字、每種表情與氣口等情致,都會被人們深刻地記憶在腦海之中。
再從音樂藝術與表演美學的本質上講,上述這些細節都會在藝術精神內涵的層面與氛圍中,構筑出聚焦于石倚潔這位年輕有為的表演藝術家的、被廣大接受者簇擁于主體間性上的某種內在通道,這讓人們在藝術精神方面的交流與碰撞,自發地處于無拘無束般徜徉的音樂情境之中,以此通往了由其美好音聲所營造出的聲樂藝術時空審美之境。在這個立意上說,筆者和大家同樣在現實中與石倚潔并不相熟,反而更具有了獨立寫作、全然審美的況味,筆者可憑借遠距離的、質樸且自由的接受和言說視角,做出較為冷靜、合理與非溢美之詞的相關記述,以展示受眾內心中對于石倚潔歌唱藝術之道的些許認知。因而,此番藉著《音樂生活》期刊這一優秀的藝術文論平臺,從石倚潔“鐵桿粉絲”的寫作情懷中,以凸顯審美情致地圍繞石倚潔相關藝術信息,來闡明愛樂受眾的一些心聲,實可謂手舞足蹈、不亦樂乎也哉!
一、愛藝習樂名如其人
作為世界著名男高音歌唱家之一的石倚潔,毫不夸張地說,他在音樂界內外,都引起了人們廣泛的關注。他在世界聲樂舞臺上又塑造出了怎樣的藝術形象、超拔了何種頭籌——是人們內心中想要升起的“審美聚光燈”。載譽歸國后的他,在中國的很多知名藝術院校中任過職、從過教,目前石倚潔在任湖南師范大學音樂學院和香港中文大學(深圳)音樂學院聲樂教授,筆者相信,不論他在哪里扎根歌唱和工作,都會在其愛藝習樂的光明路途上,向人們積極展示他名如其人的藝術存在方式。
“石倚潔”這三個字的姓名內涵,可謂是俊美有度、剛柔相濟。石,不僅是姓氏之謂,也含有中國人藝術審美意蘊的很多可圈可點之處。在《詩經·小雅·鶴鳴》《史記》《素問·示從容論》《漢書·律歷志上》[1]等古代典籍中,人們會知道“石”字不僅有磐石的堅實性、功用性與紀念性的意義,有入藥與調解的雄奇能力,還有堅實、厚重的可貴秉性,它更是中國古代“金、石、土、木、絲、竹、匏、革”八音分類法中的重要一員!而“倚潔”之名,其內涵有重點依靠、伴隨應和、傾斜、奇獨[2]于那種干凈清潔、純潔高尚的審美向度之意,此一柔和、清靈的文字取意,又恰與“石”之堅實、剛強構成了互補互滲的旨向妙趣。這是長輩祝福其人生的巧合?還是他藝術生命的意向必然?無論如何,石倚潔確確實實給人們留下了非凡的藝術形象與聲樂演繹的斐然成就,其為人、為學極好地吻合了他本人的這一名號。
作為世界歌劇舞臺中羅西尼、唐尼采蒂、貝里尼和莫扎特作品的經典詮釋者,作為中國男高音歌唱家中最能夠代表意大利美聲唱法藝術水準的人,石倚潔閃耀的藝術光環折射于他多次斬獲過國際聲樂重大賽事金獎[3]、演藝足跡遍及于世界各大頂級劇院及藝術節(音樂節)[4]、演出場次多達五百余場、全球出演歌劇四十部[5]等輝煌又燦爛的從藝歷程中,可以說,石倚潔早已在世界舞臺上成為了熠熠生輝的、歌劇藝術的光耀之星!而在他與著名作曲家葉小綱的藝術對談中,你又會驚喜地發現,石倚潔本人的言談舉止側現出的不是夸夸其談和目中無人,而是那些在藝術論域中極其珍貴的東西——質樸的從藝理念,真誠的表演狀態以及認真的藝教態度。這些珍寶之言、之思,是那樣的自然、清晰、豐富又深刻,他那不偽飾的穩重、嚴肅、認真與踏實勁兒,是再一次地對自己名字內涵的本真呼應,是他在藝途寬廣和堅實中去立人、立德、立美[6]的秉性基石,業已享譽國內外的表演專業地位并未讓他迷失自我、丟失藝術家自身本分的審美定位與可貴姿態,便是石倚潔對這種謙遜、低調、專意于美聲歌唱藝術與教學在其品格與修養上的最好注釋。
二、金聲玉音歌如其質
石倚潔的歌聲可謂金聲玉音,這是不爭的音樂審美事實。他的美聲歌唱具有非常鮮活的藝術感染力,生動地透出年輕感十足的、男高音的生命力度與嗓音韌性。他的聲線音域寬廣,音色質感很緊實,整體閃耀著金屬般的光澤,其高音區更是極具輝煌的美聲色彩。如果拿西洋管樂器比擬的話,在技巧炫彩的時候,石倚潔的聲韻氣質很像一只華美綺麗的優質小號,而在抒情嘆唱的時候,他的歌聲又似溫婉抒意的長號。從他整體的聲音審美特質上說,石倚潔的歌聲與演繹,勝在那種藝術靈性上的純凈無雜和氣定神閑。
作為西洋美聲歌唱藝術的頂級表演藝術家,石倚潔的意大利美聲歌唱已成功塑造了非常多的經典歌劇角色,他站在世界聲樂藝術舞臺上飾演異域話語、他國風情的各色人物形象,贏得了國際上無數的掌聲、鮮花、名譽和贊許評價!在這些歌劇角色里,國人常常會津津樂道于他在歌劇《軍中女郎》中那完美演繹、令人嘆為觀止的19 個“HighC”的“超人記錄”!在筆者看來,這種高難度的演唱段落在充分考驗一位藝術家的基礎嗓音條件、歌唱技巧掌握和舞臺氣息支撐、歌劇演繹體力及現場發揮狀態(石倚潔更是在返場時又輕松再現過這一“高光”段落)等藝術功底,更是在考量這位藝術家在面對炫技表演時的歌唱藝術姿態——是選擇用平庸化、機械或油膩的叫喊,來僅為炫技、為博彩而展示或賣弄技巧?還是選擇將炫技手法巧妙地達成歌唱藝術中塑造角色美感的傳神化方式和點睛之筆?
顯然,作為有思想深度的真正的藝術家,石倚潔選擇的是后者——積極地成就炫技技巧、但最終是超越技巧并為藝術美感和角色塑造而服務!石倚潔用歌喉生動地展現了自身演唱思維的路徑,也是在充分尊重作曲家在其特定歷史時期、時代風格背景中所必然涌現的原初、純粹炫技意愿的前提下,建立起具有當代音響審美價值的完勝炫技、超越炫技的聲音美感。所以,人們看到那個時刻的他,是建立在揮灑自如、神采奕奕、高頻次地成功沖擊并占領了這個極限音域中的聲音藝術詮釋者,是某種勝利的、矯健且壯美的角色演繹!在他HighC的次次圓滿之聲中,歌劇角色的準確審美定位就必然得以通透和自然的展現,觀眾為之雀躍、為之折服和歡呼沸騰!
這個特例審美現象顯示的是,石倚潔在用歌聲啟發和引導當代觀眾的歌劇審美觀念。在普通愛樂者眼中,高頻極限音域的演唱是最容易激奮受眾自我情緒的,高難度炫技的美聲演繹具有表象的、場域沸點的催化作用,這在西方歌劇歷史發展的長河中和觀眾觀演訴求的本能化方面,本是無可厚非、約定俗成的情形。然而,合格的觀眾、特別是注重藝術本真的觀眾,在聽賞需求的層次上會愈來愈追求聲音的內涵價值和人文取向,石倚潔透徹地看到了這種表演與接受現象背后的根由,他便用自己的歌聲作以回答——其聲音的本質體現了他極為扎實精湛的歌劇演唱功力、科學到位的西洋發聲方法、敏銳合宜的藝術渲染能量、充滿藝術化的舞臺表達方式、透徹的藝術演唱思維以及穩重自律的生活作息方式等各方因素的融合之效!
因此,石倚潔為人們顯示出歌劇舞臺角色塑造過程中的所謂炫技的背后,是一個真正合格的表演藝術家的藝術直覺、藝術詮釋力與塑造感染力在日積月累、扎實到位的演唱實踐中,所必然綻放出的;是一個全情投入于美聲歌唱藝術中的自律型藝術家的絕對表征!石倚潔在這個歌劇炫技演繹中的動人心魄之處,并不僅僅是那歷經19 次極限音高沖擊下的炫耀歌唱技巧本身,而是他在這種高難度沖擊中始終保持“舞臺表演及塑造角色”為表演宗旨的藝術直覺審美能力及反思意識,在他輔以自身駕輕就熟、如囊中取物般的輕快、瀟灑、自如的藝術演繹狀態之后,這種原本生發于炫技第一要務的段落,就已然突破了聲樂表演與審美接受中日常炫技的那種狹隘閾限格局,展現出的則是他金聲玉音中的藝術質感之美!古人說,“窺全豹于一斑”,通過上述這個特例來縱觀石倚潔其他的歌劇聲樂作品演繹,同理之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筆者作為他的歌唱藝術的審美接受者,為此種本位的藝術特質、詮釋能量而由衷地感到歡欣鼓舞。
與此同時更難能可貴的是,擁有了如此輝煌的西洋美聲演繹水準與光輝舞臺成就的石倚潔,又能夠很好地詮釋中國藝術歌曲,他已然名副其實地做到了在藝術表達上對中、西、古、今歌唱藝術的橫亙與貫連。客觀地說,雖然講求科學發聲方法的美聲歌者和師長們,普遍地都會注重中文歌曲演唱方面的藝術素養與良好表達,也即是說,想以美聲唱法的嗓子、技巧來同時唱好中國歌的人,并不在少數,但石倚潔的歌聲在中西兩個論域中的詮釋表達和審美質感,是極其統一并切換自如的。筆者在感受石倚潔的這類歌聲時,會對他的藝術修為與詮釋能力更為欽佩,因為中國文字及其音韻在歌曲中的咬字發音方式、潤腔手法等,是由中國文字音韻規律及習俗所制約的獨立的一個音聲系統,這遠不同于西文音節式文字構成方式的那種正音手法。同時,中文歌曲在曲意立意上所獨有的內斂性與美感層次,也實有別于西方藝術歌曲或者歌劇表演的藝術魅力,仍舊是自成一種審美系統的。在石倚潔演唱的中文歌曲中,人們同樣能夠驚艷地發現,他在音色、音質與藝術表現上獨樹一幟。
三、奇異之美 神如其輝
就中文歌曲領域的具體化而言,無論是演出場域、還是曲風曲情,中國的觀眾會更為容易地領略到石倚潔的演唱神韻。在筆者的感受中,他的演唱是有著合乎國語本位、在藝術上有其音美而神至之狀態的,對應上述西洋歌劇《軍中女郎》例證,筆者在此僅以《越人歌》[7]為例,來闡釋石倚潔對中國藝術歌曲演繹時的種種妙趣。這首作品由陳薩[8]鋼琴伴奏,石倚潔將其傾情演繹為一首極其感動人心、飄散出國韻藝術“奇異之美”的經典佳作。在慢如行板、如泣如訴的樂聲“流淌”中,一種中國古人唯美而靜謐、深情款款的修辭表達魅力被渲染出來,石倚潔以穩健、峻拔的聲音,應和于陳薩出神入化的鋼琴伴音,把富含中國傳統審美意趣又充滿神秘語境的內在藝術時空,惟妙惟俏地構建出來,引領人們去神迷中國先秦時代的國風氤氳情境之中。
石倚潔的歌聲將人們代入到公元前五世紀古代中國人的審美情趣和起興情調里,將這種審美意境和藝術風格的文字立意[9]生動地顯現出來,這與西洋歌劇舞臺演繹時致力彰顯的狀態有所不同——他的演唱情感表達處于克制、內斂、誠摯且濃厚之中,把中國古人那種簡約又深刻、唯美又有分寸感、靜生于心底且不示于人的美好而真摯的情懷;把由于古代越、鄂兩地語言不通[10]之下的一種隱秘的、但又剖肝瀝膽的主體銳意;把先秦古樸風韻、中國傳統審美意識中最為妙曼的恰到好處的審美尺度和某種令人稱絕的藝術冷寂、聲音奇異之美,統統地呈現給觀眾的聽覺感官與心靈感悟之中。黑格爾說過,“復雜的情感可以涉及種種不同的內容”[11],無論今人、古人,在歌聲中表達出的此種特殊內心情境下的情感邏輯,于主體的審美朝向上是趨于一致和協調的,石倚潔用今人的歌聲唱出了古人的心聲,就這樣深深地打動了人心、蕩漾起當代受眾們心底的審美情愫。
《越人歌》的經典性當然離不開深諳中國古代意蘊之美的作曲家及鋼琴伴奏編配——將古意盎然的詞句和人類情感中最為深切的細膩、真摯的感性魅力,通過“氤氳[12]”氣質的全面滲透于鋼琴伴奏及主旋律詠嘆下的具體音響結構之中,讓石倚潔的歌詠之聲、伴奏的撫琴之音與詞文詩意本身的三者之間,共進到互文[13]、相解、共赴藝術審美的佳境中。但唱過這首歌的人那么多,能夠唱到受眾審美基點的人卻寥寥無幾!能夠在演唱中,將曲調、節奏、織體上的勾畫等唱出像一幅中國水墨畫一樣淡然而悠游、旖旎又絕妙的,能夠在沉靜、深切又滌蕩的動靜對比之中達到詞、曲同象的傳神、感人之效的,是石倚潔的歌聲和其舞臺表達!他的演繹很好地包裹住了原詩詞的核心審美價值,歌唱表演層面的二度創作透徹地顯示出了中文歌曲演唱領域的審美接受力、判斷力以及藝術詮釋力的過人之處!因此,觀演石倚潔的歌聲及其此類聲音的塑造狀態,會讓受眾能夠明晰出真正符合藝術審美之道的演繹者的經典聲音呈現樣式,更讓人們能夠得享視聽中真實產生與存在著的審美愉悅。
石倚潔自然得體的歌聲在這個藝術表現領域里,是一種充盈了中國藝術審美質感的傾情演繹。他的舞臺表演并不夸張但統攝力十足——在舞臺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身姿變化動作,而是伴隨著作品曲調及意境的不斷生發和深化,石倚潔或是蹙眉而悲情地唱,或是低首而沉思地唱,或是昂首而嘆問地唱……,在演唱特性的細節上,他不僅可以很完美地演繹中文歌曲,同時也顯示出他自身很注重古漢語的咬字發音問題[14],體現出他尊重中國傳統文化的文字古風音韻、盡可能地還原相應的詞曲原境、讓作品擁有了現代詮釋下的古色與舊韻的細膩情致和修為美感。在這樣的藝術狀態中,石倚潔以文質彬彬[15]的舞臺形象,在陳薩純凈、精致的鋼琴伴奏聲音的共進退中,舞臺表現就會顯現十分俊朗、內斂和有節制的深情,歌聲和琴聲中的情感生發不斷涌現但絕不泛濫,這讓藝術張力的矛盾統一性不斷地轉變,與當下的人性情感不斷地互融,把整體舞臺聲音表達掌握在了真心、真情、真意的審美尺度內,符合了中國傳統古詩詞作品的文詞立意和藝術旨趣。因此,石倚潔的藝術底蘊就超越了那些泛化的、不走心的古詩詞歌曲演唱的詮釋方式,達到了筆者所認為的聲樂表演美學上的學術制高點——舞臺戲路極寬、舞臺聲音貼切、舞臺審美自洽。
四、教學相長 藝道釋者
石倚潔是當代聲樂表演藝術領域中一位優秀的藝道釋者!他如此年輕卻十分地懂得珍惜時光、珍惜自我藝術資質與天賦,他不斷地正視自身的藝術潛能并進行了合理、有效的開發與運用,從而成就了他毫無懸念的、舞臺表演藝術中的各種光彩奪目的形象。細細想來,正是他在其歌唱藝術道路上一貫地保持著積極努力、不斷求索與進取的從藝習樂本質和真摯愛樂情懷,才最終讓他獲得了國際視野的斐然藝術成就與業界口碑。因此,石倚潔是良好地結合了人生中“天賦才華”與“刻苦奮斗”這兩翼的藝術典范人物,他的一切沉甸甸的藝術碩果都是用其辛勤的汗水“澆灌”了他過人的藝術直覺、樂感、技巧和審美能力等,而得出的累累果實。
在他功成名就、載譽歸來之時,人們也并未感到他有尋常成功人士那種不可避免的、必然的驕傲自滿或停滯不前之狀,在他一如既往的歌聲演繹中、在他謹慎又健談的藝術和教育理念中,人們會深刻地感受到他一直在謙虛、踏實地從事著自己喜愛的聲樂表演藝術事業,活躍于高質量、精制作的舞臺藝術實踐中,更在認真、耐心、細致地對待著自己的聲樂教學生涯里。因此,石倚潔繼續追索著自己的藝術夢想、要求自我長足的進步并努力實現精益求精的藝術目標,他不斷地思考如何培育后輩學子成器成才的方式和手段,他循循地啟發和引導著受眾們對聲樂藝術真理的接受與熱愛……,這些作為,是一位年輕又成熟的成功藝術家身上非常難能可貴的地方,真正的藝術需要這樣的藝術家,真正的藝術家就擁有這樣的品質!或許正是由于這種藝術上的真實性、純粹性與踏實感,才是愛樂的人們喜愛石倚潔的重要原因吧。
古人說“絲不如竹,竹不如肉”[16],從石倚潔的歌聲中,人們可以明白這句話說得的確很有道理。筆者還想說,如果僅是說一位歌唱者的聲音技巧如何超越的話,人聲怎能敵得過器樂的音域、音量、音色、泛音列、震懾力及表現力呢?因此,這句話的審美本質在于超越聲音技巧的、文化的藝術美感中,這種超越是包含聲音技巧在內的有修養、有品質、有內涵的藝術之音,是對聲音藝術有著主體謙遜、崇敬與尊重姿態的偉力和能量的,它讓歌唱家在輕松、自如地跨越國別、時代、歌種以及突破自我藝術閾限等方面成為了可能,也讓歌聲演繹鮮活地傳神達意于作品、在藝術時空中形成藝術審美的經典音聲,在這個意義上說,任何樂器是無法抗衡的,因為這是屬于人性之美的活生生的藝術脈動。
聞音識君!當石倚潔的歌聲響起,聲樂藝術詮釋的精妙之道以此知矣!筆者和熱愛聲樂藝術的人們,衷心祝愿石倚潔的歌聲不斷地植入藝術表演審美的真理之光,閃耀出更為炫目、更為恒久的星輝!
(責任編輯 李欣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