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熱帶雨林國家公園訪客行為管理優化路徑

盛朋利　凌星辰　王忠君

摘要：國家公園的設立為當地政府、當地社區和旅游特許經營者帶來新的挑戰，探索適合國家公園的訪客管理模式對推進國家公園可持續發展顯得尤為重要。文中以海南熱帶雨林國家公園五指山片區為案例，通過文獻分析、問卷調查、半結構訪談、實地考察等方法，總結國家公園訪客管理的研究趨勢，分析五指山片區的資源稟賦條件、旅游接待現況，并開展訪客價值感知與滿意度評價，指出五指山片區訪客行為管理面臨的主要問題，包括自然教育與生態體驗產品不足、社區參與管理路徑較少、景區步道規劃設計待完善、國家公園品牌與形象宣傳不足等。在此基礎上，提出五指山片區訪客行為管理優化的5條路徑：1）建立智慧游覽系統，完善訪客反饋機制；2）培育自然教育產品與深度生態體驗產品；3）融合鄉土傳統文化，促進民生福祉提升；4）完善訪客游覽步道的設計與生態化建設；5）推動國家公園品牌建設，加強線上與線下宣傳。

關鍵詞：訪客行為；管理優化；價值感知評價；海南熱帶雨林國家公園；五指山片區

中圖分類號：S75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9546（2023）04-0080-08

DOI： 10.12344/lczcyj.2023.11.18.0007

盛朋利，凌星辰，王忠君.海南熱帶雨林國家公園訪客行為管理優化路徑：以五指山片區為例［J］.林草政策研究，2023，3（4）：80-87.

Optimization of Visitor Behaviour Management in Hainan Tropical Rainforest National Park：

A Case Study of Wuzhishan Area

Sheng Pengli¹Ling Xingchen²Wang Zhongjun¹

（1.Department of Ecotourism Planning and Management， School of Landscape Architecture，

Beijing Forestry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3， China;

2.Beijing Wuyi Real Estate Development Co.， Beijing 101199， China）

Abstract： The establishment of national parks has brought about new challenges to local governments， local communities and tourism concessionaires. It is particularly important to explore a visitor management model suitable for national parks and to promote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national parks. Taking Wuzhishan Area of Hainan Tropical Rainforest National Park as a case， the paper uses the methods of literature analysis， questionnaire survey， semi-structured interviews and field study， to summarize the trend of the research on visitor management in national parks， analyzed the resource endowment， tourist reception， and the evaluation of visitors value perception and satisfaction in Wuzhishan Area. It is pointed out that insufficient supply of nature education and ecological experience， low participation of local communities in national park management， unsound trail planning and design， and deficient dissemination of brand and image of national park are the main problems faced by the visitor behaviour management in Wuzhishan Area. Five pathways to optimize the visitor behaviour management there are proposed， including： 1） Establishing an intelligent tour system to improve the visitor feedback mechanism; 2） Developing the products relevant to nature education and ecological experience; 3） Integrating local and traditional culture to improve peoples well-being; 4） Improving the design and ecological environment of visitor tour trails; and 5） Promoting the branding of the national park through strengthening online and offline publicity.

Keywords： visitor behaviour; management optimization; evaluation of value perception; Hainan Tropical Rainforest National Park; Wuzhishan Area

海南熱帶雨林國家公園是中國首批5個國家公園之一，依托獨特的景觀資源和豐富的科學內涵，開展了形式多樣的游憩體驗活動，國民認可度較高，是高品質的生態旅游資源地。2018年4月，《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支持海南全面深化改革開放的指導意見》提出研究設立熱帶雨林等國家公園。2019年4月，海南熱帶雨林國家公園管理局揭牌成立，中央委托海南省政府直接管理；《海南熱帶雨林國家公園條例（試行）》自2020年10月1日起施行。2021年10月12日，我國正式設立首批5個國家公園。國家公園的設立為海南熱帶雨林國家公園五指山片區（簡稱五指山片區）帶來了新的發展機遇和生態使命。五指山片區生態資源環境優勢顯著，搭建契合當地文化內涵、符合訪客多元化需求的生態體驗場景，推進國家公園訪客管理體系構建，是現階段五指山片區亟待解決的問題。

國內學者對國家公園訪客管理的研究起步較晚，但發文數量從2019年起呈上升趨勢，研究主題主要是國家公園管理體制^［1］、特許經營^［2］、自然教育^［3］、生態旅游^［4］、環境解說系統^［5］、社區參與^［6］、災害風險管理^［7］等方面。國外相關研究，如美國、英國、日本及澳大利亞等國家在國家公園利益相關主體的系統管理等^［8-9］，對我國國家公園提升訪客游憩服務管理有一定啟示。我國國家公園承擔著國民環境教育的責任，要從公眾科學角度規范全民參與，平衡人類活動的范圍、方式和強度，應在國家公園形象宣傳與話題傳播上做出針對性規劃，包括議題設置、內容生產、平臺建設、信息互通和復制共享，以講好國家公園故事，優化自然保護體系戰略布局，增強國際話語權^［10-12］。本研究將結合五指山片區旅游資源稟賦和生態旅游發展現狀，開展訪客旅游資源價值感知與滿意度評價，探討海南熱帶雨林國家公園生態旅游實踐中的訪客行為管理優化路徑，以期為推進國內國家公園可持續發展體系建設提供參考。

1 研究區概況

1.1 地理位置與資源環境

海南熱帶雨林國家公園五指山片區位于海南島中部，橫跨五指山市、瓊中縣，總面積534.08 km²，五指山市和瓊中縣面積分別為411.58 km²、122.50 km²，各占總面積的77.06%、22.94%。其中，一般控制區288.25 km²、核心保護區245.83 km²，分別占總面積的54%、46%^［13］。

《全國熱帶雨林保護規劃（2016—2020）》指出，五指山片區是我國熱帶雨林集中分布區和保護區。作為海南中部生物多樣性保護和水源涵養功能區，五指山片區具有極其重要的保護價值，是《海南省總體規劃（2015—2030年）綱要》生態保護格局中生態保護和水土涵養的核心空間之一^［14］。

五指山是海南南北熱量分界線和東西水分分界線，特殊的小氣候形成了豐富的生物多樣性。海拔160～1 867 m可分為熱帶低地雨林、熱帶山地雨林、熱帶亞高山雨林、熱帶山頂灌叢和次生熱帶雨林^［15］。五指山片區記錄野生維管束植物2 146種，屬國家I級保護野生植物6種，國家Ⅱ級保護野生植物85種^［15］；另有海南粗榧、石碌含笑、皺皮油丹、蝴蝶樹、海南韶子、海南紫荊木等284種植物，均為海南特有種^［14］。動物資源也極其豐富，陸棲脊椎野生動物345種，魚類67種，昆蟲1 700種^［14］，列入IUCN紅皮書（世界瀕危動物紅皮書）9種、CITES公約（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附錄39種、中國瀕危動物紅皮書43種^［14］。其中，圓鼻巨蜥、海南山鷓鴣、海南孔雀雉、云豹、小靈貓、大靈貓、穿山甲、海南鳽、金斑喙鳳蝶9種列入國家Ⅰ級保護野生動物，另有50種列入國家Ⅱ級保護野生動物^［14］。

1.2 管理機構與社區情況

2020年8月，海南熱帶雨林國家公園管理局五指山分局（簡稱五指山分局）正式成立，為隸屬海南熱帶雨林國家公園管理局的正處級公益一類事業單位。五指山分局內設綜合科、宣教科普科、資源管理科、生態保護科等4個科技機構^［14］。五指山分局設有通什管理站、南圣管理站、水滿管理站、毛陽管理站、羅解管理站、加釵管理站、仕階管理站7個管理站，負責轄區內的生態保護、自然資源資產管理、科研活動、資源調查、生態環境監測和評價、特許經營管理、生態體驗、科普教育、社會參與管理、宣傳推介、基礎設施建設、安全生產、森林防火及病蟲害防治等工作。

五指山片區范圍內社區均在五指山市，有通什、南圣、毛陽、水滿4個鄉鎮，10個村委會（番塞、南定、報龍、什會、太平、毛祥、同甲、牙合、牙排、毛腦）和47個自然村，共有2 068戶，其中水滿鄉是最受歡迎的海南熱帶雨林國家公園入口社區之一。五指山片區世代居住有黎族、苗族等少數民族，民族民俗風情濃郁，多項技藝被列入世界及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16］。五指山毛納村開辟黎族文化、熱帶雨林、茶旅融合3大特色的發展之路，在傳承黎族傳統民俗文化的同時實現了鄉村振興。國家公園的建立促進了當地社區經濟與旅游融合發展，給當地居民提供了更多就業機會與發展視野，增強居民對國家公園的認同感與自豪感的同時，改善了社區的人居環境、提高了部分原住民的經濟收入。

1.3 生態旅游現狀

五指山片區豐富的自然資源造就了典型熱帶雨林景觀、母生園、空中花園等多樣的自然景觀資源，以及紅峽谷漂流、空中棧道、星空露營、勇者之路等旅游資源，代表景點包括五指山紅峽谷文化旅游風景區、水滿河熱帶雨林風景區、水滿鄉五指山國家自然保護區、五指山大峽谷、五指山黎峒文化園、五指山水云間文化旅游區等。2022年，在海南省旅游和文化廣電體育廳主持下，海南熱帶雨林國家公園五指山片區“雨林+文化”“雨林+研學”等以自然資源保護利用為基礎，促進文旅融合發展的熱帶雨林生態旅游活動正式啟動，生態旅游業態發展形成新格局。此外，五指山片區借助自然與人文資源打造類型多樣的旅游產品，如傳承黎苗文化與民俗節慶的文化旅游、依托自然景觀與資源的森林旅游、體驗傳統村落與田園人文的鄉村旅游、設立五指山熱帶雨林自駕點的房車自駕旅游等。

在海南熱帶雨林國家公園7個分區中，五指山片區的生態旅游特征較為顯著，周圍交通良好，訪客受眾面廣，具有一定的客流量基礎，旅游經濟增長呈現良好態勢。國家公園建立后，五指山片區依據海南熱帶雨林國家公園生態旅游專項規劃開展了入口社區規劃、游憩資源整合與利用、社區參與管理等一系列工作，促進了當地產業轉型與升級。

2 研究方法

通過查閱五指山片區相關資料，并開展與五指山分局管理人員座談及對國家公園社區居民和訪客進行半結構訪談，設計基于訪客對五指山片區旅游資源感知形象與旅游服務項目滿意度調查問卷。

問卷分為3部分：第1部分為人口統計學特征統計；第2部分是旅游資源重要性感知價值評價，共選取具有五指山旅游資源代表性的21個指標，采用李克特五級量表形式，對各個指標設“非常重要、重要、一般、不重要、非常不重要”選項，賦予分值“5、4、3、2、1”；第3部分是旅游服務滿意度評價，共選取訪客重點關注的旅游服務項目10個指標，同樣采取五級量表形式，對每個指標設“非常滿意、滿意、一般、不滿意、非常不滿意”選項，賦予分值“5、4、3、2、1”。研究結合五指山片區實際情況進行預調研及修改后，于2023年6月30日—7月7日在五指山片區正式發放并現場回收，共發放問卷540份，有效問卷506份，有效回收率93.70%。本研究運用SPSS26.0軟件對調查數據進行信度與效度檢驗和描述性統計分析。

3 研究結果

3.1 人口統計學特征分析

由樣本人口統計學特征（表1）可知，訪客中男性略多于女性；受訪者年齡方面，15～35歲訪客數量占比最大，36～65歲訪客其次，其他年齡段訪客占比較??；出發地城市中，以海南省內為主，國內其他城市次之，其中以廣東、北京、河南、山東、河北等省市的訪客居多，少量訪客來自海外；受訪者職業方面，在校學生最多，其次是自由職業者、公務員/事業單位員工、民企員工、私營企業主/個體工商戶，以及少量離退休人員和農林牧副漁勞動者，此外還包括一些國家公園高校/研究所調查員；出游類型以朋友結伴游為主，團隊游和家庭親子游占有相當比例，個人游最少；訪客停留天數方面，超過1天的比例近2/3，僅停留1天的訪客較少；訪問目的方面，絕大多數是觀光休閑，其次是生態度假和文化體驗，小部分是康體健身、科學研究、研學旅行和探親訪友。

3.2 旅游資源重要性感知價值評價

根據對旅游資源21個指標的重要性感知評價（表2），大部分訪客對五指山片區的各類旅游資源的評價分數集中在4分和5分，即“重要”和“非常重要”。各項數據的方差均集中在0.90～1.30，說明數據離散程度不高，訪客對各項指標的評價較為集中。根據李克特量表滿意度分數設置，認為平均值大于3.80的指標評價相對較高，即評價偏向于重要或滿意。從指標平均值來看，21項指標中有19項指標的評價平均值都在3.80分以上，說明訪客對五指山片區的感知價值總體評價較高。其中五指山大峽谷漂流、紅峽谷漂流、五指山熱帶雨林棧道體驗、“海南屋脊”五指山之觀山游線、魚茶/五色飯/竹筒飯等美食、“尋昌化江之源”游線、黎苗三月三廟會活動、毛納村民族風情體驗、黎錦/苗染/黎陶等工藝制作、三月十五祭黎母活動等10個指標的感知價值評價在4分以上，是五指山片區對訪客的重要吸引資源。從指標平均值排名及屬性來看，參與式活動更受訪客青睞，其次是民俗演藝節事活動，而當地民族傳統文化體驗的感知評價較低，需要當地管理部門適當引導、宣傳，并提供多樣的傳統文化體驗旅游產品。

3.3 旅游服務滿意度評價

由旅游服務滿意度評價（表3）可知，大部分訪客對五指山片區的旅游服務評價集中在4分和5分，即 “滿意”和“非常滿意”，且10個指標中有6項指標的平均值都在3.80分以上，說明訪客對五指山片區現有的旅游服務整體水平較為滿意。從指標平均值排名及屬性來看，工作人員服務態度好、工作人員服務意識強、公園服務體系完善且效率高這3個指標評分最高，說明訪客對五指山片區提供的旅游服務質量較滿意。從旅游服務項目的指標平均值來看，訪客的滿意度相對較高的有旅游基礎設施建設、旅游交通服務和住宿服務。訪客的滿意度相對較低的指標有園區的自導式解說系統服務、園區的導游指引和解說服務、園區及周邊提供的餐飲服務、旅游購物和紀念品設計，說明五指山片區現階段的旅游服務短板包括公園解說體系、旅游餐飲服務和旅游購物服務，需要管理部門、旅游企業、當地社區及第三方組織共同參與決策，提高五指山片區的旅游服務水平，獲得更高的訪客滿意度。

4 海南熱帶雨林國家公園訪客行為管理現存問題

結合五指山片區訪客問卷調查分析結果以及研究人員在五指山片區實地調查和訪談，發現五指山片區目前在訪客行為管理上仍存在著以下問題：

1）自然教育及自然研學產品供給不足。中國的國家公園保護著具有國家代表性的自然生態系統，向公眾提供多層次的自然學習和體驗機會，其重要的功能之一便是自然教育。人口統計學特征分析中顯示來訪目的為觀光休閑的訪客最多，而自然研學與生態度假占比較低。五指山片區尚未研發出面向市場的自然教育產品與相關課程，缺少與特許經營企業、中小學校、第三方組織等的研學教育合作機制，國家公園的自然研學產品有待開發與完善。

2）社區參與路徑少，缺少提升民生福祉與生態旅游結合的方式。國家公園管理會招收當地居民參與護林工作，而生態旅游接待的參與方式和路徑較少，除臨街幾家農家樂生意較好之外，大部分農戶仍從事種植、養殖、林業等生產活動。為更好地傳承黎苗民族的生活方式、飲食習慣和民俗民風，還需開發一些能夠使訪客直接參與或購買的文化體驗類產品。

3）五指山熱帶雨林步道整體規劃與設計待完善。首先是原有步道老化問題，加上熱帶雨林氣候潮濕，木板的彎曲起翹、未處理的青苔可能會引起跌倒或滑倒風險。此外，步道類型和數量較少，未能使訪客深入體驗熱帶雨林所蘊含的自然風情與文化內涵。

4）國家公園品牌宣傳及文化創意產品開發力度不足，當地產品統一貼牌包裝標識未形成。五指山片區的國家公園區域，大部分景區入口還保留著原先“保護區”“風景名勝區”標識，僅有少數景區入口及標識牌加上了“海南熱帶雨林國家公園”標識。未經統一的標識不僅在各區域管理上難以服眾，同時容易使訪客對國家公園形象認知產生誤解。此外，五指山旅游公眾號和視頻號內容雖優質，但點贊量和熱度不高，國家公園品牌傳播范圍較為局限。

5 訪客行為管理優化路徑

5.1 建立智慧景區系統，完善訪客反饋機制

建立五指山片區智慧景區系統，完善預約開放及安全警示管理。創建微信官方公眾號或小程序，為訪客提供五指山片區附近的交通線路圖與園內導覽地圖，介紹園區概況、各景區開放現狀與接待訪客情況，鏈接購票方式，實時分享當天及未來一周的訪客流量及預約名額余量。海南熱帶雨林國家公園占地面積大、野生動植物多樣，應設計園區安全警示系統以保障訪客安全，如增加一鍵救援設施、公共廣播系統、實時人數統計、LED顯示屏的通知預警、無障礙通道等功能^［17］。整合園區自然與人文資源、基礎設施資源和旅游服務設施資源，建設面向導游和訪客的國家公園旅游信息化智能導覽系統服務平臺，推出動植物掃描科普、多語言語音自助講解、全景地圖與路線推薦等功能，提升便捷度的同時豐富訪客游覽體驗。加強訪客反饋機制建設，注重行前教育與行后回訪，及時對合理的意見或訴求予以改正或完善，提升訪客游憩體驗滿意度。

5.2 培育自然教育產品與深度生態體驗產品

國家公園自然教育是公益型、普惠型的，為人們提供感受自然、療愈身心的機會，讓公眾對自然心生敬畏以保護自然、守衛自然，更是為國家強大和資源富饒產生自豪感的價值使命體現。因此，要重視自然教育體系建設，設計中小學自然研學課程，培育具有熱帶雨林國家公園特色的自然教育產品與深度生態體驗產品。國家公園主管部門應積極推動建立自然教育認證機制，嚴格規范自然教育活動的組織，激發社會認可國家公園自然教育品牌，使社會主流價值體系逐漸認同和接受國家公園自然教育是專業的、不可替代的功能。國家公園自然教育體系可以從創建自然教育場景入手，依托國家公園及周邊優越的資源環境，選擇具有實現自然教育功能與基地建設條件的場地；同時，要保證場景設計滿足訪客對國家公園自然和人文價值的需求。自然教育的基地建設與運營要制定有力的監督保障機制，確保自然教育課程的內容設計與課程體系的相關活動科學、健康、安全、有序地進行。

5.3 融合民族傳統文化，促進民生福祉轉化

五指山片區的人文旅游資源是訪客重點感知的形象內容，如黎族古村落文化、毛納村民族風情體驗，及各種傳統活動、節日等。在實地訪談中發現，當地社區游憩產品供應的參與路徑少，需要增加社區居民加入國家公園自然教育的參與路徑，加強民生福祉轉化和當地鄉土文化的繼承與傳播。在社區參與國家公園共建共管的增能賦權方面，應加強社區內部的組織和學習能力，促進當地鄉土文化的感知度、自豪感與凝聚力，推動社區居民將民族傳統文化轉化為旅游吸引物，并參與到游憩服務供給相關工作中。在頂層設計與系統規劃上，政府及管理部門要給予社區參與以政策支持、渠道提供、社區環境改善、培訓體系完善與項目資金資助等，加大對五指山片區旅游商品、非物質文化、民俗演藝活動的開發與宣傳力度，推進社區傳統文化的傳承與自然教育文化的發展。

5.4 完善景區游覽步道的設計與生態化建設

國家公園的步道是提供游憩體驗的載體，也是整個公園的網絡連接線。一方面要加強步道設計的完善。步道的路面采用柔性材料或親近自然的材料，以增加訪客與大自然接觸的親和感。在設計上采用長且平緩或短且陡峭的線路相結合，根據不同的資源特征設計與之適配的顏色、風格與主題，效果上要與景區整體相和諧^［18］。步道兩邊設置安全警示系統，標志牌提醒訪客走在正確的游覽步道上，警示牌提醒可能有野生動物出沒、自然災害偶發、注意道路安全等情況，指引訪客按照規劃步道游覽，保護訪客的同時也很好地保護步道兩側的生態環境。另一方面要加強自然教育徑與生態體驗徑（如手作步道）的建設。針對不同的森林維度，設計植物科普主題步道、野生動物保護主題步道、森林防火課堂步道、少數民族傳統文化步道、茶文化步道、森林浴步道等，賦予步道較高的景觀品味和新的內涵，為訪客提供多元的文化體驗。重要的是，國家公園的步道建設應當遵循生態優先、保護優先的原則， 避免亂砍濫伐，不改變自然生態系統的結構、組成與演變， 建設環境友好型步道。

5.5 推動國家公園品牌建設，加強線上與線下宣傳

《關于建立健全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機制的意見》中鼓勵打造特色鮮明的生態產品區域公用品牌，加強生態產品的品牌培育和保護工作。我國的國家公園建設尚處于起步階段，國家公園品牌建設與品牌增值體系在政府政策的引導下正逐步建立，但應用實踐經驗較少。國家公園品牌的設立應體現當地生態產品的核心競爭力，從國家公園的自然資源和文化資源入手，具體落腳于珍稀動植物資源、傳統文化遺產、民風及民俗活動等，形成區域競爭優勢，并通過加強宣傳擴大品牌形象影響力。國家公園品牌統一貼牌包裝標識體系的開發，有助于國家公園當地及周邊社區農林產業形成合力，推進農產品形成國家公園代表性品牌，增加當地社區經濟收入和協同發展，促進國家公園協調管理和品牌增值。政府及國家公園管理部門可牽頭建立品牌管理信息交流平臺；管理局負責統籌規劃、招商引資及宣講培訓；品牌受益人定期共享管理經驗、專業技術，掌握公園管理與品牌最新動態；訪客可在門戶網站和反饋平臺留言，參與共建國家公園品牌和優化服務體系。此外，加強線上與線下宣傳，適當運用官方自媒體引流，擴大國家公園影響力和輻射范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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