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效性節慶華語景觀研究
——以馬來西亞新春及九皇爺寶誕為例

朱菀瑩，梁小柔，王曉梅

“語言景觀”最早由LАNDRY& BOURНIS提出，其主要構成部分為公共空間的店鋪招牌、地名、街名、廣告牌和公共標牌等。［1］傳統語言景觀研究忽略了語言具有動態性（dynamic）、流動性（fluidity）及易改變（ever-change）的特點。［2］為此，尚國文、周先武提出了“非典型語言景觀”，認為語言景觀也應包括宣傳廣播、叫賣、人際交談等動態材料。［3］此外，SСOLLON&SСOLLON提出語言景觀可根據標牌材質的耐用性判斷其使用時長，即永久性或暫時性［4］135-137。本文則進一步根據語言景觀在公共空間出現的時長，將其分為永久性語言景觀和時效性語言景觀。“永久性語言景觀”可定義為語言景觀中長期固定的標牌，其材質較重、較耐用、制作成本更高，信息或象征功能不受時效限制，主要包括路牌、商業招牌等；而“時效性語言景觀”可定義為具有季節性，即只在特定時段出現的標牌，如文化佳節、宗教祭祀活動、國家選舉、運動會和競賽等具有時效性的節慶活動。在材質的選擇上，時效性語言景觀一般具有低成本、易移除、手寫等特點；且在語言表現上通常會出現應時的語言特點。此外，語言景觀是研究馬來西亞華語的有效途徑［5］，本文也將結合微觀層面的節慶特有詞探討馬來西亞華語詞匯。綜上，傳統節慶與民間信仰對華人移民的精神生活意義重大［6］154，是考察華語景觀的直接窗口，因此本研究基于王曉梅提出的華語景觀研究框架［7］，從宏觀和微觀兩個層面對2020年庚子新春和2022年九皇爺寶誕時效性華語景觀展開研究。

一、馬來西亞時效性節慶語言景觀的統計與分類

本研究主要考察華人節慶活動中的時效性語言景觀，以新春及九皇爺寶誕為研究對象。新春指除夕至正月十五元宵節，是馬來西亞華人一年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傳統節日之一。在新春慶祝方面，馬來西亞華人除了傳承吃團圓飯等傳統習俗之外，還發展了一些有特色的慶春活動，如團拜、新春前的年貨嘉年華等。九皇爺寶誕則在每年農歷九月初一至初九，以宗教祭祀儀式為主。兩類節慶活動當地華人都非常重視，而且都在傳統習俗之上發展出外圍的經濟活動［8-9］。

本研究語料收集分為兩個階段，共拍攝了404 例時效性標牌：第一階段為新春時效性語言景觀，拍攝時間是2020年1月7日至2020年3月8 日，地點為吉隆坡和霹靂怡保的六個地區，即吉隆坡茨廠街、武金免登黃金三角3家商場（Suria KLСС，Pavilion，Fahrenheit 88）、怡保新舊街場、怡保2家商場（Ipoh Parade，Kinta Сity）、怡保八角樓農歷新春嘉年華①2020年農歷新春嘉年華由霹靂中華總商會主辦，該嘉年華為時三天，舉辦日期是2020年1月17至19日。和霹靂觀音洞第15 屆“龍飛鳳舞慶元宵”，共拍攝292例語料。第二階段是九皇爺寶誕②2022年九皇大帝千秋寶誕為期九天，從9月26日至10月4日以廟會的形式舉辦。時效性語言景觀，拍攝時間是2022年10月1日至4日，拍攝地點為雪蘭莪安邦南天宮，共拍攝112例語料。

二、馬來西亞時效性節慶語言景觀的語言使用及功能分析

馬來西亞時效性節慶語言景觀中各語言的使用情況及其功能均有一定的差異，分析如下。

（一）標牌中各類語言的能見率

首先統計時效性節慶語言景觀標牌中各類語言的能見率。經統計，時效性語言景觀中一共出現了三種語言，即華語、英語和馬來語（表1）。其中，華語的能見率最高，使用次數高達387次，能見率為95.8%。英語的使用次數位居第二，共152次，能見率為37.6%。最后是馬來語，在所有標牌中的使用次數僅有17次，占4.2%。

表1 各類語言的能見率（N=404）

（二）各類標牌的語言搭配情況

根據標牌的功能將其分為九種類型，即橫幅、休假/活動通告、商業廣告/標牌、商品包裝、菜單、橫幅、新年裝飾、方向指示標牌及祈愿類標牌。本文對各類標牌出現的語言搭配進行統計研究發現，時效性節慶語言景觀的語言搭配以三種形式出現，即單語、雙語及三語（表2）。

表2 各類標牌的語言搭配情況

從表2中可見“華語”單語標牌是主流，共有246 例（占標牌總數的60.9%）。其中，新年裝飾及商業廣告/標牌使用華語單語的頻率最高，分別為117例和60例。新年裝飾主要是由店家、商場或活動主辦方用于布置場地的裝飾品，這些裝飾大多使用華語單語印刷或書寫，背景顏色多以紅色為主，字體顏色則主要以金黃色和黑色為主，且以繁體字書寫，以此來凸顯新春的節慶氣氛。商業廣告/標牌為商品在節慶期間的限時設計，包含的佳節元素為產品增加了亮點，如配合屬相的設計等。值得注意的是，41例（占該類華語標牌的100%）祈愿類標牌都以華語單語書寫。這類標牌涵蓋了信徒祭拜時所使用的包點、龍香、禱文等（圖1）。

圖1 九皇爺誕禱文

“華語+英語”雙語標牌則位居第二，共有128 例（占總數的31.7%）。商業廣告/標牌占據了“華語+英語”雙語景觀的66.4%，它們大多為國際品牌（圖2），這些國際品牌的時效性設計使用了大量的佳節元素，多以紅色和吉祥語為主，且涉及了商業語言英語。

圖2 國際品牌飲料廣告

研究發現馬來語在華人節慶語言景觀中的使用率相當低，僅17 例標牌含馬來語。其中，“華語+英語+馬來語”共有9例，其次“華語+馬來語”共4例，馬來語單語僅有2例。僅有的3例官方標牌均為以馬來語書寫的新春祝福語（圖3）。

圖3 官方標牌

（三）時效性節慶語言景觀的語言功能

不同語言在時效性節慶語言景觀中所發揮的功能有所不同，除了LАNDRY&BOURНIS提出的信息功能和象征功能之外，本文認為還有經濟功能和祈愿功能。英語作為商業語言多見于國際品牌商業廣告中，在時效性節慶語言景觀中主要發揮經濟功能，能將節慶產品推銷給不諳華語的消費者以及外國旅客。馬來語是馬來西亞的國語，主要見于官方標牌中，具有象征性功能，在少數節慶商業廣告中也可見馬來語的使用，其目的是吸引巫裔消費者的注意。華語在節慶語言景觀中則表現出多元功能，一是華語具有身份認同、文化認同功能，華語是馬來西亞華人的身份標記，在與華人文化和信仰相關的節慶上，都能看到華語的使用。二是華語具有信息功能，用以通知休假和活動等。三是華語具有經濟功能，在節慶廣告中有較多的使用，有助于吸引華語使用者。四是華語具備祈愿功能，如在新春語言景觀中，華語寄托了華人對新一年的美好祈愿；在九皇爺寶誕語言景觀中，華語寄托了信徒們對神明的祈愿，以此獲得神明的保佑。

三、馬來西亞時效性節慶華語景觀的使用情況

馬來西亞時效性節慶語言景觀中華語的使用情況可以從吉祥詞語的使用、方言詞匯的使用以及節慶特有詞的使用三個方面進行描寫。

（一）吉祥詞語的使用

大多數商業廣告/標牌、商品包裝、菜單、新年裝飾及祈愿祭品中均可見吉祥詞語。商家會根據自家售賣的產品選擇相應或適當的吉祥詞語，這種語言使用策略不僅迎合節日氣氛，同時也突出了售賣產品的特征。商家會使用吉祥詞語為新春菜肴命名，一方面是出自營銷策略，另一方面也帶來了好寓意，如一帆風順（即清蒸龍虎斑）、大吉又大利（即水果拼盤）、天天如意（即甜品）等，都是以吉祥詞命名的菜肴。新春裝飾上也可見大量以對聯或四字格形式呈現的吉祥詞語，如“恭喜發財、吉祥如意、生意興隆”等，除了表示祝福外，更多的是為了迎合節日氣氛。此外，在一些產品包裝及禮籃上也會使用吉祥詞語，如旺、福、財源滾滾、花開富貴、金玉滿堂等。

時效性節慶華語景觀中的吉祥之意也通過諧音方式出現在新春相關的商業廣告/標牌中，具有傳達祝福、喜慶、好寓意的功能，如表3中的“鮑”諧音“包”、“煥”諧音“換”、“到鼠”諧音“倒數”、“洗”諧音“喜”等。

表3 節慶語言景觀中的諧音

值得注意的是，吉祥詞語在新春及九皇爺寶誕語言景觀中發揮不同的作用。新春吉祥語的使用更多是對即將來臨的新年送上美好祝福，而九皇爺寶誕吉祥語的使用表現出向神明祈愿的信仰色彩。

（二）方言詞匯的使用

在時效性節慶華語景觀中，方言詞匯以漢字和羅馬拼音兩種形式呈現，例如：

（1）過靚年，我最潮 （2）食盆菜，慶團圓（3）胡囌衫，過靚年 （4）什工（5）煮好餸 （6）禮籃內有好康（7）JIO你撈好運

上述方言詞語來源于廣東話和福建話，比如，“食”“餸”“胡囌”（圖4）和“什工”均來自廣東話，分別指“吃”“菜肴”“胡子”和“雜工”；“好康”源自福建話，指好東西。另“JIO 你撈好運”中的“JIO”也源自福建話，并以羅馬字書寫福建話拼音，含義為“邀你撈好運”。方言詞在新春景觀中的出現不僅反映了語言接觸的結果，同時也為商業廣告或標牌的語言表達增添親切感。

圖4 方言詞匯“胡囌”

（三）節慶特有詞的使用

研究中發現，節慶特有詞即那些只在特定的祭祀慶典或節慶期間出現的詞語，可分為飲食文化類、祭祀文化類和民間習俗類三類，有的收錄在《全球華語大詞典》中，有的收錄在《馬來西亞華語特有詞語詞典》中，其在馬來西亞新春華語景觀和九皇爺寶誕語言景觀中的表現和使用更為多元化。

1.飲食文化類節慶特有詞

“年餅”，《馬來西亞華語特有詞語詞典》將其釋義為華人慶祝農歷新年時的糕點［10］157。一般只出現于新春期間，較常見的年餅有花生餅、蜜蜂窩、腰豆酥、杏仁脆片、黃梨酥等。

“盆菜”，《全球華語大詞典》中收錄了“盆菜”和“盆菜宴”。“盆菜”指節慶時才會吃的一種菜式，即把烹調好的菜肴一層一層地擺放在盆內，通常將較好的食材擺放在上層。［11］1145“盆菜宴”指的是香港新界地區鄉村的傳統特色宴席［11］1145。在馬來西亞，商家會在新春期間推出各式各樣的葷素盆菜，如：廣西鮑魚盆菜、福康素盆菜、鮑魚盆菜等。有些商家會為新年盆菜進行命名，如：旺年盆菜、龍騰虎躍大盆菜等。

“撈生”，《全球華語大詞典》中收錄了“撈生”和“撈魚生”［11］910，這是新加坡、馬來西亞等地華人新春期間的一種習俗，即將盛放在盤子里的配料和魚生撈起又抖落，反復多次，邊撈邊使用粵方言喊：“撈起！撈起！”表示“賺取利潤”之意，以求其利。“撈生”主要以生魚片為主食材，并搭配腌姜絲及各種顏色的水果絲和蔬菜絲等。本文研究發現，商家趁新春推出了各類的“撈生”，如：娘惹撈生、港式撈生等，使撈生的配料和口味增添了新意。

“椪柑”，《全球華語大詞典》將其釋義為小喬木，葉片小、花白色、果實扁圓形、橙黃色或紅色、汁多味甜，也稱蘆柑［11］1148。在馬來西亞，大量的“椪柑”售賣一般只見于過年期間，主要從中國永春進口。

2.祭祀文化類節慶特有詞

“神料”，《全球華語大詞典》將其釋義為用于祭拜神靈的供品［11］1353。具體來說就是用作供奉或祭祀神明的香、油、蠟燭、大金及小金等。九皇爺寶誕的特有神料包括九皇燈、大香、龍香等。此外，馬來西亞華語中的神料有詞義擴大的現象，不再局限于供品，而是把神像、香爐等用品也納入了詞義范圍內。

“神誕/寶誕（千秋）”，《全球華語大詞典》將“神誕”釋義為神的生日［11］1352。“神誕”和“寶誕”意義相同，二者的區別在于“寶誕”是對于神誕的尊稱。

“謝戲”，《全球華語大詞典》將其釋義為酬神戲，即酬謝神恩的戲［11］1692。主題大多為“忠義”，常見曲目有“八仙賀壽”等。

通過回顧這些西方哲學家對音樂的分析，可以明顯看出，音樂作品作為文本，只可能將文本視為一種美學上的、意識中的關聯，而不與語言文本等同。音樂作品的最終完結，只是音樂材料發展的一種可能性實現，只是音樂的某一呈現，更是音樂作品理想型態的某種顯現。音樂作品的理想型態是音樂從潛在到實現過程中的初始，音樂實現的過程是音樂創作具象化的過程，是源于預先形態的音樂材料具象化的過程，是源于主體性的理性具象化的過程。

3.民間習俗類節慶特有詞

“拋柑、撈柑”，“拋柑”一詞用于馬來西亞等地，《全球華語大詞典》將其釋義為元宵節的一種民間活動，指未婚男女來到水邊，女子將寫著自己姓名和聯絡方式的柑拋入水中，男子把柑撈起來，與心儀的女子聯系［11］1137。在農歷正月十五期間，馬來西亞的一些華人組織或團體會舉辦元宵節慶典，一般都有拋柑和撈柑環節，以此來尋覓良緣。

“放生鳥”和“放生雀”是九皇爺寶誕常見的商品。九皇爺寶誕廟會上，商家會售賣鳥供信徒放生，以達到做功德并得到九皇爺保佑的目的。在購買放生鳥后，信徒會先許愿再把鳥當場放生。

“犒軍”，即犒勞五營將軍及其兵馬之意。在馬來西亞，每逢初一、十五及神誕祭祀，寺廟都會請求靈界的五營，即東營、南營、西營、北營、中營的元帥率領軍隊鎮壓邪祟，并在儀式活動結束后進行答謝。該詞義也有所引申，每月初三、初六、初九，九皇爺廟也會免費發放素食給有需要的信徒，此舉也稱為“犒軍”。

四、討論

（一）時效性節慶語言景觀的特點

時效性節慶語言景觀的置放時間有限，通常僅出現于相關節慶或活動前后，因此具有低成本、易移除的特點。此類語言景觀大多以橫幅、硬紙卡為材質，有的標牌也會以手寫方式呈現；在內容方面，大多與該節慶或活動有密切的關系。因此，在語言選擇和使用上一般會將節慶或活動特點、語言景觀閱讀者等方面納入考量，以此形成應景的時效性節慶語言景觀。本研究發現，新春和九皇爺寶誕的時效性節慶語言景觀中大多涵蓋屬相年、活動年份、節慶名稱等內容。

時效性語言景觀在語言使用上也呈現出多樣性特點。馬來西亞的國語和官方用語為馬來語，并且像世界上許多國家一樣，馬來語被用作統一國家的工具［12］236。馬來西亞政府明確的教育目標，即達到從小學至大學都使用馬來語為教學媒介語的目標［13］。因此，馬來語是個人、團體、私人及公共機構在所有公共活動和領域中都應該使用的語言［12］244。在馬來西亞，英語被視為僅次于馬來語的第二重要的語言，主要用于商業領域，也是各個族群之間交流的語言［12］253。英語主要作為工具性語言，是國際交流的工具［12］253。然而，《馬來西亞國家憲法》并未對路牌、商業標牌、廣告等的語言使用作出具體的規定或限制。特定公共標牌如商業招牌等則由地方政府管轄，其設置須向相關市政府申請的同時，語言使用也須符合地方政府的相關規定。對于時效性語言景觀，官方并未有相關規定，其語言使用有一定的自由度，可由語言景觀制作者自行選擇。雖然馬來語作為國語，是許多活動和領域使用的語言，但其在時效性節慶語言景觀中的使用率較低。英語的使用率雖比馬來語高，但也不及華語，華語在時效性節慶語言景觀中的使用率最高。DАVID&MАNАN 和WАNG&XU曾指出華人和印度群體會突出華語和淡米爾語在公共空間的能見度，這是他們保留其語言和表現身份認同的手段［13-15］。

（二）時效性節慶華語景觀研究的重要性

目前，華語研究正邁入一個新的階段，其特點表現為學科的交叉性及研究方法的多樣性［7］。華語研究借鑒了社會語言學的若干理論［16］58，其中涉及語言景觀、語言認同、語言變異等。語言景觀能為我們提供某個地區最鮮活的華語語料，且反映出最真實的華語使用情況，是研究全球華語的使用及變異的途徑之一［7］。王曉梅也指出海外華語景觀研究的三個特點，即語料新、方法新及觀念新［12］218-219。

在語料新層面，時效性節慶華語景觀僅出現于節慶前后，反映了節慶期間一些特殊的語言使用特點。這些具有時效性的華語景觀特征是反映馬來西亞華語生活的重要材料，鮮活地反映華語的使用特征和習慣。在方法新層面，時效性節慶華語景觀為我們提供了馬來西亞華人民間語言認同和語言使用情況的研究思路，如時效性節慶語言景觀表現出一定的“華語性”和“方言性”，反映了馬來西亞華人對華語和華人傳統文化習俗的認同。在觀念新層面，本研究從動態、變異的視角［12］219，從時效性節慶華語景觀中考察華語使用情況和特征，體現了全球華語的思想［17］，即同等看待各地的華語變體，并進行相應的描寫和討論。

通過時效性節慶華語景觀研究，我們發現華語在馬來西亞民間，尤其在華人傳統節慶和信仰活動上不僅使用率相當高，而且具有多元的功能，是研究海外華語的重要語料之一。

五、余論

華人節慶習俗承載著華人對祖籍地的歷史記憶和對中華文化的認同［18］279，時效性節慶語言景觀中的華語使用情況是我們考察海外華人文化和華語的重要窗口。時效性語言景觀可與靜態、規范的海外華語材料，如文學作品中的書面語等相互對照，進一步細化全球華語的研究。時效性語言景觀可提供鮮活和真實的語言使用材料，我們認為不僅可以從節慶的角度對其展開考察，也可以從政治維度如國家選舉、經濟維度如G20峰會、運動競賽如奧運會等拓展其研究視角和范圍，深化對各類時效性活動的語言使用情況、語言意識形態、語言變異等的研究，推進時效性語言景觀在不同領域及區域的共時和歷時層面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