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 的中醫藥領域德爾菲法研究知識圖譜分析?

代欣玥，楊巧寧，張菀桐，高 蕊

中國中醫科學院西苑醫院臨床藥理研究所，北京 100091

中醫是具有深刻哲學性、有深厚文化背景的醫學［1］，從基礎理論的整體觀、天人合一等思想，到四診、八鋼、臟腑、經絡辨證等診斷方式，再到同病異治、異病同治、調和陰陽等治法，均體現了中醫研究中定性研究的重要性，單純使用定量研究不能體現中醫特色，無法發掘中醫優勢領域。故中醫研究中應合理使用定性研究方法，與定量研究相結合，完美展現中醫研究特色。

德爾菲法（Delphi 法）又稱為專家咨詢法或專家評分法［2］，是1964 年由美國蘭德公司赫爾墨（Helmer）和戈登（Gordon）提出，其目的是利用相關領域專家的知識、經驗，用于解決模糊性大、標準不確定、主觀性較強且不能直接使用定量分析進行問題分析的一種方法［3-5］，是一種定量與定性相結合的方法［6］，是通過多次匿名咨詢專家意見直至得到一致性結果，具有匿名性、反饋性及統計性等優點［7］。20 世紀60 年代，德爾菲法開始逐漸應用在醫學及公共衛生領域，包括臨床診斷、衛生經濟、醫療質量評價、結局指標制定等多個方面［3］。其作為一種定性研究方法，目前在中醫藥領域中獲得較為廣泛的關注及應用。

科學知識圖譜是以科學知識為計量研究對象，用于顯示其發展進程和結構關系的一種圖形，屬于科學計量學范疇［8］。Citespace 是由陳美超教授［9］利用Java 語言開發的應用于文獻分析、數據挖掘的一款可視化軟件［10］，在知識圖譜分析中具有較高應用價值。在大數據時代，能夠幫助研究者對大規模的信息進行可視化分析及處理，顯示所研究知識領域在一定時期內發展的熱點、趨勢與動向［11］。本研究采用Citepace 軟件對CNKI數據庫中中醫藥領域德爾菲法相關研究進行可視化分析，以了解其研究歷史、現狀、熱點及趨勢等。

1 資料與方法

1.1 文獻來源與檢索策略選取CNKI 數據庫，檢索時間為建庫至2020 年9 月21 日，以“中醫”“中醫藥”“德爾菲法”“Delphi 法”為檢索詞；檢索式：SU=（'中醫'+'中醫藥'）*（'德爾菲法'+'Delphi法'）；限制語言為中文。

1.2 研究方法將CIKI中篩選后的文獻用refwoks的格式導出，以“download_XXX”形式保存，然后導入Citespace 5.7 軟件。將標題、摘要、關鍵詞、標識符作為主題，時間調至2005—2020年，時間分層選擇“1”，閾值設置根據需要選擇Top N 或者Top N%，關聯強度選擇Cosine、Years per slice、Top N 等系統默認設定的具體值及裁剪方式。根據選擇的作者、機構、關鍵詞等相應節點的不同按需要設置，并通過時間分區、閾值和裁剪方式不同選擇其中結果最為穩定、清楚、直觀的設置方式。通過軟件分別從作者、機構、關鍵詞進行共現分析及可視化，并對關鍵詞進行聚類分析、時間演化分析和Burst 分析，繪制可視化圖譜并解析，推測中醫藥領域德爾菲法研究現狀、熱點及趨勢。

2 結果

2.1 檢索結果共檢索到文獻445 篇，刪除不相關文獻后篩選獲得421篇文獻。

2.2 納入研究的發表年份發文量從2005 年開始逐漸上升，2017年達最高值（62篇）。見圖1。

圖1 2005—2020年中醫藥領域德爾菲法研究的發文量變化趨勢

2.3 作者合作可視化從作者發文量看，根據普萊斯定律，在同一主題中，半數的論文為一群高生產能力作者所撰，這一作者集合的數量約等于全部作者總數的平方根，即按公式，最大發文量為16，故，即發表3篇以上的作者為核心作者，故核心作者有48 位［12］。其中發文量排名前4 的作者分別為汪受傳（18篇）、趙霞（9 篇）、李建生（8 篇）及毛靜遠（7 篇）。見表1。

表1 核心作者發文量 篇

表2 中醫藥領域德爾菲法研究機構及其發文量（≥5篇） 篇

通過對作者可視化分析，發現一個研究領域的核心作者及相互間的合作互引情況［13］。共現圖譜中節點半徑越大表明發文量越多，節點間的連線表現共現關系，連線越粗代表節點間的關系越密切［14］。結果顯示：節點數N=424，連線數E=581，模塊值Modularity（Q 值）=0.9711，平均輪廓值Mean Silhouette（S 值）=0.509，表明共計出現作者424位，作者間的合作有581 位，其中，以汪受傳、趙霞、李德等為代表的作者合作網絡規模較大、發文量較高，但其與其他研究團隊（以李建生、毛靜遠和張建奎等團隊為代表）間合作較少。見圖2。

圖2 作者共現圖譜

2.4 機構研究可視化發文量大于等于5 篇的有16 家機構，其中發文量排名前3 的機構分別為南京中醫藥大學（29 篇）、河南中醫學院第一附屬醫院（14篇）、天津中醫藥大學（12篇）。見表2。

機構共現圖譜分析結果顯示：節點數N=239，連線數E=222，模塊值Modularity（Q 值）=0.9467，平均輪廓值Mean Silhouette （S 值）=0.5192，表明共出現機構239個，機構間的合作222個，其中，以南京中醫藥大學、河南中醫學院第一附屬醫院等為代表的機構合作網絡規模較大、發文量較高，但其與其他機構（以天津中醫藥大學、北京中醫藥大學為代表）間的合作較少。見圖3。

圖3 機構共現圖譜

2.5 關鍵詞可視化分析關鍵詞可分為方法及應用領域兩類。發文量大于等于10篇的有14個，其中出現頻次排名前5 的依次為：德爾菲法（282次）、delphi法（74次）、治療指南（42次）、中醫（36次）、問卷調查（32次）。見表3。

關鍵詞分析時間分區選擇為“1”，主題詞來源默認全選，閾值設置為“50”，以關鍵路徑法簡化路徑、節點類型為關鍵詞做共現分析：中心性排名前5 為：德爾菲法（0.67）、delphi 法（0.5）、中醫（0.25）、文獻研究（0.16）、問卷調查（0.13）。節點數N=439，連線數E=771，表明共出現439 個關鍵詞，關鍵詞間的連線數為771。圖中節點大小代表該領域的發文量，節點越大，載文量越多；外環為紫色光環表示具有影響力的熱點［15］。見圖4。

圖4 關鍵詞共現圖譜

使用Citespace 對關鍵詞進行聚類分析［使用LLR（log-likelihood ratio）算法］得到15 個聚類群，分別為：0#腦性癱瘓、1#小兒脾虛質、2#delphi 法、3#實踐、4#專家問卷、5#層次分析法、6#頭腦風暴法、7#兒童、8#中醫藥治療、9#證候、10#中醫護理、11#主癥、12#名義組法、13#組織化卒中、14#四診。對每個聚類群所含關鍵詞前10個按頻次排列。見圖5及附表1。

圖5 關鍵詞聚類圖譜

附表1 納入研究的關鍵詞聚類分析情況

對關鍵詞進行Burst 分析，得到被引次數最多的3 個關鍵詞。按強度依次為：診療指南（5.1571）、信 度（3.3968）、小 兒 病 毒 性 肺 炎（3.0923）。見圖6。

圖6 2005—2020年中醫藥領域德爾菲法研究關鍵詞Burst分析圖

3 討論

本研究運用Citespace軟件對CNKI數據庫中中醫藥領域德爾菲法的研究文獻進行了文獻計量學及可視化分析，直觀展現了我國中醫藥領域德爾菲法的研究概況，可大致了解其研究現狀、熱點、前沿及趨勢。

3.1 發文年份、作者及機構分析研究結果表明，中醫藥領域德爾菲法研究文獻數量從2005 年開始逐漸上升，至2017 年達高峰，整體呈上升趨勢。貢獻較為突出的作者為汪受傳、趙霞等研究者，其主要相關研究內容多為小兒疾病中應用德爾菲法研究，如小兒泄瀉指南制定［16］、小兒病毒性肺炎療效評價方法研究［17-20］、小兒反復呼吸道感染中醫診療指南［21］等。較為突出的機構有南京中醫藥大學、河南中醫學院第一附屬醫院等，多為各種指南的制定研究。通過對作者、機構的可視化分析，可以為之后有意愿研究中醫藥領域德爾菲法的研究者提供潛在的合作者及合作機構信息［22］。從作者、機構的可視化圖譜可以看出，各團隊機構間合作關系不夠密切，說明國內中醫藥領域德爾菲研究缺乏有效交流及合作，提示未來可以加強不同團隊及機構間的合作，良好的科研團隊是影響科研能力的重要因素［23］，通過多團隊之間的合作提升科研實力及科研質量。

3.2 關鍵詞分析頻次較高的關鍵詞主要包含兩類，即研究方法和應用領域，研究中德爾菲法主要使用文獻研究、專家問卷調查等方法，與德爾菲法研究流程一致。主要用于指南、中醫證候、指標體系、診斷標準等的制定，目前應用較多為冠心病、小兒病毒性肺炎、中醫護理等方面。提示中醫藥領域德爾菲法多用于標準、指南、指標體系等的構建。而應用疾病方面目前種類較少，提示相關研究應用德爾菲法較少，未來可將德爾菲法應用到中醫藥領域研究中，以期發揮中醫藥獨有特色及優勢。

關鍵詞分析發現，關鍵詞間存在同義情況，例如證候、中醫證候、中醫證候分型等，對結果造成一定影響，且對中醫的推廣及運用產生一定影響，這些都是由于研究者在文章撰寫過程中名詞術語不規范、不統一導致，因此，建議加強中醫藥領域名詞術語規范化及標準化研究，并推廣使用，以更好地為中醫藥發展提供基礎。

Citespace 的聚類分析是通過對不同數據源的相似性進行比較，然后將其分類在不同簇中［24］，此過程可能會有聚類交叉重復。根據聚類結果及其關鍵詞分析推測，大致可分為以下內容：1）德爾菲法的研究方法及流程，包括文獻研究、問卷調查、專家共識等；2）中醫藥領域德爾菲法應用，包括指南、標準、指標、規范等方面；3）中醫藥領域德爾菲法研究對象包括護理、腦性癱瘓、小兒脾虛質等。

研究前沿是指該領域在一段時間內受到廣泛關注的新發現或轉折點［25］。3 個關鍵詞突現分析顯示在2007—2008 年間研究熱點為小兒病毒性肺炎，說明此期間中醫藥領域關于小兒病毒性肺炎研究使用德爾菲法較多；2008至2012年熱點為診療指南，說明此期間中醫藥領域診療指南制定中廣泛用到德爾菲法；2014 年到2016 年，熱點為信度，說明此期間中醫藥領域德爾菲法的信度評價受到關注。3 個突現詞，既有關于中醫藥領域德爾菲法應用領域，又有德爾菲法本身結果的分析研究。說明研究者不僅關注中醫藥領域德爾菲法的使用領域，也關注德爾菲法應用結果的質量及科學性。

3.3 局限性與展望本研究的局限性：1）受Citespace 軟件無法同時進行中英文文獻分析及數據庫限制，本研究僅針對國內CNKI 數據庫中中醫藥領域德爾菲法研究相關文獻，無法避免發表偏倚；2）該軟件無時間分區、閾值及剪裁方式的標準化操作、設置流程，故可能影響結果的準確性；3）受軟件功能限制，僅對作者、機構、關鍵詞等進行簡要分析，無法深入分析，結果存在一定局限性。

綜上，本研究運用Citespace 軟件對國內中醫藥領域德爾菲法的研究進行分析，較為直觀清晰地展現中醫藥領域德爾菲法的研究應用情況，初步揭示了可合作的研究者、機構，對研究熱點、前沿、趨勢形成了大致認識，可為今后中醫藥領域德爾菲研究及應用發展方向提供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