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治理共創教育未來 數字化轉型引領教育變革

夏澤翰 田小勇 李雪云

摘? ?要：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駐華代表處一直致力于尋找和實施在社會、文化、環境和經濟層面的可持續發展的創造性解決方案，以助力各國實現其優先發展目標和對可持續發展目標以及《教育2030議程》的承諾。在全球數字化轉型背景下，教育要服務數字化與綠色化發展，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駐華代表處積極推動教育數字化轉型，助力彌合基礎設施、師生能力等方面的教育數字鴻溝；推廣中國職業教育經驗，助力“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共同發展；以職業教育及其國際合作交流賦能個人和社會發展；幫助學生發展未來技能，共同構想與建設未來世界。

關鍵詞：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駐華代表處；全球治理；數字化轉型；教育數字鴻溝；職業教育；未來技能

中圖分類號：G513? ? ? ? ? ? 文獻標志碼：A? ? ? ? ? ? DOI：10.3969/j.issn.1672-3937.2023.01.01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駐華代表處（UNESCO Beijing Cluster Office）成立于1984年，致力于尋找和實施在社會、文化、環境和經濟層面的可持續發展的創造性解決方案，通過在教育、自然科學、社會與人文科學、文化、傳播與信息五個主要領域的項目，幫助各國實現其優先發展目標和對可持續發展目標以及《教育2030議程》的承諾。

在全球數字化轉型背景下，教育數字化轉型能幫助全球教育應對哪些現存和未來的挑戰？應該如何彌合教育領域的數字鴻溝？數字化轉型如何助力職業教育綠色轉型？職業教育未來國際合作主要有哪些方向？帶著這些問題，我刊委托上海外國語大學師生團隊專訪了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駐華代表處主任夏澤翰教授。

一、數字化轉型是實現教育可持續發展目標的關鍵

UNESCO倡導教育是一項基本人權和全球公共產品，與成員國共同努力促進學習和教學，為全世界人民帶來個人轉變、復原力、和平以及可持續的地球和未來。受聯合國委托，UNESCO負責協調和監測《教育2030議程》和可持續發展目標4（SDG4）各項指標，它建立了全球、區域和國家層面的機制，以監測SDG4進展情況。

基于自身的使命，通過其教育項目，UNESCO在全球和區域層面引領行動，確保人人公平享有公平和優質教育。夏澤翰認為，數字化轉型是實現可持續發展目標的關鍵，教育數字化轉型可以很好地幫助應對一系列全球共同面臨的教育問題。全球約有2.58億兒童和青年由于社會、經濟和文化方面的各種原因被剝奪了受教育的權利。據估計，有6.17億兒童和青少年不具備基本的識字或算術技能。性別平等方面也面臨著挑戰：在所有不識字的成年人中，女性仍占近2/3。信息通信技術（ICT）可以在應對這些挑戰方面發揮非常重要的作用。例如，對于東帝汶這樣的發展中島國來說，為學生提供教科書就是一個挑戰。衛星系統、互聯網的建立和智能手機的出現，能一定程度上幫助這些國家解決這個問題。特別是新冠病毒感染疫情暴發以來，幾乎所有國家的教育系統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干擾，出現了大規模的學校停課。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越來越多的國家開始把目光投向遠程教育這一解決方案。在傳統教育環境下，這種嚴重的教育中斷會加劇教育不平等，但在數字化背景下，教育系統正在迅速發展其在面對大規模自然和社會災害和挑戰時的恢復能力。

UNESCO系統著力推進教育數字化轉型。夏澤翰介紹了其中一些代表性行動。例如，UNESCO為教師制定了ICT能力框架，幫助教師具備正確的教學能力；UNESCO駐華代表處正在和蒙古國教育與科學部合作建設智慧教室，希望推動整個蒙古實現數字化轉型；UNESCO和中國舉辦了2022國際人工智能與教育會議，主題就是“引導人工智能賦能教師，引領教學智能升級”，特別關注教育資源的不平等分配。UNESCO國際農村教育研究與培訓中心即將出版新刊《智慧鄉村與農村教育轉型》，重點分享有關教育的成功故事以及教育如何幫助中國實現SDG4。

二、數字化轉型助力彌合基礎設施、師生能力等方面的教育數字鴻溝

夏澤翰表示，“當前的數字革命正為社會和個人的發展提供巨大機遇，但仍然存在因缺乏平等獲取信息的機會而加劇邊緣化的情況?！睌底著櫆蠈逃挠绊懯蔷薮蟮?，它影響教育的各個方面，包括學生群體學習成績下降，弱勢群體兒童教育不公平問題加劇，甚至是國家教育戰略實施的中斷。

數字鴻溝包括基礎設施層面的數字鴻溝、教師能力層面的數字鴻溝以及教育資源層面的數字鴻溝。在解決教育系統中的數字鴻溝方面，UNESCO與成員國密切合作，通過政策對話、能力建設、制定標準、傳播最佳做法以及促進國際合作，在教育系統數字化轉型方面發揮全球引領作用。UNESCO是一個政府間組織，發揮著推廣最佳方案的橋梁、促進者和協調者的作用。從UNESCO與中國的合作來看，中國的教育信息化一直走在世界前列，一直致力于與UNESCO在教育信息化等問題上通力合作。UNESCO在上海師范大學設有教師培訓中心，在北京師范大學設有農村教育中心，在深圳南方科技大學設有高等教育創新中心。UNESCO正在利用這些二類教育機構的研究成果幫助一些國家克服數字鴻溝。在中國政府的資助下，UNESCO還支持非洲國家完善教師ICT能力標準、提升教師數字素養、改善ICT政策和總體規劃。再如，UNESCO和迪拜關愛組織（Dubai Cares）聯合發布了《關于教育連通性的重塑教育全球宣言》。這是教育數字化轉型的新路線圖，它借鑒了疫情期間的經驗教訓，提出了確保互聯技術在正義、公平和尊重人權的原則基礎上推進包容教育的原則和承諾。UNESCO還努力支持成員國加強對學習者數據的保護，如發布的報告《關注數據：保護學習者的隱私和安全》（Minding the Data： Protecting Learners’ Privacy and Security）探討了教育部門數據隱私管理問題的應對辦法。

三、職業教育要服務數字化、綠色化發展

夏澤翰在2022年“一帶一路”職業教育國際研討會上提到：“在全球產業升級和‘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基礎設施建設的過程中，發展適應新技術和產業變革需要的職業教育，培養適應數字化、綠色化發展的高科技高技能人才，變得越來越必要?！?/p>

夏澤翰認為，要實現數字化轉型，職業技術教育與培訓（TVET）機構首先必須有適當的基礎設施。中國已經有了裝備齊全、基礎設施完善的TVET機構，但還需要在課程設置、在職培訓、教師技能提升、進一步適應勞動力市場需求等方面提高TVET機構的質量。中國快速的工業化進程正需要職業教育部門提供技能和人力。夏澤翰訪問了中國許多職業院校，并對這些院校的投資水平以及TVET課程在職業培訓、技能提升、教師活力和標準統一方面的質量之高感到驚嘆。他提到，深圳職業技術學院申請的UNESCO職業技術教育數字化教席近日正式獲得立項，這是目前全球唯一設置在高等職業院校的UNESCO教席。據悉，該教席分為六個子項目，分別為職業技術教育數字化理論與行動研究項目、職業技術教育數字技術類專業的研究與開發項目、職業技術教育專業數字化轉型項目、通用數字技術職業資格證書與教學標準開發項目、職業技術教育教與學技術與方法的數字化變革項目以及職業技術教育數字化能力建設項目。六個子項目緊密契合聯合國、UNESCO和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國際職業技術教育培訓中心（UNESCO-UNEVOC）的戰略，將以“共商、共建、共享”為原則，通過南南合作與多方合作，開展職業技術教育數字化理論研究，開發數字技術類專業及教學資源庫，推動傳統專業的數字化轉型，開發通用數字技術職業資格證書與教學標準，建設智慧課堂與虛擬實訓生態系統，加強教師數字化能力培訓，探索數字技術賦能教與學的新技術和新方法，提升職業院校數字化治理與教學能力，縮小數字鴻溝，促進教育公平、終身學習和全球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

“一帶一路”倡議獲得國際社會廣泛支持，“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也于2017年被寫入聯合國安理會第2344號決議。目前，各國都在為自身經濟提供新的解決方案。TVET部門可以為綠色技能發展和綠色就業作出重大貢獻。為了做到這一點，各國需要從根本上改革和重塑TVET體系，以滿足勞動力市場的需求和要求。中國的經驗是，在十四五規劃和《中國教育現代化2035》的框架下，從根本上改革TVET機構，培養符合勞動力市場和不斷擴大的工業生產需求的技能型畢業生。

夏澤翰認為，聯合國《2030年可持續發展議程》和“一帶一路”倡議有著相同的愿景、目的和目標：通過可持續發展創造就業和消除貧困，為不同國家的人民帶來共同繁榮?！耙粠б宦贰币恢笔菙U大基礎設施建設的創新解決方案之一，UNESCO需要提升勞動力的技能，為許多國家正在建設的大量基礎設施作出貢獻。他呼吁全球不同的利益相關者對TVET機構的發展給予更多關注，開展更多對話，以便為各國職業技能部門作出貢獻；期待“一帶一路”倡議能夠促進國家計劃的互聯互通，挖掘區域市場潛力，促進投資和消費，創造社會需求和就業機會，提高勞動者的技能，最終幫助“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共享和平與富裕的生活。

四、綠色職業技術教育與培訓逐漸興起

2022年4月，UNESCO通過《2022—2029年職業技術教育與培訓戰略》（UNESCO Strategy for Technical and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以“轉變TVET戰略，實現成功且公正的轉型”為主題，將教育與工作世界聯系起來，幫助青年人發展就業機會，獲得就業和創業所需技能，同時，促進公平、包容和可持續的經濟增長，并支持向綠色和數字經濟轉型。

綠色職業技術教育與培訓（Green TVET）是近年來在國際社會興起的新興概念。TVET與勞動力市場直接相關，因此在提供知識和技能以促進向綠色經濟和社會過渡方面發揮著關鍵作用。UNESCO對成員國的支持以TVET全球戰略為指導，該戰略側重于三大政策核心：一是促進青年就業和創業；二是促進公平、包容和性別平等；三是促進向綠色經濟轉型，重點培養綠色技能。

政策核心三對綠色經濟轉型非常重要。夏澤翰是一名環境科學家和大學教授，他關注UNESCO如何把節約、再利用、再循環這些綠色概念帶給那些可能來自農村而在大城市工作的人，如干洗店員工和超市員工，以及如何幫助他們理解可持續性、綠色轉型和綠色技能的含義。他介紹，UNESCO發布了《可持續發展教育路線圖》，正在這些領域開展職業教育和可持續發展教育（Education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ESD）的合作。

UNESCO教育助理總干事斯蒂芬妮亞·賈尼尼（Stefania Giannini）女士于2019年11月14日在UNESCO第40屆大會期間由丹麥常駐UNESCO代表團組織的高級別早餐會上說：“綠色TVET可能是連接學校與社會、社會與就業缺失的那一環。”為了解決阻礙我們實現可持續發展目標的知識和技能差距，職業教育至關重要。此外，通過精心設計的教育和培訓計劃，職業教育可以在受訓者和未來的勞動力中傳播正確的思維方式和態度，有助于綠色轉型的發展。

通過調整教育和培訓的方向，支持人們獲得可持續發展所需的知識、技能、價值觀和實踐，UNESCO在綠色TVET方面的工作旨在改造社會的教育，為促進可持續發展全球行動計劃提供支持。綠色TVET的概念鼓勵利益相關者考慮如何將可持續性納入課程和培訓標準，通過應用研究項目解決當地問題，并激勵社區、行業和企業采用更環保的做法來減少對環境的影響。

UNESCO聯合教育委員會的《綠色TVET指南》指導其全球網絡成員如何將可持續性納入其實踐和課程。根據將指南付諸實踐的經驗教訓，很明顯，世界各地的TVET機構在利益相關者能力、可持續性意識和資源可用性方面面臨著類似的問題。“我們需要研究履行TVET機構在培養學生和綠色就業領域專業人員方面的責任，以及在對就業遇到困難的人進行再培訓方面的責任。有一些迫切需要我們關注的話題，如TVET中的氣候變化應對、TVET與氣候變化的宣傳、能力發展、綠色行動計劃、TVET機構綠化計劃中的技術援助。”

五、中國職業教育經驗全方位助力“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共同發展

夏澤翰曾多次提到，未來UNESCO還將繼續“利用中國的知識和經驗，將中國優秀實踐分享至全球，在全球范圍內促進更包容和更平等的發展”。在2022年“一帶一路”職業教育國際研討會上，他再次提到中國很多非官辦職業教育機構為“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提供了優秀范例。中國職業教育讓他印象深刻，貴州省貴陽市有15所以上優秀職業學院，對貴州、中國乃至世界其他地方都非常重要。他認為，中國職教發展有以下幾大亮點。

在政策方面，多年來中國政府一直重視職業教育，并將促進和發展TVET寫入國家重要教育政策框架。例如《職業教育法》（1996年）、《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規劃（2014—2020年）》《關于加快發展現代職業教育體系的決定》（2014年）、《中國教育現代化2035》等。UNESCO見證了中國職業教育各個方面的快速發展。中國政府在TVET方面的政策重點在戰略上與UNESCO《職業技術教育戰略》《上海共識》《教育2030議程》等保持一致。要做到這一點并不簡單，許多國家都在向中國學習，與中國在TVET開展密切合作。

在融資方面，中國政府教育經費投入增長，鼓勵更多人接受職業培訓和教育，職業技術教育與培訓的男性、女性入學率都在提高。

在質量保障方面，中國早在1993年就逐步建立起較為完善的國家職業資格證書制度體系。2011年底，中國教育部印發了《中等職業教育督導評估辦法》，根據該文件，各地要建立考慮區域需求的標準化督導評估體系。

在課程方面，教育部與全國行業職業教育教學指導委員會合作，制定和更新VET課程。該委員會由相關部門和行業成立和管理。為了提升TVET能力，各機構需要根據教育部制定的政策，獲得地方教育部門的認證。同時，教育部與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也重視發展非正規的TVET，向民眾提供非正規的TVET課程，并已有一些機制承認非正規和非正式的先前學習。

此外，夏澤翰認為，產教融合在中國的TVET中占據非常重要的位置。例如，許多城市的TVET機構與華為開展合作，深圳職業技術學院與比亞迪也有聯系。

目前，中國TVET領域仍在進行大規模的改革和政策討論，以確保TVET的吸引力。UNESCO注意到這些努力，并保證在此過程中與中國繼續開展合作。UNESCO也希望把中國的經驗納入相關標準，為全球TVET發展助力。

六、職業教育及其國際合作交流賦能個人和社會發展

夏澤翰是多邊主義的堅定信仰者，他堅信國際社會必須共同努力來應對挑戰、迎接未來。在世界職業技術教育發展大會閉幕式上，他提到，“希望未來國際社會可以齊心協力共同創造更加優良的經濟發展條件和環境，讓職業技術教育培訓為個人賦能，為社會經濟發展賦能?！?/p>

“UNESCO積極促進專業人員和最佳做法的交流，包括中國關于扶貧和可持續發展的最佳做法。如果我們要在全世界范圍內消除貧困，要以TVET為堅實基礎?！毕臐珊捕啻翁岬街袊F陽的職業院校，并建議建立一個國際TVET資源中心，幫助這些院校更好地與外界交流。從分享基礎設施、課程、資格標準和綠化技能的最佳做法的角度來看，TVET具有巨大的潛能，這也是UNEVOC能夠帶來更多合作的潛力所在。

夏澤翰認為，TVET處于教育和工作領域的交叉點，促進受教育者進入勞動力市場，并支持其職業發展。根據UNESCO關于TVET的新的全球戰略，UNESCO需要探索國際合作，以提高機構能力，促進TVET的質量與勞動力市場的需求保持一致。值得一提的是，青年需要被賦予就業的技術技能，以便為聯合國及其所有成員國制定的減貧和可持續發展目標作出貢獻。通過精心設計的教育和培訓計劃，TVET方面的國際交流和經驗分享可以在TVET領域和學生中傳播正確的心態、技能和態度，因為他們是未來的勞動力。為了使其影響最大化，必須加強適當的政策和技能建設戰略。

全球化和快速的技術變革正在成為世界變革的主要動力，日益引起勞動力市場和技能需求的重要轉變。許多領域的公共政策和企業戰略都遵循為快速擴張的經濟提供創新技能的要求。為快速發展的勞動力市場提供技能，可以在觸發變革和促進過渡中發揮關鍵作用。這些因素正在極大地影響著年輕人的發展方式以及他們有效解決這些全球問題的能力。除了創造新的機會，各國TVET的轉型將改變當前工作的性質和范圍。為了提供新的技能，須對目前的TVET課程、資格標準和培訓計劃進行修訂，也需要對教師和培訓人員進行再培訓。為了實現這些改革，包括政府、公司和培訓機構在內的所有利益相關者必須形成長期合作關系。

作為加強其集群網絡的長期戰略的一部分，UNEVOC促進了以集群為基礎的合作和同行學習的方法。鞏固過程有助于確定UNEVOC各集群網絡內的優先事項，并為合作和分享經驗創造機會?，F有的強大的UNEVOC網絡展示了調動作為UNEVOC網絡成員的TVET機構的全部潛力、能力和專業知識，共同分享良好實踐和促進政策對話，以提高各國TVET系統的質量。這是加強TVET領域南南合作的良好模式。

通過TVET機構和學校的聯網，UNEVOC顯示了其獨特的優勢，即最大限度地發揮其成員的機構優勢和伙伴關系，確定挑戰和機遇，促進與相關行為體的伙伴關系，以及在次區域、區域和國際層面上分享和學習TVET的廣泛創新。知識網絡正日益變得重要，UNEVOC將繼續發揮關鍵作用，加強跨境戰略合作，促進技術和職業機構、大學和教師培訓機構與工作之間的建設性對話。在UNESCO的參與下，這些伙伴關系將有助于聯系和促進TVET機構、私營部門、雇主和學生通過UNIVOC網絡活躍地參與全球TVET網絡，分享TVET的優秀模式和最佳做法。

七、幫助學生發展未來技能，共同構想與建設未來世界

在21世紀，人類克服障礙和提出解決方案的最豐富的可再生資源是知識和教育，但教育的作用不僅在于應對世界的不斷改變，還在于改變未來世界。

為了改變知識的公域，實現可持續的未來，需要一種新的星球意識（planetary consciousness）。如果沒有星球意識，人類將無法充分應對當前的技術和生態環境。人類必須能夠充分依賴各種知識系統。世界上存在著豐富的認識和存在方式的多樣性。未來有多個層面，可能會有各種理想的和不理想的未來。在這個意義上，需要為兒童和青年指明道路，以多元視角看待未來，驗證人類在共同的星球上的多種可能和理想未來。

解決這些重大問題的答案是教育。學校教育需要改變，未來學校和教室是必要的，但需要以各種方式建造和使用。培養21世紀工作場所所需的技能，必須考慮勞動力市場不斷變化的結構和一個人可能實現經濟穩定的各種方法。此外，為了保證每個人的受教育權，必須增加全世界的教育投入。夏澤翰認為，UNESCO是討論人類最重要問題的理想場所，而教育是其成立以來的一個關鍵領域。

他介紹，為了調動豐富多樣的存在（being）和認識（knowing）方式，利用人類的集體智慧，UNESCO發起“教育的未來”（Futures of the Education）倡議，借助廣泛、開放的磋商過程，動員青年、教育工作者、民間社會、政府、企業和其他利益相關者參與進來，以一種流動的（fluid）、迭代的（iterative）和集體的（collective）方式來共同創造未來。鑒于人類和地球可預見、可想象和可選擇的未來，其目標是促進關于教育、知識和學習主題的對話和行動。

這項工作的一個核心部分由來自不同領域和世界不同地區的思想領袖組成的高級別國際委員會指導。2021年11月，該委員會發布了報告《一起重新構想我們的未來：為教育打造新的社會契約》。夏澤翰認為，“我們需要更好地了解全球問題，了解解決這些挑戰的途徑。我們需要將更多可持續發展教育、全球教育和全球公民教育納入我們的課程，并以更全面的方式為我們的學校教學帶來更多的公平性和包容性。簡而言之，這就是UNESCO一直在做的事情，我們一直在未來的最前沿工作，這份報告也被翻譯成了中文，中國有很多的經驗正在與世界其他國家分享。我們如何為現代社會創造正確的知識體系以應對工業革命4.0，如應對氣候變化，處理與食品安全和健康安全有關的問題。這是一種不同的應對之道：教育不是為了學位和證書，而是為了培養技能使年輕人成為對社會有用的人才，例如通過探究式科學教育、藝術、文化以及相關創業教育實現可持續發展?！?/p>

（致謝：感謝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駐華代表處教育處項目助理趙天赒對專訪工作給予的大力支持。）

Global Governance for the Future of Education Digital Transformation for Education Reform

—An interview with Shahbaz Khan， Director of UNESCO Beijing Cluster Office

Shahbaz Khan1? ?TIAN Xiaoyong2? ?LI Xueyun3

（1. UNESCO Beijing Cluster Office， Beijing 100600， China;

2. School of Education， Shanghai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 Shanghai 201620， China;

3. Shanghai Academy of Global Governance & Area Studies， Shanghai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 Shanghai 201620， China）

Abstract： UNESCO Beijing Cluster Office works to find and implement innovative solutions to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in social， cultural， environmental， and economic dimensions. In this way， it aims to help countries to achieve their national development priorities and commitments to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s and the Education Agenda 2030. In the context of global digital transformation， UNESCO Beijing Cluster Office is actively promoting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education. As such， it aims to help bridge the digital divide in education in terms of infrastructure， teachers’ and students’ digital competence， etc.， to share China’s vocational education experience to help countries along the Belt and Road achieve common development， to empower individual and social development through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its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 and exchange， and to help students develop future skills， and envision and build our future together.

Keywords： UNESCO Beijing Cluster Office; Global governanc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Digital divide in education; Vocational education; Future skills

編輯 呂伊雯? ?校對 王亭亭

作者簡介：夏澤翰，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駐華代表處主任（北京 100600）；田小勇，上海外國語大學國際教育學院副院長（上海 201620）；李雪云（通訊作者），上海外國語大學上海全球治理與區域國別研究院博士研究生（上海 201620）

基金項目：中國職業技術教育學會—新時代中國職業教育研究院2022年委托課題“國際比較視野下現代職業教育體系的形成與發展研究”（編號：SZ22C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