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外呈繳本制度對比與啟示

吳昊 方云

摘 要：

文章運用文獻研究法，從制度環境、實施情況、制度內容及組織管理四個方面對比和歸納國內外現有的呈繳本相關制度，分析國內外呈繳本制度的差異及原因，指出我國目前呈繳本制度存在的不足，提出可從制度內容、呈繳流程、數字呈繳及

呈繳范圍等方面進行完善。

關鍵詞：

呈繳本；呈繳制度；國內外；制度對比

中圖分類號：G25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7136（2023）02-0044-07

Comparison and Enlightenment of Legal Deposit Systems at Home and Abroad

WU Hao， FANG Yun

Abstract：

This paper uses the literature research method to compare and summarize the existing legal deposit systems at home and abroad from the four aspects of institutional environment， implementation， system content and organization management， analyzes the differences and causes of the legal deposit systems at home and abroad， points out the shortcomings of the current system in China， and proposes to improve the system content， submission process，digital submission and submission scope.

Keywords：

legal deposit copy；legal deposit system；home and abroad；system comparison

1 研究背景

1.1 國外發展歷程

“呈繳本”最初是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發布的《法定送存立法指南》中明確定義，是指出版出版物的個人、商業團體或公共機關有義務向指定機構提交一份或多份出版物［1］。呈繳本制度是一個國家對本國出版物全面、系統收集并儲存的一項制度，目前世界上已有100多個國家在實行呈繳本制度［2］。

法國是世界上最早實行呈繳本制度的國家。1537年，法國國王弗朗索瓦一世通過《蒙彼利埃敕令》（Ordonnance de Montpellier）首次引入了呈繳本制度，規定若未向王室圖書館繳納樣本，任何書籍不得出售。到1793年，法國法律將呈繳出版物與版權保護關聯起來，以此對出版物進行保護［3］。1994年擴大了呈繳范圍，規定凡是物理形式的出版物都應呈繳。到1997年，進一步將計算機軟件、系統及智能文獻納入呈繳范圍。目前，法國的呈繳制度遵循的是2004年頒布的《法國遺產法典》（Code du patrimoine），其對呈繳工作比較重視，呈繳范圍較廣，特別是針對不同類型的呈繳本規定了不同的受繳機構［4］。

英國的呈繳本制度始于英國學者博德利與倫敦出版業公會于1610年達成的《博德利協議》：凡公會成員出版的書籍，必須向牛津大學博德利圖書館上繳一冊。1662年英國正式出臺了《版權法案》（The Press Licensing Act），規定所有新出版書籍必須向英國皇家圖書館繳存一冊，這是英國首次將呈繳本制度納入立法［5］。1709年頒布了《安娜女王法》（Statute of Anne），強調了呈繳本制度的重要性，并首次提出著作權的保護［6］。在之后的數百年，關于呈繳本的立法雖歷經多次爭議，但呈繳本制度最終被保留并沿用至今［7］。目前英國有專門的呈繳本制度，《法定呈繳圖書館法2003》（Legal Deposit Libraries Act 2003）規定了呈繳是各出版方的法定義務，并且指定國內六家圖書館為法定呈繳本受繳機構。由此可見，英國的呈繳本制度經歷了協議約束、版權法約束和專項法律約束三個階段，這說明英國的呈繳本制度經過幾百年的發展，逐漸走向專業化、正規化。

美國在1790年頒布了《著作權法》（Copyright Law of the United States），規定所有新出版的享有著作權或版權的書籍必須上繳美國國務院［8］。該法律在內容方面與英國的《安娜女王法》有很多相似之處，有人認為《著作權法》是在《安娜女王法》的基礎上修訂的。隨后，美國相關機構在1976年、1998年、2004年、2010年、2022年對《著作權法》進行多次修訂，呈繳制度均有所提及。目前美國最新版本的《著作權法》于2021年5月修訂，將1976年之前所有版本的內容全部囊括，另外還增加了關于半導體芯片、船舶設計的保護條例［9］。由此可見，美國關于呈繳制度的規定都涵蓋在《著作權法》中。另外，只有受到版權保護的出版物才被允許呈繳。

日本是世界上對圖書館領域立法最多的國家，有《國立國會圖書館法》《圖書館法》及《學校圖書館法》。其中，1948年2月通過的《國立國會圖書館法》對呈繳本作了相關規定，但由于戰后日本國內形勢較困難，加上日本當時實行免費呈繳制度，因此受到國內出版方的抵制，出版物呈繳工作在當時開展較慢。1949年日本對《國立國會圖書館法》進行修訂，實行呈繳補償金制度，并沿用至今［10］?？梢姡世U補償金制度是日本呈繳制度的特點。

通過對法國、英國、美國、日本呈繳本制度發展歷程的梳理可知，國外的呈繳本制度起步較早，中途未有中斷，期間都經歷過數次修訂，總體趨勢是各國都逐漸重視呈繳工作，其目的基本一致，即為了保證本國文化的延續。

1.2 國內發展歷程

我國呈繳本制度最早出現于清末光緒三十二年（1906），是由當時清政府的商部、學部、巡警部共同制定的《大清印刷物專律》，規定“凡印刷人印刷各種印刷物件，即按件備兩件呈送印刷所在之衙門”。民國以后，袁世凱先后頒布《報紙條例》和《出版法》，關于呈繳本的規定與清政府規定大致相同［11］。1917年北洋政府教育部發布政令，規定凡出版物都應向京師圖書館呈送一份。1927年中華民國成立大學院并頒布《新出圖書呈繳條例》，規定新出圖書應在出版后兩個月內呈送三份以做備份。隨后在1927年、1928年、1930年、1931年、1937年、1938年、1941年及1944年頒布或修訂了《出版法》《著作權法》《修正著作權法》，均規定了呈繳本制度，內容大致是出版的書籍、報刊及其他出版物應向相關呈繳機構上交備份［12］。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在1950年10月召開的第一屆全國出版會議中明確規定出版機構應向北京圖書館呈繳出版物［13］。隨后在1952年、1955年及1956年分別頒布了《關于征集圖書、期刊樣本暫行辦法》《文化部關于征集圖書、雜志樣本辦法》和《修訂全國報紙繳送樣本辦法的通知》，規定了新出版的圖書、雜志和圖冊在出版后3日內，應向出版主管機構、北京圖書館及中科院圖書館分別呈繳一份［14］?？梢钥闯觯覈世U本制度在建國初期逐步完善，但在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我國的文化出版事業幾乎處于停滯狀態，呈繳本制度未能很好實施。

改革開放后，我國的呈繳本制度逐步恢復執行并延伸至全國。1979年國家出版局頒布了《關于征集圖書、雜志、報紙樣本辦法》［14］，規定各出版社、雜志社、報社等公開出版機構出版發行的各類書籍及報刊應在出版后3日內，分別向國家出版局、中國版本圖書館和北京圖書館呈繳一份，該制度一直延續到1991年，國家新聞出版署后來發布的《重申<關于征集圖書、雜志、報紙樣本辦法>的通知》中強調了該制度［14］，并將音像制品也納入呈繳范圍。隨著數字技術的發展，國家新聞出版署在1996年頒布的《新聞出版署關于繳送音像、電子出版物樣品的通知》中規定：1996年1月1日以后，各類公開發行的音像制品和電子出版物應分別向國家新聞出版署、中國版本圖書館、北京圖書館呈繳一份［15］。2001年、2007年國務院和國家新聞出版總署分別頒布了《音像制品管理條例》和《關于加強音像制品和電子出版物樣本繳送工作的通知》，對音像制品及電子出版物的呈繳做了強調。2011年國家新聞出版總署頒布《關于進一步加強新聞出版總署出版物樣本繳送工作的通知》，重申遵循呈繳制度是各類出版機構應盡的責任和義務，每年對當年呈繳情況進行匯總并公示［15］。2018年1月1日起實施的《中國人民共和國公共圖書館法》第二十六條規定“出版單位應按照國家有關規定向國家圖書館和所在地省級公共圖書館交存正式出版物”［16］。

盡管相關法規和條例對呈繳本進行了說明，但現行《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共圖書館法》及相關制度仍有不足，需要加以完善，如對呈繳物品質沒有明確要求，無償呈繳制度下呈繳機構負擔過重，違反呈繳規定的懲罰措施無詳細說明，網絡環境下的數字出版物選擇性呈繳未明確等。對此，本文通過文獻研究法，分析對比美國、英國、澳大利亞、日本、加拿大、法國、韓國、新加坡和我國呈繳本制度相關法律法規，分別從政策法律環境、制度實施情況、制度內容及制度組織管理進行分類比較，以期對我國呈繳本制度的相關研究提供借鑒。

2 呈繳本制度對比

2.1 政策法律環境

通過對國內外呈繳本制度的梳理，發現各國呈繳本相關法規、法令及政策等存在一定差異（見表1）。國外關于呈繳本制度的規定主要分為四類：一是以日本［17］、加拿大［18］、韓國［19］及新加坡［20］為代表的國家，其呈繳本制度均在本國的圖書館法有所規定；二是以美國［9］和澳大利亞［21］為代表的國家，在版權法或著作權法中規定了呈繳制度，說明這兩個國家對出版物的版權保護比較重視；三是以法國［22］為代表的國家，通過在《法國遺產法典》中明確呈繳制度，做好本國文化傳承；四是專門為呈繳本立法的英國［23］，到目前已經構建了一套較成熟的呈繳本法律體系，對本國出版物的保存及使用發揮重要作用。

通過比對國內呈繳本制度法律環境，結合各國發展歷程，可知我國呈繳本制度政策法律環境與國外的差異有以下兩點。一是國外立法較早，修訂次數較多，呈繳制度較為合理，既有呈繳指南，也有呈繳強制法規。我國的呈繳本立法較為滯后，雖然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制定了呈繳本相關制度，但直到2018年實施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共圖書館法》才將其納入法律范疇，在長達半個多世紀的時間里缺乏相應的法律依據。二是呈繳本制度的強制性存在差異。國外的呈繳規定大多都在本國的法律中有所明確，并對呈繳方的義務也有詳細說明。而我國在2018年以前僅有部門規章或地方性呈繳本制度，實施范圍局限于某一區域。2018年后，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共圖書館法》中也僅做概述，沒有對呈繳本制度進行詳細說明。

2.2 呈繳本制度實施

國外呈繳本制度實施情況良好，主要原因在于：第一，呈繳本制度實施結果明確，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呈繳，其結果均是呈繳行為的完成；第二，呈繳流程完善，突出受繳機構的法律地位，并且不同形式的呈繳本有不同的接收機構，這樣做的好處在于可對呈繳過程的各個環節進行嚴格控制；第三，呈繳本制度的實施有相關法律保障，具有一定的強制性；第四，國外呈繳本制度的懲罰措施由輕到重均有規定，懲罰措施多樣化，呈繳方會據此權衡利弊，大多都會按規定呈繳，呈繳流程如圖1。

我國的呈繳本制度實施情況大致可分為兩個階段。一是改革開放前，由于政治、經濟、社會等因素影響，呈繳本制度統一由單一部門負責，呈繳情況良好，大多出版物可以按規定呈繳［24］；二是改革開放后，我國逐步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出版方和出版物呈現多渠道、多形式等特點，同時我國在很長時間內沒有強制呈繳的法律規定，僅有部門或地方行政條例，對出版方沒有法律層面的強制約束，導致呈繳率長期處于較低水平［25］。

2.3 呈繳本制度內容

呈繳本制度主要由呈繳主體、呈繳范圍、呈繳質量、呈繳期限及獎懲措施構成。通過對國內外呈繳本制度的相關內容進行梳理（見表2），可直觀看到國家之間制度內容的差異。從呈繳范圍來看，我國的呈繳范圍僅針對正式出版物，國外大多數國家的呈繳范圍涵蓋了正式及非正式出版物，包含音視頻記錄、樂譜、地圖等非正式資料。國外除對正式出版物有規定呈繳標準外，對于非正式出版物也有呈繳標準，重點對呈繳本價值、發行數量和地區影響等特殊因素進行衡量。

從呈繳質量限定條件來看，中國、韓國及新加坡未對呈繳本質量進行限定，這是由于其呈繳范圍只針對正式出版物，其他國家大多都遵循最優版或完整本條件，最優版表示呈繳本必須是最佳狀態的版本，完整本是指呈繳本必須包含呈繳主體及附件等全部構成要素。

從呈繳期限來看，各國的呈繳期限各有不同，最短為作品出版或發行后的7日內，最長可在3個月內，其呈繳效果良好。我國沒有相關法律明確呈繳期限，僅在部分法規、條例中有所提及，如《圖書出版管理規定》明確圖書呈繳期限為30日內，所以每年新聞出版總署及國家版本圖書館會通過國家版本圖書館核驗平臺對已出版或發行的圖書及報刊進行繳送核驗，對出版數量、內容質量、運行情況等進行核驗，并對未呈繳的出版方進行追繳，這無形增加了呈繳工作負擔。

從呈繳獎懲措施來看，以韓國和日本為代表的國家，由于補償制度存在，所以呈繳情況較好［26-27］。其他國家大都為自費呈繳，將呈繳行為視為出版方的義務，自費呈繳使出版方經濟負擔較重，但由于呈繳法規的強制性，呈繳情況也比較良好［28］。由于國家制度與地方呈繳條例并行，我國存在多頭呈繳現象，這導致出版方經濟壓力過大，特別是叢書、精裝書籍、工具書等價值較高出版物，其呈繳情況并不樂觀。

2.4 呈繳本制度組織管理

由于國家法律法規存在差異，所以對呈繳本制度的監管及執行機構也各不相同。我國的呈繳制度主要依據《出版管理條例》，所以國家新聞出版總署既是我國呈繳本制度執行的監管部門，也是接收呈繳本的機構之一。另外，國家圖書館、中國版本圖書館及地方公共圖書館也承擔呈繳本的接收工作。國外根據其法律條款性質不同，其監管機構大致有國家圖書館及專門的呈繳本管理委員會兩類，呈繳本制度執行機構大多為國家圖書館或專門的呈繳機構。監管機構如新加坡的國家圖書館委員會，執行機構如英國為呈繳工作專門指定的6所圖書館，法國則根據呈繳本形式分別指定國家圖書館、國家電影中心和國立視聽研究院為呈繳本制度執行機構。

由此可見，國外呈繳本制度與國內相比，其制度的組織管理有以下特點：一是從國家層面上統一立法，地方圖書館或管理部門較少出臺額外的呈繳制度，這就使繳送、受繳、監管、獎懲等行為在全國范圍內有統一標準，避免了因地域不同而產生呈繳結果的差異；二是責任明確，國外呈繳本制度經過多年改革及修訂，對呈繳機構及受繳機構等主體責任都有規范，使各方的呈繳或受繳行為均有法律依據，保障了呈繳工作的順利進行；三是呈繳規范，對納入呈繳本范圍的出版物質量有明確要求，同時對呈繳本的形式也有細分，不同形式、不同質量的呈繳本均有所屬的受繳機構，避免了多頭呈繳、重復呈繳等情況。

3 國外呈繳本制度對我國的啟示

綜上所述，通過對國內外呈繳本制度政策法律環境、實施情況、制度內容及制度組織管理等進行對比分析，發現由于政治、經濟、文化等因素差異衍生出不同的呈繳本制度。國外呈繳本制度發展較成熟，同時具有很強的可操作性；而我國呈繳本制度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發展時間尚短，尤其是將其列入法律范疇的時間更短，呈繳本制度仍有待改進。本文從制度內容、呈繳流程、數字呈繳及呈繳范圍四個方面提出以下建議。

3.1 重構呈繳本制度內容

目前我國呈繳率較低，其主要原因在于呈繳本制度在內容層面上表述較模糊，各方權益及義務不太明確，呈繳行為非強制性，導致呈繳本制度實施較困難。從長遠看，這不利于我國呈繳本制度的執行，對圖書館事業產生一定阻礙［29］。針對以上問題，一是應將呈繳本制度提高至法律層面，明確由國家新聞出版總署或地方人民政府等機關監管呈繳過程，具有一定強制性及權威性；二是保障出版方權益，明確呈繳本知識產權及著作權歸屬，出臺扶持措施，為主動呈繳的出版方免稅，或引入補償機制對呈繳方適當補償；三是重申各方法律地位，保障受繳機構如國家圖書館或省級公共圖書館執行及核驗的權利，明確呈繳方義務等，使呈繳本制度可以順利進行；四是保障呈繳過程透明，出臺呈繳本制度實施方案，在出版方完成呈繳后為其出具正規票據，定期向社會公布呈繳情況，如呈繳數量、日期及目錄等，另外對未完成呈繳的出版方予以公示。

3.2 優化呈繳本制度流程

目前，國內存在重復呈繳和多頭呈繳的現象，應對現有呈繳流程進行優化：第一，規定呈繳范圍為在我國境內正式出版及發行的文獻、進口的國外文獻及公眾可以獲取的非正式資料；第二，針對呈繳本的不同屬性，規定呈繳期限，并對其定期公示；第三，成立呈繳本管理機構，通過專業館員對呈繳本質量進行鑒定，并利用元數據進行書目數據的標準化處理，以便為信息資源的共建共享打好基礎；第四，建立數字參考咨詢服務體系，快速有效地為公眾提供檢索或傳遞服務；第五，構建呈繳追責機制，定期核驗呈繳情況，對未呈繳的出版方進行追繳，向上級執法監督機關反饋，保留對其執行行政處罰的權利。

3.3 數字環境下呈繳創新

在數字及互聯網技術的加持下，傳統圖書出版行業整體出現下滑趨勢，數字化出版物比重越來越大［30］，其呈繳就更為重要。第一，數字出版物在呈繳過程中涉及呈繳渠道、呈繳本館藏、呈繳本流通等環節，在這一過程中易產生侵權行為，因此應引入版權保護制度，保障出版方權益，提高其呈繳積極性；第二，搭建在線呈繳管理平臺，出版方通過注冊、認證等程序后自主呈繳，并可進行查詢、咨詢等操作，受繳機構可進行實時監控、統計、結算等，從而提升呈繳效率，降低呈繳成本；第三，創新數字出版物呈繳方式，借鑒國外科學高效的數字出版物呈繳案例，如可以主動將數字出版物副本呈繳至指定受繳機構，也可以采取受繳機構與第三方平臺（如英國Portico平臺）合作的方式，委托平臺代為受繳。另外，受繳機構可利用數據挖掘技術，利用爬蟲程序對出版商的電子出版物進行主動抓取并納入館藏。

3.4 特殊呈繳物的呈繳

在我國，目前對呈繳本的范圍界定中，并未包括非物質文化遺產、學位論文、專利、標準、雕刻作品、繪畫作品等特殊呈繳物，應根據其特殊性單獨進行呈繳。

非物質文化遺產是一個地區民族、歷史、文化發展歷程的記錄，具有很強的存儲及利用價值。為了使優秀的地域文化得以傳承，應重視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呈繳。可在國家法規框架下，由地方政府牽頭，地方公共圖書館或檔案館主導，深入研究制訂適用于本地域的呈繳制度，對民間文學、傳統音樂、舞蹈、戲曲、手工、美術等非物質文化遺產呈繳進行廣泛宣傳，營造全民參與的良好氛圍。對于不便自主呈繳的，當地受繳機構應上門接收，出具呈繳憑證，及時入庫，以便查詢。

學位論文、專利、標準等特殊文獻的呈繳，可與現有的知識服務平臺跨界合作，政府提供經費，負責統籌，平臺提供呈繳存儲數據庫，負責管理，確保特殊文獻呈繳順利進行及妥善保存。另外，對于該類呈繳文獻的利用，有必要對其查詢、訪問、下載、復制等操作進行限制，以便保護呈繳方的知識產權等權益。

雕刻繪畫等作品的呈繳，可借鑒加拿大對特殊呈繳本的規定，成立評審機構，分別從作品的存儲價值、利用價值等方面進行評價，從而決定是否需要呈繳。對于有價值的作品，受繳機構將對呈繳方發出書面呈繳要求，要求呈繳方在一定期限內將呈繳物繳送至指定機構。

4 結語

目前呈繳本類型呈現多樣化的特點，發行數量也急劇增長，這就對現有呈繳本制度提出新的挑戰，需要對其進行優化和完善，以適應當前復雜多變的信息環境。本文通過對國內外呈繳本制度的對比，提出完善我國呈繳本制度的幾點思路，以便更好地發揮呈繳本制度在文化傳承方面的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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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吳昊（1985— ），男，碩士，館員，任職于西安圖書館。研究方向：圖書館管理、知識圖譜。

方云（1973— ），女，大學本科，館員，任職于西安圖書館。研究方向：公共文化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