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莞悅,趙斌,錢行
(1.柘城中醫院 檢驗科,河南 商丘 476200;2.商丘市第一人民醫院 檢驗科,河南 商丘 476200)
系統性紅斑狼瘡(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SLE)為自身免疫類疾病,多見于青年女性,其臨床表現主要是乏力、脫發、發熱、蝶形紅斑、關節痛、體質量下降等[1-2]。SLE 易累及腎、心、骨骼、皮膚、神經等系統,誘發多個并發癥,威脅生命安全[3]。早期診斷與評估SLE 疾病活動度、預后,對于臨床制定治療方案具有重要意義。補體5a(complement 5a,C5a)為C5 的裂解產物,于炎性部位表達呈高水平,能趨化炎性細胞活化與聚集,促進炎癥因子(例如腫瘤壞死因子-α、C 反應蛋白、白細胞介素等)大量生成與釋放,引起炎癥反應[4]。可溶性清道夫受體CD163(soluble CD163,sCD163)能溶于血清和多個組織液內,為正常健康體檢者血漿的組成部分,其于潰瘍性結腸炎、類風濕關節等自身免疫類疾病中呈異常表達,并和這些自身免疫類疾病的發病、發展存在緊密關聯性[5]?;|金屬蛋白酶9(matrix metallo proteinase,MMP-9)參與炎性反應、免疫應答等過程[6]?;诖?,本研究分析血清C5a、MMP-9、sCD163 水平變化與SLE 者SLE 活動性指數(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 disease activity index,SLEDAI)評分的相關性及對于疾病轉歸的預測價值。
選取柘城中醫院2019 年2 月至2021 年6 月收治且完成6 個月隨訪的157 例SLE 患者為研究對象,根據SLEDAI 評分分為無活動組(57 例,SLEDAI 評分0~4 分)、輕度活動組(43 例,SLEDAI 評分5~9 分)、中 度活動組(32 例,SLEDAI 評分10~14 分)、重度活動組(25 例,SLEDAI 評分≥15 分)。無活動組:女34 例,男23例,年齡26~47 歲,平均(36.85±5.02)歲,病程3~8 年,平均(5.54±1.15)年;輕度活動組:女26 例,男17 例,年齡27~46 歲,平均(37.10±4.87)歲,病程3~8 年,平均(5.60±1.09)年;中度活動組:女18 例,男14 例,年齡27~47 歲,平均(36.91±4.82)歲,病程3~8 年,平均(5.71±0.99)年;重度活動組:女16 例,男9 例,年齡26~47 歲,平均(36.54±4.90)歲,病程3~9 年,平均(5.82±1.23)年。四組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
診斷標準:符合《2019EULAR/ACR 標準:系統性紅斑狼瘡的分類標準》[7]中關于SLE 的診斷標準。
納入標準:完整臨床病歷資料;入院前未接受激素藥物治療;知曉本研究,且簽同意協議書;經過學術委員會與倫理委員會的審核批準。
排除標準:伴急性/慢性感染;其他自身免疫疾病;惡性腫瘤;凝血功能異常;認知障礙或者精神障礙;伴有糖尿病、高血壓;處在妊娠階段或者哺乳階段女性;伴分泌系統病變;伴重要臟器功能障礙;中途自愿退出。
1.3.1 治療方案 予以常規環磷酰胺聯合潑尼松龍治療,待病情緩解之后可逐漸減少劑量,同時予以抗炎、降糖、降壓、護胃、補鈣等治療。
1.3.2 預后評估標準 疾病預后可分成預后不良、臨床緩解,其中臨床緩解標準是:SLEDAI 評分≤4分,包括臨床有激素緩解、臨床無激素緩解、完全緩解;預后不良標準:疾病復發/死亡。臨床緩解:①完全緩解:SLEDAI-2K=0,能用抗瘧藥物;②臨床無激素緩解:臨床靜止血清學活動(serologically active clinical quiescent,SACQ),血清學呈陽性,臨床表現穩定期(最大SLEDAI-2K 是4,可用免疫抑制劑、抗瘧藥物);③臨床有激素緩解:基于SACQ 可用抗瘧藥物、免疫抑制劑,激素用藥量≤5 mg/d。復發為病情穩定之后SLEDAI分評分較之前增加≥3 分,或新產生皮膚、口腔潰瘍、溶血性貧血(血紅蛋白低于70 g/L)、血小板計數不超出60×109/L、血管炎、肌炎及腎炎,或者再次需起始或者增強免疫抑制劑治療,或者需住院治療[8]。
1.3.3 血清指標檢測 收集晨起空腹5 mL 外周肘靜脈血,通過超速離心機(型號為Sorvall WX80)予以離心取血清(轉速3 000 r/min,半徑15 cm,時間20 min),血清放在-80℃冰箱內保存待檢。利用酶聯免疫吸附法測血清sCD163、C5a、MMP-9含量。
①比較四組入院時血清C5a、MMP-9、sCD163 水平。②分析入院時血清C5a、MMP-9、sCD163 水平與SLEDA 評分的相關性。③比較臨床緩解和預后不良患者入院時及治療3 個月后血清C5a、MMP-9、sCD163 水平。④分析治療3 個月后各指標不同水平者預后不良的危險度。
通過SPSS 22.0 軟件處理,符合正態分布的計量資料用均數±標準差()表示、t檢驗,相關性用Pearson 分析,危險因素用Logistic 回歸分析。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四組入院時血清C5a、sCD163 水平比較:無活動組<輕度活動組<中度活動組<重度活動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四組入院時血清MMP-9 水平比較:無活動組>輕度活動組>中度活動組>重度活動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四組入院時血清C5a、MMP-9、sCD163 水平比較()

表1 四組入院時血清C5a、MMP-9、sCD163 水平比較()
入院時血清C5a、sCD163 水平與SLEDA 評分呈正相關(r1=0.715,P<0.001;r2=0.483,P<0.001),入院時血清MMP-9 水平與SLEDA 評分呈負相關(r3=-0.628,P<0.001)。
臨床緩解和預后不良患者入院時血清C5a、MMP-9、sCD163 水平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3 個月后,與臨床緩解患者相比,預后不良患者血清C5a、sCD163 水平較高,血清MMP-9 水平較低,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臨床緩解和預后不良患者入院時及治療3 個月后血清C5a、MMP-9、sCD163 水平比較()

表2 臨床緩解和預后不良患者入院時及治療3 個月后血清C5a、MMP-9、sCD163 水平比較()
以治療3 個月后SLE 患者血清C5a、MMP-9、sCD163 平均值為界,將SLE 患者分為高水平、低水平,結果顯示,治療3 個月后血清血C5a、MMP-9、sCD163 高水平患者預后不良的危險度是低水平的2.567、0.273、3.036 倍(P<0.05)。見表3。

表3 治療3 個月后各指標不同水平患者預后不良的危險度分析
SLE 為累及多系統的免疫類炎性結締組織疾病,發病機制復雜,涉及免疫復合物形成、炎性反應、細胞因子間互相作用以及補體激活等[9]。SLE 病情復發、緩解交替進行,難治愈。臨床主要通過臨床表現、影像學檢查、自身抗體檢查等綜合性診斷SLE,易出現漏診、誤診,需和系統性血管炎、類風濕關節炎等鑒別[10]。
CD163 為M2 型巨噬細胞表面的特異性分子的一種標志物,是富含Cys 的一個SR 超家族成員,作用如下:①CD163 可清除血紅蛋白-觸珠蛋白復合體,清除游離血紅蛋白,起到抗氧化效果;②CD163 能促進一氧化氮、白細胞介素-1β 等促炎因子分泌,參與炎癥過程;③CD163 可介導巨噬細胞參與抗炎[11-12]。本研究結果指出,無活動組入院時血清sCD163 水平<輕度活動組<中度活動組<重度活動組,與SLEDA 評分成正比,且治療后,預后不良者血清水平升高,由此可知,血清sCD163 水平參與SLE 的發生與進展。
補體系統是由膜蛋白、血漿蛋白組成,屬于非特異性免疫系統的組成部分,機體一旦遭病原微生物感染時,激活補體系統,通過旁路與經典途徑使補體C5 活化成C5a。C5a 作為有效流動性的炎性介質,能趨化單核細胞、中性粒細胞、肥大細胞以及T 淋巴細胞等聚集,釋放大量炎癥因子,進而誘發炎癥反應,此外于正常生理下,機體C5a 含量低,補體一旦活化異常,水平升高,釋放炎癥因子,損傷組織器官[13]。本研究中,無活動組血清C5a 水平<輕度活動組<中度活動組<重度活動組,和病情活動呈正相關,經治療之后預后不良者血清水平呈升高態勢,說明C5a 在SLE患者的發生與發展中起到重要作用,動態監測其水平變化可為臨床制定治療方案起到指導作用。
本研究顯示,無活動組入院時血清MMP-9 水平>輕度活動組>中度活動組>重度活動組,和SLEDA 評分呈負相關,經過治療后,預后不良患者血清MMP-9 水平呈低表達狀況,提示血清MMP-9 低水平在促進病情發生、進展中起到重要作用。外周血MMP-9 含量下降時,炎癥組織和受損血管內的MMP-9 可升高,且提高活性,為引起肺炎、口腔潰瘍、盤狀紅斑以及雷諾現象等SLE癥狀的有關因素,此外,MMP-9 異常沉積可降解腎小球細胞外基質,致基膜功能異常,引起蛋白尿,嚴重者可并發狼瘡性腎炎[14]。
綜上,血清C5a、sCD163、MMP-9 水平和SLE 的病情程度存在關聯性,動態監測血清水平變化可有助于為臨床病情評估提供科學依據,為臨床完善治療方案起到指導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