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流企業中真實型領導風格對員工創新行為的影響研究

葛宇航 姚德利

摘? 要：本研究采用問卷調查的形式對146名物流企業員工和61名物流企業中高層管理者進行調查，探討物流企業中真實型領導對員工創新行為的作用機制，檢驗知識分享行為在當中的中介作用。結果顯示，物流企業真實型領導行為對員工創新行為有顯著正向影響;知識分享行為起到部分中介作用。研究進一步豐富了真實型領導的研究成果，為企業未來設立良好的創新制度和氛圍提供了指導。

關鍵詞：真實型領導;創新行為;知識分享;中介作用

中圖分類號：F252? ? 文獻標志碼：A

DOI：10.13714/j.cnki.1002-3100.2023.15.011

Abstract： In this study， 146 employees and 61 middle and senior managers of logistics enterprises were surveyed by questionnaire. 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function mechanism of real leaders on employees' innovative behavior in logistics enterprises， test the mediating role of knowledge sharing behavior.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real leadership behavior of logistics enterprises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impact on employees' innovation behavior， knowledge sharing acts as a mediator. The research further enriched the research results of real leadership; it provides guidance for enterprises to establish a good innovation uniform and atmosphere in the future.

Key words： authentic leadership; innovative behavior; knowledge sharing; intermediation

0? 引? 言

創新對于經濟社會的健康可持續發展起著根本作用，我國也高度重視創新驅動經濟發展，通過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全國統一大市場、體制機制創新等手段推進產業升級和迭代。當今世界格局巨變，政治經濟形勢嚴峻，世界經濟面臨重大挑戰，國際分工和產業鏈、供應鏈開始重塑，不確定性凸顯，我國的經濟社會發展遭遇了重大挑戰。習總書記指出：“創新始終是推動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向前發展的重要力量。”在面臨全球經濟衰退的大環境下，我國必須從實際出發，走好自主創新的發展路線，注重實體產業的發展。

知識是組織有價值的資源，是增強企業核心競爭力的重要基礎[1]。充足的知識儲備是創新產生的條件;同時知識分享行為自身帶有互動性、傳承性和創造性，可以促進企業內部的信息共享和傳遞效率，從而提高企業的知識管理水平[2]。

企業領導者作為企業運轉的關鍵角色，其領導方式和風格對員工之間的有效交流和激發員工的創新行為起到關鍵作用。領導者的領導風格也會對員工個體的情感和認知產生影響，有研究發現，積極的領導風格對員工的創新行為有積極影響[3]。而現有的關于領導風格與創新行為、創新績效的論文多關注于授權型領導、領導權變理論等，較少關注于真實型領導的內在作用。

真實型領導概念起源于危機實踐，能夠形成積極的管理氛圍和人際關系[4];真實型領導能夠在員工中建立積極的預期，為員工提供更多的機會選擇，增強員工的公平感[5]，從而可以減少員工的壓力，減少內耗，促進創新行為的產生和發展。

自2019年新冠疫情突發，人們的生產生活受到了嚴重的影響，物資流通保障是民生之本，但在疫情防控狀態下問題頻發，打擊了經濟復蘇和生產的可持續;同時物流行業也是我國重要的勞動力承載領域，是保證實體產業和社會穩定的基石。而物流作為國民經濟的支柱，是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根本保障，物流行業的創新迭代在提高經濟社會運行效率和低碳環保等方面都具有重要影響，也有助于提高企業的競爭力和參與深層次產業分工的機會。目前對真實型領導對員工創新行為影響的研究大多是以制造業企業員工為研究對象，對物流業的相關研究還較少，因此本文通過問卷調查和分析來發掘物流企業中真實型領導對員工創新行為的影響，并探究知識分享行為在其中的中介作用。

1? 文獻綜述和理論假設

1.1? 真實型領導和員工創新行為

Luthans和Avolio在2003年發表的文章被認為是真實型領導研究的開端，此后的學者在他們研究的基礎上進一步深入探究，從領導者個人的行為、言語的特質和一致性等方面出發，通過領導者和員工之間互通的多角度對真實型領導進行了定義[6]。也有諸多學者將真實型領導和其他風格的領導行為進行了對比，涉及到了領導者自我調節、下屬的反映和企業效益等多個方面[7]。本文對于真實型領導的定義方式，采用Waliumbwa等人在2008年所做出的研究，認為真實型領導可以通過自身的實際行動感染和促進企業內部不同層級員工之間的關系和睦和績效的共同發展[8]。通過領導者自身的道德約束進而區別于其他類型的領導風格，內在而非外部要求的自發行為，這也符合員工創新行為的基本要求，創新行為應是上下之間互相影響和促進的過程。

企業員工的創新行為被定義為員工在企業內部的超越角色的行為。Woodman在研究中指出員工的創新行為可以促進組織進步，擴大組織的生存空間[9]。Bruce和Scott研究發現員工的創新行為是員工在實際工作當中所進行的工作和產生的問題提出自己的想法或解決方案，并積極尋求資源和支持使之實踐的行為[10]。現階段研究中，學者主要從員工內在動機、個人情感、組織內人際關系等方面進行研究[11]。除了組織內的領導者以外，組織內的其他關系，如師徒關系、自發的團體等都能創造良好的組織氛圍，促進員工間的知識共享和創新行為。中國作為物流大國，在國際環境和經濟下行壓力的驅使下，物流企業也在積極進行自我調整和變革，發展環境更加包容和多元化，有創造力的企業才能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自我突破，提高效益。因此，本研究提出如下假設：

H1：物流企業真實型領導對物流企業員工的創新行為具有顯著正向作用。

1.2? 真實型領導和知識分享

有效的領導工作是員工間有效交流，組織信息和資源高效流轉的關鍵，領導者的一言一行影響員工的行為準則及工作效率。在組織內部規章制度建立和組織文化氛圍形成上，領導者以身作則、身體力行，直接為員工行為樹立榜樣，員工自身會產生信任感和親近感，對于工作的責任感會自發的增加，從而提高工作質量和效率。同時良好的企業內部氛圍可以促進信息的流動，形成有利于創新行為的環境。Atwater L & Carmeli A通過對技術研發人員進行研究，認為變革型領導能夠促進技術員工的組織和關系認同[12]。魏華飛根據內在機理理論的原理，通過檢驗證明精神型領導通過樹立道德形象，使得員工自身通過知識分享來回應組織的信任，從而加強了內部凝聚力和信息傳播效率[13]。早期研究者Organ提出組織公民行為相關理論[14]，而知識分享正是組織公民行為的一種，在真實型領導和員工知識分享的研究中，Avolio等學者認為真實型領導在增加員工工作效率、員工信任度、獎勵機制和任務完成度等方面呈現正向的效果[15]。謝衡曉通過調研五家公司的數據及對其員工、領導的調查，認為真實型領導對員工的組織認同和利他行為有著正向影響[16]。真實型的領導可以使員工感受到組織的影響力和感召力，使員工具備主人翁意識，透明的關系也有利于打消隔閡，促進員工間的交流和信息的傳遞效率，進而降低企業的內部治理成本，形成知識共享的良性循環。因此，本文做出以下假設：

H2：物流企業真實型領導對于知識分享能夠產生顯著正向影響。

1.3? 知識分享與創新行為

知識管理理論指出，組織內有效利用和傳遞人力資本的專業知識和技術經驗，通過內部員工之間的信息和知識的交流分享，有利于新想法和新解決辦法的提出和落實，從而進一步提高員工的創新行為。吳士健等認為創新是知識分享的結果，是一個不僅存在于個體的過程[17]。同時有研究認為知識分享行為可以提高自身的知識水平，增強自身的專業素質和知識水平，從而促進新知識的產生[18]。知識分享行為也會積極影響創新行為，分享自身實踐經驗是促進個體創新的重要驅動力[19]。鄭馨怡等研究發現知識分享對創新行為和組織自尊均有顯著正向影響[20]。因此，本文做出以下假設：

H3：物流企業員工知識分享對員工創新行為有顯著正向影響。

1.4? 知識分享存在中介作用

員工的知識分享能夠促進其創新行為;王艷子等研究發現知識分享在員工的創新行為和學習目標的取向間起到部分中介作用[21]。王士紅通過研究發現創新氛圍感知和友好內部關系都通過知識共享的中介作用影響了員工的創新行為[22]。Mom等通過對企業中層管理進行調查發現，企業中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及同一水平間的知識信息流動對中層管理人員的創新意愿及行為都有顯著促進作用[23]。藍媛媛等發現知識分享的行為在服務型領導和員工創造力增長之間起到了中介作用，且領導下屬的價值觀一致性越強，這種中介作用也就越強[24]。因此，本文做出以下假設：

H4：物流企業員工知識分享在真實型領導和員工創新行為之間起到中介作用。

綜上本文構建的研究模型，如圖1所示。

2? 研究方法

2.1? 變量測量

本文采用現有的且被廣泛使用的成熟量表對數據進行采集、測量，結合物流企業的自身特點對部分表述進行調整。真實型領導量表采用Walumbwa等編制的4維度量表，包括自我意識、關系透明、平衡處理和內化道德4個方面共16道題目。該量表被廣泛用于真實型領導的相關研究中，通過實踐檢驗其測量量表的信度和效度始終保持極佳的效果，具有普遍性和通用性[8]。結果如表1顯示Cronbach'α值為0.911，說明量表的可信度極好，符合分析條件。

知識分享量表選用王雁飛和朱瑜在2012年通過參考Kalling和Styhre等學者的觀點，并綜合中國企業的特點修訂而成，主要從知識分享的能力和意愿兩個維度進行測量，總共包括10個題目[25]。能夠反映員工分享和接收新的知識和理念的程度，和反映自身想法的意愿。結果如表1顯示Cronbach'α值為0.868，說明量表的可信度很好，符合分析條件。

創新行為量表使用張振剛等人在先前研究基礎上修訂的量表，總共包括8個題目[26]。結果如表1顯示Cronbach'α值為0.849，說明量表的可信度很好，符合分析條件。

本文采用的所有量表均采用Likert 5點計分法，1到5表示從“幾乎沒有”到“很頻繁”的程度。

2.2? 數據收集與樣本描述

本文以中部地區為主、中西部地區部分物流企業及其下屬物流公司的員工作為研究對象，通過多種渠道發放問卷240份，最終獲得有效問卷207份，有效回收率為86.25%。在有效問卷中，管理人員有61名，占比29.47%，基礎人員146名，占比70.53%。問卷中男女比例為1：1.18，30歲以下的員工占比73.42%，專科及以下學歷為57.49%。主要所在物流公司為郵政、德邦和京東，總占比達到76.33%。

2.3? 統計方法和分析思路

采用SPSS 25軟件和AMOS 26軟件測量和區分各量表的信度及效度，并用SPSS 25進行數據的描述性及相關性統計分析。使用SPSS 25進行中介效應檢測，本文遵循四步驟中介效應檢測法，考察知識分享行為在真實型領導和員工創新行為之間的中介作用。

3? 數據分析與結果

3.1? 效度分析

使用SPSS 25軟件對真實型領導量表進行KMO值和Bartlett球形度檢驗，結果如表2所示，真實型領導變量的KMO值為0.945>0.7，顯著性P為0<0.05，問卷效度顯著，適合進行因子分析。知識分享變量的KMO值為0.923>0.7，顯著性P為0<0.05，問卷效度顯著，適合進行因子分析。創新行為變量的KMO值為0.904>0.7，顯著性P為0<0.05，問卷效度顯著，適合進行因子分析。

進一步使用Amos 26軟件，進行驗證性因子分析，構建5個結構方程模型，從三個因子維度進行比較，如表3所示。結果發現各結構方程的擬合指標均符合統計要求，總體來看三因子模型的擬合指標效果最優，且符合本文的研究目的，同時模型的效果較好，可以進一步開展模型分析。

3.2? 相關分析

使用SPSS 25軟件進行皮爾森（Pearson）相關性檢驗，包括數據的均值和標準差，如表4所示，由表可知物流企業真實型領導與員工知識分享行為成顯著正相關β=0.89，p<0.01，真實型領導與員工創新行為成顯著正相關β=0.90，p<0.01，知識分享行為與員工創新行為成顯著正相關β=0.89，p<0.01，因此假設H1、H2、H3得到證實。

3.3? 中介效應檢驗

運用SPSS 25中的回歸模型并采用四步驟中介效應檢測法，考察物流企業中真實型領導和員工創新行為之間是否具有中介效應。首先檢驗真實型領導對知識分享行為是否具有顯著影響;其次考察真實型領導是否對員工創新行為有顯著影響;最后考察知識分享對創新行為是否有顯著影響，進而判斷知識分享是否具有中介作用。

表5模型1顯示，除了常數項沒有任何控制變量能顯著影響知識分享行為;模型2顯示真實型領導對員工知識分享行為有顯著影響β=0.92， p<0.01與上文相關性分析結果一致;模型3顯示僅有常數項對創新行為有顯著影響;模型4顯示真實型領導對員工創新行為有顯著影響β=0.92， p<0.01與上文相關性分析結果一致;模型5顯示真實型領導和知識分享對員工創新行為有顯著影響β=0.92， p<0.01。結果顯示物流企業員工知識分享行為在真實型領導和員工創新行為間起到部分中介作用，假設4得到部分驗證。

4? 討論和啟示

4.1? 理論意義

在新冠疫情和國際政治經濟形勢劇變的雙重影響下，企業面臨的挑戰和風險與日俱增，如何保持企業的創造力和凝聚力成為企業永葆競爭力和不敗地位的關鍵。物流作為國家經濟生活命脈的支柱產業，其健康可持續的發展關乎國民生活幸福和國家長治久安，有效的領導和信息的溝通、傳遞正式真實型領導的宗旨理念。本文通過對物流企業真實型領導對員工知識分享行為和創新行為的研究得出以下結論：

（1）物流企業真實型領導對員工的知識分享行為有顯著的正向作用。本文通過建立物流企業真實型領導與員工知識分享行為的理論模型，區別于傳統企業視角的、豐富基于物流行業的對員工知識分享行為影響因素的研究。

（2）真實型領導對員工的創新行為有顯著正向作用。這與過往的許多研究結果相統一，但過往研究往往是面向制造業企業的領導和員工展開，本文從物流企業入手，對過往的研究進行了補充和總結，并且還發現，真實型領導對員工創新行為的影響強度很高，即使在有中介變量的影響下，其顯著程度的降低依然不明顯。

（3）知識分享行為即對員工創新行為有顯著正向作用，也在真實型領導和創新行為間起到了部分中介作用。知識分享行為可以進一步鞏固真實型領導為企業創新所營造的良好氛圍，又能加強員工間的凝聚力，提高企業內部的信息傳遞效率，進而催生過多的創新行為，這對于企業而言是寶貴的無形財富。

4.2? 不足和展望

本文通過對已有文獻進行分析總結，構建了知識分享為中介作用的物流企業真實型領導對員工創新行為影響的理論模型，并進行了實證檢驗分析，但仍存在一些不足。首先本文所采集的數據量有限，可能存在統計學偏差，因此相關性上可能存在偏差。同時從統計的數據上看，近一半參與者處于中部且較為集中的幾個省份，與先前研究不同的是本文所收集數據中女性占比過半。其次本文雖進行時實證分析，但研究方法較為單一，對于更深層次的具體知識分享路徑的研究還較為有限。

由此，本文提出以下研究展望：首先數據統計需要更大范圍且較久的時間多次統計，以探究真實型領導行為的持續性作用，從動態方面揭示更深入的關系機理和作用機制。其次要豐富分析方法，充分思考其他可能的影響因素和控制變量，深入員工的具體生活狀況，發掘傳統信息統計難以得到的信息，并加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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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01-17

基金項目：淮南市科技計劃項目“淮南市碳達峰碳中和現狀及發展對策研究”（2021A246）;安徽理工大學研究生創新基金項目（2022CX2160）

作者簡介：葛宇航（1998—），男，江蘇徐州人，安徽理工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企業物流管理、區域經濟;姚德利（1971—），本文通信作者，男，安徽淮南人，安徽理工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企業戰略管理。

引文格式：葛宇航，姚德利. 物流企業中真實型領導風格對員工創新行為的影響研究——知識分享的中介作用[J]. 物流科技，2023，46（15）：49-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