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鎮空間分布對生育率的影響

王慶宏

【摘要】本文主要從影響生育率的幾個主要因素出發，從理論上討論城市內、城市間和城鎮間的空間分布對居民生育率的影響。通過理論上的聯系，本文認為合理的城市空間分布可以提高居民收入、降低居民養育成本。因此，優化城市空間分布，可以降低養育孩子的成本，提高居民的生育意愿，進而提高生育率。

【關鍵詞】生育率 空間分布 養育成本

引言

國家統計局發布的2019年的統計公報中提到，全年出生人口為1465萬人，出生人口數連續下降，且下降幅度較大。60周歲以上人口的占比在2019年上升到了18.1%，65周歲以上人口的占比在2019年上升到了12.6%。隨著出生人口的下降，老年人口的占比將會進一步上升。

本文試圖從討論目前中國的人口問題出發，討論城市內及城鎮間空間分布與生育率之間可能存在的相關性。因為如果能解決少子化的問題，將有助于緩解老齡化問題，所以本文主要討論生育率與城市內及城鎮間空間分布可能存在的關系。

一、文獻綜述

（一）生育意愿

李子聯（2014）研究表明，收入可以提高生育率，但是高收入和低收入群體的生育率更高。賈志科、羅志華和風笑天（2019）基于南京、保定的調查認為，生育意愿并不能作為生育行為來分析，種種因素影響了實際的生育。靳永愛（2014）的研究結果表明，低生育率在生育政策調整等因素的影響下是可以回升的。

（二）城鎮化、城市化和協調發展

《國家新型城鎮化規劃（2014-2020）》強調了以人為本的城鎮化。城鎮化發展水平應當和產業結構、就業、土地、資源等相一致，城鎮化問題具有學科交叉的特征，是一個復雜的系統（陸大道和陳明星，2015）。城鎮化的內涵在不同的研究領域有所不同，陳鳳桂，張虹鷗和吳旗韜等（2010）提出城鎮化內涵有城鎮人口比重提高、產業結構轉變、生活水平提高和城市文明的傳播四個方面。

（三）空間分布

李廣東和方創琳（2016）年的研究發現城市生態、生產和生活空間功能具有空間聚集性，空間規劃影響這種聚集性。劉志林和王茂軍（2011）通過研究北京市居民工作地點和居住地點的不同對通勤的影響，發現弱勢群體更容易受到城市空間變化的制約，因此城市規劃和住房政策應考慮弱勢群體通勤的問題。也有研究表明，居住區位會直接影響居民去往工作崗位、娛樂設施和公共設施，對低收入群體，住房區位對日常生活的空間限制更顯著（柴彥威、張艷和劉志林，2011）。高速鐵路的出現，能夠加強同一空間城市群之間的經濟聯系、促進區域經濟發展，也會重構城市群和城鎮之間的空間結構，高速鐵路的建設推動了三大城市群周圍的中小城市的經濟增長（王姣娥、焦敬娟和金鳳君，2014）。

二、目前中國的人口問題

（一）數據說明

本文用來說明中國目前可能存在的人口問題的數據，均來自于中國國家統計局，選取的數據不存在缺失值的情況下為2000年-2019年共20年的數據，主要數據有不同年齡段的人口在總人口中的占比、新生兒的數量、育齡女性在女性總人口中的占比、人口出生率、人口死亡率、人口自然增長率、少年兒童撫養比、老年人口撫養比、總撫養比、不同年齡段的男女比例、城鎮人口數、鄉村人口數、城市人口占比和鄉村人口占比等。

（二）中國目前存在的人口問題以及可能的影響因素

1.少子化和老齡化

國家統計局的數據顯示，中國的生育率不斷下降，2019年中國出生人口降至1465萬人，這遠低于人口代際穩定水平的2.1。2019年國家統計局抽樣調查顯示0-4歲嬰幼兒約占總人口5.744%，5-9歲兒童約占總人口的5.559%，10-14歲少年約占總人口的5.481%，三者的總占比約16.785%。與此同時，60歲以上老人約占總人口的18.133%，65歲以上老人約占總人口的12.573%，70歲以上老人約占總人口的7.528%，75歲以上老人約占總人口數的4.262%。從兩組數據可以看出，0-14歲的少年兒童人數小于60歲以上的老人的人數，表明我國的少子化伴隨著老齡化，帶來的是勞動力萎縮、老齡化加速等問題，這給我國經濟的發展帶來一定影響。

全面放開二孩政策后，2016年新生兒數量有了一定程度上漲，但從2016年至2019年新生兒數量連年下滑，說明整體的生育意愿并不高。育齡女性的占比同樣連年下降，進一步導致了新生兒數量的下降，使少子化程度加深，老齡化速度加快。

老齡化的加劇，也給國家的醫療保健系統和社會保障系統帶來了巨大壓力。老年人容易生病，對醫療的需求較大，且一般老年人的病癥或是慢性病或是較為嚴重的病癥。慢性病需要醫療體系長期的支持，而嚴重的病癥則是對大醫院或者說優質醫療資源的需求。這兩者都提高了醫療費用的支出，也提高了醫保系統的支出。

2002年至2019年總撫養比在2011年觸底之后一路反彈，但是2002年和2019年的撫養比的構成卻大不相同，首先2002年的少年兒童撫養比約為30.2%，老年人口撫養比約為11.6%。到了2019年，兩者得到差距變得非常小，少年兒童撫養比下降到約為23.8%，而老年人口撫養比上升到約17.8%。撫養比的變化可以推測出，接下來人口出生率即使不變化，由于老年人口的迅速增加，老年人口的撫養比將會超過少年兒童的撫養比，同時加上勞動力的減少，總的撫養比將不斷攀升，給我國的經濟發展帶來挑戰。

2.男女比例的變化

從國家統計局數據來看，10-14歲、15-19歲男女比例差距逐漸擴大。值得注意的是，20-24歲、25-29歲的性別差距急劇拉大。這很可能會影響我國青年的婚姻狀況，一方面可能導致結婚困難，另一方面可能會沖擊現有婚姻家庭的穩定。男女比例差別大會影響中國青年的婚姻狀況，導致婚姻家庭的不穩定，從而整體上降低生育率。

三、生育率與城市、城鎮間空間優化的理論分析

本文重點分析了城市內部空間分布和城市間、城鎮間的空間分布對生育率可能存在的影響。主要目的想要論證，城市空間的優化應當從經濟效率優先轉向重點服務于人的生活。

在城鎮化的進程中，對生育意愿的影響主要有兩個：一是農村居民生孩子的意愿與城鎮居民趨同；一是農村和城鎮居民生育意愿集體下降。經濟發展及結構變化給生育觀念帶來影響，居民住房價格的持續上漲，使一部分年輕家庭背負了較為沉重的貸款，必須要努力工作，但是一部分工作壓力較大、工作時間長，這些都降低了生育的意愿。以前屬于熟人型社會，周圍鄰居全都很熟悉，孩子生活空間較大，父母相對放心；現在商品房的買賣屬于陌生人社會，孩子的活動空間壓縮，需要成年人更多照料，養育孩子的成本增加。因此優化城市空間分布有助于減少養育孩子的成本，擴大孩子的活動空間，由于熟人社會中照看孩子有正的外部性，優化的城市空間分布有助于將累加的私人成本所形成的社會成本轉化成由外部性所帶來的更少的社會成本。

優化城市空間，還需要優化城市產業布局。商業區的規劃、辦公區和生產區域的規劃，都需要服務于整體的城市空間布局，從優化城鎮居民的生活、工作、交通和住宿等方面出發，規劃好居民區、商業區、辦公區和工廠等區域的布局，不但能提高居民的幸福度，還有助于提高經濟效率，進而提高居民的收入水平，從而提高整體的生育水平。

由于我國剛進入老齡化社會，所以優化城鎮空間布局也需要考慮老年人的生活、滿足老年人的需求，便捷老年人的出行、消費、運動和就醫等。服務好老年人，能讓老年人更好地與家人溝通交流，老年人多子多福的理念也會影響到年輕一代的生育選擇，可以減輕年輕夫婦養育孩子的負擔，從而提高生育水平。

優化城市空間分布并不只是優化單獨的某一個城市的空間分布，而是將城市看作一個有機的整體，大中小城市統籌規劃。目前我國存在著在大城市沒有辦法買房定居的人群，而優化城市空間分布，在他們不更換工作的情況下，到合理的居民生活規劃區定居，也很有可能提高這部分人群的結婚率，進而提高他們的幸福度，同時減輕他們的生活負擔，最終提高生育意愿。

優化城市空間分布，其實也是優化人口的空間分布。由于同一城市商品房價格并不相同，所以通過對商品房的買賣，其實天然地將現有的人群通過收入進行了劃分，但這種劃分其實不利于社會的進步，而有可能會形成區域間的歧視，導致社會撕裂。優化城市空間分布，也需要將這一部分因素考慮進去，促進不同收入之間人群的交流。

四、政策建議

我國生育率的提高需要國家出臺一系列政策，例如生育補貼、完善產假制度的監督機制等，主要目的在于減輕養育孩子的成本、提高居民的生育意愿，完善服務嬰幼兒父母外出的設施。

本文通過理論的論述認為，優化城市空間的分布可以提高居民的生育意愿，所以除了出臺相關政策外，還應該調整和優化城市的空間分布。優化城市空間分布需要利用好數字化設施，使政府的服務更加便捷，讓政府的政務更加透明，提高群眾對政府的信賴。同時利用好數字化設施，使不同城市的政府服務部門形成有機的整體，協調政府部門之間的工作，做好公共服務。

從交通上來說，優化城市空間布局有助于緩解交通壓力，便于城市居民的通勤；從居民生活環境來說，優化城市空間布局，可以提高居民生活舒適度，方便居民生活；從商品房價格來看，優化城市空間布局有利于降低商品房價格；從教育來看，優化城市空間布局有利于城市教育資源的再分配，優化教育資源的空間分布，降低城鎮居民的經濟壓力，提高生育意愿。

基金項目：本文屬于江蘇省研究生科研創新計劃“數字經濟賦能中國鄉村振興研究”（KYCX22_2124）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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