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麗君 和曉強
摘 要:面對嚴峻復雜的全球安全挑戰和全球安全治理困境,習近平創造性地提出全球安全倡議,明確回答了“世界需要什么樣的安全理念、各國怎樣實現共同安全”的時代課題。全球安全倡議的形成具有深刻的理論邏輯,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和方法以及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的國際安全理論、中華傳統國家安全思想為全球安全倡議的生成提供了理論基礎、主要理論來源和理論滋養。全球安全倡議作為中國貢獻給世界的又一重要國際公共產品,是新時代中國特色全球安全觀的集中表達,進一步深化了中國共產黨的全球安全認知,豐富和發展了總體國家安全觀的理論內涵,揚棄超越了西方傳統安全觀,有助于紓解全球安全困境,推動和引領全球安全治理體系變革,同時為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提供了現實可行的路徑。
關鍵詞:全球安全倡議;全球安全治理;全球安全觀;國際安全
中圖分類號:D81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7408(2023)07-0004-06
基金項目:陜西省社會科學基金一般項目“人類命運共同體視閾下中巴經濟走廊問題研究”( 2020A001);陜西省社會科學基金一般項目“中國共產黨構建國際統一戰線的歷史進程與經驗啟示”(2022A047)階段性成果。
作者簡介:王麗君(1975—),女,陜西寶雞人,中共陜西省委黨校(陜西行政學院)政治學教研部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中國外交、國際政治與安全;和曉強(1987—),男,陜西寶雞人,中共陜西省委黨校(陜西行政學院)政治學教研部講師,碩士,研究方向:中國外交、國家安全。
2022年4月,習近平在博鰲亞洲論壇開幕式上首次提出全球安全倡議,全面闡釋了中國的全球安全治理理念。黨的二十大報告進一步指出,中國愿與國際社會一道努力落實全球安全倡議,這為推進全球安全治理明確了方向[1]62。全球安全倡議以“六個堅持”為主要內容,即“堅持共同、綜合、合作、可持續的安全觀;堅持尊重各國主權、領土完整;堅持遵守聯合國憲章宗旨和原則;堅持重視各國合理安全關切;堅持通過對話協商以和平方式解決國家間的分歧和爭端;堅持統籌維護傳統領域和非傳統領域安全”[2]。全球安全倡議作為新時代中國全球安全觀的集中表達,是中國維護世界和平與安全一系列理念的集大成,不僅明確了應當樹立什么樣的全球安全觀,而且對確保全球安全的基本前提、根本遵循、重要原則和路徑選擇等進行了凝練概括[3],標志著中國共產黨人對外部安全的理解由國際安全向更為全面、系統的全球安全的躍升,有助于紓解全球安全困境,變革全球安全治理體系,提升全球安全治理效能,推動構建全球安全共同體和人類命運共同體。
一、全球安全倡議提出的現實背景
問題是時代的聲音,回答并指導解決問題是理論的根本任務[1]20。全球安全倡議正是中國在面對近年來全球安全挑戰日趨復雜嚴峻、全球安全治理面臨困境的背景下,以負責任大國的有力擔當為世界提供的解決全球安全問題的中國倡議、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
(一)全球安全挑戰復雜嚴峻
當前,世界之變、時代之變、歷史之變正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展開。一方面,和平、發展、合作、共贏的歷史潮流不可阻擋;另一方面,和平赤字、發展赤字、安全赤字、治理赤字加重,人類社會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1]60。其中,全球安全挑戰日趨復雜嚴峻,對人類社會的和平與發展造成了嚴重威脅。
其一,傳統安全挑戰增多。當前,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加速演進,發展中國家和新興經濟體實力持續增強,國際力量對比深刻調整,西方大國出于護持其既有霸權的狹隘目的,固守零和博弈及冷戰思維,推動大國博弈、煽動陣營對抗,尤其是新一屆美國政府不斷強化盟友關系,進一步升級美日印澳“四邊機制”,推進美英澳安全伙伴關系,強化“五眼聯盟”功能,企圖構筑對華包圍圈,這些舉措嚴重動搖了安全互信基礎,導致世界上最具影響力的中美雙邊關系持續惡化,對全球安全形勢產生了極大負面影響,加劇了世界的不安全感。與此同時,區域沖突與動蕩交替頻發,傳統地區熱點問題如巴以、印巴沖突延宕多年無解,新的地區沖突又接踵而至。特別是2022年初爆發的俄烏沖突已持續一年有余,充分暴露了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與俄羅斯之間激烈的地緣政治博弈,導致亞歐大陸局勢持續動蕩不安和俄歐之間的“安全困境”愈發凸顯。美國極力糾集西方國家對俄實行集體制裁,竭力推進、整合其歐洲盟友及亞太盟友體系向大國競爭轉型,加劇了大國關系的緊張和世界局勢的動蕩,一定程度上改變了“和平與發展”的時代主題[4],引發了全球對傳統安全問題的廣泛關注。
其二,非傳統安全威脅復雜多樣。科學技術和全球化的發展使安全問題也日益全球化,世界各國面臨的全球性共同安全問題日益復雜、多樣和嚴峻。恐怖主義威脅依然嚴峻,美國撤軍引發阿富汗及周邊地區恐怖主義和極端主義強勢反彈,新冠肺炎疫情的出現成為加劇恐怖主義的重要因素,無論是在非洲、中東,還是在中亞、南亞,恐襲活動回潮,國際恐怖主義有卷土重來之勢。與此同時,環境污染、氣候變化、網絡安全、糧食安全等問題持續引發國際社會普遍擔憂,成為人類面臨的共同安全威脅。以糧食安全為例,自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蔓延以來,全球糧食安全問題十分嚴峻,俄烏等地區沖突導致供應鏈斷裂致使全球糧食安全形勢進一步惡化。據聯合國世界糧食計劃署估計,2023年,全球將有超過3.45億人處于危機級別的糧食不安全狀況。自2020年初以來,這一人數增加了近2億,其中,4300萬人距離饑荒只有一步之遙[5]。此外,重大傳染性疾病層出不窮,埃博拉病毒、新冠病毒等相繼來襲,人類面臨重大生物安全挑戰。
(二)全球安全治理面臨困境
其一,安全問題的多樣化、復雜化及其聯動性對既有全球安全治理體系形成極大沖擊。近年來,地區沖突等傳統安全問題有所增加,恐怖主義、跨國犯罪、氣候變化、網絡安全、大規模傳染性疾病等非傳統安全問題頻發,致使現有全球安全治理體系大幅過載[6]。此外,安全風險的聯動性更加突出。比如,俄烏沖突這種傳統安全威脅引發了糧食安全、資源和能源安全等一系列非傳統安全問題,亦對現有全球安全治理方式形成巨大威脅。
其二,既有全球安全治理體系存在結構性矛盾。既有全球安全治理體系是在二戰后逐步建立的以聯合國體系為基本架構、以覆蓋不同問題領域的多邊條約為主要機制的一整套治理體系,其在以往的全球安全治理實踐中發揮了重要作用。然而,該體系主要受西方大國主導,西方國家以其所定義的多邊主義和基于自由的國際秩序巧妙替換《聯合國憲章》基本規范,其本質是服務于美國及其西方盟友所構建的“霸權秩序”。權力追求與規范制約之間的協調與沖突構成了既有全球安全治理體系的結構性矛盾。近年來,隨著美國實力相對下降,美國提供全球安全公共產品的意愿逐漸減弱,特別是美國國內政治轉向撤銷了對原有一系列規范制約的支持,維持權力地位的訴求成為霸權國家的主導行為邏輯,這必然導致美國在現有安全治理體系中的角色發生改變,即從秩序的提供者蛻變為懷疑者甚至破壞者[7]。比如,美國前總統特朗普就以“美國優先”為由,頻頻“退群毀約”,嚴重影響了全球安全治理效能的發揮。
其三,大國博弈沖擊全球安全治理體系。大國在全球安全治理中發揮著不可替代的關鍵性作用,人類面臨的全球性問題的解決離不開大國的通力合作。十多年來,在應對全球金融危機、抗擊埃博拉疫情、打擊“伊斯蘭國”恐怖組織等行動中,中美等大國相互協作,全球安全治理呈現出安全共治的局面。但是,隨著美國對外戰略全面轉向大國競爭,引致全球安全治理困難重重。美國圍繞對華戰略競爭這一中心任務,在全球事務方面同中國對抗。比如,2020年圍繞新冠肺炎疫情溯源問題大肆污蔑中國,并拒絕在抗疫問題上與中國合作,嚴重影響既有全球安全治理體系,削弱了國際社會合作抗疫的努力。當前,隨著和平赤字、發展赤字、安全赤字、治理赤字進一步加劇,世界正走向分裂和對抗的危險邊緣。
二、全球安全倡議形成的理論邏輯
全球安全倡議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在全球安全領域的集中呈現,其形成具有深刻的理論邏輯。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和方法以及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的國際安全理論、中華傳統國家安全思想為全球安全倡議的生成提供了理論基礎、主要理論來源和理論滋養。
(一)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和方法是全球安全倡議生成的理論基礎
馬克思主義是我們立黨立國、興黨興國的根本指導思想,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方法為中國共產黨人觀察、研判和思考全球安全問題提供了根本指導。馬克思主義唯物辯證法強調以全面、系統、聯系的觀點認識世界,這為全球安全倡議強調堅持共同、綜合、合作、可持續的安全觀,堅持統籌維護傳統領域和非傳統領域安全提供了根本的方法論來源。全球安全倡議主張安全的不可分割性以及安全的廣泛性、轉化性、外溢性等特點,蘊含馬克思主義普遍聯系的觀點。統籌維護傳統領域和非傳統領域安全則反映了馬克思主義唯物辯證法中的全面、系統認識和解決問題的立場。
馬克思主義國際關系理論是全球安全倡議生成的理論基點。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雖然沒有針對全球安全問題作過專門論述,但是卻對國際關系和世界戰爭問題進行了較為深入的思考。比如,馬克思主義國際關系理論高度重視經濟的決定性作用,認為社會生產力發展與生產方式的現代化變革為國際關系的形成和發展奠定了基礎[8]。全球安全倡議遵循這一邏輯,強調解決全球安全問題應綜合施策,堅持統籌發展與安全,以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實現安全的可持續。與此同時,馬克思主義國際關系理論堅持非國家中心論,善于從世界歷史和全球視角思考和分析包括戰爭在內的人類面臨的一系列問題,這為全球安全倡議堅持以整體視野審視全球安全問題提供了重要理論指導。
(二)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的國際安全理論是全球安全倡議生成的主要理論來源
一直以來,中國在革命、建設和改革的歷史進程中遭到來自國內外各種傳統與非傳統的安全威脅,中國共產黨創造性地運用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對國際安全問題進行了深入思考,形成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國際安全理論,成為全球安全倡議生成的主要理論來源。
全球安全倡議強調堅持共同、綜合、合作、可持續的安全觀,是對以往黨的領導人國際安全理念的繼承和發展,特別是與江澤民提出的以“互信、互利、平等、協作”為核心的新安全觀[9]中蘊含的共同安全和合作安全思想高度契合。與此同時,全球安全倡議與習近平先后提出的亞洲安全觀[10]和全球安全觀[11]一脈相通,都蘊含著共同、綜合、合作、可持續的安全理念。
全球安全倡議不僅對樹立什么樣的全球安全觀作了深入思考,而且對如何確保國際安全提出了“六個堅持”的基本原則和具體路徑。這“六個堅持”集成了歷代中國共產黨人對國際安全問題的深邃思考,包括以和平共處五項原則處理國與國之間的關系、“以發展保安全”[12]、建立國際政治經濟新秩序、重視非傳統領域安全、建設和諧世界、構建新型國際關系等重大思想理念。
(三)中華傳統國家安全思想為全球安全倡議生成提供豐厚理論滋養
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蘊含豐富的國家安全思想,為全球安全倡議的生成提供了豐厚理論滋養。全球安全倡議倡導的共同安全、普遍安全理念蘊含傳統文化“推己及人”的思想成分。例如,《論語》中強調的“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為形成觀照他國安全、倡導構建全球安全共同體的全球安全倡議提供了深厚的文化底色。全球安全倡議不同于從西方個人主義出發形成的零和博弈的絕對安全觀,而是從中國集體主義的文化價值觀出發,倡導一種相互尊重、公平合理、共建共享、協商談判的安全實現路徑。
全球安全倡議實現了從國際安全到全球安全的飛躍,深刻體現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協和萬邦”的天下觀和“為萬世開太平”的價值理念,主張以對話協商方式解決國家間分歧和爭端,反對動輒訴諸武力的陳舊邏輯,體現了中國傳統“和為貴”的思想。全球安全倡議強調安全的不可分割性,這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的“和合共生”“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萬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等思想不謀而合。全球安全倡議高度重視統籌安全與發展,蘊含中國古人“治國常富,而亂國常貧”的安全思想。總之,中華傳統國家安全思想是全球安全倡議生成的源頭活水和內在基因。
三、全球安全倡議的時代價值
全球安全倡議是中國在應對世界之變、時代之變、歷史之變基礎上,為世界貢獻的重要國際公共產品。這一倡議是新時代中國特色全球安全觀的集中表達,進一步深化了中國的全球安全認知,具有鮮明的時代價值,有助于紓解全球安全困境。全球安全倡議在理論上不僅豐富和發展了總體國家安全觀的理論內涵,而且揚棄超越了西方傳統安全觀,在實踐上有助于推動和引領全球安全治理體系變革,同時推動了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構建。
(一)豐富和發展了總體國家安全觀的理論內涵
“總體國家安全觀是新時代國家安全工作的根本遵循和行動指南。”[13]48總體國家安全觀的關鍵是“總體”,堅持以促進國際安全為依托,把統籌自身安全和共同安全相結合[14]。總體國家安全觀雖然主要是針對中國國內安全構建而提出,但其現實意義不僅僅體現在對中國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重要指導價值上,其蘊含著豐富的全球安全治理思想[15],《總體國家安全觀學習綱要》就明確將堅持推進國際共同安全作為新時代國家安全的大國擔當[13]135。
作為中國全球安全治理理念的最新成果,全球安全倡議科學回答了“世界需要什么樣的安全理念、各國怎樣實現共同安全”的世界之問和時代之問,既明確了樹立什么樣的全球安全理念,又鮮明地提出確保全球安全的基本前提、根本遵循、重要原則和路徑選擇等,從而進一步豐富和發展了總體國家安全觀關于推進國際共同安全的理論內涵。全球安全倡議與“全球安全觀”一道成為總體國家安全觀的對外呈現和“世界篇”[16]。
(二)揚棄超越了西方傳統安全觀
西方傳統安全觀基于西方世界普遍推崇的人性惡理念和個人主義價值觀而產生,重點強調安全困境,推崇零和博弈的絕對安全觀。近代以來,世界范圍內爆發的各種國際戰爭與西方各國普遍秉持的絕對安全觀密切相關。在全球相互依賴不斷加深,各國利益日益交融,全球性非傳統安全日益增多,安全跨國性、聯動性特征更為突出的背景下,繼續秉持絕對安全觀,不僅不能有效確保自身安全,反而容易導致自身更加不安全。
全球安全倡議倡導一種和合共生的共同安全觀,它基于中國集體主義價值觀而產生,因應了全球相互依賴不斷加深,國與國之間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利益共同體和安全共同體的現實,符合歷史大勢,順應時代潮流。全球安全倡議堅持從整體和系統的視角審視全球安全問題,倡導用共同利益、共同挑戰、共同責任把各國聯系起來,致力于實現共享尊嚴、共享發展成果、共享安全保障,為人類政治文明進步帶來了新機遇,是對“國強必霸”歷史邏輯和西方傳統安全觀的超越,為各國實現什么樣的安全以及如何實現安全提供了全新思維,為大國規避“修昔底德陷阱”、構建新型國際關系提供了理論基石,為人類社會實現持久和平與普遍安全指明了前進方向。
(三)推動和引領全球安全治理體系變革
全球安全倡議為如何加強全球安全治理、如何推動全球安全治理體系變革提供了切實可行的方案。
其一,堅持共同、綜合、合作、可持續的全球安全觀。全球安全倡議為如何加強全球安全治理、推動全球安全治理體系變革提供了切實可行的方案。其實質上是一種和合共生的相對安全觀,超越了西方你輸我贏、零和博弈的舊安全思維,為全球治理體系變革提供了全新理念指導。
其二,堅持尊重各國主權、領土完整,不干涉別國內政,尊重各國人民自主選擇的發展道路和社會制度。西方國家所謂的全球安全治理實踐充斥著對他國主權、領土完整的侵犯以及內政的肆意干涉,嚴重違背了全球安全治理的初衷,反而使世界更加不安全。全球安全倡議提出的這一原則,為全球治理體系變革提供了前提條件,即必須在確保國家自主性、獨立性的前提下推動全球安全治理。
其三,堅持遵守聯合國憲章和原則,摒棄冷戰思維,反對單邊主義,不搞集團政治和陣營對抗。全球安全倡議明確了全球安全治理必須發揮聯合國多邊機制的作用,堅定維護以聯合國為核心的國際體系和以國際法為基礎的國際秩序,避免全球安全治理被部分大國煽動的陣營對抗和集團政治所裹挾。
其四,堅持重視各國合理安全關切,秉持安全不可分割原則,構建均衡、有效、可持續的安全架構,反對把本國安全建立在他國不安全的基礎之上。全球安全倡議提出的這一主張,深刻揭示并牢牢把握了全球安全問題的本質,強調人類是不可分割的安全共同體,各國命運休戚與共,超越了西方國家旨在追求絕對安全的全球安全治理路徑。
其五,堅持通過對話協商以和平方式解決國家間的分歧和爭端。全球安全倡議突出維護和平的價值指引,摒棄以沖突和對抗解決安全問題的方式,明確反對濫用單邊制裁和長臂管轄,為全球安全治理貢獻對話協商的基本路徑,其實質在于倡導一種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安全治理觀。
其六,堅持統籌維護傳統領域和非傳統領域安全。冷戰后,非傳統安全問題日益顯現,時至今日,非傳統安全問題已對人類生存發展、前途命運構成重大挑戰。傳統與非傳統安全相互交織、互相轉化成為當代世界的顯著特征。既有的全球安全治理體系是二戰后形成的主要應對傳統安全問題的產物,對日益增多的非傳統安全問題關注不夠,全球安全倡議鮮明地提出了統籌“兩個安全”的問題,推動了全球安全治理體系變革朝著更加均衡的方向發展。
(四)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
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是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回應“世界怎么了,我們怎么辦”世界之問、時代之問的中國答案。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是新時代中國外交的總目標[17],旨在建設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榮、開放包容、清潔美麗的世界,涉及政治、安全、經濟、文化、生態等多個領域,涵蓋全球體系、制度、規則、實踐的重塑和改革,是一項長期而復雜的系統工程。
“安全問題事關各國人民的福祉,事關世界和平與發展的崇高事業,事關人類的前途命運。”[18]構建全球安全共同體是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應有之義。全球安全倡議的提出表明了中國推動構建全球安全共同體的堅定決心,既為完善全球安全治理提供了更為明晰的原則指導和更為具體的實踐路徑,也為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提供了重要的安全支撐。
結語
當前,全球安全治理陷入重重困境,世紀疫情和俄烏沖突的發生進一步對全球安全治理提出挑戰,其根本原因在于陳舊的安全觀念和西方國家主導的全球安全治理體系的嚴重缺陷,加強全球安全治理體系變革成為國際社會廣泛共識。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基于對世界戰爭與沖突歷史的深刻反思、對現有全球安全治理體系的深刻考察及對當前全球重大安全事件的深切關注,運用馬克思主義世界觀和方法論,在繼承以往黨的國際安全理論的基礎上,充分汲取中華傳統國家安全思想,創造性地提出了全球安全倡議。全球安全倡議是對西方傳統安全觀的揚棄和超越,進一步豐富和發展了總體國家安全觀的理論內涵,為解決全球安全問題、引領全球安全治理體系變革、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貢獻了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
從實踐來看,全球安全倡議得到了國際社會積極響應,截至2023年初,已有80多個國家和地區組織對此表示贊賞和支持。2023年2月,《全球安全倡議概念文件》正式公布。該文件是對全球安全倡議的進一步豐富和細化,并以開放的態度歡迎各國加入。同時,其明確了安全合作的重點方向以及合作平臺和機制,為解決全球安全難題提供了更系統的思路、更務實可行的舉措,具有較強的現實針對性和可操作性,為將全球安全倡議落到實處提供了實踐路徑。作為中國貢獻的全球公共產品,全球安全倡議因應世界進入新的動蕩變革期的現實,為不安全的世界提供了實現安全的理念和路徑,生動詮釋了中國共產黨人胸懷天下的博大胸懷和中國作為負責任大國的使命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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