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特阿拉伯出版業發展研究

楊雪

摘 要：沙特是中東乃至阿拉伯地區的重要國家，地理位置優越，依靠豐富的石油資源，成為世界上最富裕的國家之一。進入新世紀以來，沙特不斷推進社會現代化進程，努力加大對于圖書出版領域的政策支持及資金投入，使其逐漸發展成為國家文化產業的重要支柱，也呈現出其獨有的特點。2016年，沙特政府正式發布了以實現“社會欣欣向榮、經濟繁榮旺盛、國家遠大理想”為目標的《2030愿景》文件，沙特圖書出版業的發展也邁上一個新的臺階。此外，沙特作為“一帶一路”倡議的重要參與國家，近些年，與我國在各領域合作發展穩步推進，中沙之間的圖書出版業合作也不斷向更深入、更廣闊的領域前進。

關鍵詞：沙特阿拉伯 國際出版 出版合作

沙特阿拉伯王國 （the Kingdom of Saudi Arabia），簡稱沙特，國土面積為225萬平方公里，位于亞洲西南部的阿拉伯半島，東瀕波斯灣，西臨紅海，是海灣和中東地區、阿拉伯世界具有重要影響的國家。沙特官方語言是阿拉伯語，總人口為3481萬人，以利雅得為首都，伊斯蘭教為其國教。

歷史上，沙特所在的阿拉伯半島是阿拉伯文明的搖籃，沙特自身又是伊斯蘭教的發祥地。它既擁有重要的戰略地位，又蘊藏著豐富的石油資源，是中東大國，對中東地區乃至世界政治經濟格局產生重要影響。近年來，沙特舉國銳意改革，于2016年正式發布《2030愿景》文件。在文化領域，沙特政府更加關注發展人民才智、增強人民技能、豐富人民精神食糧，促使沙特以更加開放、現代、多元的方式走向世界。同時，沙特政府和民間也在不斷致力于推動“2030愿景”與“一帶一路”倡議相對接，以實現相互借鑒、優勢互補。

一、沙特出版業發展背景

沙特是中東地區大國，地理位置優越，經濟實力雄厚。數十年來，沙特不斷推進現代化建設進程，銳意進取、深化改革，加大對文化及出版領域的資金投入，而出版業更發展成為沙特文化產業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環，其長足發展有利于創造就業機會、促進行業投資，助力沙特的經濟發展。2016年，沙特正式發布了以實現“社會欣欣向榮、經濟繁榮旺盛、國家遠大理想”為目標的《2030愿景》文件，為國家文化產業的發展注入了新的活力。

（一）沙特的出版相關法律及政策

沙特新聞出版奉行伊斯蘭教法框架下的法律法規，在思想和文化上為社會服務，鼓勵科學技術發展、傳播伊斯蘭和阿拉伯文化，捍衛阿拉伯民族和伊斯蘭世界。沙特出版行業的主要法律法規為2003年出臺的《印刷出版法》。該法共包含49條，較為全面地敘述了沙特出版領域的相關規定，而《印刷出版法執行條例》則對《印刷出版法》的條文進行了細化解釋。

沙特于1994年加入《國際版權公約》，沙特知識產權局（SIPA）于2003年8月30日頒布《著作權法》，明確著作權人及其作品享有的各種權利和義務。隨后，《著作權法實施條例》發布，并對各項條款進行細化。2019年，沙特知識產權局批準《著作權法》的新實施條例共16條，于2019年12月23日開始施行。新修訂的實施條例規定，著作權保護范圍包括計算機軟件和建筑作品。作者和藝術家在沙特制作和銷售其作品副本以及創作衍生作品的權利也得到確認。

（二）沙特的出版管理機構

在沙特，出版行業的相關事務主要由新聞部 （Ministry of Media）和文化部 （Ministry of Culture）兩個政府部門管理。目前，新聞部主要負責對出版行業進行管理和審查，也是出版業相關法律法規的執行主體。在2003年《印刷出版法》出臺之后，新聞部先后于2018年和2020年發布了《印刷出版法執行條例》及《媒體活動條例》，對各類出版物的內容做了更為細化的規定。在2021年外國出版物審查電子平臺上線之后，新聞部及其下屬的沙特視聽和媒體總局 （General Commission for Audiovisual Media）負責對其進行管理。[1]文化部主要負責對出版活動的引導和支持。其下屬的文學、出版和翻譯局 （The Literature， Publishing & Translation Commission）負責文學、出版和翻譯方面的事務。

2004年，沙特出版商協會（Saudi Publishers Association）經批準成立，總部位于沙特首都利雅得，于2015年成為國際出版商協會會員。根據《沙特出版商協會章程》，沙特境內的每個出版商都有權憑借必要的證明文件，經沙特出版商協會理事會批準加入協會。

（三）沙特的國民閱讀狀況

沙特國民十分重視閱讀，將其視為一種有益的學習和消遣方式。2014年，沙特阿美公司旗下的阿卜杜勒·阿齊茲國王世界文化中心對沙特國民閱讀狀況進行了多維、立體化的調研，隨后發布了名為《閱讀與知識社會》的調研報告。該報告顯示，93%的沙特人每天投入近一小時的時間培養孩子的閱讀能力，88%的成年人每天閱讀時間達到81分鐘；此外，有別于阿聯酋、黎巴嫩等受西方文化影響更加明顯的阿拉伯國家，沙特國民堅持用母語進行閱讀，堅持閱讀《古蘭經》等阿拉伯文宗教經典。2019年，沙特文化部發布報告稱，35%的沙特家庭擁有私人藏書，其中排名前三的圖書題材依次為宗教類、學術類以及詩歌與文學類。在閱讀形式方面，2020年沙特文化部發布的一份報告顯示，63%的沙特人更喜歡紙質書，其余37%的人更青睞電子書。近兩年來，受到數字信息技術廣泛普及、全球公共衛生危機等因素的影響，電子閱讀的熱度在沙特急劇攀升。

（四）沙特出版業的數字化轉型

沙特電子書出版領域仍是一片潛力無窮、亟待開發的“藍海”。最近幾年，沙特大力推進數字化轉型，推出《數字經濟政策》，旨在讓數字經濟占國內生產總值的比重達到全球發達經濟體水平，從而響應“2030愿景”。在此背景下，沙特主要出版商在電子書業務板塊持續發力，以推動沙特電子出版提質升級。目前，以杰利爾書店、我的圖書網為代表的沙特本土圖書線上平臺均有海量電子書出售，主題囊括文學藝術、人文社科、政治經濟、兒童教育、科學技術等，并有與不同設備及操作系統相適配的多種文件格式可供選擇。沙特用戶還可以在本國訪問尼羅和幼發拉底（Neelwafurat）、賈馬?。↗amelon）等阿拉伯世界的主流圖書網店并購買電子書。

然而，以下三個方面的障礙抑制了相關產業的進一步發展。首先，包括沙特在內的絕大部分阿拉伯國家還未形成電子閱讀的風尚，更多的讀者更習慣于閱讀紙質圖書，各種緣由涉及閱讀本身的體驗、對健康的擔憂、電子書的可及性等多重因素；其次，政府未能有效打擊盜版侵權問題，致使網絡上充斥著免費的電子版本圖書文件，影響了出版商的利益；最后，相關行業機構及各大書展對電子書的推介和支持項目比紙質書少很多，致使前者在相當長時間內面臨熱度不足的困境。

二、沙特出版業發展概況

雖然由于歷史和文化原因，沙特圖書出版業的起步相對滯后，且并不具備十分雄厚的發展根基，但在整體上卻呈現出成長迅速、生機勃發和“后勁十足”的特點。20世紀中期以來，石油經濟的迅猛發展使沙特的國家財富不斷積累，也為其包括圖書業在內的文化產業帶來頗為強勁的發展動能。至21世紀初期，沙特的圖書產業已經頗具規模，許多高水平圖書出版機構先后出現。隨著國家改革進程的不斷推進，沙特圖書業發展呈現出圖書品類多元化、圖書市場國際化、圖書產業現代化的總趨勢。

（一）沙特出版業的整體情況

21世紀初期，沙特出版業整體呈現出新的局面，行業總估值超過4.5億里亞爾，沙特也由此被視為阿拉伯世界前景可期的出版市場。促進沙特出版行業大步發展的原因主要有四點：首先，沙特私人、政府和社會組織所有的出版社已經超過500家，數量可觀；其次，沙特的大學等高等學府自20世紀70年代起發展迅速，具有相對充足的預算和適配政策，有助于出版業的興起；再次，政府通過直接采買、激勵政策等方式對出版業給予了有力支持；最后，各類書店數量逐年攀升。得益于以上四點原因，沙特圖書在銷售數量、主題多樣性和內容質量等方面均取得了長足發展。據統計，2005年伊斯蘭宗教圖書占沙特圖書總量的75%，而該數字在2021年已下降到48%。除與宗教、歷史、文學等主題相關的圖書外，人文社科和應用技術方面的圖書占比正在日益提高。

目前，私營出版社是沙特出版業的中堅力量，且它們大多數位于利雅得、吉達、麥地那和麥加四座城市。大學、出版機構、公共圖書館在沙特出版領域中的作用也日益凸顯。近年來，翻譯活動的興盛為沙特帶來一大批嶄新的出版物。據統計，沙特當下共有130家由政府及私人擁有的翻譯機構。1932—2016年，沙特共翻譯5364種圖書（其中1995—2016年翻譯4814種），其中人文社科類占83.8%、自然科學類占3.9%、衛生健康類占12.3%；源語言為英語的占98.28%（其他源語言包括法語、德語、土耳其語、西班牙語、烏爾都語、日語、意大利語、葡萄牙語、俄語等）。為鼓勵本國的翻譯事業，沙特還設立了蜚聲世界的阿卜杜拉·阿齊茲國際翻譯獎。

就出版行業整體而言，沙特出版行業主要有以下五個特點。

第一，占國民經濟比重較小。由國際出版商協會發布的2015年國別報告顯示，沙特擁有阿拉伯世界最大的圖書市場，圖書和相關商品出口額約2500萬美元，進口額約1.25億美元。出版、媒體和相關內容產業總產值約為35億美元，占沙特國內生產總值的0.5%。近3萬人受雇于出版、媒體和內容產業，僅占沙特總勞動力的0.3%。

第二，面向地區和國際市場。起初，考慮到沙特復雜的審批流程和嚴苛的監管制度，許多沙特作者和出版商傾向于在黎巴嫩、埃及等國印刷自己的圖書。后來，沙特政府對出版業的監管略有放松，還主動鼓勵國內出版業面向其他地區和國家“出?！?。為此，沙特文化部下屬的文學、出版和翻譯局成立了沙特出版社 （Saudi Publishing House），為小型和新興的本地出版社、印廠、從業者和版權機構提供服務和支持。

第三，鼓勵數字化和創新。沙特出版商熱衷于數字化轉型，雖然速度不及西方發達國家，但已經是阿拉伯世界最快的國家之一。許多出版商已經將擁有的圖書電子化，還有出版商致力于建立自己的圖書和電子書平臺。在對其他市場的模式、平臺、方法進行系統調研和評估的基礎上，沙特出版商正努力做出最佳的創新決策。

第四，女性參與不足。盡管沙特的文化、宗教和法律法規并未禁止女性成為出版商或在出版行業就職，但沙特女性普遍對出版行業興趣不足。近年來，在沙特舉辦的出版業會議經常鼓勵女性參與出版，并對她們可能面臨的問題、挑戰及需要的行業幫助進行了討論。

第五，盜版問題一度嚴重。沙特有關版權保護的法律框架已經到位，但執法不暢問題始終存在。盜版問題每年為沙特造成約1.4億美元的貿易損失，這一數字也居海灣地區首位。為此，沙特信息和文化部逐年加大打擊盜版的力度，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盜版的發展。

（二）沙特的圖書銷售情況

沙特國內的圖書銷售渠道主要包括分銷商、大小書展、實體書店及圖書銷售網站等。

書店和書展是線下購買紙質書的主要途徑。根據2014年《利雅得報》的報道，沙特每年書店圖書零售市場的規模約為60億里亞爾，標志著出版行業隨技術進步而展現出的良好前景。根據2018年《經濟報》的報道，沙特在中東圖書營銷領域占據首位，每年在其國內出版業的投資額超過50億里亞爾。

舉辦書展已成為沙特國內圖書銷售的主要途徑之一。根據《歐卡茲報》2017年報道，當年利雅得國際書展圖書銷售總額達7200萬里亞爾，參展人數逾40萬人次，550家出版社受邀參展，約26萬種紙質書和90萬種電子書亮相書展。

面對新冠疫情影響，沙特的電子書市場規模逆勢擴大。《中東報》于2020年7月的一篇文章援引業內人士的話稱，沙特2020年第二季度電子書銷售額同比上漲30%。沙特最主要的圖書網購平臺包括沃拉格特網、賈馬隆網等5家。通過這些網站，讀者可以購買除二手書之外的絕大部分圖書。此外，蘋果、安卓等移動設備的用戶還可以在亞馬遜、蘋果、“Total Boox”、“Smashwords”、谷歌圖書（Google Play Books）等應用程序中購買、下載、閱讀不同格式的電子書。

此外，沙特有不少私營出版社從日本、俄羅斯和德國進口原材料，印刷的圖書質量較高，故其成品價格通常高于埃及和黎巴嫩出版社的圖書。然而，這也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沙特出版社在地區市場的占有率。同埃及、黎巴嫩等國相比，沙特圖書成本高昂，考慮到貨幣兌換、運輸、工人工資等因素，很多出版商的年利潤率不超過5%。

2011年，曾有學者指出，沙特的圖書行業缺乏政府資助，限制了思想家和作家著作的出版。隨著時間的推移，上述情況有所改觀。2021年沙特文學、出版和翻譯局成立了沙特出版社，以支持沙特出版業的發展。該出版社隸屬于沙特文學、出版和翻譯局，享有法律和財務上的獨立地位，擁有自己的治理體系。除了在國內和國際營銷和發行沙特圖書外，該出版社也致力于用具有重大影響力的作品豐富沙特的文化生活，為實現國家文化戰略目標做出貢獻。另外，它還致力于激勵本國的出版活動，提高內容的質量與產量，為沙特出版業提供優質的服務，重點支持小型和新型出版社、地方出版社、專業出版社以及運用現代技術的出版社。

（三）沙特的主要出版企業情況

目前，沙特約有4000家出版機構。除少部分規模較大的出版機構隸屬于政府機構外，絕大部分出版機構為私營企業，不同出版機構的規模和出版效率差距懸殊。其中沙特最大的圖書和消費類電子產品零售商杰利爾書店 （Jarir Bookstore）創立于1974年，總部位于利雅得。除阿拉伯語和英語圖書外，杰利爾書店的業務范圍還涉及辦公耗材、電子產品、學校用品、智能家居等。截至2021年，杰利爾書店在沙特開設了57家門店，科威特4家，卡塔爾3家，阿聯酋2家，并開設了自己的圖書網購平臺。2012—2020年，公司營收穩步增長，零售額由460萬里亞爾上升至930萬里亞爾。近年來，杰利爾書店在中東地區的圖書銷售中發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2019年，其被益普索評為沙特最具影響力品牌的前5名。

（四）沙特的主要書展和獎項

沙特作為阿拉伯國家最大的圖書市場，一年一度的利雅得書展和吉達國際書展是其國內最為著名的兩大書展，并以其嚴格的“圖書禁令”聞名于阿拉伯出版界，而書展期間獲取的超高的銷售額也讓全球各國出版商趨之若鶩。在沙特，“逛書展”不僅成為民眾采購圖書的主要途徑，也是國內外作家、學者等聚集一時的文化盛會。利雅得國際書展（Riyadh International Book Fair）是阿拉伯文化界的一項重大文化活動，為展銷型書展，每年在利雅得舉辦，為文學、出版、翻譯等領域的個人和企業機構提供展示其圖書和服務的平臺。書展由隸屬于沙特文化部的文學、出版和翻譯局主辦，并將在“2030愿景”的框架下更好地為文化產業發展做出貢獻。書展在參觀人數、圖書銷量、文化活動、機構參與等方面位于阿拉伯世界各大書展的前列。吉達國際書展 （Jeddah International Book Fair）是沙特第二大書展，其規模僅次于利雅得國際書展，創辦于1994年，由沙特文化部委托哈爾希會展公司主辦，展會面積達27500平方米，通常持續10天左右。近年來，平均每年約有來自35個國家和地區的400多家出版社參加書展，日觀展人數可達5萬人，展出圖書總數最高可達35萬冊。

為了鼓勵國內外作家、學者及翻譯家更多地參與到各個領域的圖書創作與翻譯中，傳播阿拉伯文明與文化，立體、全面地展示沙特風貌，促進各國文化交流溝通，沙特政府在國內開設了十余個世界級、國家級、省級等不同級別的圖書文化類獎項。

三、中沙出版業交流合作情況

中國和沙特自1990年正式建交以來，雙邊關系穩步向好發展。2016年1月，兩國建立全面戰略伙伴關系，并在聯合聲明中指出，雙方鼓勵兩國官方和民間文化交往，支持在新聞、衛生、教育、科研、旅游等領域的交流與合作，積極參與對方舉辦的各類文化活動，增進兩國和兩國人民間的溝通和友誼。沙特作為“一帶一路”倡議的重要參與國家，與我國在各個領域合作發展穩步推進，而中沙之間的出版業合作也在不斷推進，取得了豐碩成果。

進入新世紀以來，中沙雙方都致力于加強在圖書出版領域的交流合作，積極組織雙方的行業機構及出版社參加對方國家的書展，利用展會面對面交流的契機，進一步推動雙方在文化出版領域的合作邁向更高、更廣、更深層次。2014年，沙特作為主賓國受邀參加了第二十屆北京國際圖書博覽會，也成為首個擔任該書展主賓國的阿拉伯國家。除了展出涉及伊斯蘭經典以及沙特歷史、地理、文學等題材的圖書外，主辦方還在我國精心策劃舉辦了中阿文化關系史、沙特與中國文學、沙中經濟關系及其發展等文化活動。此次主賓國活動不僅為沙特與中國文化界、出版界開展多種形式交流合作提供了良好的機遇，也加深了中國民眾對沙特文化、阿拉伯文化及伊斯蘭文明的認識，促進了沙特及阿拉伯文化在中國的傳播。

多年來，包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五洲傳播出版社在內的多家中國出版機構多次派出代表團參加沙特利雅得國際書展，每次參展不僅帶去了包括政治、經濟、文化、文學、兒童以及中文教材等題材的中國主題圖書及多種中國風精美文創產品，還與沙特文化界、出版界廣泛接觸，舉辦了多種多樣的圖書及文化交流活動，受到沙特各界的廣泛歡迎。

圖書的譯介與閱讀是增進中沙人民相互了解和友誼的最有效途徑。2016年，中沙雙方政府代表簽署了“中沙經典和現當代作品互譯出版項目備忘錄”（以下簡稱“中沙互譯”），根據備忘錄要求，中沙雙方將相互翻譯出版對方國家不少于50種作品?！爸猩郴プg”是兩國間第一次大規模的圖書譯介項目，意義重大，不僅為兩國的文化界、出版界提供了寶貴的學習交流機會，促進中沙兩國文化及文學等領域的雙向交流，而且對深化中沙關系發展、促進中沙兩國民心相通發揮著積極作用。

在“一帶一路”倡議和“2030愿景”的帶動下，中沙兩國的出版業交流合作實現了新的突破，不少沙特作家、翻譯家及出版人積極參與中沙兩國的圖書出版事業并做出了杰出貢獻。沙特青年作家阿里·穆特拉菲于2008年至2012年在北京任阿拉伯語教師，回國后以在北京的所見、所聞、所感為素材，撰寫了《中國之美》一書，出版后在阿拉伯世界引發強烈反響，為了表彰他為中沙兩國文化發展做出的積極貢獻，中國政府于2016年向其頒發了“中華圖書特殊貢獻獎青年成就獎”。于2021年榮獲第十五屆中華圖書特殊貢獻獎的沙特阿拉伯出版家、薩比阿出版集團董事長穆斯法爾·法拉赫·薩比阿積極推動兩國圖書互譯項目的實施，先后出版了《新冠肺炎防護知識掛圖》《最好的禮物是你》等作品。

2020年，為配合中沙建交30周年系列活動，中國駐沙特大使館將323種共計6066冊中國主題圖書捐贈給蘇歐德國王大學中文系、努拉公主大學、沙特科研與知識交流中心、阿卜杜勒·阿齊茲國王公共圖書館、利雅得學校和沙特吉達大學孔子學院。2021年1月，中國優秀圖書海外推廣項目“中國書架”落戶沙特達蘭技術谷中國石化中東研發中心。項目擁有中文、英文、阿拉伯文三種語言，共計1500余本優秀紙質圖書和大量電子圖書，涵蓋了中國經濟、文學、歷史、藝術和科技等各個領域?！爸袊鴷堋痹谥v述“中國故事”、為當地讀者提供良好閱讀體驗的同時，讓他們感悟了中國歷史、文化、藝術之美，了解了當代中國的文明與進步。

四、結語

經過多年努力，中國和沙特出版業的交流與合作已經擁有堅實的基礎。2022年12月7—9日，國家主席習近平應邀赴沙特首都利雅得出席首屆中國-阿拉伯國家峰會并對沙特進行國事訪問。峰會期間，中沙雙方在各領域交流合作取得了豐碩的成果。未來，雙方在“一帶一路”倡議與沙特“2030愿景”的戰略背景下，一定能夠進一步深化本領域的務實合作，共同推動雙方文明間的交流、對話與互鑒，為人類文明的繁榮發展做出貢獻。

（作者單位系五洲傳播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