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農業經濟轉型的路徑與挑戰

董春櫟 馮艷銘

摘要：本文采用新制度經濟學的基本原理和分析方法，深入剖析了小農戶在農業經濟轉型過程中所遭遇的問題，如技術創新能力不足、市場準入障礙、土地流轉難題、環境保護壓力等。在此基礎上，本文提出了針對小農戶的政策建議，以推動中國農業經濟的可持續發展。改革土地制度，優化金融制度；加大對小農戶的技術培訓和資金支持，優化土地流轉政策，擴大小農戶市場準入；支持技術創新，完善市場體系；構建利益共享機制，實現共贏發展等。

關鍵詞：農業經濟 小農戶 新制度經濟學

隨著全球化的加速推進和國際競爭的日益激烈，中國農業經濟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挑戰。在此背景下，如何在國際市場競爭、環境保護和社會發展等多重壓力中尋找新的發展路徑，實現農業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已成為當代中國農業發展的核心課題。尤其是在我國農業經濟結構中占據重要地位的小農戶，其在農業經濟轉型過程中的作用和所面臨的挑戰更是值得深入探討。本文以小農戶為中心的視角，以新制度經濟學為框架，旨在分析中國農業經濟在全球化、環境保護和社會發展等壓力下的轉型路徑，以及小農戶在這一過程中的角色和挑戰。通過對中國農業經濟轉型路徑與挑戰的研究，本文旨在為政府部門和有關決策者提供有針對性的政策建議，助力中國農業經濟實現綠色、高效、可持續的發展，縮小城鄉差距，提高農民的生活水平和幸福感。

一、農業經濟與小農戶發展現狀

（一）農業經濟轉型理論及其在中國的實踐

許多學者對農業經濟轉型的理論進行了深入研究。這些理論主要包括克魯格曼模型、農業發展經濟學、新型農村經濟發展模式、鄉村振興等。這些理論為我國農業經濟轉型提供了理論支持和政策借鑒。此外，針對中國農業經濟的特點，國內學者也提出了一系列適合中國國情的農業經濟轉型理論和實踐路徑。

克魯格曼模型由美國經濟學家保羅·克魯格曼提出，強調區域發展的極化效應和產業集聚。在中國農業經濟轉型中，克魯格曼模型啟示我們要關注區域農業產業集聚和優勢產業的培育。通過優化產業布局、提高農業產業集聚度，可以推動農業經濟轉型。農業發展經濟學關注農業在整個經濟體系中的地位和作用，認為農業在經濟發展中的貢獻遠超過其所占比重。在中國的農業經濟轉型中，農業發展經濟學為我們提供了一個重要的理論視角，強調農業在國民經濟中的戰略地位，要求在農業經濟轉型中注重農業與其他產業的協同發展，推動農業產業化、規模化、現代化進程。

針對中國農業經濟的特點，國內學者提出了一系列適合中國國情的農業經濟轉型理論和實踐路徑：新型農村經濟發展模式主張以市場為導向，充分發揮小農戶的優勢，通過土地流轉、合作社、家庭農場等方式實現農業規模經營。這種模式強調農村經濟的多元化發展，推動農民增收和農業產業結構的優化。糧食安全與農業可持續發展理論關注農業生產與生態環境的平衡，強調要保障糧食安全的同時，注重農業生態環境保護，實現農業的可持續發展。在中國農業經濟轉型的過程中，這一理論提醒我們要在保障糧食安全的基礎上，著力發展綠色農業、循環農業和有機農業，提高農業資源利用效率，保護農業生態環境。農業現代化與農業科技創新理論強調在農業經濟轉型過程中，要推動農業科技創新，提高農業生產力和競爭力。針對中國農業經濟的特點，國內學者主張加大農業科技投入，推動農業生產技術、農業管理技術和農產品加工技術的創新，培育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加強農業人才培養，以科技創新為引領推動中國農業經濟轉型。鄉村振興戰略是中國政府提出的一項全面推進農業經濟轉型、實現城鄉協調發展的重要戰略。鄉村振興戰略關注農村基礎設施建設、農村公共服務提升、農村人居環境改善等多個方面，旨在實現農業經濟、生態環境、農村社會和諧發展。這一戰略為中國農業經濟轉型提供了政策指導和實踐路徑，強調農業經濟轉型應以全面鄉村振興為目標，推動城鄉融合發展。

（二）小農戶在農業經濟轉型中的地位和現狀

中央農村工作會議指出“農業強國是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根基，滿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實現高質量發展、夯實國家安全基礎，都離不開農業發展”。中國是發展中大國，具備鮮明的“大國小農”特征。根據第三次農業普查，我國小農戶數量占農業經營主體98%以上，小農戶從業人員占農業從業人員90%，小農戶經營耕地占總耕地面積70%。國內外學者普遍認為，小農戶在農業經濟轉型中具有重要地位。小農戶是農業生產的主體，其生產效率、創新能力和市場競爭力直接影響到農業經濟的整體水平。

小農戶是農業生產的主體，占據了較大比例的農業生產資源。雖然小農戶的生產規模相對較小，但由于其世代從事農業生產，具有豐富的實踐經驗和對土地資源的獨特認識。因此，在一定程度上，小農戶能夠保持較高的生產效率，對農業經濟發展產生積極影響。同時，小農戶在應對市場波動和自然災害方面具有一定的韌性，有助于維護農業生產穩定。小農戶在農業經濟轉型中扮演著重要的創新主體角色。他們緊密關注市場需求，積極嘗試新品種、新技術和新模式，推動農業技術進步。小農戶的創新能力不僅體現在生產技術上，還包括農業管理、農產品加工和市場營銷等多個方面。這種創新能力對農業經濟的轉型和升級具有重要意義。小農戶在市場競爭中具有一定優勢。他們可以更靈活地調整生產結構，滿足市場需求的變化。此外，小農戶之間的合作、競爭和交流，有助于提高整個農業產業鏈的競爭力。他們可以通過加入農民合作社、家庭農場等組織形式，提高農產品的質量、降低生產成本，實現規模經營和市場化運作。小農戶的生計安全對農村社會穩定具有關鍵作用。農業經濟轉型過程中，政府和社會應關注小農戶的收入水平、社會保障和教育等方面，確保他們在轉型中不被邊緣化。通過改善小農戶的生活條件和提高其收入水平，有利于維護農村社會的和諧穩定，為農業經濟轉型創造良好的社會環境。

（三）小農戶面臨的問題及挑戰

眾多研究表明，小農戶在農業經濟轉型過程中面臨諸多挑戰。這些挑戰主要包括技術創新能力不足、市場準入障礙、土地流轉難題、環境保護壓力等。小農戶在農業經濟轉型過程中面臨技術創新能力不足的問題。這主要表現在新技術、新品種的推廣應用上，以及在農業生產、管理和營銷方面的創新實踐上。土地流轉是推動農業經濟轉型的關鍵因素。然而，在實際操作中，小農戶往往面臨土地流轉的諸多難題，如土地權屬不清、流轉成本高等，這制約了農業土地的適度規模經營和農業經濟的轉型升級。農業經濟轉型過程中，環境保護成為一個重要議題。小農戶在應對環境保護壓力方面往往能力有限，缺乏綠色生產技術、生態農業知識等。小農戶在農業經濟轉型過程中，往往面臨資金支持不足的問題，這限制了他們在農業經濟轉型中的發展空間。小農戶在農業生產過程中，面臨自然災害等不可預測的風險，現有的農業保險體系往往無法滿足他們的保障需求。農業經濟轉型需要大量具有現代農業知識和技能的人才，農業人才培養方面仍存在不足，這對農業經濟的轉型和升級構成了制約。隨著消費者對農產品品質和安全的日益關注，小農戶需要提高農產品的品質和安全水平，這方面的監管仍存在不足。農村基礎設施建設和公共服務水平不高，這在一定程度上制約了小農戶的生活水平和生產條件。

二、新制度經濟學視角下對小農戶在農業經濟轉型的分析

（一）新制度經濟學理論工具

新制度經濟學強調制度環境對經濟行為和經濟發展的影響，旨在解釋和理解制度安排如何塑造個體和組織的行為方式、決策過程以及經濟發展路徑。新制度經濟學主要包括以下幾個方面的內容：

1.制度成本：制度成本是指個體或組織在特定制度環境下進行交易或生產所產生的成本。制度成本包括交易成本、信息成本、監管成本等。新制度經濟學認為，制度成本對經濟行為具有重要影響，不同的制度安排會導致不同的制度成本水平，從而影響個體和組織的經濟行為和發展選擇。

2.產權安排：產權是指對某種資源或資產的擁有、使用、處置等權利。新制度經濟學關注產權安排對經濟行為的影響，認為明確的產權制度可以降低制度成本、促進資源配置的效率，從而有利于經濟發展。在農業經濟轉型過程中，土地、水資源、知識產權等方面的產權安排對小農戶的生產經營活動具有重要影響。

3.契約關系：契約關系是指個體或組織在交易過程中建立的權利和義務關系。新制度經濟學認為，契約關系對經濟行為具有約束作用，可以降低交易風險、提高交易效率。在農業經濟轉型過程中，小農戶與其他市場主體之間的契約關系對其市場準入、價格談判、產品銷售等方面具有重要影響。

新制度經濟學為研究農業經濟轉型提供了有益的理論工具。通過分析制度成本、產權安排、契約關系等制度因素對小農戶行為選擇的影響，本文旨在揭示小農戶在農業經濟轉型過程中的發展路徑和競爭力，從而為相關政策制定提供理論依據和實踐指導。

（二）基于新制度經濟學理論對小農戶現狀系統分析

基于新制度經濟學和可持續發展理念，本文將構建一個綜合性的理論框架，以系統地分析小農戶在農業經濟轉型過程中面臨的挑戰和機遇，以及他們在推動農業經濟轉型和實現可持續發展方面的作用。

1.土地制度：土地制度對小農戶生產經營活動有著重要的影響，包括土地流轉政策影響小農戶的經營規模和經營方式，土地承包政策對小農戶土地權益保障和土地資源配置方面具有重要的作用。土地制度因時因勢的改變能解決當前我國小農戶在土地流轉面臨的諸多難題。

2.農業政策：農業政策對小農戶具有重要的激勵和約束作用，農業補貼政策影響小農戶的投入和生產效率的提高，農產品價格保護政策影響小農戶的市場定位和經營策略，農業產業政策影響小農戶在農業產業鏈中的地位和價值創造。當前我國農業政策加大對小農戶的政策傾斜，釋放政策紅利，刺激小農戶的生產積極性，推動小農戶在農業經濟轉型過程中發揮重要的作用。

3.市場準入制度：探討市場準入制度對小農戶市場參與和競爭力的影響，行政審批制度影響小農戶的市場準入門檻和市場主體地位，市場監管制度影響小農戶的經營風險和誠信體系建設，市場競爭制度影響小農戶在農業市場競爭中的優勢和劣勢。降低小農戶的交易風險，提高交易效率，保障小農戶的合法權益，加大監管力度，依法打擊小農戶不法行為，加強糧食安全。

通過以上對制度環境分析，本文旨在全面了解小農戶在農業經濟轉型過程中的地位和作用，為制定相關政策和措施提供理論依據，以支持小農戶更好地應對農業經濟轉型帶來的挑戰和機遇，推動農業可持續發展。

三、結論與建議

（一）改革土地制度，優化金融制度

為了提高農業生產效率和現代化水平，政府應深化土地制度改革，加快農村土地確權登記進程，明確農戶的土地承包權、經營權和流轉權，保障農戶的合法權益。優化土地流轉政策，減少行政審批環節，簡化手續，允許小農戶自由轉讓、租賃和抵押土地。政府應支持小農戶參與土地規模經營，推動農業生產規模化和現代化，提高農業綜合生產能力。構建健全的農地流轉市場體系，提高土地流轉的市場化水平，使土地資源得到更有效地配置和利用。為了更好地支持小農戶的發展，政府應優化農村金融制度，政府應支持政策性銀行、商業銀行、農信社、農村合作金融組織等多層次金融機構，為小農戶提供全面、多樣化的金融服務。降低融資門檻和成本，為小農戶提供優惠的貸款利率和靈活的還款方式，幫助他們應對資金需求。鼓勵金融機構開發適合小農戶需求的金融產品和服務，如短期流動資金貸款、扶持創新創業等，滿足小農戶不同階段的融資需求。完善農村金融風險防范機制，加大對農村金融風險的監測和預警，確保農村金融市場的穩定和健康發展。

（二）支持技術創新，完善市場體系

為了提高小農戶的生產效率和競爭力，政府應加大農業技術研發投入，增加農業科研機構和院校的投資，優化科研布局，提高農業科研水平，為小農戶提供有力的技術支撐。加強農業領域人才培養，提高農業科技人才培養質量，培養一批農業領域的專業人才，為小農戶提供專業技術服務。構建農業技術推廣服務網絡，提供面向小農戶的技術培訓和指導，幫助他們掌握新技術、新品種和新模式，提高農業生產水平。簡化農業科技成果轉化流程，鼓勵小農戶應用新技術、新品種和新模式，提高農業生產效率和經濟效益。優化行政審批流程，降低小農戶進入市場的門檻，為他們提供更多市場發展空間。加大市場監管力度，嚴厲打擊不正當競爭、假冒偽劣、價格操縱等違法行為，維護市場秩序，保障小農戶的合法權益。完善農產品批發市場、冷鏈物流、網絡銷售等基礎設施建設，提高農產品流通效率，降低流通成本，擴大小農戶的市場份額。加強農產品質量監管，推動農產品質量標準化、品牌化，提高消費者對農產品的認可度和信任度，增加小農戶的市場競爭力。

（三）構建利益共享機制，實現共贏發展

政府應鼓勵政府、企業、合作社等主體與小農戶建立合作關系，實現共贏發展。政府應加強對農業產業鏈的規劃和引導，促進小農戶與龍頭企業、農民專業合作社等形成產業鏈上下游合作關系。通過整合產業鏈資源，提高農業產值和附加值，實現產業鏈各方共享利益。政府應優化政策設計，推動農業產業政策與扶貧政策、農村發展政策等有機銜接。通過政策整合和協同，實現政策效果的最大化，為小農戶創造良好的發展環境。政府應通過政策支持、產業扶持等手段，幫助小農戶分擔市場風險，降低經營成本。提供價格保險、收入保險等風險保障措施，為小農戶提供安全網，降低經營風險。政府應推動小農戶參與鄉村旅游、休閑農業等新型農村產業發展，提高農民收入，促進農村經濟多元化發展。提供技術培訓、政策指導等支持，幫助小農戶開發具有地方特色的農產品、農村旅游資源等，拓寬收入來源。政府應積極培育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家庭農場、農民專業合作社等，以適應農業經濟轉型的需求。這些新型農業經營主體能夠整合小農戶資源，提高生產效率，提升農業競爭力。同時，政府還應為新型農業經營主體提供政策支持，稅收優惠、金融扶持等，以促進其健康發展。政府應加大對農村基礎設施建設的投入，包括農村道路、水利、電力、通信等，以改善農村生產生活條件，提高小農戶的生產效率和生活水平。加強農村基礎設施建設還有利于促進農村經濟多元化發展，為農村產業融合提供良好的基礎條件。

綜上所述，本文從新制度經濟學和可持續發展理念出發，深入分析了小農戶在農業經濟轉型過程中面臨的問題與挑戰。為了推動農業經濟的可持續發展，政府應采取一系列綜合性措施，包括改革土地制度、優化金融制度、支持技術創新、完善市場體系和構建利益共享機制等，旨在改善小農戶的制度環境、提高小農戶的生產經營能力和市場競爭力。通過這些措施的實施，有助于實現農業經濟轉型和農村社會的和諧發展，為我國農業經濟的繁榮和農村社會的進步做出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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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華北理工大學）

責任編輯：李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