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網絡人士作為重要的網絡參與主體,在網絡意識形態風險防范中具有重要作用和價值。本文通過對網絡人士的實證調查,從工具維度和功能維度揭示網絡人士的網絡行為特征,探討網絡人士在網絡意識形態風險防范中存在的困境,剖析影響網絡人士防范網絡意識形態風險的內外因素。在對當前網絡人士統戰工作所存在問題進行全面總結的基礎上,本文提出發揮網絡人士在網絡意識形態風險防范中作用的可行路徑。
關鍵詞:網絡人士;網絡意識形態風險;統戰工作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網絡已經是當前意識形態斗爭的最前沿,掌握網絡意識形態主導權,就是守護國家的主權和政權”。黨的十八大以來,網絡意識形態領域發展呈現良好態勢。但是,網絡意識形態風險的隱蔽性一直在增強。尤其是近三年來,在新冠肺炎疫情和中美貿易沖突疊加的時代境遇下,網絡意識形態安全面臨前所未有的危機和挑戰。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網絡輿論亂象叢生,嚴重影響人們思想和社會輿論環境。維護網絡意識形態安全,防范化解重大風險,推動形成良好網絡生態無疑是新時代新征程上的一項重要任務。
網絡空間由節點相互聯結而形成,其中的“中心節點”是網絡行動參與主體。因此,網絡意識形態風險防范不是抽象、空洞的,它與網絡行動主體密切相關,本質上通過對“中心節點”的行動主體開展思想工作,進而通過他們引導“普通節點”的網民[1]。習近平總書記提出,“走好網絡群眾路線,探索創新網絡人士統戰工作方式方法,針對性加強思想政治引領,把愛黨愛國有影響有擔當的網絡人士納入工作視野,支持他們為維護意識形態安全發揮正能量”。網絡人士是網絡最重要的參與主體;也是一個伴隨著互聯網發展,規模和內涵在不斷擴大的群體[2]。在網絡意識形態風險防范中,網絡人士具有獨特的專業優勢和強烈的現實需求。做好網絡人士的統戰工作,發揮他們的積極作用,是新時代防范網絡意識形態危險、維護網絡意識形態安全的重要途徑之一。
本文關注網絡人士在網絡意識形態風險防范中的價值和作用,從當下網絡人士的網絡行為特征出發,通過對網絡人士在網絡意識形態風險防范中所存在的問題和成因剖析,探討如何通過對網絡人士統戰工作的改進和創新,增強網絡人士主動防范網絡意識形態風險的責任意識,提升網絡人士對網絡意識形態風險的防范能力,在現實層面為網絡人士統戰工作提供具有較高決策價值的對策和建議。
一、研究設計
本課題的調查對象為江蘇網絡人士。江蘇是中國互聯網大省、強省,互聯網普及率高、互聯網企業多、互聯網經濟發達。因此,針對江蘇網絡人士的調查,可以反映中國網絡人士的較高水平和發展趨勢,為全國網絡人士統戰工作提供示范和參考。為了解江蘇網絡人士的真實情況,課題組于2022年4月至6月,先后對江蘇省13個設區市網絡人士進行了走訪和調研,發放問卷1500份(回收有效問卷1323份,回收率為88.20%),訪談和座談涉及120人,并對網絡代表人士的網絡行為進行數據挖掘。
二、網絡人士的網絡行為特征
網絡人士生活和工作高度依賴網絡,那么他們的網絡行為有何特征?與網絡意識形態風險防范密切相關的行為表現如何?為了回答上述問題,本文從工具維度和功能維度對網絡人士網絡行為進行了調查。
(一)工具維度:網絡人士最常使用微信、微博和QQ
微信是網絡人士使用最頻繁的網絡程序,其次是微博和QQ(見圖1)。從均值來看,微信可以認為是網絡人士深度使用的網絡程序,使用頻率(4.42/5)遠高于排名第二的微博(3.34/5)和QQ(3.05/5)。除此之外,直播網站(2.71/5)、游戲網站(2.05/5)和招聘網站(2.05/5)也是網絡人士使用較多的網絡程序。從性別來看,網絡人士中男性和女性使用差異并不特別顯著。相較而言,女性用QQ多一些,男性看直播多一些。
(二)功能維度:網絡人士上網主要為了閱讀、社交和生活
在工作之外,網絡人士使用網絡的主要目的可以歸納為“新聞閱讀”“社交使用”和“社區生活”這三類(見圖2)。從均值來看,“新聞閱讀”(“瀏覽國內新聞”3.74/5、“瀏覽本地新聞”3.65/5、“瀏覽國際新聞”3.46/5)是網絡人士最重要的上網目的,這反映出網絡人士對時事政治保持很高的關注度。此外,“瀏覽他人微博/朋友圈”(3.38/5)和“瀏覽論壇或社區”(3.12/5)也是網絡人士上網的重要目的,這反映出網絡人士在網絡空間非常活躍,既使用網絡維系和經營既有社會關系,也使用網絡進行自我表達、拓展新的社會關系。
(三)網絡參與行為:“圍觀”和“轉發”為主
網絡人士最主要的網絡參與行為是“關注與社會公共事務有關的信息”(3.58/5),其次是“發布或轉發有關公共事務的內容”(3.00/5)(見圖3)。網絡人士其他的網絡參與行為包括“評論新聞網站或門戶網站的新聞”(2.50/5)、“就社會公共事務參與網絡討論”(2.49/5)、“加入有關社會公共事務團體”(2.33/5),以及“給政府發電子郵件反映社會問題”(2.05/5)。整體來看,雖然網絡人士的網絡參與方式非常多元,但主要還是以“圍觀”和“轉發”為主,比較溫和克制。從性別來看,男性網絡人士和女性網絡人士的網絡參與行為差異性不大,除了男性網絡人士比女性網絡人士更熱衷于“圍觀”。
三、網絡人士在網絡意識形態風險防范中的表現與問題
(一)我國網絡意識形態風險防范面臨三重困境
一是引領困境,媒介生態開放化增加了主流意識形態宣傳的引領難度。自由主義、無政府主義、民粹主義、拜金主義、消費主義等多種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相悖的社會思潮在網絡空間蔓延,分散了網絡人士對主流意識形態內容的注意力。
二是管控困境,傳播方式多樣化增加了網絡意識形態安全的管控難度。智能媒體時代,內容傳播已經不局限于特定的傳播工具,而是由多種傳播形式交織而成。這些媒介工具多為商業性平臺,它們在資本邏輯的驅動下,往往以娛樂化、煽情、低俗等內容吸引流量,對社會價值體系、公共輿論環境造成不利導向,影響網絡人士對主流意識形態的正確認識和理解。
三是認同困境,信息內容碎片化增加了主流意識形態認同的內化難度。網絡時時刻刻都在生產信息,海量信息與有限注意力之間的矛盾,加之網絡用戶使用新媒體的習慣,造成網絡信息碎片化傳播。在信息碎片化傳播中,傳統的宏大敘事受到挑戰和質疑,取而代之的是各種“碎片化”的“細節”。但是,網絡人士并非完全停留在碎片化理解的層面。他們會根據自身的經歷、認知和情感,在不同媒體平臺截取不同文本碎片,然后通過二次創作建立新的“文本拼圖”,為各個碎片注入自己的詮釋和因果關系[3]。在此情形下,主流意識形態的話語規則和話語體系易被解構,難以凝聚共識、塑造認同。
(二)網絡人士在網絡意識形態風險防范中存在問題
本課題分別從“引領”“管控”“認同”三個層面對網絡人士在網絡意識形態風險防范中的表現和問題進行調查。
1.引領層面:近四成網絡人士疏于關注主流意識形態內容
在引領層面,本課題調查網絡人士接觸網絡主流意識形態內容的基本情況。數據顯示,近四成網絡人士未能充分關注網絡主流意識形態內容。有33.93%的網絡人士“偶爾接觸”主流意識形態內容,有4.02%的網絡人士“沒有接觸”主流意識形態內容,兩者合計占網絡人士總量的近四成(見圖4)。有41.07%的網絡人士“偶爾關注”
政務公眾號(政府有關機構在新媒體平臺開設的官方賬號),有2.68%的網絡人士“從不關注”政務公眾號,兩者合計超過網絡人士總量的四成(見圖5)。此外,從性別來看,女性網絡人士對網絡主流意識形態內容的關注程度要弱于男性網絡人士。
2.管控層面:各類社會思潮對網絡人士均有滲透
在管控層面,本課題調查了網絡人士對網絡主流意識形態陣地(發布平臺和發布者)的看法,以及各類社會思潮對網絡人士的滲透情況。一方面,網絡人士對網絡主流意識形態陣地的評價不高。具體而言,對于發布平臺,網絡人士認為存在“數量不多”(3.00/5)、“用戶體驗不佳”(3.02/5)、“界面交互水平不高”(3.02/5)等問題(見圖6)。對于發布者,網絡人士認為存在“不夠客觀”(2.88/5)、“不夠專業”(2.90/5)和“不夠權威”(2.86/5)等問題(見圖7)。另一方面,在主流意識形態(馬克思主義66.96%)之外,其他社會思潮對網絡人士均有滲透(見圖8)。其中,新自由主義是對網絡人士滲透最深的社會思潮(58.26%),其次是民粹主義(31.47%)和極端民族主義(14.51%)。
網絡人士對于網絡主流意識形態發布平臺和發布者的評價均不高,且他們對非主流意識形態的社會思潮頗有了解,反映出當前網絡意識形態急需加強陣地建設,消除管控層面的風險。
3.認同層面:網絡主流意識形態內容對網絡人士缺乏吸引力,但仍然具有很高的感召力
在認同層面,本課題調查了網絡主流意識形態內容對網絡人士的吸引力和感召力。網絡人士普遍認為網絡主流意識形態內容對他們缺乏吸引力,他們認為主流意識形態內容存在“比較陳舊生硬”(2.77/5),“缺乏傳播技巧”(2.96/5),以及“不太吸引網民”(2.94/5)等問題(見圖9)。
不過,盡管網絡人士認為網絡主流意識形態內容缺乏吸引力,但他們卻普遍表現出深受網絡主流意識形態感召,愿意為國家和社會貢獻力量。網絡人士在回答“為祖國利益挺身而出”(4.35/5)、“傳播與弘揚中華文化”(4.37/5)、“提高自身使命感與責任感”(4.40/5)、“積極服務社會”(4.29/5),以及“通過服務社會提升責任意識”(4.31/5)這些問題時,均值都非常高(見圖10)。這些反映出網絡人士有積極服務國家和社會的主觀意愿,與主流價值觀保持高度一致。
(三)影響網絡人士防范網絡意識形態風險的內外因素
如上文所述,網絡人士在網絡意識形態防范的引領層面、管控層面和認同層面都表現出一定的問題。在引領層面,數據顯示網絡人士接觸網絡主流意識形態內容的頻率不高。換而言之,網絡主流意識形態內容對網絡人士的覆蓋度不夠。在管控層面,網絡人士對網絡主流意識形態陣地的評價不佳,且非主流意識形態社會思潮對網絡人士有不小的滲透,這說明網絡人士在網絡空間會跳脫主流意識形態陣地,去了解非主流的思想。在認同層面,網絡人士普遍認為網絡主流意識形態內容缺乏吸引力,盡管他們行為上愿意接受網絡主流意識形態的感召。這說明在宏觀層面,網絡人士認同網絡主流意識形態的價值理念,但在微觀層面,網絡人士并不認可網絡主流意識形態的具體宣傳內容。
那么,網絡人士在防范網絡意識形態風險中的表現是受哪些因素的影響?結合網絡人士網絡使用行為,本課題對相關因素進行了回歸分析(見表1)。
如表1所示,網絡人士在網絡意識形態風險防范中受到諸多內外因素的影響。在引領層面,網絡人士的性別,以及他們使用網絡進行新聞閱讀和關注社會公共事務的行為,顯著影響他們接觸網絡主流意識形態內容的程度。簡而言之,男性網絡人士使用網絡進行新聞閱讀和關注社會公共事務越多,他們就越多地接觸網絡主流意識形態內容。在管控層面,網絡人士的新聞閱讀行為顯著影響他們對主流意識形態之外的社會思潮的了解。網絡人士使用網絡進行新聞閱讀的頻次越高,他們對非主流的價值思想的了解就越多。這在某種程度上提示,網絡人士常常在非官方新聞媒體閱讀新聞,如有境外背景的商業新聞分發平臺,各類非主流社會思潮由此對他們進行思想滲透。在認同層面,網絡人士的年齡和他們使用網絡關注社會公共事務的行為顯著影響著他們對主流價值觀的認同。具體而言,年長而較多使用網絡關注社會公共事務的網絡人士,他們比年輕而較少使用網絡關注社會公共事務的網絡人士更認同主流價值觀。整體而言,數據統計分析顯示,經常使用網絡進行新聞閱讀(引領層面:Beta=0.28,P<.001)和關注社會公共事務(引領層面:Beta=0.229,P<.001;認同層面:Beta=0.294,P<.001)的男性(引領層面:Beta=0.094,P<.05)年長(認同層面:Beta=0.152,P<.01)網絡人士,他們往往具有較強的防范和化解網絡意識形態風險能力。
四、網絡人士思想引領工作目前存在的問題
(一)網絡人士規模不斷擴大,統戰工作全面覆蓋難度大
伴隨著“互聯網+”新業態、新產業的不斷出現,網絡人士規模不斷擴大、內涵也不斷豐富。一方面,由于網絡平臺的準入門檻較低,這促使普通大眾都可以通過在網絡平臺進行內容創作(如發布短視頻)來贏得粉絲。另一方面,新冠肺炎疫情期間互聯網直播帶貨產業的蓬勃發展,不少普通網民也通過直播帶貨、網絡銷售等經營性活動來發展粉絲。普通網民向網絡人士轉變的可能性不斷增加,帶來網絡人士數量和規模不斷壯大。以自媒體為例,根據統計,2022年自媒體從業人員數量已經超過1000萬,其中兼職人員數量超過400萬。目前,網絡人士規模龐大、內涵豐富、成分復雜,統戰部門難以對網絡人士做到全覆蓋。因此,“抓重點”和“以點帶面”是未來網絡人士統戰工作的重心,首先做好網絡人士中代表人士的思想政治引領,然后積極發揮代表人士的代表作用。
(二)網絡人士思想差異大,統戰工作針對性不強
網絡人士群體構成的差異性,決定了其觀念、想法也復雜多樣。網絡空間的虛擬性與匿名性,網絡信息的海量化、碎片化、去中心化特征也加劇了網絡人士思想的復雜變化。目前來看,網絡人士可以分為維護者、疏離者和異議者三種類別。“維護者”是在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中獲益的網絡人士,他們堅定維護黨的領導和現行體制,反感對中國的攻擊。“疏離者”是與體制和國家在立場和情感上體現出疏離的網絡人士,他們追隨流傳已久的社會庸見,習慣性“吐槽”國家和體制,習慣性崇洋媚外。“異議者”是對中國的發展和政治體制持有否定觀點的網絡人士。他們喜歡在網絡上制造反主流反體制的言論和話題,并通過各種手段擴散和傳播這些言論和話題,使之成為網絡熱點,引發公共輿論。如何識別并針對不同類型網絡人士,展開“因人而異”的統戰工作是當前網絡人士統戰工作的一個關鍵點和難點。
(三)網絡人士線上動員力強、網絡參政多,對意識形態安全形成風險
網絡人士善于運用網絡平臺擴大社會影響力,網上動員、跨界社交是其生活常態。他們常常通過互聯網以專業人士的形象發聲,在一些公共事件中成為號召力很強的意見領袖,動員不同人群產生“共振”效應。從形式來看,網絡人士的政治參與多在線上,表現為就政治話題公開發表意見或建議。不過,網絡人士的參政議政主要停留在網絡上,線下政治參與比較少,這與他們缺乏線下政治參與的渠道密切相關。伴隨著互聯網成為最大的輿論場和意識形態斗爭前沿,各種思潮聚集、各種輿論放大、各種力量角逐,很多網絡人士被裹挾其中,這對意識形態安全形成潛在的風險。
(四)網絡人士職業壓力大、危機意識強,需要更多的關心
由于網絡技術更新迭代的速度不斷加快,既有知識和技能迅速貶值,導致網絡人士一直處于高度的競爭壓力和生活壓力之中,危機意識非常強烈。而網絡人士主要在黨外、在體制外,他們缺少體制保障,普遍缺乏穩定的組織關懷,導致他們歸屬感弱。因此,做好對他們的團結關心,切實為他們的發展排憂解難,是統戰工作的重要內容。從國際關系來看,中美關系處于近年來的低谷。互聯網產業是中美貿易沖突的主戰場之一。中國數字經濟受國際關系影響,發展充滿危機和不確定性,網絡空間也因此產生中國崩潰論、悲觀主義等錯誤的價值觀和政治導向,為網絡人士思想政治引領帶來挑戰。
五、發揮網絡人士在防范網絡意識形態風險中的積極作用
網絡人士是網絡空間重要的參與主體,應當成為網絡意識形態風險防范中一個重要而可靠的主體力量。那么,如何讓網絡人士自發自愿成為網絡意識形態安全的守衛者,為網絡意識形態安全貢獻智慧和力量?本課題通過對網絡人士的調查,認為可以從下面6個方面展開對網絡人士的統戰工作。
(一)及時跟進、動態調整,提升網絡人士統戰工作覆蓋面
新發展階段,統戰工作的對象、范圍、主要任務隨著統一戰線使命任務的變化而同步調適。網絡人士是伴隨著新時代互聯網行業快速發展而涌現壯大的新興群體。隨著互聯網的發展,產生了越來越多的新型職業。以2022年6月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向社會公示的新職業為例,其中包含數據安全工程技術人員、數字化解決方案設計師、數據庫運行管理員、信息系統適配驗證師、數字孿生應用技術員等18個與網絡信息技術相關的新職業。然而,涉及這些新興領域網絡人士的統戰工作,尚存在短板。因此,一方面,統戰部門需要及時地順應網絡人士的新變化,動態調整統戰工作對象。另一方面,統戰部門需要創新制度載體,建立健全網絡人士統戰工作的分工協調機制,匯聚全黨和全社會力量,形成統戰部門牽頭、多部門齊抓共管,良性互動的網絡人士大統戰工作格局。
(二)建構多元平臺體系,增強對網絡人士的組織力
網絡人士來源廣泛,內部差異大。因此,把網絡人士組織起來不能依賴單一平臺。未來對網絡人士的統戰工作,可以著力打造以社會組織為主體,以群團組織和自組織為兩翼,多元組織平臺相互共生、并行發展的體系。通過多平臺聯動,形成合力,讓越來越多的網絡人士由體制外的“自由人”變成共生型組織的“社會人”,以及有益于社會和民眾的“責任人”。具體而言,可以從下面3個方面推進。一是將統戰要素“嵌入”到社會組織發展之中。例如,江蘇互聯網行業協會成立了江蘇自媒體聯盟(吸納了省內外200多個自媒體頭部“大V”)、江蘇網絡論壇聯盟(理事單位涵蓋省內37家主要網絡論壇),其組織影響力覆蓋千萬以上網民。二是充分發揮工會、共青團、婦聯、科協等群團組織的作用,推薦、安排網絡代表人士進入群團組織。三是將自組織作為新的關注點和發力點,依托網絡論壇、吧群、公眾號、微信群、微博粉絲群等線上線下自組織,通過開展網上教育培訓及網絡沙龍等活動,加強網絡人士的共識凝聚。
(三)分類分眾施策,推進統戰工作精準化
本課題調查顯示,網絡人士內部在防范網絡意識形態風險中具有一定的差異性。數據調查顯示,具有較高防范和化解網絡意識形態風險能力的網絡人士多為年長且關注新聞和公共事務的男性網絡人士,他們是網絡主流意識形態的“維護者”。未來,統戰工作應當堅持目標精確化,工作重點向網絡人士集中的重要領域和行業聚焦,向新媒體平臺負責人、互聯網企業出資人、網絡組織領導人等重點人群聚焦,向品行正、有能力、社會責任感強的網絡人士聚焦。對于作為“疏離者”的網絡人士,統戰工作者應當積極爭取、團結他們,以平等交流的姿態引導他們關注中國社會發展的成績、正確看待現階段存在的問題,逐漸消弭他們的“習慣性吐槽”。最后,對于作為“異議者”的網絡人士,統戰工作應當堅持“爭取”與“斗爭”并行,通過與“異議者”展開針鋒相對的斗爭,讓“異議者”明白他們的想法觀點是錯誤的,從而促進他們的觀念轉化。
(四)內容為王,增效主流話語敘事
本課題的調查顯示,網絡人士普遍認為網絡主流意識形態內容缺乏吸引力。在信息爆炸的互聯網時代,主流意識形態內容供給需要持續增殖,過于陳舊生硬和政治化的語言實效性低。在網絡人士思想政治引領工作中,應當努力為網絡人士提供最受關切的、最精彩的、最有價值的宣傳內容。重大事件的主題宣傳應當遵循“主題事件化、事件人物化、人物故事化、故事情感化”敘事邏輯,在宣傳中注入情感,用情感激發共鳴。此外,網絡人士中有許多人是網絡內容生產者,他們對優質網絡內容生產與傳播非常熟悉。讓網絡人士參與宣傳內容的生產制作,給予網絡人士展示自我的機會。通過讓網絡人士從宣傳內容的“被動接受者”變為宣傳內容的“主動生產者”,讓網絡人士增進對主流意識形態內容的認知,在此基礎上提升他們的認同感和防范網絡意識形態風險的責任意識。
(五)優化管控,培育思想引領中的意見領袖
調查顯示,網絡人士對各類社會思潮均有了解,這反映出網絡人士是一個具有自我思考意識的群體。從群體構成來看,網絡人士中新媒體從業人員、網絡“大V”等,往往具有高于常人的思考能力,他們發表的言論多具有剖析性、預測性的特點,往往會引發網民的高度關注。對于此類網絡人士,統戰部門可以有意識地將其培育成為思想引領的意見領袖,重視對他們的精神感召和理論滋養,加強與他們的交流溝通、對他們的動態追蹤,培養他們的信息辨析能力和輿論引導能力。同時,在培育意見領袖過程中,需要改變“大而全”的策略,走精準化路線,培養“專業型”意見領袖,集中力量打造特定領域的民意主導者,在保證其擁有基本社會道德的基礎之上,重視和提升他們在專業的、特定的領域內的權威。
(六)加強實踐,以實踐促進思想
與其他職業群體相比,網絡人士活躍于網絡,對世情、國情、民情缺乏一定認識,容易“紙上談兵”。同時,網絡空間是個人主義至上,導致網絡人士缺乏群體歸屬感。這些或直接或間接對網絡人士的思想和行為產生負面影響。統戰部門可以組織網絡人士社會服務團,讓網絡人士從網絡空間走向現實社會,通過參與各種形式的社會服務,增加對于現實世界的了解,找到自身的存在感和價值歸屬。
此外,對于網絡人士中網絡作家、網絡主播、視頻紅人、網絡游戲研發人員等網絡文化產品直接生產者,統戰部門應當積極提升他們對主流價值觀的認同度,竭力引導他們將文化產品的創造生產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弘揚傳播有機結合,讓網絡文化的產業功能和意識形態功能齊頭并進。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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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吉強.新發展階段統戰工作在維護網絡意識形態安全中的困境及創新研究[J].江蘇省社會主義學院學報,2021(5):22-28.
責任編輯:吉強
收稿日期:2023-05-12
作者簡介:張偉偉,南京師范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副教授,江蘇網絡人士與新的社會階層人士研究中心執行主任。
基金項目:本文系江蘇省社會科學基金一般項目“智媒時代老年人數字融入的認知困境及對策研究”(21XWB001)的階段性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