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進，東進，東進到大海邊！

邵雍

今年是新四軍東進85周年。1956年也就是新四軍東進18周年時，毛澤東在中共八大預備會議上說過一段意味深長的話涉及這段歷史。他說：王明在長江局呼風喚雨的時候，新四軍“可是不完全是聽指揮的……項英腦子里，只有統一戰線，統一戰線高于一切，模糊主義嚴重。少奇同志還是很清醒的，在華中開展了新局面，陳毅、粟裕、譚老板、張云逸等同志都是做了大量工作的，陳毅同志的一些主張和中央保持了一致”。毛澤東的話對于我們了解新四軍的東進歷程有著十分重要的指導意義。

一、新四軍東進的戰略指向在蘇北

1938年4月28日，新四軍在皖南巖寺鎮召開東進抗日誓師大會，粟裕任司令員的抗日先遣隊開赴前線，揭開了新四軍東進抗日的序幕。5月，新四軍主力陸續向抗日前線進發。

武漢失守后，國民黨當局改變一味畏敵逃跑的局面，開始向敵后伸展，并以抗日為名嚴格限制與排擠共產黨及其軍隊。他們給江南新四軍劃定的活動區域，只是京滬鐵路以南東西不過百余公里，南北只有五六十公里的一塊狹長地帶，回旋余地十分有限。又由于這一區域交通相當發達，日軍據點越建越多，給新四軍游擊活動造成很大困難。如果不沖破國民黨當局的畫地為牢，勢必會使新四軍在日軍和國民黨軍的夾攻下，處于越來越不利的境地。

1938年11月6日閉幕的黨的六屆六中全會確定了“鞏固華北，發展華中”的戰略方針。全會批評了王明的“一切通過統一戰線、一切服從統一戰線”的右傾錯誤，取消了中央長江局，新設南方局、中原局和東南局。1939年2月，中共中央軍委副主席周恩來借來第三戰區視察工作之機，到皖南新四軍軍部傳達和貫徹黨的六屆六中全會精神，與東南局和新四軍軍分會負責同志商定了新四軍“向南鞏固、向東作戰、向北發展”的戰略方針。

周恩來去皖南后，蔣介石急忙派陳誠和白崇禧趕到國民黨第三戰區，與顧祝同得出了“葉項乃甕中之鱉，手到擒來；陳、粟如海濱之魚，稍縱即逝”的結論，決定進一步限制江南，對付陳、粟。這時1939年1月國民黨五屆五中全會制定的“溶共、防共、限共、反共”政策在江南已經初步顯現出來，新四軍在敵后處于危險的境地。因此新四軍必須更加積極地向東向北，沖出第三戰區所設置的牢籠。

新四軍第一支隊司令陳毅頂住各方壓力，派六團團長葉飛率六團，更名為江南抗日義勇軍第二路果斷東進，在蘇州到上海的敵寇腹地不斷打擊日軍，攻占滸墅關、截斷京滬鐵路、火燒虹橋飛機場，打出聲威，收繳了大量武器彈藥。東進后不到3個月，人槍翻了好幾倍，人數從1000余人發展到5000余人，武器裝備也大為改善。新四軍分兵東進既為建立蘇南東路抗日根據地創造了條件，也為新四軍向北發展作了必要的準備。

1939年5月初，新四軍江北指揮部在安徽廬江湯池成立，下轄新四軍第四、五支隊和江北游擊縱隊，新四軍第三支隊司令張云逸兼任指揮。隨后新四軍第四、五支隊貫徹中央書記處東進皖東，建立皖東抗日根據地的指示，初步實行戰略展開，開辟了以盱眙縣半塔集（現屬來安縣）為中心的津浦路東根據地和以定遠縣藕塘鎮為中心的津浦路西根據地，直接威脅南京。新四軍進入皖東的主力部隊發展到1.1萬人，五支隊集中在路東，四支隊集中在路西。

11月19日，中央書記處電報指示胡服（劉少奇）、彭德懷、項英與北方局：“整個江北的新四軍應從安慶、合肥、懷遠、永城、夏邑之線起，廣泛猛烈的向東發展，一直發展到海邊上去，不到海邊，決不應停止。一切有敵人而無國民黨軍隊的區域，均應堅決的盡量的但是有計劃有步驟的去發展，在此廣大區域應發展抗日武裝（正規的與地方的）五萬至十萬人槍。”

12月，劉少奇在安徽滁縣、定遠交界處瓦屋薛村召開中原局第一次會議，傳達了中共中央關于向華中敵后發展的方針，號召新四軍江北部隊堅決沖破國民黨頑固派的限制，以實際行動實現中共中央提出的東進意圖。

蘇北東瀕黃海，南臨長江，西有運河，北接山東。抗戰爆發后，日軍大舉西犯時占領了揚州、南通、高郵、寶應、淮陰、徐州等重要城鎮和交通要道，在蘇北只留下少數兵力，無力控制廣大農村。當時興化、鹽城東西地區是國民黨頑固派韓德勤的后方，物產豐富，有縱橫數百里之水網，大部隊及重裝快速部隊完全不能活動，是最便于聯結華北八路軍和南方新四軍的重要樞紐，可作為共產黨的戰略根據地。12月11日，劉少奇、張云逸等人致電中央書記處并項英，提出“我們的對策是以包圍打破包圍，并控制東進道路”。

1940年2月下旬，劉少奇在定遠大橋集（大橋鎮）附近的灣楊村主持召開第三次中原局會議，討論確定進行自衛反摩擦方針。經過半年多的反摩擦斗爭，建立了30多個縣的抗日民主政權，確定了黨在華中的抗日地位。

二、江南指揮部及所屬部隊向蘇北的轉移

1939年8月，新四軍軍部為了集中力量打破敵頑夾擊，堅持江南敵后抗戰，決定增設新四軍江南指揮部。11月7日，江南指揮部在溧陽縣水西村正式成立。陳毅、粟裕分任正副指揮，下轄第二團、第四團、新六團、挺進縱隊和地方武裝，共1.4萬余人。

由于華中是聯系華北華南之樞紐，關系到整個抗戰的前途，1940年2月，中央軍委指示八路軍、新四軍當前在敵后的戰略任務是將整個華北直至皖南、江南打成一片。

國民黨方面在1939年11月召開了五屆六中全會，確定了從“政治限共”為主到“軍事限共”為主的方針。次年春，國民黨在以華北為重點的第一次反共高潮被打退后，逐步將反共摩擦的重點移向華中。第三戰區與蘇魯戰區調兵遣將，不斷向大江南北的新四軍各部發起進攻，企圖將新四軍壓迫至黃河以北地區，或者截斷新四軍和八路軍的聯系。

當時皖南新四軍軍部處在國民黨第三戰區部隊的三面包圍之中，項英深知前景堪憂。1940年1月他提出由江南指揮部加強皖南軍部的力量，在國民黨軍大舉進攻軍部時，南下浙、閩。但新四軍江南指揮部4月直接發給中央的第一份電報不同意項英的主張，明確建議“應先放棄皖南，集中全力發展蘇南，直到海邊”。5月2日，陳毅、粟裕又聯名致電中央，認為目前新四軍皖南部隊，“企圖在友方進攻時長征閩浙，這個企圖是不可輕試的”。

5月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在《放手發展抗日力量，抵抗反共頑固派的進攻》的指示中嚴肅批評項英的嚴重右傾錯誤，強調“不受國民黨的限制，超越國民黨所能允許的范圍……建立共產黨領導的抗日統一戰線的政權，向一切敵人占領區域發展”。要求在江蘇境內，“應不顧顧祝同、冷欣、韓德勤等反共分子的批評、限制和壓迫，西起南京，東至海邊，南至杭州，北至徐州，盡可能迅速地并有步驟、有計劃地將一切可能控制的區域控制在我們手中”。5月5日，中共中央又電示項英、陳毅：一、同意軍部、后方機關及皖南主力移至蘇南。二、新四軍一、二、三支隊主力的主要發展方向是在蘇南、蘇北廣大敵人后方直至海邊之數十個縣，尤其是長江以北地區。

陳毅接到中共中央指示后，即于5月中旬召開團、縣以上負責人會議，研究擬定了貫徹實施的具體計劃，作出向東發展的部署。為了給軍部東移選擇一條合適的路線，粟裕經偵察后擬定了派3個團接應軍部東移的計劃。從江南指揮部控制區到軍部駐地皖南涇縣云嶺，僅80到150公里路程，相互對進，一晝夜便可接應上。6月上旬，陳毅派江南指揮部政治部民運科長曾如清專程赴皖南匯報，建議軍部盡快行動。

6月10日，陳毅、粟裕電告中共中央，決定率領江南指揮部及所屬部隊向蘇北轉移。6月15日，陳毅在率部北移途中再次電告中央：決心布置移往蘇北，并建議皖南軍部方面宜速部署。

中共中央、中央軍委同意陳毅建議，多次指示項英率軍部東進向江南指揮部靠攏。然而項英以種種借口再三拒絕，皖南新四軍東移之事最終沒有實現。

三、半塔集保衛戰的勝利為新四軍進軍蘇北、溝通淮北和華北創造了條件

1939年12月10日，項英致電中央，報告最近陳毅到泰州與國民黨魯蘇戰區魯蘇皖邊游擊軍總指揮李明揚、副總指揮李長江等會晤，“所談甚好。李同意陳支隊東進到啟東、海門、如皋、東臺一線，他可接濟經濟。陳擬以第四團張道庸（即陶勇）部北進，與羅炳輝支隊取得聯絡；葉飛部與管部第三團在大橋、吳家橋一線待命，與兩李部配合，向啟東、海門、如皋、東臺挺進”。

1940年1月，江南指揮部根據中央向華中發展的指示精神，派挺進縱隊第一團、第四團渡江北上，向江都吳家橋地區發展。同月，以管文蔚為司令員的挺進縱隊（原丹北游擊縱隊）攻占揚中之后到達江北，開展游擊戰爭，為以后的東進、北上創造了有利的條件。

1月30日，國民政府軍令部炮制“防制異黨部隊越軌行動方案”，確定“對魯蘇異黨部隊應嚴密制裁，相機鏟除其根據地”。接著蔣介石親自批定國民政府軍令部“剿辦異黨指導方案”，明確規定要將異黨“壓迫于大江以南，或相機剿滅之。務須截斷新四軍與十八集團軍南北之聯系”，并要求“第八十九軍以一部及李明揚之一部，驅逐江北大橋、仙女廟附近地區之異黨”。

同年2月，前往投奔李明揚的國民黨安徽省第六行政專署專員兼保安司令、泗縣縣長盛子瑾率部進入天長縣新四軍防區時，被新四軍第五支隊截獲繳械。盛子瑾及親屬后被禮送出境。李明揚、李長江在韓德勤挑撥與引誘下，企圖武力反共。3月上中旬陳毅聞訊后，即派代表過江給二李送去一密函，承認解決盛子瑾的做法不當，表示愿意善后，并勸告二李勿受韓的挑撥。

3月21日拂曉，國民黨江蘇省主席兼保安司令、魯蘇戰區副總司令、二十四集團軍總司令韓德勤趁新四軍第五支隊主力在津浦路西定遠縣自衛反擊作戰之機，調集第八十九軍兩個團、獨立六旅大部和地方常備十旅等約1萬兵力，分三路全面進攻津浦路東根據地中心、第五支隊后方機關所在地半塔集。新四軍第五支隊留守部隊2000人根據中原局和新四軍江北指揮部電示，在這皖東丘陵山區的小集鎮上頑強堅守了七晝夜。

3月22日，葉飛奉命率新四軍挺進縱隊主力5個營由吳家橋地區西開增援，26日趕到半塔集外圍即投入戰斗，配合各部戰至29日，解了半塔之圍。半塔集保衛戰殲滅頑軍3000余人，打開了皖東抗日根據地的局面。

路西定遠縣自衛反擊戰和路東半塔集保衛戰的勝利，為新四軍進軍蘇北、溝通淮北和華北創造了條件，也為創建橫跨津浦路的淮南抗日民主根據地掃清了道路。

四、郭村自衛戰是新四軍的東進序曲

半塔集戰斗以后，蔣介石于3月28日發布密令，責成各軍“剿辦”蘇魯皖豫邊的八路軍、新四軍，命令韓德勤先肅清運河以東的新四軍各部，爾后協力安徽省主席李品仙把新四軍“壓迫大江以南或一舉剿滅之”，并截斷南北八路軍、新四軍的聯系。蔣介石還密授機宜：“或將其向倭寇較多的地區壓迫”，企圖與日軍共同夾擊新四軍。

3月29日，毛澤東致電朱德、彭德懷、劉少奇、項英，指示在華中武裝反摩擦中我方的軍事策略是以淮河、淮南鐵路為界，在此線以東地區應堅決控制在我手中，“將來八路軍到達華中后則應堅決爭取全部蘇北在我手中，陳毅部隊立即應當向蘇北發展”。

4月16日，劉少奇同葉飛談話指出：“國民黨頑固派已經確定了一個反動的愚蠢的政策：要進攻八路軍、新四軍，現在重心是進攻新四軍……中央已抽調山東八路軍黃克誠縱隊南下……必須有一支堅強有力的部隊引頑固派來圍攻我們，孤軍堅守一個星期……我軍就可以增援，八路軍部隊南下，皖東部隊向東，江南部隊向北，到蘇北把韓德勤搞掉。”

這時項英在國民黨的壓力下堅持南調葉飛部，劉少奇堅決不同意。4月17日，劉少奇致電項英、陳毅和中共中央：“我意葉部應不調江南。”兩天以后劉少奇又致電中央，認為“江南與顧的談判中心問題是江北部隊南調，這是準備消滅我軍之毒辣計劃，我堅決不同意”，“必須葉部立即在蘇北行動，積極向日軍游擊，做群眾工作，吸引韓部進攻，我在自衛口號下抵抗至適當時間再去增援，才能解決蘇北問題”。4月20日，中共中央書記處致電項英、胡服，表示同意劉少奇的意見。5月中旬，葉飛部回到江北大橋、吳家橋地區。

5月17日，日偽軍500余人“掃蕩”吳家橋，葉飛率領挺進縱隊與之激戰，經一晝夜抗擊，給敵重大殺傷后，暫時轉移到通揚河以北、宜陵東北的郭村地區休整待機。

6月28日晨，在韓德勤的挑唆下，李長江部出動13個團的兵力，四面圍攻駐泰州西北郭村的新四軍挺進縱隊，管文蔚、葉飛部固守待援。30日，陶勇率蘇皖支隊趕來增援。7月1日，共產黨員陳玉生、王澄分別率領一個團、一個營起義成功，進一步改變了戰場形勢。7月2日，挺進縱隊和蘇皖支隊乘勢反擊，殲滅李部3個團，迫使其全線潰退。

7月3日，陳毅抵達郭村召開作戰會議，同意發起全面反攻以擴大戰果，但嚴格規定打了塘頭就收兵，不準打進泰州。陳毅還轉告兩李，如果“答復讓我們東進攻黃橋，我們即將江都三十里防地讓他（月收五萬元）”。郭村自衛戰是新四軍的東進序曲。郭村戰斗勝利后，新四軍以讓出郭村等地換來了兩李對進軍黃橋的協助，得以進取蘇北，揭開了建立蘇北抗日根據地斗爭的序幕。

五、黃橋決戰基本實現了新四軍東進發展華中的戰略方針

1940年5月5日，毛澤東在致彭德懷、黃克誠、劉少奇等人電中指出：“華北敵占領區日益擴大，我之斗爭日益艱苦，不入華中不能生存。”

6月27日，毛澤東等人致電劉少奇等人，進一步明確“華中確應成立統一的指揮部”，“現在華中部隊統歸胡服指揮，蘇北、淮北之縱隊，可歸彭（雪楓）、黃（克誠）指揮”。

劉少奇在7月5日致毛澤東、朱德等人電報中提出三個東進的建議：八路軍三四四旅3個團迅速東進、彭明治朱滌新支隊主力應兼程東進、蘇魯豫支隊第一大隊及南進大隊即配合新四軍第五支隊東進。7月21日他又在致新四軍第六支隊司令彭雪楓電中強調：“要在華中最后站穩腳跟，主要的一環是用全力打開東面，否則，永遠處于困難、應付與動蕩中。”

國民黨方面，6月上旬，江南行署主任、第三戰區第二游擊區副總指揮冷欣指揮第六十三師、第四十師將形成對新四軍蘇南部隊的包圍，并公開進行反新四軍宣傳。6月中旬，冷欣發現江南新四軍主力有渡江北上意圖，連夜調集2個團趕來堵截。18日，新四軍新四團、新六團（一說4個團）在茅山腳下的西塔山附近發起反擊戰，擊潰尾追堵截的國民黨軍2個團，接著又引誘前來“掃蕩”的日軍和頑軍打了幾個小時，為江南指揮部及所屬部隊渡江北上贏得了準備時間。

6月下旬，江南指揮部一部渡江赴管文蔚處暫駐。7月8日，粟裕率新四軍江南指揮部暨第二團、新六團等部近2000人，擺脫國民黨軍的圍追堵截，突破日偽軍的幾道封鎖線，勝利北渡長江，到達蘇北吳家橋、郭村地區，與挺進縱隊、蘇皖支隊會合。

7月12日，根據中共中央指示，新四軍江南指揮部改為新四軍蘇北指揮部，陳毅任指揮兼政治委員，粟裕任副指揮，所屬部隊編為3個縱隊，共轄9個團7000余人。

7月中旬，陳毅、粟裕召開蘇北指揮部會議，決定在敵占區建立以黃橋為中心的抗日根據地。9月13日，新四軍攻占距泰州60里的姜堰，消滅了韓德勤部2個旅，繳獲大量武器和軍用物資，解決了經濟、糧食等問題。該地與兩李、陳泰運（江蘇省稅警團團長）的防地相接，他們感覺新四軍日益發展，威脅甚大，于是要求新四軍讓出姜堰。陳毅從蘇北的軍政態勢考慮，果斷答應把姜堰讓給兩李，并送給陳泰運100多條槍。因為姜堰被韓、李、陳三人力量所包圍，河網又多。其中李明揚和陳泰運是蘇北僅有的中間勢力，如果李、陳助韓，新四軍就會失敗。在這種情境下，陳毅讓出姜堰一舉三得：“對韓則稱讓步，以求抗戰和平；對人民則稱讓步以利團結；對兩李則讓姜堰，減少其威脅，換其守中立。”

9月30日，執意要新四軍完全退出江北回到江南去的韓德勤親率26個團3萬余人南下黃橋與新四軍決戰。在該地區只有7000余兵力的新四軍守軍敢于全力反擊的因素之一就是兩李與陳泰運均保持中立。從10月1日至5日的黃橋決戰幾乎全殲韓德勤的第八十九軍及獨立六旅，殲滅其1.1萬余人，津浦路東西直至海邊各根據地聯成一片，為與南下的八路軍會師，開創華中抗戰的新局面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黃橋戰斗打響后，黃克誠率八路軍第五縱隊立即從皖東北南下策應，10月10日占領鹽城，有力配合了新四軍在黃橋的反摩擦戰役。當天，陳毅率部北上進抵東臺，兩軍的先頭部隊在鹽城以南、東臺以北的白駒、劉莊一線勝利會師，使中國共產黨領導的華中抗日根據地終于站穩了腳跟。至此，黨中央制定的新四軍東進開辟蘇北、發展華中的戰略方針基本實現。

（責任編輯：時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