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國內數字閱讀研究主題知識圖譜分析

李雅箏 陳炫嵐 史萌 王琳

［摘要］數字閱讀是圖書館學、圖書情報學、新聞出版學等學科領域比較關注的研究熱點。文章采用文獻計量學方法，對2000—2021年以數字閱讀為主題的1099篇中文核心文獻進行量化分析，多維度探究國內數字閱讀的研究概況。研究發現，數字閱讀仍是新興的研究領域，其主題主要集中在高校圖書館服務、大學生閱讀行為以及閱讀推廣等內容層面；數字閱讀研究主題關鍵詞聚類圖譜顯示，閱讀推廣、全民閱讀、閱讀服務等相關內容在未來極有可能會成為數字閱讀領域持續的研究熱點。

［關鍵詞］數字閱讀；文獻計量學；Cite Space；知識圖譜；研究主題

在智媒時代，公眾的閱讀媒介、閱讀習慣和閱讀內容發生了巨大變化［1］。碎片化、場景式的數字閱讀服務成為推廣全民閱讀的重要形式。隨著互聯網應用服務的發展，數字閱讀一直是圖書館學、圖書情報學、新聞出版學等學科領域比較關注的研究熱點。文章借助文獻計量學方法，基于2000—2021年發表在核心期刊上的有關數字閱讀主題的文獻數據，運用CiteSpace軟件等可視化工具，剖析國內數字閱讀領域的主要研究熱點和前沿趨勢，并繪制該研究主題的知識圖譜，為相關學者了解研究現狀、尋找研究方向提供參考。

一、研究方法與樣本獲取

文章采用文獻計量學方法來分析文獻所呈現的學者個人、研究機構、研究主題等對某研究領域的整體貢獻［2］。在文獻計量領域，有關知識圖譜的可視化工具，常用的是美國德雷塞爾大學信息科學與技術學院的華人學者陳超美博士開發的CiteSpace軟件。CiteSpace能通過可視化方式來直觀地展現科學知識領域的信息全景，有助于識別某個研究領域的關鍵文獻、熱點研究和前沿方向［3］。

文章的樣本數據來源于中國知網的核心期刊數據庫。2021年11月19日，筆者通過中國知網高級檢索功能，以“數字閱讀”為主題詞，將時間范圍設定為“2000—2021年”，在“來源類別”中選取了“北大核心”“CSSCI”兩個類別（確保研究文獻的質量），并在篩除無關文獻后，共檢索到相關文獻1099篇，導出后可用作CiteSpace分析的題錄數據。

二、數字閱讀主題文獻刊發概況

圖1呈現了數字閱讀主題文獻在各年度的發布情況，其較明顯地可分為萌芽期（2004—2007年）、孕育期（2007—2010年）、快速成長期（2010—2015年）、成熟穩定期（2015—2021年）。數字閱讀主題的相關研究在2010—2015年呈現快速增長趨勢，文獻發文量從最初的每年幾十篇增長到百篇以上，而近幾年的文獻發文量雖有波動，但基本保持在百篇左右?？梢?，在大力推廣全民閱讀的時代背景下，數字閱讀仍是研究者未來關注的焦點。

三、基于關鍵詞的數字閱讀研究主題知識圖譜分析

當前，研究關鍵詞出現的頻次和共現網絡有利于展現熱點研究主題之間的關系。筆者利用CiteSpace軟件生成關鍵詞共現網絡，通過一定時間段內關鍵詞在文獻中出現的頻次來確定該時段內的研究熱點。

（一）高頻關鍵詞

筆者在對2000—2021年數字閱讀相關文獻進行合并、篩除后，統計頻次和中介中心性排名前十的關鍵詞，得出表1。從表1可以看出，在出現頻次最高的前四個關鍵詞中，除去中心主題詞“數字閱讀”，其余三個關鍵詞“數字出版”“閱讀推廣”“圖書館”都與數字閱讀推廣相關。這表明在數字閱讀主題研究中，學者對數字閱讀推廣的關注度是最高的，數字閱讀在高校、公共圖書館閱讀服務創新推廣方面的研究將會是持續的熱點。

從中介中心性的維度來看，“數字閱讀”“數字出版”以及“全民閱讀”的指數較高，這表明它們與其他關鍵詞的連接性較強。其中，“全民閱讀”的中介中心性較高，無疑與近年來國家出臺多項政策推動全民閱讀活動有關。當前，數字化浪潮正在推動全民閱讀的發展，與此同時，數字閱讀助力全民閱讀的相關研究也得到學界的廣泛關注。在數字化時代，作為閱讀主體的讀者在數量上不斷增加，總體閱讀率也在不斷上升，閱讀深度得到進一步拓展。

（二）關鍵詞共現圖譜

在共現圖譜中，Q值和S值分別代表聚類模塊值和聚類的平均輪廓值，通常用來反映圖譜的聚類效果。在一般情況下，普遍認為Q＞0.3說明聚類程度較好；S＞0.5說明該聚類結果是合理的，而達到0.7則表示結果具有較高輪廓值［4］。文章參考已有文獻的參數設置方法，共得到15個大聚類，且共現圖譜的Q值為0.5337，S值為0.8783，這說明此聚類結果是高度可信的。

關鍵詞不僅反映某個研究領域的研究核心，還反映該領域的主要研究方向。文獻計量的聚類功能模塊通過一些算法能將相互間存在聯系的多個關鍵詞進行聚類。每一個關鍵詞被賦予一個值，同一個聚類中最大的值成為該聚類的代表［5］。文章使用的是log-likelihood Radio（LLR）算法，并將文獻的關鍵詞進行聚類，得到8個聚類，如圖2所示。

根據關鍵詞的圖譜分析，筆者對數字閱讀研究的重要熱點主題歸納如下。

1.數字閱讀

數字閱讀主題的關鍵詞主要為用戶意見、主題挖掘、情感分析、圖書館。其中，有關用戶意見、主題挖掘、情感分析的研究主要聚焦于兒童數字閱讀。相關研究發現，家長、幼兒教師等用戶群體對學前兒童數字閱讀的關注內容為兒童偏好、收費更新、內容形式、語言啟蒙和睡前故事；情感分析則表現在兒童情緒歷經穩定至波動、再至穩定的過程逐漸轉好［6］。有關圖書館的研究則聚焦于圖書館的數字閱讀服務創新與推廣。相關研究認為，數字閱讀改變了圖書館原有的閱讀服務方式，對圖書館傳統社會功能的發揮產生較大的影響，而如何充分發揮數字化閱讀的魅力是當前我國圖書館需要高度重視的問題。

2.閱讀推廣

閱讀推廣主題的關鍵詞主要為圖書館、青少年、大數據。圖書館是閱讀推廣的主要陣地，圖書館如何增強閱讀推廣效果，擴大閱讀傳播效應和影響，發揮閱讀體驗價值，是其主要研究方向。閱讀推廣也是提升青少年閱讀水平的有力措施，在這方面，學者主要聚焦影響青少年閱讀意愿波動與閱讀習慣變化的因素展開研究，以推進青少年閱讀推廣。而在大數據環境下，基于數字閱讀行為的閱讀推廣策略研究，則從圖書館和讀者兩個角度構建閱讀推廣的綜合評價指標體系，實時獲取評價結果，全程監控與適時調整整個閱讀推廣過程，從而增強閱讀推廣的效果［7］。

3.數字出版

數字出版主題的關鍵詞主要為電子書、出版產業、閱讀率。學者基于數字出版環境，深入探究電子書服務模式的創新路徑。研究發現，電子書產品因素的功能服務、內容質量、價格價值對讀者的社交互動需求、娛樂休閑需求和內容需求均存在正向影響，并且影響程度不同［4］。在出版產業相關研究中，學者則主要分析當前我國數字出版產業所面臨的困境與發展趨勢。同時，數字閱讀對傳統出版的沖擊，使傳統出版數字閱讀率持續降低，因此，傳統出版如何轉型成為學者爭相研究的重點問題。

4.全民閱讀

全民閱讀主題的關鍵詞主要為數字化、“書香中國”、策略、新媒體。近年來，全民閱讀活動受到國家和各級政府的重視，以保障公眾享有公平的閱讀權利。隨著數字技術和信息技術飛速發展，數字化閱讀也進入人們的視野，而新媒體技術既給全民閱讀帶來了沖擊，也為全民閱讀帶來了機遇。在新媒體環境下，如何構建“書香中國”，分析我國全民閱讀現狀并提出推進策略也是學者研究關注的重點。

5.移動閱讀

移動閱讀主題的關鍵詞主要為付費方式、內容付費、App、隱私政策。隨著移動閱讀的不斷發展，信息盈余等問題層出不窮，在此背景下，應運而生的付費閱讀成為出版單位的主要營收手段和運營基礎。然而，從整體來看，用戶付費閱讀所占的比例并不高。當前，我國國民數字付費閱讀具有總體付費意愿偏低、付費方式較為分散、付費渠道較為集中等特點。因此，從付費角度探究移動閱讀App的發展是值得出版單位關注的問題。同時，我國數字閱讀App隱私問題的相關合規性研究也顯示，我國的數字閱讀App存在移動應用分發平臺管理主體責任缺位、服務商自我規制缺失、服務商與用戶地位不對等的問題［8］。

6.紙質閱讀

紙質閱讀主題的關鍵詞主要為數字化閱讀、國民閱讀、閱讀現狀、新媒體環境。數字化閱讀具有互動、多媒、超鏈接、可擴展的特性。在新媒體時代，國民閱讀行為和閱讀現狀發生了極大的改變，傳統紙質閱讀正在向多元化閱讀轉變。與傳統紙質閱讀相比，新媒體閱讀具有內容豐富、閱讀方便、更新迅速等特點，也具有一定的弊端。因此，部分研究則將研究主題聚焦在如何規范閱讀行為、引導科學合理的閱讀方向等方面。

7.付費閱讀

付費閱讀主題的關鍵詞主要為影響力、閱讀偏好、信息素養、閱讀行為。在數字時代，互聯網紅利已逐漸減弱，數字閱讀企業的關注點也從用戶生命周期上半場的接受與使用，轉移到下半場的留存與付費［9］。其中，影響力、閱讀偏好、信息素養因素正向影響著用戶付費閱讀的意愿和行為。有關付費閱讀影響因素的研究成為研究重點，并從不同受眾群體、不同解讀視角進一步深化。

8.閱讀服務

閱讀服務主題的關鍵詞主要為智慧閱讀、智能閱讀、用戶體驗。在智能媒體時代，隨著人工智能技術的普及應用，智慧閱讀服務成為數字閱讀領域的前沿研究熱點。在圖書館智慧閱讀服務及相關研究中，學者聚焦人工智能時代智慧閱讀服務的實踐路徑，以及如何構建契合老年讀者和少兒讀者的閱讀服務模式等內容。后續相關研究者還聚焦新興閱讀服務、如何更好地為不同人群提供閱讀服務，從而為提升智慧閱讀服務水平提出更多建議。

（三）數字閱讀熱點的演變分析：突現詞探測

突現詞涌現代表了某個領域研究熱點在短時間內的暴發。CiteSpace軟件的突現詞檢索功能可以識別數字閱讀研究領域各時期的突現詞，而通過解讀最新突現詞，可以揭示該領域的研究趨勢。文章借助CiteSpace軟件，探測得到12個突現詞，并去掉無關突現詞，顯示得到排名前十的突現詞，如圖3所示?？梢?，2000—2010年是數字閱讀研究領域的熱點突變期，也是數字閱讀市場規模日益擴大、內容質量不斷提高、數字閱讀成為閱讀新方式的重要發展期。

早期持續期較長的突現詞包括主題挖掘、情感分析、用戶意見、移動閱讀、新媒體和數字出版?？梢?，有關用戶行為的研究是數字閱讀領域早期的研究重點。當前，由于閱讀方式和閱讀習慣的變化，在以滿足讀者需求為目的的數字出版、移動閱讀相關研究中，有關用戶行為的研究有望再次成為新的研究熱點。此外，值得關注的突現詞還有全民閱讀和閱讀推廣等。全民閱讀作為圖3突現強度最高的詞，表明近年來學界對該領域的關注快速增長，全民閱讀在未來依舊具有很大的研究潛力。

四、結語

文章使用文獻計量學方法對數字閱讀主題進行分析，并結合相關研究，就后續研究提出以下建議。

第一，近年來有關數字閱讀的文獻數量穩定增長，數字閱讀仍是新興的研究領域［10］。從相關研究者涉及的主題來看，高校圖書館服務、大學生閱讀行為以及閱讀推廣等相關議題的關注度較高。鑒于高校學者的關注對象仍以高校大學生為主，筆者建議后續研究應打開視野，多關注社會大眾的數字化閱讀需求和問題。

第二，有關數字閱讀的關鍵詞知識圖譜顯示，相關研究的高頻關鍵詞主要涉及數字出版、閱讀推廣、圖書館、全民閱讀、移動閱讀等。在“十三五”期間，國家加大了全民閱讀推廣的力度，閱讀空間建設有效地延伸了公共圖書館的服務范圍；在“十四五”期間，國家則會繼續加強公共閱讀空間建設工作，推動全民閱讀工作的開展［11］。在此背景下，全民閱讀、閱讀推廣等相關研究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內，極有可能成為數字閱讀領域持續的研究熱點。

第三，從聚類的熱點主題和突現詞探測來看，在全民閱讀背景下，閱讀推廣和閱讀服務是數字閱讀領域的熱點議題。在閱讀推廣方面，全民閱讀推廣仍是當前數字閱讀值得關注的議題。在閱讀服務方面，基于移動端的閱讀服務，以及有關讀者的付費閱讀仍有待學界進一步關注。

［參考文獻］

［1］聶英杰，周景輝.數字閱讀時代的閱讀問題與應對策略［J］.中國編輯，2021（10）：82-86.

［2］秦美婷，王葉竹，周榮庭.SSCI中研究科技期刊論文的研究熱點與趨勢分析［J］.科技與出版，2019（05）：136-144.

［3］侯劍華，胡志剛.CiteSpace軟件應用研究的回顧與展望［J］.現代情報，2013（04）：99-103.

［4］鄒鑫，楊方銘.電子書產品因素與讀者需求的關系［J］.圖書館論壇，2020（07）：78-86.

［5］張雨，尚猛，劉洪波，等.國內區塊鏈技術研究進展與前沿：基于CiteSpace的圖譜量化分析［J］.中國科技信息，2021（22）：103-104，106.

［6］程文婷，吳家輝.學前兒童數字閱讀用戶意見主題挖掘與情感分析研究［J］.圖書館建設，2022（03）：104-112.

［7］黃燕.大數據時代高校閱讀推廣綜合評價指標體系研究［J］.圖書館學刊，2021（08）：15-19.

［8］張艷豐，邱怡.硬規則下我國移動閱讀App隱私政策合規性研究［J］.現代情報，2022（01）：167-176.

［9］鄭壘.基于社會認知理論的大學生數字閱讀付費意愿影響因素研究［D］.南京：南京大學，2020.

［10］徐麗芳，周伊.我國數字閱讀研究知識圖譜分析：基于CSSCI期刊論文［J］.出版科學，2021（06）：84-96.

［11］孔宇.公共圖書館閱讀空間建設的研究［J］.河南圖書館學刊，2021（11）：33-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