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理論闡釋：核心要義、鮮明特征及價值意蘊

郭竹　黎野

摘 要：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是一個順應時代發展的全新命題，是以中國視野、中國角度探索現代化建設過程的系統概述和高度總結。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在中國現代化建設、世界現代化建設、科學社會主義的發展與人類文明進步方面都產生了重要影響。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豐富內涵給予中國特色現代化建設多種原創性指導，在新時代深入剖析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科學內涵、鮮明特征及時代價值，就是在發揚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中凝結而成的中國智慧，就是在向世界展示現代化建設的中國方案。

關鍵詞：中國式現代化；中國共產黨；文明新形態；新時代

現代化是一個“集大成”的過程，它標志著人類文明的進步與發展。在人類生存發展的歷史長河中，現代化成為每個國家和民族向前發展必須跨出的一步。現代化既是世界性的歷史進程，也是本土化的歷史過程。一方面現代化體現了人類社會發展的一般規律，另一方面它又兼容了不同國家和民族的具體實踐與本土特點。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上指出：“我們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推動物質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會文明、生態文明協調發展，創造了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創造了人類文明新形態。”[1]中國式現代化與西方資本主義現代化在發展內核上有著質的區別，中國式現代化在建設路徑、探索目標等各個方面都實現了創造性的飛越。在新時代的征途中，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必將為社會主義中國的發展指明方向、提供動力。

一、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核心要義

（一）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是人口規模巨大的現代化

中國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國家，擁有14億人口，約占世界人口的18%，而全世界已經實現現代化的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的總數不到30個，人口總數大約是10個億。由此可見中國式現代化所輻射的人口數量之多、人口規模之大。同時，這也表明了實現富強的現代化道路要接受廣大人民群眾的檢驗。中國共產黨要帶領如此大規模的人口邁入現代化，必然會面臨前所未有的困難與挑戰，龐大的人口數量在帶來大量勞動力的同時，也使現代化建設面臨更多疑難雜癥。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成功開辟，不僅為解決疑難雜癥建立了重要基礎前提，更創造出了一條超越西方固有模式的現代化建設道路。面對新時代的波譎云詭，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不僅譜寫了發展中國家現代化建設守正創新的傳奇，還為其他發展中國家如何帶領大規模人口邁入現代化提供了中國智慧。中國式現代化因其獨特的規模特點也必將彪炳史冊，影響人類文明發展進程，改寫世界現代化的現有格局。

（二）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是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

“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就是傳承中華民族優秀傳統血脈的“大道之行”，其中包含著先輩與共產黨人所勾勒的大同藍圖，而從古至今中國文化及意識中“天下為公”的政治愿景不曾熄滅，并一直激勵著社會的發展與進步。中國所期盼的現代化不是貧富差距懸殊、兩極分化嚴重的現代化，更不是絕對平均主義的現代化。回顧資本主義國家的現代化歷程，在“資本為王”與“資本至上”的社會風氣下，以逐利為目標而提高生產效率、降低生產成本成為常態，這使得公平讓位于效率、社會兩極分化嚴重，廣大人民群眾的基本利益難以得到保障。以追求利益最大化為最終目標的資本操控道路帶來了不可否認的消極影響，同時也與中國式現代化的內涵、目標大相徑庭。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領導集體更加重視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在不斷做大“蛋糕”的同時分好“蛋糕”，切實推動全體人民共享發展成果，繼續譜寫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新篇章。

（三）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是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協調發展的現代化

現代化是一個涵蓋經濟、政治、社會、文化等諸多要素的嚴整體系。因此，任何國家的現代化建設都要做到統籌協調，不能只及一點而不顧其余。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不是片面的、斷裂的，而是全面的、協調的。中國式現代化建設一直在追求可持續發展的道路上尋求新的突破。早在社會主義建設初期毛澤東就曾強調：“我們現在管的方面很多，各地、各軍、各部門的工作，都要照顧到，不能只注意一部分問題而把別的丟掉。”[2]如今，中國式現代化已經確立了“五位一體”的總體布局。從總體布局的演變過程不難發現，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建設更加協調與全面。特別是黨的十八大以來，面對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新情況、新變化和新機遇，黨中央將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的協調發展提高到了戰略高度。由此可見，黨的領導人對中國建設全面性、協調性現代化道路的重視。中國式現代化道路逐步成為一個物質、政治、文明、社會多個方面協同發展的有機整體。概言之，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作為現代化建設的構成要素是中國式現代化中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因此，在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探索過程中重視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的協調發展是實現國家富強的應有之舉。

（四）中國式現代化是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

縱觀世界現代化的發展歷史，在工業化、城市化過程中破壞生態環境的現象可見一斑，這是一個世界性的通病。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經濟社會發展取得的成就是舉世矚目的偉大奇跡。但是，在經濟快速發展的同時也帶來了嚴峻的環境問題，沉痛的環境代價表明粗放式的發展模式已經難以為繼。因此，探索人與自然和諧共生成為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重要遵循。一方面，隨著生活水平的不斷提升，人民群眾對美好生態環境的需求越來越強烈。堅持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就是要在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建設中實現綠色富國、綠色惠民；另一方面，堅持人與自然和諧共生，是馬克思主義生態觀在當代中國的最新發展。通過深入剖析人與自然發展規律，并將之與中國式現代化實況相結合來推動理論創新，這不僅有利于中華民族的永續發展，更彰顯了對人類未來的責任與擔當。黨的十八大后，生態環境保護發生了歷史性、轉折性、全局性的變化，“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理念已經深孚眾望，并融入了中國式現代化建設的理念、政策和路徑之中。在中國式現代化的探索過程中還要堅定不移地走可持續發展的道路，繼續深究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平衡關系。

（五）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是走和平發展道路的現代化

西方國家的資本主義現代化道路是建立在對國內人民的剝削和壓迫、對國外民族和地區的殖民擴張基礎上的。正如馬克思曾說：“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臟的東西。”[3]馬克思形象地說明了資本原始積累的暴力性和掠奪性。西方國家的現代化經歷了幾百年發展，在此過程中始終伴隨著戰爭沖突和暴力征服，百年之前的中國更是西方國家殖民擴張的主要地區，中國所經歷的壓迫與侵略使得中國更懂得和平的可貴。因此，在中國現代化的摸索過程中更加致力于和平發展，以“求同存異”的方針探索著現代化建設的新可能。通過抽離表現、分析本質不難發現，中國式現代化和西方資本主義現代化有著根本上的不同。中國所走的現代化不靠發動戰爭、不靠殖民擴張、不靠霸權主義，而是依靠自身力量，始終堅持獨立自主的和平發展道路。在時代浪潮的裹挾下繼續走和平發展道路，需要更大的勇氣與更堅定的意志。統籌國內外“兩個大局”給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帶來的既是挑戰亦是機遇，為順應時代發展規律、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共產黨始終積極探求合作發展的全新模式，努力為世界和平與人類發展作出更多貢獻。

二、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鮮明特征

（一）實踐性：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奮斗本色

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是在實踐過程中開創的獨特道路。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擁有顯著的實踐性，并且實踐性也凸顯了新道路的奮斗本色。鴉片戰爭使中國國門被堅船利炮打開，閉關鎖國的舊中國對“現代化”這一新概念有了初步的、模糊的認識。從器物到制度再到文化，近代中國對現代化建設道路一直停留在借鑒模仿這一階段。由于對現代化認識的不足以及自身的歷史局限性，這些探索都以失敗告終，直到中國共產黨誕生，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才煥發出新的生機。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如何打破發展僵局、擺脫貧困與落后，成為中共領導人竭力思索的事情。由此，“四個現代化建設目標”在時代的呼喚與共產黨人的探索中孕育而出。現代化建設的開展并不是一帆風順的，實踐探索過程中充滿風險與挑戰。面對現代化道路建設困境，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思維敏捷、當機立斷，在1963年的《政府工作報告》中提出了“兩步走”的發展戰略。“四個現代化”發展目標和“兩步走”發展戰略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后針對中國發展實踐提出來的建設性部署，是中國發展現狀的階段性總結與未來發展趨勢的預判。改革開放翻開了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全新篇章。1979年3月，鄧小平首次提出“中國式的現代化道路”的全新概念，并在同年將中國式現代化具象為“小康之家”這一通俗易懂的概念[4]。中國的現代化建設必須要接地氣，要立足于中國發展的實踐之上。邁入新時代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鑒往知來、高瞻遠矚地開辟了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充分梳理人民群眾與經濟基礎、上層建筑之間的具體關系，充分厘清了構建現代化經濟體系、完善社會主義民主政治、推動社會主義文化繁榮、堅持在發展中保障民生、建設美麗中國五者間的邏輯耦合，并在充分把握五者間內在關聯的基礎上，使其相互賦能，共同促進現代化建設。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演進過程是一幅生動形象的歷史畫卷，它形象地表明了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是立足實踐變化的奮斗之旅，實踐性扎根于它的基因之中。

（二）全面性：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協調發展

“全面性特征是中國社會主義現代化戰略的鮮明標志。”[5]“深耕各大領域，協調多方發展”是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發展、完善的著力點。歷史一次又一次地證明了全面開展現代化建設的重要性，也證明了體制失衡、片面發展必將帶來現代化危機。因此，中國共產黨在開啟中國現代化建設之時就廣泛汲取了西方現代化建設的經驗與教訓，在現代化建設的過程之中十分重視建設的全面性。到了改革開放時期，“大力發展經濟”成為我國現代化建設的工作重心。基于對當時國情的透徹剖析，經濟建設成為現代化的首要建設，但是其他方面的建設與發展并沒有因此忽視，相反，經濟的快速發展為其他方面的建設與發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鄧小平同志著重強調過現代化建設的任務是多方面的，各個方面需要綜合平衡，不能單打一。”[6]這個觀點言簡意賅地闡明了社會主義現代化的發展要求與建設目標，那就是精神文明與物質文明的雙重發展。“兩手抓，兩手都要硬”的思想也成為指引中國式現代化道路開拓過程中的指明航燈、戰略方針。黨的十八大以來，協調發展的理念在這一時期得到更廣泛地運用。梳理“五位一體”總體布局的邏輯關系，不難發現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不僅僅是通向經濟繁榮的道路，在新道路中不僅鞏固了經濟建設的中心地位，其他建設的合力作用也日益在實踐之中得到彰顯。在強調五大建設的獨特作用的同時，又做到交相輝映、相互促進。總的來說，戰略方針的發展演變一直都體現著中國共產黨在現代化的探索過程中對全面性的注重，戰略方針的調整也彰顯了中國現代化建設過程中所展現的大國智慧。

（三）人民性：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價值立場

人民性是中國共產黨最鮮明的底色。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是在馬克思主義人民性指引下孕育而生的。如果說全面性是統籌各個方面，以多重維度闡述了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核心要義與發展范疇；那么人民性就是以人民的客觀需要為基準奠定了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價值立場。習近平同志曾指出：“現代化的本質是人的現代化。”[7]首先，人的現代化與社會現代化有著深刻的邏輯耦合，人的進步與發展是社會進步發展的根本動力。回顧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開辟過程，人民群眾扮演著物質財富與精神財富的創造者、制度變革與社會發展的推動者的雙重角色。也就是說，人民群眾是社會現代化建設的主體，在諸多方面影響著社會現代化的程度。其次，人是目的性的存在。實現人的現代化是社會現代化發展的最終目標。社會現代化是考量人類社會發展水平的基本因素。因此，社會現代化不能夠脫離人的現代化來單獨審視，社會現代化建設必須以人的全面發展作為出發點與落腳點，為人的現代化發展不斷賦能。最后，人的現代化是社會現代化進步的象征。中國共產黨始終肩負著人民的利益與幸福，這也從根本上決定了中國的現代化是為了人民的。中國式現代化建設的豐碩成果源自人民群眾的共同拼搏與努力奮斗，因此中國式現代化建設的豐碩成果也理應由全體人民共享。

（四）包容性：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博大胸襟

“受益惟謙，有容乃大。”中華傳統文化中蘊含著虛懷若谷、博采眾長的優秀基因，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滋養下，中國式現代化道路也呈現出這一顯著特征。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以其獨有的包容性詮釋著現代化建設過程中應當含有的哲理智慧與博大胸襟。包容性作為中國現代化建設的制勝法寶，通過博采眾長、兼容并蓄汲取不同國家現代化建設的經驗，并結合我國具體實踐進行了創造性轉換。隨著時代的發展，國家的現代化建設已經不再是某一國家內部的建設問題，任何國家都無法脫離世界民族之林，無法扯斷國際關系與國家現代化之間的聯系。如今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成為常態，中國式現代化建設新道路面臨的是更大的風浪與更嚴峻的挑戰。因此，現代化的探索必須堅持兼容并蓄、交流互鑒，在獨立自主的前提下廣泛吸收各個國家的現代化建設經驗，不斷為中國式現代化建設賦能。具體來說，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包容性主要體現在這兩個方面。一是經濟建設方面，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打破了社會主義與市場經濟二元對立的固化思維。將市場要素引入社會主義經濟之中，使市場經濟與社會主義制度相得益彰，激發我國經濟內在活力的同時，實現了經濟建設的歷史性飛躍。二是在政治建設方面，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合理借鑒了人類社會已有的民主化成果，又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的民主精神充分融合，扎根于不斷因時而變的社會實踐形成了富含特色的中國式民主政治結構。中國式現代化是一幅開放、包容的時代畫卷，不同民族的文明、智慧在此交融，為人類現代化進程開辟新的道路。

三、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價值意蘊

（一）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而言，賡續了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富強之路

中國的現代化建設起步較晚，在對現代化的探索過程中走過彎路，經歷過彷徨，遭受過打壓，最終在歷史和人民的抉擇下，中國共產黨登上歷史的舞臺，以人民群眾為出發點與落腳點獨立自主地踏上了尋求中國復興、富強的現代化建設道路。鴉片戰爭以后，中國國門被列強用鴉片和大炮打開，面對西方列強慘無人道的侵略及清政府的腐敗無能，中國的有志者與愛國者紛紛踏上了探尋救亡圖存的變法之路。這些革命運動從學習技術、器物到學習文化、制度，西化思潮越來越盛行，西化程度越來越深，但最終都宣告失敗。學習西方發展模式，探尋中國出路的這個過程是迷茫的、不切實際的。無論是地主階級、封建階級還是資產階級，都缺乏科學的理論指導和強有力的領導力量，只是把西方現代化建設模式簡單套用于當時的中國，對于中國來說都是“水土不服”。歷史證明，向西方國家學習的道路是走不通的，反而讓中國的現代化走上彎路、陷入僵局。中國共產黨的誕生給危難中的中國帶來新希望，給中國現代化帶來新出路。在新民主主義時期，中國共產黨對外抗擊列強侵略，對內還擊國民黨圍剿，最終新中國的建立為中國現代化建設做出了準備。社會主義革命時期，通過“三大改造”確立了社會主義制度，為中國現代化建設打下了堅實的制度基礎。改革開放時期，以鄧小平為核心的領導集體提出建設現代化的“三步走”戰略，將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實際相辯證結合，總結出一條符合中國境況的發展道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道路。并且，建設現代化的“三步走”戰略也在此時被提出。黨的十八大以來，在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確立“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和“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在開辟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富強之路的進程中又向前邁出了堅實的一大步。

（二）對世界現代化建設而言，提供了發展中國家通往現代化的新道路

現代化最早誕生于西方，且西方現代化發展起步于兩百多年前，工業革命在極大程度上改變了生產關系，極大程度地提高了生產力，推動了西方國家社會的發展，并誕生了英、法、德、美等一批具有強大綜合實力的現代化國家。西方國家經濟上的強大也伴隨著政治上的霸權及話語權上的掌控，不斷向世界宣揚“西方中心論”的觀點，西方現代化模式的影響越來越寬泛，甚至西方現代化道路被視作通往現代化的“唯一通道”，具有廣泛的“普世”價值。西方中心主義者弗朗西斯·福山曾在1989年發表《歷史的終極》一文宣稱：“西方資本主義發展模式將是歷史的最終模式。”由此可見，西方現代化模式成為西方自我優越感的來源，以及西方話語體系的重要內容。西方國家將西方現代化道路視作模板，通過武裝干涉、經濟援助、文化入侵、扶持傀儡政權等形式不斷向他國兜售西方現代化，妄圖打造一個以西方為中心的同質化世界。一些發展中國在西方國家言語誘惑、政治逼迫下，不顧本國具體國情，簡單套用西方現代化發展模式，結果非但沒有使國力增強、人民富足、社會安定，反而使國家陷入政治動亂、社會混亂、人民貧困的陷阱。在中國共產黨的堅強領導下，我國頂住了外部威脅和內部壓力，開天辟地般地讓一條不同于西方現代化發展模式的現代化建設道路出現在全世界面前。這條道路戳破了西方國家標榜“普世”價值的美夢，“給世界上那些既希望加快發展又希望保持自身獨立性的國家和民族提供了全新選擇，為解決人類問題貢獻了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8]。這不僅僅是中國現代化建設的偉大變革，更打開了人類社會發展的新篇章。

（三）對科學社會主義發展而言，促使了科學社會主義煥發新的生機

回顧空想社會主義到科學社會主義的發展歷程，社會主義至今已經走過了五百年的發展道路。不管是蘇聯社會主義還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都是科學社會主義在不同國家的實踐探索，都對科學社會主義的發展做出了偉大貢獻。回顧蘇聯的現代化建設歷程，蘇聯的高壓發展模式主要體現在其高度集中的計劃經濟之上。因為重工輕農的發展政策，致使過分重視重工業的發展，反而忽視了農業和輕工業的基礎作用與重要性，導致工業發展嚴重不協調。在政治上，權力高度集中于黨中央，缺乏黨內民主，推崇個人崇拜，由個人意志所操縱。在思想文化上，對思想言論高度管控，領袖的言論成為絕對真理，被神圣化、絕對化。這種國家高度集權，中央高度控制國家經濟、政治、文化等各個方面的蘇聯模式，其優勢是能在最短時間內集中全國力量、統一調配全國資源發展生產，使蘇聯創造了蘇聯奇跡，鞏固了十月革命成果，為社會主義的建設提供物質基礎。但是，蘇聯模式的弊端注定會在后續的發展中不斷暴露，單一的計劃經濟、不合理的分配方式、工業結構發展的不協調、人民利益被長期壓制、國家發展速度與人民幸福指數嚴重不匹配等，這些問題嚴重制約了蘇聯的發展，為之后蘇聯解體埋下種子。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在吸收借鑒蘇聯模式成功經驗的基礎上，結合我國社會發展的實際情況，探索出了一條規避蘇聯模式弊端的社會主義建設道路。中國在促進經濟現代化的道路上一直堅持政府和市場“兩只手”相結合，充分發揮市場調節和政府管控的作用。在政治上堅持依法治國，以人民代表大會為根本政治制度，使人民權益得到保障。在文化上堅持百家爭鳴、百花齊放，不斷繁榮社會主義文化。中國現代化新道路推動了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的發展，使科學社會主義迎來了新發展、提供了新動力。

（四）對人類文明的發展而言，創造了人類文明發展的新樣態

不同的文明形態塑造了世界文明的多樣性，正因文明的多樣性和差異性，才推動世界各國文明的交往互通，促使了人類社會的前進與發展。兩次工業革命的先后開展，使西方國家的綜合國力位居世界前列，經濟上的充實也給西方國家帶來了文化上的自我優越。“西方中心論”者不斷向世界宣揚西方文明的“普世價值”，并將“非西方文明”視作敵對勢力，堅持“文明沖突論”。不同的文明之間由于自然環境和社會環境的不同確實存在很大差異，但文明差異不是文明沖突的托詞，更不是國家對抗的原因。部分西方國家宣揚的“文明沖突論”，片面地將文明的差異性歸納為對立與排他，通過夸大文明的對抗性從而弱化了文明的包容性。自新中國成立以來，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在機遇與挑戰之中不斷發展，中國從貧窮落后發展為如今的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用幾十年時間趕超發達國家幾百年的工業進程，創造了令世界驚嘆的中國奇跡。中國式現代化道路之所以能取得如今成就的重要原因在于它沒有照搬照抄西方現代化模式和蘇聯模式，而是既深深扎根中國幾千年的深厚土壤，又充分吸收西方國家的優秀的文明成果，同時遵循現代文明發展規律的基礎上構建起來的。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形成的中國式現代化文明是一個尊重世界文化多樣性的現代化文明，為推動人類社會的和平發展作出了積極貢獻。

四、總論

現代化是一個世界性潮流，同時也寄托著幾代中國人對理想社會的期許。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是對中國共產黨成立以來探索現代化建設成就的系統歸納與高度凝練。回溯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發展脈絡，不難發現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是一條能夠繁榮中國的新路、發展中國的正路、富強中國的大路。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是實踐性、全面性、人民性、包容性的多維統一。社會主義性質是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區別于西方現代化最顯著、最根本的社會屬性。深入認識和把握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社會主義性質，要從根本上認識中國式現代化的內在規律及其與社會主義的內在聯系。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豐富內涵給予中國特色現代化建設多種原創性指導，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全面建設提供了豐富的理論遵循與大量的實踐指導。這條新道路充分彰顯了現代化道路的多樣性，為解決人類面臨的重大挑戰和問題提供了可供參考的新途徑。在新時代深入剖析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科學內涵、鮮明特征及時代價值，就是在新時代譜寫現代化建設的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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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習近平．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三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8．

作者簡介：郭竹（1998- ），男，四川大英人，重慶理工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黎野（1965- ），男，遼寧錦州人，重慶理工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