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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學生家長教育焦慮與其學業溝通及心理控制的關系:親子關系的調節作用

2023-09-22 08:45:21劉泓杉?羿聰?陳淳琳?魏軍
中華家教 2023年4期

劉泓杉?羿聰?陳淳琳?魏軍

摘要:為探究家長教育焦慮對其學業溝通及心理控制的影響及親子關系在其中的作用機制,本文對268名北京市門頭溝區初一與高一學生及其家長進行兩輪問卷追蹤調查(間隔時間四個月)。結構方程模型結果顯示:家長教育焦慮正向預測其四個月后的心理控制行為;親子關系調節了家長教育焦慮對學業溝通行為的預測效應:當親子關系較差時,家長教育焦慮水平越高,四個月后家長的學業溝通行為越多;但親子關系較好時,家長教育焦慮與學業溝通行為無顯著關聯。研究結果表明:良好的親子關系可以緩沖家長教育焦慮對消極教養行為的消極影響。家長在家庭教育中應注重營造相互支持、信任的親子關系氛圍。

關鍵詞:家長教育焦慮 家長學業溝通 心理控制 親子關系

一、引言

近半個世紀以來,家庭與兒童發展領域的眾多研究者一直強調家庭教養對兒童發展、父母發展以及家庭功能的重要性。[1][2]然而,對于家庭教養的影響因素及機制的研究仍有待深化和拓展。Darling和Steinberg的教養整合模型(Integrative Model of Parenting)指出,家長在特定教養領域內的參與行為和參與方式作為兩種不同的教養類型,共同影響家庭成員的發展。對于處于青少年階段的中學生來說,家長的參與行為主要體現在子女的教育領域。[3]作為教育參與的主要類型,家長與子女的學業溝通行為能夠促進其學業適應。[4]家長的教育參與行為對學生發展的作用同樣與其參與的方式緊密相關。比如,中學生家長以低心理控制的方式參與子女的學業,可以減少子女的消極情緒。[5]由此可見,關注家長對子女的學業溝通行為和心理控制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近年來,家長對子女教育的擔憂與焦慮問題愈加受到社會各界的關注。2018年,智課教育聯合新浪微博發布的《中國家長教育焦慮指數調查報告》指出,68%的家長在子女的教育問題上處于“比較焦慮”和“非常焦慮”的層面。[6]家長的教育焦慮一般指家長對子女教育的擔憂。已有研究主要關注中國家長的教育焦慮問題,一般包括對教育過程的焦慮和對教育結果的焦慮兩方面,具體表現為家長對學校教育質量、子女學業表現以及升學就業等生涯發展問題的擔憂、緊張等復雜情緒狀態。[7][8]根據Darling和Steinberg的理論,家長的學業溝通行為和心理控制方式受其教育目標及價值觀的影響。

對于中國家長來說,子女取得學業成功是其重要的社會化目標[9],子女的學業表現是影響其學業溝通與心理控制的主要因素。從理論上講,中國家長對子女的學業表現抱有高期待會帶來情緒上的壓力和緊張[10],引發對子女教育的焦慮[11][12][13],進而影響家長的學業溝通和心理控制行為。但目前沒有直接的實證證據表明家長對子女教育的焦慮與其學業溝通行為和方式之間的關系。此外,由于家庭教養在家長與子女的互動中得以實現,因此,家長與子女間的相互信任和支持氛圍會影響家長對教育參與行為與方式的選擇。親子關系質量的高低可能會使得家長的教育焦慮對其教育參與行為與心理控制的影響有所改變。因此,本研究將重點關注中國中學生家長的教育焦慮對其學業溝通行為和心理控制的影響,并檢驗親子關系在其中的作用機制。

(一)家長教育焦慮與學業溝通行為

學業溝通是家長的教育參與行為主要類型之一[14],指家長通過和子女交流教育期望、價值觀以及討論學習策略等行為間接地參與到子女的學業中,在不損傷其自主性的條件下傳達家長的關心和支持,促進中學生的學業發展。[15]根據Hoover-Dempsey和Sandler提出的家長教育參與多水平模型,家長的教育參與行為受其動機與信念的影響。[16]對于中國家長來說,子女努力學習、取得高分是其教養行為的重要動機與目標。[17]且家長的教育焦慮很大程度上源自對子女的學業表現和未來發展的期望,在此動機驅動下,家長可能會增加與子女的學業溝通行為,表現出更高的教育參與水平。以往研究發現,母親對子女學業表現的擔憂能增加其作業輔導[18]、與子女的對話溝通等學業參與行為。在中國,盡管沒有研究直接探討家長教育焦慮與學業溝通行為之間的關系,但有研究指出家長的教育焦慮與其對子女生活與學業的輔導、監控、資源支持正向關聯。[19]基于以上證據,可以推測家長的教育焦慮和其學業溝通行為正向關聯,即家長的教育焦慮水平越高學業溝通行為越多。

(二)家長教育焦慮與心理控制

心理控制指家長通過引發內疚感、撤回關愛、施加權威等方式侵入子女的內心世界,使子女按照家長主張的方式進行思考、感受和活動,從而達到情感控制的目的。[20]基于Belsky的教養過程模型(Process Model of Parenting),家長的教養方式受到家長心理資源、子女特征、壓力與支持情境三方面的影響。首先,家長的心理和情緒狀態與其教養方式直接關聯。以往研究表明,家長的特質焦慮正向預測其消極教養行為與方式,體現在行為監視、對子女的行為控制和心理控制。[21][22][23]桑文華針對中國高考學生家長的研究結果顯示,家長的焦慮水平與家長對子女的控制水平顯著正向關聯。[24]而家長在其他特定領域的焦慮也和其控制型的教養方式相關聯。例如,研究者發現,西方家長對數學的焦慮正向預測了其控制型的教養方式。[25]其次,子女的表現對家長的教養方式也具有一定影響。有研究指出,對于中國家長來說,子女學業成績差時,家長的心理控制方式會相對更多。[26]當子女成績差時,家長的教育期望偏差增大,教育焦慮水平也會增加,可能導致更多心理控制行為。[27]由此可以推測,家長對子女學業成績和未來發展的焦慮與其心理控制正向關聯。家長對子女的教育焦慮越多,其心理控制越多,但這一推斷尚未得到研究證實。

(三)親子關系的調節作用

親子關系是家庭系統的核心成分。Seginer在Bronfenbrenner生態系統理論的基礎上提出了父母教育參與的生態系統模型,將父母教育參與及其相關因素分為4個層次系統:基于家庭的參與(微觀系統)、基于學校的參與(中間系統)、影響父母參與的外部背景(外層系統)、影響父母參與的種族和社會文化背景(宏觀系統)。[28]微觀系統主要指與教育相關的家庭氛圍,而親子關系作為家庭內部的情感聯結在其中起重要的作用。Belsky的教養過程模型同樣指出了親子關系與家庭支持對父母教養方式的作用。當家庭內支持越多、氛圍越好時,父母的控制型教養方式越少。這表明親子關系質量的高低與父母教育參與和教養方式有明顯關聯。以往研究指出,親子關系越好,父母的學業參與行為越多,心理控制越少。[29]此外,親子關系質量與父母的消極情緒表達(如敵意、悲傷等)負向關聯[30],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較好的親子關系質量能緩和父母的消極情緒,降低教育焦慮水平,而較差的親子關系質量會加劇父母的消極情緒,增強父母的教育焦慮。因此,在親子關系處于不同水平時,家長的教育焦慮水平可能不同,其學業溝通和心理控制水平也可能不同,家長教育焦慮對其學業溝通和心理控制的影響也可能不同。由此,親子關系可能調節家長教育焦慮與其學業參與、心理控制之間的關系。當親子關系較差時,家長與子女之間信任不足,家庭內部支持較少,家長的教育焦慮情緒無法得到緩解,促使家長更多參與到子女的學業中去,并更多使用心理控制的方式來使子女努力學習。當親子關系較好時,家庭內部的信任與支持會緩解家長的教育焦慮,由焦慮所引發的學業溝通可能會減少、心理控制的水平會更低。

綜上所述,根據對現有文獻的梳理和分析,借助兩輪問卷追蹤調查,我們構建了結構方程模型,旨在探究家長的教育焦慮與其學業溝通、心理控制之間的關系及親子關系在其中的作用機制。本研究提出以下假設:

假設1:家長教育焦慮正向預測其學業溝通行為;

假設2:家長教育焦慮正向預測其心理控制行為;

假設3:親子關系負向調節家長教育焦慮對學業溝通和心理控制的預測效應,具體表現為:親子關系越差,家長教育焦慮對學業溝通和心理控制的預測效應越強;親子關系越好,對學業溝通和心理控制的預測效應越弱。

二、研究方法

(一)研究對象

本研究選取北京市郊某所中學初一和高一年級的268名學生及其家長為研究對象。初一和高一年級學生均處于對新學段的適應過程中,其家長的教育焦慮情況具有一定相似性,且學業負擔相對不如其他年級繁重,選擇這兩個年級學生和家長進行追蹤調查有利于減少樣本流失。

研究對象具體情況為:初一129人(48.13%),高一139人(51.87%);男生137人(51.12%),女生127人(47.39%),4人未報告性別;家長中母親193名(72.01%),父親64名(23.88%),其他親屬7名(2.61%),4人未報告與學生關系;有1個子女的家長192名(71.64%),有2個子女的家長68名(25.37%),有3個子女的家長2名(0.75%),有4個及以上子女的家長0人,6人未報告子女數量。本研究進行了兩次追蹤測量,間隔4個月,分別于2022年1月和5月施測。第二輪施測中有11位學生(4.10%)、5位家長(1.87%)由于轉學、轉班等客觀原因沒有繼續參與填答??紤]到本研究采用Mplus軟件進行結構方程模型分析,Mplus使用全息極大似然估計法(Full Information Maximum Likelihood, FIML)自動估計缺失數據,相比均值插補等傳統缺失值估計法能獲得更可靠的分析結果[31],因此,研究最終采用268名學生及其家長的數據進行分析。

(二)研究工具

1.家長教育焦慮量表

改編自李琳[32]、李金洲[33]、劉艷妹[34]的中小學家長教育焦慮量表。量表共9道題項,代表題項如“我擔心孩子學習成績不好”“我因為孩子升學問題感到擔心焦慮”。家長對每題進行5點評分(1 =完全不符合,5 =非常符合),得分越高說明家長對孩子教育的焦慮水平越高。本研究中該量表的信效度較好,內部一致性系數為0.92。對9道題項進行探索性因素分析(EFA),KMO值為0.89,達到良好的程度;Bartlett球形檢驗結果顯著,說明該量表適合進行因素分析。主成分分析后得出1個特征值大于1的公因子,累積方差貢獻率為59.82%。EFA結果顯示,9道題項的因子載荷在0.67 ~0.84之間,說明題項均能較好地表征所測量概念。驗證性因子分析(CFA)結果顯示結構效度良好,χ2(df = 22)= 47.03,CFI = 0.98, TLI = 0.97, RMSEA = 0.07。CFA因子載荷在0.62~0.82之間,ps < 0.001。

2.親子關系量表

采用Armsden 和 Greenberg編制的父母依戀量表測量親子關系質量[35],研究證實該量表在中國學生中具有良好的信效度[36]。原量表包含25個題項,分別測量親子信任、親子溝通和親子敵對,本研究選用親子信任(如“父母尊重我的感受”)和親子溝通(如“我告訴父母我的問題和煩惱”)分量表中的18個題項。學生對每題進行5點評分(1 =完全不符合,5 =非常符合)。將部分題項反向計分后,將所有題項得分相加求平均。得分越高代表親子關系質量越好。本研究量表測量的內部一致性系數為0.87,驗證性因子分析結果顯示結構效度良好,χ2(df = 128)= 323.59, CFI = 0.94, TLI = 0.92, RMSEA = 0.08。

3.學業溝通量表

此量表由Wei 等[37][38]根據前人研究編制[39][40][41],研究證實該量表在中國父母中具有良好的信效度。此量表共8個題項,描述家長在教育參與中的學業溝通行為(如“我和孩子談論他/她的學業進展”)。家長對每題進行5點評分(1 =完全不符合,5 =非常符合)。將所有題項得分相加求平均,得分越高代表家長的學業溝通越多。本研究量表測量的內部一致性系數為0.92,驗證性因素分析結果顯示結構效度良好,χ2(df = 17)= 40.09, CFI = 0.98, TLI = 0.97, RMSEA = 0.07。

4.心理控制量表

此量表由Wang和Pomerantz編制[42],研究證實該量表在中國家長中具有良好的信效度[43]。量表共16個題項,測量家長在子女情感、想法和行為上的操控行為(如“當孩子讓我失望時,我會故意不理他/她”)。家長對每題進行5點評分(1 =完全不符合,5 =非常符合)。將所有題項得分相加求平均,得分越高代表家長的心理控制水平越高。本研究量表內部一致性系數為0.92。驗證性因子分析結果顯示結構效度良好,χ2(df = 93)= 212.26, CFI = 0.95, TLI = 0.93, RMSEA = 0.07。

5.人口學變量

本研究收集了學生性別、年齡、成績排名、家長類型、子女數量、家庭社會經濟地位等個人信息。選取家庭年收入、父母受教育程度分別進行標準化并取平均分作為家庭社會經濟地位指標。

(三)研究程序與統計分析

以班級為單位進行集體測試,主試為經過培訓的教育學與心理學專業人員。采用委托班主任發放線上問卷的方式收集數據。問卷的指導語中說明測試目的并作出保密承諾。兩次測試分別于2022年1月和5月實施,兩次施測程序相同。

數據分析主要分為三部分。第一,使用探索性、驗證性因子分析和相關分析對新編制的家長教育焦慮量表、親子關系量表、家長教育參與量表和教養觀方式量表進行信效度檢驗。第二,使用結構方程模型分析家長教育焦慮、親子關系對家長學業溝通和心理控制的預測效應。第三,在模型中引入家長教育焦慮與親子關系的交互變量,檢驗家長教育焦慮對學業溝通和心理控制的影響是否因親子關系質量的高低而不同。

相比于線性回歸方程,結構方程模型可以同時處理多個因變量,還可一定程度排除自變量和因變量所含測量誤差,使分析結果更為準確。[44]為進一步簡化模型,提高模型統計檢驗力,本研究采用路徑分析法進行分析,主要使用SPSS 24.0和Mplus 8.0軟件進行數據分析。

三、結果

(一)共同方法偏差檢驗

采用Harman單因素檢驗對本研究中的共同方法偏差進行檢驗。結果表明,第一輪測量中,特征值大于1的因子共2個,第一個因子的變異解釋率為33.32%,小于40%的臨界標準。第二輪測量中,特征值大于1的因子共4個,第一個因子的變異解釋率為31.57%,小于40%的臨界標準,說明共同方法偏差在可接受范圍內。

(二)描述性統計及相關分析

表1呈現了本研究中主要變量的平均值、標準差及相關系數矩陣。結果顯示,家長教育焦慮與親子關系(r = -0.20, p < 0.001)和家庭社會經濟地位(r = -0.13, p < 0.05)顯著負相關,與心理控制(r = 0.25, p < 0.01)和成績排名(r = 0.31, p < 0.001)顯著正相關;親子關系與學業溝通顯著正相關(r = 0.22, p < 0.001),與心理控制(r = -0.23, p < 0.001)、子女年齡(r = -0.13, p < 0.05)和成績排名(r = 0.18, p < 0.01)顯著負相關。此外,心理控制與子女數量(r = 0.17, p < 0.01)和成績排名(r = 0.14, p < 0.05)顯著正相關;學業溝通與子女年齡(r = -0.15, p < 0.05)顯著負相關,與家庭社會經濟地位顯著正相關(r = 0.13, p < 0.05)。

(三)家長教育焦慮對學業溝通和心理控制的預測效應

通過構建結構方程模型,本研究首先檢驗了家長教育焦慮和親子關系對家長學業溝通、心理控制兩方面情況的預測效應。將T1家長教育焦慮、T1親子關系作為自變量,T2學業溝通、T2心理控制作為結果變量構建主效應模型。此外,模型還控制了學生的性別、年齡、家庭社會經濟地位、家長子女數量、家長類型和成績排名。

主效應模型顯示,模型與數據擬合結果良好,χ2(df = 1)= 0.00, RMSEA = 0.00, CFI = 1.00,TLI = 1.00。T1家長教育焦慮對T2學業溝通行為的預測效應不顯著,β = 0.08, p > 0.05,這一結果拒絕了假設1。但T1家長教育焦慮能正向預測T2心理控制,β = 0.19, p < 0.01,表明家長教育焦慮水平越高,四個月后的心理控制行為越多,這一結果支持了假設2。T1親子關系能預測T2學業溝通,β = 0.13, p < 0.05,且能負向預測T2心理控制,β = -0.15, p < 0.05,表明親子關系越好,四個月后家長的學業溝通行為越多,心理控制行為越少。

(四)親子關系的調節作用

在主效應模型基礎上,進一步加入家長教育焦慮與親子關系的交互項。模型如圖1所示,T1家長教育焦慮、T1親子關系和二者交互項這三個預測變量分別指向T2學業溝通、T2心理控制這兩個結果變量。結果顯示,模型與數據擬合結果良好,χ2(df = 1) = 0.00, RMSEA = 0.00, CFI = 1.00,TLI = 1.00。T1家長教育焦慮和T1親子關系的交互項對T2學業溝通的預測效應顯著,β = -0.17, p < 0.01,但對T2心理控制的預測效應不顯著,β = -0.04, p > 0.05。這一結果表明假設3得到部分支持,親子關系負向調節了家長教育焦慮與其學業溝通行為之間的關系。

進一步使用簡單斜率分析檢驗調節效應。如圖2所示,當親子關系處于較低水平時,家長教育焦慮與其學業溝通行為呈正向關聯,β = 0.28, p < 0.01,但是當親子關系處于高水平時,家長教育焦慮與學業溝通行為無顯著關聯,β = -0.07, p > 0.05。

(五)補充分析

在圖1所示模型的基礎上,我們進一步控制了家長學業溝通從T1到T2 的自回歸效應,來檢驗結果的穩健性。補充分析結果顯示,在控制了T1學業溝通對T2學業溝通的自回歸效應后,家長教育焦慮、親子關系以及這二者的交互項對T2學業溝通和心理控制的預測效應與原模型基本一致。僅T1親子關系對T2學業溝通的預測效應變得不顯著,β = 0.06, p > 0.05。這一結果在一定程度上能說明本研究結果的穩健性。

四、討論

為了探究家長的教育焦慮與學業溝通、心理控制的關聯及親子關系在其中的作用機制,本研究借助兩輪問卷追蹤調查,發現家長教育焦慮總體上雖不能預測其學業溝通行為,但能預測其心理控制行為。親子關系總體上可以預測家長的學業溝通和心理控制行為。此外,親子關系質量負向調節了家長教育焦慮對學業溝通行為的預測效應。本研究的發現對于促進家長的積極教養行為與方式具有重要意義。

家長教育焦慮顯著正向預測其四個月后的心理控制水平,這與以往研究結果一致。[45][46]教育焦慮伴隨著壓力與緊張,這會使得家長更多采用控制型教養方式。[47]子女的學業成功是中國家長重要的社會化目標和教育期望。[48]在教育焦慮驅使下,為最小化子女學業失敗的風險,家長會更多嘗試采用控制子女的想法、感受與行為的方式促使子女努力學習,即施加心理控制。此外,本研究發現,總體上家長教育焦慮無法預測其四個月后的學業溝通行為,反映出家長對子女的學業溝通行為不僅取決于其對子女學業狀況的關心和焦慮程度,還受到教育焦慮和親子關系的交互作用。

家庭內部的親子關系質量負向調節了家長教育焦慮對其四個月后學業溝通行為的預測效應,具體表現為:家長的教育焦慮對學業溝通行為的正向預測效應僅在親子關系不好的條件下顯著,親子關系良好時,家長教育焦慮對學業溝通行為的預測效應不顯著。親子關系不好時,由于缺少親子間的溝通和信任,家長在擔憂子女學業上出現問題時,會顯著增加學業溝通行為以督促子女學習。而親子關系良好時,即使外部因素引發家長的教育焦慮,在親子間信任和支持的緩沖作用下,家長的學業溝通行為可能會保持穩定。

但親子關系未能顯著調節家長教育焦慮對四個月后心理控制的預測效應。無論親子關系質量高低,家長教育焦慮水平越高,其心理控制行為越多。中國傳統教養觀念歷來強調父母對子女的權威和控制,父母在與子女互動時多采取控制的方式,表現出較高的心理控制水平。[49][50]在親子關系好的家庭中,出于對子女學業和教育的關心與愛,父母在參與子女學業的過程中可能會無形中干涉子女的行為、思想和情感。而在親子關系不好的家庭中,由于親子間缺乏信任基礎,父母對子女教育問題的焦慮則會使父母采用入侵的方式參與到子女學業中,如直接替孩子做決策,嚴厲斥責孩子、管教孩子。盡管調節作用不顯著,但親子關系仍能負向預測家長的心理控制行為,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良好親子關系的緩和與保護作用。[51]在當下教育焦慮盛行的時代,要預防或改善家長的消極教養方式、消除教育焦慮情緒的困擾,家長應該多關注與子女之間的關系,增加親子間的交流、溝通與信任,營造溫暖安全的家庭氛圍。

本研究也存在一定的局限之處。第一,本研究選取的樣本全部來自北京市郊一所中學初一和高一年級的學生和家長,樣本量和代表性均有一定局限,所得結果尚有待在更多區域、更多年級以及更大樣本群體中得到驗證。未來研究可以擴大樣本量,選取來源更豐富的被試,以便得出更具可推廣性的結果。第二,本研究對家長教育焦慮的消極影響僅考量了家長的教育參與行為和方式,未將家長教育焦慮對中學生學業與社會化發展的影響納入考慮。未來研究可以探索家長的教育焦慮與青少年積極發展之間的關系,以便更加全面地認識家長教育焦慮的消極后果。第三,已有研究提示親子關系和家長的學業溝通和心理控制可能存在雙向影響效應[52][53],但在本研究中,由于親子關系僅在第一輪進行施測,無法檢驗這一雙向效應。未來研究可以通過追蹤設計的方式,通過交叉滯后分析來探索和驗證親子關系與家長學業溝通和心理控制之間的雙向關系。

五、對家庭教育的啟示

研究結果啟示,中學生家長及學校要重視家長教育焦慮帶來的不利影響,注意預防和緩解家長的過度焦慮,可從以下兩點入手解決:第一,家校社協同合作,構建“減負共同體”,緩解家長教育焦慮。在學校及社會場域內,學校和社會在促進青少年全面發展的同時,也應關注到緩解家長教育焦慮的現實意義。學校與社區在開展家庭教育相關工作時,可通過專家講座、培訓課程等活動,引導父母更新教養子女的觀念與方式,減少由不科學教育觀念(如片面關注學業成績)帶來的焦慮情緒,并且有意識覺察對子女教育焦慮的情況,習得情緒調節的有效方法。第二,構建親密良好的親子關系,建設家庭教育“緩沖帶”。良好、溫暖的親子關系可以作為親子雙方面臨壓力時的一種保護因素,避免家長在焦慮情緒驅使下采取心理控制的方式強迫子女努力達到自己的教育期望,同時也有助于維持親子間穩定持續的學業溝通。親子關系構建需要親子雙方長期、持續的建設和維護。學校和社區在家庭教育指導活動中需要加強家長對親子關系的重視,幫助家長習得針對中學生子女的溝通原則和技巧,多采取自主支持的方式與子女互動,為孩子營造和諧溫馨的家庭教育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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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Associations between Middle School Parents’ Educational Anxiety and Their Academic Socialization and Psychological Control: The Moderating Role of Parent-Adolescent Relationships

LIU Hongshan YI Cong CHEN Chunlin WEI Jun

Abstract: This study tested whether parent-adolescent relationships could moderate the association between middle school parents’ educational anxiety and their academic socialization and psychological control. Two waves of surveys were administered among 268 junior and senior high school students and their parents in Mentougou District, Beijing (with an interval of four months).Results showed that: parents’ educational anxiety positively predicted their psychological control four months later; parent-adolescent relationships moderated the predictive effects of parental educational anxiety on academic socialization. In families with poor parent-adolescent relationships, educational anxiety was associated with greater increases in parents’ tendency to engage in more academic socialization with adolescents over the following four months; however, in families with relatively strong parent-adolescent relationships, no such correlation was found.The results highlight that a strong parent-adolescent relationship can buffer the negative impact of parents' educational anxiety on negative parenting behaviors. In family education, parents should prioritize creating a supportive family climate.

Keywords: Parents’ Educational Anxiety; Academic Socialization; Psychological Control; Parent-adolescent Relationship

(責任編輯:李育倩)

作者簡介:劉泓杉/清華大學教育研究院博士研究生(北京 100084)

羿 聰/清華大學教育研究院碩士研究生(北京 100084)

陳淳琳/清華大學教育研究院碩士研究生(北京 100084)

魏 軍(通訊作者)/清華大學教育研究院助理教授、博士生導師(北京 1000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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