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菁,王靜
鄭州升達經貿管理學院 金融貿易學院
制造業行穩致遠是經濟實現高質量發展的基石,尤其在當前貿易保護主義抬頭、外部不確定因素增多的背景下,制造業對國內經濟穩定發展起到了重要支撐作用。但近年來,制造業面臨雙重壓力:一方面“人口紅利”優勢逐漸褪去,低端制造業大量外遷;另一方面,受制于發達國家的關鍵技術輸出限制,高端制造業發展始終處于被動地位。制造業面臨“內憂外患”,中國制造業迫切需要轉型升級,邁向可持續發展的新軌道。與此同時,數字經濟蓬勃發展,并不斷滲透至實體經濟的各個領域。據《中國數字經濟發展與就業白皮書(2021 年)》顯示,我國數字經濟持續快速發展,2020 年我國的數字經濟規模已達到39.2 萬億元,占GDP 比重為38.6%。當前,制造業與數字經濟融合發展已經成為一種趨勢,也是眾多制造企業的戰略選擇。為此,本文以黃河流域九省份為研究對象,通過構建制造業與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指標評價體系,在此基礎上對兩者的融合協調度進行測算分析,為黃河流域制造業數字化高質量發展提供建議。
本文選用耦合協調度模型對制造業與數字經濟融合發展水平進行測度評價,該模型主要用于分析事物間的協調發展水平。耦合協調度模型共涉及3 個指標值,即耦合度C 值、協調指數T值和耦合協調度D 值。三個指標值的計算公式分別為:
結合耦合協調度D 值和協調等級劃分標準(見表1),最終得出兩項的耦合協調程度。
為了測度制造業與數字經濟融合發展水平,本文構建了兩大評價體系(見表2),分別用于評價流域內省份的制造業發展水平和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其中,制造業發展水平主要從經濟效益、創新效益和綠色發展三大維度進行評價,包括3 個一級指標和6個二級指標。另外,數字經濟發展水平主要從數字基礎、數字應用、數字發展三大維度進行評價,包括3 個一級指標和8 個二級指標。相關指標數據主要源于2017年-2021 年黃河流域九省份(包括山東、河南、山西、陜西、四川、甘肅、青海、寧夏、內蒙古)省域《統計年鑒》《中國科技統計年鑒》《中國環境統計年鑒》《中國分省份市場化指數報告》,部分缺失值通過移動平均法進行填補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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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黃河流域整體來看(表3),盡管數字經濟與制造業融合度逐年遞增,但整體水平偏低,2013 年融合協調度為勉強協調;2014 年-2019 年均為初級協調,2019 年之后,融合協調度達到中級協調。
將流域內各省份融合度分別計算,從縱向來看,2013 年-2020 年各省份數字經濟與制造業融合水平逐年提高。另外,從橫向來看,流域內各省份融合水平差異較大,出現不均衡的發展分布,上游省份較中下游省份偏高,其中黃河下游省份的山東省融合度最高,已達到中級協調;其次為四川、河南、陜西,達到初級協調;山西、內蒙古、甘肅、寧夏協調水平偏低,屬于基本協調水平;青海則為輕度失調。
為進一步分析制造業與數字經濟融合水平影響因素,構建計量模型,形式如下:
其中,i 表示第i 個省份,t表示第t年,iμ反映個體效應,tν反映時點效應。
因變量為數字經濟與制造業融合度(D)。自變量包括經濟發展水平、財政支持力度、市場化水平、對外貿易發展、金融支持力度,分別對應指標:人均GDP(gdp)、教育和科技支出/財政支出(gov)、樊綱市場化指數(mar)、進出口貿易額/GDP(tra)、金融機構存貸款余額/GDP(fin)。這里為盡可能避免多重共線、異方差等問題的負面影響,指標均選擇相對指標,另外實際模型形式選擇雙對數模型。
選取2013 年-2020 年黃河流域9 省份相關指標數據,構建面板數據模型,回歸結果如表4所示。其中(1)為混合模型,(2)為時點個體雙固定效應模型,(3)為時點固定效應模型,(4)為個體固定效應模型,(5)為隨機效應模型。盡管模型(5)的可決系數不高,但5 個模型均通過了經濟意義檢驗和模型顯著性檢驗,說明變量引入較合理全面。另外,結合 Chow 檢驗和Hausman 檢驗結果,最終確定個體固定效應模型(4)為最優形式,對比可決系數也能再次驗證該模型相對較好。
由模型(4)的回歸結果可知,經濟發展水平在和市場化程度分別在1%和10%下對融合度有顯著影響,且均為正向影響,這說明市場主體是推動當前制造業與數字經濟融合發展的主要力量;經濟高速發展又使得需求升級,倒逼供給側進一步進行數字化升級。另外,值得注意的是財政支持力度、金融支持力度、對外貿易發展均對融合度的影響不顯著,前者的不顯著可能與財政與金融政策的時滯性有關,使得從模型回歸結果來看,短期效果并不明顯,而后者對外貿易發展得不顯著則可能與貿易摩擦、新冠疫情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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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通過構建制造業與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評價體系,對黃河流域制造業、數字經濟發展水平進行評價,在此基礎上對二者的耦合協調度進行測算,結果發現黃河流域九個省份制造業與數字經濟發展耦合協調度雖逐年提高,但整體水平偏低;流域內各省份差異較大,山東達到中度協調,四川、河南、陜西達到初級協調,山西、內蒙古、甘肅、寧夏屬于基本協調水平,青海則為輕度失調。另外,根據耦合協調度因素分析可知,經濟發展水平在、市場化程度對協調度有正向、顯著影響;而財政支持力度、金融支持力度、對外貿易發展三因素則不顯著。
優化頂層政策設計。在新業態、新模式不斷涌現的背景下,政府要不斷完善制度環境,為制造業數字化轉型創造良好的營商環境;進一步加強對互聯網基礎設施與服務的支持保障,特別是欠發達地區的基礎設施保障;完善數據要素市場,推動數據資源共享,創造區域協調發展的有利條件,推動區域制造業與數字經濟協調發展。
加大金融支持力度。制造業與數字經濟的融合涉及方方面面,具有投資大、周期長的特點,這使得部分企業缺乏制造業數字化轉型的動力,因此增強中長期貸款是激發企業改革創新的必要保障。金融政策制定及監管部門應建立相關考核激勵制度,引導金融機構創新金融產品、適當增加對制造業的中長期貸款投放,并保證資金精準流向數字經濟與實體經濟融合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