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社會調查制度中的人身危險性測量評估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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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島科技大學法學院,山東 青島 266000
根據我國法律的規定,未成年人是指不滿18周歲的人。在司法程序中,從公安機關的立案、偵查開始,到檢察機關根據案情的輕重確定是否逮捕或起訴,最后到法院的審判為止,都是屬于涉罪的范圍。因而,本文中涉罪未成年人的定義是指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實施涉案行為時已滿14 周歲而未滿18 周歲。
調查顯示,隨著社會的發展,未成年人犯罪數量急劇增長,且呈現出低齡化、復雜化、暴力化等特征,成為不可忽視的社會問題。由于未成年人的身心尚未發展成熟,認知與思維還未發展完全,加之未成年人犯罪的社會與家庭等原因,因而其此時的犯罪行為并非完全處于“自由意志”。同時,為貫徹國家對涉罪未成年人“教育為主,懲罰為輔”以及“少捕慎訴慎押”的主張,社會調查制度的必要性便充分顯現。
社會調查制度是指在辦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中,對未成年犯罪嫌疑人的成長經歷、犯罪原因、監護教育等情況開展調查,并進行綜合評判的制度。在展開社會調查后,應當對未成年人犯罪嫌疑人進行評估,包括:是否有改造可能、是否具有監護和幫教條件,并得出其人身危險性的結論,進而形成《未成年人犯罪社會調查報告》。同時,根據報告對涉罪未成年人的人身危險性即再犯可能性進行評估,作出批準或者不批準逮捕、起訴或不起訴以及是否繼續羈押的決定。[1]
司法社會工作者作為涉罪未成年人案件的社會調查主體并形成社會調查報告已經成為司法社會工作的重要介入內容。司法社會工作者對涉罪未成年人展開社會調查,能將社會工作者的才能與專業優勢充分發揮,社會工作更加關注未成年人的心理與個性等因素,對未成年人的評估能夠更加全面、更加細致,因而最后形成的社會調查報告在訴訟程序中具有十分重要的參考價值。
對于人身危險性的涵義,可以從廣義與狹義來理解,廣義的人身危險性包括初犯風險與再犯風險;狹義的人身危險性就是指再犯可能性。鑒于本文的對象聚焦于涉罪未成年人,由于前文所述的未成年人特性以及由于未成年人的年齡特點是多為初犯,本文中筆者所述的人身危險性取狹義的概念即再犯可能性。
目前,我國未成年人社會調查制度仍然存在一些不足之處,主要表現在以下幾點:
第一,社會調查內容來源的豐富度不足。前文所述,司法社會工作者開展社會調查,最主要的方法即走訪與訪談(電話訪談、線下和線上訪談等),此種方法得到的主要是被調查者及其親屬的言語材料。然而,若社會工作者所得到的信息不夠全面或被調查者的言語材料中嵌入較多的個人顧慮而具有不真實性,社會工作者單以此言語信息進行的專業分析將會不可避免地帶有較大的不可靠性即缺乏足夠的證據支撐。
因而,在調查中引入心理測評,對涉罪未成年人的人格進行甄別,通過人格量表等定量方法的選擇與使用,獲得涉罪未成年人的人格類型,羅列出其動態與靜態的再犯風險因素,全面了解涉罪未成年人犯罪時的內在心理,識別涉罪未成年人的人身危險性,能夠更好地達到教育與感化。
第二,社會調查內容的客觀真實性不足。從社會工作者的角度來看,社會工作者對涉罪未成年人開展社會調查,經過一系列調查過程,社會工作者會對涉罪未成年人形成內在感覺與看法,由于社會工作者與被調查者的接觸并不多,社會工作者對涉罪未成年人的真實情況的了解可能存在偏差。從調查對象的角度來看,由于社會調查的特殊性,涉罪未成年人在調查過程中,基于自我保護的潛意識,很有可能選擇對自己有利的說法和行為。盡管某種程度上,社會工作者以高度的專業敏感性,對被調查者的口述材料進行提煉與分析,在排除敘述者的非真實言論的基礎上,社會工作者以專業分析形成的社會調查報告具備一定的準確性。然而,關鍵在于社會工作者難以對“被告人陳述”以及“證人證言”的真實性進行檢驗。[2]
第三,社會調查制度評估人身危險性的標準不科學。司法社會工作者通過對涉罪未成年人進行社會調查,最后得出其再犯可能性的結論。然而,此種結論更多的是比較籠統的語言概括,如認罪悔罪表現良好、再犯可能性較低,而不能得到具體的涉罪未成年人再犯可能性的概率。再犯可能性分為高、中、低三個等級,最終可能出現兩個問題,一是不同調查者對同一涉罪未成年人的評估標準不同,結論也大不相同;二是同一調查者對不同涉罪未成年人的評估標準不同,那么其評估的科學性將以何支撐?因此建立統一的評估標準,將涉罪未成年人的人身危險性細分為危險性要素,并賦予各要素以評分指標,最后根據評分得出相應的人身危險性。這里也涉及人身危險性的動、靜態等因素,筆者將在下文展開論述。
根據上文所述社會調查制度對人身危險性評估之不足,可見我國社會調查制度對社會調查內容的規范性之不足,司法實務陷入發展性瓶頸,構建科學高效的人身危險性評估體系,引入境外成熟的風險/需求評估量表,并加以本土化改編已迫在眉睫。
人身危險性評估的方法主要有三種,包括:直覺法、臨床法與統計法。直覺法是指司法人員僅根據自己的個人經驗、專業素養以及專業感覺對犯罪嫌疑人的人身危險性做出評估。在我國,司法工作者對涉罪未成年人人身危險性的評估大多是直覺法。臨床法是指由受過專門訓練的犯罪學家、心理學家以及社會工作者等,通過訪談、觀察等方法,來專業分析評估對象的心理、個性、行為及其案件的細節等可知信息,從而得出評估對象人身危險性的結論。這種方法要求評估者應當掌握專業的犯罪學、心理學、社會學等知識,最終結論的可靠性也需依賴于評估者所受的專業訓練。前文所述的司法社會工作者對涉罪未成年人展開社會調查并形成社會調查報告就屬于臨床法。統計法是指人身危險性的測量評估是以測量表的統計分析為基礎的,測量表的制作則是以犯罪特征或犯罪要素為指標。將與人身危險性有關的犯罪特征進行梳理,并根據犯罪特征的危險性強弱進行賦值,最終觀察犯罪嫌疑人所具有的犯罪特征,如果評估對象符合預測表上的特征越多,那么他再犯的可能性就越高。
在英美國家,對于人身危險性評估的方法主要有三種較為成熟的類型,包括臨床評估、精算預測和結構性專家評估。臨床評估的優點是具備較大的靈活性且評估較為個性化,能夠注意到被評估者的特殊風險因素,但缺點是不穩定,評估者之間有時有不同的結論而難以達成一致。精算式量表能夠快速、準確地得出犯罪嫌疑人的再犯可能性,但其更多關注的是犯罪嫌疑人的靜態風險因素,然而人身危險性具有動態性的變動,靜態的評估因素帶有一定程度上的局限性。結構性專家評估不但包含靜態危險性因子,還包括被評估者的動態危險性因素以及其個人的優勢,能夠看到罪犯在未來回歸社會有用的優點,有利于罪犯的矯正。
涉罪未成年人人身危險性評估要素可以從不同角度來分類。王志亮教授將危險性因素分為靜態危險與動態危險以及環境危險因素。靜態危險因素如罪犯被第一次逮捕的年齡(年齡越小,再犯率越高)、被逮捕的總次數、重罪判決的次數,以及罪犯緩刑或者假釋失敗的次數。動態危險因素是指可隨時間與環境的變動而有所改變的影響因素,這是可能變化的。除此之外,與家庭、教育以及就業等相關的環境因素如家庭成員的高犯罪可能性、遭到社會排斥的家庭、接受教育水平程度低、頻繁的失業等都是再犯的重要原因。亦有學者將涉罪未成年人人身危險性的評估內容和要素分為三個維度:未成年人個體與社會控制狀況、犯罪行為和司法處遇。[3]
英美等國家已經實現運用“精算式”量表對涉罪未成年人的犯罪人格、犯罪需求以及動靜態的犯罪危險因素進行系統測量。中國目前對于涉罪未成年人再犯可能性的系統測量仍處于起步階段。由上海市人民檢察院、北京師范大學刑事法律科學研究院和四川省資陽市強制隔離戒毒所聯合研發的第三代測試“涉罪未成年人心理測評與風險控制系統”是我國第一套針對涉罪未成年人的專門測評工具。由司法部監獄管理局、司法部預防犯罪研究所等機構聯合組成的中國罪犯心理評估課題組研發的中國罪犯個性分測驗量表(COPA-PI),在其中包括專門的少年犯量表。2006 年,經專家鑒定,具有良好的效果并在全國推廣使用。此外,國內便無專門針對涉罪未成年人人身危險性評估的其他測評工具。
行為是內在心理的外部表現,盡管影響人身危險性的因素有很多,但是只有行為人將這些危險性因素內化為其內在的真實心理,這些危險性因素才會發揮作用。我國臺灣地區已有研究表明,在一系列影響犯罪的因素中,心理因素在未成年人的犯罪因素中占據較高的比重。因此,將人格甄別制度引入司法程序,重視涉罪未成年人的內在心理,更為精確地評估涉罪未成年人的人身危險性,了解其教育改造的難度,已然成為當前司法程序發展的現實需求。
人格問卷是目前世界上使用最廣泛的人格測量方法,又稱為自陳量表,在具體的實踐中應用較為廣泛的主要有明尼蘇達多相人格調查表(MMPI)、卡特爾人格因素問卷(16PFQ)、艾森克人格問卷(EPQ)等,這三種問卷在我國已均有修訂版。人格測量問卷具有評分簡單、容易以及客觀的特征,大多數量表都已經過標準化,測量的結果也有可供依據的常模資料,因而測量是定量的,能夠得到較為客觀與標準的解釋及推論。人格問卷在我國刑事司法程序中已早有應用,更是在對犯罪嫌疑人的人身危險性的測量中發揮著重要作用。但由于未成年人人格的復雜性與問卷本身的限制,如題量太大、被測者尤其是未成年人容易產生厭煩情緒、不適用于16 歲以下的未成年人以及隨著社會的發展題目已經不適用于當代社會的青少年等,對涉罪未成年人的人格測量問卷進行本土化的修訂仍是學者們繼續研究的努力方向。司法社會工作者對涉罪未成年人展開社會調查,應當加入人格問卷工具,將問卷測試取得的結論與司法社會工作者的專業分析相對比與結合,所取得的人身危險性評估結論的可靠性也大大增強。因而,司法社會工作者也應當具備問卷測量的方法與問卷結果的分析能力。
人格甄別對涉罪未成年人的人身危險性、人格類型以及犯罪原因等的分析是極其專業的行為,目前國內對人格甄別制度已有探索,筆者認為,在社會調查中引入人格甄別制度應當是未來司法社會工作發展的一個方向,在此過程中,司法社會工作者可與心理學家、犯罪學家展開合作,在準確地評估涉罪未成年人的人身危險性基礎上,進一步識別涉罪未成年人回歸社會的有利人格,以進一步預防未成年人犯罪以及最大程度上挽救涉罪未成年人,將幫教工作的社會意義最大化發揮出來。
隨著涉罪未成年人社會調查制度的確立,司法社會工作介入社會調查制度的必要性已充分顯現,筆者認為司法社會工作成為社會調查的主體并發揮作用是時代發展的潮流,司法社會工作在保護涉罪未成年人的合法權益方面取得了明顯的成效,同時幫教效果顯著,隨著實踐的繼續深入,司法社會工作介入涉罪未成年人的可靠性將會更加增強。
司法社會工作者對涉罪未成年人人身危險性的評估測量尚未形成一個科學系統的完整體系,個別地方盡管在評估中有量表的使用,但也仍存在著量表尚未本土化的問題。如何引入合適的精算式量表、人格問卷測量表?這一方面涉及量表的選擇與使用,本土化涉罪未成年人人身危險性評估工具的研究與編制,因而對業已發展成熟與運行完備的境外未成年人多樣化、差異性的評估量表予以多維度剖析十分有必要;另一方面,也對司法社會工作者提出了專業上的硬性要求,具備量表評估與分析的能力,是司法社會工作者亟待加強的。在介入涉罪未成年人的幫教中,人身危險性評估的結論能夠幫助社會工作者了解涉罪未成年人的人格類型與人格缺陷,尤其對涉罪未成年人危險性要素的分析更能進一步獲悉涉罪未成年人的需求,為下一步更好地進行矯正與預防奠定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