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鑫,胡杰明
(東華大學服裝與藝術設計學院,上海 200051)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國家“十四五”規劃中也明確“優化生產生活生態空間”和“建設美麗宜居鄉村”目標。鄉村振興的設計類研究受到學界廣泛關注[1]。設計介入鄉村振興需要一批植根鄉土情懷的設計創客深度參與其中,如何在總結有關經驗的基礎上因地制宜構建設計創客發展模式,是值得探索的現實問題。為此,一方面需要基于鄉村振興發展實際,另一方面需從全球創客發展較為成功的模式中總結可借鑒的經驗。設計可以融入鄉村吃、住、行、樂、購、養的新體驗[2],設計創客是持續推進鄉村設計創新的重要力量,發展在地的相關支持平臺和模式可以有效提升設計創客在鄉村產業轉型、人居環境提升、文化傳承發展等方面的服務效能。基于鄉村振興的設計創客發展的國際經驗篩選需要有多模態特點,以便根據不同發展需要打好“組合拳”,并充分考慮設計創客不同發展階段的需求,形成環環相扣的共創生態。以多模態鏈造的平臺模式為鄉村設計創客的發展提供全鏈、多維、可持續的發展可能。
“創客”指樂于手動實踐和分享,努力把各種創意轉化為現實的人[3]。設計創客是具備創客特質的設計專業性創新自造群體[4]。創新設計正在經歷一個草根化、大眾化、民主化的進程,創客儼然成為創新設計的主體[5]。創客社群的興起帶來鄉村振興的人才繁榮,如何在人才返流回鄉中形成設計驅動、品牌共創、文化賦能、數字智造的鄉村設計創客共同體,值得深入探討。鄉村內生動力有待進一步激活,同質化建設的現象引發新的問題[6]。城市中設計公司快速商業化的項目復制很容易造成千村一面的窘境,并且在后期落地運營中造成被動。美麗鄉村建設需要設計創客置身于鄉村場域的生活中,通過設計創意將鄉土資源轉化為地域特色凸顯的產業形態、文旅體驗服務、鄉土創意產品和特色人居環境等。當下,互聯網+、自媒體、文創產業等與鄉村振興的關聯不斷增強,為鄉村設計創客的發展帶來很多新契機,美麗鄉村建設的高質量發展需要設計創客群體持續有效介入,以提升鄉村建設的美譽度和活力度。
設計可以對鄉村產業生態、服務模式和生活方式帶來諸多可能[7]。設計創客介入鄉村振興所要面對的是有形物和無形物的系統設計。根據“設計四秩序”理論[8],鄉村設計內容可延伸為鄉村視覺造象、鄉村美學造物、鄉村文旅造行、鄉村時尚造境。從鄉村視覺造象角度看,鄉村設計創客需要立足鄉村文化IP提煉與演繹,提升文化在視覺呈現和文化解讀中的可識別性。特別是自媒體時代的直播、代播等,打開了鄉村視覺的新形式和新傳播路徑。從鄉村美學造物角度看,需利用一些開源自造技術完成地域化生活美學器物的創造,包括對非遺手工藝和地方土特物產等進行創新設計。從鄉村文旅造行角度看,需要結合鄉村文旅發展的新要求,進行體驗設計和服務設計等,包括開展鄉村美育活動,組織集智共享的鄉村研學活動等。從鄉村時尚造景角度看,要營造反映本土文化特質的鄉村公共服務空間和生活居住空間,可利用VR和AR等技術進行虛實空間混合,拓展空間維度,增強文化在地體驗感,構建本土的空間生態系統。因此,從鄉村振興的設計創新內容上分析,具有一定的復雜性和系統性,需因地制宜探索不同發展模式。
國內鄉村振興的設計創新以三種模式為主。一是以設計公司為創新主體,通過商業項目建設形成較大規模的鄉村改造。這種設計模式產生的影響較大,商業化運作程度較高,可以整體地對鄉村環境進行改造。但設計風險也較高,很容易對鄉村特色風貌造成破壞。二是以高校為創新主體,通過校地協同的模式介入鄉村振興,例如東華大學每年定期舉辦“我為鄉村種風景”青年鄉村振興設計活動,針對上海金山楓涇鎮部分村落進行設計更新,帶動了一批空間更新。同濟大學的“設計豐收”系列實踐活動則以上海崇明鄉村為關注點,將高校人才資源、創意資源和學術資源引入鄉村,激發鄉村創造活力。湖南大學設計藝術學院發起“新通道”設計與社會創新項目,采取“社區和網絡”方法,強調從用戶到社區的中心轉變,探索鄉村振興中為傳統、為產業和為幸福感而設計的新思考[9]。對于大部分普通院校而言,通過具有影響力的賽事活動和系統性品牌實踐助力鄉村發展的模式在活動開展的可持續性和服務對象的廣泛度方面具有挑戰,且在后期成果轉化和設計落地中存在困難。三是返鄉創業的本土創客為創新主體,通過興辦創意民宿、開發鄉土物產、拓展文旅體驗、創辦新興產業等方式服務鄉村振興。由于長期的在地生活和對本土文化的真切感受,這類設計創新模式能夠有效對鄉村振興產生實質影響,推動鄉村振興可持續性發展。但這種模式需要足夠數量的本土創客才能形成影響,并需要公共性平臺的支持和協同。這三種模式各有利弊,如何在鄉村設計創新過程中探索融合多模態的協同共創新模式,通過有效鏈接多模態的發展優勢,實現集智共創平臺的鏈造模式探索,是非常有必要的。
全球創客運動帶來了多樣化的創客發展模式,在促進設計創客教育發展方面有較多貢獻,筆者曾從教育發展的角度提出Fablab模式、Living Lab模式和WeWork模式對設計創客發展的借鑒價值[10]。從鄉村振興視角分析,這三種模式的內向活動關聯、外向資源導入、本體空間進化的共性經驗,在鄉村振興發展中具有新的借鑒意義。
鄉村振興的設計創客發展需要導入更多相關的外部資源,來促進內外雙循環發展格局。國外的諸多模式均以網絡化的發展形成協同關系和共同進化的機制。通過加入這些較為成熟的國際性創新網絡,形成資源對接,為鄉村振興的設計創客提供全球性資源。Fablab是由麻省理工學院最早發起,其旨在構建一個微觀的裝配實驗室,通過設計和數字化智造工具為創客的在地化原型創新提供支持。Fablab擁有2000多個(數據統計截至2022年2月)全球分布式且即時性的網絡系統節點,保證內部創新經驗的快速分享,并可依托麻省理工學院優質技術資源支持,開展實時在線交流和遠程協作。這種分布式網絡所帶來的全球智造資源可以有效支持絕大部分在地創新實踐。這有利于鄉村振興設計經驗的國際交流,有助于推進國內國際鄉村振興雙循環的發展。而Living Lab在全球化網絡基礎上,分化出情境主題鮮明且聯盟化的共享機制。誕生于2006年的Living Lab聯盟已擁有440多個Living Lab(數據統計截至2022年2月)。不同Living Lab的主題有所差異,可根據項目和所在地區的發展需要進行設置,通過聯盟平臺進行信息交流與共享,并不斷輸出出版物、課程、網絡研討會、戰略合作項目等。WeWork依靠網絡化發展形成便捷的會員服務機制和多維度的創新服務生態。WeWork在全球120個城市分布有800多個辦公地(數據統計截至2022年2月),WeWork會員可根據創新需要使用這些據點的空間和設施。這種全球資源的共享性給用戶帶來靈活的使用方式。WeWork模式在鄉村振興中可以促進鄉村創客形成互聯互通的交流平臺,并獲得相應的創新創業支持,有利于搭建各個行業鄉村創客的跨界協同,孕育鄉村創新的在地新優勢和新業態鏈,并有利于將國際的企業資源引入鄉村振興中創造新的發展契機。
鄉村振興的設計創客發展模式需要在平臺化基礎上開展多樣化在地活動。Fablab所開展的活動不僅對城市里的設計創新有所促進,而且對全球鄉村和偏遠地區的社會實踐產生顯著幫助。在與我國鄉村振興結合中,可通過數字化智造手段賦能鄉村非遺手工藝等傳統工藝更高質量實現在地創新。Fablab模式可為鄉村振興中解決設計創客的在地化快速原型創新提供發展新思路,可覆蓋全年齡段的知識和技能培訓,可產生在地化教育關聯,有利于開展鄉村美育和科藝融合實踐項目。相應的課程教學模塊既包括體驗性的DIY Learning,也包括Workshop和MOOC等,可打破時空隔閡,實現設計創新的共同進化。比如,同濟大學的Fablab O已經在上海、深圳和蘇州產生社會效應。Fablab具有相對完整的公益性和商業性相結合的資金支持,可以對有一定潛力的項目進行資助和孵化,通過全球資源的鏈接和鄉村本土智造的結合,為鄉村設計創客帶來發展機遇。
鄉村振興需要權衡合多利益主體的訴求異同[11]。鄉村規劃設計需要村民共同參與[12]。Living Lab是基于社會生活情境的多方共創平臺模式,可為鄉村振興中的用戶體驗、多方參與共創提供發展思路。Living Lab 支持協作式社會創新[13],Living Lab模式也具有創新中轉站的協調作用,除了將用戶作為創新參與者外,同樣協同了政府職能部門、相關企業和高校科研機構的多方參與,通過共創交流、實驗探索和評價評估的基本流程循環,支持持續的創新和迭代。在這過程中,各方參與者可獲得各自所需的創意原型、實驗數據、用戶反饋等,達成設計共識。因此,這種模式不僅可以解決產品設計、體驗設計和服務設計等,也可用于解決空間規劃、改造和更新等復雜性的問題,讓設計結果最大程度滿足更多人的需求。這種模式可有效解決鄉村振興中關于鄉村規劃和空間改造等問題,讓鄉村空間更新成為全民參與的生活新時尚。
WeWork是依托優質創新空間賦能和共享經濟生態支持的聯合創新平臺模式,為不同地區的不同階段和不同行業的創客提供具有商業資源導入的共享辦公支持。在地化活動關聯中,也經常舉辦藝術攝影活動、行業沙龍、創意集市等在地化的活動。WeWork還設置了公寓居住配套的WeLive服務,在地的藝術創作交流的WeArt項目,以及系列創新創業交流活動、培訓項目和咨詢服務等,構建了多樣化創新企業共同進化的在地活動關聯和創新服務生態。這種模式可以為鄉村振興的新業態孵化、企業間跨界協同、創客的商業化成長提供新的發展思路。
鄉村設計創客模式發展過程中,創造優質工作環境無論是對于工作效率的提升、創新熱情的激發,還是在地文化的認同,都非常重要。一些國際經驗同樣值得借鑒,WeWork模式強調以優質創新空間為主導的未來工作方式的探討,希望用富有創意的舒適空間激發人們參與創新的熱情和想象力,探索高品質、人性化、未來性和氛圍感的創客空間,以提升工作效率。通過容納了極佳設計與技術的空間將人與人聯系起來,通過優秀的設計為社區和協作創造機會[14]。常規狀態下,鄉村的工作環境要比都市中的工作環境遜色一些,這也是很多返鄉或者入鄉創客的阻力之一。而基于未來的田園式新工作方式,如何在打造高品質工作空間的同時,體現田園風格特征,是鄉村創業的新特點。靈活的空間形式也可以滿足各種致力于鄉村創客的業態入駐。體現地域性也是WeWork模式的重要方面,在其全球化發展過程中,與在地文化相結合,通過這種方式來塑造社區內成員的歸屬感和認同感,比如上海和東京的WeWork空間在設計風格和使用需求方面具有較大差異,前者融入了海派文化,后者則與當地的榻榻米等生活方式相結合。此外,還體現地域性的產業特點和企業創新需求,比如WeWork團隊對利豐集團的特色業態進行便于材料選取的工作空間等個性化設計,有效地在空間中融入地域文化和業態需求,有利于在地特色的形成。
高品質環境不僅體現在設計上,也體現在能夠有效承載和支持多樣化的創新需求。Fablab的微觀裝配智造空間無論從實現功能還是成本控制,都可以適用于鄉村振興的設計創客發展。Fablab的空間和軟硬件配置具有一定的標準參考,這是基于長期實踐經驗積累和科學分析的結果。將其應用于鄉村振興中,可快速搭建出高效、便捷的原型制作空間。因此,無論是從資金投入,還是其自身功能的完整性分析,其對鄉村建設都有較好的可實現性。實踐中,可根據具體需要因地制宜建設,且空間布局的靈活度較大,也有便于運輸的Fablab Movil進行創新空間的有效補充,可針對山區或者偏遠地區進行隨時隨地可移動式創新支持。
高品質的環境空間和文化認同需要多方共同支持參與,形成空間的有效系統。Living Lab以用戶參與設計共創為主要特色,將本身處于消費末端的用戶群體翻轉成為參與創新的主體,設置具有交流、共創和評價的空間,通過系列標準化的活動工具包保持用戶與企業的共創關系。用戶在參與中可以發現新的創新創業機遇,并且可以提升創新能力。這種模式的益處在于直接且快速地滿足用戶需求,將用戶需求作為創新的直接導向。用戶成為創意的直接參與者,不僅調動用戶的共創熱情,尊重用戶的創新權利,也更加精準地輸出創新成果,縮短創新周期。這種模式與鄉村建設相結合,可搭建村民、設計方和管理方的交流平臺,減少矛盾和實施風險,也可以通過集智共創孕育新的在地創新項目。
鄉村設計創客多模態共創平臺發展模式本質是搭建一種以促進“三農”發展為核心的可自調節、在地生長、網絡布局的共創生態系統。其特點主要包括四個方面:第一,具有多模態的發展包容性,集合多種平臺智能發展經驗的優勢,形成較為緊密的耦合關系和互補的鏈造關聯。第二,針對鄉村創客的平臺發展模式需要注重經濟適用,需要低成本投入和低成本運營,需要小而精且貼近鄉村生活。第三,需要根據鄉村的文化特點和產業特色布局平臺功能,連接在地創新要素,并依托網絡化布局形成分布式關聯和具有實踐共同體的集體智慧傳遞,與全球農業振興的發展網絡產生資源共享和能量交換。第四,鄉村創客平臺的發展模式需要可自調節,構建可持續、可生長和可迭代的鄉村在地微生態,根據鄉村振興發展的不同階段和不同需求而產生相應的交互反應。
鄉村設計創客的多模態共創平臺中最為核心的是三個方面的建設(圖1),即外部資源導入、平臺本體進化和在地的活動關聯。基于平臺主體建設,需要設置平臺入口和出口。這種入口和出口可以是多向的,比如注重外部較為成熟和穩定的系統資源導入,通過平臺,輸出與鄉村資源產生關聯的內向聯結,固化一些在地優勢成果,孵化在地新業態。在資源導入的過程中,也應做好資源歸類,圍繞鄉村振興,突出宜學宜研、宜居宜游、宜產宜業。相關高校人才、知識和技術可有效推動鄉村宜學宜研的發展。生活需求、鄉村文旅和新的鄉村消費場景可推動鄉村宜居宜游的發展。營商資源、市場資本和管理經驗等可以推動鄉村宜產宜業的發展。通過平臺的轉化,可產出鄉村視覺造象、鄉村美學造物、鄉村文旅造行和鄉村時尚造境的多樣產出,滿足鄉村振興中系統化的設計成果需求。

圖1 鄉村設計創客的多模態共創平臺基本框架
在功能發展方面,多模態共創發展平臺可根據當地發展需求和文化基因,鏈接鄉村智造+Fablab模式、鄉村共治+Living Lab模式、鄉村創業+WeWork模式(圖2)。Fablab模式對鄉村設計創客解決數字化智造的原型創新制作具有借鑒意義,鄉村智造+Fablab模式可以用平臺化方式解決鄉村設計創新的原型轉化和在地制造,有效推動鄉村宜學宜研的活動開展,推動鄉村高質量設計創新發展。Living Lab模式對鄉村設計創客多方協同共創的模式發展具有借鑒意義,鄉村共治+Living Lab模式可以以平臺化方式解決村民共同參與鄉村設計建設和鄉村高效能治理等社會創新問題,并有效推動鄉村宜居宜游的高效建設,打開鄉村高品質時尚生活方式。WeWork模式對鄉村設計創客聯合辦公、鄉村創業孵化和鄉村產業綜合服務具有借鑒意義,鄉村創業+WeWork模式可以以平臺化方式解決設計創客在鄉村的創業協同與商業聯動,并有效推動鄉村宜產宜業的協同創新,打開鄉村科學、完善、充滿活力的產業新格局。

圖2 鄉村設計創客的多模態鏈造的共創平臺關系
鄉村設計創客多模態共創平臺的運作主要包含四個基本流程(圖3)。一是達成鄉村共謀的目標愿景,注重構建鄉村振興發展愿景和價值的認同感。設計創客能根據創新的需求找到自己的著力點,達成利益的共識和設計實踐的共情。二是形成鄉村共建創客社群,強調鄉村振興設計創新利益相關者和參與者的歸屬感。這種歸屬感的產生需要建立創客社群的共生關聯,形成有效的合作方式、管理方式、溝通方式和群體信任,也需要建立鄉村創客社群的文化認同,形成被感知的精神屬性和實踐氛圍。諸如筆者所見到的Fablab Shanghai宣言、蘑菇云創客公約和創客運動宣言等就是將社群文化提升到精神共同體的層次。三是進行鄉村共建在地實踐,注重激發實踐過程中的鄉村創客的成就感,這也是關鍵的一步。鄉村共建在地實踐需要明確設計創新的“鄉之物”和“物之技”。“鄉之物”是前文所述的平臺產出的具有“秩序”的系統設計。“技”既可以是數字制造等新興技術,也可以是非遺工藝等傳統技術。實踐中,要根據需求建立有效的物技關系,要建立支持從原型設計到用戶體驗再到創業發展等不同創新階段的保障。因此,需要多模態鏈造來為鄉村創意形成燎原之勢創造條件,這也是鄉村在地新業態的策源點。四是進行鄉村共治評價反饋,這個過程強調激發鄉村振興設計創新中多方參與者的責任感。對于鄉村創新設計實踐的共治評價,需要有系統的活動工具包和諸如頭腦風暴、情景地圖、人物畫像等針對性的活動導入。鄉村共治評價可與美育體驗、文化學習、鄉村娛樂活動等相結合,以游戲化方式在共創體驗中形成信息反饋,更有利于推進評價的精準,提升參與熱情。這四步為一個鄉村創新循環,該循環可無限進行,以形成新的“鄉村共謀目標愿景”。

圖3 鄉村設計創客多模態共創平臺的運行流程和維度指南圖
在鄉村設計創客多模態鏈造運作過程中,要融入四個維度指向的綜合考慮(圖3)。“傳統與時尚”維度是指鄉村振興過程中需要平衡傳統民俗中的生產、生活特點與新業態、新消費之間的關系。根植傳統鄉村生活文化特點,在充分尊重民風民俗的基礎上,探索鄉村新時尚生活消費,在鄉村共創的過程中滿足新需求,塑造新的消費業態和場景。“藝術與科技”維度是指通過藝術策源鄉村創新的無限可能,通過科技賦能鄉村美學的落地實踐。在鄉村歷史建筑修復或改造共創過程中,利用AR或VR技術留住鄉村記憶,通過藝術化表現給游客,帶來鄉村文旅的發展。“故事與體驗”維度是指鄉村振興過程中需要打造鄉村文化IP,講好鄉村故事,塑造多維度的鄉村體驗,構建體驗過程中的峰值體驗,注重鄉村體驗中的情緒激活,留住美好記憶。“品牌與傳播”維度是指在鄉村振興過程中注意塑造鄉土品牌形象和品牌優勢,并利用當下線上網店、自媒體直播等多渠道的傳播途徑進行信息的快速推廣。品牌與傳播處于產業鏈下游,根據微笑曲線理論,也具有較高的附加值,便于創造效益。在傳統與時尚的共融中,利用藝術與科技共建鄉村在地的故事與體驗,并進行品牌與傳播的輸出,這也是一種可持續的美麗鄉村發展過程。這四種維度和四個過程之間也是具有“雙環協同”的緊密關聯,并可以持續運轉。
鄉村振興視域下的設計創客發展模式需要在現有發展基礎上進行深度融合和靈活迭代。不僅要滿足新時代發展背景下多方共創的發展新需求,而且要創新鄉村視覺造象、鄉村美學造物、鄉村文旅造行、鄉村時尚造景的系統內容。我們需要在全球化設計創客模式經驗的基礎上,結合本地的鄉村發展特點,建立國內國外雙向能量循環,探索平臺化發展的新視角、多樣化模式的新融合、系統化創新的鄉村在地新實踐。通過對與設計創客發展緊密相關的Fablab模式、Living Lab模式和WeWork模式研究,可以看出系統資源導入、平臺本體進化和在地活動聯結可以為鄉村設計創客共創平臺的發展提供有效借鑒。并且這三種模式對鄉村設計創客的數字原型智造、社會共創實驗、創業協同孵化均有可鏈造的價值關聯。打開平臺的多元入口和出口是激活平臺并形成能量活態流轉的重要方面。鄉村設計創客需要圍繞宜居宜游、宜產宜業、宜學宜研產出非“碎片化”,而是具有設計秩序的系統實踐,在模式運作的過程中建立“共謀—共建—共創—共治”的良性可持續發展,并打開更多元的鄉村設計創客創新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