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能力如何推進企業數字化戰略更新

康喜鳳 史憲睿

摘 要：新形勢下，如何通過數字化戰略更新來幫助企業進行數字化轉型是當前亟須解決的關鍵問題。本文采用 fsQCA方法，以正在進行數字化轉型的制造、零售等行業為例，考察環境響應能力、吸收轉化能力、資源整合能力、營銷能力和開發能力這五個條件對數字化戰略更新的組態效應。本文通過分析發現實現數字化戰略更新的路徑主要有四種：靈活式更新型、創新式更新型、主動轉化更新型和穩定發展更新型。

關鍵詞：數字化戰略更新；fsQCA；動態能力；運營能力

本文索引：康喜鳳，史憲睿.<變量 2>[J].中國商論，2023（14）：-128.

中圖分類號：F279.2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0298（2023）07（b）--04

數字經濟時代，數字化轉型是企業實現和保持競爭優勢的重要選擇。《中國互聯網絡發展報告2022》顯示，2021年我國數字經濟規模增至45.5萬億元，同比增長15.9%。中國“十四五”規劃明確將數字經濟作為引領產業發展的主要力量。可見，企業數字化轉型迫在眉睫，而要進一步實現數字化轉型保持企業長期穩定發展的關鍵是戰略的調整與變革。近年來，有學者關注到制造、零售等傳統企業轉型過程中進行數字化戰略更新活動[1]，并提出利用數字技術開展更新活動是企業實現變革的主要方式。

當前，有關數字化戰略更新的研究仍處于初始階段，國內外學者主要圍繞戰略更新的概念、過程等展開探討，對于企業組織能力如何推進數字化戰略更新的實證研究較為匱乏。基于此，文章運用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方法，整合企業數字化戰略更新的理論框架，以探索動態能力與運營能力形成的不同組態對數字化戰略更新的影響，從而分析差異化的更新路徑，以期豐富企業進行數字化戰略更新的研究思路與方法，為數字化轉型企業提供借鑒和參考。

1 文獻綜述與研究框架

1.1 組織能力

組織能力對于企業發展來說是必不可少的組織企業工作的能力。通過文獻梳理發現，有關組織能力維度劃分的研究有所不同，但大部分研究者的共同觀點是將組織能力劃分為動態能力和運營能力。有些學者區分了運營能力和動態能力，并認為運營能力可以維持企業運營活動的穩定性，保證企業具有一定的生存能力，而動態能力則可以對運營能力進行改善以適應企業外部環境變化的能力，企業需要同時具備這兩種能力，進而保證企業實現產品、結構等的更新[2-3]。

不同學者對動態能力與運營能力各自維度劃分的研究有所不同。在動態能力的劃分上，早期根據Teece（2007）[4]的研究，從機會感知、機會抓取和機會轉化三個維度來對企業的動態能力進行分析。在此基礎上，焦豪等（2008）[5]將其劃分為環境洞察能力、變革更新能力、技術柔性能力與組織柔性能力四個方面進行動態能力的建構路徑探究。近期的研究也是依據早期學者的劃分維度進行，基于動態能力理論視角，認為動態能力包括識別能力、吸收能力、應用能力三個方面，探討動態能力是如何影響企業數字化轉型、企業員工創新與企業創新績效的[6-7]。張振剛等（2021）[8]依據動態能力理論與價值鏈重構理論，通過對格力電器縱向案例分析將資源配置能力、實時分析與預測能力、創新能力、客制化能力作為測量動態能力的四個維度。

通過文獻梳理發現，有關運營能力的研究要少于動態能力的研究數量，但運營能力對于維持企業正常穩定經營來說非常重要，與動態能力兩者密不可分、相輔相成。在對運營能力的研究中，部分學者關注的是運營能力與企業績效之間關系的研究，胡瀟婷等（2020）[9]探討了海外并購對企業績效的影響，其中運營能力、技術與市場能力強的企業會有較高績效的表現。除了研究運營能力影響績效外，朱國軍等（2020）[10]以華為、小米為研究對象，將獲取學習能力、運用整合能力、管理協同能力作為專利生態運營能力的三個維度，指出通過專利生態運營能力的品牌賦能進而實現品牌國際化。崔淼等（2021）將運營能力劃分為數字營銷能力與產品開發能力兩個維度，在為企業通過運營能力的調整進而實現數字化戰略的更新。

1.2 數字化戰略更新

隨著大數據時代的到來，數字技術盛行，對于大多數企業來說數字化更新成為重點，因而企業數字化戰略更新開始成為研究的熱點。關于數字化戰略更新的研究是基于戰略更新而來，Agarwal 和 Helfat（2009）[11]明確界定了戰略更新的概念內涵，并指出戰略更新的研究范圍可以更廣，適用于整個經濟層面。自此，戰略更新得到越來越多研究者關注。有學者提出戰略更新過程實質上是一個自上而下的組織學習過程，認為戰略更新就是組織中影響企業長期發展的多方面特征被替換或革新，事實上更新也是變革的一種類型[12]。同時，蘇鐘海等（2023）[13]將戰略更新分為漸進式戰略更新與重構式戰略更新，認為企業戰略更新應該與組織結構變革協同演化。數字化戰略更新是指企業順應時代發展而開展的數字導向的更新活動。崔淼等（2021）通過質性元分析發現企業需要數字化戰略更新，同時提出探索式與利用式的戰略更新兩個劃分維度。

1.3 組織能力與數字化戰略更新

組織能力是企業在大數據時代下不可或缺的，企業進行數字化戰略更新的過程中離不開組織能力的支持。大部分學者認為組織能力包含動態能力和運營能力兩個方面，提出動態能力與運營能力能夠推進企業實現戰略更新，促進企業快速實現資源的整合和配置。在企業進行數字化戰略更新時，有學者基于雙元創新理論視角提出企業在發展過程中需要同時采取探索式和利用式的戰略更新活動。

隨著研究深入，焦豪等（2021）[14]通過系統梳理對動態能力研究述評，將其研究階段劃分為理論探索、理論融合及理論深化三個階段，指出現階段研究的熱點是“數字經濟”“大數據技術”“數字化戰略”“組織更新”等。基于此，文章借鑒單標安和崔淼的研究，將組織能力分為動態能力與運營能力，采用fsQCA方法探究動態能力與運營能力如何推進企業的數字化戰略更新。

綜上所述，本文提出如圖 1 所示的研究框架。

2 研究方法與設計

2.1 研究方法

本文旨在探索動態能力與運營能力對企業數字化戰略更新的作用路徑。其中，動態能力從環境響應能力、吸收轉化能力、資源整合能力三方面考察，運營能力從營銷能力、研發能力兩方面考察，分析多個變量對數字化戰略更新的組態路徑。因此，文章選取fsQCA進行研究，探索組織能力影響企業數字化戰略更新的影響路徑。

2.2 數據收集

本文研究對象為企業的一般員工、基層管理者及中高層管理者，參照已有研究，選擇成立3年以上，為適應外部環境變化正在進行數字化活動的企業，通過發放電子問卷進行數據收集，來源于遼寧、山東等地。問卷均為匿名填寫，共發放問卷320份，剔除無效問卷后，共得到275份有效問卷，其回收率為85.93%。

2.3 變量測量

（1）動態能力。本文參考單標安等（2022）和喬鵬程等（2023）的研究，量表包含9個題項，環境響應能力的測量項如：“您所在企業能夠利用數字技術迅速應對外部環境變化”等。吸收轉化能力的測量項如：“您所在企業愿意學習利用新技術”等。資源整合能力的測量項如：“您所在企業利用數字技術進行資源優化”等。

（2）運營能力。本文參考崔淼等（2021）的研究，量表包含8個題項，營銷能力的測量項如：“您所在企業能夠利用數字技術探索客戶需求”等。研發能力的測量項如：“您所在企業將數字技術應用到新產品開發”等。

（3）數字化戰略更新。本文參考焦豪等（2008）的研究，量表包含8個題項，利用式戰略更新的測量項如：“您所在企業利用數字技術改進現有產品/服務”等。探索式戰略更新的測量項如：“您所在企業對全新產品/服務進行商業化”等。

2.4 信效度檢驗

根據表1可知，7個變量的KMO檢驗值（大于0.7）及Bartlett球形檢驗值（小于0.01），各變量的因子載荷系數大于0.6，Cronbachs α信度系數大于0.7，均符合要求。

2.5 數據校準

本文在數據收集過程中選取Likert-5點量表，采用95%、50% 和 5%分位數法為校準標準，分別是完全隸屬（4.5）、交叉點（3.5）及完全不隸屬（2.5）。

3 數據分析與實證結果

3.1 必要性和充分性檢驗

本文通過fsQCA3.0進行條件變量的必要性與充分性分析，得到的結果見表2。從表2可以看出，各項條件變量對結果變量一致性水平均未超過0.9，因此不存在某個條件變量作為數字化戰略更新的必要條件。

3.2 組態分析

依據上述必要性與充分性的檢驗結果可知，不存在數字化戰略更新的必要充分條件變量。因此，文章進一步探索影響數字化戰略更新所有可能的前因變量組態構型。一般認為，同時結合中間解和簡約解進而確定構型中的核心條件，具體結果見表3。可知，企業通過組織能力推進數字化戰略更新可能有四種組態路徑，總體一致性與覆蓋度分別是0.917736、0.748924，符合標準，四種結果分析如下：

組態1：DH·DZ·YX。在該構型中，企業進行數字化戰略更新需要具備的核心能力是環境響應能力、資源整合能力及營銷能力。組態1表明，在數字時代背景下企業擁有資源整合能力可以實現資源的重組及有效利用，進而增強企業的快速響應能力。在此基礎上，加上數字營銷能力的支持，對于有企業實現利用式的數字化戰略更新來說更加有效。

組態2：DH·YX·YF。在該構型中，企業進行數字化戰略更新需要具備的核心能力是環境響應能力、營銷能力及開發能力。環境響應能力強調的是要識別出環境變化對企業所產生的影響，有助于企業短期內實現對抗風險并達到動態平衡狀態，因此，企業必須具備快速的應變能力來面對環境的不確定性。與此同時，營銷能力與開發能力基于環境響應能力的支持，企業通過大數據技術進行產品或服務的研發與更新，并合理利用數字營銷能力幫助企業新產品或服務的活動順利開展，從而實現企業研發式數字化戰略更新。

組態3：DH·DX·DZ·YF。在該構型中，企業進行數字化戰略更新需要具備的條件是環境響應能力、吸收轉化能力、資源整合能力及開發能力。其中核心條件包括：吸收轉化能力、資源整合及開發能力，環境響應能力作為邊緣條件。這類企業不僅擁有獲取、分析、轉化外部環境信息及重組與利用企業自身資源的能力，還具有企業的核心開發產品或服務的能力。除此之外，基于快速適應環境變化的響應能力的輔助條件支持，進而引致企業進行探索式數字化戰略更新。

組態4：DH·DZ·YX·YF。該構型表明，在環境響應能力、營銷能力及開發能力共同作為核心條件的作用下，當企業具有資源整合能力作為邊緣條件時，會有助于企業實現數字化戰略更新。環境響應能力有助于企業靈活應對外部環境的不確定性，對每個企業來說至關重要；營銷能力與開發能力作為企業的運營能力是企業得以長期持續穩定發展的重要能力。在同時具備環境響應能力與運營能力的條件下，又憑借資源整合能力作為輔助對現有資源的調整與分析，進而增強企業的更新能力，使企業有效面對不確定情況并穩定發展。

4 結語

4.1 研究結論

本文基于組織能力視角考察動態能力與運營能力對企業進行數字化戰略更新的驅動影響，應用fsQCA方法對不同能力組合的組態效應進行探討并發現了四條路經。根據不同路徑分析歸納為以下四種類型。第一，靈活式更新型，即組態1。環境響應能力的積極影響使企業面對復雜多變的環境時，快速整合利用企業內部資源，靈活借助營銷能力維持企業的穩定性，由此實現利用式的戰略更新。第二，創新式更新型，即組態2。在快速應對環境不確定性的條件下，企業利用數字技術研發新產品或服務，結合數字營銷能力的配合，亦可以實現數字化戰略更新。第三，主動轉化更新型，即組態3。該組態中，吸收轉化、資源整合及開發能力是數字化戰略更新的主要影響條件，同時需要環境響應能力的配合。第四，穩定發展更新型，即組態4。這一組態結果表明，環境響應能力及運營能力作為核心要素輔之以資源整合能力是實現數字化戰略更新的重要路徑。

4.2 實踐啟示

第一，企業應認識到環境響應、資源重構及營銷能力共存對其進行數字化戰略更新的重要性。企業需要在日常活動中融入這三種能力，利用現有資源積極應對企業突發狀況。第二，企業需要重視環境響應能力能夠保障運營能力的穩定實現，從而實現企業數字化戰略更新。第三，企業需考慮將吸收轉化、資源整合及開發能力融合來促進企業更新，同時企業有積極的環境響應能力識別外部環境情況。第四，企業可以考慮從運營能力方面入手，結合環境響應能力作為重要條件，注重運營能力的影響作用，合理利用數字技術的資源，保證企業順利進行變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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