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貿區對外貿易結構對產業結構的影響研究綜述

陳怡文

【摘? 要】自貿區作為新形勢下深化改革開放的起點和試驗田，勢必會對貿易轉型升級產生推動作用、促進對外貿易結構優化，進而影響區域內的產業轉型升級。隨著全球經濟一體化的發展，對外貿易結構與產業結構間的關系研究、影響研究逐漸成為熱點。論文從自貿區設立這一政策角度進行切入，對自貿區的出口效應、對外貿易結構與產業結構的相關文獻進行了梳理，從而發現現有研究的問題，為下一步的研究做鋪墊，在進一步擴大開放中為區域產業向好給出可能的方向與政策支撐。

【關鍵詞】自貿區；對外貿易結構；產業結構

【中圖分類號】F752【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673-1069（2023）05-0137-03

1 引言

2023年我國政府工作報告明確提出，要“著力推動高質量發展，全面深化改革開放”，并把“出口促穩提質，更大力度吸引和利用外資，繼續發揮進出口對經濟的支撐作用”作為2023年發展的主要預期目標。在雙循環新發展格局下，貿易的高質量發展是實現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組成部分，對外貿易結構變化也從一定程度上體現了貿易的高質量發展，并對產業結構產生影響。為全面深化改革，自2013年以來，我國已先后分批次設立了包括上海市、天津市、福建省等在內的共21個自由貿易試驗區（下文簡稱“自貿區”）。作為中國新一輪對外開放的橋頭堡和試驗田，自貿區設立的主要任務之一便是推動貿易轉型升級，進而影響區域產業轉型升級。

2 自貿區的出口效應研究

2013年，我國正式提出了自貿區建設，這為打造開放新格局、推動國民經濟發展奠定了基礎。目前學術界已對自貿區建設產生的影響進行了大量的研究，取得了豐富的研究成果，其中大部分學者認為自貿區建設對我國資源配置效率[1，2]、區域創新能力[3]、外商直接投資水平[4]和經濟發展[5]等存在顯著的正向作用。

近年來，隨著自貿區發展進程的不斷推進，自貿區對出口產品的影響逐漸受到學術界的關注。劉楊等基于漸進雙重差分法研究發現，自貿區設立推動了勞動力和資產要素價格上升、提高了外商直接投資水平，對所屬地區出口長期影響有待進一步觀察。蔣靈多等[6]基于多期雙重差分模型分析了自貿區與中國出口行為間的關系，研究發現自貿區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城市產品出口。王鵬和岑聰[7]基于準自然實驗，驗證了自貿區設立對所屬城市企業產品出口的正向促進作用，且存在一定滯后性。謝申祥等[8]以上海自貿區為研究對象，發現自貿區對所在區域內企業出口產品質量提升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進一步研究發現主要通過緩解融資約束和促進同業競爭兩種作用機制影響企業出口產品質量。

加快實施自貿區戰略已經上升為國家戰略水平，自貿區建設肩負著推動貿易轉型升級與區域產業轉型升級的使命，如何更好地發揮自貿區帶來的正向作用是未來我國探索開放模式、吸取改革紅利的重點。王鵬和鄭靖宇[9]將廣東自由貿易試驗區作為分析對象，研究了自貿區設立對貿易方式轉變的影響，結果表明自貿區加快了當前貿易方式轉型的進程，即加工貿易向一般貿易轉型，推行的優惠政策對一般貿易和新型貿易方式的發展也產生了一定的促進作用。聶飛[10]選取上海與天津、廣東和福建自貿區構造準自然實驗，基于雙重差分模型對自貿區建設對制造業結構升級的影響進行檢驗，結果表明自貿區通過貿易及投資便利化使得制造業結構更加合理，政策影響效果對上海自貿區存在滯后性、對其他3個自貿區效果不明顯。李世杰和趙婷茹[11]聚焦于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基于回歸控制法開展實證研究，結果表明自貿區顯著促進了產業結構高級化，而對產業結構合理化的促進作用前期顯著、后期不明顯。支宇鵬等[12]學者則基于286個城市面板數據進行實證分析，結果表明自貿區建設對地區產業結構轉型升級促進作用明顯，促進效果按照東部、中部及西部地區依次遞減，存在區域異質性。鄧慧慧等[13]的研究在上海、天津、福建和廣東4個自貿區的基礎上展開，基于合成控制法將產業技術復雜度作為產業升級的測度指標，實證結果顯示上海自貿區對促進產業升級具有顯著的正向作用，其他自貿區則由于外資技術溢出效應的不足表現出地區異質性，并未有效促進所屬地區的產業升級。

3 對外貿易結構與產業結構的研究

3.1 對外貿易結構與產業結構關系研究

對于貿易結構與產業結構，二者間的相互關系在二十世紀七八十年代就有學者對其進行了研究。起初，國外學者先從理論層面對二者的相互關系進行了分析。Baldwin[14]在新古典增長理論與比較優勢理論的基礎上，以資本形成為切入點，對對外貿易結構如何影響產業結構進行了解釋分析。Mazumdar[15]將索洛模型與資本積累理論相結合，對對外貿易進行了進一步分析，發現貿易結構對產業結構具有拉動效應，一國可以通過資本品的進口、消費品的出口促進經濟發展。Michaely[16]的研究基于生產函數模型，結果表明出口可以促進產業結構的調整升級，主要通過優化資源配置和技術轉移等渠道進行作用。Feder[17]的研究結果顯示，出口部門的要素邊際生產率、投資邊際生產回報率均比非出口部門高，出口部門對非出口部門具有技術溢出效應，從而得出結論：進出口貿易對產業結構產生影響。GaryGereffi[18]從全球商品供應鏈的角度出發，研究探討了對外貿易與產業結構升級二者之間的關系。

后來，隨著全球經濟一體化，我國開放程度不斷提高，國內學者也逐漸開始研究二者間的關系，但并未取得一致性結論。袁欣[19]認為對外貿易通過規模經濟效應促進技術進步影響對外貿易結構升級及產業結構優化，產業結構與對外貿易結構是“原像”與“鏡像”的耦合關系，二者高度正相關。張曙霄和張磊[20]也對二者進行了分析，認為當前中國對外貿易結構與產業結構發展存在背離現象，并對現狀及原因進行了剖析。張絲思[21]認為產業結構的演變是經濟發展的核心，同時對外貿易在一定程度上對經濟發展產生影響，因此二者之間必然存在著聯系，并由一國要素稟賦從根本上決定。姜茜與李榮林[22-24]發現，我國對外貿易結構與產業結構具有很強的相關性，按不同劃分標準研究發現，資本密集型部門下二者交叉效應顯著，中、低等技術行業的貿易結構對產業結構升級具有先導效應。

3.2 對外貿易結構對產業結構影響研究

張燕和陳漓高[25]從貿易視角開展實證研究，運用投入產出法，對中國外貿結構對產業結構優化的影響機制及程度進行了分析，結果表明我國對外貿易結構對產業結構升級產生了一定的影響，并且可以通過技術進步提升產品競爭力，從而推動產業升級。覃桂鳳和隋丹[26]以上海自貿區為例對上海市外貿發展狀況進行了詳細分析，實證結果表明外貿結構實現了由資源、勞動密集型轉向資本技術密集型的優化，從而正向影響產業結構的升級，但以加工貿易為主的貿易方式還需進一步優化升級。王菲[27]的研究基于貿易內生技術進步經濟增長模型，對中國出口貿易方式結構影響產業結構的機制進行了實證研究，研究將出口結構從不同標準進行了分析，結果表明中國各出口貿易部門的全要素生產率水平仍較低，勞動力促進了第二產業的發展，資本投入對于第一、二產業已經飽和，應重點關注第三產業。齊建民和孫旭杰[28]實證分析了中國對外貿易結構、產業結構與經濟增長方式轉變三者間的關系，發現對外貿易結構的優化提升對后面二者有明顯的拉動作用，三者間存在長期協同關系。孫曉華和王昀[29]結合對數模型和結構效應對我國對外貿易結構開展研究，表明工業制成品進出口有利于第一產業比重的下降、第二產業比重的上升，并對產業結構升級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劉斌斌和丁俊峰[30]將泰爾指數作為產業合理化指標，將其引入出口貿易結構對產業結構調整效應的研究中，發現提高工業制成品出口比例有助于第二、三產業的比較勞動生產率達到均衡水平，從而使產業結構更加合理?？拙季糩31]基于中國制造業27個部門的相關數據，構建進出口貿易結構與產業結構指標，研究發現出口貿易結構對產業結構存在正向影響，但存在兩期時滯性。徐承紅等[32]結合時變參數狀態空間模型，研究發現與沿線國家的進口貿易有利于我國產業間結構升級，并檢驗了物質資本、人力資本和技術進步對產業間結構升級的中介效應。卜偉等[33]把對外貿易商品結構概念拓展為貨物貿易結構以及服務貿易結構，檢驗了對外貿易商品結構對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關系，研究表明促進產業升級是一個長期發展的過程，可以通過優化貨物貿易結構達到目的，而服務貿易結構并未顯著促進產業結構升級作用。

4 結論

通過對現有文獻的整理，本文發現在該領域的研究仍有一些不足。第一，當前有關自貿區的研究，現有文獻大多聚焦在自貿區對宏觀因素的影響，通過構建準自然實驗對政策實施效果進行研究，很少有文獻從微觀視角進行解釋分析，并且有關于自貿區設立對產業結構的影響的相關論文較少。第二，在研究對外貿易結構與產業結構關系時，國外學者多從經濟與貿易理論角度對二者關系進行剖析，實證研究較少，且研究對象主要集中在發展中國家，文獻時間久遠。這主要是因為發達國家工業化程度較高，經濟發展水平遠高于發展中國家，對外貿易結構帶動產業結構升級的作用十分有限。第三，相對而言，雖然國內學者對二者間的關系進行了大量的實證研究，但較少涉及二者間的作用機制及傳導路徑，研究主要集中在對外貿易結構對產業結構的影響效果上。第四，現有文獻大都從宏觀層面展開研究，較少有學者從政策角度切入，聚焦到微觀資源配置層面對二者進行分析。因此，未來可以從微觀層面、將影響機制與路徑等納入后續的研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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