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發展電競產業的邏輯動因、實然困境與實現路徑

鄭芒芒，陳元欣*，方雪默，楊金娥，陳 磊，時 宵

近年來，中國電競市場保持高速增長趨勢，電子競技（以下簡稱“電競”）產業的發展受到行業和政府的高度關注。隨著國家政策性文件不斷出臺，城市對電競產業發展越發重視，眾多城市出臺電競政策，引導和支持電競產業發展。如武漢打造“中國電競之都”、上海全面建成“全球電競之都”、蘇州建設成為“國際電競名城”、海南建設成為“國際電競港”、廣州構筑“粵港澳大灣區世界級電競中心”等城市戰略目標陸續提出。數據顯示，2021 年，中國電競行業市場規模達到1 736.0 億元，同比增幅高達130.8%，2022 年為1 445.0 億元，同比下降14.0%（中國青年網，2021；中國新聞網，2023），電競產業發展充滿機遇，但也充滿挑戰和風險。在騰訊推出“電競運動城市發展計劃”、諸多城市與電競俱樂部主場結盟、城市大力發展電競產業等背景下，依然存在受眾對電競的認識和理解不夠深刻、電競實體產業薄弱、電競壟斷、政策同質化等系列問題，各城市發展電競的實踐仍處于探索之中。

從學理層面看，當前電競類學術論文數量井噴但質量參差不齊。對于城市和電競的研究，梁力中等（2021）總結了近年來全國各大城市對于電競的策略和態度，認為電競產業能成為經濟的下一個增長點，能為城市未來發展作出貢獻。劉福元（2021）對城市電競產業空間布局及核心產業功能進行分析，認為電競產業能夠引領城市經濟的整體發展、帶動其他產業發展并對當地的社會凝聚力等具有正向作用。何偉等（2021）對上海電競發展的優勢以及打造“全球電競之都”的阻礙進行了分析，提出了打造文化符號載體、變革傳播思路、重視對外傳播等品牌營造新思路。馬中紅等（2021）認為城市培育優秀的電競產業，要從電競產業鏈、電競用戶、電競文化和電競職業化運作入手，以促進城市消費，使城市更具活力，更能吸引優秀人才，從而推動電競城市化邁向新階段。Duran（2019）分析了英雄聯盟歐洲冠軍聯賽對主辦城市的經濟影響，認為其優于其他類似規模和規格的體育賽事。McCauley 等（2020）以DreamHack 為例，探析了參與者如何采取線下行動促進和塑造本地電競市場，以推動城市經濟、社會和文化發展。Choi（2021）旨在引入一個名為“Tysons Reboot”的電競場館，使城市更加人性化和科技化，將城市發展成為區域和國際性的目的地。綜上，現有研究充分肯定了電競產業對城市發展的積極作用，部分研究從電競城市的品牌營造、賽事培育、空間布局等角度對城市電競產業的發展提出了對策和建議。但相關研究數量較少，且鮮見對城市發展電競產業的整體分析。因此，本研究擬對城市發展電競產業的邏輯動因與實現路徑進行探析。

1 城市發展電競產業的邏輯動因

《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 年遠景目標綱要》明確提出建設智慧城市，以數字化助推城市發展，提升城市智慧化水平，加快轉變城市發展方式，推動城市空間結構優化和品質提升（中國政府網，2020）。隨著城市化進程的加快，政府政策補位創造了電競產業新機遇，“Z 世代”催生了電競產業新消費，城市文化賦予電競產業新內涵，技術進步創新了電競產業新場景，城市發展為電競產業發展營造了良好的成長環境。

電競產業是數字經濟發展的重要場景，是建設智慧城市、營造現代時尚的數字場景和提升城市生活品質的助推器。從公共經濟學理論看，電競產業具有準公共產品性質，同時兼具很強的經濟屬性，表現出福利性和經營性并存的特征。在電競產業由提質增效邁向高質量發展的進程中，一方面，電競產業中的準公共產品具有非營利性、非競爭性和非排他性特征，如高校電競教育、公益性群眾電競活動、政府主導的電競學術論壇和會議、政府投資建設的電競場館等，必須要有行政部門、行業協會加以引導和支持，以充分發揮電競育人、服務人，滿足人們休閑娛樂、全民健身需求的功能，促進電競產業正向發展，從而達到提升城市關注度和曝光度、彰顯城市年輕化、打造和凸顯城市形象以及承載文化傳播的效果；另一方面，與傳統體育產業不同的是，電競產業產品更偏向于是市場化的產物，政府角色以監管為主，具有很強的營利性、競爭性和排他性。職業電競俱樂部、電競培訓、電競酒店、電競直播、電競知識產權（intellectual property，IP）開發等多為市場化產品，可有效帶動城市相關產業快速發展、促進城市產業結構優化升級、推動城市重要科技場景落地。基于此，研究構建了城市發展電競產業的基本邏輯框架（圖1），以厘清電競產業與城市發展的關系。

圖1 城市發展電競產業的基本邏輯框架Figure 1. Basic Logic Framework for Urban Development of E-sports Industry

1.1 城市發展電競產業的應然邏輯

電競產業發展植根于我國國情和城市所處的發展階段之中。有必要厘清城市發展電競產業的應然邏輯，即城市在發展的過程中能為電競產業發展提供什么樣的環境。

1.1.1 政策補位創造電競產業新機遇

政策環境是城市發展電競產業的重要保障。當前，我國初步形成了較為完善的電競產業政策框架，國家和地方層面不同程度地出臺了一系列政策支持、引導和鼓勵電競產業健康發展。2016—2020 年，國家電競產業政策頻繁出臺，諸多城市都有相應的政策，逐漸形成了由中宣部、文化部、教育部、工信部、國家體育總局、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國家版權局等共同支持的局面，行業監管體系逐步完善。尤其是在新冠疫情影響下，全球體育行業受到重創，電競產業憑借線上優勢，引起了眾多省份的高度重視，北京、上海、廣東、福建、海南、四川、陜西、山東等紛紛出臺后疫情時代電競政策，為城市發展電競產業創造新機遇。

1.1.2 “Z世代”催生電競產業新消費

提升城市活力是未來一段時期內城市發展的重要議題。CenturyLink（2021）數據表明，“Z 世代”比其他年齡段人群更喜歡電競。CBNData（2020）指出，中國“Z 世代”人群約2.6 億人，電競愛好者超六成為“Z 世代”，為電競賽事創造32%的營收，由圈層文化帶來的相關消費潛力正不斷釋放，消費增速遠超其他年齡層。電競產業已經發展成為年輕人心中特殊的文化符號，并逐漸成為我國經濟領域中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作為城市新消費人群主力的“Z 世代”，在電競中展現的消費能力成為社會各界關注的焦點，“Z 世代”催生了電競產業新消費。此外，隨著電競產業消費規模不斷擴大，也帶動了市場關注度和投資熱度的回升，電競內容運營商和電競俱樂部是新冠疫情發生以來較為典型的投資對象，吸引了眾多資本投資入局電競產業，使電競產業成為品牌結識“Z 世代”的不二之選，電競消費熱潮的來臨也促進了城市電競產業的發展。

1.1.3 城市文化賦予電競產業新內涵

從“推動文化大發展大繁榮”到“文化強國”上升為國家戰略，再到“文化自信”納入“四個自信”，文化建設在我國經濟與社會發展中的地位與重要性不斷攀升（吳玲 等，2018）。一方面，城市文化為電競產業正名趨勢明顯。隨著新技術的發展，電競全民化勢不可擋，在電競產業發展中注入城市核心文化，不僅賦予電競更高的功能和價值，促進城市電競產業健康發展，也為發展電競文化產業創造了機遇，豐富了城市文化的傳播渠道和內容。另一方面，城市文化與形象電競化，成為電競的主要內容與創新IP。電競產業可以發揮輸出和傳遞中華文化的橋梁作用，眾多電競項目通過英雄塑造、人物服飾、場景構建、吉祥物設計等方式將城市的地域特色文化與形象電競化，鋪陳于全球觀眾眼前。調研顯示，約75%的海外電競用戶對中國有較深印象（企鵝智庫，2019），我國城市正在向國際輸出特征鮮明的電競品牌印記，城市文化正在進一步豐富電競文化的發展內涵，給予電競產業更高的文化立意。

1.1.4 技術進步創新電競產業新場景

城市科技創新、數字技術發展、文化產業升級等為推動電競產業創新擴容提供了有力支撐。電競產業基于數字技術存在，對前沿數字技術接受度較高，眾多城市都將電競視為數字技術應用化最適宜的試驗田。作為新興業態，電競產業是數字經濟時代背景下城市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的典型。一方面，在國家全方位布局數字時代的背景下，城市5G、物聯網、人工智能、區塊鏈等新型基礎設施建設的不斷完善，使電競突破了傳統體育的發展模式，實現了線上線下的高效結合與有效創新。另一方面，通過城市互聯網、大數據、云計算、物聯網、AR、ⅤR 等新技術實現軟硬件設施設備數字化升級，電競產業的轉播條件和現場觀賽體驗一定程度上已經超過發展已久的熱門體育賽事，為觀眾創造了更為多元的觀賽渠道，突破了原有場地限制，逐步拓展為多維立體的“在地、在場、在線”相融合的新空間，豐富了體育參與形式。此外，得益于人工智能、混合現實（mixed reality，MR）等技術，通過打造虛擬主持人、虛擬演播廳，豐富了用戶線上的觀賽體驗，為城市發展和培育虛擬運動、體感運動提供了靈感和借鑒。

1.2 城市發展電競產業的動力邏輯

電競產業作為一個全新的超級數字場景，正在全國范圍內形成一條更完善的產業鏈，深深植根于城市的發展中。研究城市發展電競產業的原因、電競產業為城市發展提供的動力元素至關重要。

1.2.1 電競產業促進城市經濟發展

1）帶動城市相關產業快速發展。電競產業具有輻射范圍廣、帶動性強、與其他產業關聯度高的特點，作為數字化新型產業，可以賦能許多傳統行業。隨著電競影響力的不斷提升，電競IP 所具有的商業價值持續擴大。一方面，用戶對電競的認同感和歸屬感將同樣延伸到電競產業的合作產品中，以此帶動相關產業發展。因此，電競產業實現了與更多場景的跨界融合，如“電競＋酒店” “電競＋餐飲”“電競＋旅游”“電競＋家居”“電競＋場館”等，孵化出更多的“電競＋”生活新業態，讓電競與城市融合更加緊密，為城市注入新的發展活力（表1）。電競產業不僅帶動相關產業的發展，還通過融合的方式有效延長了相關產品的生命周期。另一方面，電競賽事作為電競產業的核心板塊，能在舉辦期間帶動其他產業的發展。如2020 年5 月，上海市體育局發布《2020 年上海市體育賽事影響力評估報告》指出，2020 英雄聯盟全球總決賽期間，創造直接經濟效益3 004.4 萬元，產出效益8 655.0 萬元，創造稅收321.3 萬元，增加364 個就業崗位；同時，在拉動旅游要素上，食宿占1 651.5 萬元，交通占689.3 萬元，購物消費達188.5 萬元，旅游達180.6 萬元，休閑娛樂達181.9 萬元（上海市體育局，2021）。電競賽事期間對相關產業的拉動，能對城市經濟發展產生一定的影響。

表1 電競與城市融合發展情況Table 1 Integrated Development of E-sports and Cities

2）促進城市產業結構優化升級。隨著城市化進程的不斷加快，城市化高峰大多伴隨新興產業的發展，電競產業也不例外。在不斷擴張的同時，通過融入相關產業的價值鏈，可以顯著地改變傳統產業的內容，甚至也可以改變以三次產業結構為特征的縱向產業格局，這種產業縱向整合的功能也將賦予產業升級以新的內容。如圖2 所示，在電競產業發展過程中，電競產品研發與運營商、電競內容制作商、職業俱樂部的教練員和電競選手、電競賽事運營商、電競媒體與直播平臺等不同的產業聯結起來，最終形成了一條完整的電競產業鏈，鏈條中的各個環節涵蓋各種類型的具體產業，對于誘發相關產業的結構優化升級具有重要作用。總之，電競產業通過加強產業整合、促進產業聯動和產業升級達到重塑城市產業結構的目標；通過促進相關產業結構優化升級，電競產業不僅對原有的城市第三產業結構有巨大的提升和催化作用，還促使傳統的城市第三產業迅速裂變出新的產業群，其所引發的城市新機遇吸引了越來越多的投資者；電競產業加快了城市人流、資金流、物流和信息的流動速度，大大提升了城市的集聚和擴散功能。

圖2 電競產業鏈圖譜Figure 2. Atlas of E-sports Industry Chain

1.2.2 電競產業促進城市社會發展

1）提升城市關注度和曝光度。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赫伯特·亞歷山大·西蒙在對當今經濟發展趨勢進行預測時指出，“隨著信息的發展，有價值的不是信息，而是注意力”（托馬斯·達文波特 等，2004）。電競產業發展，為城市發展帶來了巨大的社會關注和曝光，尤其是具有電競特色和影響力的事件，為城市制造了充分的眼球效應。企鵝智庫（2021）數據顯示，2018—2021 年，電競相關話題社會關注度以周期性波動特征保持逐年遞增態勢，每年核心賽事相關信息均能引發廣泛關注。搜索量是社會關注度的重要體現，利用百度搜索引擎，以“電子競技”“電競”為檢索詞，分別查詢了2016—2021 年全國各省（直轄市、自治區、特別行政區）有關電競的搜索量，并計算出歷年均值（圖3）。2018 年迎來電競產業發展的高峰，網絡搜索量整體日均值和年度最高值的增幅明顯，這與2018 年上海獲得英雄聯盟全球總決賽的舉辦權緊密相關。IG 和EDG戰隊分別奪得2018 年和2021 年英雄聯盟全球總決賽冠軍時，搜索量突顯峰值分別為11 539 和13 334 人次，點燃了全國電競愛好者的激情與熱情，吸引了高度關注和曝光。2018 年后電競產業搜索量有所下降，但整體態勢恢復向好，這與電競產業發展勢頭漸趨穩定，由快速發展變為高質量發展有關。

圖3 2016—2021年全國“電競”相關搜索量Figure 3. Search Volume of “E-sports” in China from 2016 to 2021

提及某一事件的影響力，往往以轉播或報道賽事的全球或國內媒體的數量或覆蓋面為重要指標，電視和現場觀眾被認為是龐大的受眾群，會產生巨大的社會影響。新冠疫情暴發以來，“宅經濟”迅速發展，電競作為“宅經濟”的典型代表，受眾大幅增加，觀眾很大程度上通過電競賽事接收了來自城市的相關信息。“電競賽事的轉播中常出現城市的Logo、標志建筑或信息”“某賽事在某城市舉辦”“比賽中植入城市場景”“某一城市的歷史人物在賽事中呈現”等刺激對多數觀眾具有持續性的社會影響，也不易隨時間而逐漸淡去。通過部分電競品牌賽事的媒體報道情況（表2）可以看出，目前國內外電競賽事獲得較為廣泛的媒體報道，依據賽事規模、數量、級別、質量、效益等，其媒體報道對社會的影響范圍也有所不同，對城市發展產業的正向效應也有所差別，如央視新聞、人民日報、新華網等媒體對“EDG 戰隊獲得2021 年英雄聯盟全球總決賽冠軍”進行了相關報道；英國天空電視臺、韓國游戲頻道、游戲風云頻道等常年對電競相關事件進行報道，這些高關注和曝光對城市影響力提升具有顯著效果。

表2 國內電競重大活動媒體報道基本情況Table 2 Basic Information of Media for Major Domestic E-sports Activities

2）彰顯城市年輕化的特性。2021 年，中國電競用戶整體規模約為5.1 億人，其中25 歲以下的電競用戶占比達到47.0%（艾瑞咨詢，2022）。年輕人既是重要的勞動力資源，也是未來消費的主力軍，代表著城市的未來和活力。電競產業具有年輕活力的產業形象，被視為彰顯城市年輕態、吸引人才集聚的新興產業。同時，電競作為年輕人喜愛的運動項目和娛樂方式，滿足了其對美好生活的追求和對參與休閑娛樂活動的需求。根據體壇電競發起制作的《2019 中國電競城市發展指數》，人口數量較多的城市電競人口排名也名列前茅。特別是中國常住人口第二多的城市——上海，擁有的高校數量居全國前五，年輕人基數龐大、電競人口基數巨大且與電競息息相關的人口眾多，加上上海電競扶持政策、電競俱樂部、電競賽事數量全國領先，使上海成為中國電競的最大市場與最高舞臺。城市發展電競產業對吸引年輕人就業、創業、消費發揮著重要作用，同時，年輕人聚集的城市更易獲得規模龐大的市場和人才儲備，對提高城市創新能力、彰顯城市年輕化、提升城市活力起著關鍵作用。

3）推動城市科技場景落地。科技是社會發展的重要推動力量（周家榮 等，2007）。電競作為數字化新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對推動城市科技場景落地，促進社會活力提升具有重要作用。一是城市5G 網絡設施建設在電競產業發展中應用廣泛。電競產業的發展離不開高速發展的5G 網絡技術，其憑借高寬帶、低延遲的優勢，配合ⅤR、AR 等新型觀賽媒介增強互動性，強化用戶體驗。5G 網絡是電競產業發展的硬件基礎，城市發展電競產業能極大地優化城市的網絡環境建設，如重慶忠縣建成亞洲首個專業電競綜合場館，推動當地建成可用于比賽的5G 局域網。二是人工智能在電競領域的廣泛實踐為城市科技發展提供了借鑒。2014 年，AlphaGo 擊敗世界圍棋冠軍；2019 年，谷歌旗下的DeepMind 團隊聯合暴雪娛樂開發出新一代人工智能“AlphaStar”，在游戲“星際爭霸2”中以10∶1擊敗了2 位美國職業選手；近年，科大訊飛攜手肯德基打造了“KI 上校”，通過“實時勝率”預測隊伍即時的相對獲勝機會。這些人工智能在電競領域的突破為城市科技發展提供了借鑒。三是ⅤR 技術為城市科技場景落地創造了可能。ⅤR 觀賽既能增強線上用戶沉浸式的觀賽體驗，又能讓線下用戶直觀看到選手的表現；ⅤR 運動既能賦能傳統體育項目，打破體育與電競的邊界壁障，為用戶帶來新看法、新玩法、新體驗，也為行業發展創造了全場景、沉浸式的新機會。5G、人工智能、ⅤR 等在電競產業中的研究和應用讓城市看到了一個良好的開端，為推動城市科技場景落地提供了許多參考和借鑒，也是保障城市信息科技可持續發展的基礎。

1.2.3 電競產業促進城市文化發展

1）打造和凸顯城市形象。城市形象是城市文化的外顯（鄭建鵬，2012）。隨著電競產業不斷壯大，多地政府爭相發力（表3），將城市形象與電競發展緊密結合，積極爭取電競產業頭部資源，利用電競產業進行城市形象打造的相關政策文件頻出。城市以消費者的多元需求、城市定位和城市中的某一場景、標志性建筑等為藍圖，以政策文件為保障，設計特定的城市發展主題，通過發展電競產業打造和豐富城市形象。城市通過將電競產業與城市標簽結合，突出“休閑”“潮玩”“游戲”“海峽”“國際”“全球”等形象特征與目標定位，在此過程中，電競已經成為城市形象的重要呈現，讓城市形象更加立體化和鮮明化，進一步影響城市在人們心中的形象和定位。

表3 部分城市利用電競產業進行城市形象打造的相關政策文件Table 3 Relevant Policy Documents of Some Cities Using the E-sports Industry to Build The City Image

2）承載文化傳播的重任。在城市發展的過程中，文化作為一種隱性的社會精神力量會對城市文化形成一定的影響。在城市文化更新的過程中，營造新的社會文化氛圍也將對整體的城市改造和更新產生推動、帶動作用（方偉潔 等，2019）。電競產業作為一種新的傳播媒介，無論是通過線上文化的輸出，還是線下互動渠道的搭建，均帶來了巨大的商業價值，承載了城市文化傳播的社會重任。一方面，以我國歷史人物、服飾、建筑場景、人文情懷等為主題的各類大型電競IP，是傳播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良好媒介。“劍網3”就是其中的典型，以唐朝為背景，在架構中傳遞家國信念、團結協作、奮勇拼搏的精神，同時強調個體的自我解放；在人物服飾設計中融入盛唐時的眾多服飾元素；在人物及其技能的設定上凸顯源遠流長的中國傳統文化。另一方面，以電競“賽事＋場景”輸出城市文化，是推動城市文化氛圍建設的重要渠道。如KPL系列賽事，通過打造含有城市地標建筑的虛擬場景，不僅將城市文化成功輸出，更是以科技創新式的做法吸引了更多主場城市人群的關注；西安將比賽場地搬進大明宮，使城市印象歷久彌新；英雄聯盟總決賽利用擴展現實（extended reality，XR）技術，將上海的城市形象在數億觀眾心中立體化、具象化。城市充分依托自身資源，以電競產業為新生渠道，形成特色凸顯的城市文化氛圍。

2 城市發展電競產業的實然困境

2.1 電競產業存在泡沫，導致部分政策脫離城市實際

電競產業存在泡沫，體現在產業規模、俱樂部估值、觀眾數量、人才缺口、席位費、選手收入等方面。不同主體發布的電競產業數據存在極大差異，其衍生產業增長速度和規模明顯超過了核心產業，以核心產業為中心的實體經濟發展不充分的現象突出。在這種產業背景下，城市在考慮是否發展電競產業時無法得到真實反饋。雖然目前很多城市仍然在發展電競產業的道路上持續發力，但這種虛高的泡沫下產生的連鎖效應，仍需城市繼續審思為何、如何發展電競產業。

2.2 巨頭壟斷格局顯現，城市布局電競存在壁壘

電競產業的主體部分是以電競賽事為核心的電競中游產業，目前，游戲廠商對電競有絕對的控制權，導致部分城市在發展電競產業的過程中由資本主導，在全球范圍內實現的電競擴張，是游戲廠商及其后臺資本占領市場、產生利潤的博弈。電競產業的壟斷發展過程主要體現在以下方面：一是電競產業存在市場進入壁壘，市場集中度高。電競平臺的建立對資本量有較高的要求，成立俱樂部、賽事運營公司等需要大量的資金投入、各種技術支持及各個游戲的授權許可，而新進入的企業在資金和渠道上都較為薄弱，籌集資本難度高，提高了新企業進入的資本“門檻”。二是行業內大企業一家獨大的局面逐漸形成，不利于市場競爭，尤其不能滿足城市的多樣化需求，社會產品總效用降低。從PC 端到移動端沉淀了大量流量，各大賽事舉辦、熱門IP 的掌控權較為集中，以龍頭產品形成了固定席位，構建了電競生態標配，使壟斷局面逐漸形成，嚴重影響了城市發展電競產業的進程。

2.3 同質現象問題突出，賦能城市效果大打折扣

電競產業高速發展的同時同質化問題嚴重，導致電競賦能城市的效果大打折扣。一方面，發展思路同質化，電競政策創新較少，電競產業與城市關聯不強。截至2021年底，已有14個省市針對轄區內電競產業出臺了42部電競產業專項扶持政策，助推城市電競產業蓬勃發展。通過政策文本分析發現，大部分城市的發展核心集中在“電競賽事”“產業發展”“人才隊伍”“電競場館”等方面，城市發展的優勢特色不突出。從電競行業相關政策補貼和發展規劃來看，一些城市照搬一線城市對于電競的支持政策，導致政策落地實施過程難上加難，與城市發展更是大相徑庭。另一方面，受風口紅利的驅使，諸多城市致力于打造或引進熱門電競賽事IP，使得同類型賽事泛濫。部分賽事內容、競賽模式近乎雷同，且均屬于單一產品，吸引用戶的能力下降，此外由于檔期有限，還會發生賽事“撞車”“刮蹭”事件，很難達到頂級電競賽事的影響力水平。

2.4 電競功能備受爭議，負面輿情影響城市形象

圍繞電競產業的爭論從未停止，電競在促進城市發展的過程中，始終擺脫不了電子游戲的載體困擾，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因其負面輿情影響城市形象。一方面，頻發的負面新聞干擾電競正名的效果，影響城市形象。數據顯示，2021 年，有六成的網民認為電競的負面新聞過多，其本質就是游戲（艾媒網，2021）。近年來，不良的粉絲行為、選手消極比賽等“競圈”亂象的發生，使城市輿情多次升溫，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社會大眾對電競的認知，從而影響到城市發展電競產業的進程。另一方面，將電競與網絡游戲混為一談的觀念所產生的負面輿情居于主流。電競傳播過程中出現的消沉、沉迷、低俗、拜金、作弊等不良游戲行為在給廣大青少年帶來負面消極影響的同時，也對城市發展電競產業產生種種阻礙（楊越，2018）。暴力傾向是電競發展最重要的制約因素，國際奧委會主席巴赫認為，只要電競倡導暴力，就不能進入奧運項目（鳳凰網，2018）。長期處于被邊緣化的地位導致電競常以負面形象出現在公眾視野，對城市形象的正面作用有待進一步挖掘。

3 城市實踐：城市發展電競產業的實現路徑

到2022 年底，全球電競收入接近13.8 億美元，中國市場的收入占全球電競收入的近1/3，有望成為全球最大的電競市場（Newzoo，2022）。不少城市正在積極打造電競之都，推進電競城市建設。但各地的資源稟賦不同，電競發展模式也存在差異。結合當前電競產業在我國部分城市的實踐，可從以下路徑出發，把握城市電競產業發展。

3.1 去泡沫化，夯實電競產業發展基礎

聚焦電競中游產業，打造產業集群、促進電競融合發展、培養以賽事為核心的實體經濟，是夯實電競產業基礎、做大做強電競產業、去除電競產業泡沫的重中之重。

3.1.1 打造電競產業集群，構建城市電競產業生態

建設電競產業集聚區是城市打造電競名片、提升城市影響力的重要途徑，也是推動未來城市經濟增長的“加速器”。打造電競產業集聚區，能聚合電競產業資源，有效突破電競產業和單一產業的邊界，著眼于特定區域，聯動政府、企業、民間組織等相關機構，形成多方互動發展格局，夯實電競產業基礎。目前，眾多城市已經提出建設電競產業集聚區的政策意見，如廣州和南京打造“電競產業集聚區”、北京建設“電競產業集聚空間”、福建培育“電競產業集群”等。持續推進電競產業集聚群建成落地，增強電競產業集聚帶來的系列“聯動”效應，是進一步提升城市活力和影響力，賦能城市快速發展的重要途徑之一。太倉電競小鎮就是產業集聚的典型。太倉市早在2011 年就開始布局電競產業集聚區，目前依托太倉天鏡湖電競小鎮、太倉天鏡湖文化科技產業園集聚了電競企業70 余家、知名電競俱樂部7 個、相關從業人員1 000 余人；舉辦電競賽事千余場次，參與人數過萬，賽事直播觀看人次近百億（周建琳，2021）。

3.1.2 促進電競融合發展，創新城市發展電競形式

單一的體育化或產業化難以完整承載電競產業發展的價值和邊界，“融合”仍舊是電競產業發展的未來趨勢之一。一方面，推動電競與其他產業融合發展。以“電競＋旅游”為例，以大型電競賽事為依托，大力發展賽事旅游，推動賽事軟硬件提質升級，提升賽事美譽度和知名度，吸引游客前往城市觀賽，釋放旅游資源，也為電競產業線下落地創造了條件。如貴州省文化和旅游廳與QQ飛車合作，打造電競IP 主題旅游賽事路線；哈爾濱文旅集團利用冰雪旅游節融合冰雪與電競元素，打造城市特色旅游，創新電競講述城市故事的形式。另一方面，推動“電競＋傳統產業”發展。創新傳統產業發展的新模式，促進電競與其他產業的資源整合與優勢互補，使傳統產業擁有更強的活力和生命力，延長傳統產業的生命周期。如東莞近年來通過打造電競生態鏈助推制造業轉型，推出自己的電競衍生品牌，利用電競擴大自身影響力。此外，還有部分城市持續促進電競產業與酒店、餐飲、電商、家居等產業的融合，催生出眾多新業態，為新冠疫情之后城市經濟的恢復和發展作出貢獻。

3.1.3 積極培育電競賽事，提升城市聲譽及影響力

電競賽事是電競活動的主要表現形式，作為電競產業的重要組成部分蘊藏了巨大潛能，大力發展電競賽事是提升城市活力的重要途徑（羅宇昕 等，2021）。上海的電競賽事已經成為僅次于馬拉松賽事的上海第二大賽，在全面建成“全球電競之都”的探索中，上海提供了有益經驗。一是豐富電競賽事種類，提升電競賽事級別。上海積極承辦了國際國內的眾多大型電競賽事，如TI 國際邀請賽、2020 英雄聯盟全球總決賽、電競上海大師賽以及和平精英國際冠軍杯等，積累了豐富的辦賽經驗，豐富了賽事種類。上海還積極培育本土品牌電競賽事IP，不斷提升賽事級別，加強電競賽事職業性與親民性均衡發展，擴大電競受眾，形成了政府主導、社會力量主導、學校主導、社區主導等多方發展格局，進一步打通了社會、職業俱樂部與校園賽事的閉環通道，增強了社會資本效應。二是加強電競賽事傳播力度，提高賽事關注度和曝光量。在電競賽事傳播上，上海不斷擴寬賽事傳播渠道和范圍，積極尋找和制造城市賽事新聞點，從傳播策略上強化賽事與城市的聯系，擴大賽事的國際影響力，向更廣泛的人群宣傳城市形象，吸引國內外媒體的報道，增強或延長電競賽事報道的影響力和周期。三是發展特色電競賽事，提升城市影響力。上海本著差異化發展原則，在賽事舉辦和傳播過程中，根據城市形象與國際定位，選擇與其契合的電競賽事，通過電競賽事的特色與影響力來強化城市形象與定位。

3.2 去壟斷化，健全電競產業發展體系

打破壟斷建立的壁壘和溫室，促進電競行業的公平競爭對推進城市電競產業可持續發展至關重要。一方面，法制（治）化既是城市發展電競產業的目標，又是電競產業的保障。城市發展電競產業要先走職業體育的范式，充分發揮其產業價值，提高影響力，再進一步通過電競對文化和教育賦能，在這個過程中要發揮政府作用。國家新聞出版署根據市場環境加強對游戲出版物號的審批是防止巨頭壟斷的一種有效手段，在此基礎上，對英雄聯盟職業聯賽、KPL 等較為成熟的聯賽體系，除了打通現有的固定席位外，還可以增設臨時席位，并對兩席采用升降級機制，推動電競的大眾化進程。另一方面，加大國家層面的研究力度，明晰電競產業分類，建立全國范圍內的發展體系。目前的電競范圍很廣，管理存在難度，但并不是所有的電競項目都是體育項目。電競在概念上尚不清晰，發展過程中缺乏專一指向性，其合理性和平衡性處在波動之中，尚未形成統一的管理。因此，應設立專項研究機構，加大國家層面的研究力度，在體育相關部門的指導下設立統一的電競項目管理委員會與運動員委員會，抓緊制定電子體育項目標準，根據電競概念下不同的細分品類進行分類，制定每個細分項目的規則，對所有隸屬體育類別的電競項目進行統一管理，充分發揮全國電子競技協會聯盟的作用，建立全國范圍內的發展體系，構建良性的電競生態環境。

3.3 去同質化，彰顯電競產業特色優勢

城市經驗可以借鑒，但是成功很難復制，標準也難以統一。在政策和賽事同質化的現狀下，電競產業與城市發展關聯不強，優勢特色不突出的問題日益顯現。“非標時代”下如何尋求一條創新之路，“求同”是核心，“存異”是延伸，應根植于城市基因，尊重城市發展的脈絡，從不同角度、不同層次探索差異化、個性化、定制化的城市電競產業發展路徑。

3.3.1 重視形象契合，差異化發展城市電競

城市形象是城市文化的外部特征，城市發展電競的關鍵還在于城市形象的異質性。因此，在城市發展電競產業的過程中，一是遵循形象轉移的原理，明晰城市發展特色。不同的城市由于城市級別、經濟基礎、歷史文化背景等差異，具有不同的品牌形象和城市定位，發展重點和模式也不同。要以形象契合為重要指標，根據自身的定位、特點和需求，尋求合適的發展路徑，科學規劃，提升電競對城市特色與文化的詮釋能力。二是重視電競差異化發展，形成特有的競爭優勢。電競產業差異化發展道路可以有效規避同質化帶來的惡性競爭，促進電競資源的有效配置，推動不同城市形成支撐可持續發展的差異競爭優勢，差異化發展城市電競，必須重視城市特色建設，二者相輔相成，形成特有的城市文化活力。如上海作為全國電競中心，重點發展電競賽事，打造全球電競之都；廣州、深圳依托得天獨厚的區位和政策支持，重點布局電競產業，打造電競產業集群；成都、重慶重點突出電競文化功能與電競休閑功能，構建豐富的電競體驗場景；武漢、西安由于高校資源豐富，優先發展高校電競，將年輕群體作為發展電競的重要基礎。

3.3.2 豐富營銷渠道，強化受眾的關聯記憶

在電競營銷過程中，電競與城市應以兩者的契合點為核心，強化電競與城市的關聯，提升電競品牌價值與城市的知名度。一是不斷豐富營銷渠道。在電競賽事門票、紀念品、紀念獎牌等產品設計上融入城市元素，通過多媒體渠道，講好城市故事；積極履行社會責任，通過公益活動助力城市建設，在弘揚電競正能量的同時，宣傳城市的友好形象與人文關懷。二是強化受眾的關聯記憶。充分認識賽事對城市旅游、品牌建設等的積極效應，不斷增強營銷能力，挖掘潛在價值。在傳播上，電競與城市有效整合的關鍵在于利用大型電競賽事進行營銷，通過在電競賽事轉播、報道中讓電競與城市畫面同時出現，植入有關城市舉辦電競活動的文字報道，打造電競和城市相關的影視綜藝節目等形式，不斷強化受眾的關聯記憶，以電競為載體，做城市的講述者和傳播者。如成都通過推動電競與天府文化、城市形象相契合，在公共空間融入電競元素，促進電競文化融入城市生活（馬中紅 等，2021）。

3.4 弱化游戲屬性，拓寬電競產業發展方向

3.4.1 加強新技術運用，推動電競體育化

技術創新為城市發展插上“數字化”翅膀，也為電競產業發展提供新的動力，尤其是一些科技發達的城市，如上海、北京、廣州等，利用先進技術率先在電競領域進行了嘗試。一是進一步加強技術運用與創新。積極推動5G、人工智能、ⅤR、AR、MR 等技術與電競的結合；建立電競規劃數據共享服務平臺和業務共享服務平臺；根據電競現有的海量數據資源精準分析，探析大眾喜愛的、有趣味的、樂于主動接受的城市元素，不斷滿足受眾多元化需求；建設客戶群跨區域活動的狀態監測和同步平臺；開發基于“互聯網＋”的多業務數據融合技術，上線集觀賽服務、場館導覽、服務導航、餐飲服務等服務于一體的App。在大數據的加持下，城市在未來發展中可以找到更適合的城市電競形象，實現全方位升級。二是推動電子競技體育化發展。虛擬體育、數字體育、體感運動等的發展，不僅受到年輕群體的青睞，更是推動電競體育化、傳統體育電競化的重要途徑。2021 年，由國際奧委會授權的首屆奧林匹克虛擬系列賽成功舉辦，標志著技術創新、體育運動與電競三者結合成為大勢所趨。國內首個虛擬體育綜合性賽事“上海虛擬體育公開賽”也于2022 年正式啟動。

3.4.2 打造國產電競IP，豐富電競文化新場景

文化繁榮凸顯城市的軟實力和自信，任何一種事物都有可能成為承載文化符號的媒介，承擔傳播文化的重任（董緣 等，2020）。面向青少年群體的電競產業，一直以來備受訾議，在蓬勃發展的同時，必須保證社會效益和文化擔當，不斷明確和豐富文化立意，促使其健康發展。城市在發展電競產業時，一是要重視文化輸出，打造城市電競IP。電競中很多場景、元素、周邊等成為城市文化發展的新形式、新載體。好的電競IP 有好的文化立意，并融合了豐富的文化元素，對城市文化傳播、輸出起著重要作用。目前，國內流行的電競大IP 版權大多在國外，國內本土電競IP 稀缺，城市要主動掌握電競故事的講述權，講好中國故事，打造城市電競IP，將城市文化輸送出去，讓電競產業成為城市文化乃至中華文化“走出去”的使者。二是豐富電競文化場景，增強文化消費與體驗。開放、包容與多元的生活場景是活力的重要前提，社交為主的場景構建是吸引年輕人的觸媒。可構建以電競為主的文化場景，讓受眾在虛擬仿真的場景中體驗城市文化并激發其對城市電競周邊產品的消費潛力；同時，通過打造互動場景，強化文化體驗中的情感交流。如西安通過電競與西安城墻景區、大唐芙蓉園、大唐不夜城等極具特色的文化場景的碰撞，使“電競＋文化”成為西安發展電競產業的特色，為其他城市發展電競產業提供了借鑒。

4 結語

隨著電競產業影響力不斷增強，規模持續擴大，產業聯動效應不斷提升，城市發展電競產業在越來越多的實踐中呈現出煥然一新的面貌，但新問題也接踵而來。一方面，主流媒體和社會大眾對電競產業的認知不斷變化和調整，城市發展電競產業充滿了不確定性；另一方面，城市發展電競產業在學理上還存在大量研究空白，缺乏學術層面的深入探索。未來，相關研究有必要從電競的體育化發展出發，基于城市和電競產業可持續發展，聚焦于提升電競的競技水平，促進電競職業化發展，完善群眾電競發展體系等，及時匹配城市需求變化，實現城市與電競雙向賦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