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燕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不知紅樓多少夢,經道才子為誰雄?
商鞅、魯迅、宋江,歷史上、文學上的人物,我們怎么看待?法家思想、少數人的民主、褲子的革命,這些思想與主張我們該如何評價?鄭和下西洋、布魯諾之死、華盛頓的隱退,這樣的歷史事件引發了我們怎樣的思考?《當代時文的文化思辨》給出了經典的答案:一千個讀者,會有諸多個哈姆萊特。
這就為我們提供了一種閱讀的方式———思辨性閱讀。
《孟子。盡心上》上說:“盡信《書》不如無《書》?!蔽覀兛礆v史書上的商鞅———秦國的大改革家,他的改革方案為秦之強大做出了卓越貢獻,殊不知他被自己所定律法腰斬;我們看《水滸傳》中的宋江,只覺他是解危救困的及時雨,殊不知他豎起的”替天行道“的大旗也許僅是他要當大哥的幌子。我們知道美國強調多數人的民主,但是在繁華的都市旁邊也生活著趕著馬車不去正規學校上學的阿米緒民族。
我們讀書,我們通過讀書認知世界,我們更要通過讀書來思考,也許我們讀的書里評價的只是事物的某一個面,還有更多面等待我們去挖掘。譬如我們只知道我國古代折柳送別取“留“之諧音,但是也許還有柳枝柔軟與情感的纏綿相類之意,也許更有楊傳多《我國古代折柳送別文化》中提到的折柳送別是因為柳隨地可活所以希望遠行人能隨遇而安、一切順遂的美好祝愿。再如李白的“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的激憤之語,我們教學時通常認為這兩句表現出的是作者不媚權貴的傲骨; 但未嘗不能理解為像黃玉峰先生所說的那樣:這是李白被賜金奉還之后對唐玄宗的怨恨,對取不到功名就說功名是酸的醋意。
我們很容易先入為主,我們也很容易思維定勢。作為個體的“我”的思維定勢還不是那么的可怕,但是一旦把這種思維定勢導入到一批又一批的學生身上,后果就可能嚴重了!
我們課本上這么多的閱讀篇目需要帶著學生閱讀,導讀的時候就要讓學生思辨性地看待每個人物,每個事件,每個觀點,做到橫嶺側峰,遠近不同。
讀寫需并進。思辨性閱讀,亦需思辨性寫作。
寫作的角度可寬、可深、可多樣。
例如對于清華碩士石悅放棄高薪職業去當女主播這事怎么看? 完全贊同她秉心而行也不算錯誤,一味地反對她浪費國家資源也有道理。但是兩者都顯得思維不夠開闊,缺少寬度。兩方觀點綜而述之,思辨方顯。再如對于外國貨是抵制還是融合,如果能辯證看待,并且還能通過抵制與融合照見不足,就可見思維的深度了。
有些同學寫必言“物欲橫流”,道必言“人性扭曲”,下筆必言美國的月亮比中國的圓,這是閱讀的定勢思維讓寫作陷入了偏激。
學而不思則罔, 閱讀寫作中學習并且多向思考,才會對于任何問題形成自己獨特的見解; 思而不學則殆,僅有思考不多閱讀不多實踐亦會陷入憑空想象,甚是危險。所以要群讀,要比較閱讀,還要善于思考,梳理知識,并且將這種做法教給學生,由此,也許能給學生打開思辨的口子。一千個讀者,也許不止一千個哈姆萊特在向我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