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村故事（上）

魯　源

1．榆水市楊建國家 夜 內

楊建國：市委組織部選派我擔任陜北榆水市牡丹村村書記。我深知你的辛苦，本來要歡度蜜月，出去旅游，可這？

白 虹：咱倆剛結婚，就要兩地分居，聚少離多。你說這日子怎么過？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堆在我一個人身上，而且牡丹村那里地荒人稀，扶貧工作的難度極大。

楊建國：市里對我給予充分的信任和支持，我是市里模范黨員呀！我不去誰去？

白虹把頭轉過去，走向另一間房間。

望著新房里嶄新的擺設，看著婚紗照，楊建國輕輕收拾好房間，留下了字條：親愛的虹，我會很快回來。

2．榆水市區 日 外

當車駛離市區，一路上滿是懸崖峭壁和大轉彎，大山一座連著一座，綿延不斷。村子的分布也集中連片，漫山遍野的荒蕪，房前屋后，坡坡洼洼，山山梁梁，終于來到這個群山懷抱的小山村！

司 機：楊書記，您帶了許多的行李？

楊建國：是得在牡丹村待一段時間，其實我還有個心愿，尋訪自己失散多年的弟弟六娃！

司 機：您還有個弟弟？

3．牡丹村村委會 日 外

司機把楊建國送到牡丹村就走了。

打開手機，滿是白虹的信息和電話，楊建國把牡丹村的風景拍下發給妻子。

山里的土路高低不平，堅硬的地面布滿碎石沙礫。

村委會屋內墻皮全部脫落，門窗破破爛爛，房頂有了裂縫，楊建國收拾好自己的居室。

4．牡丹村居民區 日 外

牡丹村的住房大都建在山崖或半坡下，楊建國在村里走訪。

有位年輕人走來，疑惑地看著楊建國。

狗 剩：你就是新來的書記？

楊建國點頭。

狗 剩：這里凈是七老八十的老頭，你不在單位待著，到這溝里來做甚？

楊建國：你是村里父母早亡的光棍漢狗剩？

狗剩隨后扯著大嗓門，在村里挨家挨戶通知新書記來了。

5．牡丹村村委會 日 內

第一書記如何進入角色？如何做好扶貧工作？如何激發內心動力？望著許多的筆記，楊建國耳邊不停響起走訪時村民的聲音！

（畫外音）婦女：牡丹村扶貧能有什么變化？老鄉們會支持嗎？

（畫外音）男人：趕快修學校，蓋衛生院，養豬修豬圈。

（畫外音）老年人：村里快沒有多少人了，都剩些老弱病殘沒人管，地沒人種撂荒了，政府還修路蓋房，把錢都糟蹋了，以后誰回來？

突然一陣風，將桌上的紙都刮走了！

6．愛心超市 日 內

楊建國筆記本記錄貧困戶收入來源，還有各級會議紀要和下鄉日記，表格建檔都被他整潔擺放在辦公桌上。

楊建國辦公室隔壁就是愛心超市和道德講堂。

楊建國：狗蛋，這個水杯子手電筒送給你！

楊建國：五保戶馬爺爺，這袋奶粉給你，好好補補營養！

馬爺爺：這是自種的小米，送給你！

楊建國：我不拿大家的一針一線、一顆一粒，我可以給你們，但是我不能拿你們的任何東西，這是我給自己定的規矩。

7．牡丹村村委會 夜 內

楊建國躺在床上，拿出手機，在朋友圈發當天幫扶的照片和幫扶故事。

突然，微信聲音響起！

白 虹：（畫外音）楊建國，真討厭，幾天沒信息！

楊建國：（寫上）虹，你辛苦了！

白虹回復了哭泣的表情，心里直埋怨楊建國。

楊建國睡著了！

8．牡丹村村委會 日 外

楊建國：我依據村情實際制定了“四年規劃”，具體到了每位貧困戶的幫扶計劃，為貧困戶和全村群眾描繪出奮斗藍圖，激發他們脫貧致富的信心！

小 劉：我也給村里做了許多工作，可是不見有效果。

楊建國：以黨員干部為主體實施“三包三幫三承諾”傳幫帶活動。對意見不一致的人家，多次上門了解，然后講脫貧致富的榜樣故事。

小 劉：我也給村里人講了許多故事，也幫了許多忙，死貓扶不上樹……楊書記，您不是要去狗剩和狗蛋兩兄弟家幫扶嗎？我也順便跟著學習學習！

9．狗剩家 日 外

狗剩家是典型的農村泥土房，家里衣物破舊，桌椅既當柜子用又當飯桌用，父母的遺像掛在墻上。

狗 剩：我家快窮得揭不開鍋了！

狗 蛋：但是我們人窮志不窮！

楊建國：你們都是有抱負有擔當的小伙子，這正是我所追求的方向。

小 劉：楊書記對你倆最上心！

楊建國：狗剩狗蛋，千萬不能當懶漢，首先要從精神上站起來。

狗 剩：我們一定努力脫貧，要不對不起你。

10．牡丹村廣播站 夜 外

周末村里放電影，放電影的是一位漂亮的姑娘，叫美秀。狗剩看到漂亮的美秀，好像觸電了，激動了好半天。

小伙甲：聽說美秀要嫁到縣城，我想找人先去說親，生怕再也見不到美秀！

小伙乙：美秀能看上你？在做白日夢！

小伙甲：秀，這場電影名叫啥？

美 秀：《大決戰》。

小伙乙：秀，明天還放嗎？

美 秀：（微笑）明天不放！

狗剩看見美秀和別的男人說話，手狠狠捶了捶路邊的樹。

11．牡丹村路口 日 外

清晨八點，村口的廣播準時響起。

美 秀：村民朋友們，今天有個重要通知！

狗剩和狗蛋坐在樹下打鬧。

狗 剩：播音員美秀的聲音好甜好甜！

狗 蛋：俺也愛聽美秀的聲音！

狗 剩：不行俺爬到樹上聽！

狗 蛋：俺也爬到樹上聽，這樣更清晰！

兄弟倆互相捶著對方，爭先恐后爬上樹。

12．狗剩家 日 內

狗蛋照著鏡子梳著頭，往臉上抹雪花膏。

狗 剩：你這抹的啥玩意？嗆死個人！

狗 蛋：我要到路口等美秀！

狗剩捧腹大笑！

狗 剩：村里追求美秀的年輕小伙，都快排成隊了，人家美秀能看上你？

狗 蛋：試試唄！

狗 剩：連村里的憨女子二丫也看不上你，相過幾次親都嫌咱家太窮，你呀整天在做夢，別再去找美秀！

狗 蛋：偏要去！

狗蛋說完就走出家門。

狗剩自己也換上新衣服，梳了個新發型。

13．牡丹村村委會 日 內

楊建國騎著別人的自行車回到村委會。

小 劉：楊書記成為地道的牡丹村村民啦！

楊建國：各家各戶都要去走走嘛！

小 劉：辛苦了，回屋好好歇息。

楊建國：不知怎么回事，在村里四處穿梭，不論入戶走訪還是調研談心，總有雙眼睛在盯著我！

村委會門口出現了狗剩的身影。

14．牡丹村路口 日 內

楊建國在路口焦急等車。

狗剩躲在樹后，悄悄觀察。

去鄰村孤山村的車到了，楊建國上車。

狗 剩：楊建國干啥去了？去孤山村干啥？

15．狗剩家 日 內

狗剩翻箱倒柜，終于找到母親留給自己的照片，泛黃的顏色顯出歲月的久遠。

狗剩突然熱淚盈眶，追憶著往事……

16．（回憶）狗剩家 日 內

母親躺在床上，已經奄奄一息。

狗剩娘：剩兒，你是當年你爸去別的地方撿回來的嬰兒，你衣服里只放著這張照片。

狗剩娘拿出一張照片。

狗剩娘：照片背后寫，你從前叫六娃。

狗剩娘說完就停止了呼吸。

狗 剩：娘！

狗剩哭得撕心裂肺，撲在母親身上。

狗 剩：我究竟來自哪里？我的身世究竟是怎樣的？如今怎么才能弄清這些謎團？

17．牡丹村路口 日 外

楊建國：（獨白）我始終放不下母親的囑托，也無法忘記曾經的貧窮和苦難。

剛下車的楊建國沉思了片刻，走向樹下的老漢們。

楊建國：老鄉，上次我托您打聽的事，咋樣了？

一老漢：牡丹村確實有許多外來的人口，卻未有人聽說有六娃這個撿來的嬰兒。

楊建國：（獨白）只要我有時間和精力，走到哪里都要去追尋六娃的下落，這是母親最大的內疚啊！

幾位老鄉看了看六娃的照片，答應再幫楊建國問問。

楊建國：真是野菜禍害了我們一家，才讓親人各處一方！

說完話，楊建國潸然淚下。

楊建國：（獨白）時光飛逝，六娃現在是什么樣子？他究竟身處何方？

18．城隍廟 日 外

守廟人：楊書記，您又來啦？

楊建國：最近工作忙碌，好長時間沒來啦。大爺，要注意防火啊！

守廟人：楊書記，您放心，我知道！

楊建國：大爺，鄉親們有啥心里話，您幫我記下來。這里也是了解民情的窗口。

守廟人：楊書記，您放心，我記著了，我知道您是個有心人！

楊建國：大爺，那謝謝您啦！

19．城隍廟 日 內

城隍廟里的擺設很簡單。

楊建國：打聽了許多地方，沒有人知道六娃，六娃究竟在哪里？

楊建國看著許多香和貢品，仔細看著每個牌位上的名字。

突然他看到了墻上“六娃”兩個字，楊建國驚呆了！

楊建國：六娃就在牡丹村？那究竟誰是六娃呢？

20．城隍廟門口 日 外

楊建國激動了很久，等到黃昏時分。

這時他看見狗剩也走進了城隍廟。

守廟人：剩，你又來啦！

狗 剩：昨天走得急，把手里拿的賬單忘在廟里了。

守廟人：快去看看，別被人拿走。

楊建國也隨著走向廟里。

21．城隍廟 日 內

狗剩用手擦去墻上的名字。

門口的楊建國看在眼里——原來狗剩就是六娃？

楊建國：狗剩，你小名叫六娃？

狗剩有些詫異。

狗 剩：對啊！怎么啦？

楊建國：我在尋找一個叫六娃的人！你如何確定你就叫六娃？

狗 剩：我有張剛出生時的舊照片。

楊建國：我隨你去看看！

22．狗剩家 日 內

狗剩取出那張照片。

真是一模一樣的兩張照片！

楊建國：真是六娃！

兄弟倆抱頭痛哭。

楊建國跪在地上。

楊建國：我代表父母向你道歉，父母出去挖野菜，不慎遺失了你，誰知冥冥之中竟在廟里解開了真相！

狗 剩：哥，你快起來吧！我不怨你們，我也在尋找你們！

楊建國喜極而泣！

楊建國：母親地下有知，可以瞑目了！

兄弟倆跪在地上，向天地磕了三個頭。

23．牡丹村村口 日 外

大樹下，幾位老漢又在諞閑傳。

滿 堂：楊建國的一舉一動，大家都看在眼里，變得跟過去不一樣了，大家說說！

群眾甲：他風里來雨里去，深深打動了牡丹村的人！

群眾乙：他白天走村入戶溝通了解村民信息和需求，晚上挑燈夜戰謀劃脫貧思路。

滿 堂：這個書記我支持，大家跟著好好干！

24．狗剩家 日 內

狗蛋打開門，看見狗剩和楊建國抱在一起抹眼淚。

看見狗蛋進門，狗剩和楊建國不好意思地分開了。

狗蛋很疑惑，奇怪地看著狗剩和楊建國。

狗 蛋：發現你倆最近走得非常近，不論在會議室，還是在田間地頭！

狗蛋疑惑地看著狗剩。

狗 蛋：哥，我發現你真是變得跟過去不一樣了！

楊建國：我有事，先走啦！

狗 剩：（低著頭）怎么不一樣啦？

狗 蛋：有一次我顧不上去城里，要你幫忙去，你說沒空，就拒絕了我的請求！

狗 剩：那我真的沒空呀！

狗 蛋：你卻去了楊建國那里，和楊建國同車同行，楊建國去哪兒你也去哪兒。

狗 剩：（低著頭）哪有的事情？

狗 蛋：我跟蹤著你，我發現你在疏遠我！

狗 剩：狗蛋，哥給你做飯吃！

狗 蛋：算了，我去地里忙活去啦！

25．牡丹村地里 日 外

只見家家戶戶都在耕地。

楊建國：為了收成好些，我動員大家去縣上學習新技術種地，種出的莊稼收成會翻倍。

狗 蛋：哪有那樣好的事情！

楊建國：要相信科學！

誰料下起了雨。

楊建國：老鄉們，快躲雨！

狗蛋躲在雨棚下，直哆嗦。

狗 蛋：這真是喜怒無常的鬼天氣，快把人凍死，忘了多帶幾件衣服！

狗蛋轉身，看見楊建國把衣服脫下，披在自己身上。

狗蛋愣住了。

26．狗剩家 日 內

狗蛋正在洗臉，聽見有人敲門，開門看見是楊建國，楊建國滿頭灰塵！

楊建國：剛從城里回來！

狗 蛋：嗯！

楊建國：狗剩不在？

楊建國放下了手上的東西。

狗蛋數了數，大大小小的禮物有七八件。

狗 蛋：（獨白）楊建國來的次數比從前明顯增加了許多，難道因為我家比別人更窮？

楊建國洗了洗手，就出了門。

狗 蛋：（獨白）楊建國去了城里出差，狗剩去住進他的辦公室，將辦公室擦洗得比家里還亮堂！

狗 蛋：（大叫）怎么有這么多蹊蹺的事發生？

狗蛋滿臉的疑惑。

27．牡丹村村委會 日 內

狗蛋去找楊建國，發現門開著，就走了進去。

房間里有一張黑白照片，那張照片背后寫著六娃的名字！

楊建國急匆匆進屋，看見狗蛋在屋里。

楊建國：狗蛋，快坐下！

狗 蛋：（拿出手里的照片）這是啥？

楊建國：我從前有個弟弟六娃，因為走失找不到……六娃就是狗剩！

狗 蛋：什么？狗剩就是六娃！

狗蛋瞬間頭腦一片空白！

狗 蛋：原來狗剩哥竟然不是我的親哥哥！

狗蛋窩著心里的難受，淚流滿面！

狗 蛋：我走了！

楊建國：狗蛋，你也是我的親兄弟，將來你去城里工作，好好學習技術，憑本事吃飯，再也不能這樣貧窮，因為貧窮才讓兄弟們成為陌生人。

狗蛋走出門去。

28．狗剩家 日 內

狗 蛋：哥，你不是我親哥？怪不得你對楊建國那樣好！

狗 剩：狗蛋，你永遠是哥最好的兄弟！

狗剩跪在父母的照片前失聲痛哭。

狗 剩：我發誓要好好照顧狗蛋，讓狗蛋早日成家立業。

說罷狗剩和狗蛋抱在一起，兄弟倆失聲痛哭。

門口的楊建國聽見了，沒有進去，卻早已痛哭流涕。

29．牡丹村路上 日 外

去牡丹村的路如此顛簸漫長，車窗外塵土飛揚，看不清路上的風景，車內白虹和幾位女專家暈車，嘔吐不已。

30．牡丹村村委會 日 內

白虹帶著大包小包的生活用品，進了楊建國房間。

楊建國：怎么帶這么多東西？

白 虹：你走得匆忙，這些用品都沒帶。

灰頭土臉的白虹坐下。

白 虹：我也要加入駐村工作隊，利用自己的醫護知識為鄉親們服務！

楊建國：熱烈歡迎！

白 虹：我主動聯系市衛生局，共同策劃方案，組織專家們來牡丹村提供醫療服務。

楊建國：我顧不上招呼你們，要去忙工作了。

白 虹：等會兒回來吃你最愛吃的手搟面！

白虹擼起袖子，開始做手搟面。

31．牡丹村村委會 日 外

義診橫幅在風中飄蕩。

整個村大院擠滿了人，活動中，專家們為村民免費發放了各類醫療品。

醫務專家們一下就投入工作中，完全忘記了旅途的疲憊

白虹給村民們講解保健知識，由于村民們幾乎都是留守老人，語言不通，聽力也不太好，白虹只能一遍一遍不停叮囑病人，診桌前擠滿了人。

群眾甲：真是好心人啊，大老遠跑到這里！

群眾乙：過去談到看病，不僅我們這些窮人愁眉不展，其他村民也苦不堪言，村里不通車，我們老漢幾個上次去縣上看病，走了一整天！

32．牡丹村地里 日 外

狗剩和狗蛋忙著地里的活。

楊建國和縣上的技術專家也來到地里。

不少人在田間干活。

楊建國向村民們問疾苦，談心，聊家常。

楊建國：科學種田，能讓田里的莊稼收成更好。

33．牡丹村村口 日 外

大樹下，幾位老漢在下棋。

滿 堂：通過楊建國的努力，村上的路修到了國道，自來水正常了，特色養殖和林產果業也取得了豐收，建國真能行！

群眾甲：牡丹村到處能看見他！

群眾乙：有時田間地頭調查摸底，有時在會議上總結經驗，解民憂，幫民富！

滿 堂：牡丹村有盼頭啦！

34．牡丹村橋頭 日 外

突發的洪水沖毀了村里唯一的一座橋。

溝里沒有平時的安靜和安穩，滿溝渾濁的巨浪像幾十頭猛獸在翻滾奔騰，溝邊的菜地頃刻間被沖得無蹤無影，柳樹也被沖走。

有人有急事要過橋，只能嘆息！

楊建國望著塌陷的橋，氣得直跺腳！

楊建國：這次我咬著牙，下了修橋的決心。

卻有不少村民議論紛紛。

小 劉：楊書記，您這瞎費工夫，隨便維修一下就行了，能走就行！

楊建國：能糊弄一時，不能糊弄一世啊！我就不信這橋修不成！

小 劉：修橋的事上楊書記比誰都急！

35．牡丹村村委會 日 內

楊建國來回踱步，再撥號，手機里回復：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請您稍候再撥。楊建國無奈地放下手機。

楊建國又撥起電話，這次通了。

楊建國：虹，勘測人員實地勘測后，牡丹村修橋沒有問題，可是沒有錢啊，這如何是好？

白 虹：（畫外音）那我能怎么辦？

楊建國：虹，你把家里的錢都打到賬上！我已在朋友圈求助！

36．牡丹村橋頭 日 外

新橋建成儀式順利舉行。

敲鑼打鼓，熱鬧非凡。

小 劉：沒想到新橋這么快就能建好。

楊建國：建好了新橋，建筑施工隊也能到牡丹村，咱們又能開始籌劃蓋房的事情。

小 劉：這樣的緣故？怪不得楊書記修橋這樣急！

37．牡丹村村口 日 外

狗剩、狗蛋、楊建國和鄉親們聚在大樹下，楊建國現場辦公。村廣播又響起。

美 秀：村民們，緊急通知！緊急通知！大家迅速到村口大樹下參加搬遷會議！

狗 剩：建國愁眉不展，為新居的事傷了腦筋。

狗 蛋：給他出了很多的主意，要我說選擇新居建設到新村，這個最合理。

村民們交頭接耳。

滿 堂：我擔心新房子沒有產權，舊房子又被拆除，兩邊不落地，仍然不同意。

楊建國：這個大家不用擔心，我會去土地局協商解決。

狗 剩：大家快同意吧，新房子比舊房子好多少倍！

狗 蛋：是啊，又不用掏錢。

楊建國取出住房合同。

狗剩和狗蛋幫忙，讓大家按手印。

狗剩看見楊建國長吁了一口氣。

38．牡丹村新居 日 外

新居竣工儀式馬上舉行，牡丹村的村民個個興高采烈。

新居懷抱母親河。

狗 剩：政府給咱貧困戶蓋好了新房。

狗 蛋：我也萬分激動，不相信這是真事，不相信政府會白送房子給父母早亡的兩個光棍漢。

狗 剩：老支書滿堂不肯搬進新房。

狗 蛋：那我去軟磨硬泡，說動搬進新房，滿堂叔從小看我長大，可聽我的話啦。（笑）

39．狗剩家新房 日 內

狗剩到了新居卻不見狗蛋的影子，等了好久才看到慢騰騰推著舊自行車的狗蛋。

狗 蛋：這輛自行車被楊建國騎壞了，村里沒有人會修理。

狗 剩：那這么久，你去干啥啦？

狗 蛋：我沒去干啥，你讓我干啥？

狗 剩：咱別一見面就是吵架，你快去地里看看。

狗 蛋：我要回去住舊屋。

狗 剩：別走，咱好好再看看這房子。

狗剩和狗蛋把房里嶄新的家具摸來摸去。

狗 蛋：沒想到房子里還有家具。

狗 剩：我做夢也想不到住上這樣好的房子。

這些讓進屋的楊建國全看在眼里，狗剩和狗蛋不知說啥才好。

楊建國：縣上有免費的家電維修班，推薦狗蛋去學習，將來回村里能開個門市，咱這車子壞了也有地方修。

狗 蛋：讓狗剩去學。

狗剩突然舉起棍子，朝狗蛋打去。

狗 剩：你敢不聽話？！

狗剩滿屋子追著狗蛋到處打。楊建國忙拉架。

狗 蛋：究竟誰去學技術？

狗 剩：只有自食其力，才能過上好日子。

狗蛋陷入了沉思。

狗 剩：政府就是媒婆，剛住上好房子又讓娶媳婦！來新居的路上遇到漂亮的美秀，美秀沖著我直笑，讓我像喝醉了似的。

狗 蛋：（滿臉高興）那我要去學，回來娶婆姨。

40．牡丹村村委會 日 內

狗蛋來找楊建國，見門沒有鎖，推門進去。

看見化驗單“慢性萎縮性胃炎”，狗蛋驚詫不已！

（未完待續）

作者簡介：魯源，中國電影家協會會員，中國戲劇家協會會員，中國電視藝術家協會會員，中國文藝評論家協會會員，中國電影文學學會會員，中國電影評論學會會員，中國田漢研究會會員，榆林市影視藝術家協會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