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能幫助我們發現前方

張鳴

讀書培養的是一種眼力。不讀書的人是沒有前方的，也是沒有未來的，也是沒有過去的。拿我自己講，我寫了那么多的書，那里頭的那么多故事，其實寫的都是我的來路——幾十年來路上發生的故事。我有時候在想：和我一起成長起來的人，他們為什么寫不出小說來呢？我回老家，經常與他們聚會，我發現，我說到的童年往事，他們往往都沒有印象，有印象的，又不能像我這樣深入地去理解。他們的回憶與我的回憶，有著本質上的差異。我發現過去那么多的故事，我看到在我的來路上，那些故事猶如夏天夜空的繁星在閃爍。那么這個力量是哪里來的？我唯一要感謝的就是書，是書本給了我發現從前的力量。

讀書人讀著讀著就有了過去、現在和前方——風景無邊的前方。什么叫讀書人？我這里簡單下一個定義：擁有過去、現在和未來的人，叫讀書人。

（來源：漆永祥主編《北大中文系第一課》，北京大學出版社，2013年6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