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Scopus 數據庫的國際工業旅游研究知識圖譜分析

翁春萌，鄢漢臣

（武漢科技大學 藝術與設計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0）

工業旅游是以市場需求為導向、以工業資源為吸引物，展現工業成果、傳承工業文化、弘揚工業精神、傳播工業品牌的旅游業態。2022 年8 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十四五”文化發展規劃》，提出“加強對工業遺產資源的活化利用，開發旅游用品、特色旅游商品，培育旅游裝備制造業，發展工業旅游”，為進一步推動工業旅游高質量發展明確了方向。

隨著產業變革與迭代，英、德兩國以逆工業化進程為觸媒率先發展工業旅游，具有研究課題廣泛、研究方法多樣、研究視角和內容豐富等特點[1-2]，是中國工業旅游發展重要借鑒的對象。近年來，國際工業旅游領域發展迅速、研究成果頻出，與工業美學、遺產保護、城市更新、文化傳播等密切結合，呈現研究領域橫向拓寬、研究方向縱向交叉的發展態勢。目前，國內鮮有國際工業旅游綜述類文章[3-5]，根據文獻計量的知識圖譜研究則更為缺乏。

Scopus 數據庫相較于WOS（Web of Science）數據庫，學科涵蓋領域更廣、數據量更充分。Scopus 涵蓋了除數學與自然科學等之外的社會學、經濟學、管理學、藝術與人文等人文社科類文獻，共計27 個學科領域；Scopus 數據庫已收錄5 000 多家國際出版商共計166 000 本書籍、7 100 萬筆資料、835 萬篇會議論文，成為科學計量學和文獻計量學領域中重要的數據來源庫之一。因此，本研究基于Scopus數據庫中工業旅游主題文獻，構建國際工業旅游研究知識圖譜，結合Bibliometrix 與CiteSpace 兩大可視化軟件分析探討國際工業旅游研究熱點與趨勢，以期為中國工業旅游領域提供知識圖譜可視化支持與研究思路啟示。

一、數據來源

本研究使用Socpus 作為數據庫及檢索池。通過多次檢索對比與關鍵詞篩選，本文于2022 年11 月16 日，使用以下研究字符串檢索Scopus 數據庫：

不限檢索時段可得相關文獻信息1 061 篇。為細化分析重點，通過對文獻類型等條件進行限制搜索，及精讀文章題目與摘要進行篩選，排除85 篇相關性較差的文章，獲得976 篇與工業旅游主題相關論文，利用Scopus 數據庫輸出文獻信息數據（bib 格式及ris 格式）進行知識圖譜分析和研究述評。針對檢索池可能遺漏不同數據庫高被引文章問題，以WOS 數據庫復核檢索池（Scopus）中最常被引用的論文，避免遺漏相關文獻。其數據（WOS）與檢索池數據結果一致。

二、研究路徑

運用兩大主流文獻計量分析工具Bibliometrix和CiteSpace 研究文獻增長與演進規律。CiteSpace v6.1.R3 的參數設置參照陳悅等（2015）[6]提出的知識圖譜分析方法，文獻分析時間設置為1980 年1月至2022 年11 月，時間切片為1 年。R 環境版本為R4.2.1，基于Rstudio 對Bibliometrix 進行Biblioshiny拓展程序載入。部分文獻數據的二次統計分析與數據呈現作圖分別在Excel 2013 和BiblioShiny（4.0.1）中完成。

三、結果分析

（一）發文數量與年份

WoS 核心合集，CNKI 核心論文和Scopus 數據庫的發文量分別為147 篇、341 篇和976 篇；Scopus年文獻量呈邏輯斯諦（Logistic）曲線特點（見圖1），依靠bibliometrix 計算出年增長率為8.8%，平均文章被引量為6.1，可見全球范圍內工業旅游研究正處在早期加速發展階段。

圖1 三大數據庫工業旅游研究文獻量對比

從發文時間看，首篇文獻刊于1980 年[7]，中國研究成果較晚，發表于1999 年[8]。2005 年與2013 年是波動較大年份，因此可將其分為3 個研究階段：（1）起步期（2005 年以前）。該階段發文量僅有94篇，學界對工業旅游認知不夠清晰，主要討論工業旅游作為遺產保護或活化手段的可行性。（2）波動增長期（2005—2012 年）。該階段發文量小幅增長，共計166 篇，聚焦于工業旅游作為產業轉型方式的潛力[9]。（3）快速發展期（2012 年以后）。該階段發文量快速上升，2013—2021 年達到634 篇，2022 年前11個月合計發表82 篇，工業旅游研究迅速升溫，研究角度與內容開始趨于多樣化，包含對活化路徑的深入研究[10]、對城市更新影響[11]、與社區建設的關系[12]以及優化工業旅游用戶體驗[13]等內容。

（二）國家分布與國際合作研究網絡

1980—2022 年，Scopus 中工業旅游研究的主題文獻來自69 個國家，其中發文量排名前5 的國家分別是：中國（171 篇，占17.52%）、西班牙（77 篇，占7.88%）、英國（74 篇，占7.58%）、意大利（68 篇，占6.96%）、美國（60 篇，占6.14%）。

表1 顯示了區域間的合作強度，西班牙與意大利之間的合作頻率最為緊密，中國大陸和中國香港之間的合作次之，中國和美國的合作再次之，且中國與澳大利亞、德國、新加坡均保持較好的研究合作，西班牙與智利排第七。

表1 文獻來源的主要國家和地區及其合作網絡

多國共同作者論文數量（MCP）也能側面反映國家間科研合作強度，如圖2 所示，MCP 值與SCP 值雙高反映了中國研究人員正在積極廣泛展開合作，產出成果較多。除卻表1 中的區域合作外，英國、波蘭、葡萄牙、韓國、斯洛伐克、德國、比利時、伊朗也有進行國家間的科研合作，合作程度有限。捷克共和國、土耳其、希臘、塞爾維亞、加拿大、法國目前未在該領域發表國際合作研究成果。總體而言，中國、西歐及北美對工業旅游更為重視且與其他國家合作較緊密。

圖2 國際工業旅游研究主要國家和地區的MCP 及SCP 比率

（三）主要研究機構

1980—2022 年Scopus 數據庫中工業旅游的976 篇研究文獻來自911 個科研機構（見表2），發文量大于6 篇的13 個研究機構以歐洲和中國為主，其中中國有5 席，中歐與南歐的研究機構成為工業旅游研究的新興主力；主要圍繞社會科學、環境科學、工程學等學科領域；且高校的論文數量和影響力均在機構之上。

表2 Scopus 數據庫中工業旅游研究主要機構

（四）主要研究期刊

556 篇期刊文獻分布在160 個期刊中，研究期限內載文量前10 的期刊及主要載文內容（見表3）；主要探討工業遺產及其周邊空間轉型工業旅游的價值、路徑體驗和影響等，并包含電廠、制糖廠、汽車廠、造船廠、鐵路、濱海工業，采礦工業等案例的改造以及關停淘汰企業、工業建筑的重用策略研究。

表3 1980—2022 年Scopus 數據庫中工業旅游研究期刊載文量（前10）

在學科融合大背景下，工業旅游研究視角趨于豐富。在Scopus 數據庫的27 個學科領域中，國際工業旅游主題的文獻合計分布22 個學科分類，其中，社會科學；工程學；環境科學；商業、管理和會計；藝術與人文是目前研究的主要學科領域（見表4）；表4篇數合計已達1 867 篇，即每篇文獻涉及學科領域至少兩個以上，充分說明工業旅游研究已超越旅游的界限，與社會學、工程學、經濟學、地理學等學科密切結合，呈現研究領域橫向拓寬、交叉融合的態勢。

表4 1980—2022 年Scopus 數據庫中主要學科領域（前10）

（五）研究熱詞演進

關鍵詞是文獻內容的高度凝練，其頻次與突現強度可反映某研究領域的熱點議題及發展趨勢[14]。以突現關鍵詞（見圖3）來看，2008 年以前其主要研究關鍵詞有土木工程、歐洲、旅游吸引力、歐亞大陸；2008—2013 年，研究熱詞為工廠，辦公建筑、建筑材料、可持續發展；2014—2022 年，數字化展示（intelligent buildings）、工業旅游、城市規劃；工業園區、建筑、中國、旅游、地質旅游、決策制定、工業研學、自適應重用、休閑產業等逐漸嶄露頭角。即2008年前，研究主要關注工業遺產價值，隨著產業轉移，工業旅游研究范圍由歐洲擴展至亞洲[15]。隨后，工業旅游的可持續發展問題引發關注[16]，研究對象是因產能落后，污染較大而關停的工廠及其辦公建筑等。2014 年后，工業遺產的社會價值、經濟價值、文化價值已被廣泛接受，可持續發展成為工業旅游的主要發展趨勢[17]，自適應重用成為契合城市更新的主要策略[18]。此外，建立評估模型進行工業旅游發展決策[19]，優化工業旅游用戶體驗的相關內容[20]，工業旅游政策下中國案例的研究等內容越發受到學者們的重視[21]，利用技術手段，創建工業遺產的數字建筑模型（BIM）進行保護與展示也是研究熱點之一[22]，這些研究內容中還涉及工業旅游的教育價值，工業研學研究日漸趨熱。

圖3 1980—2022 年Scopus 數據庫關鍵詞突變度檢測

（六）研究主題聚類

文獻計量分析反映了國際工業旅游的研究發展態勢。由圖4 可知，工業旅游的研究組群主要有：工業遺產、可持續發展和旅游開發。工業遺產是工業旅游的主要開發對象，以工業1.0 及2.0 時代被淘汰的工業建筑、辦公建筑、工廠等為主；歷史保護、城市更新是工業旅游的發展目標，數字化展示作為技術手段，共同形成了圖4 中的組1 共現關鍵詞網絡。可持續發展主導了組2 共現關鍵詞網絡，具體包括城市發展、工業發展、經濟發展等方向和文化遺產、城市規劃、城市更新等內容。以遺產領域和旅游發展為核心構成了組3 共現關鍵詞網絡，主要針對歐洲，特別是西班牙地區的遺產旅游、地質旅游、礦業旅游等。

圖4 Scopus 數據庫中工業旅游研究的共現關鍵詞聚類網絡

在CiteSpace利用TF*IDF 算法[6]獲得工業旅游研究的熱點演進時線圖譜（見圖5）。圖5 表明，Scopus中工業旅游研究文獻的共現關鍵詞聚類構成的研究熱點網絡圖譜共有10 個組，分別為：遺產旅游、辦公建筑、工業園區、數字化展示、歐亞大陸、工業考古學、可再生能源資源、洪都拉斯、珊瑚礁、英國，呈現了1980—2022 年國際工業旅游研究的聚類。聚類子群按照LLR 方法命名[23]，從大到小進行排列。

圖5 1980—2022 年Scopus 數據庫中工業旅游領域研究熱點演進時線圖譜

四、研究進展

（一）研究方法

目前，多類型定量方法結合的量化研究在工業旅游研究中廣泛運用，其中較為典型的有內容分析法、模型構建法、空間分析法等。

（1）內容分析法，多用于用戶體驗、用戶評價、旅游營銷方式等。為取得可靠的數據，目前仍依賴問卷法、訪談法等小規模樣本數據采集的方式進行定量分析。由于文獻計量和內容分析可形成相互補充、驗證的關系[24]，如SPSS，Stata，SAS 等統計軟件能輔助進行內容分析。隨著各類統計軟件涌現，功能各具特色，逐漸向數據可視化方向發展，其中Citespace，VOSviewer 因上手難度低、生成圖譜準確明晰等優點，在學界認可度較高。

（2）模型構建法，主要指結合各學科理論，構建數理模型，為量化評價工業旅游提供決策工具。多應用于工業遺產或遺產空間的保護、轉型、重用、改造的研究以及工業旅游營銷方式和商業模式研究。該類型方法認可度較高、應用廣泛。由于歐洲等國家針對工業遺產的未來方向呼聲各不相同，因此，學界討論構建的多為決策分析與管理類方法模型，如利用基于系統科學的DEMATEL 法[25-26]（決策試驗和評價實驗法），基于運籌學的AHP 法[27]（層次分析法）與PROMETHEE 法[28]（偏好順序結構評估法）。在聯合國可持續發展目標（SDGs）背景下，工業旅游可持續發展性作為一項重要指標被重點評估。

（3）空間分析法，即利用GIS 及其相關系統分析工業旅游空間規律，多應用于工業旅游中城市更新、地質旅游等相關研究。測繪工業遺產由手工測繪轉為利用無人機測繪構建BIM（建筑數字模型）[29]，測繪難度較大的（如廢棄礦洞、危樓危房等）則是利用GIS 技術與遙感技術結合進行探測[30]。GIS 在觀察分析工業遺產空間整體布局特征[31]，進行宏觀的BIM 構建等方面具有較好的發揮[32]。但GIS 相關技術實際應用壁壘較高，在各領域的應用均較為粗淺，隨著技術壁壘突破，空間分析法的應用潛力將被大大發掘。

（二）研究內容

結合文獻計量分析結果，國際工業旅游研究的主要內容可從工業旅游資源、工業旅游商業模式、工業旅游的影響、工業旅游政策及游客體驗五個方面進行歸納梳理。

1.工業旅游資源的研究主要聚焦于三個方面。（1）挖掘工業遺產文化空間價值，以工業考古學范式的研究最多，通過田野考古，探討工業遺產中文化價值、經濟價值與社會價值[33-34]。Urbanska M 以Polchem 工業區被污染土壤為研究對象，工業考古學與土壤科學研究方法相結合展示工業遺產地址的文化教育意義[35]。（2）特定地質資源轉型旅游資源，因特殊地質而發展出的地質旅游，如棕地旅游[36]，礦業旅游[37]。（3）工業資源轉化為旅游資源的路徑與方法，即工業遺產或遺產空間的保護、轉型、重用、改造的研究。對于留存工業遺產，盡可能保存建筑外觀特色與工業主題符號，將其作為城市工業景觀，或改建為公園等公共空間。具體用途上，轉型為工業博物館是最主要的選擇。Kift D（2011）[38]以LWL 工業博物館等德國工業博物館為例，論證其對遺產保護的作用與經濟效益；Müller R（2013）[39]認為構建“體驗式博物館”和優化“博物館體驗”是工業博物館適應時代及未來的發展重點。此外，還有將建筑改建為酒店或開展工業研學的討論[40]。

2.工業旅游的商業模式研究有助于建立整體性框架，預測市場需求、評估經濟價值，實現旅游產品的差異化和高質量發展。（1）旅游營銷。Xie P.F（2006）[41]以俄亥俄州托萊多擬建的吉普車博物館為例，從潛力、利益相關者、適應性再利用、經濟學、真實性以及社區認知六個條件探討了工業旅游營銷成功的必備條件。Berkenbosch K 等（2022）[42]深入分析不同旅游營銷話語對工業遺產敘述方式帶來的積極影響，特定的消費驅動發展戰略有助于魯爾區后工業復蘇。（2）商業模型。Samuil I 等（2021）[43]基于系統動力學構建動態商業模式，并以羅馬尼亞采礦區的一家主題公園實驗探討可行性。Szromek A R 等（2021）[44]以波蘭西里西亞省工業古跡路線中的景點為研究對象，將其分為PPTO、PTE、PPO 三種商業模型，指出PPTO 商業模型在該階段經濟效益最高。

3.工業旅游對當地社會及環境影響的研究。（1）社區影響。國外多數工業區包含或毗鄰居民區，工業旅游開發往往相互影響社區建設，在工業旅游成型后則會對社區形成經濟帶動作用[45]。（2）城市更新。依托工業遺產開發工業旅游能帶來經濟效益，但是保護要求的完整性增加了決策者城市規劃與更新的難度。（3）生態影響。早期工業發展往往伴生環境污染，轉型為工業旅游后是改造重點之一；也有沿海加劇現象，如意大利撒丁島、美國薩納克島等港口城市。此外，工業旅游存在破壞珊瑚礁等海洋污染問題，Molina D L 對此提出警示[46]。

4.工業旅游的政策研究。《聯合國千年宣言》與可持續發展目標均明確提倡“制定和采取促進可持續旅游業的政策，以創造就業機會，推廣地方文化和產品”，發展可持續的旅游業[47]；對于正處于逆工業化階段的工業區，基于工業遺產發展工業旅游是其經濟可持續增長的優選途徑之一[28]。多數國家對開發本國工業旅游持積極的態度，但由于利益沖突、政策沖突、規劃沖突等問題，政策收效差異大。旅游政策相關研究中，中國案例較多，主要關注影響中國工業遺產、工業園區轉型或自適應重用的因素，也是部分工業遺產順利轉型的重要前提[48]。

5.關于游客旅游體驗的研究。國際上旅游體驗研究十分豐富，但針對工業旅游的用戶體驗研究主要集中于利用外設增強用戶體驗中的沉浸感，如VR 體驗增強教育效果[49]、基于高新技術設計交互設備增加用戶互動[50]。優化工業旅游用戶體驗的設計探討仍然較少，包括以游戲化方式進行旅游營銷，提高滿意度和忠誠度[51]；游戲體驗對流量和客戶參與具有積極行為價值[52]；以及游戲化能正面促進旅游業和酒店業，支持可持續發展[53]。

五、結論與討論

（一）結論

通過對國際工業旅游研究的相關文獻進行圖譜量化分析發現：

一是工業旅游作為促進遺產保護與可持續發展目標的中堅力量而日益被重視[54]，MDGs 和SDGs兩份文件作為全球發展的指導性文件，均明確可持續發展作為主要發展原則之一，圖5 中80%的子聚類集合中均包含與可持續發展相關的關鍵詞。自適應重用已成為工業旅游研究領域的研究熱點之一[55]。其與可持續發展具備理念一致性，均旨在減少負面外部影響并產生積極的環境、社會、文化影響以求造福社會的途徑[56]。

二是工業旅游研究經歷了起步期、波動增長期、以及快速發展期，中國、西班牙、英國等國是主要研究力量，其中中國的合作網絡較為廣泛；研究機構主要集中在高校和科研院所，整體合作強度較弱。研究成果主要集中于社會科學、建筑類、旅游類、地理類載文期刊。

三是研究主題廣泛、研究視角日益豐富，圍繞著遺產保護、遺產活化、城市更新、社區建設、產業轉型、生態園區、用戶體驗形成若干研究方向。2013年開始至今可持續化、自適應重用為最熱點，2017年開始，用戶體驗研究備受關注，但集中于硬件的技術更新，有待深入。

綜上所述，當前國際工業旅游研究的研究背景、研究視角、研究方法及研究內容進行系統梳理，可見該研究領域目前已形成以可持續發展為主線，基于多學科理論融合、多類型方法集成及多領域內容覆蓋的工業旅游研究框架（見圖6）。

圖6 國際工業旅游研究框架圖

（二）討論

一是在可持續發展的背景下，自適應重用的策略對優化工業旅游體驗具有積極作用。相對于英國等工業先發國家，中國的城市建設規模更為龐大，面臨著更加復雜的挑戰。然而，這也為中國提供了獨特的機遇，可以借鑒工業先發國家利用高新技術保護或還原城市風貌和歷史記憶的成功經驗。通過充分借助虛擬現實、云技術和人工智能等高新技術手段，工業旅游可以實現個性化的服務、數字化的體驗和現代化的互動方式，從而成為推動工業旅游發展的新核心驅動力。自適應重用策略強調在保護和再利用工業遺產的同時，注重滿足游客對于旅游體驗的個性化需求。通過運用虛擬現實技術，游客可以身臨其境地感受工業歷史的魅力，親身體驗過去的工業生產過程。云技術則為工業旅游提供了更加便捷和豐富的信息傳遞和互動方式，游客可以通過智能設備獲取相關的歷史資料、導覽信息以及互動娛樂內容，進一步豐富了旅游體驗。此外，人工智能的應用也為工業旅游帶來了更加智能化和個性化的服務，游客可以根據自己的興趣和需求，定制專屬的旅游線路、參與互動游戲等，從而增強了游客的參與感和滿意度。

二是相較于國外的先發研究，中國的工業旅游研究具有較強的政策牽引效應，并與城市規劃緊密聯系在一起。這種緊密的聯系有利于從頂層設計的角度解決城市轉型所面臨的問題，為工業旅游的發展提供了有力的支持和指導。然而，中國在工業遺產保護規劃和工業旅游發展方面仍然存在一些挑戰和難題。其中一個主要問題是主體利益難以協調和統一。在工業旅游的發展過程中，涉及到眾多利益相關者，如政府部門、企業、社區和游客等，他們的利益和期望往往存在差異和沖突。此外，工業旅游的發展也需要在多重標準的框架下進行規劃和實施，如文化保護、旅游安全、環境保護等方面的標準，這都導致了工業旅游“可操作性難題”[57]的產生。該問題解決，需加強國際交流、學習與合作，互相借鑒、夯實研究的理論基礎，以促進工業旅游規范化發展，展示中國獨有的工業文化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