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扎根理論的農村幼兒園幼小銜接家園共育保障機制研究

楊雪萍

(鄭州幼兒師范高等專科學校,河南鄭州 450099)

一、問題的提出

幼小銜接家園共育指的是幼兒園與家庭(含社區)都把自己當成推進幼兒園與小學科學有效銜接的主體,雙方積極主動地相互了解、相互配合、相互支持,通過幼兒園與家庭的雙向互動,使兒童從幼兒園順利過渡到小學一年級,共同促進兒童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和身心健康成長。2021年3月,教育部印發了《關于大力推進幼兒園與小學科學銜接的指導意見》(以下簡稱《指導意見》),提出了“幼兒園幼小銜接家園共育工作需要幼兒園及時了解家長在入學準備方面的困惑問題及意見建議,積極宣傳國家和地方的有關政策要求,宣傳展示幼小雙向銜接的科學理念和做法,幫助家長認識過度強化知識準備、提前學習小學課程內容的危害,緩解家長的壓力和焦慮,營造良好的家庭教育氛圍,積極配合幼兒園做好銜接”的家園共育具體要求〔1〕。但是,目前《指導意見》精神在大眾中并未得到廣泛傳播,大眾對幼小銜接的認識還處于感性認知階段〔2〕,科學幼小銜接基本理念未在廣大幼兒家長中真正形成。幼小銜接家園共育工作是一項系統工程,需要政府、社會、家庭和幼兒園的共同努力。良好的幼小銜接家園共育保障機制能為幼兒園幼小銜接家園共育高質量發展提供有力支持。已有幼兒幼小銜接家園共育的研究,更多的從幼兒園的角度對家長參加幼小銜接教育,以及外部保障體系進行研究。例如,有學者通過問卷調查得出結論:家長對幼小銜接教育認識良莠不齊,家長實施幼小銜接行為時過于被動、實施幫助幼兒順利過渡行為缺失〔3〕;也有學者以文本分析法,對我國學前教育政策文本進行分析后提出“進一步強化家長在家園合作中的主體地位,明確家長在家園合作中的責任邊界,健全家長參與家園合作的保障體系”的建議〔4〕;還有學者在總結國外家園合作保障機制的基礎上,從加強政策保障、完善指導服務網絡、發揮信息技術和社會團體作用、加強輿論宣傳等方面對我國家園共育保障機制提出借鑒建議〔5〕。已有的研究成果,一是缺少對從幼兒園家園共育內部保障體系與外部保障體系的全面研究;二是在目前全面推進《指導意見》精神落實背景下,缺少針對農村幼兒園幼小銜接家園共育保障體系的質性研究。本研究擬以幼兒園幼小銜接家園共育機制為研究對象,以農村幼兒園《指導意見》落實情況為例,采用扎根理論方法對幼小銜接家園共育機制體系進行系統研究,構建幼小銜接家園共育保障機制模型,為后續編制幼兒園幼小銜接家園共育現狀調查工具、了解農村幼兒園《指導意見》落實現狀提供理論依據。同時,提出完善這些保障機制的政策建議,為提升農村幼兒園幼小銜接家園共育質量提供參考。

二、研究設計

(一)研究方法

本研究依據扎根理論的研究取向,基于訪談數據,探討在教育部大力推進《指導意見》實施背景下,影響農村幼兒園幼小銜接家園共育實施效果的保障機制,并對其關鍵要素進行系統歸納和邏輯提煉,構建農村幼兒園幼小銜接家園共育保障機制理論模型。

扎根理論是一種基于原始數據資料的質性分析方法,對獲取的原始訪談資料進行分析歸納整理之后,借助Nvivo12.0軟件,根據扎根理論的研究思路,采用三級編碼程序,對數據依次進行開放式編碼、主軸式編碼和選擇性編碼,遵從自經驗資料中提煉理論的邏輯理路,反復、交替地進行編碼和資料內容分析,貫穿研究始終〔6〕。

(二)數據來源

本研究的分析資料來源于半結構化的深度訪談。對園長和教師主要圍繞以下幾個問題進行訪談:(1)你認為影響農村幼兒園幼小銜接家園共育效果的因素有哪些?為什么你會有這樣的看法?對此,你有什么建議?(2)你認為有必要將《指導意見》精神對家長進行宣傳嗎?為什么?(3)根據《指導意見》精神,你認為本園的幼小銜接家園共育效果如何?為什么你會有這樣的感受?對此,你有什么建議?而對于家長的訪談,主要圍繞以下幾個問題展開:(1)你了解幼小銜接方面的國家政策嗎?了解的途徑是什么?(2)你對幼小銜接家園共育有何看法?(3)你是否希望幼兒園提前教授小學一年級的語文和數學?為什么?

訪談采用面對面訪談和電話訪談兩種方式。訪談時間為2022年12月到2023年3月。由于幼兒園幼小銜接家園共育工作主要涉及幼兒園園長和教師,故共擬選取10所農村幼兒園(其中5所公立幼兒園、5所私立幼兒園)的10名園長或副園長、30名幼兒園教師為訪談對象。依照質性研究的過程性抽樣原則,在研究資料達到理論飽和之后停止抽樣。最后共抽取了10名園長、15名幼兒園大班教師、25名幼兒園大班家長作為受訪者,其中6名園長、10名大班教師和15名大班家長來自公立幼兒園,另外4名園長、5名大班教師和10名大班家長來自私立幼兒園,以并用A1、A2……A10,B1、B2……B15,C1、C2……C25代指不同的訪談對象。

經受訪者同意,對訪談進行了全程錄音,每次訪談30-40分鐘,得到錄音資料,然后將錄音轉錄成文字,形成大約15萬字的轉錄資料。對隨機選取約3/4的訪談記錄進行編碼與理論構建,并將余下的1/4訪談資料用于理論飽和度檢驗,通過不斷地進行比較、分析與提煉,修改已構建的理論模型,直到信息達到飽和的狀態。

三、農村幼兒園幼小銜接家園共育保障機制范疇提煉與模型構建

(一)開放編碼

開放性編碼對質性資料的覆蓋能力與準確性是決定質性研究可信度的基礎〔7〕。在此階段,要求研究者在訪談結束后,第一時間對訪談收集的文本進行逐詞逐句編碼,在最大可能貼近原文表述的基礎上總結訪談文本標簽。如,受訪園長談到“開展家園共育活動需要錢,上面又不給經費,幼兒園經費本身就非常緊張,園內聘用教師的工資都是我們幼兒園自己承擔,農村幼兒園收費本來就低,也不可能在親子活動、家長會之類的家園活動投入過多錢,能省就省”,便可概括為“園方幼小銜接家園共育經費支持”;受訪家長談到“我對孩子教育方面也不懂,只知道幼兒園應該給孩子布置書面作業,如算術、拼音、寫字之類的,因為我們小時候上學時就是這樣布置作業的。不提前學一些小學一年的知識的話,擔心孩子上小學后跟不上。在家長微信群里,我也會給老師提出希望能提前教一些小學一年級知識的要求”,便可概括為“家長自身科學育兒教育知識”“家長幼小銜接小學化觀念”“家長幼小銜接小學化行為”;受訪教師談到“最近幾年疫情很少參加培訓,但前幾年還是參加了好幾次專業培訓,至少每1-2年都會參加一次,培訓中有與家園共育相關的,但沒有參加幼小銜接家園共育方面的專項培訓”,便可概括為“教師專業培訓”“教師幼小銜接家園共育專項培訓” 等。在提取本土概念后,便進入本土概念歸類階段,把相似概念或者意思歸納到一起,根據標簽進行歸類、提煉,得出上位概念,也就是范疇或者屬性。本研究刪除了同研究主題關聯性較小的編碼,對訪談生成的近15萬字文本進行提煉和歸納,生成了312個本土概念,通過進一步總結,得到了50個初始范疇,形成了概念群。

(二)主軸編碼

主軸編碼需要把不同概念、范疇在比較的基礎上分類,進而整理出主范疇。在本階段的研究中,通過對上一階段形成的50個初始范疇進行整合,最終提煉出包括幼兒園幼小銜接家園共育觀念與行為、管理制度、激勵機制、工作效果反饋、交流與反思、上級部門工作要求、工作督導、教師素質、留守幼兒家庭教育、社會對科學幼小銜接政策的宣傳等在內的15個主范疇。

(三)選擇編碼

在這一階段,研究者需要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從主軸編碼階段的主范疇中指定核心范疇。從本研究的角度來看,研究者期望對研究問題——“農村幼兒園幼小銜接家園共育保障機制”作出解釋,在此基礎上,圍繞核心范疇梳理理論線索,形成選擇編碼的結果。研究者在對上述三級編碼的結果進行反復辨析,對概念范疇及其關系進行對比分析之后,建立本研究的扎根理論,形成了影響農村幼兒園幼小銜接家園共育效果的保障機制故事線,從“相關主體觀念” “幼兒園內部保障體系”“幼兒園外部保障體系”三個主范疇,建構農村幼兒園幼小銜接家園共育保障機制,其中“相關主體觀念”是先導要素;“幼兒園內部保障體系”為內部驅動要素,是科學幼小銜接家園共育工作的內生推動力,影響幼小銜接家園共育的深度;“幼兒園外部保障體系”是外部環境要素,影響幼小銜接家園共育的廣度。三者之間互為影響,相輔相成,共同影響農村幼兒園幼小銜接家園共育效果。

(四)理論飽和度檢驗

理論飽和度檢驗意在探究研究樣本的邊界,即當面對更多的訪談對象,卻沒有得到新的觀點和概念時,訪談就可以停止。本研究使用剩余的10位訪談對象的訪談文字資料進行飽和度檢驗,結果顯示,在3個主范疇之外并未出現新的范疇、概念,且范疇、概念間的關系也沒有發生變化。因此,判斷農村幼兒園幼小銜接家園共育的保障機制達到理論飽和狀態,具備較高的現實解釋度。基于此,本研究嘗試性地構建出以幼小銜接家園共育相關主體觀念、幼兒園內部保障體系、幼兒園外部保障體系為核心的農村幼兒園幼小銜接家園共育的保障機制模型,各要素之間是相互支持、相互影響的關系(如圖1所示)。

圖1 農村幼兒園幼小銜接家園共育保障機制模型

四、農村幼兒園幼小銜接家園共育保障機制闡釋

經過層層編碼,建構了農村幼兒園幼小銜接家園共育保障機制,以下分別就各個因素的運行進行闡述。

(一)相關主體觀念

幼兒園幼小銜接家園共育工作相關主體主要包括幼兒園園長、幼兒園教師和幼兒家長。園長和教師的幼小銜接家園共育觀念,以及幼兒家長去“小學化”幼小銜接觀念,反映了國家幼小銜接家園共育相關政策對他們的影響狀況。幼兒園幼小銜接家園共育工作相關主體幼小銜接家園共育觀念影響其相應行為表現。

各相關主體的觀念和行為表現二者可能出現一致和不一致的兩種結果。如果二者“一致性”程度高,說明科學幼小銜接觀念為形成《指導意見》中幼小銜接家園共育實施保障體系相對完善,能夠較充分為各主體科學幼小銜接家園共育觀念落實提供積極的支持;如果二者“一致性”不高,出現“言行不一”的現象,即幼小銜接家園共育觀念相對科學合理,但卻表現出不一致的行為,說明科學幼小銜接觀念為形成《指導意見》中幼小銜接家園共育實施保障體系不完善,不能充分為各主體的科學幼小銜接家園共育觀念落到實處提供積極的支持。例如,教師訪談中B2所說:“將國家科學幼小銜接政策及時宣傳給家長,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改善家長‘小學化’觀念,但由于自身精力和園方經費所限,自己只是把相關文件轉發到家長微信群里,至于家長是否閱讀內容了、是否能夠接受科學幼小銜接理念、接受了多少就不知道了,自己也不會去主動征詢家長的反饋意見。”

(二)幼兒園內部保障體系

幼小銜接家園共育內部保障體系主要包括園方幼小銜接家園共育管理制度、在幼小銜接家園共育工作的經費支持、對教師幼小銜接家園共育工作的激勵機制、對幼小銜接家園共育工作效果的反饋,以及通過交流與反思對幼小銜接家園共育工作質量的不斷提高。規范的規章制度是該項活動開展的前提;俗話說“巧婦難做無米之炊”,園方若能拿出一定的專項經費支持幼小銜接家園共育工作,為教師開展該項工作提供物質基礎,將有利于教師幼小銜接家園共育活動的開展;對教師幼小銜接家園共育效果采取一定的激勵機制,可以激發教師對該項工作的積極性;園方通過多種途徑收集幼小銜接家園共育工作效果反饋信息,能夠幫助幼兒園及時了解該項工作存在哪些問題或有待改進的地方,有利于該項工作質量的改進;組織教師定期對幼小銜接家園共育工作情況進行研討,并與外園進行經驗交流,可以不斷提高工作質量。若園方內部沒有這些作為保障,將對幼小銜接家園共育工作效果產生不利影響,并且這些因素之間是相互影響的。正如園長訪談中A1所說的:“農村幼兒園很多家長都不愿意參加幼兒園里的活動,搞得我們積極性也不高。可能民辦幼兒園更注重與幼兒家長的溝通吧,特別是招生季節,教師和園長都親自挨家挨戶給家長宣傳自己幼兒園,每個幼兒教師都分有招生名額,很多生源被民辦幼兒園搶去了。我們幼兒園孩子數量不多,孩子少幼兒園可支配費用就少,能保證教師工資的發放就不錯了,沒有太多錢投入到家園共育這一塊,老師們積極性自然不高。”

(三)幼兒園外部保障體系

幼兒園外部幼小銜接家園共育保障體系主要包括上級部門對幼兒園的工作要求、組織幼兒教師進行相關培訓、撥付專項經費用于該項工作、定期對幼兒園幼小銜接家園共育工作進行檢查和督導,以及社會對科學幼小銜接國家政策的多種途徑和形式的宣傳。在教育系統內部,自上而下傳達《指導意見》提出的科學幼小銜接家園共育政策是幼兒園獲得專業信息最直接的途徑。上級教育部門對《指導意見》精神的傳達和對幼兒園提出“幼小銜接家園共育”工作要求,并能夠定期檢查和督導,能夠促進幼兒園該項工作的落實,若只是提出要求,而疏于督導,則不一定能夠達到預期目標。園長訪談中A5談到:“幼兒園工作很瑣碎,整天很忙,接到上面的要求后,我也按時在教師工作群里轉發了《指導意見》文件的電子稿,并要求教師給本班幼兒家長進行宣傳,至于教師到底給家長宣傳了沒宣傳、咋宣傳的,我也顧不上去落實,反正上級也不會下來檢查。”

上級部門組織幼兒教師進行幼小銜接家園共育相關培訓,不僅可以提高教師自身專業知識,而且可以提高教師家園共育工作能力,使教師在與家長溝通、對家長宣傳科學幼小銜接理念時更加有說服力,有利于提高工作質量。教師訪談對象B2談到:“最近幾年疫情影響,沒怎么參加培訓,前幾年基本每1-2年都會參加一次專業培訓。這次《指導意見》,園長只在工作群里轉發了一下,要求我們自己學習。你也知道,大家平時工作也夠忙的了,若不是集體研討學習的形式,自己是不愿意花時間去認真學習,再說,一個人的理解誰知道對不對呢,若聽聽專家們的講解會好一些。”

幼兒園經費中,除了有編制教師的工資和極其少量的三公經費是當地財政撥款外,其它的費用(如幼兒園聘用教師的工資、六一節活動經費等)都需要幼兒園自己承擔,但農村幼兒園收費較低,經費非常緊張,上級部門對家園共育工作撥付專項經費予以支持,對于幼兒園幼小銜接家園共育工作是非常有必要的。教師訪談對象B3談到:“上面的政策理念很好,但是到了幼兒家長這里,他們的觀念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改變的,幼兒園為他們宣傳國家政策,咋宣傳?開個家長會給家長讀讀文件?每次組織家長會,很多家長不來,來了也不感興趣,有的坐幾分鐘就走了。若能請個外面的專家或者變換個其它花樣,或許能吸引家長,否則他們寧愿在家打麻將也不愿意來參加幼兒園的活動,但這都需要費用的,上級部門不給撥付,幼兒園又無力承擔,所以就只是在家長微信群里轉發一下,家長也只是點個贊而已,也不知道他們打開看了沒有。”

家長獲取有關科學幼小銜接國家政策信息,除了幼兒園這一重要途徑外,還需要通過社會對政策進行多渠道的宣傳,形成科學幼小銜接理念的社會文化氛圍,這樣不僅有利于家長科學幼小銜接觀念的形成,而且還能夠提高家長家庭教育素養。家長訪談對象C5談到:“我在朋友圈里看到有人發《指導意見》這個文件,就打開看了看,大致了解了一下,看不太懂,但若是抖音上也能有人講解的話就更好了,我們平時沒事就喜歡刷抖音。”

相對于城市幼兒園,農村幼兒園教師專業素質不高、留守幼兒家庭教育缺失是一個社會現實問題。教師專業素質是幼兒園幼小銜接家園共育工作質量是否有保證的關鍵因素。教師專業素質不僅僅是看教師文憑的高低,重要的是看教師專業素質是否得到可持續發展和提高,教師是否有職業理想和信念。但由于農村幼兒園教師工資普遍較低,職稱評審渠道不暢通,使得他們對職業發展失去了信心,影響到幼小銜接家園共育工作質量。如教師訪談對象B5談到:“我2002年幼師畢業的,剛畢業那幾年在小學工作了2-3年,后來就一直在幼兒園工作,我這在幼教行業也干了十幾年了,目前一個月工資只有1800元,我們村和我年齡差不多大的姐妹,在南方工廠打工少說一個月也得6000元,很多次我都不想干了,考慮到孩子在家上學,得照顧孩子,也就堅持到現在。我們沒編制,到現在也沒個職稱,多干一年,每個月工資多發30元,都是熬時間。”

留守幼兒是農村幼兒園幼小銜接家園共育工作中必須面臨的一個現實問題。家長訪談對象C1談到:“我和孩子爸爸都在外地工廠里打工,孩子在家由爺爺奶奶照看,雖然我和孩子爸爸都在家長微信群里,幼兒園舉行個啥活動的,照片也會發在微信群里,也大體了解幼兒園的活動,但也只是看看而已,不是太懂這個。有時候上班太累了,教師發在微信群里的文件啥的,也沒時間去看,就隨便點個贊。平日里不在孩子身邊,譬如老師布置個作業啥的,我們也不能配合老師檢查一下孩子完成情況,孩子爺爺奶奶也只是管個吃飽穿暖,根本管不了孩子的學習。我們也就春節放假回去一周時間,短短幾天只顧親熱孩子了,也不會去關注孩子的學習。我們也知道這樣對孩子成長不太好,但沒辦法,不出來打工家里的開支咋辦?出來也不可能把孩子帶在身邊。”

五、優化農村幼兒園幼小銜接家園共育保障機制的建議

(一)完善農村幼兒園內部幼小銜接家園共育保障體系

幼兒園內部幼小銜接家園共育保障體系是幼兒園幼小銜接家園共育工作規范化、引導教師和家長觀念轉變的基礎條件。農村幼兒園通過進一步修訂、完善幼小銜接家園共育管理制度、績效評價制度、教師激勵制度等一系列規章制度,并給予幼小銜接家園共育經費支持,定期舉行研討活動,以及與外園進行經驗交流,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激發教師工作熱情,提高教師家園共育工作執行力,從而提高幼小銜接家園共育工作質量。教師應充分發揮自己在幼銜接家園共育中的主導地位,采取多種方式對家長宣傳科學幼小銜接國家政策,積極引導家長去除“小學化”思想,樹立科學幼小銜接理念。

(二)完善農村幼兒園外部幼小銜接家園共育保障體系

上級部門對幼兒園在科學幼小銜接家園共育提出工作要求的同時,也要進行定期的督導和檢查,并且要從經費、教師培訓方面給予支持。以此同時,加大網絡媒體、抖音等短視頻、電視節目、當地婦聯和政府部門到村級現場宣傳等社會宣傳力度,使科學幼小銜接教育理念及《指導意見》等國家政策精神深入大眾,共同助力幼兒園幼小銜接家園共育工作。

(三)切實解決農村幼兒園教師待遇和留守幼兒家庭教育缺失問題

提高農村幼兒教師工資收入和福利待遇、打通非在編幼兒教師職稱評審渠道,一直以來不能得到有效解決,歸根到底是當地經濟發展水平較低,當地政府財政收入不高,以及對學前教育重視程度不夠所造成。因此,需要國家進一步對農村學前教育予以財政上專項經費的支持和引導。另外,留守幼兒的家庭教育需要得到專業指導和幫助,可以由當地婦聯和政府組織退休教師作為志愿者,對這些家庭進行家庭教育的幫扶,幫助留守幼兒家庭做好家庭教育中的入學準備工作。