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本土化數字藏品的屬性界定、價值挖掘與場景賦能

文/劉永堅 喬驛然 劉遹菡

2021年元宇宙熱潮持續擴散，掀起技術融創人類社會的又一變革。其中基于區塊鏈技術的數字藏品（NFT）應用在國內外迅速發展。2022年7月上海市人民政府辦公廳印發《上海市數字經濟發展“十四五”規劃》，提出上海將在“十四五”期間支持龍頭企業探索數字藏品（非同質化代幣）交易平臺建設，標志著我國研究推動數字藏品等資產數字化、數字IP全球化流通、數字確權保護等相關業態在上海先行先試。隨后，國家新聞出版署科技與標準綜合重點實驗室區塊鏈版權應用中心主編的《數字藏品應用參考》發布，提出協通法律監管機制助力我國數字藏品本土化發展，推動數字文化戰略發展；同時《“十四五”文化發展規劃》中指出加強數字版權保護，推動數字版權發展和版權業態融合，鼓勵有條件的機構和單位建設基于區塊鏈技術的版權保護平臺，加強傳統文化、傳統知識等領域的版權保護。《2022年中國數字藏品行業研究報告》顯示，2021年中國數字藏品市場規模達2.8億，預計2026年市場規模將達到280億元；到2022年上半年，我國數字藏品發行平臺的數量超過500家；伴隨數字藏品行業的整頓與發展并行，平臺整體數量增長放緩。速途元宇宙研究院預測，隨著行業合規性提升，平臺數量將重回增長軌道，至2026年國內的數字藏品平臺數量將達1858家。

種種跡象表明，數字藏品將在未來持續成長，并在文創數字化、數字經濟及虛擬經濟中占據重要地位。然而，目前國內外對數字藏品應用領域的側重點仍有很大的差異，尤其是國內在法律監管等方面依舊存在相應的缺口。如何聚焦技術核心實現國內外異質性協同發展的最大化，探索數字藏品在本土化發展的最優解，在激發技術潛能的同時，實現我國文化與數字化戰略在數字出版融合領域的又一突破，成為時下學界與業界較為關注的話題。

一、國內外數字藏品發展沿革

數字藏品作為由國外引進的“舶來品”，在實踐探索中不斷拓寬其應用邊界，其觸角也逐漸延伸至各個領域之中。正如喻國明所說，數字藏品是一種帶有關系屬性的非實體文化價值物，在流通的過程中釋放了結構性的社會需求。回顧國內外數字藏品的發展脈絡，探求其在關鍵節點的功能轉向，或為我國本土化數字藏品的發展提供創新視角。

1.數字藏品的發展脈絡。數字藏品，全稱為Non-Fungible Token，指非同質化通證，實質是區塊鏈網絡里具有唯一性特點的可信數字權益憑證，是一種可在區塊鏈上記錄和處理多維、復雜屬性的數據對象；每個代幣可以代表一個獨特的數碼資料，作為虛擬商品所有權的電子認證或憑證。

國內外數字藏品的關注焦點出現了較為具體的差異。國外關于數字藏品的新聞熱詞圍繞區塊鏈上的價值流通展開，主要表現為“市場（Market Place）”“發行（Launch）”“銷售（Sell）”等詞匯的激增；國內數字藏品優先關注“文旅”“體育”“科技”等領域，相較國外的金融流通屬性，國內明顯弱化了數字藏品的交易投資屬性。同時，“人民網”“光明網”等官方媒體排名靠前，體現出國家層面對數字藏品未來的關注和重視。另外，國內熱詞搜索中也出現了帶有消極情緒的“暴雷”“跑路”“警惕”等字眼，這說明國內數字藏品仍未徹底擺脫炒作泡沫和炫技獵奇的亂象。

2.國內外學界與業界關鍵詞聚類圖譜分析。為進一步探索國內學界對數字藏品在研究方向的側重與差異，本文首先利用CiteSpace數據可視化工具，對中國知網（CNKI）和WOS（Web of Science）國內外數據庫中有關“數字藏品”“數字藏品”的論文進行匯總整理。分別在中國知網、Web of Science中檢索“數字藏品”“數字藏品”后得到核心期刊239篇和242篇，得到關鍵詞聚類圖如下所示。

圖1 關鍵詞共線網絡（左圖為WOS，右圖為CNKI）

由圖可知，WOS的核心關鍵詞除主題詞本身7個，排名靠前的主要有供應鏈（Supply Chain）、智能合約（Smart Contracts）、計算機設計（Mechanism Design）、藝術家合約（Artists Contract）、人工智能（Ai）；而CNKI中提煉出9個關鍵詞，其中圍繞元宇宙、區塊鏈、數字經濟、文化產業等展開。由此，國內外對數字藏品的研究分野逐漸明晰。

二、對數字藏品的屬性界定和研究偏向

當下我國數字藏品的發展仍處于初級階段，不同于2021年的“野蠻生長”，自2022年以來，數字藏品的發展逐漸走向了去偽存真、脫虛向實的進化路徑。然而結合上述數據結果我們也發現，當前我國數字藏品的發展集中于文博旅領域，數字藏品的效能也在日趨同質化的探索路徑中略顯動力不足，我國對數字藏品技術在應用價值方面的挖掘仍然有待創新。而國外對數字藏品技術的應用似乎已經爐火純青，我國如何打破缺乏創新的僵化模式，需要進一步深入探索國內外研究現狀，從而尋找新的契機。

1.基于本質屬性的研究差異。數字藏品的中文翻譯為“非同質化代幣”，最初為區別“Fungible Token”（同質化貨幣）而命名得到。數字藏品具有作為虛擬貨幣本質的金融屬性和交易屬性。

國外學者重點探究數字藏品的興起與金融市場兩者之間相互影響的作用機制：一些學者認為影響數字藏品市場價格的因素極易受到新舊市場交替變更的影響，另有一些學者提出數字藏品對金融市場波動起到了“風險接收器”的緩沖作用。

轉向國內，數字藏品概念的引進伴隨元宇宙熱潮而來，起初學界與業界普遍將兩者合并探討，不少學者對數字藏品的潛能持樂觀態度：郭全中認為，數字藏品的確權性和價值流通屬性，能夠成為現實世界用戶通往虛擬世界的橋梁，加速元宇宙的到來；喻國明認為，基于區塊鏈技術的數字資產是元宇宙發展的重要催化，代表著新型數字經濟發展的一個重要里程碑。但也有學者進入“熱潮”過后的“冷思考”，表現出對數字藏品貨幣投資屬性“利弊并存”的擔憂：余俊緣從數字藏品底層技術、權利保護和監管漏洞三方面闡述數字藏品交易過程中的風險；王江橋通過剖析我國現行法律條例，探尋數字藏品鑄造、上鏈、出售等交易行為存在的法律缺口。也有學者從元宇宙的宏觀背景出發，分析數字藏品對其經濟發展造成的潛在風險：李晶認為造成風險的原因并不在于數字藏品技術本身，而是由于數字資產的高速流轉導致已有相對穩定的經濟秩序和由此產生的社會關系受到沖擊；韓萌也認為元宇宙布局框架中市場的逐利“天性”加劇了非理性因素的干擾，給數字藏品市場帶來了投機風險隱患。

2.探索功能屬性的研究分野。數字藏品唯一確權的可識別性和動態跟蹤的可追溯性，使其迅速引起國際藝術界的關注，而數字藏品的金融屬性也在數字藝術領域延展出數字屬性和收藏屬性。對此，國內外學者紛紛展開對數字藏品作用于數字藝術領域的探討，進而研究重點也由此逐漸產生分野。

國外學者對數字藏品賦能數字藝術保持積極樂觀的態度：不少學者認為，數字藏品在藝術領域的成功應用為其功能屬性的進一步拓展創造了良好的基礎；注重當代數字藝術領域的學者認為，數字藏品有望重新定義概念藝術品的所有權、作者身份、真實性和價值。然而也有學者從數字藏品本質屬性出發，對其“收藏價值”提出質疑：通過比較數字加密藝術（crypto art）和現實藝術在市場波動范圍的差異，認為數字藏品作為金融投資的本質屬性極有可能在市場的炒作競爭中遮蔽其附帶藝術品的收藏價值。

我國學界與業界也意識到數字藏品加密數字藝術或引領數字藝術領域的全新變革，但由于區塊鏈公鏈可能面臨虛擬貨幣、代幣化、侵權盜版、內容合法等去管理機制的風險，國內弱化了數字藏品的交易投資屬性，明確其不具備虛擬貨幣屬性，強調數字藏品的藝術收藏價值。一些學者認為對“數字藏品”“數字藏品”去“T”留“NF”的本土化變革，是數字出版物的一種新形態。更有學者認為，將數字藏品與國家文化數字化戰略結合，強調其文化屬性的核心功能，是獨具中國特色的創新之舉；還有一些學者從元宇宙的角度出發，承接元宇宙發展熱潮，提出本土化數字藏品是用戶邁進元宇宙世界的“門票”，進而在元宇宙的底層邏輯中拓展出我國本土化數字藏品的IP屬性、公益屬性。

國外數字藏品所代表的“數字藏品”是用于表示數字資產的唯一加密貨幣令牌，其本質屬性依舊是金融貨幣，可以在用戶之間買賣、轉讓。而國內學術界同樣認識到數字藏品的應用價值，并開始積極探索適合本土發展的自洽體系。

3.對異質屬性的研究分化。2021年數字藏品經歷了由萌芽到膨脹的快速發展，而在年底進入泡沫破裂的低谷。隨后，國內外學界與業界開始重新審視數字藏品的核心屬性和價值所在，對于數字藏品的研究也從徒有概念轉向實踐落地。

國外學界的研究首先回歸數字藏品的技術本質，大量學者嘗試從計算機技術中對數字藏品現存的漏洞進行彌補：從智能合約的編碼升級到去中心化的場景延伸，從數字藏品保障用戶權益的系統革新到利用AI模型自動修改數字藏品交易的透明度，國外學者對數字藏品的技術優化展開了大量的討論和研究，促進了數字藏品功能的擴展與革新。

聚焦國內，學界與業界對數字藏品的探索在“數字藏品”中找到了本土化的出路，這一期間學界與業界涌現出大量對數字藏品的探討。首先，雖然數字藏品在我國憑空出現，對市場監控、法律監管帶來負面的影響，但不少學者對當前數字藏品的法律優化有樂觀的認識：陶乾首先提出數字藏品具有“商品”和“作品”的雙重屬性，而作為商品屬性的權利窮竭原則或可延伸至數字作品交易場景之中；黃玉燁也認為，在否定網絡虛擬財產“物權說”與“債權說”的同時，應當肯定數字藏品數字藏品的效用和價值，并通過合同法或侵權法的行為法路徑對數字藏品數字藏品交易行為進行規制；其次，不少學者聚焦我國數字藏品搭乘元宇宙之風的特質，在元宇宙發展布局中凸顯核心優勢，發揮其作為文化數字化、藝術傳承的文化屬性和藝術價值：郭春寧認為，數字藏品的藝術機制能為元宇宙用戶的身份建構和社交網絡提供保障和聯通；陸建棲等人提出，結合元宇宙虛擬世界與虛擬人格的概念，數字藏品文化屬性賦能IP效應或為傳統文化價值起到顯著的提升作用。

總而言之，數字藏品的屬性發展由其虛擬貨幣的本質，逐漸發展出收藏屬性和藝術屬性，又在轉向國內本土化發展中擴演出獨具特色的法律屬性、文化屬性，甚至公益屬性。

三、對數字藏品的價值挖掘和應用探索

聚焦國內外商業新聞報道，數字藏品在實際應用和創新賦能方面的價值效用顯得更為突出。從元宇宙技術驅動、場景落地的共性應用領域展望，到國家文化、金融經濟的特性探索嘗試，分別對數字藏品的創新價值、經濟價值以及文化價值進行分析。

1.創新價值推動元宇宙布局進程。回歸數字藏品的技術本質，國內外對其唯一性、可追溯和確權性的特性賦能區塊鏈、互聯網等技術創新領域展開探索和嘗試，然而對數字藏品創新效能在新興領域的深度和廣度上仍然表現出一定的差異。

利用LDA主題聚類模型可以初步比較國內外數字藏品在探索創新領域時的差異和偏重。在谷歌新聞中以“數字藏品”為關鍵詞，收集到近一年國內外新聞報道共517篇，其中國內報道287篇，國外230篇。得到主題聚類氣泡圖如圖2所示。

圖2 2022年國內外新聞報道的主題聚類氣泡圖（左圖為國外“數字藏品”，右圖為國內“數字藏品”）

比較上圖可見，國外數字藏品在元宇宙布局中已逐漸實現破圈，從數字藏品在元宇宙布局中的底層技術優化，到與現實生活的滲透鏈接，國外對數字藏品的應用探索在深度和廣度上都呈現出積極的態勢。國內探索緊隨其后，然而從上述氣泡圖分布來看，國內數字藏品創新價值的應用仍然有較大的挖掘空間。從宏觀視角將數字藏品打造成鏈接元宇宙世界橋梁的應用案例屈指可數，發端于藝術作品領域的數字藏品，無論是國外數字藏品以“散點式”投射的元宇宙布局，還是我國獨具中國特色的“藏品屬性”引領滲透，數字藏品創新價值的應用必然是撬動元宇宙發展的關鍵組件，也是從長遠目標、宏觀視角錨定的未來發展趨勢。

2.經濟價值活化動態市場模式。數字藏品在發展的泡沫期剔除了大量借由炒作之風進行詐騙、非法交易的不良機構、私營企業，隨著技術優化和政策保障，數字藏品的應用場景不斷深化、細致，與各領域結合也更加緊密，共同促進數字經濟的價值發現。

國外數字藏品自發展初期就因其“金融屬性”與數字交易密不可分，從藝術藏品的拍賣到虛擬地產的經營與轉讓，數字藏品在區塊鏈交易的基礎上成為連接用戶虛實世界的“指紋密鑰”。

回歸國內，國家尚未制定專門的法律法規對其做出全方位的規定，但對數字藏品的經濟效能仍然高度重視，自2021年來，接連發布數個有關數字藏品的政策。有了政策的“保駕護航”，國內數字藏品也發展出提供區塊鏈服務的聯盟鏈平臺和少數公鏈平臺，例如，依托于阿里巴巴螞蟻鏈的鯨探、騰訊至信鏈的幻核等，國資和相關機構紛紛涉水數字藏品，如虛獼數藏、海豹數藏、Hi元宇宙、唯一藝術、中體數藏等。

3.文化價值催發數媒領域深度融合。著眼當下，數字藏品的應用和探索仍然在藝術、文化領域挺立潮頭、引領向前，在時尚潮流、網絡迷因、盲目跟風等因素的驅動下，數字藏品受到用戶的熱烈追捧，其文化價值的內核也不斷向外輻射。

國外數字藏品自推出以來，就引起了各界知名人士的極大興趣，這種新興的藝術載體和虛擬表現形式，為藝術家提供了更廣闊且安全的創作平臺，藝術品被賦予強大的生命力與傳播效力，這讓數字藏品“榮升”為藝術圈的“寵兒”。

我國數字藏品市場自2019年末紛紛興起，隨后敦煌研究院、三星堆博物館、泰山、華山等文博單位、旅游景區在文旅藝術品領域布局初成規模，中央廣播電視總臺、《人民日報》、新華數藏等“國家隊”的加速推進，各大博物館、文博機構通過微信小程序、網頁等移動應用端從文旅融合的元宇宙伸出觸角，逐漸延伸至音樂、體育、教育、科研等領域。數字藏品的文化價值，與“國潮”之風具有天然的匹配性，國潮與數字藏品的碰撞將產生新的藝術形態，其中蘊含著蓬勃的商機，它將為內容IP提供更多可延伸的載體，開拓變現方式。文旅業利用數字化技術，將旗下的IP在數字藏品中完成確權，努力破圈，打破過去圍繞傳統文化知名目的地、知名景點的地域限制，使產業突破地域限制實現虛擬現實聯通的深度融合。可以說，國內的文旅平臺通過數字藏品，實現了多重業務的串聯，同時以數字藏品作為載體，打造文旅業務生態閉環，提高運營效率，引領文旅行業場景創新。

四、數字藏品以“文化載體”形式持續賦能未來

數字藏品作為一項區塊鏈技術創新應用，雖然表現出在豐富數字經濟模式、促進文創產業發展等方面的應用價值，其連帶產生的“副作用”及潛在風險，也同樣值得關注。

首先，回歸數字藏品基于區塊鏈進行交易、流通的本質屬性，我國應加快出臺相應法律規范，尤其是對數字藏品在公鏈、聯盟鏈上的交易建立檢測、調查、制裁等環節的系統處理機制，并加強國際監管信息共享，降低場外因素帶來的市場風險聚集。目前，有關文化數字化過程中數據安全的相關法律法規尚未形成嚴格的體系，尤其在數據傳播安全、個人隱私保護以及價值流通權益等方面的內容，都散落在《民法典》《著作權法》等法律中，并沒有針對數字藏品交易過程保障流通安全的體系化整合。其次，從應用方面來看，我國數字藏品行業目前仍處于探索階段，缺乏統一的行業標準和規定，對國內數字藏品平臺進行資質管理，通過區塊鏈備案、增值電信業務許可證（ICP）、網絡文化經營許可證等國家官方認證的法律規定進行審核約束，同時加強對數字藏品作為虛擬貨幣被惡意利用進行相關非法金融活動的打擊力度。最后，強化數字藏品監管的科技應用實踐，利用區塊鏈系統的透明化特性，探索對交易流轉、數據內容等方面監測監管技術的升級，提升監管的精準性、專業性和穿透性，以更加創新規范的監管環境，為數字藏品市場的健康發展提供保障。

聚焦當下，我國數字藏品的發展趨勢在短期依舊集中在賦能新型應用場景、引領國潮風尚的“文化載體”等功能上。最早進入大眾視野的數字藏品，在承接“國潮”之風的創新融合后，將攜帶中國傳統文化的國潮產品融入其應用場景中，為我國優秀“文化基因”注入新鮮養料，這類數字藏品價格親民，具有官方認證的來源保障，引發廣大民眾從視覺、交互、收藏、拍賣等一系列行為上的深度卷入，數字藏品不僅更好保護創作者權益，也為其本身帶來了額外的附加價值；隨著Web3.0時代的到來，脫胎于現實世界的數字藏品以其特性和價值架起虛擬世界和現實世界之間的橋梁，為元宇宙拓寬了數字藏品的使用場景。我國本土化數字藏品的外延也在不斷擴大，以其特性價值逐漸滲透到娛樂、休閑、餐飲、購物、旅游、體育、票務等多領域。數字藏品的探索合作伙伴也從傳統文化藝術品拓寬至工業、航天等領域，如一汽大眾以概念車Skysphere為原型，推出了33周年紀念數字藏品 《平行幻象》，全球限量發行33份。航天領域更是解鎖了數字藏品的新玩法，2022年6月，中國航天攜手百度發布了我國第一艘數字載人飛船“夢想號”與“太空數字乘客”數字藏品，將首批一萬名數字乘客送上太空，這是數字藏品從版權確權到身份確權的創新嘗試。可見，中國語境下的數字藏品，在賦能實體經濟的同時，傳播中華優秀文化，這不僅有助于拉動產業業態創新，而且中國優秀傳統文化以潮流創新的方式傳播。

2022年8月，在經歷了整個行業的爆發式躍升后，隨著相關標準、法律法規的出臺，泡沫破滅，數字藏品市場將逐漸走向冷靜期，向合規化、健全化發展。隨著文化數字化戰略新型基礎設施暨文化藝術鏈生態建設發布會在北京召開，清華大學、北京大學藝術學院等高校及中國經濟改革研究基金會、中國金融信息中心等20多家機構共同構建數字化戰略新型基礎設施。這說明我國數字藏品市場的發展路徑逐漸轉變，開始從行業協同自治層面逐漸向國家隊深入。然而，無論是填補金融屬性的本土化差異，還是利用其技術可供性實現文化數字化深度融合，數字藏品以“文化載體”形式伸出探索未來的觸角，在技術和法律的逐步完善中連接中華文化共通的精神地盤，才是確保其在未來持續輸出精神價值的動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