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洋 鄭俊一
面對“科學性”的質疑,近代中醫開始了“中醫科學化”運動。主張以科學方式整理中醫,目的是保存和發展中醫。但“中醫科學化”的道路,無法繞過中醫“不科學”的窠臼。只有采取對中醫、西醫兼容并蓄的立場,才能在未來發展形成一種完整、系統的生命科學。
“唯科學主義”在近代中國蓬勃發展,“科學”被大家視為絕對性真理,甚至是終極真理。在此背景下,中醫一直面臨是否“科學”的拷問。近代社會將西醫作為“科學”的同時,又將中醫放在對立的立場,認為中醫并不“科學”。為了使中醫更加“科學”,近代中醫界被動或主動地接受了“中醫科學化”的主張,發出了近代“中醫界人自唱起來最有聲浪的口號”[1]。但提出口號后,卻又在如何實現“中醫科學化”中不斷糾結。“中醫現代化”“中西醫結合”“中醫國際化”在新中國成立后都從未脫離出“中醫科學化”的思想烙印,最終毫無例外地深陷中醫“不科學”的泥潭。
當“中醫”遭際“科學”
近代之初,“科學”進入中國,彼時中醫還沒有被置于對立面。1914年《神州醫藥學報》刊發了新加坡名醫黎伯概撰寫的《論科學不能打消神話與中醫之非神話》文章,他認為中醫“為物理的、本國的、懸談的;而非化學的、世界的”但是“又絕非迷信的”。[2]這是社會和學界普遍對“中醫重理論,西醫重實驗”的認識反映。[3]1919年成立的山西中醫改進研究會,還認為中醫的思想是“真理”,而西醫則是現代意義的“科學”,于是確立了“以闡發中醫真理,參證西醫科學”的研究會宗旨。[4]同時,中醫界認為時下急需采用現代科學的方法將中西醫改進和匯通。
1915年9月,陳獨秀發表的《敬告青年》,聲討專制和蒙昧,極力呼喚新民主和科學,由此新文化運動開始。[5]新文化運動高舉著民主和科學的兩面大旗,全方位推進中國的政治、科學、經濟、文化等方面,促使各方面發生重大變革。中醫作為中國文化中蒙昧與迷信的代表位居被批判行列。1916年,擁有留日背景的余云岫在他所著的《靈素商兌》一書中提及運用西方現代自然科學的理論批判中國的傳統醫學理論。他否認中醫是進化的、科學的,反而肯定西方的新醫學是進化的、科學的。[6]他只承認中西醫之間的時代差異性,忽視或不承認中西之間的類型性或民族性差異。[7]
隨著“科玄論戰”的進一步深入,中西醫言論趨向于兩個極端。一種是主張全盤接受西方醫學,打著圖強興國的旗號;另一種則是拒絕接受西方醫學,并打著維護文化傳統和民族利益的旗號,認為中西醫概念并不同,西方醫學并不適合中國的國情。他們采用比附的方法,從中醫內在的含義解釋,中醫的本源中就包含著科學的成分,認為中醫的科學性古已有之。薛復初將中醫的概念逐一運用現代科學的理論進行“新解”,例如“氣數”“五行”“陰陽”“五運”“六氣”等一系列概念,嘗試尋找中醫學說的原有科學含義。[8]楊志一從“科學的概念入手”,解釋“科學是一種廣義的形容詞”,只要合乎“有系統的道理,便可以說是科學的”,進而推斷出中醫學“無疑是系統的”。[9]魏步寬也認為“中醫學含有泰西科學的精義”。[10]而田查康也認為中醫可以稱為“哲學的科學醫”。[11]
“中醫科學化”的發端
追溯“中醫科學化”這個概念提出的整體過程,首先要考究的是“科學化”這個概念是如何提出的。最早關于“科學化”的論述見于1921年,在《民國日報》“覺悟”副刊連載的由李繼楨、夏丏尊翻譯的高畠素之《社會主義與進化論:哲學的科學化》,提出了“科學化”這一概念。[12]之后,關于外交科學化、教育科學化、農業科學化、哲學科學化,甚至辦公科學化、國文教育科學化等一系列觀點層出不窮,“科學化”成為社會新風尚。隨后陸陸續續成立了一些協會,如中國科學化運動協會。[13]
1929年,褚民誼所發表的《什么叫作科學化的新醫》,他的觀點認為新醫(西醫)是“將醫學科學化了”。他定義所謂“醫學科學化”,“就是研究醫學的人,不僅懂得生理、病理、解剖、治療等,而且要知道數學、化學、物理學、博物學等,因為上述各種學問,均與醫學有關,并能在醫學上得到應用?!盵14]同年,南京國民政府通過“廢止中醫案”,西醫作為“科學”得到深入推廣,中醫則被斥為“不科學”貶為“舊醫”,意欲廢止。期間,時任衛生部部長薛篤弼面對記者的質疑詭辯:“余極力提倡中醫”,但前提是中醫“須要科學化”,要求中醫“悉心研究,加以改良,不受天然淘汰”。[15]“中醫科學化”在此敏感節點提出,迅速為社會關注。
面對事關生死的“廢止中醫案”,中醫界一些進步人士在與西醫界論戰的同時,也開始反思:“科學不要中醫,但中醫不能不要科學”[16],“中醫不欲自存則已,茍欲自存,舍取用科學,別無途徑”[17]。于是也主動接受西醫,并提出用“科學”的方法改造和革新中醫,從而謀取中醫發展的合理性,并且改善中醫的生存環境。1931年成立的中醫在行政界的代表——中央國醫館,就表明“以采用科學方式整理中國醫藥,改善療病及制藥方法為宗旨”。[18]1933年6月12日,在國民黨中央黨部總理紀念周上,國民黨中委委員、國醫館名譽館長陳果夫先生作了關于《醫學幼稚及中醫科學化必要》的報告,他認為要“切實研究科學,使中國醫學科學化,使中國的醫學用科學方法整理,這是目前最迫切的事”。[19],朱松在《中醫科學化是什么?》一文提及了“中醫科學化”的定義,即“用科學方法整理和研究中國舊有的醫與藥,使中醫中藥成為一系統的科學的過程”[20],此觀點受到廣大民眾的普遍認同。
中醫內部的“科學化”分歧
在“中醫科學化”運動中,中醫界內部形成了溫和派、激進派、否定派三個陣營。溫和派提出“中醫科學化”的主張,并以保存和發展中醫的觀點出發,闡述不否認中醫的論述。他們的觀點認為中醫比西醫缺少實證性和確切性,以科學的方式整理中醫。但同時他們也認為,中醫的演進與發展需與現代科學的步調一致,并且要注意如何發展中醫學的長處。1934年,“以我國固有之醫藥學說,擇其不背于近世學理者,用科學方式解釋之”,“其方術確有實效,而理欠明者,則采用近世學理以證明之”[21]的觀點被忠實地反映在中央國醫館的《整理國醫學術標準大綱》中。同樣丁福保也提議:“所謂科學化者非僅徒托空言,必求之實際。即醫說必循生理、病理學之正規,方劑須循理化學、生物學之原則……至少限度,吾新中醫界在理論方面應接納傳染病學說、內分泌說、維他命說,在治療方面應采取各種特效療法?!盵22]
“中醫科學化”的激進派認為中醫的經驗可貴,但是理論不科學。代表人物是陸淵雷、譚次仲、施今墨、何云鶴、張贊臣等。陸淵雷認為“中醫除治療方法外,其理論知識絕少,或可說是沒有可取的。用了中醫的治療方法,不用西醫的理論知識,那就成了個醫匠,不能算醫學家”。他基本否定《黃帝內經》,認為“《內經》非但不可作入門課本,且不可作正??颇俊薄T谄洹秱摻襻尅⒗分赋觯骸爸嗅t取戾之道,固在醫經,不在經方”,“傷寒雜病之分于科學的病理上無可依據”。故他研究《傷寒》只采其方藥經驗,有關病因病理解釋則利用當時西醫的細菌學說,為此解釋道“鄙人治醫取古書之事實,釋之以科學之理論”。[23]譚次仲認為“中醫玄理是萬惡之叢藪,玄理不絕,中醫必滅”,主張中醫必歸于科學醫之途。他認為中醫建立于經驗,肯定中醫經驗的有效性,但認為經驗是不統一的。[24]總之,這些中醫科學化激進派人物普遍認為“中醫之必當科學化,所以循進化之順序,應世界之潮流,為國家社會計,為中醫自身計,皆無可逃避者”。他們雖然承認中醫的實際效果,但對中醫傳統理論持否定態度,主張把中醫納入西醫的科學理論體系之中,其實質是以西醫作為科學標準來衡量中醫。
否定派則對“中醫科學化”提出了異議。張山雷從中醫中藥療效出發,認為“國醫治病對證用藥其效最捷,何嘗不合于科學原理”。[25]陳存仁則援引孫中山“知易行難”的遺訓,認為“總理雖習西醫,然平生著作未嘗一言中醫不合科學”,“病后屢延中醫,時服中藥”,認為中醫合于科學,應當加以保護。[26]蔣文芳則從“科學”一詞的哲學來源上,深入剖析了“中醫”與“科學”的問題。主張把診療實驗(實踐)以中醫的理論來闡述,并以中醫大量存在的符合“科學工作”和“科學方法”的事實,推演得出“說中醫不合科學是欺人之談”的結論。[27]鄧亮則以“中藥如全依照科學方法精制后,必有不能維持其原有之效用者”的事實,對中藥提出質疑。例如全依照科學的方法精制后,中醫是否能夠維持原有的效果。[28]顧惕生干脆認為“西醫所謂‘科學化乃打官話,中醫所謂‘科學化乃做時髦”。[29]張拱端則建議“‘中醫科學化的口號不如‘中醫吸收科學為妥”。[30]
“中醫科學化”內涵外延之演繹
雖然存在不同的認識,但伴隨20世紀30年代的“科學化運動”的勃興,以及陳果夫等政要名人的推動,“中醫科學化”以更加主動的態勢,更加廣闊的范圍在中醫界實施。但原本為了回應“中醫不科學”而出現“中醫科學化”,并不因此讓“廢止中醫”派接受。余云岫批駁“中醫科學化”:“不過萃古來醫說,任意去取,雜以一知半解之新空論”,“是使群盲辨色,群聾審音。”[31]
隨著爭論的進一步深入,“中醫科學化”關注的焦點從中醫學術理論的“科學化”,向建立中醫的“科學”制度、體制轉變。中醫界多次指出“教育行政機關立案之中醫學校畢業,為開業中醫應具資格之一種”,強調“中醫即不科學,更不能謂中國醫學無科學化之可能與權利,而降低其地位,縮短其學年,使無科學化之機會”。1940年,時逸人提出,“學術系統化、科學化;經驗集中化、實驗化;藥物生理化、化學化;治療機械化、實際化;衛生預防化、政治化”[32]的觀點,擴展了“中醫科學化”內涵。黃國材認為:“學術之改進,必先有統一之教育”;“治療之改進,尤宜多設醫院”;“政治之改進,教育部必列于系統,編成《中醫學校法》、《中醫醫院法》及《考試中醫法》、《中醫衛生局法》、《獎罰中醫法》”;“公共衛生之改進,每縣設一公共衛生講習所”。[33]人們還對形式上的“科學化”持否定態度,認識到單純“采用聽診器體溫表以助診斷,使用注射法消毒法施行治療”就是“科學化”的觀點是片面的。提出真正的科學化要“在精神上尊重事實,尊重證據;在方法上多多懷疑,多多試驗?!盵34]1944年,“作為一個學習西醫的先行者,其時大文豪和學者”的郭沫若在《新華日報》上發表的文章《中醫科學化的擬議》,認為“應該科學化的不僅是固有的‘國醫或‘中醫,就是自認為科學化了的中國‘西醫,也是非徹底再加科學化不行的?!盵35]他的觀點獲得人們的廣泛贊同。
這樣,不僅在形式上將“中醫科學化”的內涵擴大化,而且在內容上也使中醫更加適應現代科學的精神;在外延上同樣拓展為不僅要整理和改進中醫的學術理論,而且要改進中醫的體制。
新中國成立后“中醫科學化”的轉歸
1950年,中央衛生部把“中醫科學化”作為衛生發展的口號再次提出。第一屆全國衛生會議上說明:“所謂中醫科學化,主要包含以下幾個涵義:第一,要學習醫學科學的基礎知識,懂得生理、解剖、細菌、病理和傳染病的管理。第二,與科學家共同配合研究中藥,分析配方,確定性能。再次,研究中國的針灸、發掘古代的臨床經驗,使之科學化?!盵36]這種“中醫科學化”的實施結果,導致是中醫醫生學習西醫,轉向西醫。[37]連“中醫科學化”的激進派代表陸淵雷也深感憂慮:“政府雖無消滅中醫的意思,但從大會中衛生部的報告看來……實際上中醫已沒有再產生的門路了;既是叫中醫不能再產生,也就與消滅中醫無異?!盵38]由于弊端日益暴露,從1954年下半年起,中央開始糾正衛生行政部門的錯誤,提倡西醫學習中醫,“中醫科學化”的口號遂被“中西醫結合”所取代。[39]
但是,對中醫“科學”的懷疑,遠未因為政策的調整而減少;對中醫“科學化”的腳步,遠未因為口號的改變而停歇?!爸形麽t結合”“中醫藥現代化”“中醫藥國際化”等概念和思路的漸次提出,都是基于振興中醫發展的目的而提出,都有“中醫科學化”的思想和目標的印記。但最后“中西醫結合”成為“中西醫混合”;“中醫藥現代化”“中醫藥國際化”,似乎另辟蹊徑,又毫無例外陷入中醫“不科學”的悖論。[40]
在慶祝李約瑟教授八十壽辰的論文中,作為德國的中醫學會會長,波克特(Mporkert)教授對中國醫學界提出警告:“中國學者由于迄今缺乏相應的方法學概念,而使中醫學以令人驚異的速度從內部腐蝕下來”,他認為中國的醫學工作者“從十九世紀以來,沒有做出決定性的努力,按照中醫的本來面目,評價并確立中醫的價值。”[41]
結語
追憶歷史,近代對中醫的最大影響和制約就是把中醫視為“不科學”,并運用所謂的“科學”觀念、理論、標準和方法去認識、驗證、評判、解釋和改造傳統的中醫。[42]如果要運用現代科學的標準認識“科學”,中醫的一系列傳統理論必然會被肢解得體無完膚,更不用談“科學化”發展中醫,簡直是無稽之談。
由于具有生物性和社會性的人是我們醫學的研究象,所以從絕對意義上決定了醫學并非“科學”。在西方的哲學體系里,經常以科學、數學、醫學(西醫)并列,也就是說醫學和數學并不屬于“科學”的范疇。庫恩認為現代醫學的基礎部分——生物科學已經可以用“科學”的標準評判;而它的主體部分——臨床醫學卻遠不夠用“科學”的標準評判。此外,包括興起的循證醫學也不能從另一個層面證明臨床醫學是嚴格意義上的“科學”。[43]
中國當代學術界將“科學”的概念泛化,以“輝格式的歷史觀”論證了中國古代有“科學”。[44]在這樣的背景下,2009年《國務院關于扶持和促進中醫藥事業發展的若干意見》指出:“中醫藥(民族醫藥)是我國各族人民在幾千年生產生活實踐和與疾病作斗爭中,逐步形成并不斷豐富發展的醫學科學?!盵45]我國首次在政府文件中把中醫稱為“醫學科學”,這在一定程度上解決了中醫的“科學”身份。
認可世界文明的多樣性,就要認可醫學理論的多樣性;人類文明的多樣性同樣也決定了中醫在我們生活中長期存在的合理性。無論中醫學還是西醫學,要成為完整、系統、科學的生命科學都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只有對二者采用兼容并蓄的立場,才能在未來形成一種真正的生命科學。
注釋:
[1]朱壽朋:《中醫科學化》,《醫界春秋》,1936年第115期,第1頁。
[2]黎伯概:《論科學不能打消神話與中醫之非神話的》,《神州醫藥學報》,1914年第2卷第4期,第15頁。
[3]蔣文芳:《中醫與科學》,《中醫世界》,1931年第3卷第15期,第1頁。
[4]佚名:《凡例》,《醫學雜志》,1921年第1期,第4頁。
[5]陳獨秀:《敬告青年》,《新青年》,1923年第1卷第2期,第34頁。
[6]余云岫:《醫學革命論二集》,上海社會醫報館,1932年,第282頁。
[7]劉衛東:《20世紀30年代中醫科學化思潮論析》,《齊魯學刊》,2008年第2期,第35頁。
[8]薛復初:《中醫學理之科學觀》,《醫學雜志》,1930年第56期,第25頁。
[9]楊志一:《中醫與科學》,《醫界春秋》,1926第4期,第3頁。
[10]魏步寬:《論中國醫學含有泰西科學精義》,《江蘇全省中醫聯合會月刊》,1923年第9期,封面。
[11]田查康:《中醫學理之科學觀》,《醫學雜志》,1943年第76期,第14頁。
[12]高畠素之:《社會主義與進化論:哲學的科學化》,《民國日報》,1921年3月1日,第2版。
[13]彭光華:《中國科學化運動協會的創建活動及其歷史地位》,《中國科技史料》,1992年第13卷第1期,第60頁。
[14]褚民誼:《什么叫做科學化的新醫》,《醫藥評論》,1929年第5期,第19頁。
[15]薛篤弼:《不主張廢中醫》,《新華》,1929年第26卷第11期,第42頁。
[16]鄧文初:《“失語的中醫”:民國時期中西醫論爭的話語分析》,《開放時代》,2003年第6期,第115頁。
[17]陸淵雷:《陸淵雷醫書二種》,福建科學技術出版社,2008年,第178頁。
[18]《中央國醫館組織章程》,《國醫公報》,1932年創刊號,第54頁。
[19]陳果夫:《醫學幼稚及中醫科學化必要》,《中央黨務月刊》,1933年第59期,第380頁。
[20]朱松:《中醫科學化是什么?》,《醫界春秋》,1931年第66卷,第4頁,1932年第67卷,第4頁,1932年第68卷,第8頁。
[21]《中央國醫館整理國醫藥學術標準大綱草案》,《神州國醫學報》,1932年第1卷第4期,第1頁。
[22]丁福保:《發刊詞》,《國藥新聲》,1939年創刊號,第1頁。
[23]陸淵雷:《傷寒論今釋》,《衛生報》,第1卷第99期,第12頁。
[24]顧植山、李榮:《近代醫學史上的“中醫科學化”運動》,《南京中醫學院學報》,1989年第2期,第50頁。
[25]張山雷:《談談國醫治病對證用藥其效最捷何嘗不合于科學原理》,《醫界春秋》,1929年第37期,第25頁。
[26]陳存仁:《以孫中山知易行難為根據論中醫是否合于科學應否加以保護》,《醫界春秋》,1929年第34期,第5頁。
[27]蔣文芳:《中醫與科學》,《中醫世界》,1931年第3卷第15期,第1頁。
[28]鄧亮:《中藥如全依照科學方法精制后是否能維持原有之效用望詳論之》,《醫學雜志》,1936年第91期,第33頁。
[29]顧惕生:《中醫科學化之商兌》,《衛生報》,1930年2月20日,第1版。
[30]張拱端:《中醫科學化的口號不如中醫吸收科學為妥》,《現代醫藥雜志》,1945年第1卷第2期,第3頁。
[31]余云岫:《中華民國醫藥學會上五院長論國醫館書》//醫學革命論(第二集.第三卷),社會醫報館,1933年,第301頁。
[32]時逸人:《復興中醫之基本條件》,《復興中醫》,1940年第1卷第1期,第20頁。
[33]黃國材:《中醫在學術上治療上政治上公共衛生上業務上經如何之改進整理方可與西醫平行發展而不為天演所淘汰試詳言之》,《醫學雜志》,1936年第91期,第29頁。
[34]俞松筠:《論中醫科學化》,《社會衛生》,1945年第1卷第6期,第1頁。
[35]郭沫若:《中醫科學化的擬議》,《新華日報》,1944年10月2日,第2版。
[36]中央衛生部:《第一屆全國衛生會議報告》,《新華醫藥》,1950年第1卷第7期,第2頁。
[37]同[24]。
[38]陸淵雷:《在全衛會議中提供中醫組的意見書》,《新華醫藥》,1950年第1卷第1期,第34頁。
[39]本報評論員:《貫徹對待中醫的正確政策》,《人民日報》,1954年10月20日,第1版。
[40]李致重:《中醫復興論》,山西科學技術出版社,2015年,第66頁。
[41]張效霞:《尋找中醫與現代科學的結合點》,《中國中醫藥報》,2016年2月16日,第3版。
[42]李志重:《醫醫:告別中醫西化》,山西科學技術出版社,2012年,第84頁。
[43]張效霞:《醫海探驪》,中醫古籍出版社,2012年,第357頁。
[44]竺可楨:《竺可楨文集》,科學出版社,1979年,第260頁。
[45]國務院辦公廳:《國務院關于扶持和促進中醫藥事業發展的若干意見》,《人民日報》,2009年5月14日,第7版。
(劉洋為山西中醫藥大學繼續教育學院院長、教授、主任醫師,碩士生導師;鄭俊一為山西大學科學技術史研究所博士研究生,山西醫科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講師。本文為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19ZDA214〕、山西省社科聯重點課題〔SSKLZDKT2022180〕、山西省重點研發計劃項目〔201803D31208〕成果)
責任編輯:馬莉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