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壇結緣譜新章（下）
——廣東省鋼琴學會資深專家錢文英、黎啟國、何英敏三人談

文、圖|羅小平

時間：2019年11月27日

地點：廣州樂都音樂集團大千鋼琴城

羅小平（以下簡稱“羅”）：前面三位專家非常生動地介紹了童年與音樂結緣的故事、在音樂學院學鋼琴專業的體驗。現在進入第三部分，講講大家在工作崗位的經歷和心得。

黎主任畢業后留校，在鋼琴系工作了多年，后來學院在1980年成立了音樂教育系，黎主任又調到該系。您能講講鋼琴系教學和音教系的教學有什么不同嗎？

黎啟國（以下簡稱“黎”）：“我是1965年畢業的，留校后即下鄉參加“四清運動”。沒多久就開始“文革”了，1969年我們到“干校”，先到三水農場，原是血吸蟲很猖狂的地方。我因為年輕，和男老師一起在犁耙班，跟著牛屁股在水田里轉，每天走的路加起來，可繞地球一圈了。后來又到英德茶場，犁旱地、種菜、種番薯，勞動生活雖艱苦，但得到很大鍛煉。1972年2月，我調到珠影樂團。半年后，調回了由廣州美院、廣州音專、廣州舞蹈學校幾所藝術院校合并成的廣東省人民藝術學院，任鋼琴教師。當時教材很少，外國曲子不能用，中國曲子不少是油印的、手抄的、自編的。后來，中國的作曲家、鋼琴家寫了不少優秀的中國樂曲，鋼琴教學開始趨向繁榮。那時學院提倡請進來、走出去。1980年我和趙碧珊老師、馮慧杭老師去中央音樂學院、上海音樂學院觀摩、學習。1981年學院請了美國專家班諾維奇到校講學。在他指導下，鋼琴系學術氣氛濃厚，開展了很多教研活動，討論如何觸鍵、不同風格樂曲的處理等。我也從中吸取了豐富的養料，不斷改進自己的教學方法，逐步成長、成熟。

羅：您后來又調入師范系教學嗎？

黎：師范系（后改為音樂教育系）是在1980年成立的系。從1980年開始，我在該系兼課，并于1984年正式調到師范系任鋼琴教研組長。鋼琴系教學和師范系教學不同，鋼琴系主要培養專業的鋼琴演奏人才，而師范系的教學方向基本上是培養中小學音樂教師。當時師范系從教學大綱到教材都是從無到有，我們根據學生的入學程度，組織教師編寫相應的教材，制定了主修、副修，按程度分級別編成不同的要求與考核方法。在教學中，提高學生邊彈邊唱、即興伴奏、簡譜視奏等實用能力，還開了幾項全能比賽，學生的學習積極性大大提高了，教學很快走上正軌。后來，我根據師范鋼琴教育的經驗，完成了一篇論文《師范鋼琴教學改革及成果》，獲廣東省政府頒發的普通高校優秀教學成果二等獎，這是大家努力的結果，是對我們工作的肯定。

羅：黎主任，講講擔任音教系副主任的工作。

黎：這個系從葉巧妍那班開始只有15個人，現在發展成音樂教育學院有900多學生。我當了十幾年副系主任，主要負責教學工作，和多屆系主任郭康廉、李誠、劉春榮、黃英森、陳述劉合作甚佳。

系里設有鋼琴、聲樂、視唱練耳教研組，除了正常教學外與很多中學掛鉤進行實習，讓學生把學到的知識用到實踐中。

要把系的工作做好，我的體會是一個人的力量和智慧是很渺小的，一定要有團隊精神，互相尊重，團結合作，有什么事就和大家商量，顧全大局，事事親力親為，充分發揮老師們的積極作用，形成凝聚力，把工作做好。

羅：黎主任為人謙和、寬容、情商高、人脈好。您獲過很多的獎，請介紹一下。

黎：我是一位教師，我熱愛教師工作，熱愛我的學生。作為一位及格的教師，最重要的是師德，教學要嚴謹負責，備好課做好示范，對學生要一視同仁，特別對于后進的學生，更要多關心他們的思想、生活，和他們談心交朋友，言傳身教。總的來說，老師要教專業，更重要的是教學生如何做人。我總是說，老師沒什么發達的，只要看到一屆屆的學生畢業后，成長為國家的有用之才就是最大的慰藉了。在教學生涯中，我獲得過以下的主要獎項：

1994年獲曾憲梓教育基金頒發的全國高等師范院校教師獎三等獎；

1995年參加中國音樂家協會組派的赴美國交流學習小組，致力于數碼鋼琴集體課教學法的研究及推廣；

2000年榮獲廣東中華文化基金獎；

2004年獲南粵優秀教師稱號。

羅：黎主任的教學成果的確豐碩。錢校長在江西師大是臨危受命，支撐起一個鋼琴學科的，談談您在這方面的情況？

錢文英（以下簡稱“錢”）：江西師大藝術系有音樂專業，招了兩三屆學生，老師非常缺。鋼琴老師只有一名60多歲的老教師。所以師大的王書記到上海音樂學院等了一個多月要畢業生，最后落實到我，就放心地回江西了。

我于1964年服從分配到江西師大音樂系任教，因缺教師，我課時很多，任務繁重，每學年經常到農村去勞動，搞“社教”“四清”。1967年后，停課搞“文化大革命”，批斗走資派和反動學術權威。1969年大部分老師被下放到農村生產隊，插隊落戶勞動，改造思想，學當農民。我們一家在生產隊生活了三年，生產隊長看我體力不行，第二年安排我當生產大隊的小學老師，第三年又到縣文工團樂隊拉手風琴，在農村到處演出。這六七年完全脫離了鋼琴教學。

1972年江西師大要招生開課，通知我們老師返校。

1973至1976年，進校的學生都是下面單位推薦上來的工農兵學員，有聲樂、民樂、管弦樂、作曲的，就是沒有主修鋼琴的。由于原鋼琴老教師因病去世，所有的鋼琴普修課全由我任教，課程繁重，每周多達30多節課。

1977、1978年全國高校開始統一招生。其中有部分鋼琴彈得好的學生。我們設了鋼琴主修課，重點培養主修學生，如謝南南、黃紅輝、劉卓、徐亦同、萬小娟、曾國君等。1980年后，畢業生留校好幾個，他們邊任課邊進修，專業進步很快，系里成立了鋼琴學科教研組。這些年輕教師后來均升為副教授、教授，并培養本科生、研究生，有的任江西省鋼琴學會會長、中國音協鋼琴學會常務理事、教育學會鋼琴專業的理事、省或地市音樂學院院長等。

我在江西師大從1964年工作到1988年。1984年被任命為音樂系副主任，1986年開始評職稱，被評為鋼琴副教授。24年來我為江西省和江西師大音樂系的鋼琴專業學科的發展奠定了基礎，使得現在的鋼琴教師和學生隊伍興旺發達。

羅：錢校長對江西省以及高校的鋼琴學科建設功不可沒。講講您到星海音樂學院附中任校長的情況。

錢：1988年，我來到星海音樂學院，開始在音教系教學，1989年到附中任校長。原來附中沒有獨立編制的專業老師，老師是與大學共用的。1988年高教廳下文：附中要相對獨立。我到任時，附中已有初步的行政和教學架構，我進一步完善了行政辦公室、教務科、學生科、財務室、保管室等管理部門，還完善了鋼琴主修科、鋼琴基礎科、管樂科、弦樂科、民樂、聲樂、作曲、基礎理論、文化課等9個教研組。架構搭好了就加緊調人，采購辦公設備和進口三角鋼琴，修葺了演奏廳。附中就像從娘胎分娩出來的嬰兒，漸漸長成為少年。我還寫了數萬字的各種規章制度、崗位職責、教研組教學工作要求。

羅：您從架構到管理，逐步讓附中規范化，為附中的迅速發展奠定了基礎。

錢：附中的教學也越來越走上正軌，在國內外比賽中多次獲獎，如弦樂四重奏、鋼琴、古箏等。1995年外聘了烏克蘭鋼琴專家亞歷山大、波波娃，為優秀的鋼琴學生和部分鋼琴老師上課。專家任課繁重，還選拔了其中4名學生參加1996年8月在北京主辦的“全國珠江鋼琴比賽”，兩位專家每天上午、下午為學生上課，教學很有水平，經過師生的努力，附中4名參賽學生均進入決賽，在全國音樂院校尖子學生參賽的競爭中，涂宇亮榮獲第三名，其中第一、第二名是上海音院附中的學生，第四、第五名是中央音院附中的學生。這次比賽星海附中名望大升，轟動了全國音樂院校。這些成果和他們以前的老師麥美生、熊道兒、伍正文、譚瑩等為學生打好基礎是密切相關的，烏克蘭專家的努力亦很重要。

1998年因為我們附中名聲在外，國外主動給我們發邀請，我們派涂宇亮到加拿大音樂橋國際夏令營參加比賽、表演、上大師課。1999年小涂參加了美國鹽湖城巴考爾鋼琴比賽并獲獎。

星海附中不斷有畢業生考入上海、北京和國外音樂院校，可見我校的教學水平能和國家、國際接軌了。我于1999年就退休了。

羅：其實各大音樂院校都是很重視附中教學的，演奏人才就是在附中成長起來的。錢校長為星海音樂學院附中全面建設與積極發展作出了杰出貢獻。

何老師的工作經歷也非常豐富，畢業后到了歌舞團，又拉手風琴、又教樂理、視唱，講講您的工作樂趣。

何英敏（以下簡稱“何”）：1958年“大躍進”，每位附中畢業生發了一張志愿表，我在當時氣氛的感召下，表態參加工作、服從分配，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去。黃石市想辦大學，就來了一個領導到中南音專要人，學院就派了四個搭配好的畢業生，包括作曲、民樂、聲樂和鋼琴專業的我。到了黃石等了一年，沒辦成大學，我們就到了歌舞團。團里招的學員沒基礎，我就負責教他們樂理、視唱練耳。我原來不會手風琴，因為有一次演出，拉手風琴的同志病了，團里讓我在一周內頂替他。我的右手沒問題，風箱拉起來很費力，左手的和弦完全不熟，我先配個主、屬、下屬和弦，就上臺了。黃石是個工業城市，團里經常到工廠演出，拉手風琴成了我的主業。鋼琴只是在團里彈舞蹈基訓伴奏時才用。我一邊彈一邊移調、轉調、變化多種織體，心想你們練我也練。我的手小，多配點大和弦、八度把手撐大。晚上就視奏世界名曲。

羅：您在那時就積累了即興編配和編寫鋼琴曲的基本功。

何：其實我很小就上臺了，剛開始學鋼琴時，我在教堂主日學中彈圣詩。廣州市學生歌舞團成立了，學校就派我去彈伴奏。在黃石歌舞團鍵盤操作靈活自如，對后來的工作確有幫助。1974年，母校調我回去，學校招了工農兵學員，我教手風琴，在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回到母校后，有了很多學習機會，我就去進修理論課，和聲、復調，任課教師都是名家如馬國華、鄭英烈、趙德義等。他們義務給我改作業，對我非常好。學院鋼琴老師的課我都去聽，人人稱道的，我去聽，大家說不好的，我也去看問題在哪里？

羅：您不但很好學，還很會學，兼聽則明。

何：1977年學院成立了師范系，有一個教師資料室，我隔壁住的就是資料室的老師，經常加班幫我查資料，轉錄很多經典名家名作，對我幫助很大。這里有全國音樂學院的教學大綱，連莫斯科兒童音樂學校的資料都有。我就借來看，抄下來。也到教務處看主科、副科的學時安排，對音樂教育的大框架有了基本了解。

羅：這為以后您在廣州藝師開拓音樂教育學科做好鋪墊。

何：我在1981年評了講師，1982年父母有病，我要回廣州，當時武漢音樂學院教師比較動蕩，一些人到福建、一些到廣東肇慶，各專業都搭配成套支持這些地方的工作。廣州準備辦藝術師范學校，我調來籌辦該校的音樂專業。第一年是30個人的培訓，我沒有人脈，音協主席譚林介紹我到星海音樂學院請教師來上課，支持我們的工作。黃保、黎國坤、許樹堅、黃虹都是一流的老師。許樹堅老師非常好，大家都很喜歡他上課，上課不用看講稿，講得很生動，學生很崇拜他。第一期的學生畢業了30年每年都會聚會，請任課老師吃飯，感謝他們。

廣東省有56所師范學校，來學習的都是各校的骨干教師，這些人學完就遍地開花。1984年我參與籌辦音樂學科，從教學大綱、課程設置到排課表、安排琴點均由我來處理。我在武漢搜集的資料起了很好的參照作用。1977年以前學校都是短訓班，而后的班級要編系統的教材，1980年我就編了鋼琴教材并開設了即興課。1994年我因身體情況退休了。

羅：何老師真是藝師的開拓者，為這個學校音樂專業的發展開辟了康莊大道。

下面進入第四部分，介紹鋼琴學會的工作。

黎主任擔任鋼琴學會理事、副會長，做了很多工作。我們的學會是省級學會中成立較早的，現在發展到考點70多個、考生過萬。黎副會長負責組織專業教師到廣東各地考級，這是一個費力不討好的差事。這些老師在家上課一天的收入遠勝于到下面艱苦的地方考級，但他們都義無反顧地去了。黎會長，談談您的成功經驗，此事是如何做到的。也談談考級中的有趣例子。

黎：我們的鋼琴學會成立于上世紀八十年代，考級是從1987年開始的，在全國是比較早的。在全國業余鋼琴考級教材出版之前，一直是由廣東省鋼琴學會每兩年出一套考級教材。我們學會的何英敏、謝耿、黃天東、李素心、熊道兒等老師在編考級教材上做了很多工作。考級的選曲、出版、講座、示范，都是由學會組織進行。記得當年，在中山圖書館，安排我講一級、二級的曲目，雖然曲子短，只有十幾小節，我年輕沒有經驗，面對那么多觀眾，很緊張。不僅認真地反復推敲，還專門去請教李素心老師。她的為人、學問都是我的偶像，對我影響很大。

剛開始考級時條件比較艱苦，有些邊遠地區如云浮、連州等，師資和考生都比較少，交通又十分不便，但學會為了業余鋼琴教育事業的發展，縱使倒貼錢也要去扶持這些地區。老師們經常半夜坐上破舊的公交車，在山路上顛簸，不顧危險奔赴邊遠山區考點。

何：為了規范鋼琴教學，促進學生的學習熱情，大家真是不求名不求利。

黎：如到粵西湛江，在馬路邊的課室考試，大熱天沒風扇，條件很艱苦。為了提高當地家長、老師的水平，我們的老師真是不辭辛勞。有一次在茂名的考級，有位在當地小有名氣的琴童考試時，我和謝耿老師給她不及格，家長很不服氣，我們就耐心地把她彈奏的不足一一指出。后來這位學生每周從茂名來廣州上課，水平不斷提高，還考上了星海音樂學院的附中。鋼琴學會每次考級前組織的公開課，以及后期的優秀生音樂會和講評等工作，對當地的業余鋼琴教學有較大的推動作用。去年，我們的考點達到70多處。考官都是高校的專業教師，暑期、寒假、周末，老師們冒著酷熱、嚴寒，一個一個考點地連續奔波，顧不上吃飯、休息，甚至帶病堅持工作，持續作戰，使考級工作得以順利開展。這些老師對學會工作的配合和支持，令人十分感動。

羅：這種為事業獻身的精神是廣東省鋼琴學會的光榮傳統與社會價值，太值得發揚光大了。

黎：與此同時，為傳播和交流鋼琴教育資訊，鋼琴學會在2001年刊發了《廣東省鋼琴學會會刊》。近年由于傳播和閱讀習慣的改變，學會與時俱進，在微信平臺建立“工作群”和“學術群”，方便會員們進行溝通以及學術交流。

鋼琴學會在一屆屆發展中，通過考級辦公室制訂了很多規章制度。例如，《考級評委守則》《評委組長職責》《考級評分標準》，嚴格制度管理，對考官的紀律要求，如考級時不能開手機、遞條子等等，做到公平公正。看到學會不斷壯大、成熟，各地考生的彈奏能力以及當地教師的教學水平大大提高，大家都很欣慰。學會還經常舉辦比賽、音樂會，開設大師班講座，年輕的鋼琴教師也成長起來了，我們的學會在蒸蒸日上。“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廣東省鋼琴學會正值最好的時光，我期盼它有更美好的明天。

錢：我在2005—2015年任廣東省鋼琴學會副會長兼秘書長，在黃天東會長的領導下做了一些工作。學會這幾年做的大事有以下幾項：

一、每年暑假都會請省內外專家來講學，這方面由黃天東、冼勁松負責；

二、每年暑假開展鋼琴比賽：全國比賽的廣東賽區、星海杯、卡瓦依、雅馬哈等；

三、成立鋼琴考級班子，包括廣東省的七個區70多個考點，每年約15000～16000名學生參加考級。

四、每年審批新會員入會，現有700多會員。

每年暑假和寒假兩次鋼琴考級優秀生音樂會。每年年初舉行廣東省鋼琴學會年會，全省各地有300多會員出席，還有上屆領導、企業領導會上做總結，歡樂地交流工作和生活情況。

六、健全嚴格的財務制度，有專職會計，各項收支報表清晰。

七、理事會的會議每年召開一次，常務理事是兩次，會長、副會長則經常開會，至少一年有七八次。

八、換屆工作。成立了工作組，征求了老專家和理事會的意見，2014年全省會員投票選舉，產生了第六屆領導班子。會長由黃天東連任，他還是中國鋼琴學會的秘書長。

羅：何老師是我們鋼琴學會的才女，編寫了許多鋼琴曲。您參加了廣東省鋼琴學會考級教材與《鋼琴視奏教材》的編選，還改編了許多鋼琴曲。請談談這方面的經驗。

何：我們最早在理事會的分工是黎啟國負責考級，黃天東負責比賽和講學，李素心、熊道兒、謝耿與我負責編選考級指定曲目。我原來收集了不少鋼琴教學大綱，對分級、進度要求清楚，又瀏覽了很多曲目，在這一組較合適。2005年編了最后一套考級曲目，沒使用。我們編的考級教材開始是一年一套，后來是兩年一套。

我后來參與了趙宋光主編的《視奏教材》（四冊）、《蘇聯名歌鋼琴改編曲》、《歲月如歌——中國流行歌曲鋼琴曲》的編寫，又主編了（王小玲、羅小平參與）廣州市老干大學（四冊）、廣東省老干大學（四冊）、省老年協會（兩冊）三套老年人鋼琴教材。當時看到這些樂譜因打譜、校對、印刷出現了一些錯漏，令我心煩意亂，很不滿意。但黎主任、李念慈教授以及同行專家的肯定和建議讓我覺得勞動沒白費。

我們編寫中老年鋼琴教材的指導思想：

一是立足于本土，避免祖孫三代都彈湯普森。

羅：這句話太經典了。

何：因此，我們自己寫了大量原創的樂曲、改編曲。

二是教材滲透了豐富的教學經驗、總結，以升降記號的調式為框架，讓從零開始的老人能循序漸進地學習。

三是把樂理、演奏方法融入每首曲子中，文字說明與樂譜相結合、樂理知識與彈奏相搭配，聯系實際、活學活用。

四是重視基本功的學習。內含非連奏、連奏、斷奏、重音、保持音、各調音階、和弦、琶音、裝飾音等各種練習。

五是指法標示明確，讓學員盡快掌握指法的規律。

六是包括即興編配的練習。教材提供各種伴奏織體的樣本，讓中老年人可以先模仿配置再逐步熟練，最終能夠配自己喜愛的歌曲。

黎：這幾套教材真的很好，對中老年人的鋼琴教學很有價值。由淺入深地科學安排，又有樂理、演奏方法和即興的教學，全面系統。

何：現在有的教材很程式化，快餐式教學。我們強調樂曲音樂形象的鮮明生動，內容的豐富多彩。

羅：最后一個問題就是諸位的業余生活、興趣愛好，有什么新的開拓、體驗？我看到黎主任退休后的業余生活很精彩，學繪畫、攝影等。

黎：我幾十年來，除了教鋼琴、彈鋼琴沒有別的愛好，現在有時間了就會彈彈琴，聽聽詩詞賞析，學繪畫、手機攝影，生活很充實，“百尺竿頭須進步，十方世界是全身”，我會活到老、學到老。

羅：我看過黎主任畫的牡丹，已掌握了國畫的精髓。

錢：我在督促孫子、孫女學習、練琴的同時，自己也練琴，彈喜歡的曲子與教學生的樂曲。還會看書，看一些鋼琴教學理論的書。還看電視、微信。生活很充實。

何：看看小說、電視，玩手機、散步。

羅：我覺得三位專家今天談得非常好，先前大家故作謙虛，說不善言辭，結果侃侃而談、滔滔不絕。非常感謝諸位的支持、感謝攝像組的敬業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