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港澳大灣區建設背景下以教育培訓推動產業工人隊伍建設的實踐研究

周俊英　劉燁　曾家洪

摘 要：本文將《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綱要》與《新時期產業工人隊伍建設改革方案》相結合，從中山市的實際出發，結合開放大學近幾年在產業工人教育培訓方面的實踐經驗認真總結、深入研究和探討，從制度保障、構建職業培訓體系、完善政策機制、暢順職業發展途徑等方面對產業工人隊伍建設進行問題分析和對策研究，以期通過理論研究反哺實踐，提高職工培訓的層次和高度，更好地服務于新時期產業工人的教育培訓。

關鍵詞：產業工人 職工教育 成人教育

2017年2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新時期產業工人隊伍建設改革方案》 （簡稱《改革方案》）提出，要把產業工人隊伍建設作為實施科教興國戰略、人才強國戰略、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的重要支撐和基礎保障［1］，為加快建設一支高素質的產業工人隊伍明確了“路線圖”“時間表”。

2019年2月，中共中央、國務院發布的《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綱要》 （簡稱《規劃綱要》）提出“建成世界新興產業、先進制造業和現代服務業基地”的目標，發揮中山等地“產業鏈齊全的優勢，加強大灣區產業對接，提高協作發展水平”。［2］ 《規劃綱要》對中山市產業工人隊伍建設提出新的更高要求。

2019年5月，中山市發布的《新時期產業工人隊伍建設改革實施方案》提出緊緊圍繞實現“四個走在全國前列”的目標任務，按照把中山建設成為珠江東西兩岸融合發展支撐點、沿海經濟帶樞紐城市、粵港澳大灣區重要一極的定位要求，提升產業工人職業技能，完善產業工人發展制度，扶持產業工人創新創業，建設知識型、技能型、創新型產業工人勞動者大軍，充分發揮產業工人的主力軍作用。

從中央到地方陸續出臺的改革方案體現了各級政府對推進產業工人隊伍建設的高度重視。廣東省是經濟大省，也是產業工人大省，從促進經濟社會持續健康發展著眼，推進產業工人隊伍建設是團結動員全省廣大產業工人投身粵港澳大灣區建設、全面提高全省產業工人隊伍素質的迫切需要。［3］

一、新時期產業工人教育培訓的現狀及存在問題

產業工人主要是指在第一產業的農場、林場，第二產業的采礦業、制造業、建筑業和電力、熱氣、燃氣及水生產和供應業，以及第三產業的交通運輸、倉儲及郵政業和信息傳輸、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等行業中從事集體生產勞動，以工資收入為生活來源的工人。［4］

（一）新時期產業工人隊伍已發生深刻變化

伴隨著產業升級和社會發展，中山市的產業工人隊伍也在發生深刻變化。

首先，二十世紀八九十年代的出生人口成為新時期產業工人隊伍的主力。其次，產業工人隊伍規模存在下降的趨勢，組成結構也在發生改變。最后，新生代產業工人隊伍的整體素質發生了顯著變化。實際上，包括中山市在內的我國經濟發達地區的產業工人都具有上述共性的特點：一是因社會發展的影響而具有較高的自我認知和資源需求；二是產業工人的文化水平得到顯著的提升，但尚未在專業領域達到較高的水平。

（二）新時期產業工人整體素質和技能水平還需要不斷提高

中山市地處珠三角，是我國改革開放的前沿，相較于內地城市而言，經濟發達，本地人享受教育的條件較好。根據2020年人口普查公布的數據，中山市常住人口為440萬，本地戶籍人口為200多萬，外來人口超過50%，本地年輕人基本都能享受高中或者中專教育服務，在低層次學歷教育人口中，外來人口占比較高。根據抽樣調查和參考第三方統計數據大概估算，中山市產業工人隊伍整體素質呈現“三多三少”現象，即“文化程度低的多，高的少；技術等級中低的多，高的少；高等級技術工人年齡大的多，年輕的少”。中山市產業工人的學歷較低，擁有技師或高級技師的比例非常低，中山市的產業和產業工人隊伍面臨新時代的升級需求。就中山市目前而言，為破解經濟增長瓶頸，產業亟須轉型升級，而產業工人整體素質偏低，導致產業技術工人的供需存在結構性失衡，部分高技能產業人才缺乏，產業工人競爭力還有待進一步增強。深刻變革性的產業轉型升級對于產業工人隊伍的職業技能和綜合素質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也為產業工人教育培訓的發展創造了前所未有的歷史契機。

二、粵港澳大灣區建設背景下以教育培訓推動產業工人隊伍建設的必要性和可行性

（一）必要性方面

當前，粵港澳大灣區建設為中山經濟發展提供了巨大的政策機遇，但也面臨諸多挑戰，其中之一是大灣區內部發展差距依然存在，協同性、包容性有待提高，部分地區和領域還存在同質化競爭和資源錯配的局面。在這個大背景下，中山市的產業和產業工人隊伍都面臨著新時代的轉型升級，以土地資源和勞動力資源為基礎的簡單加工型產業難以為繼，在傳統生產資源的紅利已經發掘殆盡的情況下，要解決產業發展面臨的深刻難題，堅持制造業當家、堅持發展先進裝備制造業是中山未來發展的不二選擇。同時以生物制藥、電子科技、生態環保、互聯網人工智能為代表的高新技術產業較之傳統產業也有非常顯著的先進性，最為典型的是，高新技術產業對土地、廠房、自然資源和勞動力數量的需求明顯減少，而對知識產權、高精人才、現金流和專業技術工人的需求不斷加強。總之，新的產業發展方向不再追求資源量的累積，而是依托高科技實現單位資源中價值更大化的同時減少對自然環境的破壞，實現經濟、環境和社會的協調統一發展。新型產業的發展需要新型的產業工人，傳統的產業工人已經不能滿足高新產業對于人力資源的需求，同時高端的產業工人也必然選擇高新產業，以滿足自我的社會需求，實現自身作為高端產業人才的社會價值，二者相互促進、相得益彰的關系將在中山未來一個時期的發展中明確顯現。

這種具有深刻變革性的產業轉型升級對于產業工人隊伍的專業技能和綜合素質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也為產業工人教育培訓的發展創造了前所未有的歷史契機。

（二）可行性方面

1. 逐步探索完善產業工人隊伍發展的教育培訓運行機制

產業工人隊伍教育培訓機制健全的程度對培訓效果至關重要。目前，中山市的多家職業院校采用現代學徒制和實習制，將學生的學習時間分為在校和企業兩個階段，用大量時間讓學生熟悉企業生產實踐，并且通過提前簽約的方式為學生確定工作。這種機制已經取得了良好效果，但離開學校的產業工人如何進行繼續教育和進階培訓一直缺乏有效的開展機制。專業性極強的學歷教育和普及化的社區教育等教育培訓機制顯然不能滿足中山產業轉型對產業工人隊伍教育培訓的需求，因此實現在職產業工人再培訓是中山完善產業工人隊伍教育培訓機制的重要一環。政府職能部門可深入調研各類企業需求，對擬教育培訓工人的數量、教培需求、教培周期和經費預算進行評估，以企業類別、產業工人已獲得的職業資質、年齡和工齡、工作表現和培訓目標為主要指標，制定年度教育培訓的規劃，構建企業、政府和教育培訓機構為基礎的產業工人隊伍教育培訓運行機制，根據產業發展的需要，有效開展教培工作，通過三方協調并進的機制為中山產業發展提供全面和可持續發展的教育培訓保障。

2. 可逐步優化新型產業工人的教育培訓體系

新型產業工人的教育培訓在整個產業工人培訓中占據重要地位。專業知識扎實、有一定操作經驗的新型產業工人隊伍可以為中山產業轉型升級奠定堅實基礎。中山市在職業教育領域開展了大量工作，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績，尤其是在校企結合、現代學徒制探索等方面，在全國范圍內具有領先地位。經過橫向比較，中山新型產業工人的教育培訓體系仍具有進一步優化的空間。首先應穩定和擴大產業工人隊伍潛在規模，深入學校宣傳中山對產業工人群體的政策支持，對職業技術院校的學生進行獎學金、助學貸款和就業簽約等方面的支持；其次是進一步完善產教融合的培養機制，嘗試突破學生前期在學校學習理論知識，后期在企業進行實操練習的傳統模式，力爭將企業與學校進行有機融合；最后可以探索企業委托學校代為教育的培訓方式，最大限度地簡化從學校到企業的過程，淡化理論學習和實踐操作的區別，使新型產業工人的培訓真正以中山產業發展為指向，實現產學研的真正結合，將教育培訓的社會效益最大化。

三、以教育培訓推動產業工人隊伍建設的路徑探析

中山市經濟的發展離不開一支高素質的產業工人隊伍，而培養和鍛造一支高素質的產業工人隊伍則可以為經濟高質量發展提供強有力的人才支撐。中山市產業工人隊伍的教育培訓應在粵港澳大灣區建設的大背景下，針對中山產業發展、轉型、升級所面臨的具體問題展開。產業工人的教育培訓應與產業發展形成互相促進的同向機制，最終實現雙贏，完成從土地資源向技術資源、人口紅利向人才紅利的關鍵轉變。結合《改革方案》的要求，以及中山市產業工人隊伍教育培訓現狀的研究，對比國內外產業工人建設的經驗，中山市通過教育培訓推動新時期產業工人隊伍建設應側重以下幾個方面路徑。

（一）加強產業工人教育培訓體系的構建

廣東省是經濟大省，也是產業工人大省。但廣東省包括粵港澳大灣區在內的產業工人結構并不均衡，整體素質、知識水平、職業技能水平與新時期產業發展需求還存在一定差距，因此迫切需要完善產業工人教育培訓體系構建，加強公共服務機構建設，提升粵港澳大灣區技能人才供給。

1. 完善現代職業教育與培訓體系構建

體系的現代化是職業教育現代化的基本條件。因此中山市政府要結合地方產業發展方向，逐步調整職業教育專業、層次，整合原有院校資源，構建中職、高職、應用型本科和職業培訓完整的發展體系；精準發展中等職業教育，以產業發展和人民群眾需求的規模、專業和質量為導向，做強做優中等職業教育；做大高等職業教育，按照國家特色高水平高職院校的標準建設高等職業技術學院，擴大辦學規模，提高辦學水平，探索中高職一體化建設；發展職業型本科，推進原有本科院校向學術型與應用型兼備的高水平職業技術大學轉型。

2. 建立政、行、企、校的共同合作，整合各方資源和力量廣泛參與的全面戰略協調合作模式

加強宏觀調控能力，發揮政府服務職能，工會組織、人社部門、教育部門等政府機構要發揮主導作用，在政策制定、經費劃撥、組織實施等方面要立足長遠，結合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和中山市經濟社會發展戰略規劃，充分調研企業發展和需求，使產業工人的教育培訓工作更好地適應中山經濟轉型升級和粵港澳大灣區發展所需。政府要加強政策宣傳引導，鼓勵企業為產業工人提供充分的教育培訓機會，不斷提升產業工人的整體素質和技能水平，反哺企業的內生發展動力。地方院校要主動作為，積極參與產業工人的教育培訓；職業院校要發揮自身在職業教育方面的專業優勢和培養特色，深入推進校企合作及現代學徒制，實現產教融合與經濟發展相適應，堅持以產業結構調整為導向，職業教育的專業設置緊跟產業發展需求；開放大學要立足學校發展定位，廣泛開展社區教育、職工教育、新型農民工教育，采取靈活多樣的學習方式，不斷提升產業工人的整體素質和文化水平。

3. 逐步完善政府購買教育培訓服務的政策機制

政府通過購買服務，支持院校和培訓機構承接服務，鼓勵社會各行各業專家學者、高技能人才、管理精英主動參與到產業工人的教育培訓中，打造一個交流互鑒、相互促進的培訓模式；完善政府購買服務的培養模式，通過工會持續推進“百萬職工大培訓計劃”“職工素質提升工程”“職工公益流動課堂”等助力產業工人素質和技能提升項目，爭取項目資金持續落實到位；持續開展面向新生代產業工人學歷提升的“圓夢計劃”，通過省、市兩級財政補助，支持產業工人在職提升學歷層次，讓更多新生代產業工人從中受益；人社部門應結合國家政策，引導更多的企業參與現代學徒制、企業職工技能提升、技能資格等級證書等項目，認真落實項目補貼政策，促使更多產業工人學得到、用得上、留得住。

（二）推進產業工人職業發展的制度改革創新

1. 推行面向職業生涯的職業技能培訓制度

政府部門要積極發展和規范職業培訓，提高培訓的針對性和有效性，促進職業技能培訓與學歷教育溝通銜接，實施全民職業培訓計劃，完善終身教育體系；面向所有適齡勞動者設立“個人職業培訓賬戶”，提供一定額度的初次培訓經費，適度提高殘障人士和外來務工人員的初次培訓經費；健全上下聯動、系統支撐的職工教育保障激勵機制，每年投入專項經費對參加學習的職工或企業進行學費或培訓補助；將已經實施成熟的教育培訓補助項目形成制度固定下來，為項目的可持續運行提供有效制度保障。

2. 打造多層次、開放式的產業工人教育培訓載體

政府部門要通過各類各層級的職業技能培訓，推動職業技能等級認定，暢通產業工人職業發展通道；通過開放大學夯實國家、省、市三級職工教育培訓基地和示范點建設，充分發揮開放大學辦學網絡健全、學習方式靈活、學習資源豐富等辦學優勢，充分調動社會有效資源，持續開展“職工公益講堂”、職工線上微講堂、社區學院等項目，深入企業廣泛開展職工素質教育，努力整合高校、行業、企業的辦學資源，建設中山職工教育培訓網，推動實現職工教育資源共享，打造具有中山特色的學歷提升、技能培優、公益課堂等多層次多類別的職工教育培訓體系。

3. 建立產教融合、校企合作長效機制

大力推進產教融合，形成院校和行業企業的命運共同體，制定政府購買行業企業職業教育服務辦法，明確項目清單、價格、經費預算和支付流程。實施職業教育實習企業認定及獎補制度，經評審認定的實習企業給予政府補助，享受骨干企業待遇。探索學生企業實習券制度，大力推行現代學徒制、企業新型學徒制，研制推廣學徒制工作規范。支持校企共建現代化實驗室，加快科技成果和產業對接，助力企業更好發展。

4. 改進產業工人勞動和技能競賽體系

圍繞市重點項目、重大工程和城市建設，通過市工會聯合政府相關部門建立技能競賽戰略聯盟，整合各方資源，發揮行業優勢，堅持開展職業技能競賽、工匠技能擂臺賽等多項大型競賽活動，增強廣大產業工人的參與感和成就感。鼓勵產業工人積極參與粵港澳大灣區等各類職業技能競賽和技能交流活動，充分發揮勞動競賽的作用，鼓勵職工學習新技術、掌握新技能、增長新本領。

四、以教育培訓推動中山市產業工人隊伍建設的保障措施

（1）構建合力推進工作的新格局。堅持黨委統一領導，政府有關部門各司其職，工會、行業協會、企業代表、培訓組織充分發揮作用，統籌社會組織的協同力量。［5］建立由政府相關部門參與的工作協調機制，加強對產業工人隊伍教育培訓改革的宏觀指導、政策協調和組織推進，加強橫向溝通協調，形成整體合力，有力推進工作開展。

（2）做好宣傳引導工作，營造全社會關心支持產業工人教育培訓的良好社會輿論氛圍。發揮主流媒體的宣傳功能，創新宣傳方式方法，講好勞模故事，傳播工匠精神，在重要時段、重要版面加大對產業工人教育培訓的成果宣傳，引導各類新聞媒體跟進宣傳報道，形成良好的宣傳輿論氛圍和價值導向。

（3）加強法治保障，確保在法治化軌道上運行。及時梳理和總結產業工人教育培訓的成功經驗和做法，不斷推進有關規章制度制定實施，深化對職工素質提升、政策補助等相關立法事項的研究，推動形成常態化、長效化運行機制，確保產業工人隊伍的教育培訓工作長期有效開展。

參考文獻：

［1］ 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新時期產業工人隊伍建設改革方案》 ［J］.紫光閣，2017（7）：5.

［2］ 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綱要》 ［J］.中國對外經濟貿易文告，2019（16）：3-24.

［3］ 李仁智.建設高素質產業工人隊伍助力粵港澳大灣區建設［N］.南方日報，2019-04-29.

［4］ 建設宏大的高素質產業工人隊伍，助推制造強國戰略，夯實黨的執政基礎［N］.工人日報，2017-06-20.

［5］ 匡和平，徐可淳.粵港澳大灣區建設背景下中山市產業工人隊伍建設探微［J］.中山社會科學，2019（5）：30-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